第七章
看着窗外进第一道曙光,沃灵彻底度过无眠的夜一。
着⾐料,⾝旁传来阵阵属于男⾝躯的体热,她动都不敢动一下,甚至,连呼昅都是小心翼翼的。
昨夜,皇别搂着她,在听她述说与家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后,便沉沉⼊睡。
有她的陪伴,他或许是感到安心,但从他略显疲惫的面容看来,不难猜想他之前一定是独自度过许多未能成眠的夜晚。
看来,他是真的累极了!
慢慢侧转过⾝,沃灵悄悄盯着他毫无防备的睡容。夜里,她就曾经好几次这般着地盯着他直到失神发愣。
从没想过会以如此的方式同一个男人亲近──尽管这个男人老爱跟她‘谈条件’、拿家人的命威胁她,但她仍不后悔!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他需要她的陪伴,反正她也已习惯照顾人,不会在意多他一个的。轻轻拉整丝被,确定它依然盖住皇别大部分⾝躯,沃灵才安心地倚靠着他,继续她漫游的思绪。
想到自己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点‘重要’,沃灵不由得扬起嘴角偷笑,也就不再计较其他了。
事实上,如果能让皇别真正快乐起来,她也会感到无比快乐的!
望着皇别好看的俊容,沃灵决定在他转醒之前,好好再将他偷看个够──
仔细回想起来,早在她第一次见到‘无心’时,她便感觉他有王者之相,若再加上她数度看到他⾝后散发银光的经验,便不难理解原由,因为他本就贵为天子之命,是一国之君啊!
可是…
再细细打量皇别器宇轩昂的五官,沃灵微蹙颦眉,突然困惑了起来。
必于面相之学,她还略懂一二,依皇别端正俊的面容,他确实与生俱来王者之相,但为什么会…
为了排解心中疑惑,沃灵趁着皇别仍在睡,以极轻巧的动作慢慢拉起他环在她上的手臂,偷看他掌间的纹路。
不看还好,经这一瞄,沃灵更是疑惑到了极点,没道理!实在没道理!
她紧抓皇别的手,瞪大眼细看观察、推敲思量──
‘如果你现在正在想着我,我就不追究你现在在想什么?’
忽地,皇别浑厚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震开来,吓了她一大跳。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不出所料,她又脸红了。
‘从你开始占我便宜的时候。’
‘我…我哪有占你便宜!’她心虚地‘丢’开他的手,忙要起⾝,却被他顺势拦扣住。
‘这么恋我…的手…’皇别沉声将脸埋进她颈间,这亲匿的举动倒显得有些慵懒闲适。‘你是不是已经想通了?’
‘想…想通什么?’她全⾝僵硬,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是成为我的女人。’他的执着力惊人。
‘我…’迟疑了下,沃灵头摇说道:‘不可能的。’感觉他环在她间的手臂霍地收紧,她接着解释:‘我爹爹生前曾经帮我算过命,他说我未来的夫婿是出⾝富贵人家,但是…’
‘难道我还不够“富贵!”’他看她。
沃灵头摇。‘不,问题是──你“太富贵”了。’
闻言,皇别的表情⾼深莫测。‘我该为此感到⾼兴吗!’
‘对不起…’沃灵眼眶热,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一抹受伤的神情。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为帝王后妃的命格,只知道这里并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为了怕他看见她快哭的模样,沃灵主动环抱住他坚实的躯体,将脸窝进他的膛。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男人,虽是‘不庄重’了些,但却让她尝到了动心的滋味。
她怕是…真的在乎他了!
‘希望你的举动不是出于同情。’皇别耝嘎道,如铁般的双臂紧紧圈住她娇小的⾝子。
她闷在他怀里烈猛 头摇──她才不是出于同情,她只是突然有些感伤罢了…至于感伤些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彼此静默互拥良久,皇别突然开口问道:‘如果今天我不是生于帝王之家,你会愿意跟着我吗?’
认真想了想,沃灵点头说道:‘如果你到我家提亲的话──’
闻言,皇别轻笑出声,他的笑声从他的膛传进她耳里,感觉如此贴近亲匿。
‘如果今天你不是皇太子,你想你会做什么?’她抬起头好奇问道。
‘大夫、捕快、杀手、算命的、要饭的、招摇撞骗的…’他开始随口胡扯。
‘别瞎扯,我是很认真问的。’她大胆地用手指戳他的膛。
‘你觉得我应该会做什么?’他反问。
沃灵再度认真思索。‘杀手!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给人这种感觉,不过杀人不好──’她头摇否决。‘我记得你懂医术,那就当大夫好了。其实我从小就梦想当大夫,可是我只懂得⽪⽑而已,所以还是唬人成分居多…’
‘那就当个大夫吧!’
‘嘎?’她疑惑看他,觉得他的回答很怪。‘不过你本不可能成为大夫,因为你马上就要当皇帝了。’虽然她本没有‘他是皇帝’的实真感。
‘人生总是充満惊奇,不是吗?’他低下头,在她红润的双印上热炽的一吻。‘你不也从平凡的小村姑变成了万民景仰的降世天女?也许不久的将来还会成为天徽王朝的护国皇后…’
‘呵,不可能的。’她本没这种命。
皇别搂着她,不语。
他一直是个強势的男人,但这回他选择沉默的举动,令沃灵感到不安。
‘我想我该走了…’她看着渐亮的天⾊,说道。‘今天是封陵的重要⽇子,不能误了时辰。’
他仍紧抱着她,没有松手的迹象。半晌,才突然说道:‘今晚别过来这里了。’
她先是一僵,然后才轻声允诺。‘嗯,我不会来的。’话仍挂嘴边,她的眼已经热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升起浓浓的失望。
‘我会让屋公公直接宣你到我的寝宮来。’
‘嘎?’她吓到,理智马上占据一切。‘不行!这是不合宜的。’他才刚丧⽗,而且她也不是他的妃子,这么‘明目张胆’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皇别专制地吻上她,也封住了她所有疑虑,他是霸气的王者,一切决定由不得任何反驳。
两人的亲密时刻没有维持多久,倏地,书房外传来屋公公的急切叩见。
‘是屋公公?’沃灵惊跳起来,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什么事?’皇别微拧双眉。
‘有郡府传来急报,说是越天河在前夜里突然溃堤氾滥,民人伤亡惨重,急需朝廷派人前往支援。’
闻言,皇别迅速从榻上起⾝,神情紧绷。‘现在并不是降雨时节,何以突然溃堤氾滥?’他的口气严肃。
‘原因正在查明,目前众臣皆已进宮等着谒见殿下。’
微微颔首,皇别在确定沃灵亦起⾝整妥⾐物后,即上前打房开门对屋公公说道:‘你先送灵儿回别苑。’
‘是。’屋公公躬着⾝,对沃灵的存在似乎并不感讶异,反倒是沃灵,简直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我先走了。’
她不太了解正确的告退礼仪,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在屋公公的护送下,飞也似地步出了蔵书阁。
结果,当⽇的封陵大典便在越天河氾滥成灾的影下,还算顺利的完成了。
有模有样地举行完隆重的祭祀仪式,紧接着的是皇别的登基大典。
沃灵感到疲惫不堪。
按理,这两项重要的典礼是不该同⽇举行的,但碍于连续天灾不断发生,人心惊惶之余,王朝內亦不能一⽇无君。于是,皇别就此登基成为天徽王朝的神圣君王。
而她,亦同时被册封为护国天女。
其实,有没有被册封对她来说并不是非常重要,但至少这令她感觉自己不至于在⾝分上和皇别相差太远。
看着皇别立于圣殿上的⾝影,沃灵的心竟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皇别是个伟岸出众的男人,同时也是霸气不凡的君王;他会板着脸说话,也会对着她笑;回想起遇到他之后的点点滴滴,沃灵这才赫然发现他正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对她敞开他的心啊!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知道在他心中,她是有那么一些些特别的。
那令她想为他付出更多!而此刻,她所能做的,便是全心全意为皇别的登基继位施法祈福。
当封陵及登基大典结束后,沃灵拖着?鄣纳砬氐浇鸹毡鹪罚渌艘餐刍盗恕?br>
‘我发誓──等咱们出宮以后,一定要利用这阵子赚到的钱改行,这真不是人⼲的工作。’沃求湛大呼口气,驼着受伤的⾝子瘫在上。
‘嘘,小声点,别把汝儿吵醒了。’沃求涯抱着在回苑途中已经睡着的小沃汝走进內室。
‘看汝儿累成这样,应该没有体力再偷跑出去玩了吧!’小雨微笑道,马上替每个人端上茶⽔,捧来擦脸的⽑巾,丝毫没有注意到沃求湛的改行宣言。
‘正好,咱们也落得轻松。’沃求湛喝了口⽔,大声道:‘啊,我肚子有点饿了。’
‘这里有御酥饼和宝来糕,还有什么想吃的,小雨马上去拿来。’
‘不用了,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沃求湛特地空了个位置给小雨。
小雨则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沃灵,问道:‘灵姐姐,你要不要也吃点?你看起来很没精神!’
‘我没事。’沃灵微微一笑,強迫自己拉回思绪。‘这个御酥饼看起来很好吃。’
‘嗯,听说这是太子殿下…呃,不对,现在应该称皇上…是皇上以前最爱吃的。’
‘真的?’这个讯息挑起了沃灵的兴致,她递了一块御酥饼给小雨。
‘嗯,我听御厨爷说的。’小雨点头道,受宠若惊地将御酥饼捧在掌心。‘这个…我真的可以吃吗?’
‘叫你吃你就吃。’沃求湛強硬道,又递了一块上前。
喜孜孜地咬着御酥饼,小雨好奇问:‘听说大皇子回来了,是不是真的!你们有没有见到?’
‘大皇子?’沃求湛抚着下巴,努力回想。‘你是说长得⾼⾼壮壮,一副武将军模样的那个人?’
‘是他没错。’沃灵接话道,今天屋公公有引荐她给大皇子皇泓。
认真说来,她对这位皇别唯一的胞兄印象不恶,虽然⾝材魁梧了点,但眼神十分和善与舒服,看来像个情温和之人。
‘我听其他姐姐说,大皇子这次回来,皇后娘娘…呃,不对,现在该称太后…太后娘娘不知又要怎么地紧张了?’
‘你是说有关卜卦之事!’沃灵问,想起之前小雨曾说过当年占命结果显示皇别会‘遇⽔则败’一事。
‘嗯。’小雨点头。‘其实大皇子人好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很多年一直待在西疆?你见过他?’沃求湛连声问,口气颇不是滋味。
‘因为大家都这么说,而且皇…太后娘娘对大皇子态度冷淡,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每年太后娘娘寿诞,大皇子还是会特地赶回来拜寿。’
‘这么说来,他还満孝顺的嘛!’沃灵由衷道,为皇别拥有这样一个肚量宽宏的哥哥感到⾼兴。
‘嗯,如果他是皇上,他一定也会是个好皇上…’话才出口,小雨突然顿住,然后连忙拍打自己的脸颊,惩罚自己的失言。‘哎呀!小雨说错话,你们就当没听见,千万别说出去呀…’
‘放心吧!咱们可没那么大嘴巴。’沃求湛一口饮尽杯中茶⽔,小雨马上勤快地替他斟満。
此时內室里隐隐约约传来哭泣的声音。
‘咦?是不是汝儿在哭!’小雨放下茶壶,关心问道。
‘好像是。’沃灵从座椅上起⾝。
‘放心吧!有涯在里头哄她,不会有事的。’沃求湛悠哉地继续吃饼。
‘可是我好像听到汝儿在喊我。’沃灵不放心,正想举步⼊內关切时,沃求涯已经抱着小沃汝走出来。
‘阿姐…’汝儿哭着,一见到沃灵,便直接挣脫沃求涯的怀抱扑上前。
‘她又作噩梦了,一醒来就吵着要见你,怎么哄都不听。’沃求涯皱眉道,为小沃汝反常的行为感到忧心。他们都知道小沃汝常常作一些怪梦,但梦醒之后,如此执意找人,倒还是第一次。
‘汝儿作了什么梦?说出来听听,就不可怕了。’沃灵取出纯⽩手绢,习惯替小妹拭去颊上的泪。
‘汝儿梦到阿姐被⽔冲走了,好多好多的⽔…’汝儿紧紧环抱住沃灵的脖子,并哭着将脸埋进她的颈间。
‘不怕、不怕,瞧!阿姐还好好在这里,没有⽔啊!’沃灵轻哄道。
汝儿不断菗噎。‘汝儿好怕见不到阿姐…’
‘不会、不会,阿姐答应过汝儿会永远在一起的。’
‘阿姐,这话可别说得太早,汝儿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沃求湛在旁理指出可能发生的事实,沃求涯则不表赞同。
‘就算嫁人,也还是要和我们在一起才行。’
‘嫁人就是嫁人了,怎么可能还和家人在一起?’小雨也凑一脚表示意见。
‘我说可能就是可能!’沃求涯恼了。‘反正汝儿就是要永远跟咱们在一起,汝儿你说是不是?’
‘嗯。’汝儿抹着泪,拚命点头。
‘来,吃饼吃饼,别理这个恋妹狂。’沃求湛小声地对着小雨说道,已经见怪不怪。
‘你们慢慢聊,我先带汝儿进去休息了。’沃灵说道,抱着汝儿走进內室。
沃求涯用力替自己倒了杯⽔,一口饮尽。‘也许汝儿本就不会嫁人。’他还在努力说服自己。
‘啧,真是个执着的家伙!’
沃求湛猛翻⽩眼,无奈地和小雨两人继续吃饼──
‘大家都在等你耶!’
‘不行,我今天要陪阿姐念书…’
‘你那个很凶的哥哥呢?’
‘嘘,他在外面…’
‘你真的还是不出来?’
露在窗外的小脑袋仍不死心,窗里的小汝儿则踩着木箱庒低嗓音稚声道:‘我真的不出去了。’
‘那…算了。’窗外人儿尽是浓浓的失望。
‘喂、喂,小喜子──’汝儿轻声唤回正离去的小太监。‘来,我的小标今天可以陪你一天。’
‘你要把小标借我!’小太监受宠若惊,汝儿平⽇就是靠这只乌⻳的‘灵力’拚命赢钱的。
‘嗯,你只要每次掷骰子前,先拍拍小标,在心里想着你要的点数,就会出现哦!’汝儿大方传授赌钱秘招。
小喜子开心极了,捧着小标保证道:‘我今天赢钱一定和你对分。’
‘一言为定。’双方达成协议,小喜子捧着乌⻳趁沃求涯出现前,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跳下木箱,小沃汝乖乖坐回沃灵前方的位置,煞有介事地拿起书本,看着里头的图案。
‘怎么不跟朋友出去玩?’沃灵从书本里抬起头,问。
‘我要跟阿姐在一起。’小沃汝开心笑道,两条腿腾空晃动。
沃灵微笑,摸摸小妹的头,再度埋首书堆。
自从汝儿在皇别登基那天作了噩梦之后,这些⽇子她就像个黏人精,始终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惹得沃求涯每天吃味议抗。
可话说回来,她也是从那天之后,就没再见过皇别了。原本当天晚上皇别是要宣她去东殿的,许是因为突来的⽔患问题实在棘手,需要耗费心力去解决处理,所以便临时作罢。
说她完全不在意其实是骗人的!毕竟心里有了期待,便难免失望。
不过她也趁这段⽇子将爹爹遗留下来的书全翻出来研究一番,以厘清心里的一些疑惑──因为⽇前她由皇别的面相和手相发现,皇别确有帝王命格,但在位时间却不长久…后来,因祈福之故她又得知了皇别的生辰,经过这几⽇的研究推敲,她更确定了这点!
一个君王在位不久的原因究竟为何?是被篡位夺权?或者…
英年早逝!
最糟的念头猛地浮现,沃灵拚命头摇,不、不、不会的!皇别看起来绝不是个福薄之人,她不该胡猜想的。
合上手中的命理书册,沃灵马上再换上另一本占星古籍。这本书是她透过屋公公从蔵书阁里借来的,它是一本十分特别的书,刚好可以补⾜爹爹留下来的书籍之缺。
她绝对会为皇别找出事因原由,帮他安渡这个‘命中注定’!绝对!
‘阿姐,你为什么一直头摇,头痛吗?’汝儿天真发问,还用手摸她的额头。
‘没有,阿姐没有头痛。’沃灵头摇道。‘咦?汝儿已经都把书看完了吗?’
‘全看完了。’
沃灵半信半疑。‘你看图就可以全理解了!’
汝儿点头。‘很简单啊!’
汝儿的领悟力向来极強,但这些都是难懂的古籍,说什么都不可能‘无师自通’,更何况她还不识字呢!
‘来,阿姐考考你。’沃灵拿来汝儿才翻完的一本书,指着上头的一张二十八宿北斗星图问道:‘这张图在讲什么?’
小沃汝呵呵笑着,认真回答:‘这里有龙、乌⻳、老虎、还有漂亮的鸟…’
沃灵感到有些惊讶,她知道汝儿指的是苍龙、玄武、⽩虎和朱雀。‘然后呢?’
‘然后,东边的龙是舂天,北边的乌⻳是冬天,西边的老虎是秋天,南边的鸟是夏天…’
沃灵更为惊讶,因为汝儿竟然能够指出东宮苍龙主舂、北宮玄武主冬、西宮⽩虎主秋、南宮朱雀主夏等基本义涵…她不记得自己曾教过汝儿这些。
‘还有月亮会绕着这些星星旅行,每天都在旅行,每天都有一个住的地方,每个月会有二十七、二十八个住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她大吃一惊,没料到汝儿会看出二十八宿的本义。
‘汝儿会数数啊!’汝儿指着星图,认真地道:‘你瞧!一、二、三、四、五…’
‘阿姐不是指这个,是…你怎么知道月亮会旅行?谁告诉你的?’
汝儿偏着头。‘不知道,没人告诉汝儿。’反正她就是知道。
沃灵瞪大眼看着天真的小妹,突然间,她才竟识到自己平⽇是不是忽略了某些事情…
‘阿姐,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去逛花园?’基本上,汝儿还是很难静得下来。
沃灵浅浅一笑,道:‘看在汝儿今天“认真”读书的份上,现在就去。’
‘阿姐最好了。’汝儿呼一声。‘我去找小扮一起来。’
笑看着小沃汝冲出房,沃灵起⾝将桌上的书籍一本本合上,并将自己整理书写的手札折好收进怀里。
此时,汝儿又跑回房。‘阿姐,屋公公来了。’
沃灵的心脏漏跳一拍,她提起裙摆,马上飞步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吗?’一见到屋公公,沃灵连忙问道,希望不是皇别有事。
‘没事、没事,只是皇上命奴才宣您到东殿去。’屋公公说道。皇别登基之后,并没有移寝至正福宮,仍居于太子东殿。
‘阿姐要出去?’汝儿有些紧张起来。‘汝儿也要去。’
‘皇上只宣了灵姑娘。’屋公公微笑道。
‘汝儿要同阿姐在一起。’她直接抱住沃灵的腿大坚持说。
‘汝儿!别闹,小扮陪你。’一旁的沃求涯上前哄道。
‘不要,汝儿要和阿姐一起。’说着,汝儿哽咽菗泣。她真的怕阿姐被⽔冲走!
见小妹一脸乞求哀怜,沃灵心软难舍,遂哄道:‘别哭,阿姐带汝儿一起去。’她牵起汝儿的小手,转⾝对屋公公说道:‘走吧!我会和皇上说明⽩的。’
‘屋公公,走吧!’汝儿破涕为笑,另一只手开心地牵着屋公公。
屋公公躬⾝微笑,不表任何意见地领着她们前往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