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澜少,我很够意思吧!才刚下机飞就直奔公司来报到。”荆无涯扯开慡朗的笑容。
“嗯。”司马澜随意的应了声。他现在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连见到荆无涯的喜悦都无法平静心中的懊恼。
“公司要倒了吗?”荆无涯稍稍敛起玩笑的神⾊。
“唉!”司马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你刚回湾台,一定需要个全能的秘书从旁协助,助你及早悉环境,所以有意把跟了我多年的得力秘书调给你,谁料到她却说走就走。”司马澜将事情原委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我有那么可怕或惹人厌吗?”荆无涯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机会和外面那个令人反胃的花痴相处。
“或许吧!”司马澜一迳地看着室外。
“你…”荆无涯瞠大眼,不敢置信司马澜居然为了那个令人倒⾜胃口的秘书如此回应他。“外面的景⾊真那么怡人吗?”他凑向前去。
荆无涯目光一往外看去,就登时骇住了,不由自主的往⾝边的人一瞧,他似乎也受到很大的震撼。
他们同时看到了一个仰着头、望向他们的清秀佳人,直到她坐进那辆黑⾊的人私轿车。
“她在这儿工作吗?”回过神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喃喃发出类似惊呼又像问句的话语。
“你认得她?”两人又相当有默契的喊出问句,而后相视一笑,曾几何时他们也有如此绝佳的默契呢?
“你认识她?她是谁?住在哪里?”司马澜首先夺得问话权。
“可以这么说。”荆无涯无意多说,眼光不自觉的再次飘向窗外。“你也认识她?”
“不,她很像我梦里的女孩。”司马澜的目光也不自觉的流连在外。
“你不是总说看不清她的长相吗?”荆无涯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司马澜⾝上。
“看见她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是她!”司马澜忽然看着荆无涯“她到底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该问你自己罗!”他不再否认她的存在,却也无意透露她的⾝分。
优雅宁静的妇情社区里住了十个被人眷养的妇情。
其最大特⾊为五栋双并建筑的十门柱端顶各有一尊造形奇特的石雕花,门柱上刻着不同的花语。由于居住在此地的女子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顾忌,因而不愿以真名示人,是以有项不成文的规矩:各户门拄上的花名代表各户的户名,同时也代表女主人的称呼。姜舞晴就住在此地,代号⽔仙婉。
一个被爱的枷锁链住的女人!
离职后的她待在妇情社区中,哪儿也不去。成天窝在⽔仙婉与宝贝双胞胎大眼睛对大眼睛。这⽇,⽔仙婉出现了一位难得串人家门子的冷然女人…枸椽。
枸椽…不懂幽默的美人。她这两年才住进妇情社区,生孤僻冷漠,经常独来独往。
“拿去。”枸椽一进⽔仙婉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直接递出一张检验单。
姜舞晴不以为然的接过单子,随意瞄了一眼,却当场楞住了。
“只是中期,还有治愈的机会。”枸椽简明扼要的说。她的男人是个医生,从几个月前就感到⾝体不适的姜舞晴为了工作,一直没时间到医院检查,直到离职后,才有空到⽩⾊钟形花推荐的医院做检验。而⽩⾊钟形花推荐的医院正是枸椽的男人所开设的医院,因此,检验报告一出炉就由枸椽亲自送来了。
⽩⾊钟形花…感恩、感谢。她是个温婉柔顺又热心的女人,经常散发爱心,亲手烘焙的小点心送至各户,让大家分享。
她一工作起来,为了达到完美的境界,经常是一餐当三餐用,不堪磨折的胃终于受不了的议抗了。
“治愈率有多少?”她想就此了此残生,可是宝贝还那么小,她怎忍心抛下他们。
“百分之五十。”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胃癌中期,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治愈率就偷笑了。
“如果主治医生是封凯就不夸张。”枸椽对自己的男人有信心。
封凯是著名的癌科权威,截至目前为止,只有他不想医的癌症,没有他医不好的癌症,所以百分之五十的治愈率本是谦虚至极的预算。
“听说他一年只医一个病人。”而他今年年初已经执过刀了,所以最快也必须等到明年年初,但她有那个命等吗?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想不想医?”只要她开口。他总会卖她个面子吧!虽然她一向很少和人打道,可是她早已视妇情社区中的女人为家人了,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想,也不想。”为了孩子,她想;为了她们⺟子的恩人祁瑞不想!为了供他们⺟子住在妇情社区已经让祁瑞的荷包大出⾎了。她怎忍心再让他帮她负担那一大笔医疗费用。
封凯医人的怪癖不只一年一刀,而且那一刀还值千万美金,且必须在他执刀前存⼊他的户头,否则时间一过,即使出十倍的价码都休想他再为那人重新执刀。
“等你确定后再告诉我吧。”看着茫然的⽔仙婉,枸椽决定给她一些时间考虑。“不过要快,别等到了回天乏术时才来。”说完,不等⽔仙婉回应,枸椽就如同来时一般,没打招呼就离开了。
姜舞晴轻巧地端着咖啡走进书房。
难得留宿⽔仙菖的祁瑞今晚拗不过宝贝的哀求,就在⽔仙菖住了下来。
一向极理的祁瑞居然呆呆看着一张照片而没有发觉姜舞晴的到来,她好奇的凑过去。
“她就是你心中的女人吗?”她一直知道祁瑞的心中住了一个女人,却从不知她长得什么模样。
“早在她背弃我俩的爱情时,她就不再是我心系的女人。”祁瑞若无其事的将照片夹进他手中的书。“目前只有你才是我心系的女人。”
“明知你说的不是真心话,我还是备感荣幸。”
照片中的女人不就是前几天她在杂志上看见偎在司马澜怀里的女人吗?她如果没记错,那女人叫楚愿,是司马澜的未婚。
“我是认真的,我们结婚吧!”他心疼她的痴,怜惜她的傻,因此七年来,他无怨无悔的提供她一处温暖的避风港,让她不用再四处飘泊。
“我很想答应,可是我不能。你是那么的好。好得我不能味着良心再害你。为了照顾我们⺟子,你已经够叛逆你⽗⺟了,要是再娶我,他们不气死才怪。”
“或许一开始他们会坚决反对,可是如果我坚持,他们终会接受。”除非他们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等哪一天我的良心被狗啃了,我会成全你当个不孝子。”她自嘲地说道。
“宝宝哥哥,你猜妈咪怎么啦?”家里异常低沉的气氛让年幼的贝贝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不知道,可是我猜和今天我们在姐姐婚礼上遇到的婆婆和叔叔有关吧!”宝宝虽然年幼,却因姜舞晴晴不定的爱恨让他自小就非常懂得察言观⾊。
由于宝宝长得太像司马澜,导致姜舞晴对他又爱又怨,所以常常上一刻还怜惜的捧着宝宝的小脸,下一刻则歇斯底里的推开他。
姜舞晴自己也知道把对司马澜的爱留给贝贝,却把对他的怨留给宝宝是相当不公平的一件事,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也因此当宝贝同时生病时,她总付出更多的关爱在宝宝⾝上,以弥补他平⽇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
“宝宝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妈咪自从不工作以后。心情一直很不好,可是这阵子无论对我或对你都特别慈祥?”
“嗯。”早的宝宝点点头,并顺势地垂下头。
从小爹地就教导他:妈咪是最伟大也最爱他的人,所以无论她如何待他,他都要永远孝顺她。以前他总不甘愿,也相当讨厌妈咪。直到有一回他发了⾼烧,妈咪彻夜不眠地连续看顾他好多天。等他醒来,妈咪却因此病倒了,休息了许多天。
从那时起,他就赞同爹地的话,决定要永远孝敬⺟亲。所以他现在宁可妈咪如同以往的对他,也不要…
“那你怎么好像更不开心了?”贝贝和宝宝心灵相通,所以宝宝的情绪都会牵动她。
“妈咪病了。”他那天突然间听到⽔仙婉和枸椽的对话。
“生病看医生就好了呀!”贝贝笑容如花。
“或许吧!”宝宝不想吓贝贝,但是他查过有关癌症的书,知道一旦癌细胞扩散就没救了,而妈咪的情况似乎很严重。
姜舞晴看着在一旁窃窃私语的宝贝双胞胎。
以前她不懂珍惜,如今觉悟似乎已经太晚。
幸而她已经离职,现在才能将所有的时间与心思放在他们⾝上。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弥补他们以前所欠缺的亲情,以及往后可能再也享受不到的亲情。
可是当务之急,她得先报答祁瑞对他们⺟子的恩情才好。
姜舞晴心疼地看着宝贝,脑中却浮现今天稍早和荆无涯的对话。
“让他娶我,让他呵护自己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宝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下回是否会记得收回放在某人脖子上的手,更不敢保证他⾝上不会出现不该出现的伤痕。”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而是在告诉你一件事实。我痛苦了多久,某人就在地狱里陪我多久。”
“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已经习惯在地狱沉沦,不介意再继续待下去!”
若非为了报答祁瑞几年来的恩情,以她目前的⾝体状况,她本不愿再与司马澜有所接触,以免他忆起以往的一切。
因为她宁可相信他真爱她,忆起往事只会徒增他的痛苦!
可是他真的爱她吗?若是,他如何忍心忘了她?
这问题一直是她心里的痛呀!
姜舞晴低下头,爱恋的拿起终年挂在颈上的玫瑰项链,按下心花,痴望链中的照片。
胃部传来的阵阵绞痛让她捏紧了手中的项链。
她感觉得出来,自己的病情一直在恶化当中,现在她每天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疼痛中度过。
“再过三天你们就要结婚了,怎么,那么生疏呀?”司马夫人好笑的看着儿子和未来的媳妇分坐沙发的两端。见两人仍无动于衷的坐着,丝毫没有挪动庇股的意思。她也只好算了。“婚礼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司马澜和楚愿悠哉地喝着手边的茶,将问题以眼神抛给对方。
“到底是你们要结婚,还是我们要结婚呀?”楚夫人也忍不住开口了。
两个新人仿佛都将自己当来客似的,对婚礼的事宜从不过问一声,倒是累得他们四老四处张罗,差点去掉老命。
“你们到底去试礼服了没?”司马眇看不过去的开口了。
两位新人看一眼,得知对方还没去,却有默契的开口:“去过了。”他们只是路过而没进去,因为婚纱店就开在去司马大楼必经的路。
“家具看了没?”楚⽗也开了口。
“看了。”两人仍默契绝佳的回答。看了,却没买,因为两人从没一起去看过。
“想到要去哪儿度藌月了吗?”司马夫人満意的笑了笑,他们终于有点参与的感觉了。
两人再次一起点头。
“去哪?”楚夫人也露出了笑容。
“公司。”荆无涯突然揷口道。
“公司!”四老全动的转动头颅轮流瞪视没坐在一起的两位新人,就差没冲动的弹跳起来。
“我的万能秘书跑了,小愿又刚接手,所有的事情一团,不到公司度藌月行吗?”司马澜没好气的说着。这阵子他⽩天忙得焦头烂额,晚上却夜夜做着姜舞晴与他梦中的女孩合二为一的怪梦,让他更无心于婚事了。
“是啊,我接手后才知道澜哥的秘书真不是人当的,一个人居然必须同时兼顾一二十人该做的工作。”她每天累得像条狗,还被嫌得一无是处,真够冤的!不过这也怨不得任何人,因为为了同时兼顾那么多工作,她的出错率实在过⾼了点,难怪会被批评得狗⾎淋头。
“澜儿,既然如此,你难道不能多请几个人帮忙吗?”司马眇了解儿子一工作起来的狂疯程度,因此颇心疼自己的儿媳妇。
“是我自己不肯,我就不信自己的工作能力,会比澜哥之前的秘书差。”为了不服输,她也冲⾜了劲工作,就为了不惹人闲话,她太了解公司有多少人当她是靠关系的花瓶。她非要教他们跌破眼镜不可!“事实胜于雄辩。”司马澜也是在楚愿接手秘书工作后,才知道姜舞晴的工作量有多大。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赶上她的。”
“就怕公司撑不了那么久。”司马澜无意拿公司开玩笑,已经着手请人,以分摊楚愿繁重的工作量。
“你永远也比不上她的。”荆无涯再次开了口。他登时成为罕所瞩目的焦点。他也不负众望的继续说:“你的工作能力的确比她強,可惜她却是用命在做事,所以她可以达到你所达不到的境地,也因为如此,她才能一直守着董事长秘书的宝座那么久。”他动用了司马家的权势调查她,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化⾝为姜舞晴,仍默默痴守着司马澜。
“你怎么知道?”楚夫人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再说,她为什么要那么卖命?”
“直觉。”荆无涯意味深长的看了司马两老与司马澜一眼,随即走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司马澜放下手中的卷宗,看着送资料进来给他的楚愿。“明天才结婚,你还有时间后悔。”
“不。”当七年前得知他为她着想而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导致空难而遗忘那段不堪的过往,她就义无反顾的回湾台陪他。而司马澜那段遗忘的记忆就成了两家人共同的秘密。
当他复原,两人本要马上结婚,可是她郁郁寡的模样让一直视她为妹妹的司马澜不忍,所以一得知她的心遗落在加拿大就马上让她回去找寻自己的幸福,只是名义上仍以读书为由。她一读就读了七年,却仍旧没能寻得她的心的归依,所以只好回来履行婚礼。
“既然选择回来,就不会再回头了。”她找了七年,盼了七年,等了七年,却没有他丝毫的音讯,她不得不放弃了。“除非你…”她知道他心中有个影子了他七年,而就因捉摸不定的不确定感让他难以摆脫。
“我知道她的长相了。”司马澜忽然开口。
“怎么知道的?”楚愿惊讶的问道。
“一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梦中的女孩。”以前他总说服自已那是梦,可是自从见了她之后,梦境愈来愈长,愈来愈清晰,他也愈来愈说服不了自己了。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他好想找到她,然后抱抱她。感觉她的存在,可是他所担负的责任却不许他如此任妄为。
“你觉得…自己对她的感觉是和对我一样的无可奈何。还是…依恋呢?”
“依恋吧!”依恋到七年来他从未动过结婚的念头,就连现在,他都还有种背叛她的罪恶感,庒得他几乎快不过气来了。
可是为了责任,他不得不结婚。
“如果你已经确定要嫁了,我们现在去试礼服吧!”距离婚纱店关门只剩一小时,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真没见过像我们这样的新人。”居然混到这种程度!“那家具怎么办?”
“你可以安慰自己这样比较好清理。”言下之意就是新婚之夜准备打地铺了。因为新房就只是一栋装饰过的空屋,里面没有任何家具用品。
“总该要有冰箱和洗⾐机吧!”否则吃的问题怎么办?
“隔壁那个大冰箱不够大吗?”他开玩笑的意指隔壁的便利商场,里头应有尽有。“至于⾐服送洗就好了。”
“说得好!”当务之急就是先去试礼服,其他的等有空再说吧!
司马澜和楚愿肃穆庄严的婚礼上。
就在新娘踏上圣坛的那一刻,突然出现的姜舞晴开口喊道:“司马澜!”声音在寂静的教堂中显得相当突兀。
所有的人,包括新人在內。同时转向立在圣坛下的姜舞晴。
“是你!”司马澜一见着姜舞晴就当场傻住了。
司马两老更倒菗了好儿口气,瞪着眼前这个不该出现的人。
“少,”夏婷喧的惊呼引得现场一阵驱动。
司马澜倏地看了一眼夏婷喧,她对姜舞晴的称呼震撼了他的灵魂。
她和自己必有关系!司马澜终于有了结论。
看着司马家人的反应,楚愿再笨都猜得出来眼前这个清新却显柔弱的女人就是司马澜的前。
“你来做什么?”司马耿首先恢复镇定,蹙眉问道。她改变不大,只增添了些许沧桑,所以他仍认得出她。
“宝宝,过来。”随着姜舞晴的叫唤,一个貌似司马澜的小男孩由人群中走出。
“妈咪。”宝宝乖顺的站在姜舞晴面前。
“天哪!”宝宝的样貌引起司马夫人的惊喊。
巴掌声在寂静的教堂中乍响,现场所有人全倒菗了一口气,只见一记巴掌印登时在宝宝脸上浮现。
无辜的宝宝不敢伸手去遮掩辣火的脸颊,委屈的泪⽔更只敢在眼眶中打滚“少!”夏婷喧为宝宝心疼的大叫“孩子是无辜的,别对他那么忍残呀!”
“他无辜,我不无辜吗?如果这就叫忍残,那你们对我们⺟子岂不更残酷!就因为你们私心的判断,让我不得不离开黔园,让孩子注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姜舞晴泪眼指控地看着司马澜“你为什么忘了我?我的⽩玫瑰呢?你每想我一回,就会送我一朵⽩玫瑰的。你还说…还说要我替你生一对宝贝,让你捧在掌心里呵护的!”
司马澜一听到姜舞晴动的指控,许多影像忽然闪过脑际,昏的头脑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冷汗也不断由额际冒出,逐渐加剧的疼痛的他不噤双手紧握,急促地着气。
⽔仙菖的眸子纠了他七年,如今一见,更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魂。他不舍得,也不愿她悲伤呀!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司马耿冷言问道。
“问荆无涯吧!”姜舞晴含恨的眼向站在新郞⾝边的伴郞。
所有的人同时看向荆无涯。
“她要重新嫁给澜少。”
荆无涯句中的重新两字让司马澜的头痛更为加剧。
重新?这意谓着什么呢?是否代表她曾是他的?
“他可以不娶我,可也不许娶她!”姜舞睛不忍见司马澜头痛难耐的模样,侧过头不去看他。
“除非他记起一切,亲口说他不要我。”
现在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阻止婚礼的进行!他可以娶任何人,就是不能夺祁瑞之。
“舞晴!”一声清朗的叫声由教堂门口传来。“择⽇不如撞⽇,我们也结婚吧!”祁瑞!慢条斯理的走到姜舞晴⾝边,将她拥⼊怀中,提供她温暖的依靠。
他就知道这个痴傻的女人会来这里找司马澜,不惜让自己的心更加伤得千疮百孔。
“你真好,可是我不能,我不忍害你,你适合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她累极的靠在他提供的肩膀上,指着楚愿。
“你真的累坏了,才会胡言语。”祁瑞看都不看楚愿一眼。
头痛裂的司马澜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阵阵酸涩,惹得他头疼心更疼。
她是属于他的!
楚愿情绪动的望着当她的面搂着别的女人的祁瑞,她从未想过再次与他相逢竟在如此不堪的场景中!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恨意与不屑。
“答应我,娶她。好不好?”她漾起温柔的微笑,一手抚上他的脸“别让我走得不安心。”她的胃在翻绞,冷汗涔涔,但她仍咬牙強忍。
“你再胡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为了宝宝,你必须好好的活着!我已经帮你在国美找好了医院,这两天就可以起程了。”幸而宝贝蔵不住话,说出她罹患胃癌的消息,否则他至今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别生气,别生我的气呀!”他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了。“我真不明⽩,你那么的好,为什么我没爱上你,反而苦苦恋着一个不属于我的男人?”她真的好累!我知道你的心里仍忘不了她。给她一个机会吧,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她望着祁瑞的眼,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只戒指“娶她,就算为了帮我争取幸福,好吗?”她拉着他的手去握楚愿的手“你结婚,我就赴美治疗,即使失败,孩子也可以有个完整的家。”
“你不担心她会是个坏心的后⺟?”连他和善的⽗⺟都不能接受宝贝这对令人怜惜的双胞胎,谁又能保证楚愿一定会善待孩子呢?
“只要你给她⾜够的幸福,没有女人愿意把自己弄得面目可憎。”她闭上了眼,惨⽩的脸⾊怈漏她的疼痛与疲惫。
“嫁给我。”祁瑞叹了一口气,作了决定,当下空着一只手把戒指递到楚愿眼前。“别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为了成全这个一直被命运捉弄的可怜女人,他愿意试着原谅楚愿的背叛。
“她…”楚愿心惊的看着姜舞晴透着死气的惨⽩脸庞。
“妈咪…”宝宝握着⺟亲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颊边。“爹地,妈咪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的,妈咪爱你,也爱贝贝,怎可能忍心丢下你们呢?”祁瑞用拿着戒指的大掌抚着宝宝的头。“妈咪只是累了,需要休息罢了。”将脸正对楚愿,祁瑞再次将戒指放在她眼前。“要、不要,一句话!”
“你爱她。”楚愿嫉妒躺在他怀里的女人,他居然愿意为她牺牲至此!
“她比你更值得人爱。她需要休息,如果你不愿意嫁我,那我就要带她走了。”
他眼中的决绝之意相当明显,楚愿明⽩自己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这辈子就真的和他无缘了。可是她也有她的责任呀!
“答应他!”司马澜強迫自己镇定下来,虽仍记不起过去,但他已经确定梦中的情境必是真的,否则他的心不会如此难受!嫉妒他们之间的亲密,更怜惜、心疼她雪⽩如纸的脸⾊。“而我娶她!”
奇异的,双方家长居然都没吭一句,任由两对年轻人胡来。
司马两老是看在一看就是司马家子孙的宝宝分上而不吭声。
爱女心切的楚家两老则是心知肚明女儿明显的心意而没吭气。
因而双方家长都等着对方家长提出反对,否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婚礼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