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不着。
南加斯的王宮內一片沉闷,狄洛的行踪毫无所获,菲尼尔王不得不渐起惊慌,难道狄洛真的受到伤害了?
维克默立于一旁,就算⽗王后来没有告诉他那些事,他也已经后悔了。他不该一时起了歹念,伤害了狄洛。但他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无法想像⽗王知道了以后会变成如何?
“菲尼尔王为何愁眉苦脸?”欧特鲁一脸闲适的走进王宮。
“是奥王,这几⽇冷落你了,本王实有失待客之道。”菲尼尔打起精神,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该让外人看轻了。
“何必客气,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也许会有本王能够效劳的地方。”
“不敢劳烦,只是件小事而已。”菲尼尔王沉着应答,他有种感觉,欧特鲁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似乎有些异样。即使两国立下盟约,奥王仍是无权如此毫无阻拦的在王宮中自由来去,更遑论不经通报便进⼊议事厅了。
欧特鲁不以为意,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仍是一脸安适的笑。
“很快的,这一切就与我有关了。”
“奥图尔王,⽗王尊重两国的盟约,但不代表可以任你在此喧宾夺主、不将我南加斯放在眼內。”维克沉声喝道。欧特鲁的态度未免太不将南加斯国放在眼里了!
“王子言重了。”欧特鲁自若的回答“若不是太将南加斯国放在‘眼底’,本王岂会亲自走这一趟?”
“奥图尔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菲尼尔王出声询问。
“意思很简单,”欧特鲁站起来,一副君临天下之姿,仿佛他已是南加斯的主人。“不久之后,南加斯国将成为历史名词,纳⼊奥图尔的版图之內,为奥图尔国的历史添上光辉的一页。”
“你果然别有居心!”维克怒喊了出来。狄洛说对了,欧特鲁不是个⾜以信任的盟友,他随时能反过来呑筮盟友而毫不愧疚。
“现在才明⽩吗?”他的语气仿佛维克是多么愚蠢一般。
维克怒意⾼张,反讥道:“欧特鲁,枉你聪明一世,难道你忘了这里是南加斯的王宮,你现在就将真面目露了出来,我还能放你回奥图尔国吗?”
欧特鲁一点也不慌。“本王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若没有十⾜信心,怎敢轻易进⼊这里?维克王子,你觉悟得太晚了。”
“放肆!”菲尼尔王喝道“来人,拿下欧特鲁!”
过了半晌,厅外却没有任何动静。
欧特鲁大笑出声,格勒已率了数人进⼊。
“别浪费力气了,本王说过,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整座王宮已在本王的控制之下,菲尼尔,你要认输的让出王位,还是要本王将你处以极刑,再登上王位?”他故作有礼地询问,仿佛是个听从命令行事、没有选择权的人。
“你们!”菲尼尔震怒的倒坐⼊后头的王椅中,双手紧握成拳。
“卑鄙!”由齿中迸出话,维克手一提剑,目标直刺欧特鲁王。
“锵!”格勒尽责的保护主上,与维克对打了起来,其他手下已乘机架住了菲尼尔王。
“维克王子,你还是不要作困兽这斗了吧,如果你不想菲尼尔王⾎溅当场,最好束手就缚。”
“你!”维克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剑,一把利刃随即架在他的脖子上。“欧特鲁,你究竟想怎么样?”他咬着牙质问。
欧特鲁大笑的看着这一切。“维克王子,你还不明⽩吗?我只是要南加斯而已呀!奥图尔国境內土地贫瘠、粮食缺乏,南加斯国却得天独厚的拥有充⾜的食粮,上天的安排显得不够公平,本王只是代天重新分配而已。与其让这么好的地方被你们无知的蹋糟了,不如由我来使它变得更好,你说是吗?算来也许你还该感本王,本王为你除去了心腹大患呀。”
“什么意思?”菲尼尔王虽被制住,但仍保持着冷静,欧特鲁带着深意的话让他无法轻忽。
“哦,王子,你说本王该不该说呢?”
“哼!”维克别过头,这件事他错得彻底,但是他也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南加斯落⼊欧特鲁的手里。
欧特鲁扬起一抹残酷的笑,状似无意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王子知道狄洛的去处而已。”
“什么?!”菲尼尔马上转向儿子。“维克,你真的知道?”
“是。”维克一咬牙。“⽗王,是儿臣一时了心智,答应与欧特鲁共谋,杀害了王兄。王兄受了重伤跌落曼罗河,也许…也许…”
菲尼尔面⾊褪为惨⽩,他最信任的儿子竟…竟…他闭上眼睛,心痛得无以复加。
欧特鲁再度大笑,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容易让他厌卷。唔…也许那个始终寻不着的黑发天使能为他带来一点快乐,如此才不枉他到南加斯一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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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雷率领伊勒那斯精良的骑士五十名,⽇夜兼程的赶往南加斯国的首都…迈锡城。
愈接近迈锡,听到的消息也就愈令人紧张。如今迈锡城已落⼊奥图尔国那个以冷酷、鸷狂闻名的欧特鲁手中,如果那名黑发女子真是亚沙罗,那她的境况就危险了,欧特鲁绝不可能放过这等绝美女子。
“爵爷…”
卫斯雷抬手阻止属下的进言,无论如何、不管会不会有危险,迈锡城非进不可。塞卡其顿没有向外扩张的行动,不代表没有能力自保,若那名女子真是亚沙罗,欧特鲁最好不要犯侵她,否则…伊勒那斯族人就算上天下海也要欧特鲁付出代价。
“照原定计划进城,化整为零,全装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进城后,见伊勒那斯信号行动。”
也好,就会一会欧特鲁,他若真要占领南加斯国,那么下一个目标定为塞卡其顿王国,趁此机会,他亦可以探一探奥图尔国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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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锡城在夜一之间变了天,原本执政的菲尼尔王遭前来订定和约的欧特鲁王所挟持,在不遵从归顺条件之下,欧特鲁然大怒,决定将所有不愿归顺者公开处决,并发函至各领地,若不归降,奥图尔大军必定⾎洗各大城。这消息着实震惊了穆提西斯陆大上所有的人。
奥图尔王目空一切,执意挑起战事,妄想成为穆提西斯陆大唯一的主人,连塞卡其顿之王凯德文都得知了这件事,马上派人前往伊勒那斯官邸,预备请卫斯雷到王宮商讨对策;谁知道他却早已为了另一件事奔往迈锡城。
“哦,已经有第一公主的下落了?”凯德文亲自造访伊勒那斯。
“也不算是,只是传言迈锡城出现了个与亚沙罗相似的女子,无论如何,雷都必须亲自走一趟。”伊勒那斯夫人佛罗安浅笑回答。
“但愿是。”凯德文叹道。“本王真想见一见这位救了塞卡其顿的特殊女子,听说她生得美丽非凡。”错过一次见面机会的凯德文一直希望能见到亚沙罗。
“陛下后宮绝⾊美女已不少,不会是对亚沙罗起了兴致吧?”佛罗安打趣道,当然其中不乏警示意味。
“唉,那些庸脂俗粉怎能与你相比?可惜卫斯雷的速度总是快得让本王措手不及,错失了你,本王可是心碎好久呢!”当初凯德文也有意将佛罗安纳⼊宮妃之中,甚至准备立她为后,可惜伊人只将心许给卫斯雷,矢命相随,在那场內中并肩作战,传为塞卡其顿王国的一大美事。两人成了夫后,凯德文才得知这件事,害得他连阻止的机会也没有。
“陛下说笑了,佛罗安只是一名平凡女子,不敢自以为配得上陛下尊贵的⾝份,更何况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也许那名女子并不是亚沙罗。再说,就算亚沙罗肯回伊勒那斯,也不代表她会进宮呀!陛下别忘了十五年前错待亚沙罗的事,也承诺过对亚沙罗的去留绝不⼲涉,她终⾝都拥有塞卡其顿第一公主的⾝份。”这个陛下虽然是个明君,但却太过心⾼气傲,对于美女的挑剔亦不在话下,后宮充裕的各⾊女子显然还没有他真正看得上眼的,否则王后之位不会在他即位两年后仍悬宕至今。
“本王记得。”凯德文哪会不明⽩佛罗安的用意,只是…绝代佳人哪,他怎么能放弃呢?若她尚无婚配,那他为何不能立她为妃呢?塞卡其顿王妃的头衔可不寻常,相信她不会不要的。而且…话说回来,他这一生从未羡慕过任何人,亦从未有得不到的事物,唯有这一件…他不得不承认,他羡慕卫斯雷能在天地之间找到与自己相契的女子,而佛罗安又是那么特殊的女子…唉,教他这个君王如何能不起欣羡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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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洛与亚沙一同回到迈锡城;谁知道一进城就得知道件变天的消息。
“果然…”狄洛极不愿意自己的臆测成真,但却每回都是该死的准确。
“整个迈锡城已在欧特鲁的控制之下,你打算怎么办?”亚沙问着。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眼见叔⽗被杀而不予理会。亚沙,你留在这里,若我有任何万一,你就马上离开。”独闯刑场他没把握能全⾝而退。狄洛眷恋的看着她的面容,他终究…也要背弃诺言了。
亚沙却漾出浅笑,神情自若“独闯刑场,你一定没有把握能全⾝而退,我不赞成你用这种方式。狄洛,还记得你留下我时,曾说过不论到何处一定要带着我的话吗?我会去刑场,这样你才有机会救菲尼尔王。”
“亚沙…”
“欧特鲁在你出事那天曾到宮里企图找出我,我知道他对我誓在必得,如果你带我去,也许可以用我换回菲尼尔王。”
“不行!”狄洛一听动的搂住亚沙。“要我用你去换,我绝不答应,就是你想冒任何一点险,我都不允许。”
亚沙闭上眼睛,任这份情流窜过心。
“那你有更好的方法吗?”半晌,她才睁开眼睛,恢复淡漠的神情。
狄洛露出一贯的从容笑意“我对南加斯有份责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欧特鲁的野心得逞。但你不同,曾经我以为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但现在…亚沙,你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
亚沙转首看天⾊。“快到中午了,如果你现在不走,肯定无法及时救到人。”她坚定的看着他,再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她的决定,但没必要现在多费⾆。“你骑着魅影走吧,记得一件事,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亚沙…”即使想再多说什么,时间也不允许了。他紧紧搂住她,随即不再回头的跨上马疾速奔离。
亚沙看着他的背影,边笑意始终不减。
“也许我留下就是为了帮你这回,然后我才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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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门未到午时便已拥⼊了大匹人马,菲尼尔王、维克王子、众大臣等被押立于场央中,午时将至,欧特鲁也亲自到场。
“菲尼尔,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不愿归降?”
“你可以杀了我,但南加斯绝不会被你所占领。”
“很好。”欧特鲁不愠不火,这种答案早在意料之中,不必太惊讶。“来人,准备行刑。”
“还没成为南加斯的主人就大肆斩杀王室之人,欧特鲁,你不觉得自己太急躁了?”狄洛潇洒拔的⾝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神态从容,震傻了所有以为他已丧生的人。
“狄…洛!”欧特鲁最先反应过来。“你居然没死?”命可真大,他虽然意外得很,却是有恃无恐。
“狄洛王子…”
喊叫声此起彼落,菲尼尔动得几乎落下泪来。
“王兄…对不起…”维克衷心的道歉,声音虽被淹没在人群喧哗声中,但注意着他的举动的狄洛却没忽略,回给他一个释怀的笑容,随即专心面对欧特鲁。
“可惜呀,你逃过一次,现在却又自动送上门来,狄洛,你不该是如此不智的人呀!”欧特鲁惋惜的说着。
“你手上握了几十条南加斯重要人物的命,你说我能不来吗?”
欧特鲁嘲弄的笑道:“就算你来了,又能改变什么?不过倒是省了本王不少⿇烦,省得我还得特地去找你。”
“没得到莫凡斯家族的信物之前,你永远无法号令南加斯各大城。真要一一以武力攻破,只怕奥图尔没这份经济后盾噤得起长期战争。”狄洛自若的回道。
欧特鲁一听,冷峻的蹙起眉,这狄洛果然是他最大的威胁!
“放了他们做为换,我把信物给你。”
“何必如此⿇烦?杀了你我一样拿得到信物不是吗?”他眼中浮现嗜⾎的光芒。
“你以为我会笨得把信物带在⾝上吗?”狄洛早料到了。
“擒住了你,我一样可以拿到信物。”欧特鲁不打算和任何人谈条件,他示意格勒动手,士兵们立即围住狄洛。
“信不信只要他们一动手,你会马上⾎溅当场?”
清亮的嗓音响起,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狄洛⾝边,乌黑如纱的长发瞬间炫惑了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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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锡城一隅,正在四处打探消息的卫斯雷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面⾊一变的抚住心口,闭上眼睛感受那股悉的力量波动。
“爵爷…”紧随着的侍卫担忧的唤着。
卫斯雷倏地睁开眼睛,眸中的紫⾊光芒异常闪烁。“通知所有人在最快的时间內赶往东城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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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沙!”狄洛一愣之后,一把搂她⼊怀。“为什么不听话?”一颗心只担忧着她到来后的安危,没想到她方才是以何种令人“惊讶”的方式⼊场。
然而亚沙却笑得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灿烂。既然注定了是最后一次见面,那么就让她保留这最美的一次,让她以不受束的心面对他。
“时间是不等人的,如果等你同意,他们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她指了指那些被缚住双手、预备被处极刑的人。“记得吗?你现在还是我的主人,主人有难,侍从又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你…”他只能无奈的看着无辜的她,再争辩什么都是多余,现在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活着带亚沙离开。
看着他的眸子由无畏生死逐渐转为冷静、沉着,亚沙知道自己来对了,如果不来,狄洛肯定会不惜以同归于尽来挽救南加斯的危难。
“想不到本王找了许久,你会自己送上门。”欧特鲁脸上慢慢浮现微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你曾经是拉格鲁的⼊室弟子,他的死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欧特鲁戏谑的双眼转为戒慎,她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一年前谋夺塞卡其顿王位失败的神官与他之间的关系?
“你不愧是他的弟子,对人世间只存着占领的野心,可惜你们都忘了,玩火终究只有自焚的下场。”亚沙离开狄洛的⾝旁,双眼凝聚力量的注视欧特鲁所站的六尺⾼台,瞬间⾼台毫无预警的塌落,欧特鲁敏捷的凌空翻⾝下落平坦的地面,脸上有着不容错辨的惊愕,在场的所有人也被这一幕惊去了心神。
一怔之后,欧特鲁蓦然昂首大笑“你是塞卡其顿最神秘的第一公主?真是天助本王,若得到了你,本王等于拥有了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
第一公主的事传遍各地,传奇诡异无人不知。
而狄洛在听见这一席话时,面容一变,双眼盛満惊愕。
亚沙咬着,命令自己不要回头去看狄洛的表情,她感觉得到他的气息疏远她了,忍住预料之中的心痛,早明⽩没有人能接受她的不同,却还是在预感实现的这一刻痛彻心扉,痛得连自己用力咬破了下亦不自知。她努力维护着脸上的漠然,不敢或忘她是来救狄洛的,这是她唯一能为所爱的人做的事。
“你若现在停手,我可以让你平安离开南加斯国。”亚沙冷冷地开口。
欧特鲁回她的是一阵大笑“你想有可能吗?本王虽没有拉格鲁的法力与你相较,但却懂得如何看出你的弱点。”诡笑的面容有着十⾜的把握,他更自负地不将她的出现放在眼底。“你的能力是天赋,但是你没有好好珍惜,你脸⾊苍⽩,证明你最近曾大量失⾎,依你现在的体力本不能太过使用能力,否则你自⾝就有生命之危,现在的你我该怕吗?”
想不到他竟能看穿这一点!不过无所谓了。
“不怕吗!你不妨试试。”她绝美的脸庞尽是倔強的挑衅。
欧特鲁冷着眼,很好,愈是不容易得到,愈能带给他无上的快乐。这黑发天使果然如他所预期般的,挑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服征望。
“得到你会比打败这些庸俗的南加斯王族更能带给本王快乐,你注定了会是本王的王妃呀!”眼神一示意,格勒率着兵众全力攻向狄洛。
亚沙紫眸一扫,扬起的漫天风尘震退了第一波进攻的士兵,而狄洛没空多说些什么,抢在同一时间俐落的救人…
连着几番士兵被震退,欧特鲁脸上的嗜⾎笑意益深。
“第一公主,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他要定了这般特殊又倔強的绝⾊女子,取出长鞭,他要亲自试试她的能耐。
急冲向前不避眼前扬起的狂沙,他手势一挥,长鞭已圈住亚沙⾝,同一时间,亚沙口中溢出鲜⾎,⾝子一软便往下倒,欧特鲁手势一转擒回亚沙,已救完大半人质的狄洛回首大声一唤:“亚沙!”将手中长剑一掷,马上削断了困住亚沙的长鞭,然而一道蓝⾊⾝影以出乎想像的速度窜⼊,及时圈住了下滑的亚沙。数十名蓝⾊骑士也随之冲⼊了混的场中。
悉的感觉让亚沙勉力唤回渐昏的神志,瞧见的脸庞让她紫眸迅速沾。
“亚沙罗!”卫斯雷颤抖的轻唤,不能相信眼前这生命力将失的人竟是他那倔強、坚毅的小妹。
“哥…”她举起右手与他的左手握…这是他们兄妹之间付请托的动作。挣着剩余的意识,她轻喃道:“救…他…”然后乏力的手终于垂下。
“哥答应你…”他心痛的拥紧昏厥的她,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怒迅速扬起,横抱起她,卫斯雷缓缓站起。
“亚沙!”将剩余的救援动作给已脫困的维克众人,狄洛迅速冲向亚沙。
蓝⾐战士拦阻他前进,狄洛停下脚步,眼光直对着抱住亚沙的卫斯雷。
“把她还给我!”直觉地,狄洛知道眼前的陌生男子并无恶意,而他的发⾊与眼瞳…那是属于亚沙才有的特质。
卫斯雷不动声⾊的打量他,想必他就是狄洛王子了。直望进他焦急的眼眸中,那种神情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子才会有的深情,而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即使在混危险的情境中依然有着清明的判断、思考能力;但不论他有多出⾊,他却让亚沙罗受伤若此。
“你有什么资格要她!”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男人凭什么要她?卫斯雷缓缓退在蓝⾊战士们⾝后,不意外的看到狄洛的眼眸燃着愤怒与心痛,但此刻他的敌人应不是自己吧!
果然,狄洛没令他失望的抑下骤见亚沙倒下的惊愕,确定这个陌生男人对亚沙没有恶意后,他转⾝冷冷地对上欧特鲁。
“欧特鲁,只为你自己的野心就无端挑起两国的战争,现在该是你为自⾝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你以为你赢得了我?”他笑狄洛的不自量力,看了一眼那名气势迫人的蓝⾐男子,虽不知他的⾝份,但一群蓝⾐战士已立于狄洛⾝后,有趣!两军对一,够让他为赢了这场仗而得到更多的快乐。
双方一触即发,可以看出蓝⾐战士们对整个战势的帮助?D训奈说热艘嗤男叶剑靼琢送沤岬闹匾?br>
狄洛独独对上欧特鲁。
“想不到那么重的伤你依然能脫险,本王的确太轻估你了。也好,这样的赢法才有乐趣,借用你的⾎为本王辉煌的功业留下见证吧!”微笑的表情与嗜⾎的言词完全不搭调。
“是吗?”狄洛回以相同的狠绝眼神,两人没再多言的同时向对方出手,双刃相接,迸发出清脆的声响,对战中两人的⾝影不断错,出手各自不留情,除非任何一方沾⾎,否则这场战斗不会停止。狄洛此时对自己精湛的剑击之术再无掩蔵,心中唯一的念头是击败眼前之人,为亚沙所受的苦讨回代价。
卫斯雷示意手下帮助南加斯人脫困,并且阻止任何人⼲涉这场对决,他静静地看着,想知道狄洛是不是有资格让亚沙罗这般为他。他的宝贝妹妹个倔強、从来不求人,但是今天她却要他出手,他不会负了亚沙罗的托付,但是狄洛必须用自己的方式去赢得这场仗。
思忖间,战斗中的两人都受了伤,但狄洛始终没有慌,他的剑式愈来愈冷、不浪费任何一分气力,而欧特鲁在见了⾎后出招更加狠毒,有种不顾一切的狂妄,不惜两败俱伤也要看见对方倒下。
能在战危急中保护冷静的人才有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卫斯雷边扬起一抹笑,转⾝抱着亚沙罗离开现场,他已经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剩下的事他的手下会一一处理好,而他得找个地方让亚沙罗好好休息才行。跨上马,在众人的忽略中他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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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上的娇颜泛着虚弱的苍⽩,她挣扎着想下。
“别动!”卫斯雷推门而⼊,一眼瞧见了这情景,马上扶住女子不稳的⾝子。“怎么不多睡会儿?”
亚沙罗在倚着柱坐好后,才抬头回应:“哥,狄洛…他没事吧?”
“有我在,他能有什么事呢?”男子笑应,神情満是自负。
而亚沙罗听了只是皱了下小巧的鼻,却充分表达出她的不以为然。
“放心,南加斯没事了,而奥图尔国则可能需要好好的整顿一番了。”
亚沙罗神情一松,这才放心,然后她神情转为淡漠,毅然的开口:“哥,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亚沙罗?!”卫斯雷有些惊讶。
“你不肯让我回伊勒那斯吗?还是我仍不够资格…”她转开话题。
“亚沙罗!”他的口气多了些警告与心疼。“谁说你没有资格?不许你看轻自己,拥有异能不是坏事,只要你肯回去,伊勒那斯绝对张大双臂你。哥只是疑惑,你现在走,那狄洛呢?你在想些什么?”卫斯雷着实不明⽩,亚沙罗明明深爱狄洛,为何又要不告而别?
她垂下双眸低语道:“原本我就不属于这里,既然我留下的目的达到了,有什么理由不离开呢?狄洛已经全安了,现在他也应该知道我的⾝份,他不能再強留住我了。”
卫斯雷拉过椅子坐下,与她平视。“你仍是无法忘记对不对?你四处流浪不肯回伊勒那斯,就是因为你自己的与众不同对不对?这次若不是我偶然听到你的消息,特地赶来证实,你不会打算要回去的,对不对?”
一句句“对不对”软了她的心志,她脆弱的埋进兄长的膛。
“哥,我好累。”这一刻她没有费力掩饰心中的情绪。“不论我怎么做,都抹杀不了我曾被冠上‘巫女’、‘恶魔之女’的事实,我不想再承受众人害怕的眼光、畏惧的疏离,这几年我虽然一直伪装得很好,但是我真的好怕有人会突然认出我、揭穿我伪装的假扮。哥,我真的好累。”不该倾怈的脆弱落⼊卫斯雷惊诧的眼中。
他无言的拥紧她,给她所需要的安慰力量。他知道,她的噩梦从小跟随,不是可以轻易除去的,她会逃避是因为承受不起所爱之人疏离的眼神,他怎会不懂?在他的护卫之下,至少她是全安无忧的,他不希望亚沙罗再受任何一丝伤害。这样也好,狄洛必须证明他对亚沙罗的感情有多深,否则没资格伴在亚沙罗的⾝边。
“好,哥带你回伊勒那斯。”卫斯雷微笑答应。
当天夜午,一行五十二人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轻易的离开了迈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