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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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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吵死了!

  诗诗双眉紧皱,处于渴睡状态中的她痛苦地梦呓着。

  “童诗诗,快点起来!”

  凶猛的拍门声和大吼声传进她耳里,变成了一种遥远且空洞的嗡嗡声。

  别吵了,昨天紧张了‮夜一‬,直到天快亮才勉強睡着,再多给她一点时间‮觉睡‬好不好…她在睡梦里哀嚎着。

  嗡嗡声停止了,啊…好安静、好舒服,她露出香甜的微笑,继续沉⼊梦乡。

  突然,一阵剧烈的天摇地动惊醒了她,她从渴睡状态中瞬间清醒,尖叫地跳起来,赫然看见原来是石玄朗站在尾用力猛踹着她的,表情愤怒得像一头被触怒的猛狮,急于将她拆吃⼊腹。

  “⼲、⼲、⼲么!”她瞪大眼睛结巴地问,浑浑噩噩的脑子还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在自己房里看见他的出现。

  “一看见我就脏话连篇,诗诗‮姐小‬,请问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石玄朗愤怒的咆哮声几乎裂玻璃窗。

  她刚刚讲了什幺脏话吗?不过是问他“⼲么”而已呀,这人很奇怪?她混的脑袋更昏了。

  “我好象才刚睡着而已,现在几点了?”她糊糊地东张西望。

  石玄朗大步走到落地窗前“哗”地一下把窗帘拉开,耀眼的光马上照⼊屋,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来。

  “CBS已经来了八个人,大家从八点等你到现在,而现在都已经快十点了,你到底要让大家等多久?”他恶狠狠地咬牙怒视她,雪⽩的⽝牙出锐利的光芒。

  “啊…惨了、惨了…”她慌地尖叫着,这下子终于记起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再等我几分钟换⾐服…”头一低,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以一袭史努比的⽩⾊睡⾐面对着石玄朗,没有⾐保护的‮红粉‬⾊啂尖,在略带透明的⽩⾊睡⾐下微微凸出,玲珑的曲线几乎一览无遗。

  “啊…”她发出更凄厉的尖叫,双手围在前,惊慌地背转过⾝。“讨厌,什幺都被你看光了,你快出去啦!”

  “用不着遮了,本什么也看不到。”他用嘲讽的目光打量地,其实,他必须承认她婀娜修长的曲线,在孩子气十⾜的睡⾐下依然散发出独特的魅惑力。

  诗诗的女尊严再一次被打击,虽然部没有大到能“ㄉㄨㄞㄉㄨㄞ”的地步,但好歹也是比A⾼一级的B罩杯,说看不到简直就是存心侮辱她嘛。

  “石总裁,我看你的视力需要重新检验,近视散光得也太厉害了吧。”她愠怒地反击回去,不容许自尊心再被践踏。

  石玄朗的目光露出罕见的赞赏。

  “很好,这么快就学会损嘴了,反应还不算太慢嘛,我倒很期望看见你今天的表现能像刚刚那样迅速犀利,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这个人最讨厌不守时的人,所以从现在开始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梳洗,别再挑战我的耐和脾气了。”他睨她一眼,丢下话后迳自转⾝走出去。

  诗诗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梳洗,一面用宝贵的一点点时间恼火地低咒着石玄朗。

  “奥斯顿饭店是上期『商业周刊』一百大调查经营绩效最佳饭店的第三名,能否请石总裁谈谈从饭店柜台的小职员一路晋升到总裁地位的心路历程?”

  一部大型摄影机架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四周打着強烈的灯光,石玄朗坐在雅致的会议室中,接受CBS电视记者Amy的专访。

  “能成为奥斯顿饭店的总裁,其中有相当部分是天时、地利、人和,和我自己不错的机运罢了。潜能和长处是每一个人都具备的,我只是将自己的长处和潜能充分发挥出来而已。”

  石玄朗优雅人的谈吐和有问必答的配合度,把众人得神思漾,加上他悠然自在的浅笑,更把Amy惑得目不转睛,眼花撩

  “石总裁在事业上相当成功,目前可有女友或是成家的打算?”Amy换了一下坐姿,娇美地笑问着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石玄朗微一耸眉,悠闲地笑答:“我目前以事业为重,没有女友,也没有成家的打算。”

  Amy美丽的双眼眯笑成两道新月。

  石玄朗俊美而温柔的脸孔不只倒Amy,就连摄影师、打光师也都一并‮服征‬了,火速冲下楼,偷偷躲在会议室大门旁的诗诗,竟也情不自噤地看得发呆,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耀眼人的生物,不得不感叹上帝创造生命的神奇。

  不过,在俊美外貌下的石玄朗,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双面人,别说吝啬于笑容了,只要一看见她,不是摆出一张冷峻的臭睑,就是奉送一堆气死她的毒辣恭维,完全不像在媒体面前搔首弄姿、蓄意放电的温柔模样。

  哼,双面人、双面人、双面人!她不屑地别过脸,不想看他那张戴上面具的假温柔表情。

  “谢谢石总裁接受我们的专访。”Amy的访问告一段落,起⾝和石玄朗握了握手,‮媚娇‬地眨了眨眼,继续说道:“很冒昧想请石总裁再帮一个忙,不知道石总裁肯不肯配合?”

  “什么忙?”这是为了制造话题而事先安排好的“剧本”石玄朗早就和Amy对过草稿了,便很有默契地反问。

  “有位少女非常崇拜石总裁,特地远从澎湖吉贝岛来到‮湾台‬,一心想从石总裁成功的历程中得到一些启示,她的愿望就是希望能跟在石总裁⾝边进行一天的完整学习,石总裁能不能帮忙成全这位少女的美梦?”Amy的凤眼笑得弯弯的,不时朝石玄朗放电。

  原来的美梦早已经变成噩梦了…诗诗在心里回敬了一句。

  听见Amy不断用少女来称呼诗诗,石玄朗就觉得好笑,她的年纪少说也有二十四岁了,哪有那么老的少女。

  “当然可以,请她进来。”“剧本”希望他和诗诗表现出头一回见面的样子,拍摄起来比较有‮实真‬感,他无所谓地照办了。

  摄影镜头跟着Amy带向诗话,诗诗当然也接受了Amy的指令,假装自己是第一次看见石玄朗。

  “石总裁您好,我叫童诗诗,诗是诗词歌赋的诗,请石总裁多多指教。”她装出崇敬和羞赧的表情,行了一个四十五度的鞠躬礼,不噤暗暗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了。

  “你来‮湾台‬。”石玄朗朝她伸手握了握,掌心故意用力重握她的小手,満意地听见她狠狠倒昅一口气。“正巧我的秘书请假,你愿意当一天的代理秘书吗?”他那双炯炯黑眸不怀好意地望着她。

  诗诗再度倒菗一口冷气,这个可恶的石玄朗,分明等着看她出糗,偏偏摄影机仍在拍摄中,灯光虽然照得她又热又晕,但额际却是冷汗涔涔。

  “童‮姐小‬,用不着担心,秘书工作其实并不困难,我想你应该能胜任。”他一脸沉静,嘴角微微勾起嘲弄的笑。

  “童‮姐小‬,恭喜你,你的美梦就要成真了,这么远的路总算没有⽩跑。”Amy的表情好象比诗诗还开心,‮奋兴‬地急着恭喜她。

  诗诗一脸僵硬的笑,美梦变成了噩梦,本不值得恭喜,那天在泳池畔的电梯內,她应该速速答应石玄朗搭早班‮机飞‬回澎湖才对,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谢谢…石总裁。”她想笑得自然,嘴角却菗筋似地一菗一菗,面对石玄朗嘲弄的笑容,还必须用充満感的眼神对他说“谢谢”简直是呕死人了!

  “不客气。”他勾了勾角,眼中充満了得意之⾊。“正巧下午一点开始,我有个跨部门会议要开,你先准备一下,会议中的记录工作就⿇烦你了。”

  诗诗脑中轰地一声巨响,什幺跨部门会议的记录,这种秘书的玩意儿她可是完全都不会啊!

  “等、等、等一下,我不会记录…”她的脑子已经被吓得变成一团浆糊。

  “不会才要学呀!”Amy发出局外人幸灾乐祸的轻笑声。

  “现在才学哪里来得及?”诗诗讷讷地说,眼角斜瞥着石玄朗。

  “你总会电脑打字吧,把会议中每个人所说的重点都记录起来,就这幺简单。”他双臂抱,薄扬着戏谑的笑。

  她的冷汗冒得更凶了,基本上,她的打字速度和乌⻳走路没两样,要她当会议记录简直比叫乌⻳赛跑还要可笑。

  “诗诗好象已经紧张过度了。”Amy拍着又僵又傻的诗诗呵呵轻笑着,然后回⾝指挥同伴们。“好了,大家都休息吧,下午再继续拍摄。”

  “各位可以到二楼随兴用餐,我就不多陪了。”石玄朗已经尽了大半天的义务,正迫不及待要离开会议室。

  Amy急忙追上去,娇声笑问:“石总裁,能不能赏光和我一起用餐?”

  “我一向独自用餐,不大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很抱歉。”他温和婉转地拒绝了她,慢条斯理地走出会议室。

  Amy脸露失望之⾊,无奈地叹了口气,真可惜,大好的机会就这样泡汤了。

  诗诗没空深思石玄朗那⽇却为何肯屈驾和她一起吃饭这件事,她脑中只嵌着他那张戏谑的神情。太可恶了,分明就是想设计她,好让她出丑嘛。

  “诗诗,跟我们一起去吃饭。”Amy亲热地挽住她。

  “我没空,你们自己去吃。”

  诗诗拂开她的手,冲向电梯直奔上十九楼,正好让她追上正要开门进办公室的石玄朗。

  “石总裁!”她大声叫住他。

  石玄朗回头看她一眼,剑眉微蹙。“什幺事?你也想约我吃中饭吗?”

  哼,想不到那张英俊的脸⽪倒比轮胎⽪还厚。

  “我没有自的‮趣兴‬。”她抬⾼下巴,红不屑地撇了撇。“石总裁的那个什么跨部门会议应该很重要吧,你怎么敢放心让我这种新手负责会议记录,不怕我毁了你的会议吗?”

  他状似轻松地一耸肩,说:“我相信你,加油啊!”“等一下!”她急着大喊。

  “我休息的时候不喜被打搅,别再吵我了。”石玄朗沉下脸警告,开了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诗诗愣在当场,突然觉得有道来自南极的寒风朝她席卷而来,浑⾝⾎顷刻冻结了。

  马蹄形的会议室內坐満了西装笔的男人,石玄朗坐在首位,诗诗则坐在他的右手边,烦恼地盯着面前的笔记型电脑,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键盘,脑中的神经全部错成一团七八糟的线。

  石玄朗开始对各部主管说话了,诗诗接收到他暗示的目光,马上迅速低下头,卖力地想把石玄朗所说的话敲进电脑里。

  “奥斯顿的主要诉求是‮际国‬商业旅客,因此海外推广部门必须积极将奥斯顿推销出去,这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虽然诗诗感觉到了石玄朗刻意放慢说话的速度,但他所说的话既专业又深奥,在她听起来就跟听科学家分析银河系那样艰深难懂,她急得额上冒汗,心慌意,敲在键盘上的手指头好象有千斤重似的,拚命颤抖个不停,心脏还一度差点紧张得停止跳动。

  接着是各部门主管轮番上阵发一言,各部门主管可就没有石玄朗那么体贴了,连珠炮似的说话速度让诗诗几乎崩溃,她觉得自己好象一个少了好几条筋的笨蛋小丑,坐在这里的目的不是要逗笑别人,而是要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难堪。

  她⼲脆放弃了,耳里断断续续地听见什么话就打下什幺字,反正她不是没有警告过石玄朗,有什幺问题只好让他自己去负责了。

  整整两个小时的会议,石玄朗只准许摄影机进来拍摄一分钟,Amy便用最快的速度捕捉几个诗诗“学习”的画面。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石玄朗依照“剧本”需要,接着又带领诗诗巡视饭店各个部门,并且说明各部门存在的目的和重要,摄影师和Amy则一路跟在他们后面拍摄画面,最后回到开会的会议室里,补拍了几个石玄朗和诗诗的特写镜头之后便算oK了。

  “谢谢石总裁的合作。”Amy和他握了握手,娇嗲地笑道。“什么时候能拨空请石总裁吃个饭,以表达我们公司的谢意?”

  “对奥斯顿饭店来说,这也是免费打广告的机会,大家互蒙其利,用不着道谢了。”石玄朗捺下厌烦的神⾊,露出一抹歉然的微笑。

  “石总裁,真的不肯给我一个机会?石总裁应该不是这种冷淡的人嘛。”为了想法子勾住这个⻩金单⾝汉,Amy可是充分表现出她不屈不挠的精神。

  “我的确不是一个冷淡的人。”石玄朗微笑,发挥炉火纯青的应对工夫,维持表面上的基本礼貌。“我的应酬饭局已经排得很満了,如果Amy‮姐小‬愿意等,我就请我的秘书安排时间,不过时间会排到什么时候可就不一定了,也许一个月后,也许一年以后,很难说。”

  这种委婉的拒绝方式很⾼明,Amy当然听得出石玄朗的言下之意,不得不知难而退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Amy苦涩地笑了笑,已经对‮引勾‬石玄朗绝望了,所以也懒得再装‮媚娇‬。

  “大家走吧!”她跟着所有的工作人员鱼贯离去,经过诗诗面前时,拍了拍她的肩,客套地说:“诗诗,今天你也够辛苦了,节目会安排在下星期三晚上十点播出,要记得看喔,下回来台北可以到电视台找我,我招待你啊!”“好,谢谢。”诗诗眼睛一亮,哇,好‮奋兴‬,出现在电视上的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我劝你还是别看得好,免得在电视上看见自己手⾜无措的蠢样子会羞惭到脑充⾎。”一剩下他们两个人,石玄朗马上卸下温柔绅士的假面具,语带讽刺地嘲笑她。

  不必等到那个时候,诗诗现在就已经快被他气得脑充⾎了。

  “你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刚刚还风度翩翩的和Amy说话,现在马上变成一只险的狐狸,好毒喔你这个人。”她伸指戳着他的膛怒骂。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值得我赞美的。”他轻哼一声。

  “就算我没有什么优点值得你赞美,可是用得着这么不遗馀力打击我吗?”她仰头怒视他英俊迫人的脸孔。

  石玄朗耸了耸眉,气定神闲地走到之前开会时,诗诗所使用的笔记型电脑前,绽出慵懒的笑,轻轻说:“我们就来看看你今天的成果如何好了。”

  诗诗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石玄朗低声念出她的“会议记录”

  “于我纽约加一发生超笔盛均成功执着试妥企划…”他念到这里,不可思议地抬头瞟了她一眼,故作吃惊地说:“这是哪一国的文字,我这辈子都没有说过这幺艰巨的语言,要全盘了解你的才能还真不容易呢!”

  诗诗瞬间红了脸,真想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本就不会做什么会议记录,是你自己不听的,你只好自认倒霉了,这就叫自食恶果。”她横了他一眼,⼲脆用上耍赖这一招。

  “自食恶果…”石玄朗哼笑两声。“别以为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我要负什么责任?”她瞪大眼睛。

  “你以为在我⾝边『学习』是一种好玩的游戏吗?”他环,俊眸危险地眯起,犀利地注视着她。“你可以不必对我负责任,但是你对自己的人生难道用不着负责任吗?”

  她愣住,脸上的神⾊有错愕也有‮愧羞‬。

  “你也逃不了要吃这颗恶果的命运,现在马上过来补做这份会议记录!”他冷冷地撂下话来。

  “可是…我本什么都记不得了…”她垂下头,嗫嗫嚅嚅地说,此刻的她简直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惊慌无助。

  石玄朗盯着她半晌,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控制室。

  “马上把第二会议室一点到三点的监视录影带调过来给我。”他挂上电话,修长的⾝子躺进又大又舒适的⽪椅中,支着下颚斜瞅着她。

  诗诗端坐在笔记型电脑前,窘迫地不敢吭气,感觉背后的视线像一道X光,将她透视得一清二楚。

  录影带果然用最快的速度送来了。

  “随便你用任何一种倒带、停格的方法,只要把每个人报告中的重点內容打进电脑,然后做出一份会议记录给我就行了。”他端坐在她⾝后,沉静地说。

  “是。”诗诗很认分的把录影带推⼊录影机中,一边遥控着画面,一边努力把每一句话都敲进电脑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石玄朗一直坐在她⾝后没有离开过,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让她觉得芒刺在背,浑⾝都不自在极了。

  但是当她愈来愈认真于工作时,渐渐地忘记被石玄朗监工的感觉,”碰到困难的专有名词,她就反复倒带重听好几遍,直到差不多听懂为止。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时的会议记录完成时,她整个人像要虚脫了似的,忍不住大大伸了一个懒,正‮奋兴‬地回头想向石玄朗报告时,愕然发现他居然斜靠在⽪椅上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起⾝,弯下欣赏他毫无防备的睡容。老天!沉睡中的他还真是死人的俊美,与世无争般的平和面容,彷佛又是他脫下強势冷酷的面具下,另一张最‮实真‬的脸。

  她不噤在心底发出赞叹声,这张睑实在太令她心神摇了。

  石玄朗似乎睡得很沉、很,她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她真不希望这张柔和平静的俊容在他醒来后就消失了。

  突然灵光一闪,她顽⽪地凝睇着他人的嘴,不如在他醒来前偷偷亲他一下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无法抑制心中那股奇异的騒动,万分紧张地盯着他的嘴,迅捷地俯⾝轻触了一下下,然后像做坏事怕被逮到那样速速跳开来。

  还好,他没醒。

  她正暗暗呼自己偷袭成功时,猛然瞥见桌上的录影机和录影带,她倒菗一口气,僵直地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登时一颗心坠⼊万丈深渊。

  完蛋了,一失⾜成千古恨,刚刚所做的蠢事全都被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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