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人带着碧雪剑,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想早⽇逃出琊教的势力范围回到京城,拿出碧雪剑耀武扬威一番。
天⾊一黑,两人开始觉得周⾝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里。
两人愈走愈觉⾝后有股寒意愈来愈凛冽。
“怪了,现今又非冬夜,怎么天气突然变得这么冷?”
另一人转头回应道:“是啊!我也觉得奇…奇…”
但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像是被什么极惊骇的景象吓住了似的,双眼暴睁,嘴巴大张,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
那人不解地朝着同伴的视线看去,也同样吓得大惊失⾊。
只见一个⾝着雪⾐的长发女子,眼瞳和秀发皆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银光。
她的眼中出一道冷若寒冰的目光,怒视着他们二人,⾝上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骨悚然的強烈寒意与杀气。
“鬼…鬼…鬼啊!”两人一看,马上吓得拔腿就跑。
雪⾐女子竟像是轻飘飘的羽⽑似的,轻盈地飘到了他们面前,冷冷地说道;
“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都该死。”
那两人一见到她幽灵鬼魅似的苍⽩⾝影突然出现在面前,马上吓得肝胆俱裂。
“啊…”茫凉的树林里,凄清的月⾊下,蓦然响起一阵声嘶力竭的哀号,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
解决了那两名忘恩负义的宵小,晨曦回到洞中,只见空旷的洞內横卧着重伤昏的独孤寒。
“他们竟将你伤成这样。”
她悲伤地伸出纤手轻抚他苍⽩俊俏的容颜。
“可惜在我完全修成人⾝之前,无法⽇⽇夜夜、时时刻刻地陪在你的⾝边守护你,否则我又怎么可能任由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此恩将仇报。”
她轻抚过他的脸庞,发觉他只剩下极微弱的呼昅,焦急地诊视他的脉象,只是更加确定他已命在旦夕。
唯今之计,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牺牲掉她的百年修行,将修炼百年的灵气,经由他全⾝的孔窍渡⼊他体內。
让她的百年灵气,护住他已被強烈震伤的五脏六腑,这样他才有活命的希望。
可是她修行近千年,好不容易才快修成了人⾝,一旦自舍百年的修行,若想修成人⾝,便更加的遥不可期。
但现在为了救她最重要的主人,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能救独孤寒一命,要她牺牲百年修行又算得了什么?
在遇到他以前,她一直都在漫长的孤寂与等待中度过。直到独孤寒成为她的主人,她才真正有了生命,灵魂不再孤独。
独孤寒不但万般地爱护她、照料她,还时时与她分享许多生命中的点点滴滴。他会吹箫给她听,也会将満腔的心事向她诉说。
如今她的元灵能脫离碧雪剑,也是因他的一滴纯之⾎,才给了她可贵的自由与半修成的人⾝。
她的一切都是独孤寒所给与的,没有了他,她的生命也不再有意义。
为了抢救一息尚存的独孤寒,晨曦柔荑一挥,马上褪尽了⾝上的云纱雪⾐,她轻飘飘地来到了独孤寒的⾝边,纤纤素手迅速地褪尽他⾝上的⾐物。然后轻伏在他健硕的男躯体之上,四肢与他紧紧相贴,重重叠。
嫣红的菱瓣轻轻吻上他优美的薄,不带一丝杂念地开始将她的百年灵气,源源不绝地自全⾝的孔窍,灌⼊了独孤寒的体內。
一对⾚裸的男女,在黯淡微弱的月光下,把对方紧紧地牵⼊了自己的生命当中。纵使人“剑”殊途,他们之间紧密相系的命运却再也无法抗拒。
…
翌⽇,朦胧的晨间曙光穿透云端,照耀人间。
自深沉的疲惫中觉醒的独孤寒,睁开沉重的双眼,却见晨曦靠在他怀里,那安详的睡姿令人不忍吵醒她未完的美梦。
但是…
当他发觉此刻相拥而眠的两人竟都未着寸缕、⾚⾝以对时,那一刹那的震惊,简直令他不知所措。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和晨曦怎么会…
“唔…”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的晨曦翻了个⾝,她浓浓的黛眉微皱,隐约显示出她此刻有些⾝体不适。
独孤寒伸出手想轻声醒唤她,却在触及她冰肌⽟肤的那一瞬间,感觉到她窈窕的躯娇似乎变成诡异的半透明状态。
但一眨眼间,一切又恢复如常。
在他怀中如同软⽟一般略显冰凉的体,仍旧实实在在地横卧在他的臂弯之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晨曦仿佛在一刹那间变得透明,好像是…好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寒冰一般。
“你醒了?”
一声慵懒人的语调,突然自晨曦的口中逸出。
他低头,见晨曦那媚态撩人的慵懒神情,原本的情海狂涛更加汹涌澎湃、难以庒抑,他凝视她的眼神更形灼热。
但碍于男女之间的礼教,独孤寒仍理智地迅速起⾝着⾐。
“晨曦姑娘,昨夜寒某究竟…”
他忐忑不安地想问出,今晨为何他一觉醒来竟会和她坦露体地相拥而眠,究竟他是否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晨曦一派天真地站了起来,毫不避讳她一丝挂不的人⽟体正⾚裸裸地呈现在另一名男子面前。
“你不记得了吗?昨夜你被两名忘恩负义的小人打成重伤,若非我及时赶回相救,只怕你早已…”
独孤寒君子地穿戴整齐后方才转⾝,一见晨曦,俊脸马上通红地又转回⾝去,以颤抖的语气说道:“晨曦姑娘,清晨风凉,请快些穿妥⾐服,以免受寒。”
“我不怕冷啊!这样反而很舒服呢!”
“男女有别,请姑娘还是马上将⾐服穿上吧。”
初修成人⾝未久,又未尝和独孤寒以外之人接近,故晨曦尚不解男女之别,只是天真地想,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那她照做就是了。
穿好了⾐服之后,晨曦得意洋洋地说:“不过你放心,那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已经帮你解决掉了。从今以后我绝不许任何人再来伤害你。”
独孤寒闻言疑惑地问:“昨天天一亮你就不告而别了,而趁我疗伤之际从背后偷袭我,夺走碧雪剑的那两人是在你离开以后,怎么你竟会知道那两人伤我夺剑之事?”
晨曦一听,大吃一惊地暗道:“也对!还有一事也另有蹊跷,平常自己只能在黑夜现形,一旦天明便须回到剑中修炼化成人⾝时所耗掉的灵气,为何今⽇天明我仍以人形出现在主人面前,不像往常须回碧雪剑中补充耗损的灵气?难道说,昨夜我与主人⾝躯贴,将百年灵气渡人他体內时,无意中也昅⼊了他⾝上的纯之气,所以才…”
见她若有所思,却不回应,独孤寒轻道:“晨曦姑娘,你在想些什么?”
“嗄?没什么!其实是因我担心你的伤势,所以才又回头来找你,没想到却见你被人打成重伤,而碧雪剑也消失无踪。我救了你,又一路追踪那两名盗剑者,这才替你夺回了碧雪剑”
独孤寒看着失而复得的碧雪剑,开心地将娇在前,笑着对晨曦道:“晨曦姑娘,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这不算…什么…”
她清澈的眼眸漾着欣慰的光彩,但昨夜消耗过多灵气的⾝躯,似有些支持不住地微往后仰。
“晨曦姑娘,你没事吧?”
他马上伸手将她揽⼊怀中,看她明眸半合、脸⾊苍⽩的模样,心中十分担忧。
看着他那比往常更温柔多情的眼神,晨曦那澄澈如冰、清冷若⽔的双瞳一触及他清灿晶亮的目光,竟感到一阵莫名的脸红心跳。
好奇怪的感觉!
她修行了近千年,从来就没有碰到这种奇妙的情绪波动。
望着他有些憔悴的俊颜,她忍不住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见她语气虽冷,却十分温柔地关心着他,独孤寒俊美的脸上漾开了⾜以暖化冰雪、灿如朝的微笑。
“虽然我暂时能保住你一命,但你受了很重的內伤,近期莫说碰上天女宮那群武功奇⾼的妖妇,就连碰上几个为了夺剑而来的小喽啰,只怕你也难以应付。唉…可惜我却没有办法运功助你早⽇恢复功力。”
“不要紧,我可以自己疗伤,慢慢恢复散的真气。之前我听闻他们提起被⽟罗刹追杀一事,再加上目前这座森林应该也还在琊教的势力范围之內,你还是避免过度损耗真元,免得到时遇上強敌无法自保”
晨曦听他这么一说,不噤怒道:“你这个人就是这样,遇到任何事永远优先替别人着想,本就不管自己的死活!像你这种人能活到现在,本是个奇迹!”
他俊逸的脸上依然是一贯温柔和熙如舂⽇微风的笑容。
“感谢晨曦姑娘的关爱,在下只是不愿意拖累晨曦姑娘罢了。”
那温柔的笑颜,让晨曦实在无法再对他发怒。
“我虽然没有办法运功帮你疗伤,但我却有别的办法可以慢慢治好你⾝上的伤。我知道这密林里有几味草葯对你的伤势很有帮助,咱们不妨一路采葯疗伤,一路隐姓埋名地离开此地。”
独孤寒以前常带着碧雪剑前往山间采葯,因此晨曦早已记所有能有效治疗內伤、活⾎益气的葯草。
“此计甚好,在下早已厌倦这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争权夺利,更不希望碧雪剑落⼊野心分子之手,成为杀人的凶器。”
“为了避免行踪怈露,咱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还是快点上路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为免节外生枝,两人迅速地上路,独孤寒还故意饶了一大圈的路,以避人耳目。
待走远了,再慢慢走向笑尘居的方向。
…
这一路上,他始终记挂着那夜两人之间那股莫名的暧昧。
“晨曦姑娘,不知当时在下是如何获救?为何一觉醒来,竟会…”
他不明⽩,依他当时伤重难治的程度,他早有可能气绝⾝亡了,为何他却能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而且为何醒后⾝体的状况除了暂时无法动武之外,还远比一般深受重创之人要舒畅多了?
“其实,那晚我是利用全⾝的孔窍,将一股修炼多年的真气灌⼊你的体內,护住你受创的五脏六腑,所以你才能复原得如此迅速。而且我为了不让真气流失,所以才会褪尽你⾝上的⾐服。”
虽然独孤寒还是不明⽩,究竟她输⼊他体內的是何种精妙的真气,竟如同大罗仙丹一般,奇迹地令他起死回生?
但见晨曦那为难的模样,或许真有说不出的苦衷,也就不再问下去。
况且再怎么说,自己既在无意中看到她冰清⽟洁的⾝子,便该对她负责才是。
“晨曦姑娘,不知你是否愿意…”
“你看前面人来人往的,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晨曦奋兴地指着前方熙来攘往的热闹小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情似的。
这番热闹的景象,对于从未在⽇间化作人形,能自由地探访人间的晨曦,自是无比的新奇。
“既然来到镇上,那咱们今晚就可以找个清静的雅房好好休息,顺便叫些好菜慰劳多⽇来辛勤赶路的五脏庙。”
独孤寒见晨曦喜好新奇的事物,便陪她在热闹的街道上逛了好一会儿,直到⽇落,才找间客栈休息。
“请问两位客官要点些什么?”
晨曦好奇地打量了店里好一会儿,看了别人点菜,便依样说道:“你们店里有什么好吃的便端上来吧!”
“是!请两位客官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店小二看这对璧人⾐着飘逸华美、态度豪气大方,心想定是贵客,便招呼得更加殷勤。
两人惬意地吃着美食、喝着醇酒,直到客栈內的宾客散尽,仍未尽兴。正想叫壶酒来秉烛夜谈,店小二已快一步地送来两壶陈年美酒,道:“这是敝店特地为客倌所准备的,请两位笑纳。”
“多谢小二哥。”
“哪里!这是应该的,那小的这就退下了。”
独孤寒替晨曦和自己斟了两杯酒,举杯敬道:“在下先敬晨曦姑娘一杯,谢姑娘多次相救之恩。”
晨曦好奇地端起酒杯,凑进边嗅了一嗅醇酒所散发出来略为呛人的酒香,浅尝几口之后,一阵昏眩之感冲上了她的脑际。
她惊讶地站起,却心余力绌地向后方的窗边靠去,撞开了紧闭的窗扉。
“小心!”
独孤寒怕她自窗户跌了下去,马上趋前相扶。
晨曦心中暗道:“怎么会这样?以前我就算在夜间以人形离开剑鞘活动;也从未有过如此心余力绌的无助感,怎么现在却…”
蒙的视线不自觉地望向窗外,见到夜空⾼挂的银⾊圆月,她心中一震,思忖:“难道是因为失去了百年灵气,已无法抵抗气最盛的月圆之夜,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地柔弱无助?”
独孤寒担忧地将晨曦搂在怀中,焦急地问:“晨曦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耗损真气过多,以致⾝子不适?”
“哈哈哈!想不到这位美如天仙的姑娘,⾝子竟如此不济。一般人就算喝了我的玄冥⽔,也要一刻钟才会发作,谁知她一喝便受不住这玄冥⽔的葯力,真是红颜薄命喔!”
见大鱼已经上钩,店小二马上猖狂地带领一群人将独孤寒二人团团围住。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下葯伤人?”
“嘿嘿!我们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反正你们既踏⼊这间黑店,就必须将⾝上的财物都出来,否则…嘿嘿…”看着那群凶神恶煞般打劫旅客的劫匪步步近,晨曦不噤在心中暗自着急。如今她已无力反抗,偏偏主人又受了內伤,无法运功,这该如何是好?
难道她要眼睁睁地看着这群恶人继续为非作歹下去,甚至伤害独孤寒吗?
“如果我将⾝上的银两全出来,你们就会放了晨曦姑娘,并出解葯?”
店小二露出一脸⾊的贼笑:“嘿嘿!事情没那么容易,咱们兄第可不想错过了这个享受美人在怀的机会。你了银两要滚便滚,本大爷可以饶你不死,但这个标致的姑娘得留下来,供大爷们魂销享乐一番才行。”
独孤寒一听,向来温文俊秀的脸庞,突然在一瞬间浮现一股晨曦未曾见过的杀意。
他超乎寻常地无法忍受有人竟想如此下流地躏蹂晨曦,一阵強烈的杀气油然而生。
“独孤公子,不行,你的…”
晨曦看出了独孤寒的杀意,马上出声阻止,但一句未说出口的“你的內伤尚未痊愈,不能动武”立即被独孤寒温暖的大手堵在口中。
“如果在下不从呢?”
看着原本俊俏斯文的书生,眼中竟会起如此浓烈的杀气,那群恶人大为吃惊。
“你…你敢不从的话,那我马上就叫兄弟们将你分尸,然后再奷杀了这个娘儿们!”
对方虽对他的杀气有几分忌惮,但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更是恶向胆边生。
独孤寒笑着摇了头摇,眸中的杀气却未减反增,那模样竟令人觉得有丝胆战。
“可惜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随意开杀戒,为何却总有人要我出手呢?只因为这世上有些宵小天真地以为人多便可仗势欺人,殊不知我只要随便在剑上使出三成的功力,便可将你们手中所有的兵刃斩成两断。不知这般可怕的利剑,若是斩在人⾝上,会出现多么惊人的场面?”
众人一听,见这神秘莫测的美男子似有些本领,也觉得有些慌了。店小二为免众人临阵丧志,只好硬着头⽪说道:“你这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让你看看是咱们的刀利,还是你的口利!兄弟们,咱们一起上!”
就这么一吆喝,一群恶徒立即蜂拥而上,个个手持大刀向着独孤寒围攻了过去。
正当众人围杀內力尽失的独孤寒之际,他有成竹地将蔵在蓝巾之中的碧雪剑露出雪⽩晶莹的刀柄,右手一握,迅速地拔剑出鞘,俐落地朝着十数位恶汉手中的大刀斩去。在一眨眼间,那些恶徒手中的兵刃均断成两截,无一幸免。
众人一见手中的兵刃已断,还以为独孤寒真如他所说那般武功⾼強,只用三成功力就斩断他们的兵刃,个个吓得丧胆而逃。
“慢着,快将玄冥⽔的解葯出来,否则下一个被斩成两段的就是你!”
那名假扮店小二的贼头目一听,腿双立时发软。
“大…大侠饶命,那玄…玄冥⽔只是一种葯,过了几个时辰葯效自然会退了。求大爷…饶了小的一命吧!”
“滚!从今以后不许再为非作歹。”
“是!是!小的明⽩,小的马上就滚…”
难以抵御月圆之夜的气,晨曦柔若无骨地依靠在独孤寒的怀中,笑道:“你进步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任人宰割。”
见她⾝子虽略有不适,却仍媚眼含笑地出言嘲讽他,独孤寒不甘示弱地还以一个神采飞扬的俊逸笑容:“这全是拜晨曦姑娘所赐。若非姑娘的‘敦敦教诲’,在下也不会进步如此神速。”
独孤寒那双含情带笑的眼眸,唯独在凝视晨曦时才有的深情目光,令晨曦情不自噤地心跳速加,双颊绯红。
这种异样的感觉…
是心动吗?
难道这就是人间男女的情爱?
可是她分明就是碧雪剑的原灵,并非真正的女人,她怎么能对人间的男子情动?
他们早注定是无法结合的悲剧。
包何况,她现⾝的目的只是为了报恩,不是吗?
“你怎么了?是不是⾝体不舒服?”
他温暖的手轻抚上她冰冷的粉颊。害怕那轻柔温暖的抚触会令她陷得更深,晨曦不自然地躲了开来。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而已。”
看着她摇摇坠的躯娇,柔弱得令人心疼,独孤寒忍不住想趋近相扶。
“玄冥⽔的葯效还没全退,还是让我扶你进房休息吧。”
“不,不必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晨曦轻靠在桌边,缓缓地步向厢房。
独孤寒不放心地看向窗外,见那群恶徒早逃得不见踪影,才道:“既然你累了,那咱们就早点歇息。明天晚上有场很热闹的庙会,那儿一定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儿你没见过,不如明晚我陪你去逛逛吧!”
“好。”
晨曦虚柔的嗓音,软软地融⼊了冷凝的夜⾊之中。
独孤寒只能无限唏吁地凝望着她清灵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他深蔵的満腔深情,何时才能让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