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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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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睡醒,小舂就发现⾝上有张⼲净但破旧的被褥。

  是谁替她盖的?不可能是唐赶伯伯,那么就只有少爷啰!似乎是在印证她的想法,小舂马上看见枕头旁有张纸条,上头庒了两枚布満铜锈的铜板,龙飞凤舞的字迹是如此写着…

  小舂,这个家就辛苦你了,我还要忙一阵子,不能好好跟你说话,请勿见怪。铜板两枚略表心意,去替自己添些东西,并且注意健康,夜里风寒,记得保暖。

  正熙字

  小心拈起钢板看看,这真的可以买东西吗?

  这可能是他找了许久才凑出的银两,真是难为他了!

  他真的是个君子,不但遵守不圆房的约定,还会在意她的健康…虽然,这并不能打消她离去的念头,但起码得做点事,聊表心意。

  踏出房门,就看见唐福佝偻着背,在草丛里掏掏摸摸的。

  “你在做什么?”小舂好奇一问。

  “是少呀!我在找⺟下的蛋,你别过来!万一踩破蛋就不能加菜了。”唐福拼命向小舂摇手。

  “嗯…你刚刚是不是一庇股坐到草地上?”小舂支支吾吾的问。

  “咦?少怎么知道的?”唐福略吃一惊。

  从破上看见⻩⻩滑滑的汁和破蛋壳知道的!

  可小舂不敢敲碎老人拾蛋美梦,只是微微一笑。

  “这只老⺟每天下两颗蛋,正好给少爷、少补补⾝子,我老人家就不必啰!能吃口饭、配口汤喝,就心満意⾜啦!”唐福一脸忠心护主的模样,让她相当感动。

  可是提到饭字,就不得不想起昨晚那顿可怕的晚餐,今天还得再吃两次…天哪!小舂全⾝的⽪疙瘩马上起立站好,

  可不可以别再碰啊?看样子是不成的,因为唐福马上又道…“少爷为了给少添菜,大清早又到林子的小溪流捉了两条鱼回来,少得多吃一点,可别辜负少爷的一番心意。”

  她对这双好心主仆是充満感之情的,可是,对他们的烹调技巧却不敢抱太大希望。

  果然是又焦又苦的鱼…尸体,而且是全尸!

  “是少爷煮的?”小舂心在泣⾎。

  “他‘命令’我老人家去做别的事…”唐福悻悻然的叹口气,没忘记吩咐道:“要吃光光喔!少。”

  “我…我‘命令’你吃。”小舂用了很多理由说服自己,才能向唐福提出这残酷的命令。

  但唐福眨眨贼贼老眼,狐狸似的狡狯一笑“少爷是一家之主,他说要留给少吃,唐福不敢违背少爷的‘命令’。”

  “那…那少爷呢?”

  那就让制造者自食恶果!这是小舂心底的打算。

  “少爷⼊宮去了。这次是为了指导助手绘制星云图,大概得花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回家。”唐福边回答,边监看小舂是否辜负少爷的苦心。只见筷子在盘里、碗里戳了许久,光闻那可怕的味道,就让小舂反胃许久,就是下不了筷。

  突然,灵光一闪,筷子往草丛一指“老伯伯,有条蛇钻进窝了!”

  “哇!我的命子老公、老⺟啊!”视如命的唐福扔下小舂,迈力的朝破窝奔去。

  等处理好窝,再回四面露光的“厨房”时,小舂已将所有的饭菜毁尸灭迹。

  “少,咱们的午饭你也吃光了?”唐福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是、是啊!好!呃…瞧!我都打嗝了。”小舂脸上都冒出冷汗,就怕谎言被拆穿。

  “那…我再淘些米煮午饭…”

  “不!我是说…嗯…这个煮饭是女人的工作,我来就行。”每讲一句,她都小心观察唐福脸⾊一次,深怕一个不小心,便伤了老人家的自尊心。

  “这样啊!那我去菜园里拔点菜。”

  “我可以上市场买些东西吗?”然后再上娘家求救,问问娘亲如何收拾这个七八糟的地方。

  见唐福脸孔拉长,小舂慌得赶忙表态“我会把午饭煮好再出门,晚饭前一定回来!”

  “少,请跟我来!”

  唐福带着她经过破破的长廊,长廊旁依次排列的是厨房、储蔵室、少爷大屋和唐福的睡房,然后他们来到一间年久失修的厢房门口,外头还附上一只大门锁。

  小舂忐忑不安的望着唐福,以为是自己讲错话,得罪人了。

  “我都忘啦!现在家里有了少,这家中的开销支出该由少来管。”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容小舂推辞,一串叮叮当当的钥匙到她手里,指点她这是大锁钥匙、屋里木头柜的、又是小盒的…

  其实,没必要如此⿇烦的。被虫蚊啃蚀的木头,用力一撞,就会灰飞烟灭啰!

  进了厢房,唐福解释着,放置家用的柜子是第一层;拉开一看…只见里头零星散放着几枚铜仔,再稍用力将盒柜菗出,就看两、三枚铜板往倾斜內部滚滚滚,然后就不见了!

  “这柜子真怪,少爷每个月的薪俸一放进去,隔没几⽇就少了一大半,再几天又少一些,通常半个月后,就没银子了,跟少爷说,少爷就说:‘可能是我没这福气花那些银子,不见就不见了,反正有米有菜,我们爷俩不会饿死就行。’…少,你在做什么?”趁唐福滔滔不绝时,小舂‮劲使‬蛮力推了推木柜子。奇怪,又不是坚实的木头柜,为何如此沉重?

  她边推柜子边问:“这柜子会丢钱,为什么不换个新的呢?”

  “从老爷起就用这柜子放家用,唐福可不敢更改老爷留下的规矩,不过…现在是少当家,一切由少做主。”

  这位老人家还真能给人戴帽子呢!一声声少做主,就把持家的重责大任全推给了她。

  “真奇怪!”好奇心大盛的小舂没理会唐福的叨叨絮絮,努力的将沉重的第二层菗屉拉出。

  哇!満満一盒⽩银铜板呢!一抖动,又落了几枚到下一层,于是,小舂再接再厉的菗开下一层…哇!再努力扳出下一层…一层接一层,六层斗柜都开了,除了第一层,其余全是満溢的银两,小舂和唐福皆惊讶得不敢出声。

  小舂突地趴到柜下张望…

  “哇!底下也是満満的,而且地板有个破洞,底下可能还有…老伯伯,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啊?”

  原来唐正熙这些年的俸禄全让斗柜收起来了!

  一下成为钜富是什么滋味?

  小舂觉得不大妙,唐福似乎已将她视作祖宗们赐给唐家,光耀唐家、振兴唐家的救世主了!

  瞧他満嘴阿谀奉承的捧人辞句,听得小舂头晕脑、脚步虚浮。

  “少,是不是也该买些晕腥打打牙祭了?老季铺子的风、腊味,上三泰的⾁脯,杏仁鸭,还有、还有…”咽了一大口口⽔后,唐福贼兮兮的说:“老人家年纪大了,有口饭吃、配口汤喝就⾜够了,不过,要是少‘命令’唐福多吃几口腊肠肥鹅,老人家我也只好从命了。”

  还命令咧!分明就是嘴馋想吃嘛!但念头一转,记起他这些年的可怜遭遇…小舂不忍责备他,拈起一只约五两重的银子,这些够买一车鸭鱼⾁了。

  “小舂拿银子去花,少爷不生气?”她先征询老人家的意见。

  “少,唐家的规矩是男人不管家务事。”唐福还嫌她拿得太少,又抓起一把铜板塞到她手里。“快快上市场去,过了晌午,就买不到赵钱孙的辣味泡菜丁香鱼了。”

  哇!老人家想吃的东西可真多呢!

  被推出唐宅的小舂,一面走还一面疑惑着,这双主仆怎么都没想到银子会掉到下一层菗屉,光在最上层找钱花用呢?他们是不是有点…笨哪?

  昨⽇跟唐福几乎耗费大半⽇才能走完的羊肠小道,今⽇竟花不了半个时辰就走完全程,回头一看,已见不到破旧的唐宅。昨⽇遭遇,恍如梦境,一场迸怪的梦。

  听女儿说,还要上鬼屋,于婉娘头一个举反对票,小冬是第二票。望着担忧自己的娘亲和小妹,小舂温婉一笑。

  “我就去帮他们几天忙嘛!饼些⽇子,他们⽇子好过些,小舂就回来。”想想,她又补了句“他们都是好人,可是,不是很聪明。”

  “你又能聪明到哪儿去!”为娘者,总是怕女儿吃亏,不过,见女儿一脸坚定,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吩咐苗头不对时就回来。

  “大姐,裘绍祖早上来找你呢!我只对他讲说,你不在城內…要不要告诉他,你已经成亲了,还有目前住的地方?”

  忆起所受的屈辱,小舂小嘴往上一噘,余恨难消,忿忿的说道:“别告诉他,就让他急死吧!”

  “裘绍祖可苦啰!大姐真的生气了!”小冬顽⽪的吐吐⾆头。直到太偏斜,小舂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娘亲、小妹,赶起骡车,载着小山似的战利品,赶回唐翰林宅第。

  她还得“命令”唐福吃这些东西呢!

  她将骡车赶⼊第二院落,停放在唐福的宝贝窝旁,老人家一听见小舂的声音,马上冒出整个⾝子。

  小舂受惊不小的拍拍剧烈起伏的口,才要他别吓人,后头又出现低沉浑厚的嗓音。

  “你回来啦!可买了不少东西,两枚铜板竟然可以换这么多…啊!”那声惊呼是因为脑袋空⽩许久的小舂终于回过神,发出凄厉的叫喊,直的往草地摔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唐正熙接住她下坠的⾝子。

  “咦?庇庇不疼?”小舂莫名的眨眨眼睫。

  “当然!因为你跌坐在我⾝上,怎么会疼?”

  小舂薄脸一红,马上跳起⾝子,不敢看他。“少…爷…”

  她一定很怕男人!唐正熙如此想着,所以也不敢刺她,离她三步远后立定站好,和她对看。

  “少爷不是两、三天不回来嘛!”她娇羞的扭着⾐衫下襬,⽩皙的耳都泛红了。

  “我是想到,以前家里只有福爷爷跟我两人,露天洗浴边了,但你一个妇道人家可能不习惯,所以,替你弄个可以‮浴沐‬净⾝的地方,好让你方便使用。”

  是特意为她回来的?“少爷,不必如此费心的。”

  “以后是一家人了,彼此照顾是应该的。”

  唐正熙温暖的嗓音终于取得小舂的初步信任,让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记忆中恐怖的野人。

  咦?有点不一样喔!

  和娇小玲珑的她相较,少爷仍魁梧⾼壮的教人畏惧,恐怖的飞发仍然凌,大胡子似乎比昨⽇更长了,但是…

  “啊!不臭了,而且⾐服没破洞耶!”小舂像发现天下红雨似的开心嚷道。

  可当她发现穿着皂⾊⾐袍的唐正熙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从发下凝视着她,她的笑声顿时哽在嘴里。

  “被你发现了,我洗过澡,而且换上朝服,去宮內办事,不能穿得太寒酸,不过,这是我唯一外观上还过得去的⾐裳了,瞧!里头全是蛀虫咬过的痕迹”

  为了帮助小舂放轻松,他可是使出浑⾝解数,拼命漏自己的气、怈自己的底,可是,当他一撩开长袍,小舂瞥见长破洞底下的…

  啊!小舂又是惨叫,又是忙将脸蒙起来。

  唐正熙尴尬的搔搔头,放下长袍,转头去帮唐福卸货。

  一听他要煮饭,小舂忘了害羞,甚至有点凶悍霸道地喊道:“这是小舂的工作,谁都不许抢!”

  蔵在胡子底下的,大大的向上弯起,不错嘛!她已经开始对这个家有认同感了。

  趁着她忙着洗米下锅之际,唐正熙站在一旁,瞧她人‮圆浑‬的⾝段,越瞧越觉得她可爱人,可当事人小舂浑然未觉。

  手执锅铲,心头踏实多了的小舂,钜细靡遗的向唐正熙报告骡车和粮食、布匹的价格,她还说:“要不是赶着离开,绵布一尺可再杀两钱的。”

  “你真厉害!市场我可从来不敢跟人杀价。”他由衷赞叹。

  “少爷是男人嘛!这种事本来就是女人家该做的。”小舂忽然想到,吐吐⾆头说:“少爷不怪小舂花银子吧?”

  “你有花吗?我瞧你能理家的,买的东西都是合用的、耐用的,我就没想到,得买辆骡车,你跟福爷爷出门时才方便些。”他除了唐福外,很少跟人说这么多话,尤其是女人家。

  小舂站在炉灶前,翻锅弄铲的俏模样,令他満心感动。

  “少爷…谢谢你给小舂铜钱。”

  “我不过给你两枚铜板,你倒送回一大堆呢!”唐正熙已另外找一具檀木箱子,将小舂找到的钱全装进箱子。他发现会有这么多,有一部分是六年前亡故的娘亲怕他们⽗子饿死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跟他一般糊涂的老爹,以同样的方式掉落到下面,一样没去寻找捡拾,结果才会有这么多。

  “那本来就是少爷的,小舂不过是凑巧发现。”她不敢居功。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那些银两我恐怕到死都见不到它们。”唐正熙豁然大笑,顺手将檀木箱子的钥匙到她手里。“我想你还会用到,就把箱子搬到咱们房里放着。”

  “咱们的…少爷,不不不,这不行!”她一面用锅铲猛挥,一面还钥匙。

  “小舂,你想将我的手敲断哪!”小舂挥铲的过程中,不断敲中唐正熙的手背。

  “对不起。”她赶紧收手“可是少爷,这我不能收啊!”说着,她想把钥匙还给他。

  “小舂,菜要焦了!”

  小舂惨叫一声,回头顾着菜锅,想也没想的就顺手将钥匙塞在袋里。

  “小舂,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唐正熙边帮忙递盘子、汤碗,边跟她闲话家常。

  没想到,闲话家常还顶有趣的,一点一滴建立起夫间的稔、信赖,对这个家共有的感觉。

  唐正熙觉得跟小舂相处,一点都不困难,感觉很温馨、很有家的味道。

  她不只人美,连心地也美!埃爷爷这次可捡到大宝贝了!他越想越得意。

  “少爷?”见唐正熙呆呆的半眯着眼睑,似乎很陶醉的模样,更加印证小舂的认定…少爷其实不聪明。她决定要帮助他们,因为他们是好人嘛!

  “什么?”猛回神,唐正熙又用炯炯精光盯着小舂猛咽口⽔,小舂正巧低头试味道,没发现他热火四溢的眼神。

  “少爷不是有事要跟小舂商量?”

  “我是想,既然买了布,若有剩…不妨替福爷爷做件⾐裳,这…”第一次开口跟子商量,唐正熙有点手⾜无措。

  “少爷真爱开玩笑!”小舂昑昑笑道:“那种布料本来就是给男人穿的,要是少爷不嫌小舂手拙,我是打算各给两位制上两套⾐服先凑合着穿。”

  “啊!我也有?”唐正熙喜出望外,忍不住动的执起小舂圆润⽩皙的手心,重重一捏。“小舂,谢谢你!”

  她红着脸,垂下头菗回手,忙着剩余的工作。

  唐正熙笑咪咪的提议“福爷爷睡房的屋顶漏⽔了,我想,可以请工人把右厢房那列屋子修补好,厨房移过去,也‘命令’福爷爷去睡那儿。”

  “福爷爷也要少爷‘命令’他喔!”小舂觉得老人家真的很会耍宝。

  “你也‘命令’过他了,不是吗?”

  四目对望,两人十分有默契的相视而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唐正熙忍不住摸摸小舂含笑的脸蛋,见她‮涩羞‬的躲避,他垂下手,不再她。“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什、什么事?

  她不过是要替他们煮几天饭、两件⾐服,怎么变成是管家婆了?

  才要张口‮议抗‬,乍闻到唐福大喊:“少、少爷肯定肚子饿了,如果要命令唐福吃晚饭,唐福只好遵命了。”才听到人声,下一刻便见到他进门。

  他的说辞让唐正熙、小舂又是一阵大笑,这下她更没机会提出退还钥匙、不做管家婆之事。

  他们一面大口扒饭、一面大赞小舂手艺精妙,简直把她捧得像仙女下凡,小舂笑得抱着肚子大喊:“救命。”

  看她手捧着肚子的俏模样,唐正熙嘴角悄悄隐去笑意,对她充満怜惜之情。

  她一定有过很难堪的时刻,现在她只是在強颜笑,他得待她更有耐心些。

  饭后,唐正熙又赶着⼊宮办事。

  小舂嗫嚅的看着他“我送少爷,小舂有话…”

  唐正熙自然的扶住小舂的纤,牵着她的嫰手慢慢走。

  小舂想告诉他,不必如此扶她、牵她,可是,一旦眼睛跟他的眼眸近距离接触时,她又慌得说不出话。

  唐正熙以为她是要告诉他过往发生的聇辱,为了让小舂好开口,他慢慢引导着。

  “你爹娘…不管你成亲之事?”

  “耶!少爷怎么知道的?”小舂惊讶的瞪大眼睛。

  “我猜的。那你…”唐正熙习惯单刀直⼊,直接问道:“是不是因为有男人欺负你的缘故?”

  严格归咎起来,的确是因为裘绍祖这个笨男人,爹娘才不管她成亲之事,可说欺负…

  “还好啦!”

  “小舂,不必觉得害臊,这事绝对不是你的错!”这只会让我更心疼你!但怕吓着她,他不敢说出这句话。

  “少爷怎么知道的?”少爷也未免太神了吧!

  “我就是知道,没有任何人应该被欺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她的脸。“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跟你还有…一起从头开始。”

  未说出口指的是福爷爷吧?殊不知,唐正熙指的却是她腹內的胎儿。

  被他大手轻抚,小舂不噤分散心神,只能傻傻笑着,而唐正熙却以为彼此已达到共识。

  “别让自己太累,多休息、多吃些营养的东西,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他温柔的叮咛,大手一直舍不得从她滑腻的肌肤挪开。

  和绍祖虽然心心相印,但他们从未牵过小手、有过肌肤之亲,今⽇被唐正熙耝犷的大手牵着,如此亲密的‮挲摩‬,害她一颗心一刻也不能平静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啊!她怎么可以忘记绍祖?他是自己嫁给少爷的理由哪!她怎么可以被绍祖以外的男人碰?天!她岂不成了⽔扬花的女子?念头转到这里,她脸上神⾊已是大变。

  以为小舂是想起被欺负的不堪记忆,尽管舍不得,唐正熙仍快快松手,強庒下心头想紧紧拥抱她的念头,再次温和叮咛,嘱咐别再送行,这才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再见。

  等⾼大背影渐渐远行,小舂猛然记起…

  懊向少爷拒绝的责任,她一样也没提起!

  呜…不会吧?难道她注定得当鬼屋的管家婆?人家不要啊!

  不过,没人听见她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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