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崛起
“呃…”荀季子大叹一口气,犹自不甘“可是…可是…拿来救她,岂不是太浪费么?再说,生命种子也无法修复元素丹。”
桑冥羽脸上露出一抹哀痛,咬了咬牙:“她自己的种子,爱救谁救谁,哪怕喂鸟吃掉,又有何不可?”
荀季子不说话了。
此时少丘早已把生命种子放在了甘棠的口中,艾桑伸掌按住甘棠的头顶,缓缓输⼊木元素力,奇迹生,甘棠口中那枚生命种子忽然生芽,长长的部甚至枝叶径直钻⼊了她的体內。那生命之树无数的触须瞬息间満了甘棠体內所有的筋脉內脏,在強大的生命力滋养之下,碎裂的筋脉、內脏、骨骼尽数被细小的触须重新结合。
少丘惊喜加,伸手按在她背部探查,觉她体內生命力渐渐凝聚,但肺部的金元素丹仍旧四分五裂,生命种子的触须一触及元素丹碎片,便避了开去。
“这是怎么回事?”少丘诧异不已。
“别费精力了。”偃狐道“你见过哪个木系的东西愿意接触金系之物?生命种子再怎么厉害也是木系的,它绝没法去修复金系之物的,何况元素丹了。”
“那怎么办?”少丘急道。
艾桑想了想,却茫然地头摇,她修为甚浅,对生命种子以及元素丹这种东西所知甚少。
偃狐言又止,木慎行两眼望天,荀季子嘿嘿冷笑,这群木系之人竟然没一个开口。少丘心中愤懑无比,眼中満是鄙视与憎恶之⾊。
戎虎士忽然咳嗽了两声,道:“少丘,你莫⽩费力气了,生命种子也不是万能的,现在是生命之树在替甘棠维持着生机,如果她自己体內没有生机,三十⽇之后,生命之树逐渐长大,终究会破体而出,就会占据她的⾝体,她就变成一颗树了。”
少丘不噤骇然,望着甘棠昏睡不醒的脸庞怔怔地落泪。
“唉。”戎虎士一咬牙,道“别管她了,过个三两⽇她就会醒过来。但元素丹是修炼元素力之人的生命之源和力量之源,除非你能找绝世⾼手来修补她的元素丹,她体內不可能自生机的。”
“可以修补么?”少丘大喜“谁可以修补?怎么修补?”
“她丹力奇差无比,找个丹力过她百倍之人,耗费一半的丹力就可以修补了。唉,这也是为何东岳君丹碎之后没法修补的原因,当今之世,谁能比东岳君的丹力強百倍呢?”戎虎士一声长叹“土生金,无论土系⾼手和金系⾼手,都可以替她修补。”
“土系和金系?”少丘惊喜加地望了望姜铉和孔任,満脸期盼。
孔任和姜铉对视一眼,对这个少年的幼稚不噤报以苦笑。
戎虎士嘿了一声:“不是我看不起孔大人,他在土系中的修为是⾼的了,但想要修补金元素丹,便连甘棠这种绿⾖大小的,只怕也无能为力。何况…”他可怜地看着少丘“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你想他会不会耗费一半的丹力来救一个不相⼲的女孩子?”
“那么…那么…金破天那种⾼手可以吗?”少丘道。
“金破天…”戎虎士想了想“勉強吧。”
孔任哼了一声,表示对金破天的不服之意。
少丘不噤浑⾝冰凉,连金破天这种金之守护者第一⾼手都勉強,天下间还有谁能修补得了?
“你…你可以去三苗啊!”艾桑悄声道“据说那里⾼手如云。”
她声音虽小,但周围之人谁不是⾼手,听得清清楚楚,脸⾊顿时全都难看起来。虞无极忽然心中一动,哈哈笑道:“是啊,三苗⾼手如云,如果哪个⾼手愿意耗费一半丹力救她,自然大大妙极。”
少丘顿时有如绝路逢生,大喜道:“怎么去三苗?”
“哼。”荀季子森然道“你哪里也去不了,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
少丘不理他,眼巴巴地望着虞无极。虞无极捻髯微笑:“由此渡过济⽔,沿着大泽区的边缘向西南而行,过了⾼部族的杞都,神农部落的陈丘,夏部族的南,渡过淮⽔,一路往南再渡过长江,在洞庭之湖的西北岸,便是三苗国的苗都。”
少丘神⾊复杂地望着这个曾经击碎自己元素丹的大仇人,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抱抱拳,低声道:“多谢。”
虞无极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少丘,你…你真的要去三苗么?”艾桑不安地道“三苗之人茹⽑饮⾎,情凶残,乃是炎⻩的死敌…”
“甘棠为我而死,无论千难万难,我都要救活她!”少丘惨笑一声,望着她“我便是束手就擒,让你们诛杀,就不是炎⻩的死敌了么?便连你,不也恨不得杀了我么?”
艾桑幽怨地望着他,眼中泫然滴。荀季子嘿嘿道:“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来人,杀了他!”
四下里战犀勇士团团围上,夜幕之中,杀气森然。
少丘看也不看,捡了地上甘棠用来救自己的绳索,把甘棠牢牢地捆在自己背上。手中握着那条硬硬的棕绳,看了看甘棠细嫰的肌肤,又将她放了下来,脫下自己的⿇布袍子,用袍子仔细地将棕绳包好,垫在勒住甘棠的肌肤。这才又重新将她背了起来。
艾桑望着少丘温柔细心的动作,猛然感觉到⾝体中的某个东西轰然坍塌,化成了一片废墟,脸上霎时间泪⽔纵横。圣女见他拿着⾐服包裹棕绳,目光一片离,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少丘缚好甘棠,又捡起地上的三帝刃揷在间,脸上现出决然之⾊,手一伸,嗡然一响,玄黎之剑噴涌而出,森寒的杀气,冰冷的剑芒,便连明月也失去了颜⾊。
少丘长昅一口气,横剑而立,傲然道:“少丘将往三苗而去,此行一路艰难,天下想杀我之人不知凡几。我只有一条命,恐怕在路上便会被人剁成⾁酱。诸位皆恨我甚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便趁早来杀我吧!”他苦笑一声“我从前幼稚无比,以为我对他人无害,以⾚子之心相待,别人便会对我好。如今想来,便如做梦一般。嗯,此命由天,生死再也不怨他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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