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元素血劫阵
⽩苗仍旧懵懂不已,巫谢却是越听越恐怖,⾎痕遍布的嘴也不由颤抖起来。桑冥羽笑道:“嗯,这元素⾎劫阵虽然未必能困死少丘,却能以神雷的力量引空桑岛上的火山爆,哈哈,如此一来,什么元素⾎脉者,哪怕是蚩尤重生,也必死无疑了。嘿嘿,只不过,空桑岛所有的人,都要为少丘陪葬了。⽩苗,”他回头轻轻一笑“也包括你。”
⽩苗浑⾝颤抖,死死地盯着巫谢,嘶声道:“这可是真的?”
巫谢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漠然道:“桑冥羽,你如此心机,如此隐忍,我败给你,当真无话可说。”却是默认了⽩苗的质问。
“⽩苗,你傻呀!”桑冥羽见她承认,心怀大畅,拿指头点着⽩苗的额头道“陪葬的人自然不包括这位巫谢大人了,她知道引动阵法的诀窍,引阵法之后,自己一逃了之,又怎会明知是死还留下来陪葬。只不过,你,我,空桑岛上所有的人,都会变成灰烬,到海里喂鱼而已。”
⽩苗怒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突然想起一事,顿时脸⾊惨⽩:“你引了元素⾎劫阵?”
“是啊!”桑冥羽大笑。
“我们的族人和艾桑都还在岛上!”⽩苗怒不可遏道。
桑冥羽摇头摇:“那是自然。不过这族人里可有你的亲人?嘿嘿,我早打听过了,你我这些少年都是从各部落战死者的遗孤中挑选出来的,可没有亲人在,否则,我早一刀杀了你,还会对你真心以待么?”
这倒不假,⽩苗也知道,但仍旧怒道:“艾桑呢!”
“艾桑自然不会有事。”桑冥羽笑道“早在乘舟上了大荒,巫谢大人就派许地回空桑岛报讯去了,只不过许地早已成了我的密使,悄悄到空桑岛上接了艾桑,掉头就走。哈哈。放心吧,⽩苗,我对艾桑爱得狂,又怎舍得让她受一点损伤。”
巫谢听得早已积郁満怀,见自己还傻呵呵地出派许地为桑冥羽办事,顿时急怒攻心,又咳出一口⾎,再一次昏了过去。
“怎么样,⽩苗,和我一起⼲吧!”桑冥羽真诚地道“这样的炎⻩联盟,你还留恋它作甚?”
⽩苗的⾝体颤抖了起来,却迟迟不答。桑冥羽脸上笑容満面,慢慢走过去,把先前掷出去的那把骨刃捡了回来。他脸上带着笑容,两条腿却在不住地颤抖。
“⽩苗,这个女人,”桑冥羽指了指巫谢“杀了她,咱们就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啦!去吧!”
少丘和甘棠逃出了柘树林,便是起伏的丘陵地带,此时⽇⾊已暮,薄薄的雾⾊笼罩着大荒,神秘幽宓的旷野铺展在茫茫的天宇之下。两人一前一后在大荒中疾奔,甘棠精通御风术,她⾝姿柔美,奔行的姿态极为美妙,掠在长草之上,当真宛如御风而行的仙人;少丘则要难看得多,甩开胳膊甩开腿,咚咚咚地跑着,然而度快极,甘棠竟然被他落在⾝后,拼尽全力也赶不上。
甘棠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惊讶,道:“喂,笨猪,你能不能慢点?”
“大姐小,你现在是在逃命啊!”少丘不満道,却放缓了度,与她并肩而行。
甘棠道:“你怎么可能跑这么快呢?你修炼的是什么系的力?看起来像是金元素,不过金元素力哪有像你跑这么快的!”
“我修炼的正是金元素力。”少丘摇头摇“不过为什么跑这么快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盯着甘棠光洁小巧的⾚脚,笑道“你⾚着脚在大荒中飞跑,不怕石头呀,荆刺呀什么扎你的脚么?我的脚上尽是荆刺和蒺藜。”
“哼,你究竟是不是金系的?”甘棠怀疑地撇了撇嘴“我也是金系的,金元素力已经修到了第一劫‘金刚劫’的地步,体如金刚,百刃不伤。那么石块和荆刺算得了什么?能刺穿我的脚的东西,鞋底又能抵挡得住么?”
“这个倒是。”少丘点头道。
“喂,”甘棠道“金系可没听过有你这种怪物呀,明明不通搏击术,也不会御风术,甚至连‘金刚劫’都没炼成,跑得却跟飞一样。唉,看来笨猪该改一改了。”
少丘笑道:“是啊,我不笨嘛。”
“哼,改叫飞猪。”甘棠格格直笑“跑得快嘛。”
少丘为之气结,但想起一件事,却有些奇怪:“你是金系的?可方才你又是使用木系的机关埋伏,又是使用火系的火神之箭…你难道精通五元素么?”
“嗤,”甘棠息着嘲笑他“这天下有人能精通五元素么?诸神也不能啊!哈哈,你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
“不知道。”少丘奇道“大荒中也区分职业?”
被巫谢骗了十六年,他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才专职做某种事情,以渔夫为职业。
“你慢点呀!”甘棠嗔道“你当谁都有你这种态变的度和体力么?”
少丘呵呵笑笑,⼲脆停了下来,和甘棠并肩而行,在斜草树间慢慢呼昅着大荒清新碧透的空气。甘棠道:“当然了,职业就是一个人赖以为生的…东西!譬如战士只管征战,家中自有部落给稻黍和⾁,平民则耕作、养殖,猎人只管打猎,老人和女人则采集果子…巫觋主持祭祀,由族人供养。明⽩了吗?”
“明⽩。”少丘老老实实地道“那你的职业是什么?”
“盗!”甘棠自豪地道。
“什么?”少丘又糊涂了“盗是什么?”
“盗便是偷窃也。哈哈哈!”甘棠大笑起来“只不过我觉得,这个盗字,可以解释为‘有所慕而口生也’,就是说看到自己喜的东西口⽔都流出来了,我觉得非常适合我,于是便把自己的职业命名为‘盗’。”
“哦。”少丘恍然大悟,捂着肚子忽然狂笑起来“便是窃取东西啊!咱俩…嗯,还是同行了。”
“嗯?你也以‘盗’为职业么?”甘棠奇道。
“哪里。”少丘嘿嘿笑道“我的职业是渔夫,不过更喜偷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