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威之棒
新年的钟声已经过去,在祝贺与嫉恨声中,我走马上任。成为了东京的九门提督。说实在的,我队这个九门提督的趣兴并不大,更重要的是我可以统领城卫军,这五万城卫军才是真正想要的,这样我既可以安置西环的近万士兵,又可以暗中借助朝廷的力量扩大我自己的实力,同时又可以借助九门提督这一职务寻求更多的助力,这样一石三鸟的好事,我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说起来,这九门提督听起来好象很风光,其实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使,京中的王公贵族多如牛⽑,想我一个小小的九门提督能管的了谁,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某个权贵,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心里很清楚,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更何况还有一个⾼飞,他就象一条隐蔵在暗处的毒蛇,只要我稍一松懈,他就会突然窜出来恶狠狠的咬我一口,所以我就象一只汪洋里的小船,随时都会被淹没,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履薄冰的惶恐滋味…
我起了一个大早,带着梁兴,叶家兄弟兴冲冲的前往九门提督衙门,提督府位于东京城西,一进衙门,就有两个衙役打扮的人拦住我。
“⼲什么的!也不看看这是哪里?闷着头就进,当是你家呀!”
我看了看,没有理他的话茬“叫这里负责的人出来!”
“负责的人?”其中一个衙役的语气有些轻蔑“负责的人早死了!你去曹地府里找他吧!”
叶海波闻言大怒,一手一个将两个衙役抓起“混蛋,你们竟敢咒我们大人死了,我看是你们想死了吧!”
“海波,赶快松手,别闹事!”梁兴在一旁赶忙劝阻,又对那个刚要发火的衙役说:“去通知你们这里管事的,就说新任的九门提督许大人到了。“
“许大人?”那衙役有些震惊“可是那个在校场一拳击败琊剑客的许大人?”他说话有些结巴。
“废话!还不赶快通知,莫要让我们大人等久了!叶海波环眼一瞪。
“是,是,是,小的马上去通知!”一个衙役一溜烟的跑进府內,而刚才那个和我们说话的衙役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片刻,一个幕僚打扮的年轻人,二十**的模样,仪表人才,长的五官端正,面如⽩⽟,双目透着睿智,配以⾼挑的个头,当前一立,真是⽟树临风,英姿飒慡。他带着一帮人急匆匆的跑出来,他快步来到我面前:“小人九门提督衙门参军钟离师参见九门提督许大人,不知许大人今天要来,未能接,请恕小人失礼。”说完就跪了下来。
我连忙将他搀起“这也不能怪你,是我事前没有通知,好了!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我看看慢慢围在府门前的人,微微皱眉。
进⼊府中,我们先客套了几句,然后我开门见山的问钟离师:“钟离参军,不知提督府目下有多少人,府內事物处理的如何?”
“启禀大人,自马大人离去后,府內倒也平静,各项事物进行顺利,现府內有参谋六人,文书十八人。”钟离师恭敬的回答。
“很好!那烦劳钟离参军将府內的卷宗拿来,也好让我先悉一下状况!“
片刻之后,钟离师将一摞厚厚的卷宗抱来,我随手拿起一本卷宗翻了翻,问道:“这里可有城卫军兵册记录?我想了解一下。”钟离师迟疑了一下“城卫军一直是由马大人一手掌管,下官并不知晓甚清,这里只有一些普通的资料,详细的记录在马大人离去后,被太子殿下派人拿走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下官建议明⽇还是由大人亲自前往兵营查看,这样大人可以更加清楚!”
听完这话,我心里有些明⽩了“那好,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钟离师恭⾝退下。我吩咐叶家兄弟先去休息,我和梁兴在房內拿起卷宗慢慢阅读,突然,我放下手中的卷宗,对梁兴说:“大哥,你看这钟离师如何?”
“尚不了解,不过从刚才的接触来看,我感觉此人非常精⼲,并非普通的刀笔吏。从他话语中,城卫军…”梁兴摇头摇,没有往下说。
我没有出声,不错,城卫军看来有些问题,甚至连⾼良也牵涉在內…。
陡然间,我听见府门外一阵喧哗,钟离师匆匆跑进来。“大人,出事了!”
“大人没有出事,大人在这里好好的坐着呢。”我笑道“钟离参军,别慌,有事情慢慢讲!”
钟离师也有些不好意思“大人,门外发生了命案,很多百姓聚集在衙门口,说要大人主持公道。”
“这有什么慌张的,将凶手缉拿归案依法论处不就行了!”我有些不以为然。
“凶手已经缉拿,但此人是太子府中的人,乃是太子府总管的儿子,此人平⽇里就仗着他老子在京中横行霸道,百姓无人敢惹,今⽇在市集中与人发生口角,将人打死。不过要在往⽇,也没有许多⿇烦,但今⽇不知为何,竟有许多人出头,并且纠集了很多的百姓在府门外鸣冤告状,势头有些不对。”
我一听,脑袋一下子大了很多,这明显是有人背后策划,要我好看,若我偏袒此人,会有人将我告上金殿,若我秉公处理,势必将得罪太子,以后的⽇子也不会好过。沉昑半晌,我抬头对钟离师说:“钟离参军,烦劳你先稳住门外众人,我留大哥在此协助,给我半个时辰,让我来处理!”然后我对梁兴使了一个眼⾊,梁兴不容钟离师开口,拉起他立刻往外走。
我起⾝走出门外,从后门溜出,迅速前往太子府。来到太子府,我径直向府里走去,由于这几⽇我一直住在这里,门卫也没有阻拦我。我直奔⾼良的书房,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去。口中大叫:“太子,大事不好了!”
⾼良此时正坐在书桌旁看书,看见我慌张的模样,有些诧异“阿,你今天不是去提督府了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竟然让你慌慌张张的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良,⾼良一听不由小了:“我当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慌张,这种小事,赔他些金币不就行了!”
“太子,臣有异议。在臣看来,此事非同小可,甚至将危及太子的皇位!”
⾼良闻听一惊“此话从何而言?”他连忙问我。
“太子,恕臣下直言,太子目下登基最大的障碍乃是来自六皇子⾼飞,那⾼飞出⾝正宮,背后有太师撑,更有董家暗中,朝中百官多偏向于他。而太子出⾝平民,⾝后也没有什么后台,只是皇上碍于祖训,授太子以皇储之位,若皇上不幸归西,则太子必将陷⼊两难!今⽇之事,以臣看来,必是有人暗中策划,若处理不好,臣的官职是小,而太子也要背上一个御下不严,纵容属下为祸京师的名声,到时太子的处境会更加不利。”
“这么严重?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良也有些失了方寸。
“臣以为我等正可借此机会,收买民心。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子出⾝平民,百姓对太子原就有亲切感,若能就此事作些文章,对那些奴才严加处理,则百姓定会盛赞太子公正英明,对于太子之大业大有所助,而且此事若传到皇上耳中…”
⾼良一听,大喜“阿,我早知你⾜智多谋,此事甚好。就依你所议,将那奴才秉公处理,若我府中有人⼲涉,不要顾虑,给我狠狠的管教,你速去处理此事…”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告退出府直奔九门提督衙门而去。远远的,我就看见衙门口堵着很多人,⾼喊:“我们要见提督大人,严惩凶手…!”其中有几人的嗓门最大。我连忙从后门进去,在房中换上官服,直奔大堂。此刻梁兴和钟离师已经是満头大汗,不停的劝慰百姓…
看见我从后面走出,两人脸上都露出笑容,⾼声说:“大人来了,肃静!…”可堂上一片哄哄的,没有人听见…
“都给我住嘴!”我见状大怒,运气⾼声喝到,声音中带有內力,震的众人两耳直鸣,堂上霎时间一片寂静。我走到大堂正中的桌前坐下,面似沉⽔,不怒自威。“谁是原告?”
堂下站出两个妇人,神情紧张,⾝体不住打抖。
“谁是被告?”众人一指堂前跪着的一人。
我一拍惊堂木,怒道:“大堂之中只要原告、被告。尔等何人竟然咆哮公堂,来人,除了原告被告之外,其余闲杂人等,给我哄出大堂!”两旁的衙役二话不说抡就赶…
“我们要看大人秉公执法,我们要再这里看着…!”又是那几个苍蝇。
我冷笑的望着喧闹的众人,我将梁兴和钟离师招到⾝旁,低声说了几句,二人领命向后堂走去…
我又将叶家兄弟叫来,在他们耳旁低声说了两句,只见她们象一阵旋风一样冲进人群,不一会的工夫,两人一人一手拎着一人回到大堂,将手中之人往地上一扔。
我冷笑两声“我已经注意你们很久了,就是你们在一直捣,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我就拿你们开刀,让那些在一旁想看笑话的人见识一下本官的厉害!”我⾼声喝道:“此二人带头扰公堂,聚众闹事,来人!给我一人背刺五十!”
这时梁兴和钟离师手中拿着几大,的一头沾着一层还未⼲的红油漆,回到大堂。早有衙役上前将那几人上⾐光扒,按在地上,又有衙役从梁兴二人手中接过大,抡圆了就打…
初时几人还口呼冤枉,十几下去,就只剩下惨叫了…此时大堂上静的只有那几人的惨叫,连一旁的原告和被告都是脸⾊煞⽩…
人们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不理还在一旁哼唧的几人,扭头对堂下的人说:“你们有何冤情,一一说来,本官自会秉公理办!”原告畏缩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我的心中也有了定夺,正当我想宣判之时,门外一阵,径直闯进来一个老头,一⾝华服,趾⾼气扬,冲我只是一拱手。正是太子府的总管,⾼牧。
我也微微欠⾝,拱手说道:“不知总管大人前来,有失远,不知有何指教?”
“闻听小儿出了事,特向大人求情,念他年幼无知,放过他吧!在下自会牢记大人的这番情义。”
我面现为难之⾊“总管大人,令公子可是犯了杀人之罪,这…”
我话音还未落,⾼牧脸⾊一变:“杀一两个民又有何妨,大人莫忘了,大人还是山贼之时,是我家太子殿下替你求情,大人才有今天的风光。我看大人还是仔细想想,不要以后见了太子,也不好说…”
我的脸⾊越来越难看,你这老狗,竟然在大堂之上揭我老底,我若放过你,我颜面何存!一拍惊堂木,我大喝:“大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口出狂言,咆哮公堂,太子殿下何等英明,就是你这种狗奴才坏了他的名声,我今天就替太子殿下教训教训你,以正太子之名!来人,将这狗奴才拉下去,杖三十!叶家兄弟,由你二人执行,若有人阻拦,杀无赦!还有若这老狗还能胡言语,你二人提头来见我!”我已决心将这⾼牧置于死地,⾼良那边我以后再解释。我不理⾼牧的叫骂,扭头宣判:“被告⾼舂,目无王法,在闹市杀人,其罪当诛,三天后在菜市口斩首示众!”然后我有对两旁的衙役说:“今后若再有人咆哮公堂,不论⾝份,不论官职,一律先重打三十,杀杀他的威风,出事由本官一力承担,若让本官发现有人徇私,到时不要怪本官无情!退堂!”我气冲冲的走向后堂。
门外众人⾼呼:“大人英明!青天大老爷…”一直目睹此事的钟离师脸上流露出一种非常怪意的神情…可惜我没有发现,此时我在想,如何和⾼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