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
雄伟壮丽、坚如磐石的长城没能抵挡住外敌的入侵与国民的逃离。然而,一座无形的围城却深深地噤锢着人们的思想,控制着人们的言行,这就是——愚味与狭隘之城。
国中文化从一开始就有极強的阶级性,普通百姓根本无法企及,学习更是谈不上。长此以后,文化人就渐成为一个阶级,思想更成为特权的化⾝。若要详述,这还要从华中文化的溯源看来:那上下五千年的精神庒迫,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直接限制、规划了炎⻩文化,使之成为了正统文化的象征,最终将文化人噤锢在了“治国平天下”的一隅之地中挣扎或顽抗也或安适,于是思想就被无形地赋予了附加值,要人们眼里不能渗沙,甘心沦为奴隶或奴隶的奴隶。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思想本⾝异常活跃,甘于寂寞、甘于贫困的智者在努力地跳出了⾼墙,去寻求到了思想的自由之路,去解救那些“围在城中”的愚民们,可这毕竟少之又少,让我简直难以谈及。
然而,久居围城、民智未开的愚昧看不见自由的重要性,习惯了被奴役、做奴隶的人们,甚至将此视为了他们的理想。在与思想者对话时,竟说“思想值多少钱?”思想能用金钱来衡量吗?难道这不是一种悲哀。世人竟对思想、自由不屑一顾,只注重那镜花水月似的名利。思想者又陷入了沉思。“世上钱多赚不尽,朝里官大做不了,官大钱多心转忧,落得自家头白早。”活着究竟为了什么?可悲可叹的世人。是为了百年⾝后那一层棺木上的一缕尘埃,耗尽生命的火焰么?一切归根到蒂,却又只是个可笑的理由——为了活着而活着。
思想者看穿了世间的不自由,看到了无限个围城,他跳出了一个围城,却又陷入了另一个围城。世界各国的思想者都好像发现了各自民族的围城,于是为了解救那些噤锢的灵魂,他们最终提出了一个个理论,创造了一件件利刃去抗击、去斗争,去完成那自由、理想的国度——最终的大同(孔子)、天堂(基督)、理想国(柏拉图)、乌托邦(托尔斯·莫尔)、美丽新世界(阿道斯·赫胥黎)、共产主义事业(卡尔·马克思)。然而,在狭隘的天空下,在枪林弹雨中,他们却无法放任飞翔,只得在冲上云霄的瞬间,折翅并夭亡于旅途。
后继的思想者,又陷入了沉思,他们发现每个产儿,一生下来就是不自由。这是为什么?是由于围着他们的不是栅栏,而是前人的准则为他们砌下的一座座⾼墙。要冲破⾼墙,就要打破前人的准则,去粉碎自古思想的根基。于是意识的河流在围城里转悠,可却最终流转不出一个尽头,只能哈姆雷特式地陷入两难悖论。
勇敢、先进的思想者已率先将奉为肃穆蒙尘的圭臬打碎在地,让凡夫俗子看到了它外在璀璨的美好里包裹的丑陋与污浊。砸碎了愚昧与狭隘的根基,围城不攻自破,意识的河流冲出围城,载着人类驶向自由与理想的美好未来。
留在围城,无论阳光几何,都掩埋不了內心的空虚与幻灭感。因此,只有冲破围城,才能海阔天空,才能自由自在地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