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公主》它才应该是《复仇三部曲》的终结篇
朴赞郁著名的《复仇三部曲》以一个叫金子的女人作了华丽结尾,然而这电影的弊端却清晰可见,既不如《我要复仇》在腥血中见孤绝的悲情,也缺少《老男孩》精巧绝妙的悬念设计。可是同年几乎是同一时期另一部韩国电影《奥罗拉公主》也许可以给《亲切的金子》上一课,同样是爱女心切的⺟亲,同样是怨恨凶残的复仇,《奥罗拉公主》显然要比《亲切的金子》智慧得多。
有一个叫郑顺贞的女人,她外表美艳、气质⾼贵,可是从电影开始,她就一个接一个的杀人,手段忍残狡猾,⼲净利落。那些死在顺贞手里的人有美容店女客、全职⺟亲、出租车司机以及律师,他们看似毫无关联,却都在无形之中背负着命债。顺贞两手沾血不是偶然的行为,那是她策划以久的复仇开篇。相比《亲切的金子》中女主角复仇前繁复庞杂的叙事,这部电影的节奏更加紧凑,一下子把观众带入迷雾,这个女人的极端绝决远胜于金子,她成为“复仇女神”的秘密也更加震慑人心。
这个复仇故事的进度很急切,没有过多的着墨顺贞悲伤矛盾的心态,只是在杀人的过程当中,顺贞会操起童稚腔调让受害人明白自己是谁,为什么要取他们的性命,于是那些人在临死前终于体会到一个绝望⺟亲刻骨的怨毒与哀怨。那些陌生人“参与”了一起谋杀案,却没有谁有丝毫的罪恶感,于是有这样一个女人,带着丧女之痛用另类的方式给这些人赎罪,让他们的尸体都帖上“奥罗拉公主”的标帖。关于冷漠的主题已经在银幕上流传太久,顺贞的复仇原因与《老男孩》中的李有真一样,都是被周遭人“理所当然”的卑劣造成“间接伤害”只不过李有真的报复仅限于吴大修一人,而郑顺贞却是大规模的,她以不亚于李有真的病态执着完成自己的心愿。
电影看到中间部份,我们就应该都了解了顺贞的犯罪动机,尽管她爱女是被一个态变狂奷杀,然而如果没有一群普通人的“协助”悲剧就不可能发生。当年无意识地怂恿犯罪并让凶手逍遥法外的人们几乎就是人性劣根的一个横切面,分别代表自私、贪婪、冷漠、纵欲以及虚荣。相比《亲切的金子》效仿《东方快车谋杀案》的桥段复仇,本片似乎更能体现其对冰冷现实的一种隐忧,顺贞临近电影结尾在垃圾场企图杀掉那个当年让凶手逃脫法网的律师时,叫来了媒体采访观看,用鲜血对这个扭曲人性的社会进行控诉。论格局《亲切的金子》不算很大,其中一众复仇者都缺少鲜明的个性,符号化严重又没有代表性,本片中顺贞的每一次复仇都更⾼层次的探讨了一出道德伦丧的悲剧诞生的必然性。相比朴赞郁所谓的“终结篇”模糊不清的复仇概念,《奥罗拉公主》的观点是明确的,主线清晰又不失细致。
没有红了眼的愤怒表情,没有造作的温情主义,有的是已经成狂成魔的杀戮,作为一个被怨恨充塞了理智的⺟亲,贞顺对“复仇”是极痴迷的。她没有金子那些造作的矛盾与时不时透露的柔情,与女儿相处的片断也冲淡了她复仇的主旨。本片却摒弃了过多的软弱部份,对“⺟女情深”的描绘点到为止,那个我们原以为结束却人更出乎意料的结尾就很能说明问题,郑顺贞的魅力在于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而金子在复仇以后痛哭流泣想回归纯洁的歇斯底里就造作无力。
如果朴赞郁真心想给《复仇三部曲》结尾,那么那个“结尾”应该是超越前两部的,就算无法超越起码也可以前复仇主题作一个更精确的涵盖。从这一点来讲,《亲切的金子》根本没有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相反这一部名不见经传的《奥罗拉公主》倒是承袭了《我要复仇》的悲怆腥血,以及《老男孩》西区柯克式的叙事方式,也突出了对人性阴暗面更辛辣的讥讽。假如它是这复仇系列的终结篇,应该比李英爱犀利不足,怪异有余的金子要顺眼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