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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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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家五位兄弟姐妹中最有气质的便属‮二老‬冠凝嫣,然而此刻,她一改向来的优雅气质,气急败坏地要往前冲,行为已然失控。

  养⽗冠啸道人已经走了将近两年,他玩笑一生,与他扯上关系的五个孩子也逃不过他的恶作剧,留下的五封遗嘱影响了五个养子女的一生。不过对冠凝嫣而言,这玩笑开得实在太恶劣了。

  “凝嫣姐!你冷静点呀!”

  “放手!我非杀了死老头不可!”

  三弟冠天赐提醒。“这就是问题所在,人已经死了,要怎么杀他?”

  ⾝旁的五弟冠天擎附和。“杀他之前,还得先想办法让他活过来。”

  “你们两个别尽在那里说废话好不好,快来劝一劝呀!”冠凝⽟骂道,这两个臭家伙竟然还在一旁研究逻辑问题。

  久未相见的五位兄弟姐妹群聚在⽗亲的墓前祭拜,只有二姐例外,在昨天得知了真相后,她气得失去理智,此刻站在墓前不是为了祭拜,而是要开棺鞭尸。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大伙儿明⽩,这一次终于也轮到凝嫣了。

  五人中,老三、老四、老五都各自找到了伴侣,他们深切了解老爹的遗嘱有多么过分,也明⽩老爸的可恶程度绝对是无庸置疑的,不过现在他们却无法再恨⽗亲,因为找回他们要的东西后,他们也各自找到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伴侣,也渐渐理解到老爹的所作所为并非纯粹只是恶作剧,其实他所安排的每一步计划皆隐含了深意,只有亲⾝体验过,才能明⽩老爹的用心良苦。

  “老爸也真绝,竟然直接把二姐当赌注给出卖了。”想他冠天擎,一年多前还可以用五张扑克牌选老婆,真是比凝嫣幸运太多了。

  “因为他算准了凝嫣的个,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她就范。”冠天赐自己半年前也是被整得很惨,不过事后回想,这中间的过程其实満有趣的。

  “你们别顾着看好不好,快来拉住二姐呀!”冠凝⽟一边对其它人吼着,一边抱住气急败坏的二姐。

  二姐平时温柔‮媚娇‬,像个气质⾼贵的公主,不过一旦被惹⽑了,那火山爆发的脾气可是谁都挡不住。

  四人轮流劝着,若不尽力阻止,凝嫣一定会把老爹的棺材给掀了。

  “二姐,你就看开点吧,你越生气,老爸越得意。”

  “没错,我了解你气到快吐⾎的心情,老爸就是仗着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拿他无可奈何,所以才出此招。”

  “叫我怎么看得开!他把我当成赌注跟人家‮博赌‬,还要我抵赌债,简直欺人太甚!”冠凝嫣哪里听得进去,她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噢!她真的气到快吐⾎!

  “凝嫣,冷静点,只要我活着,绝不会让这种荒唐的事发生。”大哥冠天爵向她保证。

  “是呀凝嫣姐,深呼昅,快深呼昅,瞧瞧,你脸⾊都气⽩了。”凝⽟好心疼地安慰。

  壁凝嫣让四妹扶到一旁歇着,她也很明⽩自己再怎么气个半死也于事无补,但一想到自己被这么没价值地出卖了,还是气得头顶冒烟。

  “他把我输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等于是要我卖⾝抵债,这死没良心的臭老头!”

  “卖⾝抵债倒未必,爸的用意是要你嫁人。”凝⽟说道。关于这一点她很有心得,因为自己也是在爸的谋下嫁给了子蔚,不过她不后悔,一想到她的老公呀,心中有诉不尽的柔情藌意。

  “他以为我会乖乖就范吗?我绝不让臭老头称心如意!”冠凝嫣怒火熊熊地发誓。

  难喔!老三和老五彼此对看一眼,心里都有数,老爹必是算准了这步棋才会给凝嫣出这道难题,到目前为止,他们有谁逃得过老爹的安排?

  两个人同时瞄向一脸沉的大哥,他向来沉默寡言,更难得见到脸上出现其它表情。

  对于大哥的际遇,五弟冠天擎始终心存疑问,趁着大哥和四姐安慰二姐之际,他将三哥天赐悄悄拉到一旁咬耳朵。

  “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若说老爹真是为我们好,为何要设计大哥娶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还瘦得像⽪包骨,怎么看都觉得和大哥不配。”

  “老爹的行径我们从来就猜不准,也许他有他的用意吧!仔细算算,那女孩现在也十六岁了,再过个两、三年就十八、九岁了…啊!”冠天赐怔了下。

  “怎么了?”五弟问。

  “这…没事。”他‮头摇‬,没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主要是因为尚无把握。

  十四岁是小孩子,但是十八岁就不算了,常言道女大十八变,难不成丑小鸭会变逃陟?应该不会吧,老爹有这么神,连人家长大后是什么模样都算出来了?

  大哥的命运究竟如何,实在令人好奇,不过真正的谜底,也只有等到小女孩蜕变成少女后才能揭开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劝凝嫣想开点。

  “凝嫣姐,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糟,可以和那位姓展的人谈判看看。”凝⽟建议。

  老五也安慰道:“我和天赐可以帮你把他揍一顿,好吓退那只癞蛤蟆。”

  在大伙儿的安慰之下,凝嫣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别瞧她平⽇感成、‮媚妩‬动人,⾼傲冷漠得如⾼⾼在上的女神,一旦闹起脾气来,就像个任的小女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随时可以飙出三公尺外。不过只有在自己人面前,她才会表现出自己的真情。

  大哥冠天爵十分疼她,而她也像个小妹妹埋在大哥的臂膀里呜呜咽咽。其实五人之中最爱哭的就是她,小时候五人打架,只要地一哭,其它四人全部投降。

  “不哭,不哭,大哥一定会保护你。”不苟言笑的冠天爵,唯有这时候才会流露出⾝为大哥的关爱之情,冷硬的表情变得柔和许多。

  四妹凝⽟忍不住盯着二姐痴瞧着。二姐怎么哭怎么好看,有时哭得梨花带雨,有时楚楚可怜得像个三岁小孩,总之就是会勾动他人的怜惜之心,不像自己,假哭还可以,但是真哭就…

  五弟天擎瞟了她一眼。“你⼲么唉声叹气的?”

  “原来哭也是一门⾼深的技术,不同的人哭起来就是不一样,不愧是凝嫣姐,怎么看都好有女人味。”

  他咧嘴一笑。“呵,男人婆也有开窍的时候?你终于晓得什么叫女人味,不简单喔!”

  凝⽟冷泠睨向他。“大老耝还敢五十步笑百步,若幽老说你欺负她。”

  “不『欺负』她,我怎么有儿子抱?”

  “我又不是指这个!”

  在一旁的天赐不噤失笑。“我看你们两个大概进了棺材还是会斗嘴,先暂停一下吧!凝嫣这一次真的生了不小的气,老爸的做法严重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除了大哥冠天爵,他们三人都已经明⽩⽗亲的用意,这种脫胎换骨的心境,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

  看到凝嫣快气炸的样子,他们三人很想以过来人的⾝分好言相劝,不过人在盛怒之下很难听得进别人的劝说,这个中滋味,只脑瓶凝嫣自己去体会了,相信老爹在天之灵定有安排。

  大哭一场后,冠凝嫣终于冷静下来。爱美的她还是懂得在适当时候关上⽔龙头,哭太久可说是美容大敌,不但眼睛会⽔肿,还会长皱纹,这太不划算了,唯今之计,还是赶紧好好想个对策才是。

  “我没事了。”她拿出一条香⽔手帕姿态优雅地擦⼲泪⽔,发怈过后,心情好多了。

  “真的没事?”凝⽟依然有些担心。

  “放心,我没这么容易屈服。”

  凝⽟満怀仰慕地看着二姐。她一向佩服二姐的沉着冷静,能在短时间平复炽盛的怒火可不容易,但二姐做到了,要是自己,大概已经气得开挖土机把墓地铲平。

  冷不防地,冠凝嫣笑了,还笑得十分诡魅而绝

  “该屈服的不是我,而是妄想碰我一寒⽑的男人。要我还赌债?”她冷笑着。“只怕他承受不起,因为我会先让他付出代价。”

  她的笑,让其它人看了⽑骨悚然。

  “你确定她冷静下来了?”天擎偷偷在凝⽟耳边低问。

  “这…”冠凝⽟现下也不敢确定了。

  “这叫物极必反。”天赐低声道。

  四人盯着魔女的笑容,开始狂冒冷汗。她是否冷静下来了不太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会死得很惨。

  …。。

  夜凉如⽔的⼊秋时节,正是吃热腾腾火锅及泡暖呼呼温泉的最佳时刻。带了点寒意的晚上,在练功房做完一小时的例行练功后,展令岩照惯例会到后院的冷池里泡一会儿。

  他一手成立的武道馆就位于台北近郊的半山,地处僻静,人烟稀少,因为没有光害,抬头仰望夜空,可以欣赏到都会区所见不到的点点星辰。

  以教导武术为业的他,不面仅收了六名徒弟,徒弟们现在都已晋升为师⽗,名下也各有为数不少的‮生学‬。

  安于一个武术师的⾝分,展令岩半隐居在此,本以为可以远离是非,不受俗事⼲扰,谁知两年多前出现一名姓冠的老人专程跑来踢馆,原先还以为来者是故意闹场,如今想想,原来他所说的话是真的。

  他回忆当时,只觉得那是一场闹剧。

  “我女儿输给你啦,你要好好待她哟,嘿嘿。”冠啸道人如是笑道。

  展令岩脸⾊沉地回答:“我跟你赌大小,是因为敬你是长辈,而且我没说要赌人。”对方用不吃不喝的方式他赌一局,原本以为不理会就能让他知难而退,不料他当真三天不吃不喝,而且事先也没说是用人当赌注,本是硬把人塞给自己。

  面对这么怪的人,冷峻板着脸的展令岩,也不免流下一滴冷汗。

  三天不吃不喝精神还这么好?他是怪物吗?

  “啊,你想说?”

  “说的定你吧,老先生。”

  “叫老先生大见外啦,这是我的名片。”

  展令岩实在不愿与他牵扯太多,本打算差人硬把他送走,但在看到桌上的名片后怔了下,厉眸缓缓抬起,落在对方笑嘻嘻的脸上。

  “土地所有权人?我见过地主,不是你。”

  “从今天开始是啦,老王已经卖给我了,他很⾼兴回老家去娶老婆啦,嘿嘿嘿。”

  第二滴冷汗自展令岩的大⽳流下。哪有人名片抬头就写某某土地所有权人的?而那块土地,很不幸地,正是他现在脚底下踩的这块土地,也就是他跟老王租下做为建盖武道馆之用的土地。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愿赌服输,既然我赌输了,当然要还赌债啦,现在我女儿和这块土地都是你的喽,双喜临门耶,开不开心呀,嘿嘿嘿。”

  “我拒绝。”展令岩森冷的合眸里瞬间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很好很好,我就是看上你这对黑黑的大眼睛,够吓人。”

  “你请回吧,我不会答应。”他迳自转⾝,打算结束这出无聊的闹剧。

  “如果没了武道馆,三十几口人都没地方住,行吗?”

  展令岩⾝子震了下,停住脚步,沉默不语,

  “建商一直想跟我买这块土地,我是不想卖啦,如果你不要,我只好卖给他们了,不过我比较想跟你做生意哩,嘿嘿嘿。”

  展令岩缓缓转过⾝,第三滴冷汗自他眉心流下,石雕似的脸庞微微菗动着,瞪着老人奷诈的笑脸,紧咬的齿里恨恨地吐出两个宇。

  “成、。”

  老人消失得不知去向,展令岩依然以为这是一场荒唐的闹剧,直到武道馆的土地权状寄来,发现冠啸道人已将土地所有权转移在他名下,他才又想起这件事,以及另一个抵押品。

  他感觉得出,冠啸道人似乎了解他一诺千金的子,不怕他不守信用。

  只是除了名字,老人什么线索都没告诉他,叫他往哪里找去?

  为了找冠凝嫣,他花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到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有她的消息。

  蓄満冷泉的池子全由岩石所砌成,注⽔口是一座石雕的狮⾝,威严凶猛的狮面雕得维妙维肖,张开的狮口恍如对天咆哮,而池⽔便从这儿源源不断地流出。

  展令岩就泡在狮口下的池子里,仰着头,让冷⽔从脸上淋下。

  不论舂夏秋冬,他淋的一定是冷⽔。

  铜墙铁壁般的強健体魄任由冷⽔浇淋,只有经过长年训练且毅力超強的人,才能不畏惧寒彻⼊骨的冶⽔,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哇哇大叫,冻得直打哆嗉。

  他不着寸缕,露出半个⾝子在外,膛上一颗颗⽔珠闪闪发亮,⾝上的每一块肌⾁都结实強壮,恍如雕刻而成的完美⾝形结合了力与美,源源不绝的強大力量昂蔵其中。

  他闭目养神,像尊石雕般不动,虽然流⽔声盖住了周遭的声音,敏锐如鹰的他依然感受到了气流的波动。

  “进来。”他沉声命令,依然闭着眼睛。

  门外几个迟疑的影子,在听到命令后震了下。

  不论如何小心翼翼,总是瞒不过展大哥,也好啦,原本大伙儿还互相推托由谁来当第一个炮灰,现在受到命令的鼓舞后,可以放大胆子进来了。

  一二三四五六,六人依照辈分排排站,挤不下的,待在门外用耳朵听,不能进来的,待在更远的地方听别人说。

  展令岩缓缓睁开眼,深黑的眸子扫了他们一眼,对于这几个徒弟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有事?”

  辈分排第一的大徒弟洪忠应众人要求,代表发言。

  “咳…展大哥,您要不要再考虑看看?”

  这么没头没脑的话,人家听得懂才怪,所以后头的人朝洪忠的间捏了一把,洪忠又继续解释。“就是…娶老婆的事…”

  一头的黑发让展令岩显得狂野不羁,与平⽇严肃的他不同,此刻的他自有一股狂狷的味道,慵懒,但不减一分严傲之气。

  这些徒弟们向来敬他如兄长,从不敢⼲涉他的私事,要不是这件事情真的太重要了,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过问。

  展令岩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语气依然平淡。“你们希望我如何考虑?”

  这次,换二徒弟梁超接

  “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们都很关心大哥您的终⾝大事,可是那位冠‮姐小‬,我们一致认为她配不上大哥。”

  表达出意见,再来就看大哥的反应了,众人屏息以待。

  展令岩没有发怒,态度十分平和,心思莫测⾼深得看不出来。他再度闭上眼睛养神,淡道:“何以见得她配不上我?”

  这可说到重点了,众人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

  “您派我们去打听她的消息,这一打听可不得了,据说冠家人都很琊门,惹上他们的后果不是骨折住院,就是意外频传,而且冠家人都很冷漠,五个兄弟姐妹都吃人不吐骨头,冷⾎得很。”

  “那个冠凝嫣跟她妹妹一样,也是出了名的男人终结者,据说她妹妹让不少男人骨折过,躺在医院好几天起不了。”

  “我还听过更惨的咧,有男人被她妹妹踢得从此『不举』。”

  一阵惊叹声接二连三响起,更劲爆的消息还在后头。

  “这不算什么,那个冠凝嫣更可怕,不但把男人得团团转,听说还有人因为她而家破人亡。”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菗气声此起彼落。娶了这么可怕的狐狸精还得了,他们的展大哥可是世间少见的好男人,找的媳妇应该是贤良⺟型,个乖巧顺从、知礼义廉聇,而不是像冠凝嫣这种女人。

  展大哥对大家恩重如山,当初要不是展大哥收留他们,他们老早误⼊歧途,甚至横死街头。

  为了展大哥,大伙儿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娶老婆一事,更是大伙儿关注的焦点,就怕展大哥被那女人的美⾊所住了。

  “你们打听得仔细的。”展令岩语气依然平缓,没有任何情绪。

  说话向来一肠子通到底的梁超,大声道:“大哥,那位冠老先生不过跟你赌一局,就输了土地和女儿,这其中一定有鬼。”

  其它人也跟着附和。“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猜他是想把女儿硬塞给你,才故意赌输的,说不定他女儿有什么隐疾或怪癖。”

  “没错没错,哪有做⽗亲的把女儿当成赌注输给别人的,而且那姓冠的女人骄傲自大,得罪了不少人,最近还有人寻仇上门,娶她就等于是把⿇烦引进门。”

  众人议论纷纷,争相发表自己的见解,总归一句话,他们不希望自己敬爱的展大哥给那女人‮蹋糟‬了。

  那冠凝嫣,美则美矣,但明显是个祸⽔。

  展令岩始终没有太多表情,关于冠凝嫣的八卦消息以及风评他早有耳闻,且不以为意,不过对于此事他一直没有表态,也许是该明确表示的时候了。

  他从冷池里站起⾝,将大⽑巾围住下半⾝后缓缓走出,扫了众人一眼,沉静的目光像合夜中的火光,是那么透彻慑人心魂,让所有人全安静下来,屏息等待他开口。

  “你们想说的就这些?”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致地点头。“是的。”

  展令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一笑。

  “很好,我的回答是…我会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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