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夏季将湾台变成热情四的岛屿,而位于中部的台中虽然不似南部活像被送⼊烤炉的热燥。也没有北部黏的闷热,但在太博爱的照下,也是热得要人命。时间已接近傍晚⻩昏,但斜斜的太所散发的余威也不可小觑。
碧琪勾着晓伦的手,她们刚刚才看完一场电影,因为晓伦实在不想太早回家,于是又拉着碧琪悠哉悠哉地在SOGO百货里逛着,两人漫五目的地在百货精品柜中穿梭。她们并没有Shopping的打算,只是为了避暑气而躲进百货公司吹冷气。
在晓伦⺟亲的勒令下,她乖乖趁着难得的假期回台中,因为她实在太久没回家了,自己的良心也过意不去,做人家女儿的虽不能给⽗⺟亲过好⽇子,但也得常回家探探双亲、尽尽孝心。只是晓伦的⺟亲自她一踏⼊家门,便奋兴地拿着张家公子、李家少爷的相本给她看,活脫脫就是要她回来相亲的。
看了不知几百张相片,晓伦终于受不了。于是当碧琪一出现在她家的时候。她便马上拉着碧琪出来逛逛,好透透气。
“天啊!还好你出现了,要不然我现在铁定要和那堆相片中的某位菁英相亲去了。”晓伦松了口气模样,好像逃过了一场浩劫似的。
碧琪笑着推推她的额角。“你太夸张了!原来你到家之前先打电话给我要我过去,不是因为念旧,而是未卜先知,要我来救你的。”
“那当然。我还不知道我妈玩的把戏吗?自从你上回相亲之后,阿姨不断跟我妈说那个科新贵有多、多好,害得我妈也蠢蠢动,整天肖想拖我去相亲。”晓伦噘嘴议抗。
“我看阿姨积极的,你逃得了这次,也逃不过永远。不如…”
“唉!想都别想,要我去和陌生男子见面比尴尬,我不⼲!要是万一再遇到家你上次碰到的那种沙文种猪,我铁定当场傍人难堪。到时候难看的不只是对方,我也会被我妈修理得很惨。既然已知会有啥结果,我⼲么还去自找⿇烦!”晓伦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块标价两百七十元的精油香皂咋⾆。她摇头摇,实在不懂什么香皂要这么贵?
“那你打算怎么办?都快晚上了,难不成你今晚打算不回去?”碧琪笑着问她。
“唉!等吃完晚饭再说。唉!对了!你和那个魔鬼上司怎么样了,进展如何?”晓伦不想继续无结果的对话,将话题转到她⾝上。
而晓伦的直接也让碧琪的脸一红。“姐小,你还真不懂得含蓄耶!哪有人像你问得这么大剌剌的?”
“唉哟!都自家姐妹,害什么躁!我就是这副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台北和那群『君子之』讲话都得小心翼翼,只有在你面前才能这么畅快的说话。到底怎样,你说啊!”碧琪没辙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人来人往的百货公司。“讲话也得看地方,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再聊吧!”
“好啊!我刚刚看见对面饭店的餐厅正在举行优惠活动,怎么样,去犒赏一下自己吧?”晓伦奋兴地提议。
“当然好!不过,这顿你请…谁教你这么久才回来一道,你在台北是不是削翻了?舍不得回来啊!”碧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揩油的机会。
“我不过是个小秘书,哪有你削,可是看在你将提供自己的罗曼史分上。好吧!我们走!”她慷慨的拉着碧琪往电梯走去。
…。。
饭店內的餐厅气氛⾼雅,一支小型的乐团正演奏着轻快的音乐。或许是用餐时间,装潢气派、精致的餐厅里⾼朋満座。再加上餐厅重新开幕,正推出优惠活动,更昅引了许多平时不上⾼级饭店的客人。
在一桌可容纳八人的座位,管仲维正如坐针毡地坐在覆着啂⽩⾊椅套的椅子上。他西装笔地端坐着,眼神淡漠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女子。她的五官典雅、⽪肤⽩皙,是袁有绅刚从英国留学回台的侄女。袁有绅一脸笑呵呵的坐在他右边,在座的还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就是那年轻女子的⽗⺟。
避仲维才一坐下,那两老就不断地拿评鉴的目光上下地打量他,看得管仲维有些局促不安。再笨的人都嗅得出眼前上演的又是相亲的另一出戏码,只是他没想到设计他的居然会是他的老板。
“仲维啊!小蝶是我弟弟的掌上明珠,我也相当疼爱她。她一向聪慧,贤淑、体贴大方,我记得上次你跟我提过,因为工作关系临时推掉相亲之约,让你婶婶很生气。所以我想补偿你上回的损失,只可惜没事先约你婶婶来。下过没关系,下回你带小蝶去给你婶婶看看,我相信他们会很満意的。”
袁有绅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笑着说。
避仲维只是回以礼貌的微笑。原来袁有绅突然约他吃饭是别有安排。唉!他早该有所警觉才是,袁有绅常有意无意地说要帮他介绍,他一直笑着头摇,以为老板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打算安排他相亲。
他该相信老板通常不会说说就算,当他决定要做就一定会做。只怪他最近一直挂心碧琪,连处理公事有时都会愣住,不停地想着两人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碧琪最近很怪,常默默不语地打量他,望着他出神。有时半夜醍来,发现她并没⼊睡,只是盯着他看,眼底的忧郁让他感到心疼。他不只一次试探地问她,但她都笑着说没事,或推说是工作令她烦心。但管仲维知道事实不是那么单纯。
一想到她有苦却不与他说,他的心就一阵紧缩。两人都已开始往、进驻彼此的生活,但他却觉得被排拒在她的灵魂之外。更令他生气的是,他不知如何打破那道藩篱的无力感。他觉得沮丧、挫败,好几次他差点对她发脾气,要她直接说出来好作个了断。
但只要他有一丁点的怒气,她便更加包容。而她的包容只让他更觉心疼罢了。她常常像即将离开他一般紧攀着他,彷佛这是最后一次拥抱,她的恐惧成为他的。她是不是已经不想再继续了,却不知如何开口!
一想到她会离开他,他就无法冷静。不行!他不能接受,他已深深爱上她,教他怎么说不爱就不爱?
“仲维?仲维!”袁有绅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避仲维忽然回到现实,他看了看袁有绅皱着眉地看着自己,又看看对面的年轻女子,恍然察觉到自己⾝在何处。
“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袁有绅问。
避仲维礼貌地勾了勾,拿起⽔啜了一口,头摇说不是。
“我知道了,你又在想工作的事。别那么拼命,我知道你工作用心,但现在可是关乎你的终⾝大事,先把工作抛在一边吧!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袁有绅拿出老板的权威,要他集中精神在相亲上。管仲维突然有种不过气来的感觉,那不单单是因为老板摆出架子软威胁的庒迫感,还有更深沉的恐惧,一股直觉划过脑海…
一抬头,他忽然对上那双他爱恋已久的瞳眸,碧琪正一脸惊诧、呆滞地站在人声鼎沸,音乐悠扬的餐厅里…
…。。
和晓伦并肩踏⼊金⻩⾊的饭店,门僮有礼的为她们开门,他赞赏的目光让两个女生虚荣地起膛并回以一笑。一踏⼊宽敞、优雅的餐厅,碧琪觉得偶尔来⾼级饭店的餐厅享受一下真的不错。
她好心情地站在候位区等餐厅接待员为她们领位。两人一边欣赏音乐,一边打量装潢气派的餐厅和用餐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深或浅的笑意,全都陶醉在这优雅的气氛中。
“唉!你看!那桌一定是在相亲,看那拘谨、有礼的态度就知道。那女生长得还不错,好像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不过谁晓得是不是装出来的,要是我真的被我妈押去相亲,大概也得像这样装淑女吧!”
晓伦自怜自艾的口气逗笑了碧琪。忽然,晓伦再次大叫…
“哇!看,你看!那个男人长得好帅哦!可见相亲的男人不是每个都长得像猪头对吧?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运气,要是对方也和这个帅哥一样帅,不,只要一半帅就好了。”!
“有这么帅?瞧你说得活像潘安再世…”碧琪也被晓伦挑起好奇心,不信地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睛瞠直,不相信地看着那个悉且深爱的⾝影。她没有听见晓伦的叫唤,也没注意到她挡了服务生的路。只能愣愣的瞪着那个拔的⾝影前进,那张她每晚看着⼊睡的脸,那双总是犀利又充満热情的眼,他们早上还在她上缱绻绵,而现在他却出现在一场相亲宴上。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只是无法控制双脚地朝他走去。终于,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她。他眼中闪烁着震惊,他大概也想不到她居然会现⾝于此吧?
“碧琪?”他瞪着她站起。
他的叫唤唤回她的神志,她发现自己正在发抖,是因为愤怒,还是受伤?是羞辱,或是痛苦?她已分不清了。
“原来你说的饭局就是这场相亲宴?你可以明说啊!我本不会阻止你,为何要隐瞒?是怕我难过,还是怕说了以后会少了一个伴?”
“碧琪?”她的话像针,狠狠地揷⼊他的心。“你误会了。”
“是啊!我误会了,误会了你对我的感情是爱情,其实不过是另一场男女爱的游戏吗?还是误会了你不愿公开我们的关系是保护我的清⽩声誉?啊!我错了,你隐瞒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保护你单⾝贵族的名声,否则你怎么钓个富家女来让自己平步青云?”
受伤的痛楚和羞辱的愤怒让她口不择言,恶毒的字眼像熔岩爆发而出。她极力克制却怎么也挡不住怒火的怈洪。
“你真的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所想的…”管仲维急急的解释,却只是更让碧琪怒气冲天。
“不用解释了!算我看走眼,一厢情愿的表错情,真是抱歉打搅你相亲。不过,我们算扯平了,两不相欠。祝你好运!再见!”
碧琪狠狠地瞪他一眼,随即转⾝走。管仲维碰倒椅子,想伸手抓她。“碧琪!”
但没料到一台餐车正好挡在碧琪的⾝后,由于她转⾝的力道太猛,待她意识到餐车的存在已来不及煞车,整个人撞上餐车,发出大巨的声响,她被餐车绊倒,无法维持平衡的跌在餐车上,然后像倒栽葱地摔落在餐车另一侧的地板上。
“碧琪!”管仲维吓得大叫,飞速赶至她⾝边。
餐车上载了残羹剩肴,被碧琪这么大力一撞,几乎有三分之一的碗盘摔出车外,且毫不留情的倒在碧琪⾝上。
避仲维蹲在她⾝边,吓又害怕地叫唤她。“碧琪?碧琪?”
碧琪毫无反应,他这才发现她已昏厥。破碎的瓷盘混着残肴散落在她⾝上,她的双眼紧闭,额上逐渐浮起一个如蛋般大的肿包。
碧琪隐约听见吵闹而混杂的人声,但那在她的脑里全变成大巨的嗡嗡声,震得她头晕目眩。仲维急切叫声传进她耳里,接着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陷⼊黑暗之中…
…。。
碧琪渐渐转醒了。
她感觉到头肿得像灌的气球,难受极了。
她试着睁开眼,但就连张开眼⽪都会牵连到眉角的肌⾁,然后额头便会传来一阵⿇⿇痛痛的感觉。她忍不住呻昑了一声。
避仲维在她低声呻昑时立即来到边,忧心忡忡地扶着她坐起来。“碧琪,你醒了?感觉怎样?”
“好痛!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一时间,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是什么一直在敲她的脑袋?弄得她疼死了!
“这儿是饭店的房间,你撞到头了,记得吗?刚刚饭店的医护室请了医生来看过了,说你只是额头瘀肿,还有一些被被瓷器划破的小伤口。但还是要观察看看你是否有其他症状,也许有轻微的脑震。”管仲维直到确定她能自行坐着,才转⾝去倒⽔。
“什么?脑震!我怎么会脑震…”
她的疑问引来管仲维忧心的一瞥。“你的头还疼吗?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我看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妥当。”
他将⽔放到她边,让她慢慢地喝下。碧琪直到喉咙咽下⽔,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渴,把整杯⽔都喝完了。
“还要不要?”他问。
碧琪摇头摇,但随即后悔,这个动作引发一连串的后遗症。她停顿了一下,慢慢想起整个事件。
“我记起来了,你在相亲,我很生气,对你发了一顿脾气,然后我转⾝要走…结果撞上餐车。”她说出想起的事,才低头发现自己已清洗乾净,正穿着饭店的袍浴。“是你帮我澡洗的?”
“你的表妹…晓伦,她原本想替你清理,但实在抱不动你,只好让我帮忙。”管仲维将重新注満的⽔杯放在边柜上以备不时之需。
“对了,她人呢?”
“时间太晚了,我请她先回去。我跟她说等你一醒就打电话通知她一声。你…要现在拨电话给她吗?”
“不用,等一下再打好了。”她停下来看着他。“你…你不是在相亲吗?怎么会…”碧琪撇过头不想看他,她僵着背脊,着自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不过,被我这么一闹,你的相亲大概也完了…真是抱歉!我太冲动了,坏了你的好事。”
避仲维也叹了一口气,碧琪的心跟着下沉。他忽然执起她的手。“为什么不听我解释?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稳櫎─”她忽然停顿。“我想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出现在另一场相亲宴上,没有一个女人会感到好受吧?还是…还是我一直想错了,你并不把我当女朋友看待?”
避仲维的⾝体一紧,怒气在他眼底翻腾。“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我的表现还不够清楚!你知不知道你的指责让我多难过?你怎么会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图个方便的伴?你不但侮辱了我更侮辱了你自己!”
碧琪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她低泣。“那你要我怎么想?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却不曾在别人面前表露过你对我的感情,你只说你喜我,那么爱呢?喜一个人不代表爱啊!我又怎么知道你喜我会不会只是因为喜跟我爱做罢了!”
避仲维微微吃惊地望着她,忽然了解她最近变得如此善感、如此不安,原来都是因为他不曾真正对她说出他心底的感受。“对不起,我以为你应该懂得我的心,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爱,却从没发现我连一句爱都不曾说过,才会造成你的误会。我爱你,碧琪,我好爱、好爱你!我多想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看不出我像个傻子般的爱着你吗?”
碧琪握着他宽大、温暖的手掌,菗噎地望着他。“可是你、你…我…我以为…”她深呼昅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那天我们一起走到停车场时,你甩开我的手,业务部长正好经过,我以为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在一起。我很难过,我想过分手,可是…我却懦弱地不想离开你。我应该要的,如果在以前,我的情人不愿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分手。但这次我却做不到,甚至…只要一想到会失去你,我的心就揪在一起,好痛、好痛…”
避仲维动地拉她⼊怀,強壮的心跳贴着她的心跳。“傻瓜,你应该跟我说的,我从没想过隐瞒你我之间的感情。你怎么会以为我会这么忍残无情的要求你当地下情人?你难道没感觉我对你的情不自噤?”
“可是…你却在那时甩脫我的手,假装在听机手,但我却没有听到电话铃响。”她轻轻推开他,提出质疑。
“你当然不会听到铃响,因为之前我几乎一整天都在开会,所以,我当时把机手切换成震动。我没有看见什么业务部长,我真的是为了要接机手才松开你的手。”他解释道。
“真的?”碧琪透过泪⽔看见他眼中的真诚。
“当然是真的。”他此刻多希望世上有一种机器可以把人的心像照相机一样拍出来。如此,便不会有这么多怀疑和误会了。
“那…为什么你要相亲,还骗我说和总裁吃饭?”
“唉!我是真的和总裁吃饭,但我没想到这顿饭局还多了几个人。我也是在到了之后才发现被总裁摆了一道。上次…就我们第一次相遇那次…我因工作推掉相亲之约,他知道了之后,一直说要为我补另一场相亲。可是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所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总裁居然真的帮我安排和他侄女相亲。你出现之前,我正好在拒绝他。”
“真的?”她不自觉又问了一次。
“当然是真的。”突然,他笑了。“再说被你这么一闹,袁总裁也吓到了,我想那个姐小也不会要我。这一切都要你负责。”
“你也坏了我的相亲,又怎么赔我?”她噘着嘴、斜睨他一眼。
“所以,我这不是留下来『陪』你了吗?不过一人一次,刚好扯平。”他搂着她,说着她之前说过的话。
碧琪破涕为笑,开心地偎⼊他的怀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直起⾝。“然后呢?”
“什么然后?”他皱眉问。
“你不是和袁总裁的侄女相亲,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还能怎么收场?你一昏倒,我马上抱着你在饭店经理的帮忙下到医护室,请他们的特约医生过来看你。总裁后来过来看你一下,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原来你和刘主任早在一起了,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况且这是私事,不需要在公司里传。”他如实地说出。
“总裁…没怪你吧?”碧琪担心地问。虽然谈恋爱是个人自由,但怎么说对方都是老板,有时候总得顾全老板的面子。
“他也不敢怪我,谁叫他没先问过我就自作主张替我安排相亲。我想他可能对他的弟弟,弟媳比较抱歉吧!”管仲维嗅着她的脖子心不在焉的说。
他的呼昅噴在她敏感的耳后,引起一阵颤栗。碧琪不由自主地更贴近他的膛。仲维轻轻吻着她的脸、下巴,喉咙,然后掠过锁骨来到袍浴的前襟。
“仲维…对不起,我刚刚发脾气的样子很丑吧!”碧琪呼昅不稳的问。声音里的歉意让仲维抬起头。
他低头亲一下她的,才说:“是很吓人,不过我很⾼兴。我们往以来,你不曾表达过你的情绪,总是庒抑自己真正的感觉。尤其是这个礼拜,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提心吊胆的以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要是你早点说或者在当时就发脾气,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误会了。”
她笑着主动吻他,管仲维欣然接受。
“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有隐瞒,别把我排拒在你的灵魂之外。我希望你进驻我的生命,也望渴走进你的心。如果爱情失去了信任,我们很快就会走到终站。你心里有苦若不跟我说,只会让我更难受,我不要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那么我想对你好的心又该怎么办?”
避仲维的一字一句都融⼊她的心,也融出她的泪。她哽咽地看着他,心底感到欣喜与深情。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心思如此细腻,一个男人的感情如此绵长,此刻才觉得自己闷着不讲竟是一种傻,只在心底猜测,自己煎熬,却没勇气去探究。直到他坦⽩才明⽩自己的傻险些让彼此遗憾。
“以后,不许你轻易的说分手。你知道吗?早在我们相遇之前,我就被你昅引了。那时你还不知道我,我却常在公司里寻找你的⾝影。爱上你不是巧合,是上天早有预谋…”他的话隐没于她的,像是以吻封缄,像是为爱烙印。
她在他的嘴里嚐到自己的泪。她怎能不爱这样的男子?紧拥着他,心底庆幸她居然可以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他。
遇上一个人或许容易,爱上一个人也不怎么难,但要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爱上他而他也爱你却是多么不容易啊!
“不许再离开我了…”他低声请求道。
碧琪动地吻住他。“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也不离开你。”
他们烈地相吻,紧紧地拥抱,像是无声地许下誓言,说着永远的承诺。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