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不甘心,难道以后签名都得倒着签了吗?
和久站在已经快成为她专属地盘的尾舷那儿,整个上半⾝趴在船舷上,小脸仰望风雨来、晦暗不明的天空。
就像当初她立的誓言,她真的让⽔止观爱上她了,虽然他没说过他爱她,但有什么关系呢?这种事不需要说出口也可以了解。
他老爱吻她、眼神追逐着她,替她洗头、梳理头发,一起看⽇出⽇落,不管她惹了多么大的⿇烦,她只消一个小吻,⽔止观便会宠溺地原谅她…如果不是爱她,那这会是什么?
不幸的是,她虽然让他爱上她了,但她却变得不想甩掉他了,非常不想!待在他的⾝边好快乐、好幸福,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誓言只达成了一半,所以“和久”三个字只得倒着写了,谁教她是个很遵守誓言的人呢!
“你在做什么?”⽔止观远远瞧见她柔和的粉⾊倩影,便走到她⾝旁来。
“是不是快下雨了?”和久指了指天空,这可是她海上盗船以来,第一次遇到不好的天气。
“恐怕不只是下雨,看这云层这么厚,应该会有一整夜的暴风雨!不过过完这暴风雨圈,差不多就会到达星岛了。”⽔止观也仰起脸注视天⾊,天边的云朵已堆积成灰黑的巨兽,海面异常平静,有一种诡谲的气氛。
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止观的际扬起笑意。
“你很喜暴风雨?”和久疑惑问道。
⽔止观露出男孩般奋兴又不好意思的笑容“被你发现了!”
“怪物!”和久撇撇嘴评论道。
⽔止观蹙眉“为什么是怪物?”
“那好吧,下、三、滥!”
⽔止观极度不悦“我哪里下三滥?”
“拜托,暴风雨不是会把船吹得东倒西歪吗?我敢说其他人都讨厌死了,只有你以大家的痛苦为快乐,真、没、品!”和久继续损他。
她真的很喜在口头上损人!⽔止观眼里闪过一丝狡猾,闲闲地反驳她:“偶尔一次的暴风雨是老天跟我们海盗的比赛,你们这些陆上的软脚虾怎么可能体会得出暴风雨的感觉?尤其是女人家,包准吓得哭爹喊娘,我劝你最好先回房里去避一避,顺便⿇烦你守在木桶旁边,免得晚上真遇上暴风雨时,你吐得七荤八素,弄脏我的船不说,更是丢尽我们海盗的脸!”
“啊炳,谁怕暴风雨?你这只自以为是的猪!”和久回头嗔了他一眼,双手叉“我什么不行,就是胆子最大,而且从来不晕船的!不信来比一比!”
“比什么?这有什么好比的!”⽔止观失笑了,逗得和久剑拔弩张是一件很好玩的事,相处道些时⽇下来,他也差不多抓到她的脾气了…骄蛮任、逞強好胜。
“暴风雨来临时,我们就站在这边,两手抓紧船舷,谁先松开手或是谁先说要离开甲板,谁就得认输!”和久兴致。
⽔止观听了她的话马上后悔,他怎么会笨到得她想出这么危险的馊主意?
他用手了纠结的眉心“不行,我不许!太危险了!暴风雨来临时,你不准给我到甲板上来。”
和久小脸忿忿不平地扬起,双眼瞪着他“可是我连一次都没看过船上的暴风雨,你不要那么专制,我又不是没有功夫,怎么会危险?”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房里去,或者是要我把你拎回去?”他一手穿过她柔细的波浪鬈发,挲摩过她皎洁的颈项,动作无比爱怜,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冷硬。
和久不吭声,她可不是没长脑袋,这种时候千万别跟他硬碰硬“让我看一次嘛…一下下就好!暴风雨一变大,我马上离开甲板…”她撒娇。
“撒娇没用!”⽔止观放下摩抚她的手,环抱臂懒洋洋地冷哼。
和久的大眼睛瞬间盈満泪⽔“都上了海盗船,却一次也没见过暴风雨,呜…”
“装哭没用!”⽔止观再度打断。
和久甜甜的脸蛋垮下来,明显委靡不振。
“如果你好好待在卧房里,等暴风雨快结束时,我会带你到甲板上来看一下。”⽔止观不忍见她沮丧。
“嗯,”和久咬咬下,点了点头“一定喔!”
“你先回房去吧!”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难得她也有识大体、听话的时候。
“好吧。”和久乖乖地转⾝离开。开玩笑,她要是会傻傻待在卧房里,她就不叫和久了!
⽔止观注视着她走下甲板的背影,突然听到刀疤在他⾝后出声调侃:“看傻眼啦?”
⽔止观转头向刀疤,懒洋洋地出声:“说这种话你是想要下海泡一泡吗?”
刀疤咧开嘴一笑“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我也要说出实话呀!大家早就知道你对和久有意思,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躁?”
⽔止观浅笑不语,蔚蓝的眸子写満无奈。
“那回星岛后你要娶她吗?”刀疤直截了当它闸遁。
“老实讲,我不知道,不过短短两个月,她就改写了我二十几年来的生活,我从来没想过要讨这样的子,更别提她到现在还隐瞒了她的⾝分…”
“她虽然有事瞒着你,但你还是喜她。”刀疤的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止观勾起角“嗯,我还是喜她。”
“她不是改写了你的生活,她是把真正的你找出来了;不只是你,我们大家从来没有过这么愉快又热闹的旅程。”
刀疤像个老大哥一样,拍了拍⽔止观的手臂,这个在千人之上呼风唤雨、剽悍凌厉的海神,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开朗聪明的好兄弟。
⽔止观的神情流露一股温柔“你说得没错,这趟旅程真的很快乐。”
“不过,你也觉得她的⾝世是瞎掰的吗?”刀疤问道。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其实,她的说谎技巧⾼超得简直可以去当戏子了!我还以为没有其他人发现呢!”⽔止观哂然。那张小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偏又让人觉得好无辜。
“因为她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个有悲惨过去的人;相反的,我觉得和久一定跟你一样,都是在家人宠爱呵护下长大的。”
“怎么说?”⽔止观有趣地略一扬眉,这也看得出来吗?
“你们⾝上都有那种没有道理的乐天和自信,那多半是从小被家人宠爱,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止观也颇有同感,他一直觉得自己虽然⽗亲早逝,但在二十岁⺟亲过世前,被⺟亲疼爱照顾的记忆是他一辈子的宝物。
“嘿嘿,但我好奇一件事,你以前从来都不随便跟女人发展深⼊关系的,之前你看起来也很讨厌和久,为什么又会突然喜上她呢?”刀疤开始八卦起来。
⽔止观沉思着刀疤的话,目光飘向远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每当我和她玩闹在一起,就觉得好像着黎明金光灿烂的大海,温温暖暖、幸福洋溢…”
“没想到你竟成了个情圣啊!”刀疤取笑道“还说什么‘黎明金光灿烂的大海’,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他的取笑换得⽔止观一手揪住他的⾐领,轻松将他庞然的⾝躯整个提起来。“刀疤,你活得很不耐烦了是不?”
刀疤呵呵大笑“饶了老哥我吧!既然你爱煞她了,就把她留下来嘛!别考虑、也别七八糟想一大堆,我等着喝你的喜酒。”
…。。
到了晚上,船舱外已是一片狂风骤雨,整个海盗船像被玩弄在大海这只翻云覆雨的大手里,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抛过来、丢过去,好不惊险。
船舱里,和久睡得香香甜甜。之前她不断等待暴风雨来临,想要趁⽔止观不注意时偷偷溜出船舱去,但实在等得太久,一不小心就趴在上睡着了。
她睡得好,小脸贴在蓝缎被褥上,被暴风雨弄得上下摇晃的船对她而言简直是上好的摇篮…但突然一阵滔天巨浪将船整个卷了起来,又重重摔下,船⾝剧烈震动了一下…
“砰”一声,和久从上摔到地板下,摔得结结实实。
“哎哟!好痛…”她一边着后脑勺,一边呼痛,整个房间还是忽⾼忽低的摇晃,连要站起⾝都歪歪斜斜的不太容易。
看样子是暴风雨来临了吧!和久不噤心下大喜,她摸黑扶着茶几站起⾝,试着要把房门打开。
“咦?被反锁了?”和久推了推房门都打不开,柳眉微蹙“哼,以为这样就能拦得住我,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她直接从发上菗出一发夹,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门锁。
她走上楼梯,悄悄打开通往甲板的门,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大家为了应付暴风雨都全神贯注地坚守岗位,再加上⽔止观已经把她反锁在卧房里,所以就很放心地没让任何人看守她的行踪。
和久一打开门站到甲板上,烈猛的风暴顿时席卷过来,当下她全⾝就被淋得透了!那雨像箭一般,打在脸上都会刺痛,但在这伏暑六月天,大雨倾盆反倒清凉无比,让人痛快淋漓。
“呆了!”和久奋兴极了,虽然四周一片漆黑,又是暴雨又是狂风,只有固定在船舷上一盏盏罩着遮雨布的灯火微微闪烁,但她一点也不害怕;事实上,其他海盗们也不怎么害怕,因为轮流掌舵的长胡子和⽔止观深谙行船之术,而大家下午就已经做好防范暴风雨的准备,现在只是顺着风雨而行。
“和久,侬站在这里很危险!”大光提着油灯,远远瞄到兀自伫立在甲板上的和久,瞧她手上连扶个东西都没有,吓得他魂快飞了!
“不要紧…”才说着,船就乘着巨浪浪头严重倾斜,和久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后滑,她急忙抓紧桅竿上的揽绳,才避免摔得四脚朝天。
大光一手提灯一手扶着船舷跑过来,一时要勤和久退回船舱去也很难,倒不如先让她能全安的待在甲板上。“侬扶好船舷,站着别动,俺帮侬固定!”
“谢谢,大光,你人最好了。”和久的眼睛被雨打得快睁不开,眯着眼睛瞧大光手脚俐落地用桅竿上的缆绳缚住她的肢,一端系在船舷上,这样就算风雨再大,她也不会被刮落海底。
“海神正在掌舵,俺去叫他过来。”大光就要跑走。
“不用叫他了,我只是看一下下、体验一下暴风雨的感觉,待会儿马上回房去,很全安的,求求你啦…”和久撒娇道。
“这…”大光犹疑了一下“好吧,俺陪侬站在这里好了。”海神比较擅长应付暴风雨时的航海,还是先别打搅他好了。
黑暗中的海像头狂野的巨兽,天与海已没有分际,凶猛恐怖,巨浪将海盗船玩弄在股掌间,再加上大雨滂沱,那种人的气势仿佛万古洪荒中只剩下这艘船,无助且渺小,会把人心底最深的恐惧挖出来。
和久痴痴地瞧着眼前的景象。好壮观!她抓紧船舷顺着甲板上下震动,一会儿脚腾空,人像要整个翻过来被甩向天际;一会儿往左右摔跌,要站稳本不可能。
不到片刻,她开始感到头昏眼花,这暴风雨化作一张黑暗的网攫住她、呑噬她,她胃里严重翻搅着,一股酸气往喉头。
不会吧!她从来不晕舷、晕车的啊!她头昏脑脤,从没在海上碰过暴风雨的她,这回可真的被暴风雨给打败了,难受毙了!
“大光,你在这儿…和久!”⽔止观才刚和长胡子换手,还没走到船舷,一看之下心都快停止了,马上冲上前来。
他才刚靠近和久,她就瘫软在他怀里,忍不住反胃,将食物全部吐在⽔止观⾝上。
“天杀的!”⽔止观气怒之余,更觉恐惧,连忙把她⾝上的缆绳解下,打横抱起她。
“对不起,海神,俺没发现她不舒服。”大光慌慌张张想帮忙。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先带她进去。”⽔止观抱起和久,飞快朝通往下面的门奔去,上下剧烈摇晃的甲板在他脚下竟如履平地。
下了楼梯,进⼊卧房,他先让和久靠在椅子上。
“阿观,我不骗你,我以前不会晕船的…嗯!”她正想辩解,⽔止观忙把木桶递到她面前,她果然又吐了。
“你没晕过船只是因为你没碰过够大的风浪!”⽔止观声音含怒气,这个专找⿇烦的磨人精!不是叫她不准离开卧房的吗?这会儿只是晕船已经算好的了,万一被风浪卷走…⽔止观的心狠狠菗痛。
“我好难受!”和久觉得自己快晕死了,偏偏在房间里还是可以感觉到这船上下个不停。
⽔止观再也无法发脾气了,虽然明知她只是晕船,但她难受的模样竟让他口紧窒。他急忙把被她吐得七八糟的上⾐脫下,扔进一旁的⾐篮里,拿了块⼲净的布替她抹了把脸。
“还要吐吗?”低沉的声音有慰抚人心的力量,好温柔。
“都吐光了,但还是好昏。”和久痛苦地闭起眼睛。
“活该!你真是个⿇烦!”口气虽然恶劣,但他举止却极为轻柔,把她透的⾐裳剥掉,拿了一块大⼲布将她擦⼲,像裹面粉条一样把她裹起来。
⽔止观光裸着结实膛把她搂进怀里,抱着她坐到大上。“你试着在我怀里睡一下吧,睡着后就不会晕了。”
他施展內力使整个人稳若磐石,靠着头让和久安安稳稳睡在他怀里,不至于跟着船势滚来滚去、上下晃动。
和久觉得心安下来了,所有的不适藉由他肌肤透出来的温暖减轻了,她闭着眼睫、闻着他⾝上很舒服的海风味道,⼲燥、温柔,她觉得自己备受呵护疼爱,心都醉了。
“好不好?”和久轻喃。
“什么好不好?”⽔止观磁的声音从她头顶传过来。
“一辈子这样抱着我。”闭着眼睛,她角微微一笑,⽟手半逗挑地滑过他光滑的肌。她好爱好爱这样的感觉,她好爱他摩抚她,好爱他抱着她,好爱他跟她合而为一…
⽔止观喉头一梗,这个⿇烦是个让人爱得丢不下的⿇烦,她的话唤起他的望,他想更深地抱她,想用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方式,应和着暴风雨上下起伏的律动狂野。
他的大掌也探⼊⼲布內和久前的柔软。“和久…”他的声音低哑感,蓝眸蕴満望,正要俯首一亲芳泽…均匀的呼昅声传来。
不会吧?她睡着了!
才不过短短一瞬间而已耶!而且她明明睡过一整个下午的呀!
⽔止观着实哭笑不得,只得收回大掌,安分地搂着她,极其痛苦地隐忍被点燃的望。
怎么会爱上这种女人!在他⾝上放了把火,接着就拍拍庇股走人?爱上她分明是在磨折自己!
…。。
经过一整夜与暴风雨对抗,清晨已是乌云散尽,光放出万丈光芒。到了正午时分,翠绿的星岛已近在眼前。
和久一起发现房里只剩她一个人,忽地觉得恐慌,急急忙忙走上甲板,只见海盗们齐聚在甲板上向远处挥手呼。“你们在做什么?”她一头雾⽔地问站在一边的小花。
“马上就要靠岸了,那里就是星岛,你瞧,大伙的亲人都在岸上等着接我们!”小花指给她看。
和久一瞧,星岛的岸边大约站了数百人,又挥手又吼叫地,场面热闹温馨。“你们是多久没回家啦?大家怎么动成这样?”
“大概有六、七个月了吧!”小花回道。
突然,⽔止观穿越簇拥在船舷旁的海盗,直直朝和久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待会儿一起下去吧!我带你看看我住的地方。”
和久的俏脸竟莫名地染上一层晕红,她感觉到⽔止观掌心里的柔情,他说的不过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她却因那句话而坪然。以后是不是都在一起了?她的脑袋瓜里第一次除了整人上孚乐以外,有了想跟一个人厮守的念头…
“你怎么呆住了?”⽔止观笑昑昑问道。
和久勾直勾地盯着他的蓝眼珠,真的可以跟⽔止观在一起一辈子吗?她既望渴又害怕,这次被绑来海盗船之前,她甚至连喜人的经验都没有过。
或许她在处理家国大事上一向慎谋能断,也可以在别人的爱情里瞎搅和一场,但事情落到自己⾝上,她便犹豫了,她的未来好长好长,而他们才相处不过两个月…
他与她之间存在的真是感情吗?或者纯粹是一种望?和久眯起眼来。
不知道,她一直懒得想太多,反正只要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大事,通常她不会去在乎、去思考,她老觉得“烦恼”是一件很⿇烦的事,所以她懒得烦恼。
十几艘帆船都已经停泊在岸边了,海盗船的⺟船最后也抛下锚固定好。⽔止观让其他海盗们先下去,自己则充満兴味地观察和久沉思的侧脸,难得看到她较为深沉的一面。
“我们下船吧!”他醇厚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嗯。”和久绽开玫瑰笑靥,握紧他的手,跟在其他海盗⾝后,鱼贯地往下走。
他们才踏上岸,突然一个⾼瘦美丽的女子猛地扑上前来环住⽔止观的,埋在他前喜极而泣“海神!”
哇!这女人是谁?苹儿吗?和久吓了一跳,杏眼圆睁,马上燃起熊熊怒火,当下反应就是要挣脫⽔止观的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止观拧起眉头,不悦地看了和久一眼,像在警告她不准跑开,另一只手扶住那⾼瘦女子的肩头,将她轻轻推开一段距离。
“海神?”那美丽女子抬起泪痕犹的脸庞,错愕地望着他。
“苹儿…”⽔止观不噤想叹气,他生气自己的离谱。
老实讲,他彻彻底底忘了一回星岛就会碰上苹儿这档子事了,这会儿他只想直截了当地跟苹儿说:我们的关系停止。但苹儿是他从青楼赎回来的舞,不跟着他,他也得先替她安排个出路啊!
⽔止观还来不及启齿,和久已狠狠踩了他一脚。“差劲透顶!你放开我!”她満脸气愤。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只是偶尔一起觉睡…”还没说完这句话,威风凛凛的海神便被和久用力甩了一巴掌,太过惊讶的他甚至忘了躲开,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向他行注目礼。什么叫“愈描愈黑”他头一次体会到。
“全天下我最讨厌你!”她怒吼,心都慌了,泪花泛上眼眶。她怎么给忘了?这男人是有别的女人的!她真蠢!
和久转⾝就朝相反的方向冲,也不知要冲去哪里。
“苹儿,我们的关系停止吧!反正你也有别的男人,我们好聚好散。”⽔止观急道,一边吩咐站在另一头的小花“小花,你拿一笔钱给苹儿,替她找个安⾝之处。”
他得赶紧冲去把那个⿇烦姑娘抓回来,她认不认路啊?
苹儿收住喜极而泣的眼泪,望着⽔止观的背影,微咬着下。枉费她一直这么乖,结果还是留不住他的心吗?他不是一直都喜像他⺟亲那样温柔贤淑的女人?她怎么会输给那个一脸娇气的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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