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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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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领到表演台前坐定后,公关们立即使出温柔攻势,不但嘘寒问暖的,还倒酒、‮摩按‬样样来,好一会后他们给客点走了,留下吉祥独自面对胥冬羽。

  他饶富兴味的看了她一眼。“你喜当女王?”

  “一如男人喜当皇帝一样。”

  这样的话出自她口中他不讶异,一个喜当女王的人,也怪不得看不上个病表。

  “男人喜当皇帝,是因为可以权钱一把罩,那你…”她打断了他的话,补充男人喜当皇帝的最重要原因“男人喜当皇帝除了权钱一把罩外,最重要的是因为可以拥有三宮六院。”

  “你想当武则天?”

  “生不逢时,要不那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嘶…头痛啊,真要命!

  欸…原本今天是要到潘朵拉婚纱会馆还某人一副欠了许久的牌的,没想到途中却撞上了这个得了肌⾁男癖的女人,也好,这也不算全然没收获,不过就得将欠神算先生的那副牌欠着就是。

  这场意外让他亲眼见识到,世上竟有女人的怪癖这么的“病⼊膏盲”

  “你还是生不逢时好了,要真让你当了女皇帝,想必你会开创史无前例的荒朝代。”女人有三宮六院…不象话!

  荒朝代?光是听就知道他想的是哪码子事。他当她是什么!她也不过对精实的肌⾁曲线有‮趣兴‬,有这么不堪吗?

  吉祥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她抓狂的揪住他的领子。“去你妈的荒朝代!我…”

  来不及发飙,表演台上乐团的音乐响了起来,主持人的声音让她庒下怒火。她愤愤然的松手坐回座位。

  “亲爱的贵宾,无论是新贵客、旧朋友,感谢各位淑女们今天光临华池俱乐部。大家想必对猛男秀的‮趣兴‬,⾼于我这主持人的哈拉吧!现在就不耽误各位的时间,请欣赏华池俱乐部今晚为各位准备的⾼档表演…猛男秀。”

  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台上的灯光随着乐团的拉丁舞曲开始暗了下来,不久,一位⾝材⾼大雄伟的舞者⾐着整齐的跳着热情的拉丁舞步舞了出来,他每跳一段,⾝上的⾐服就一件件的拋下台,惹得台下女观众尖叫连连,甚至还有大胆的观众情难耐的跳上台和对方大跳热舞,在猛男脫下长露出仅仅遮得住重要部位的丁字时,还将丁字拉开,拿出一叠大钞往里头塞,探⼊的手久久不肯伸出来…

  台上猛男卖力演出,台下的女人陷⼊‮狂疯‬状态。

  一群女人在一起真的比一群男人在一块还可怕!胥冬羽抚着额苦笑,回过头看了吉祥一眼。

  灯光暗,她的表情有些模糊。“你此刻安静斯文得叫我讶异,我还以为那个街上台拉开人家丁字塞钱、摸一把的会是你呢!”

  “少…少废话!”她头好晕,晕到好象快不能对焦了。

  “别庒抑,有意愿的话我这里有钱。”他慷慨的拿出一叠大钞在她眼前晃。“要不要?算是我撞到你的补偿。”

  “天…天旋地转的…”她很努力的想看清楚眼前的影像,可…可是好模糊,一切都在变模糊…这男人的嘴巴一张一阖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什么都看不真切、听不清楚。

  “什么?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在这种音乐声、尖叫声震耳聋的空间,他本听不见。“喂!你还好吧?喂…”突然,她的⾝子毫无预警往前倒。

  “你…”感觉到有人拉住了她摇摇坠的⾝子,吉祥在意识模糊之际又拉回了一些些的知觉。她奋力的想睁开眼,可她的眼⽪彷佛有千斤重,好不容易微微睁开…

  眼前的人影在转,她一张脸扭曲得像石落湖心的涟漪似的,忽地,她“恶”的一声⼲呕起来,空空的肚子自然吐不出什么,之后又是一连串掏心掏肺的⼲呕声…

  似乎有人拍着她的背且说了些什么,啊!是诅咒声!可是现在她无法反驳,然后有人把她抱了起来,之后呢?然后呢…

  黑暗呑噬了她。

  …

  潘朵拉婚纱会馆…

  最近的潘朵拉十分冷清。所谓的冷清并不是指生意不好,而是一些首脑人物都不在。

  没办法,打从忙完了罗晓芽和风霁袖的超级婚礼后,美女老板兼婚纱设计师华倾容就累挂了,坚持要放自己一段长假恢复“感觉”婚礼一结束她立即飞到‮国美‬度假。

  她一不在,摄影师冷喆当然也就很理所当然的流浪去。平常华倾容的眼睛就像二十四小时黏在他⾝上似的,无时无刻不在他耳边聒噪,強着他为她卖命‮钱赚‬。

  猫儿不在,老鼠自然自在。

  外头人人说她温柔⾼贵、优雅有气质,就只有他清楚她可怕的真面目…她可是能凶狠的对他以拳脚,然后在得知客人上门,回过⾝又是巧笑倩兮的优雅笑颜,瞬间FaceOff。

  试吃名嘴施薇仙和婚礼的创意总监霍馨也放两天假泡汤去了。

  潘朵拉这几天就只剩下神算香景幽和化妆师Wind,而这两个人偏偏又是严重的不对盘。

  没办法,一个是古老文明的推崇者,一个则拥抱流行前卫。

  香景幽一年四季几乎就是一袭长袍马褂,而Wind的⾐着则永远走在时代尖端;香景幽是那种能走路、能骑脚踏车就绝不坐车的怪人,而Wind是即使只到不到一公里远也要开车的懒人;香景幽早餐只吃烧饼油条,Wind却非要牛、面包。

  总之食⾐住行各方面,他们几乎没一样是“⿇吉”的。

  这样的两个人同处于一屋檐下,感觉自然很…怪。

  方才因为⾐着的问题而过了招之后,两人此时正各据一方的喝着东西。香景幽自然是喝茶,Wind当然是喝咖啡,又是一个明显的差异。

  洗好了一副牌静候着,香景幽一派悠闲的品茗,似乎在等人。

  一个抬眼,他看到一部银⾊的跑车正停进停车位。

  “咦?那不是…”Wind看着推开车门步下车的面孔,忍不住的在心中揣测,这个帅哥这回来是来找香神算的呢,还是来找美女老板的?如果是后者,那可来得不是时候。

  果然啊!懊来的还是来了。香景幽收回了视线,招来工读生多冲了杯茶过来。

  斑挑的⾝影很快的出现在婚纱店门口,推门而⼊的动作使花铃发出悦耳的声音〈者有着一张英气人的帅气脸蛋,不过老实说,他那张堪称漂亮的超⽔准脸孔,只怕还是会令不少人看不顺眼。

  别无它因,只因为他脸上的过度自信睥睨的神情,和总是噙着嘲弄味道的笑意。

  胥冬羽走近,冷眸对上香景幽。“神算,还记得我吗?”

  “当然。”请他坐下,香景幽手一抹,用牌画出了一道弧桥。

  “听说,只要到潘朵拉来的客人你都会奉上一副牌,可你也不告诉对方算完的结果?”

  “你想知道结果?”

  胥冬羽眉一挑。“老实说,我一向不信算命卜卦、不信怪力神。”

  原本正喝着咖啡的Wind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秀气的浓眉一扬,哇喔,居然有人质疑香神算的能力…呃,不对,是直接否定他的看家本事。Wind没看过香景幽变脸,他那人一向温温呑呑,没什么喜怒哀乐,就不知道这个帅哥先生惹火人的本事够不够了。

  很显然的,他的话火力不⾜。香景幽听了之后,连眉⽑也没动,他慢条斯理的开口“这样?”

  Wind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嘴,人家都欺到头上来了,起码语气也昂些嘛!

  “我来的原因也不是还上一回欠你的牌,只是想明⽩…”

  “想明⽩我上回对你说的话似乎是话中有话。”以“替⾝”的方式活着,这是你不算命的原因吗?那时他是这么说的。

  “你是真的知道我不少事,还是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说中了?”胥冬羽相信是前者,他不相信卜算,更不相信世上会有多少巧合的事。

  香景幽一笑“看来这年头的死耗子还真不少。”

  “你…究竟是谁?”他的一切自认十分保密,应该不会有人那么神通广大的才是。

  他说他是替⾝,虽不知他打哪儿知道的,却下得不说,这两个字用得真好,也就是这两个字,才让他决定再走一趟潘朵拉的。

  “只是一个靠着卜算过活的人。”

  吊儿郞当的语气中有抹冷肃,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卜算?”

  香景幽慢呑呑的说:“是啊,你口中的怪力神。”手一抹又将牌回复了原状,人家摆明了不是来菗牌的,他就再破一次例。“不过,即使是怪力神,没几分真本事,我也没办法混吃混喝到今天。”

  “你是说,你知道我的事都是卜算得知?可…我不记得菗过你手上的牌。”

  “卜算多得是方法,有⻳卜、牌算,紫微、摸骨…甚至是米卦、面相。”他笑得淡然。“如何?你对哪一种有‮趣兴‬?”

  胥冬羽还是摇了‮头摇‬。“我对戳破你的谎言比较有‮趣兴‬。”卜算?那不过是江湖术士唬人的手法罢了。那些所谓的“铁口直断”端的不过是比常人多了窍的心眼。察言观⾊后,再凭着三寸不烂之⾆加油添醋,把死的说成活的、眶得活灵活现。“这样吧,你既然对自己的卜算这么深具信心,那你说,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得准的话…”他正在想他蒙对了后,他要给什么赏时,没想到香景幽比他先说了。

  “将来你结婚从婚纱到喜饼都必须由潘朵拉包办。”他这样也算为婚纱会馆尽心尽力了。

  胥冬羽冷笑。“你确定我将来会结婚?”他可以结婚,也可以不婚,对于婚事他一向看得比谁都淡,反正结婚的不是自己挑的对象,没什么好计较。

  “会,而且可能还快的。”

  嗤!半调子和尚,倒以为自己真能成仙成佛了。他讥讽道:“再快也不会比我拆了你招牌快。”

  香景幽扬了扬眉,对他的话充耳未闻,言归正传,你方才说只要说准了你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就赢了对吧?”他重新洗了牌。“菗一张吧。”

  之后在香景幽的指示下,胥冬羽又连菗了数张牌。以那几张牌为首,一副牌分成了数叠,每一叠从中一分为二,八卦之型显现。

  掀了第一、二张脾,香景幽摇了下头。“哎…开头见黑逢凶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又凶时落在十五戌时。”一一揭牌后,他说:“首冲路煞,欸,你开车撞到人了。”

  胥冬羽的脸⾊不是很好看,嘲弄的眼似乎掠过了一丝叹服的神情。“你…倒是真的不简单。”他的确是在三天前开车撞到了赶着要去看猛男秀的吉祥,二天前是农历十五,而撞到她的时间也正好是八、九点,正是戌时。

  “别忘了你方才答应我的事。”

  “婚礼的一切要给潘朵拉全包是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胥冬羽笑了。“我说的话一向做到,不过,那也得我要结婚对吧?”瞅着香景幽笑,他话中有话。“你觉得…我会结婚?”八年后、十年后,还是…

  “你是说你自己,还是你当别人替⾝的那个你?”难得在这睿智精明到有些狡猾的男人脸上看到瞬间的愕然,香景幽接着说:“总之,潘朵拉很有把握能赚到你的钱。”

  纨桍式的笑又抹上胥冬羽帅气有型的脸。“你对自己的扑克牌深具信心,我这要被你‮钱赚‬的人却没一点掏钱的打算。”不是他食言,而是结婚这码子事急也急不来。

  “嗯哼!打个比方吧,在十五⽇你撞到人之前,你也没想到自己得付上那一笔医葯费吧?可事情发生了,即使再不愿意,你还是得乖乖掏钱。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月老是他所知道最顽固的老人了,只要姻缘簿上有名,从古至今他手上的红线又饶过谁了?

  别铁齿、别铁齿,再铁齿的人时间一到还是会乖乖上花轿。

  胥冬羽第一次知道,这看起来温文儒雅,说起话来慢呑呑的男人还真有气死人的本事。他凉笑的一咬牙“撞到人付医葯费那是不得已的,你这么比喻可真有点不伦不类了。”

  他淡淡一笑“我只是在告诉你,掏钱的事谁都不愿意,可真遇到了,也不得不拿出来。结婚的事也是如此,平常时候信誓旦旦不结婚的人,等到命定情人出现,掏钱也许比谁都掏得快。”

  “这种人的确不少,可我不是这样的人。”原以为这潘朵拉如同一般的婚纱会馆,只是更华丽而已,没想到其中却是卧虎蔵龙,这地方很有趣,可…也危险!起码对他这⾝分复杂的人而言,香景幽就是危险。

  见他起⾝似乎下打算多留,香景幽又揭了一张牌。

  这时Wind突然想到什么的开口“胥冬羽先生,我们家老板代,如果看到你知会你一声,说她从‮国美‬回来时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他不认为他能帮她什么。

  Wind一耸肩。“这就只有她才知道了。”这男人有型,⾝⾼又够,是标准⾐架子。即使华倾容没说,自己也大概猜到她找上他是为什么了。

  胥冬羽挑了下眉,忍不住的要着嘴⽪子。“有女人要找,又不知道她为什么的感觉很惶恐呢!”

  “就当飞来福呗。”

  “不是飞来横祸吗?”他又看了眼香景幽后,迈开步伐打算离去。

  “这副牌还没揭完,你不打算知道其它的事吗?”欸,总算也掀到一张象样的了,他抬起头。

  “没‮趣兴‬。”说着他步伐沉稳的迈向门口。

  “喂,神算,想必这是你有生以来的奇聇大辱吧?有人不买你的帐哩。”像他这种神得不太像人的人出现在这二十一世纪,可是人人对他敬若神祇,但终于也有人把他当妖孽看了,哈哈哈…“买不买帐还不知道。”

  又是那种了然于的笑,这人实在是…即使早相处惯了,还是会令人想抡起拳头。Wind冷笑一记“人都走远了还买什么帐?”

  “现在不正流行先享受后付费吗?”

  “别傻了!”透过落地窗又看了眼那个正打算驱车离去的美男子。“就我说呢,胥冬羽只怕不会那么快结婚。”

  “为什么?”

  “那个人有一双千年寒冰似的眼,至今只怕还没人走得进他心中。”一个曾为女人动心的男人,那双眼不会如此冷绝。“对了,你想,一个不曾爱过人的人,他会不会是个Gay?”若真如此,那潘朵拉想赚他的钱,还真有些⾼难度。

  “Gay?”

  “嗯。”“没固定往的女友就是Gay?如果他是…”香景幽上下打量Wind一眼。“那你不就是⾼危险群了?”

  “我?”Wind一时会意不过来。

  “是啊,你不也没固定往的女友吗?而且又长得…忽男忽女,胥冬羽若『疑似』Gay,那你就绝对是。”

  “你…”Wind手指着他轻颤着“你用哪只眼看到我是男人了!”

  香景幽似笑非笑的说:“我也没用哪只眼看到你是女人。”

  Wind⾝材⾼挑,⾝⾼一八二公分,平时打扮十分中。当Wind打扮成女人时风情万种,宛如‮际国‬伸展台上的模特儿,恨死一堆女人;当他一⾝西装⾰履、气宇轩昂时,又柔俊俏的气炸了一堆男人。这个人喜忽男忽女的变化万千风情,至今还没人真正弄懂他到底是男还是女。

  “总之,我不是男人。”

  “你也没说过你是女人。”他眉一挑“不男不女真有这么好玩吗?”

  Wind风情万种的瞥了他一眼。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固定一个别可少了不少乐趣。“说到这个我倒也想问问你,成天算这个、卜那个的,真有这么好玩吗?”

  “这个?”他明⽩Wind这样问是何用意。“如人饮⽔,冷暖自知。”

  “那就是啦!我这样成天非男非女的混淆自己的别好不好玩,那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喽!”修长的纤指在眼前一张,仔细检查蔻丹是不是涂得够均匀了。

  和这个人还真是说什么都不对盘!香景幽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牌阵。胥冬羽对自己的未来不好奇,他自然也不会太好奇,可牌都排了,就把它揭完吧!

  虽然对卜算没啥‮趣兴‬,可八卦人人爱听,可没错过那位一向没啥表情的香神算,两道像用炭墨仔细描画上的剑眉还扬了那么几次哩!

  “喂,咱们潘朵拉真赚得到胥冬羽的钱吗?”那人一看就直觉是不好搞定的人。

  “你说呢?”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香景幽一笑。“嗯哼。”看他那副欠扁样,大概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这人真的很令人“疼袂落心”有些事他明明都知道可就是不说。Wl己低低的诅咒了一句,香景幽揭了最后一张牌…

  “开车撞到人到底是福是祸?”

  耳尖听到,立即回答“这种事怎么会是福?当然是祸啦!”

  “是祸啊?”他想了一下,点头“也对,怪不得常听人说红颜祸⽔。”

  红颜祸⽔?什么和什么?他又在打什么哑谜了?“你这八风吹不动的香神算舂心大发了吗?咱们在谈被车撞到底是福或是祸,你⼲啥天外飞来一笔,说啥红颜祸⽔?”

  香景幽的修养牢不可破,栽赃的话就当马耳东风,顺手将牌重洗。

  见香景幽不理他,讪讪然的啜下口咖啡,突然,他像想通了什么的低呼“啊!莫非…莫非胥冬羽撞到的是个女人?”

  香景幽连头都懒得抬“这个你也问我?问肇事者不是更清楚?”这家伙还不算太笨。

  怎么会清楚?他和胥冬羽庒儿就没情,问人家这问题不是很怪。“你…”这自以为神秘的小气鬼!

  哇!不说拉倒。

  嗯,潘朵拉到底赚不赚得到胥冬羽的钱吶?

  真令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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