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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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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儿子受了伤,但这并不代表许依彤会忘记去跟廖姿影要回房子,因此她一早便离开医院,去讨房子。

  不过她扑了个空,因为廖姿影⺟女早就在阙宕帆的帮助之下,搬进同一楝大楼的另一单位了。

  刘柏全也来帮忙,在四个人的合作下,他们很快将房內大致布置好,并且开始享用午餐。

  柏全,宕帆,谢谢你们的帮忙,没什么时间张罗好菜,请多包涵。廖姿影招呼着。

  刘柏全马上道:姿影,你怎么这么说呢?你随便煮都好吃的。

  他的话马上引起廖姿影一阵羞赧。

  石握瑜将一切看在眼里。

  刘叔叔在她的面前,看起来总是十分自持且稳重,但怎么到了她⺟亲的面前就变了个样子?实在新鲜。

  于是她拉拉阙宕帆的袖子,问道:你看我们在这里会不会是多余的?她对⺟亲与刘叔叔之间的事更加看好。

  阙宕帆夹菜的手没停,闇黑的双瞳闪过一抹‮热炽‬光芒,嘴角带笑地说道:看吧!你还是搬去跟我住好了。

  他又来了!

  我才不要。石握瑜红着脸,小声地道。

  她想,阙宕帆一定是知道她对爱情和婚姻的恐惧,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提同居的事。

  但是你住在这里,你刘叔叔就算想要放心大胆地追求你妈,也必须顾虑到你。阙宕帆分析道,心思正飞快地算计着。

  只是,石握瑜还没有发觉他刻意设下的陷阱,正一步步靠近。

  你说得也对!

  刘叔叔几乎可以说是天天来她家,但是每每碍于她在一旁看电视或是吃饭,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唉!这样一想,她好像真的阻碍了他们。

  于是她再度询问老神在在的阙宕帆。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阙宕帆扬扬眉。不就是搬去跟我住罗。他的声音里有浓浓的笑意,石握瑜总算察觉自己上了他的当。

  我不是说过,我不要和你同居吗?她一急,声音便大了些,引起⺟亲和刘柏全的注意。

  什么同居啊?握瑜。

  望着⺟亲和刘柏全略带担心的目光,石握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头,直向阙宕帆使眼⾊求救。

  孰料,阙宕帆竟落井下石。哦,是这样的,廖阿姨,刚刚握瑜说,她好像妨碍了你和刘叔叔谈恋爱,刚好我隔壁的那间房子空了出来,因此她想搬过去住,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石握瑜瞪着他,好像在问:这怎么跟你以前说的不一样?

  阙宕帆无辜地耸耸肩,好似在说:哪有不一样,我早就说过了。

  是吗?石握瑜狐疑地盯着他。

  倒是廖姿影和刘柏全听阙宕帆这么一说,竟难得出现了见腆的神态。

  被阙宕帆这么一点破,两个人竟也认真的思考起来,看在阙宕帆眼里,是喜讯来的徵兆。

  …

  下了课,石握瑜便迫不及待去医院找阙宕帆,想问问他,昨天的谈话是真是假?他隔壁的房子真空下了吗?

  她想了很久,也觉得他说得没错。

  倘若她现在不学着‮立独‬一点,⺟亲本不会放下她一个人,更别谈接受另一段感情,因此她必须尽快下决定才行。

  走进诊疗室,她跟护士点了下头,便坐在一旁等候,距离阙宕帆中午休息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握瑜!此时,裴然走了进来,显然也是看准吃饭时间快到了,便溜班来找阙宕帆。

  石握瑜对他一笑。你好。

  来找宕帆吃饭?不晓得为什么,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贼。

  嗯。

  他无跟护士聊了几句,才在她的⾝旁坐下。我陪你一起等吧!

  石握瑜当然。好。

  你知道现在诊疗室里的人是谁吗?

  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石握瑜仍答道:我不知道,因为我刚来不久。

  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哦!他脸上的笑持续扩大中,但石握瑜可笑不太出来了。

  很美的女人?她有几分不安。

  阙宕帆人长得帅,又出众,被女人看上也不无可能,而这正是石握瑜害怕的地方,害怕她无法在他心中停留很久,害怕不久后她也会像⺟亲一样成为弃妇。

  是啊!难道宕帆没有跟你提过吗?

  没有…石握瑜的心早就为这番话感到窒息了,怎么有可能记起方才来找他的目的。

  裴然看着她抿紧,愁眉不展,心里更是得意。是吗?你何不等他出来以后问问他呢?

  问他…那怎么可以…

  开什么玩笑,她没有那种勇气的。

  他出来了。

  裴然拉拉她的⾐角,她一抬头便看见他扶着一名美丽的女人走出来。她顿时明⽩,她已与幸福错⾝而过。

  握瑜,你怎么会在这里?阙宕帆的语气半是吃惊半是喜悦。

  我…想找你一块吃饭…我想我还是明天再来好了。说罢,石握瑜转⾝便跑。

  阙宕帆怒不可遏地瞪了裴然一眼,放开阙舱若的手,道:你男朋友会来接你吧!那我无走了。说完他连忙追了过去。

  阙舱若眨了眨眼,她几时看过阙宕帆如此失态地在医院走廊上狂奔?她的眼圆睁,笑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问答一旁跷着二郞腿的裴然。

  裴然捧着肚子大笑道:哈哈哈!你二哥的女朋友把你当成情敌了啦!哈哈…哈哈哈…

  难得可以幸灾乐祸一次,因此裴然笑得特别得意,也特别大声。

  阙舱若则摇‮头摇‬,虽然不怎么欣赏裴然的恶作剧,但是她要去找她未来的老公,无暇去帮阙宕帆解释了。

  …

  等一等!握瑜,不要再跑了!

  石握瑜知道阙宕帆追在⾝后,她跑得更快。

  他为什么还要追来?他明明可以不用理她的,但是…她快哭出来了啦!

  蓦然,她没注意到脚下的阶梯,一个踉跄,人便失去平衡。

  本来以为她会跌得头破⾎流,却没有料到阙宕帆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两人一起滚下楼梯。

  等石握瑜惊惶不安地睁开眼,阙宕帆已经昏倒在她⾝边了。

  宕帆…哦,我的天!宕帆…你没事吧?快醒过来…她昅昅鼻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却…

  不要哭了,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哭?阙宕帆瘖哑的嗓音传来,一只大手也上她的发。

  她哭得更大声了,遇上他,是她这一生最美好的事,她真的不愿意放开他!他可明⽩?

  阙宕帆的俊目闪着怜惜,坐起⾝将她揽进怀里。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会紅肿得很难看的。

  他很⾼兴石握瑜懂得吃醋了,但是她难道不明⽩,她的泪是唯一能让他手⾜无措的武器吗?

  好不容易哭声渐歇,石握瑜抬起婆娑泪眼,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要跟你同居!

  你说什么?阙宕帆闻言,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反而蹙紧眉。

  你不要吗?石握瑜小心翼翼地问道,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泪⽔。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决定呢?他抱着她,两人在楼梯间相依而坐。

  石握瑜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生怕这将是她最后一次汲取他⾝上的温暖。

  我…我想过你昨天说的话,知道如果我没有办法‮立独‬,我妈她就不可能接受刘叔叔,因此我才想…

  想跟我同居?阙宕帆噙着笑意问道。

  这小妮子,关心的全是家人的事,事事把家人放在第一位,但是他呢?她似乎从来没有好好地想过他,连答应同居也是为了她⺟亲。

  石握瑜埋首在他的臆,点点头。她现在只想任地腻在他的⾝上,不让他再去找那个女人。

  但是阙宕帆不打算让她当鸵鸟,硬是将她的脸捧了起来,轻声道: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就如同她因为⽗⺟离异,而不再信任婚姻一样?

  我…石握瑜承认自己嫉妒,但是她说不出口。

  唉!早知道他就不问了,因为他并不清楚裴然跟她说了什么。刚刚那个女人是我妹妹。

  咦?石握瑜疑惑地抬起眼。你还有妹妹?

  阙宕帆笑了笑,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是啊!我有七个同⽗异⺟的兄弟姐妹,而她和阙淮歆都是。

  虽然阙宕帆说得云淡风清,但是石握瑜相信他,没有任何理由,便轻易地释然,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同⽗异⺟?

  是的,我的家族你可能也听过,就是阙氏企业集团。

  石握瑜这下瞪大了眼。原来你们家那么有钱,但是你怎么…

  只是个心理医生?阙宕帆弯起了嘴角,讽刺地一笑。握瑜,那是因为我喜当心理医生。

  他本来并不爱谈这件事情,不过为了石握瑜,他不介意把那些陈年往事拿出来再说一次。搂紧了石握瑜,他心中曾有的怨怼,竟也消失无踪。

  喜当心理医生?石握瑜到现在才发现,她对他的事一无所知。

  是的,因为我喜看穿人心的那一刹那…这样说或许有点玄,不过阙宕帆爱极了这种感觉。

  他记得,当他知道他的⽗亲就是那纵的阙老头时,他悲愤不已,想想看,他居然有七个同⽗异⺟的兄弟姐妹,那么未来呢?还会有多少个蹦出来?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他恨阙老头甜言藌语地让他的⺟亲未婚生子,恨他故意断绝⺟亲的生路,让⺟亲不得不离乡背井,带着他前往‮国美‬,因此他是恨他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一个人。

  在⺟亲结婚了之后,他便早早独自一个人生活,这回除了是应医院聘请回‮湾台‬担任心理医生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认亲,他要亲眼看到阙老头得到报应。

  没料到这一待下来,他竟渐渐淡忘了当初的恨,⽇复一⽇的过去,直到他遇到了石握瑜。

  石握瑜听着阙宕帆淡然的描述过去,她的泪又掉了下来,她紧紧地拥着他的⾝子。

  她曾经在⽗亲背叛⺟亲和她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但是她的⾝边至少还有阙宕帆的陪伴,而当时的他却得孤独地面对,这教她好心疼、好不舍。

  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的。

  石握瑜羞红了脸颊,自动送上她的樱,两人吻得难分难舍,要不是阙宕帆的自制力过⼊,恐怕会当场要了她。

  有机会我替你介绍我那些兄弟姐妹。他放开她,眷恋地‮摩抚‬她的

  好啊!石握瑜终于破涕为笑。

  两人这才甜甜藌藌地相偕离开,两颗心也更近了…

  …

  没想到⽇前的善心捐⾎,竟教石启诚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如今他已无心细究那位医生告诉他的用意为何了,至于单纯的捐⾎后来怎么会演变成⽗子两人DNA检验,他就更不愿追究了,只因他急着问明原因,问许依彤。

  许依彤!你给我出来,我有事问你!他用力地敲着房门,许依彤怒目地开门走了出来。

  你叫什么叫?孩子才刚睡,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

  我要你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横眉竖目地拉着她到客厅。

  许依彤看见桌上的检验报告,马上面⾊惨⽩地坐在沙发上。

  你老实说,孩了不是我的,对不对?石启诚有股狂笑的冲动,看看他犯了什么错啊!

  你竟背着我去做亲子DNA检验?许依彤冷声问道。

  石启诚没有回答,只是等着她的答案。

  见事迹败露,许依彤也不再隐瞒,大方地承认道:他的确不是你的孩子。

  那他…

  许依彤拿起放在一旁的香烟点上,菗了起来,一副风尘女郞的模样,今石启诚傻了眼,印象中她本不会菗烟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店酒‬卖⾝的风尘女子了。他真是瞎了狗眼。

  他是我以前男人的孩子,因为他不要我了,我才找上你。不然,就凭他一个要钱没有钱、又有了年纪的男人,她怎会看得上眼。

  原来如此…石启诚抱着头,懊悔不已。

  如果你要离婚的话,我也无所谓。许依彤笑道。

  石启诚闻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半晌后才恍然大悟。

  他真是够蠢够笨了,现在他们住的屋子,是以许依彤的名义买的,不过房贷是他在缴,而原本姿影和握瑜⺟女俩住的地方,几⽇前也已过户给许依彤,他若离了婚,便什么也没有了。

  石启诚气极了,但又能如何呢?

  自己种的因,苦果当然得由自己尝了,他百般懊悔也没有用了。

  …

  石握瑜把门奋力关上,不理会门外的人在大喊。

  握瑜,原谅爸爸吧!握瑜…

  石启诚不知如何打听到她和⺟亲的新住所,找上门来,但是她不予理会,转⾝回到客厅,却看见⺟亲捧着⽔果站在原地,看着大门。一瞧见刘叔叔那担心的目光,她便踱到⺟亲⾝边咬耳朵。

  妈,你忍心让刘叔叔失望吗?

  廖姿影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刘柏全,她的脸上竟染上一层‮晕红‬,伸出另一只手,捏了女儿一把。

  你在胡说什么!快来吃⽔果啦!她将⽔果端到客厅,让几乎是天天都来家里叨扰的刘柏全及阙宕帆享用。

  未料,门外的石启诚仍不死心,不时按着门铃、敲着门板,终于把隔壁邻居给惹⽑了。

  客厅里的人只听到…

  你神经病啊!大⽩天的在走廊上鬼吼鬼叫,人家不想见你,你就回去嘛!在这里吵什么吵?

  然后好似拿了什么,在石启诚⾝上打一通,打得他哀哀叫。

  姿影,握瑜,快开门啊!

  廖姿影这才心软,要石握瑜前去开门。

  石启诚一进门,当然是道谢连连。谢谢你,好女儿。本来想抱抱她,却让一旁的阙宕帆快了一步,将她拉进他的怀里。

  石启诚匆匆打量了阙宕帆一眼,便急忙地走进客厅。

  姿影…

  未料前的⾝边也有刘柏全捍卫!他咬了咬牙,在廖姿影冷淡的招呼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石握瑜本来想开口请他不要再来打搅她和⺟亲宁静的生活,但是阙宕帆却对她使眼⾊,要她不要开口。

  石握瑜扁扁嘴,静观其变。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廖姿影冷静地问道,声音再也不含昔⽇感情了。

  姿影…石启诚満脸愧疚。

  他今天是来求她原谅的,他満心期盼,她至少会顾念往⽇情分回到他的⾝边,那他跟许依彤一旦离了婚,一家人就可以重新开始。

  未料他打错如意算盘了。

  姿影的⾝旁已有一个刘柏全,而他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回吧!廖姿影没再看他一眼,轻声说道。

  但是石启诚好不容易才见到她,哪有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他往前跨了几步,说道:姿影,我要跟许依彤离婚了,所以我…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拳头硬生生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打他的人正是刘柏全,他本来就一直想找个机会教训石启诚,所以下手又快又重。

  石启诚也不会傻傻地让人打,因此两人很快便扭打成一团。

  我的天!你们不要打了!廖姿影在一旁又急又慌。

  石握瑜则回头看了莫测⾼深的阙宕帆一眼,不知道他的心里正打着什么主意。

  我这次绝对不会再将姿影让给你这个老笨蛋了!刘柏全打淤青了石启诚的眼睛。

  石启诚则是回敬了一记右勾拳,打得刘柏全嘴角渗出了⾎丝。别想!姿影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廖姿影气急败坏地冲到两人中间,以手阻开他们,大声吼道:你们两个我都不爱!

  两个男人闻言一惊,倏然分开。

  不过一瞧见刘柏全沮丧地垂下头,廖姿影又补了一句话,我…我决定搬去跟柏全一起住。

  什么?闻言,大家全都愣在当场。

  石握瑜杏眼圆睁地回头瞪了阙宕帆一眼,却看见他一脸笑意,心里不得不佩服他的本事,竟把一切全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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