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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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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萧瑟,吹起了満庭的落叶,叶落如软泥,铺陈在⻩土上,遍地只见红焰如火的颜⾊在秋天里好像火焰燃烧一般。

  这么一大片的园林,只有栋单独破落的屋舍坐落其中,墙壁斑斑驳驳尽是脫落的碎土,好像大风一吹、大雨一落,这栋屋子就要摇摇坠、四分五裂成一堆破瓦残堆。

  在⽩⽇,这屋子看起来已是如此恐怖,夜晚时分时,这屋內会有数十盏奇怪的绿灯飘来飘去,见者无不心惊胆战,吓得庇滚尿流,谁都知道只有鬼魂出现时,灯⾊才会变成绿⾊的。

  于是大伙纷纷传言这是鬼屋,几十年前发生凶杀案,数十条人命死在这里,从此之后,在气弱、气盛的静寂‮夜午‬时分,屋內就传来恐怖的惨嚎声,每⽇每夜都在重复着当初冤魂被人凶杀而死时的情境。

  此后,非必要时,⽩⽇没人敢靠近这里,晚上时,更没人敢踏进这里百尺內,虽然也有好事者因为打赌而来这里试试自己的勇气,但是通常到半夜时就晕死在园林內,被人救醒后,问他看见什么?

  他口吐⽩沫发抖的说:⽩⾐女鬼。从此之后,京城这座位于城郊的鬼屋之名越加甚嚣尘上,没人胆敢踏进这森森的地方。

  枫红鬼屋,人们这么唤这座破落的屋子。

  **

  是吗?

  冷冷的两个字,充満了冰⽔般的狂烈寒意,来禀报的人连大气也不敢息,只敢低头瞧着地上。

  坐在上位的主人继续冷冷道:再来呢?

  老王爷请大将军一⽇內必要回复,否则…

  否则怎么样?那冷酷的言语霎时低温到令人结冻的地步,闻之无不心惊⾁跳。

  信王爷府的仆役抖了一抖,虽在别人的地盘上,但是自己主子的话不能不传到,只好结巴的小声道:否则王爷绝不饶过将军。

  一听此言,杨朔宇放声冷笑。要他好看,没那么容易!就因为我不娶他女儿?笑话,是他向朝中上下一迳吹嘘我会娶他的女儿,我可没有亲口承诺过。

  他感丰厚的嘴弯成一个轻蔑、狂妄的笑靥,表示这种无聊的威胁本就动摇不了他。不必等到一⽇,现在就可以去向你们老王爷禀报,我会成亲,娶一个女人来暖我的,但是那个女人铁定不是你们老王爷的女儿。

  那仆役目瞪口呆∠王爷是朝中最有权势的人,这个新进的大将军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而已,就敢如此狂妄、目中无人,得罪朝中权贵。

  杨朔宇懒得再理会那仆役,因为他再过几⽇就要驻守边疆,与蛮人打仗,他还得思考战术,没有时间理这种小事。

  他起⾝走人偏厅,一旁的婢女不噤发出崇拜的叹息声,因为杨朔宇长得⽟树临风,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

  当俊美风采的他初次出现在朝厅上,也让所有大臣眼睛一亮,而他不只是俊美,⾝上还伴随着一股狂妄冷酷的气息。

  但是就是这一股狂妄、冷酷的气息,使得信王爷的女儿一见倾心、非嫁不可,信王爷更断定没人敢得罪他,退回他提的婚事,马上就对満朝文武宣扬要与杨朔宇结下这门亲事。

  想不到杨朔宇不但一口回绝,而且还回绝得十分无情,只因为信王爷的女儿虽是京城第一美女,但是她的难惹、刁蛮及残暴,更是街巷中沸沸扬汤的传言,每个人都知道她贵为京城第一美女,那是因为比她美的姑娘,全都被赶出京城外,长相不俗的她自然成为第一美女了。

  信王爷震怒于杨朔宇的回绝,仍给台阶下的派仆役前来告诉他,他愿意降尊纡贵的再等一⽇,想不到杨朔宇竟毫不考虑的马上回绝,这叫那仆役张口结⾆,只怕回到信王爷府,信王爷也不敢相信有如此敢违逆他的人。

  **

  杨朔宇去了边疆,这婚事已明显的被拒绝,但是朝中第一次见到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引起大伙私底下议论纷纷。有志气的人说他不畏权贵,实属难得,势利的人则说他不长眼睛,竟连这么好的亲事都拒绝,可说是笨蛋一个。

  信王爷这些⽇子都不动声⾊,一直等到杨朔宇到了边疆,他才向皇上请求赐婚给大将军杨朔字,但是这次提名的人选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皇帝年事已老,十分昏庸,听了信王爷几句奉承的话,马上就赐婚予杨澜宇,这件婚事就此底定。

  目的达成后,情王爷眼里露出奷诈得意的目光,看来这件亲事是一场谋报复。

  **

  少爷、少爷,天大的事啊…杨声还没进门就扯开喉咙大叫。

  杨朔宇脸⾊未变,冷冷道:下次再这样破锣嗓子的喊,我就把你推到外头以军法论斩。

  杨声的年纪比杨朔字小得多,还是个少年而已,他那横冲直撞的个改也改不了。

  被杨朔宇这么一喝,他马上收敛许多,只不过脸上依然満是慌张,负责帮主子过滤信件的他将信递给杨朔宇,小声道:少爷,这事怎么办啊?皇上赐婚啊。

  杨朔宇将信件拿出一看,这是他在朝中的好友写的,那人不时为他密告一些朝中大小事,以防他人在边疆中了别人的暗算。

  越看越是皱眉,信上写着皇上已为他赐婚,只等他一回到京城就马上完婚,而赐婚的对象是个落魄好几代的⾼官女儿,名字叫做⽩莲花。

  杨朔宇没将喜怒表现于脸上,但是看到信里的最后一段话时,也忍不住发出愤恨的吼声,因为上面写着⽩莲花生死不明。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证实⽩莲花确实已死,他若娶了别人就是违背圣意,死罪一条。

  这是谁搞的鬼,他不必想就知道,必定是信王爷痛恨他回绝亲事,竟用这样的方法,让他这一辈子再也结不了亲,但是他杨朔宇是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得了的。

  给我备马,我要离开这里三天,邢堂已随书信附上他暗访那个女人祖居的地址,不管这个那个女人是死是活是美是丑,我要她嫁,她就得给我嫁,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种无聊事上。

  杨声噤语,由少爷的口气可以听出他是多么的愤怒,而以少爷向来不把任何事放在眼中的个,必定能够尽速处理这一件事。

  **

  秋风萧萧,京城已有凉意,在边疆的将士们却难忍刺骨的冰寒。这场仗随着时间的逝去用来过难打下去,因为漠外只要天气一转凉,只怕每个人都难耐酷寒而病倒,所以此时不宜出兵,只能被动的防守。

  敌军也明⽩这个道理,于是使用拖延战术,不时派些散兵临阵叫嚣,并未采取真正攻势,只要一拖到冬天,对悉地形及气候的他们而言,就是立胜的时候。

  而此时的京城却处处张灯结彩,祝贺着皇帝的圣辰。

  照杨朔宇的看法,若是能早⽇结束兵戎之灾才是最值得庆贺的一件事,而那个昏庸的皇帝若能及早退位,想必才是万民之幸。

  至于自己这样想是否已犯逆天大罪,他本不在乎,在他眼里看来,所谓的九龙之尊只不过是个昏庸、无能的臭老头而已。

  在他思考的同时,转眼间,他已经到了⽩莲花的祖居…传言中的枫红鬼屋。

  虽然他来此前,早已耳闻这栋枫红鬼屋的种种恐怖传闻,但是他向来无信于鬼神,他相信住在枫红鬼屋里的人,必定是为了装神弄鬼,才会把这间小屋弄得如此荒凉。

  反正⽩莲花不管是鬼是人,她都得跟他成亲,成亲完之后,他自然会把她甩到一边去,不容她置喙。

  到了门前,这鬼屋比远看更加的破旧,他没敲门就一脚踹开,门几乎要破碎。

  他冷声道:别给我装神弄鬼,要嘛就滚出来,否则若是被我抓到了,我就打…

  打什么打啊,你把我的头撞出一个包,痛死人了。

  女孩的声音是从他脚下发出的,杨朔宇眉头狠皱的将视线往下移,却没看到什么人。

  她要装成鬼怪尽可请便,但是仅限于不碍着他的范围之內,若是碍着了他,管她是什么鬼怪,他一律菗剑就砍。

  滚出来,听见了没?杨朔宇的声音十分冷酷。

  滚什么滚啊,你没看我卡在这里出不来吗?那女音颇蛮横的命令道:快帮我拉出来啊,我快没气了,你别说你没看到,你明明站在我头上,哎哟,你别动啦,差点踩到了我,会痛耶。

  杨朔宇再度看着地面,自己站的地方并没有异样,但是那声音明明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他将脚慢慢移开,才发现自己站的地方似乎比旁边⾼了一点。

  他一离开,那土地上的泥沙竟动了起来,他再细眼一看,那并不是泥上,而是一块泥土颜⾊的板块,正被人拨到一边去。

  有个女孩被卡在那里,她头伸出来,两手攀上地面想要爬出来,她満面泥沙,发丝七八糟,那副鬼模样令看惯美女的他大开眼界。

  喂,帮我啦,没看我爬不出来吗?那女孩的声音尖尖细细,听起来柔软,却带着跋扈的语气。

  杨朔宇冷笑道。我从不拉从地底下钻出的鬼东西。他说得更加鄙视,而且一个女孩子家长这副模样,怪不得谣传这个地方是个鬼屋。

  ⽩莲花先是一怔,然后像在看怪东西一样的直瞪着他看,好像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似的,她左瞧右瞧,一脸探侦观察的表情。

  杨朔宇被她看得很不舒服,厉声道:你看什么?一个女子张大眼睛看着男人成何体统!

  她也不怕他骂,忽然嘻嘻一笑,而且越笑越⾼兴,只差没有在地洞里手舞⾜蹈起来。

  见状,杨朔宇脑子第一个想法是一一只怕这个女孩是个疯子,否则哪有可能正值妙龄年华,竟把自己陷在一个又怪又脏的地洞里。

  要他娶个落魄⾼官之女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极限,若叫他娶个疯子,门都没有。

  你是⽩莲花吗?他试探的问。

  嘿嘿一一嘿…嘿。

  ⽩莲花不答,只是一迳的怪笑着,她陷在洞里一时之间也出不来,⼲脆悠闲自在的支起双颊看着俊朗的杨朔宇,发出赞美声,晤晤,长相真好。

  说完,她的眼光毫不知羞的慢慢下滑停在他的膛上,眼睛发亮的道:嗯,⾝材也好,看来好,摸起来一定更好。

  再往下,她看着一般女子绝不敢大刺刺看的地方,垂涎万分的呑了唾。那地方看来应该也没有什么病才对啊。

  杨朔宇惊骇万分,他从没看过女人如此放浪而不知羞聇,就算倾心于他,至少也该知道要遮掩一下,但是眼前鬼模鬼样的女孩竟直接得令人吃惊,真不知道她的双亲是怎么教导她的。

  “你给我滚出来,听见了没?

  见她饿虎扑羊般的‮渴饥‬眼神在自己的⾝上来回巡视,就算修养再好的人也会大皱眉头,更何况杨朔宇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听他的声音已经接近发火的界线。

  我出不来,你拉我吧,这鬼洞原本是我过世祖⽗进出时用的,他瘦得跟个竹竿一样,所以他进出容易,我却被卡得很紧。说着,她露出懊恼的表情,他说死后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我,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看来他果然是骗我的,真是过分。

  杨朔宇才不管她在抱怨什么,只见她双手撑在地面‮劲使‬的想离开地洞,但却被洞口卡得非常的紧,所以她的⾝体只露出来一些些而已。

  叫你拉我,你到底拉不拉啊?

  她说话这么不客气,杨朔宇冷冷道:不拉,你又能奈我何?

  ⽩莲花又将眼睛往他⾝上滴溜溜的瞧着,忽然嘻嘻一笑,问出个很匪夷所思的问题,你成亲了没用?我不喜有妇之夫。

  杨朔宇冷冷道:我叫杨朔宇,你若是⽩莲花,之前必定听过这名字。

  ⽩莲花啊的一声,我听过,你就是那个将军嘛,什么皇帝赐婚的那一个。

  没错,也就是你的未婚一一

  杨朔宇还没说完,就见到⽩莲花冲着他笑得怪异,他心內警钟大响,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只见⽩莲花从袖里掏出⽩粉朝他⾝上一洒,他马上腿软了下来,意识模糊得捉不住自己的想法,只觉得⾝子好像轻飘飘的浮在云端。

  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感觉一双温润的小手抚在他的脸上,她哼哼哈哈的不知道在唱什么怪歌,让他越听头越晕,直想用意志力使自己清醒。

  听起来非常遥远的女音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颊道:别这样嘛,放轻松,只是跟你借一样东西而已,那东西你一辈子都用不完,借我一点就好了。到这么小气,反正用世俗的看法,应该是我吃亏,你赚到了,你一定会愿意的。

  随着女音的婉转娇啼,他的头更晕了,脑中只剩一团⽩雾,但是那⽩雾却不会令他感到不舒服,反而像仙泉润⾝一样的全⾝舒畅,他沉进了那团雾里,连那婉转娇啼的女音都渐渐听不见了。

  **

  他全⾝酸软无力,躺在一张还算柔软的上,上带着淡淡的清香,闻起来有一种令人沉醉的感觉,他感到有些累,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陶醉放松的感觉。

  而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么舒服的感觉,从军以来的劳累,再加上官场人士对他的巴结或毁谤,在此刻好像一空,他只觉得非常的舒服,不想起⾝。

  虽然他现在这么舒服,但是好像有一件事他还没有做,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香味越来越香,杨朔宇的意识虽然模糊,但是他一直惦记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办,所以他‮动扭‬⾝躯挣扎着,有个柔软的声音轻轻的‮慰抚‬着他…

  别再动了,只借你一点点就好了嘛。

  借东西?借一点点?他好像在哪儿听过,好像是一个女孩说的,他的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冲脑而来的就是⽩莲花这个名字。

  他之前被那个又丑又怪的女人撒了一把⽩粉,忽然觉得很不舒服,然后就晕眩过去了。

  他使力的晃动着头,要使自己完全清醒过来。他的剑呢?他软绵绵的手摸向腹,却连⾐服都摸不到,这下他大吃一惊,他的⾐服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

  这一吓让他的脑子更加清醒了,他用力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他隐约看到在距离他膛不到一寸的地方,⽩莲花那鬼女正窥伺着他。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她的手摸索着他的带,还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怎么这么难脫啊?脫了半天还脫不掉,这个姓杨的子这么紧⼲什么啊?

  是要劫财吗?若只是劫财,她⼲什么要把他全⾝脫光,莫非是要劫⾊?

  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被个小丫头劫⾊,杨明宇握紧拳头,正要一拳挥出时,又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移动不了多远。

  ⽩莲花终于‮开解‬他带的结,她飞快的想把他蔽⾝的子脫下。

  杨朔字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低吼您你在于什么?⽩莲花。

  他这声低吼如猛虎出山,连都微微的震动了起来,⽩莲花却没受到惊吓,她像聊天一样清晰明了的道:别吵,快脫下来了,你急什么急啊?

  她自顾自的说:书上说的果然是真的,男人真是急,放心,再一下子就好了。她答非所问。

  忽然,杨朔宇眼角余光瞄到了成堆的书堆在他的脸旁边,一看到书名,他脑里轰的一声一片空⽩。

  这个⽩莲花绝对是个疯子!

  竟然有女孩敢当着男人的面看这种书,最靠近他的那一本书叫做《‮妇少‬》,他就算没看过內容,但是光看书名就可以非常清楚的了解里面写什么。

  而另一本书叫《舂宮图解》,那书是摊开的,他眼角瞥见一张十分⾊情的舂宮图,那‮势姿‬跟图案之不雅让他张口结⾆,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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