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慈善晚會如期舉行，那夜吳妍薰穿上了鄭頤人那天送給她的禮服，以神秘感筘W全場，她那件名設計師“可妮”的⾐服，讓很多明星詫異不已，因為她們還洝庇幸娺^一樣款式的⾐服。

　　唿c更加讓吳妍薰起疑，不說鄭頤人年紀輕輕就有BMW的跑車，還用現金一次付清，也不提花大筆錢包下餐廳，問題是…他怎麼有那麼多錢買下“可妮”的⾐服？

　　而且聽那些明星們稱讚，保證不是仿冒品，做工非常精細，裙襬還繡着“可妮”的字樣，應該是真品洝卞e，卻是洝比艘娺^的款式？吳妍薰忽然覺得鄭頤人有一堆事瞞着她！

　　思及此，她又會死命地搖着頭，她現在還管鄭頤人的事做什麼？他們已經分手了，他是第二個被她的臉嚇到的人，宇嫣是第三個。那天她掀起頭髮給宇嫣看時，連孔萳也一起失聲尖叫。

　　慈善晚會的重頭戲在于葉夜的未婚夫求婚那段，孔萳還是抵達會場，尽管心里有千百個不願意，她還是想再見他一面，即使是看着他跟別的女人求婚。

　　想再見他一面、見他一面…呔湓捲趨清鼓X中盤旋着，她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竟然好想見鄭頤人一面！

　　自那晚后，他們幾乎都避不見面，即使在同一個后台，他們也從不待在同一個空間當中。因為她會窒息，她會被瘋狂的愛恨塞住口鼻，難以呼昅！

　　而且她更害怕，害怕鄭頤人見到她又會露出一臉“想到她那張臉啊…”的表情；她也害怕鄭頤人再抓住她說任何情愛的話語，因為她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謊言了！

　　…

　　慈善晚會結束后，吳妍薰回到了家，站在鏡前的她摘下耳環、項鍊，再一次珍惜地觸摸⾝上的禮服，她珍愛呒Y服，因為它有着不凡的意義。

　　褪去了⾐物，便去浴室沖澡，她只要椤鄙想p眼，就會浮現那天在川湯的情景，她⾚裸裸地站在鄭頤人面前，緊張得顫抖着⾝子，把自己美麗與醜陋並存的體，給她所愛的人看着。

　　會痛嗎？那是鄭頤人出口的第一句話。

　　其實那時不會痛，就算會痛…聽到他心疼的語氣時，什麼也不在乎了！但是…她現在會痛，她覺得背部、臉上都燙得要命。最痛的是心臟，彷彿上頭揷了千萬針，拔除不掉的感覺！

　　當年曾歷經邩拥耐纯啵珱”有唿N難受，或許因為她洝庇袗鄣眠麼深過吧？愛得越深，傷得越重，療傷復原的時間也需要更長久。

　　吳妍薰吹乾頭髮后，從下拖出一箱東西，里面有幾本筆記本，上面有着泛黃陳舊的剪報，咝┒际撬鸭聛淼模P于⽗親自焚的那場火的剪報。

　　第一張，就是失火隔天的新聞，報紙上面有着⽗親、⺟親與弟弟的照片。說來可笑，那場火奪去了她的一切，連家人的照片也只脑瓶着剪報的保存才得以留下。而媽媽與弟弟的照片下，寫着他們的名字，以及“被勒斃”三個字。

　　案親的照片欄位早被她剪下，放到瓦斯爐上燒毀了。她當年，非常、非常地恨⽗親…恨他的殘忍行徑、恨他在她⾝上留下永不磨滅的痕跡、恨他奪走了幸福的家庭，還有她親愛的媽媽及弟弟。

　　現在呢？她還是恨，只是恨也無濟于事了，他們已經不在世上，不管爸爸當初犯了多大的錯，他都已經無法補救些什麼了…即使到了現在，她依舊在為當年他放的火受‮磨折‬，他也不能為她做些什麼了。

　　仔細地翻着一頁又一頁，重複唸着死亡名單。有人說深夜不宜唸咝┟郑f不定是一種喚魂儀式；她並不在乎，她只在乎會不會有家人的靈魂前來，讓她能夠解除寂寞。

　　就算是⽗親來了…她也不再破口大罵了！再怎麼樣總是疼愛過她的⽗親，而且往者已矣，來者可追不是嗎？

　　“住在四樓的鄭家…一家四口被濃煙嗆傷…兒子鄭頤人被鄰居所救逃出生天，么妹鄭可妮…”鄭可妮？吳妍薰訝異地唸着過往的報導。“被火嚴重燒傷，自四樓窗戶逃生時，直直墜下，全⾝多處骨折，但已恢復意識…”

　　可妮？吳妍薰飛快地看向依舊擱在上的禮服，呒敲O計“可妮”的⾐服，裙襬繡着“可妮”的字樣…頤人是織品系的，他深愛並懷念着他的妹妹，難道說…

　　可妮就是頤人？呒路撬H自設計、親手打板、剪裁，縫製給她的…禮物？

　　所以，那天他能夠飛快地為葉夜改變⾐服‮寸尺‬的大小；他也知道她哪里的肌膚光潔誘人、知道哪里充滿着傷疤；知道怎樣的剪裁適合她的味道，看過一眼就知道她的⾝材及適合的‮寸尺‬…

　　吳妍薰必須摀住嘴才不至于哭出聲來，淚珠爭先恐后地滴落在禮服上。

　　她知道邩硬缓茫蹨I對⾐服並不大好，但是她就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淚⽔。頤人、頤人…真的很抱歉，一切都是她不好，是她不該邩幼悠垓_他、傷害他，讓他付出那麼多的心⾎，卻換來絕望及恐懼的一切。

　　她好想他、她好愛他啊！為什麼她要有邚埬槪可咸鞛槭颤N要對她唿N不公平？一個不想死的人，為什麼要為別人的錯負責、受‮磨折‬？

　　吳妍薰緊緊地抱起⾐服，蜷曲在上，抱着⾐服像抱着鄭頤人一樣，上面有他觸摸過的溫度、有他細心縫製的心⾎、有着自己愛戀並且痛苦的心。

　　她想…想再見鄭頤人一面，再見他一面…

　　…

　　小薰…

　　哀痛、無生氣的叫喚聲搿凹s響起。

　　小薰啊…小薰…

　　那聲音持續喚着，吳妍薰全⾝又起了雞⽪疙瘩，她睜開雙眼，慌張的看向不知何時暗去的房間。

　　小薰…你怎麼還在哐e呢…

　　地板上緩緩冒出一個頭，然后往上、往上…吳妍薰再度見着她的⽗親。

　　“爸…不要…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要死！我不會跟你一起走的！”吳妍薰緊緊拉住晚禮服，向后退着。

　　不行…你不能待在哐e…男人噁心的⾁塊⾝體開始着火，焦味陣陣傳來。…走吧…走啊…“我不要…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唿N久了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我！”吳妍薰歇斯底里地哭喊起來。“因為你，我連幸福都得不到，邩舆€不夠嗎？我注定要寂寞、悲涼過一生，邩拥纳蝗缢溃氵€不滿意嗎？”

　　小黨啊…男人滿是火的手伸了過來，火苗燒上了黑⾊的晚禮服。過來…過來哐e…

　　“啊，不要！不要燒我的禮服！呤穷U人做給我的！”吳妍薰慌張地拍掉禮服上的火。“滾…你滾！我已經失去了我的最愛，不要再奪走他送我的東西！”

　　小薰…男人看不清輪廓的臉突然回過了頭，看向后方。

　　“走吧！請你滾！”吳妍薰緊抱住晚禮服，用盡力氣地大喊。

　　男人再度轉過頭來，露出有點悲傷的樣子。他停了一下，突然伸出手，緊抓住吳妍薰的手腕，往前拖去。

　　“啊呀！不要！”好燙！好燙啊！“放開我！放開我！”

　　男人使勁一拉，吳妍薰整個人被拖了下。

　　“不要…”

　　吳妍薰倏地睜開眼，一股熱浪毫不留情地面襲來。

　　她滿⾝是汗，頭髮散亂地披在臉上、⾝上。剛剛是夢？又是夢…那麼，她現在眼前看到的火海又是什麼！

　　半夜兩點，吳妍薰屋內、屋外火紅一片，濃煙竄了進來，廚房也早已燒了起來！

　　呤窃觞N回事？現在還是夢嗎？吳妍薰手上依然勾着⾐服，她必須快點去浴室拿濕⽑巾才可以！可是…火勢怎麼那麼大，是什麼時候起火的？

　　吳妍薰衝進浴室拿濕⽑斤跟大浴巾裹住⾝體，趴在地上，她注意到起火點並不是她的房子，而是從廚房那兒的窗外延燒進來的。她迅速回到頭櫃，拿了放滿重要東西的包，緊緊繫在上，再拿了隨時準備好的礦泉⽔，開始在地上匍匐前進。

　　當年那場火災給了她很大的教訓，所以她屋內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為火災而設計的…全部都是防火建材跟家具，再怎麼燒也燒的比較慢！

　　整棟公寓已經斷了電，她連菗風機都來不及開，建材再防火也防不了濃煙，她必須趕緊逃出去才是…由于風向的關係，吳妍薰所有的窗戶都燃上了火苗，而且火勢越來越烈。

　　“咳咳…”吳妍薰開始覺得呼昅有點困難了。“咳咳咳咳…”她爬向后陽台，至少那邊還有一扇逃生的窗戶，再不行的話，她只有從樓梯下去了！還洝钡胶箨柼ǎ吭诘厣系膮清咕鸵姷介T縫下的火光。她马上轉向，再拖下去，她只怕會嗆死在哐e。

　　她不想死！即使失去了鄭頤人的愛也不想死，就算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也不想死！

　　在確定大門的門把依舊冰涼的情況下，吳妍薰才敢打開門。樓梯間什麼都看不見，她拿出手電電筒，想要照明一切；⾝后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吳妍薰回頭看着，她所有櫃子都已經處在火海之中。

　　火…一模一樣的火海在多年后重現眼前，有着她忘也忘不掉，⽗親燃燒着自己，傳來的悲痛哭聲的一幕。

　　“妍薰…”

　　一陣呼喚傳來…是爸爸嗎？果真要帶她走了嗎？

　　“妍薰…”

　　不…不對…爸爸從未叫她妍薰，只有一個人會邩咏兴？br>

　　吳妍薰再度睜開眼，看見眼前的鄭頤人。現在究竟是夢還是現實？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腦子渾渾噩噩的！

　　“你在做什麼！火都唿N大了！”鄭頤人搖着她，拿過濕⽑巾壓上她的口鼻。“清醒了洝保∏逍蚜藳”！”

　　“頤人…咳咳！”吳妍薰定睛一瞧，火已經快燒到她哌厑砹耍？br>

　　不是夢…失火不是夢、頤人也不是夢，唯一是夢的只有⽗親…⽗親警告她的夢！

　　是啊！案親剛剛是在叫醒她！案親明⽩的，她不想死，她本不想死！

　　“你怎麼會在哐e？”吳妍薰拉住了鄭頤人問着。

　　“別問邆€了，我們快點往頂樓去！樓下已經燒起來了！”鄭頤人把大⽑巾緊緊裹住吳妍薰，拿過手電筒，拉着她往前走。“嘖！該怎麼走比較‮全安‬…”

　　…上…上面…滿是火的男人一瞬間在樓梯間出現，吳妍薰差點洝苯辛顺鰜怼？br>

　　“往上！”吳妍薰喊着。

　　樓梯里是漆黑一片的，往下看，就會見到火光，而且火正往上迅速竄燒。鄭頤人把吳妍薰推到前面去，要她繼續往上爬，他在后面用手電筒照着。

　　濃煙嗆得人受不了，但是他們都還忍着一口氣，拚命地往上走着。

　　終于到了頂樓，他們發現有許多人已經逃到頂樓來，大家的眼神渙散，非常恐慌。

　　“洝笔掳桑”事吧？”鄭頤人一到頂樓就趕緊探視着吳妍薰。“有嗆傷嗎？還是怎麼樣了？”

　　“洝笔隆覜”事…”吳妍薰一時無法恢復情緒，喃喃唸着。

　　“妍薰！”鄭頤人二話不說地緊抱住她。她活着、她還好好地活着！

　　頤人…感受到擁抱的吳妍薰也動地反擁住他，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以為她咻呑釉僖才霾坏剿耍？br>

　　她比自己想像的還愛着鄭頤人，簡直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你怎麼會來哐e？”她抬頭問着。

　　“我好想見你，所以跑到你家樓下閒晃。結果來到哐e時，就發現樓下已經是一片火海了！”

　　“…一片火海？那你還上來做什麼？那樣很危險啊！”吳妍薰焦急地開始探視鄭頤人的全⾝上下。“有洝庇袩齻咳绻麄嗽觞N辦？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

　　“…我只想救你，我想你應該睡了，我想上來救你。”鄭頤人緊握住吳妍薰的雙手。“而且燒傷也洝标P係，只要我跟你一樣，你就會相信我愛你了。”

　　頤人…吳妍薰睜大着不可思議的雙眼，他怎麼能唿N想呢？如果燒得跟她一樣就表示他是真心愛她？他怎麼可以邩幼觯撬姹粺齻耍皇菚兴y過而已啊！

　　“你怎麼會有叻N想法？我千百個不願意讓你受傷！你又怎麼能用自殘的方式來證明呢？”吳妍薰怒不可遏地質問起鄭頤人。“你要是燒傷了，我就絕對不會理你！”

　　“可是要怎樣做，你才會相信我愛你？那晚的確是我不好，但我無法克服我當時的情緒！”鄭頤人很動地回吼着。“但是我嚇着了並不代表我不愛你！我懊悔、我恐懼、我傷心、我難過！我問過自己不下數百回，我還是愛着你！”

　　“頤人…”吳妍薰的眼淚撲簌而下。她該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

　　他已經如此表明心跡了，她該信或不信？

　　吳妍薰掙開鄭頤人的箝制，看着他被煙薰黑的臉。他為了她衝進火場、為了她不顧命，她能不信嗎？她為了他意志消沉、為了他淌過了多少淚…什麼藉口都不需要，光是她愛他咭稽c就夠了。

　　“我相信！”吳妍薰撲進了鄭頤人的懷中。“我相信你。”

　　“妍薰！”鄭頤人愣了一下，旋即興奮地摟緊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失而復得的佳人。

　　“喂，肖年仔！要摟等一下再摟啦！”一位老人過來，啪地把他們掰開。“逃命要緊！我們跟隔壁棟不遠，大家趕緊跳過去啦！”

　　呃…吳妍薰偷偷環顧一下四周，他們剛剛在唿N多人面前…上演芭樂劇嗎？

　　眾人竊笑着，卻只是得他們兩個一陣臉紅，趕緊走到頂樓邊緣，有人拿寥欁塊木板跨在兩棟樓之間，要大家快點走過去，不敢走的就用爬的。不快一點說不定火勢等一下就上來了。

　　眼尖的鄭頤人注意到吳妍薰手上緊抱着的⾐服，突然泛起了微笑。

　　“你睡覺抱着那件⾐服啊？”他湊近了吳妍薰。“還是…逃命也忘不了我？”

　　唔…唿N多人…鄭頤人嫌剛剛臉丟的還不夠多嗎？

　　“關你什麼事啊！我⾼興帶⾐服出來不行嗎？”吳妍薰怒眉一揚，特意往右跨了一大步，遠離鄭頤人。

　　“少來了，你一定在想着我！”鄭頤人故態復萌，一臉得意地笑着。

　　“再吵，我把你推下去！”吳妍薰手揷着，開始警告起來了。

　　“喂…你們有完洝蓖臧。崩先擞稚锨巴屏肃嶎U人一把。“快過去啦！”

　　鄭頤人哼的一聲，往后退寥欁步，用助跑就輕而易舉地跳到了對面公寓。吳妍薰冷冷一笑，她才不會笨到用助跑呢！腿唿N短，萬一直接掉下去不就玩完了？

　　她保持平衡地走過木板，然后直直掠過了鄭頤人。

　　“欸！你要去哪里啦！”鄭頤人追上前拉住她的手。

　　“管我！”吳妍薰⾼⾼地抬起頭來，抹抹薰黑的臉。

　　“房子燒掉了怎麼辦？晚上睡哪？”鄭頤人儋地笑了起來。“到我那兒去吧？”

　　“…”吳妍薰回頭，她真不敢相信，五分鐘前后怎麼差那麼多？“你作夢吧你！”

　　吳妍薰進了樓梯，飛快地往下走着。

　　“要處理也是明早的事啦，晚上唿N累，不如先到我那邊休息一下。”鄭頤人不死心地繼續鼓吹。

　　“鄭頤人先生，我怕晚上會嚇着你！”吳妍薰冷冷地應着。

　　“不會、不會，就算你變成夜叉，我再也不會嚇到了！”鄭頤人笑嘻嘻地往前追上吳妍薰，摟住她的肩。“走吧？”

　　“大⾊鬼！”吳妍薰叨唸着，整張臉洝焙媚樕！拔业昧粼诂F場，等着做筆錄啦！”

　　“噢…”鄭頤人很明锏囊驗槭料履槨？br>

　　吳妍薰斜看了他一眼，突然停下腳步，二話不說再度掀開自己的頭髮。

　　“來咛祝课艺f過我不怕的。”鄭頤人微微一笑，突然欺⾝吻上那可怕的右臉頰。“你有感覺嗎？”

　　吳妍薰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咬了又抿了嘴，什麼都不說，長髮一甩又往樓下繼續走去。

　　“你真的已經處之泰然了嗎？以后人們會對你指指點點、對你的老婆指指點點…”吳妍薰沉重地問着。“我希望你考憽鼻宄！？br>

　　“我已經考憽钡煤芮宄恕！编嶎U人上前緊握住吳妍薰的手。“我要當着我妹的面跟你求婚。”

　　“…那好吧！”吳妍薰露出甜美的笑容。“我房子燒了，剛好洝碧幙扇ィ院缶驼埬愣喽嘀附虈樱？br>

　　咦？鄭頤人愣愣地看着吳妍薰，妍薰言下之意，難道是答應了他的求婚？

　　“呀呵…”鄭頤人突然橫抱起吳妍薰，讓她嚇得蠡攀Т搿？br>

　　鄭頤人健步如飛地衝到樓下，往天空一瞧！幸好，今夜烏雲不多，妹妹看得到他們…樓下一堆救護人員全圍了上前，等着檢視他們的傷勢；而鄭頤人卻莫名其妙地跪了下來。

　　“我在我妹妹鄭可妮的面前鄭重向你表明心意，我將愛你一生一世，不管貧富貴賤，不論美醜…”他握住吳妍薰的手。“請你嫁給我好嗎？”

　　“嗚哇…”呤鞘颤N情況？那一邊生離死別、救火正救得不可開，咭贿吘⾕辉谇蠡椋？br>

　　“你在做什麼？起來啦！”吳妍薰真是窘到家了，為什麼鄭頤人總不按牌理出牌！

　　“你願意嫁給我嗎？”鄭頤人堅持要個答案的臉，吳妍薰是看多了…他是認真的。

　　“願意、願意，唿N多人，以后你想賴還賴不掉！”吳妍薰紅着臉答覆着，圍觀群眾還起了一陣歡呼。鄭頤人欣喜若狂地站了起來，抱住吳妍薰的際，就把她騰空抱起，連轉了好幾個圈。

　　吳妍薰也幸福地綻開笑顏，一邊看向依舊是火場的公寓。

　　爸爸，謝謝你。

　　如果不是你叫醒了我、不是你引領我們往對的方向走，恐怕今⽇我們就得⾝葬火場了。

　　即使⽗親當年真要殺死他們再自殺，他也是在歇斯底里與精神不清醒的狀況之下作的決定。但不管如何，他依舊還是愛着她的，不是嗎？所以他今天才會救了他們兩個。

　　她由衷的希望，以后每一個突然想不開的⽗⺟親，能夠在瘋狂之中，找回對孩子的愛，不要再殘害孩子了！

　　雖然她已經得到了幸福，但是…咧械钠D辛苦痛，是洝庇腥瞬t解的。

　　那夜，他們就手牽手坐在附近的石椅上，吳妍薰看着如同當年那夜，照亮天際的火光竄燒着，呑噬着無數的命；然后吳妍薰輕倚在鄭頤人肩頭上，看着鄭可妮的星星，然后她開始尋找屬于爸爸、媽媽及弟弟的星辰。

　　她已經得到了幸福，請放心吧！

　　吳妍薰對着鄭頤人相視一笑后，他輕柔地捧住她的臉頰，溫柔地吻上了她…

　　在所有星辰的見證之下。

　　咭淮危l也洝庇凶o住右臉頰。

　　【全書完】

　　編浴保？。有關宇嫣的故事，請看“天使魚”042《雕塑最佳女主角》。

　　2。有關孔萳的故事，請看“天使魚”047《蔗缣媛暸畠灐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