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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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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力地瘫躺在地毯上,刁小的心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沮丧。

  “啊…刁小!”

  刁小喜一进门,便看到刁小的⾝边躺着数具零食包的“尸体”霎时尖嚷了起来。

  “你疯了喔?什么时候你开始吃零食了?那可是我昨天才刚买的欸,你可别把我的零食给嗑光了!”

  闭了闭眼,刁小着实受不了妹妹的⾼分贝嗓音。

  “拜托,才不过吃你几包零食而已,需要叫得这么大声吗?大不了我买来还给你就是了。”她有气无力地低喃。

  刁小喜放下手上的厚重书本和肩上的背包,关心地坐到她⾝边来,探手摸摸她的额头。

  “⼲么?”吊⾼眼球看着小喜的手,刁小对她突来的举动感到満头雾⽔。

  “我看你有没有发烧啊!”刁小喜正经八百地回了句。

  拍开她的手,刁小没好气地想翻坐而起,却因肚子太撑而宣告失败。“噢!夭寿,我吃得好撑喔,你别闹我行不行?”

  “噗!”刁小喜忍不住噴笑了。“活该啦,谁教你要偷吃我的零食!你本来不是不吃零食的吗?怎么今天反巢?”

  以前刁小总会嫌弃零食是垃圾食物,除了增肥之外,对⾝体没有任何助益,想不到今天她会“自食垃圾!”刁小喜还真怀疑天地是不是要因而变⾊了呢!

  “没啊,我只是不想待自己了。”轻叹口气,刁小的心情到⾕底。

  没事减什么肥呢?结果肥没减到半吋,就先把自己累个半死,再受満肚子窝囊气回家,真不晓得自己是哪条筋打结了。

  “小,你真的不太对劲。”眨眼再眨眼,刁小喜不习惯这样颓丧的刁小,仿佛自己的情绪也被影响了似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睐了她一眼,刁小没好气地摇了‮头摇‬。“我很好,你想太多了。”

  “真的很好?”明知小在敷衍,她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

  “真的,偶花束!”刁小撑得难受,连把手举起来摊开都懒。

  “还花舞咧花束!”翻翻⽩眼,刁小喜放弃了。

  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是刁小不想说的事,不管任何人都无法由她嘴里挖出任何一个字句,她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你没事就好,我进房看书了。”

  “嗯。”而她,恐怕得在地毯上再躺好一阵子,才能让撑到不行的肠胃恢复正常运作;刁小无限慵懒地轻哼了声。

  刁小喜重新背起背包并拿起书本,转⾝回到房前时顿了下脚步,回头看向刁小

  “欸,小,我明天有空,你会不会去健⾝中心?我去找你,顺便见识见识。”

  “不去了。”说了不去就不去,她已经够肥了,不需要食言而更肥。

  “嗯?”刁小喜以为自己听错了,与小神似的眸瞠大了些。“小,你刚才说了什么吗?”奇怪,她昨天才挖过耳屎啊,没道理听不清楚。

  “我说,我不去健⾝房了。”

  她没用、她放弃了行不行?请求老天爷,别再让任何人她、刺她了,她真的受够了!

  “不会吧!”赶忙推‮房开‬门,一股脑儿把书本和背包丢了进去,刁小喜像阵旋风似地回到刁小⾝边。“那不是很贵吗?不去多可惜啊…”抬眼看了看天花扳,刁小沮丧得想哭。“不然给你去啊,如果你舍不得那些钱的话…”

  反正那些剩下的课程注定是浪费了,所谓肥⽔不落外人田,小喜是自家妹子,让渡给她又何妨?

  “咦?可以吗?”刁小喜的眼亮了起来,雀跃的样子正好与刁小的心情呈现明显反比。

  心里又叹了口气,刁小不想再面对任何问题。“你自己去问健⾝中心,好吗?”她费力地翻了个⾝,找到比刚才更舒服一点的位置,稍稍减去一些不舒服的感。

  刁小喜没再问了,她知道当小连对方的眼都不看的时候,就是她放弃与对方对谈了。

  不过既然小答应让自己接下她的课程,那么,她明天就到健⾝中心报到喽!

  …

  “为什么不行?”刁小喜瞪着眼前俊帅的男人,很难控制自己不多看他两眼。

  “小没告诉你吗?我们打过契约,契约里明⽩写着,唯有本人才能使用本健⾝中心的服务,不得让渡给其他人等,包括亲戚都不行。”易靖面无表情地描述着契约里的规定,心头漾起一抹失落。

  她真的不想来了?

  因为遭受挫折、吃不了苦,所以连他都可以避不见面?

  自嘲地苦笑了下。他易靖算哪葱,值得她冒着全⾝酸痛的危险再来见他吗?

  看来他⾼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

  可是,她放得下,他呢?

  虽然昨天才见过她,但打从她离去的刹那,他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她,这样的他,真能熬到她回心转意,再到健⾝中心报到吗?

  经过一整晚的思索,他投降了。

  原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地将她由脑猴抹去,但他发现这次不似以往面对那些女人一般轻松愉快。

  越想抹去她的⾝影,那抹倩影便更像烙了印似地挥之不去,越挣扎越惨,于是,他不得不投降。

  再三天,再三天她要是不出现在他面前,那么他就自己去找她,直到她也投降为止。

  “这么严格喔?”刁小喜好生失望,见四下无人,朝易靖抛了记媚眼,庒低声音要求道:“这位大哥,通融一下难道不行吗?”

  扯开苦涩的笑纹,易靖没得商量地回道:“不行,只有刁小可以使用。”

  不只健⾝中心的契约,包括他,也都只属于她一人。

  “讨厌!”刁小喜气恼地直跺脚。“我是小的亲妹妹,⾎浓于⽔也不行喔?”

  这家伙怎么这么难商量啊?看他长得还顺眼的,正好她也缺一个护花使者,她这是在帮他制造追求自己的机会欸,怎么这块大木头就是不懂?

  “兄弟姐妹算旁系⾎亲,你觉得呢?”

  易靖没心思去研究这小丫头的任何企图,他只想赶紧将自己的工作做好,然后空出时间去找刁小

  “我很忙,没时间再多做说明了,你请自便。”说完,便很潇洒地转进重量训练区,留下刁小喜一人在大厅柜台生闷气。

  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这家伙以后就别再让她遇上,不然铁定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

  结果冤家路窄,不到三天的时问,刁小和易靖就意外地在健⾝中心以外的地方相遇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因为两人的朋友互有集,因此在因缘际会之下,这两个人又被凑在一起;不过这次不再是单独的两人,而是有一堆人同时在场。

  “来来来,我们为涛和虹雨两人‘做人成功’,⼲杯!”起哄的人正是易靖,在朋友的聚会里,他扮演的往往是甘草人物,而他也很习惯这种角⾊,所以扮演起来如鱼得⽔。

  一堆朋友热热闹闹地在宋于涛的店里大肆开闹。

  为了庆祝他们夫俩制造出‮生新‬命,宋于涛特地将派店休业一天,好让所有朋友疯个过瘾;把马社成员全数到齐,包括他们的另一半,热闹得不得了。

  大伙儿笑笑闹闹好不愉快,唯有诗虹雨,不时将视线定在大门口的地方,显得有丝浮躁。

  “怎么了,大嫂,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呢!”细心的姜季昀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关心地凑到他们夫俩⾝边询问。

  “呃,有个朋友还没到…”诗虹雨有些不好意思,再怎么说她都是主角之一,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上,自己竟闪神到让其他人发现了,面子上的确有点挂不住。

  “喔喔,男的还女的朋友?”姜季昀唯恐世界不地打趣。

  “你说呢?嗯?”诗虹雨⾝边的宋于涛眯了眯眼,犀利的目光朝姜季昀直过去。

  姜季昀扯开笑脸,从容地没让别人发觉他头⽪发⿇。“哎哟,开开玩笑而已嘛,这么认真做什么?”

  讨厌死了,这些爱成癖的臭男人,开点小玩笑都不行,一点都不好玩,哼!

  “欸欸欸,难得我这专业的运动员陪你们喝酒、打庇、玩乐,你们却全都窝在这里,真不给面子。”易靖混到这个小团体里,企图打破看似凝重的气氛。

  “你!”姜季昀没好气地赏他一记冷眼。“你哪算运动员?充其量不过是肌⾁过盛的土而已,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易靖为之气结,忍不住秀了秀自己的臂肌。“嗟!土?你见过比例这么完美的土吗?”

  心不在焉的诗虹雨终于被逗笑了,不经意之间,霍地发现大门口闪进一个娇俏的人影,她立即开心地了上去。

  “欸,那女人是谁啊?”姜季昀顺着诗虹雨的动线看到了刁小,止不住好奇地问了句。

  易靖没有答腔,眼瞳紧紧胶着在那抹恼人的⾝影上。

  “虹雨的好朋友。”转动手上的透明酒杯,让琥珀⾊的体摇晃出⾼雅的微幅波浪。“靖也认识,他们‘应该’还算。”

  “这么不够意思喔?大块头,你既然认识这么可爱的女人,都不会为好哥儿们介绍一下,想私蔵吗?”姜季昀打趣道。

  好一句“私蔵。”

  他的确想将她私蔵起来…稳稳地摆放在自己怀里的‮全安‬位置,不让任何男人有任何觊觎的空间和机会接近她。

  宋于涛笑而不语,给姜季昀使了个眼⾊。

  他经历过爱情的考验,要弄懂易靖的心情并不难,加上易靖原本就不是蔵得住心事的男人,要明⽩他的心思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姜季昀就更不用说了,凭着以往在女人堆里搅和的历练,还有他⾝为文字工作者,天生敏锐的观察力,不信他瞧不出端倪。

  易靖所有心神全定在那团小⾁球⾝上,全然不知两个好友,皆在他⾝后暗自发噱…

  “来,小,我为你介绍朋友认识。”

  诗虹雨不由分说地领着刁小混⼊人群,一一为她介绍今天的与会人员,包括柴劭淳、童颖绿,还有韩牧允、夏可湩两对情侣档。

  顷刻间她受到所有人的注目礼,虽然感到有些赧然,但以她坚強的适应力,很快便接受那些人的存在。

  “还有两个⻩金单⾝汉喏!”打从刁小出现之后,诗虹雨就恢复正常了,轻松愉快地悠游在所有人之问。“喏,易靖和姜季昀。”

  刁小微微一颤,瓣的红润流失几分。

  他也在?那…

  “嗨!可爱的‮姐小‬,别怕嘛,我们又不会欺负你。”姜季昀露出无害的笑脸,其实心里笑得快打结了。

  人家女孩子看到大块头,好像有些不太⾼兴呢!看来大块头这场仗有得打了…如果他有心追求人家的话。

  “呃…你、你好。”天呐…好漂亮的男人喔!刁小被姜季昀绝美的脸庞给昅引了注意力,加上些许逃避的心态,她几乎不曾将目光定在易靖⾝上。“你好漂亮喔。”

  刁小的“赞美”让所有人都笑了,只有两个人脸上没有笑容,一个是被称赞的姜季昀,另一个,则是多⽇不见的易靖。

  ⾜以形容男人的好话有千百句,最刺耳的便属“漂亮”两字。

  本来嘛!哪个男人不是希望被形容得英勇神武、格有男人味?偏偏就有那么多⽩目,老爱将“漂亮”二字套用在他⾝上,实在教他难以接受。

  易靖同样觉得她的赞美好生刺耳。

  之所以会觉得刺耳,是因为她当着自己的面夸赞其他男人,不论是外型也好、格也罢,都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小,你就坐靖旁边好不好?”多少也看得出来,刁小和易靖间的“暗嘲汹涌”诗虹雨佯装无知地加以配座,希望可以藉此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易靖瓣,似乎想说些什么,陡地刁小出声了。

  “好啊好啊,我妹说易靖是个帅哥,坐他旁边也算是我的光荣。”她娇笑着,之前的郁结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易靖感到些许讶异,但他却没有反驳。

  这丫头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好啊,既然她不反对,他也乐得接受,最好让大伙儿都认为他们是一对,那么他将会多出很多帮手…掳获她芳心的帮手。

  “是喔?能让你妹看得起,也算我的荣幸。”刁小喜,那个被他拒绝在健⾝房门外,甚至对她抛媚眼的女孩?呵,他很怀疑那女孩会说自己好话,八成是小胡诌的。

  他不打算戳破,想给她留点最基本的颜面。

  刁小的嘴角微微菗搐了下,颊侧心虚地泛起赧⾊。

  “好了好了,大家坐嘛!”一见易靖的女伴出现了,姜季昀不须代地主动接下串场的职务,拍了拍手昅引所有人的注意。“现在大家⾝边都有佳人陪伴,就由孤独老人我,来为大家服务!”

  “喔,原来刁‮姐小‬是靖的女伴,早说嘛!”韩牧允笑着打趣,令刁小心头一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就是嘛,刁‮姐小‬,终于有女人肯牺牲跟靖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柴劭淳跟着起哄,逗得大家都笑了。

  “欸!我的行情很好饮!”

  易靖非常満意好友们的“配合”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大伙儿的默契仍维持在一定的⽔准;他故意再进一步,撞了撞刁小的手肘。

  “小,你说,你觉得我真有这么糟吗?”

  刁小面有难⾊,只能尴尬地陪着⼲笑。

  其实她可以大声地澄清,好打破那些人満脑子的胡思想。

  但一想到现在在场的人这么多,又全都是易靖的朋友,说不上来为什么,刁小总觉得自己似乎得给他留点面子;如果她现在翻脸了,那么他以后如何在这些人面前抬得起头?

  “呵呵,人家刁‮姐小‬是不好意思让你难看啦!”童颖绿笑得眼都眯了,完全能体会刁小立场的尴尬,因为她当初也曾这么被取笑过。“不过说真的,小…呃,我可以叫你小吗?”老这么刁来刁去怪的呢!

  “嗯,当然可以!”刁小点头如捣蒜。她也不习惯如此生疏的称谓,这样本很难融⼊他们,有股格格不⼊的错觉。

  “好,小,其实我们靖很优秀的。”童颖绿斜睨易靖一眼,乐得当个牵线的小红娘。“虽然他以前也是把马…唔…”霍地,她发现自己失言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刁小虚弱地扯开微笑。“没关系,我知道的,把马社的社员,跟虹雨的老公一样的背景。”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夏可潼的眸底渗⼊一丝赏,毕竟女人要接受男人有那种过去,多少还是会面临一些心理上的挣扎。“那很好啊,你们之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刁小不置可否地暗叹一声。看来只有她自己明⽩,两人之间问题有多大条…

  她跟易靖,或许看对方都还觉得顺眼…不,或许是只有她单方面觉得顺眼;她还不至于忘记他曾评断她的⾝材过⾁。

  即使他不曾当面对她说过,她也明⽩很多男人其实相当重视女人的外表和⾝材。

  也许是因为前几次挫败的恋情,让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加上易靖又曾经拿自己的⾝材做文章,所以她很清楚,两条平行线不可能有集。

  诚如童颖绿所说的,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像这样各方面条件都堪称上选的男人,可以选择的女人有如过江之鲫,何苦“屈就”她一个需要减肥的女人呢?

  除了她最在意的⾝材之外,她还明⽩自己的格其实一点都不可爱…

  算了,她本不想再触碰感情了,还是算了吧!

  “在想什么?”察觉她的沉默,易靖微蹙起眉,打断她紊的思绪。

  “啊?”她怔忡了下,迟缓地摇‮头摇‬。“没有,我在听你们说话。”挤出笑容,她刻意粉饰太平。

  席间的朋友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刚才的刁小在发呆,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人开过口,全部在等待她的回应。

  看来这两个人还有得ㄍ一ㄥ了,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太顺利啊!

  “嘿,你们!”刚刚被自己老公着说悄悄话的诗虹雨,敏感的发现其他人互动的气氛似乎怪怪的,马上摆出茶壶的姿态质问道:“你们没有欺负小吧?嗯?”她的动作和表情,大有搞笑的嫌疑。

  “如果小被欺负了,那就是我的不对。”易靖始终没将眼离开过刁小的侧颜,为她眉间淡淡的轻愁感到些许心疼。“我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所以让她受委屈了。”

  “油…你这家伙怎么这样恶心啊?”柴劭淳手臂,受不了他的⾁⿇。“绿,你好讨厌喏,都没尽到保护我的责任,害我跟着受委屈了。”

  “你哪里委屈了?”夏可潼由于⾝为警务人员的职业本能,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靖的言辞太过⾁⿇,戕害了我脆弱的耳膜,难道我还不够委屈?”柴勘淳撇着嘴,一副受‮磨折‬的样子。

  “嗟…”

  “哇咧…你真是够了!”

  “到底谁才是真的⾁⿇啊?真是有病!”

  刹那间,嘘声不断,也将所有不愉快的气氛散至最低,所有人又开始笑闹了起来,没有人再注意到那心事重重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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