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本坐在客厅闲聊的子鸿与子伟,忽然惊见子敬一⾝酒味、脚步踉跄的走进来。
子鸿马上上前,担心的问道:二哥,你怎么喝酒了?
子敬挥开子鸿伸回来的手,说:我…我心情太…好了,想…庆祝一下不行吗?
你喝了酒还自己开车?子伟也皱眉头地说:你没听过'醉不上道'吗?
子敬不耐烦的摇了摇手,拍了自己的膛几下,神气道:我开…车的技术…是一流的,怕…怕什么!
二哥,你怎么了?子鸿忧心仲仲的看着一向滴酒不沾的子敬。
你…你们的问…问题还真多耶!烦死人了!子敬摇晃的走到沙发旁,然后重重的跌坐下去。
王嫂,你泡杯茶给二少爷醒酒,阿娥,你去帮忙买一些解酒的葯。子鸿一面吩咐着下人,一面忙着对于伟说:三哥你先扶二哥回房间休息,我去打电话给爸妈。
他们今天到恒帆家做客去了,其他人则忙得看不到人,家里只剩他与三哥,见到二哥情绪不稳定的样子,子鸿觉得还是请⺟亲回家一趟较妥当。
子敬拍掉下子伟的手,口齿不清的说:我…还…不想休…休息,子伟,把…你的那瓶红酒拿来,我…还要喝。
不行,那可是我的宝贝。子伟断然拒绝。
宝…贝现在…是恒帆的…子,你哪来的宝贝,再说…你不是跟…子帆打赌吗?我告诉你,你…你输了,我…没有谈恋爱,是…我帮子帆赢来的,我当然可以先替他收赌资,快点拿来,再…不拿来小心我K你。他握住拳头,虚晃了几下。
子伟气愤的叫道:喂!谁K谁还不知道。明知道他喝醉了,但被一只醉猫威胁实在不怎么光彩。
子敬威胁道:那…那我就唱歌给你听,吵得你不能觉睡。说着七八糟的唱了起来。
哥…哥…爸…爸…真伟…大,名誉…照我家,为国…去打仗,当…当兵笑哈哈…哈…走吧!走…吧…他五音不全的唱着。
听到他荒腔走板的歌声,子鸿与子伟这才知道为什么子敬不喜唱歌,而他会的歌显然停留在幼稚园阶段。
三哥,你就给他吧!在于敬的魔音传脑下,子鸿投降了。不过他还是对三哥使了个眼⾊,意思是二哥已经醉醺醺了,随便拿瓶红酒骗骗他就好了。
喂!你…你们别以为我醉了,想随便拿一瓶酒骗我,子…子伟蔵了那么多年的红酒我可看了好…几次,你们…别想骗我。看他醉醺醺的竟还那么精明。
经过了一番腾折,子伟还是心痛的拿出了他珍蔵已久的红酒。
来,⼲杯。看着子敬豪迈的喝⼲杯中的酒,子伟好不心痛。
好难喝的酒,还是湾台啤酒好喝,瞧你还宝贝成那样,喏,还你。说着嫌弃的将酒塞还给子伟。
自己珍蔵了近十年的好酒竟然被说得一文不值,子伟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现在换成他想大醉一场了。
来,来,你…你们坐嘛!别站在那边…摇来…摇去的,看得我头…头都昏了。子敬不満的指着一脸担忧的站在他前方的两兄弟。
他们两人不由得翻了一个⽩眼。
子鸿关怀道:二哥,你要不要上去休息?
咱…咱们兄弟…好…好久没聊聊,急…什么?坐,坐,坐!你们两个人摇了…那…那么久,不累啊?
子鸿与子伟哭笑不得的对看一眼,他们总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在客厅,只好坐下来,听他讲一大堆什么女人、祸⽔、无情无义之类的话。
就在他们快狂疯的时候,终于看到行⾊匆匆的⽗⺟归来,受磨折的他们差点跪下来感谢老天。
雅倩快步的走向子敬,看着醉醺醺的儿子,不由得心痛道:子敬,你这孩子是怎么了?
子敬回了⺟亲一个傻笑,口齿不清道:嗨!爸妈,你们…回来了呀?咦!宝…贝、恒帆你…们也来啦?怎么…你们也站在那边晃个不停,赶…赶紧坐下来,又…不是在…坐云霄飞车,⼲嘛…晃个…不停,害我头好昏。他又唠叨个不停。
宇帧头摇叹息道:子伟、子鸿,把他扶到房间休息。
我…还不累,我…才不要上去。子敬仍在闹着。
宇帧向兄弟俩使了一个眼⾊,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子敬上楼。腾折了好半天,子敬终于睡着了,大家才回到起居室。
二哥怎么了?宝贝先提出问题。
我想可能跟漫妮有关系。子鸿从子敬无章法的醉话中拼凑出大概的原因。
我打电话给漫妮看看。宝贝说着站起⾝来打电话,而后闷闷不乐的走回沙发。
怎么样?
是电话答录机,漫妮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宝贝坐回丈夫⾝旁苦恼的说着。
好了,你在这儿想破了头也没用,这种事只有当事者清楚。恒帆心疼的看着老婆。
雅情无奈的头摇说道:恒帆说得对,等子敬明天酒醒了再问他吧!
子伟跟于鸿默契十⾜的对看一眼,很⾼兴他们没有陷⼊爱情的泥沼之中。瞧见了原本滴酒不沾、做事冷静的子敬因爱而变了个人,让他们更加决定,爱情的生活并不适合他们。
受宿醉之苦的子敬,昨天请了一天假在家中休息,不过他把自己关在房中,拒绝任何人的关心询问。
今天一早,他便带着一脸疲惫的神情来到公司,不到下午,整个公司的人纷纷争相走告,除非不得已否则千万别接近总裁的办公室,因为那儿正刮着起码十级的台风,进去的人很少可以全⾝而退。
而子敬却还在纳闷,怎么今天的公文变少了呢?听到敲门声,他眉头紧皱,不耐的叫着,进来。
哇!二哥,你是吃了火葯吗,怎么你的员工都不敢靠近你呀?宝贝一进门便直嚷嚷着,然后将手上的公文堆放在子敬的办公桌上。
子敬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是要给你看的公文,我看你的女秘书在门口徘徊了半天,就是没勇气送进来,只好大发慈悲,帮她这个忙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他脸⾊不善的瞪了妹妹一眼。
有!宝贝用力的点头,然后说道:被你这么看一下,我的脚还在发抖呢?你说可怕不可怕?说着她还故意抖了几下。
算了吧!谁不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我看该发抖的人是我。他没好气的瞪了宝贝一眼,才又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宝贝也不转弯抹角的直问道:我想知道你跟漫妮怎么了?
听到漫妮的名字,子敬的脸⾊马上大变,一脸森的说道:什么事也没有。
平常人见他这种神情,早就吓得襟若寒蝉了,偏偏宝贝不是被吓大的,她依然神⾊自若的说:我才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
你绝不会无端醉酒,而漫妮也不会不接我的电话,我要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固执的想知道答案。
子敬咬牙道:无可奉告。
好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每天来吵你,吵到你说了为止。说着她就坐在子敬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托着腮帮子盯着他看,然后嘴巴哼着歌,脚还跟着打拍子。
你…子敬无奈的看她一眼,决定不理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看,但定力再⾼的人也没办法忽略宝贝的存在。他不噤要问,上天怎么会派这个克星来当他的妹妹?
终于他咬紧牙关,用力合上手中的文件,怒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丝毫不受影响的看着他的脸,轻松道:当然是想知道你跟漫妮的事罗!
子敬挣扎了半天,终于换上了不在乎的神情说道:我看到她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吃饭,我过去质问她,结果还被羞辱一顿,这样的答案你満意了吧!
宝贝闻言生气的跳了起来,指着子敬的鼻子怒问道:你去质问她!你凭什么?
就凭我…他哑口无言了。
你曾给漫妮任何承诺吗?
我…
我看你八成连一朵玫瑰花都不曾送过她,对不对?她不等子敬回话,便接着说:那你凭什么⼲涉她的往,哪怕某天她是嫁给了别人,你都没有资格过问,更何况是跟别人吃饭。如果不是你的口气太差,我想漫妮也不至于说重话。
宝贝越说越气的兜着圈子,难怪她不接我的电话,我想漫妮心里一定比你不好受,你慢慢的在这里发你的脾气吧!我要去找漫妮了。
宝贝气愤的往外走,到了门口忽然又回头,嘲讽道:记得提醒我明天送块牌子给你。
什么牌子?他警戒的看着一脸怒火的妹妹。
內有恶⽝,请勿进⼊。说完话,她用力的甩上门。
你…子敬哭笑不得的瞪着关上的门,然后靠向椅背。
宝贝的话使子敬陷⼊了沉思,他仔细的回想看自己说的话,天啊!我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简直把漫妮说成了一个爱慕虚荣的女郞,我…我怎么可以这样?強烈的自责之后,他终于开始分析自己的心。
以前就算与他往的女人当面告诉他,我明天要结婚了。他也都能眉头不皱一下的说:恭喜你,我会请王秘书送上我的贺礼。
为什么漫妮不过与人吃一顿饭,他就打翻醋坛子…醋坛子?他在吃醋?为什么?一连串的问题轰向他的脑袋。其实答案就在他的心中,他爱上了漫妮,却又自欺欺人的漠视一切。
天啊!我怎么能盲目至此呢?漫妮呢?她是否也爱着他?就算她爱过他,但她的爱经得起他的摧残吗?他心痛的想着自己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漫妮当时痛苦的脸⾊、指控的眼神,在在的鞭苔着他的心,他不由得眉头紧皱的想着,漫妮会原谅我吗?会吗?他把手揷⼊头发中,陷⼊了痛苦与不安的思绪中。
宝贝坐在丈夫的车上,双手,嘴里不停的骂道:二哥是八王乌⻳蛋、混蛋、臭蛋…
恒帆瞄了一下气嘟嘟的娇,笑道:好了啦!宝儿,你一上车就骂个没完,不累啊!
都是你不好。宝贝已把箭头指向丈夫。
他楞了一下,无辜的问道:天地良心,我又怎么了?
宝贝转头瞪了丈夫一眼,娇嗔道:你刚才应该跟我一起进去的,那就可以替我教训一下二哥。
拜托!我要是跟你一起进去,你八成什么事也问不出来。
为什么?宝贝好奇的看着丈大。
恒帆憋着笑道:我要跟你一起出现,你二哥会冷冷看我一眼,然后说:'请把危险动物关在家中,不要让她出来咬人。'你说,这样你还问得到真相吗?
说得也是。宝贝点头,不对,他刚才说…
喂!谁是危险动物来着。她生气的拧了丈夫一把。
哎呀!恒帆惨叫一声,夸张的说:你想谋杀亲夫啊!
宝贝赏了他一个大鬼脸。
见子的可爱表情,恒帆忍不住慡朗大笑,他就是喜子活泼快乐的模样。虽然人人都说他太宠老婆,但他一点都不觉得,本来嘛!娶就是要回来好好宠的,不是吗?
红灯亮起,恒帆慢慢停下车子,突然一辆机车从旁边呼啸而过,引起了恒帆的注意力。
咦!前面那个人好像是漫妮。恒帆指着前面的女骑士说。
对!是她,她怎么骑这么快?宝贝心里突然闪过不安的念头。恒帆,咱们快点开到她旁边。
恒帆苫笑一声,宝儿,你老公开的是车子又不是机飞,前面那么多车子怎么过去,等一下红灯过了,我们再慢慢赶上她不就得了,反正看情况她也是要回家嘛!
那我先下车去叫她…
我不准,这里是大马路耶,太危险了。恒帆什么事都可以顺着她,但事关她的安危,那铁定没得商量。
可是…宝贝一脸不安的看着漫妮的背影。
恒帆看子一脸不安,关怀道: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她苦恼的头摇,说不出自己的感觉。
就在这时,绿灯终于亮了,漫妮的机车直直的冲了出去,紧接而来的是一声巨响。
不…宝贝的惊叫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在街道上回响着。
我很⾼兴你对工作有这么⾼的热忱,但工作就是工作,不是用来逃避现实的工具,你还是回去休息几天吧!陈浩一脸平静的看着漫妮,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有心事他不会看不出来?
可是我真的没什么事做,所以…
不行,你已经一连接了好几个案子,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漫妮不死心的求道:社长,我…
漫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见你的脸⾊不是很好。
我很好啊!
那你跟子敬往得如何?
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更谈不上往,我⾼攀不起!漫妮脸⾊大变的说着。
陈浩眉头紧皱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动,你们之间…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漫妮马上矢口否认。
好吧!那你回家去,好好的休息几天,等你情绪较稳定了再回公司。
可是我…
好了,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新的案子等你休完假后再说。陈浩坚定的说。
于是漫妮心情低的从徵信社走了出来,情绪起伏的坐上自己的机车,加快油门驰骋在马路上。
她自嘲的想着,⽩漫妮呀⽩漫妮,你不是说要看紧自己的心吗?怎么人家随口说了一席话,就令你痛心疾首呢?
想起海子敬的指控,她觉得自己的心一紧,他怎么可以把她说成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怎么可以,她将自己的愤怒与心痛发怈在油门上,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该死的。她瞪着刚亮起的红灯,出口骂道:连你都要跟我过不去吗?庒抑了一整天的情绪,此时就像酝酿已久的怒气,在此开始发酵翻滚。
于是绿灯一亮起,她便将満腔怒火一古脑的全发怈在油门上,她的机车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当她发现一辆闯红灯的轿车疾驶而来时本来不及反应,当金属碰到金属的刹那,她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像一个破娃娃一样的坠落,还来不及感到疼痛便陷⼊了黑暗之中。
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消失于风中,再也感觉不到了。
子敬一接到宝贝的电话,立即脸⾊苍⽩、眼神狂的直奔医院。
急诊室门口闪烁着红灯,一如海子敬狂起伏的心跳与紊的呼昅声,在急诊室门口,狂的合奏着窒息般的节奏。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与不安的情绪,正残酷的鞭苔着他的心。
他猛一转⾝,紧紧的抓着宝贝的手,状似狂疯的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医生呢?他怎么说?
恒帆上前拉开子敬的手,心疼道:二哥,你弄疼她了。
宝贝原本低落的心情,见到心慌意的二哥后更加沉重了,她紧紧的靠向丈夫的怀中,然后神⾊黯然的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一到医院,漫妮就被送到了急诊室,医生什么也没说,他什么也没告诉我。
恒帆心痛的搂着情绪不稳的子,然后看着子敬回答道:漫妮还在急诊室中,必须等医生出来才知道她的情况。
宝贝的⽗⺟也赶到医院,他们看了一眼女儿与儿子的神情,再看一眼急诊室紧闭的门与闪烁着的灯光,知道了概略的情况。
雅倩看一眼状似狂疯的儿子,心痛的向前说道:子敬,既然医生还在手术中,我们先到旁边坐着等。说着在丈夫的帮助下,将儿子带到了休息区。
宝儿,漫妮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恒帆心痛的搂着子,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边着她手上的红痕,一边心痛的安慰着娇。
子敬虚弱的靠向椅背,两眼茫然的瞪视着急诊室的灯,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但它却一闪一闪的警示着它的实真。
他声音飘渺的问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恒帆表情凝重的看一眼子敬,简洁道:漫妮一见绿灯亮起,就速加向前,不料有人闯红灯,于是漫妮面撞上了车子。一直到现在他都还可以听到那一声巨响,以及随后而来的尖叫声。从他怀中的子忽然僵硬的⾝体,他知道她亦然,于是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那残酷的画面刺病了子敬的心,他痛苦的紧闭双眼。
对不起!由察警陪在一旁的肇事者,喃喃的抱歉。
子敬这才发现肇事者在现场,他马上飞快的跳了起来,冲到对方面前,一拳挥向对方的脸,然后揪着对方的领子,恶狠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狗娘养的八王蛋,要是她出了一丁点差错,我绝对要你后悔一辈子,你听清楚了吗?
子敬,冷静一点,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漫妮不会有事的。宇帧与雅倩上前荚篇了子敬,半拖半拉的将他带回椅子上。
天啊!为什么会出道种事,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他像一头野兽般的怒吼着。
没有人希望发生这种事,你的情绪这样动也帮不了漫妮,静下来,漫妮现在需要的是我们的祝福与医师的治疗,而不是你的崩溃。雅倩脸⾊沉重的说着。
子敬闻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大吼大叫,然后将脸深埋在手掌中。他的家人感同⾝受的看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外头等待着的亲友,心情越来越沉重。
子敬依然将脸埋在手中,一动也不动,而他的⺟亲依然只能揽着他的背,心痛却无语的给他安慰。
接到宇帧电话疾奔而来的⽩哲维,只能紧闭双眼,无言的祈祷着:上苍,请你保佑我的妹妹,请你不要忍残的带走这么一个青舂洋溢的生命。他不敢想像,要是妹妹有个三长两短,那年迈的祖⺟如何承受得起。
好像一个世纪般的漫长等待,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
所有的人皆心急的奔向医生。
她怎么样?原本一直将脸埋在手中的子敬,也冲向了急诊室的大门。
经常穿梭于急诊室中的主治医师,习以为常的看着焦急的家属,简单而明了的说:除了右手骨折及多处的外伤,她的头部也受到了极大的击撞,所幸她带了全安帽,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还需观察几天才知道有没有脑震。
她现在的情况呢?子敬心急的问道。
目前她的情况是稳定住了,如果这几天的情况稳定的话,那就算过了危险朗。
你是说她还有生命危险?⽩哲维心急的问道。
不,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只是需要休息,听到了没有?子敬怒不可遏的瞪着⽩哲维,他不许任何人说漫妮有生命危险,绝对不许。
是,是,是,漫妮不会有事的。雅情连忙安抚着像野兽般的儿子,一边用眼神向⽩哲维示意,并暗示大家不要再刺子敬。
你不要太紧张,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稳定。医生善解人意的说着。
谢谢,医师。
主治医师微笑的点头,然后借同几名护士离去。
好了,子敬,医师都这么说了,你放心吧!漫妮很快就会恢复过来。雅信安慰着儿子。
嗯!子敬轻点一下头,但他的脸⾊依然苍⽩。在他见到漫妮恢复健康之前,他是怎么也无法放心的。
三天,漫长的三天终于过了。
不管别人如何劝阻,子敬就是不肯离开医院半步,他感到⽇子一秒一秒的过去,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度⽇如年。
终于,医生宣布漫妮可以移到一般病房,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她依然处于昏的状况,医生也不敢肯定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子敬⾐不解带的陪在她⾝旁,除了擦澡、换⾐服等事外,他包办了一切的事。
漫妮的特别护士就曾无奈的对她的同事说:我一直以为只有那些漂亮的女秘书们,才有机会当花瓶,没想到今天我也步上了这种命运。
不过她倒是羡慕漫妮的,一个女人一生中有幸获得这样一个多情郞君,哪怕就此香消⽟陨,这一辈子也不算⽩活了,不是吗?都道人间自是有情痴,但真正痴情的又有几人呢?
她在黑暗中盘旋着,刺鼻的葯⽔味磨折着她的嗅觉,沉重的⾁体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痛楚,她却无力驱逐,她痛楚的呐喊着,好痛!好痛!谁来帮我?她感觉自己好像是飘落在急流中的一片枯叶,无助的随波漾,怎么也找不到可以倚靠的港口。
忽然一阵阵温柔的呼唤声,穿透了痛楚的云雾,安抚着她疲惫的躯壳,平静她驿动的心灵,是谁?谁在唤我?她努力的集中自己的意志。
子敬心痛的看着漫妮苍⽩脆弱的脸庞,她脸上带着痛楚,不安稳的昏睡着。
他心如刀割的紧握着她的手,沉痛的低岭着:漫妮,别怕,我在这里陪你,你不会有事的,你很快就会好的,没事的。
像是在回应子敬的深情呼唤,漫妮的眼睛动了动,子敬屏息以待的凝视着她。终于她轻轻的张开双眼,一脸茫的看着四周。
漫妮,我的漫妮,你终于醒了。眼见心爱的人清醒,子敬动的任泪⽔盈眶而出在他的脸上滥泛成灾。莫道英雄无泪,应是末到断肠时。
她将视线移向了紧握她手的人,虚弱的呢喃着:我好难过。
没事了,没事了,我马上去找医生。说着轻轻松开她的柔夷。
见他放开了自己的手,她感到一阵空虚穿而过,于是她苦恼的抓住他,轻声呢喃着:不,不要离开我。
好,我不走。他含泪的一笑,按下旁的呼叫铃后,便立即紧握漫妮的手。
漫妮再度昏睡,但她的神情不再只有痛楚与不安,苍⽩的脸上还带淡淡満⾜的笑容。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漫妮的特别护士马上赶到病房。
子敬情绪动的说道:她刚才醒了一下,一直叫着不舒服,⿇烦你请主治医师来一趟。
好的,我马上去。她立即快速的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随着一阵杂的脚步声,主治医生与几名护士走进病房,医师仔细的为病人诊疗,护士姐小则忙着量⾎庒与体温。
陈医师,她的情况怎么样?子敬焦急的问着。
陈医师欣慰的一笑,说道:⽩姐小的复原情况良好,我原本还担心她昏述,既然方才醒来了一下,那就不用担心了,只要好好的疗养一阵子,她很快就会完全康复。
子敬一听,马上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但随即又忧心仲仲的说:可是她刚才说她很难过,真的不要紧吗?
陈医师耐心的解说道:受了这样的伤,⾝体难免会不舒服,等一下我会请护士姐小在点滴中加上止痛剂,另外我会开一些口服葯,如果她醒来觉得不舒服,可以适量使用,自姐小的复原情形很好,你不用过于担忧。
谢谢你,陈医师。子敬闻言,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医师微笑的点头,然后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