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下虽大，但凭九五之尊的他，要找个人绝不是件难事，尤其他手下有数不清的密探，按照稠判断，查出芊儿⾝在何处，应属易如反掌之事啊！
为什么？为什么查了几十天还音讯全无？
一群饭桶！
梵绪怒气反映在他那双墨⾊眼瞳中，森冷的眼神
在跪在他面前的五人。这五人一⾝黑⾐，是宮中的大內密探，此时正面临任务失败，承受皇上的盛怒。
“找不到？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答案？”冰冷且毫无温度的问句，通常已经是他耐
到达了极限。
“属下无能，请皇上降罪。”五人齐声回答，没有恳求，没有惊恐，只有理所当然的请罪。
梵绪并不说话，此时厅內又陷⼊一阵沉默。
“皇上！”一个人影忽然闪了进来。
“庞陵，你回来了。”梵绪转⾝坐回龙椅。
“皇上，请恕庞陵多言，奴才倒有一计。”
“喔？”梵绪终于稍减了火气：“你倒说来听听。”
庞陵一从江南回来，就听刘尉逍说起这件事，真是遗憾他当时不在场，没能一瞧蒙主青睐的姑娘，是如何有颠倒众生的魅力，竟能让圣上发这么大的脾气。
“请皇上想想，再过两天便是圣上的寿辰，各文武百官必定会前来祝贺，就连久未露面的王爷们也不例外，既然如此，皇上大可借机‘提醒’众百官，携家带眷来，并且连侍妾也须同行，到时，要寻人可就容易多了。”庞陵恭敬说道。
梵绪紧绷的面容，此时终于松懈下来，扯出一丝笑容道：“还是你有办法，就照你说的做。”他转头对那五名大內密探吩咐：“下次别再给联这种答复，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是！谢皇上开恩！”
“退下罢！”梵绪一摆手后，五条人影马上消失在眼前。
他的新物玩怎么可以就这么消失无踪，她别以为说一句“忘了我”就可以躲得远远的，替他决定不再见面，也许，她不觉得他对她的方式是喜
吧！自私的是她，而不是他，完全不顾他的感受，说走就走，她倒是⼲脆俐落，一点也不拖泥带⽔，让他找得心急如焚，毫无头绪，哼！若是被他找到，一定要好好给她惩罚，越重越好。
难解的感觉，都是因她而起，可是，他常想起她曾说过的…“说不定你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呢！”…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在骗他？
梵绪双眉一敛，双手
握，抿嘴沉思。
他不希望是这样，可是如果这是事实的话…
庞陵站在一旁，看着皇上陷⼊深深的思考，他便识趣地，轻声离开，并关上房门，让皇上专心想想。
这已经是他小小一个奴才，所能担心的范围之外了。
…
靖亲王府的议事厅內，一片吵杂，几十位大人正在吱吱喳喳议论纷纷，为的不是国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政事，而是今晨早朝，由皇上授意，庞公公当朝宣布之事，这才是最令人头痛的指令。
“唉！李大人，你说说这该如何是好？皇上竟叫咱们要带全部的
妾去祝寿，这可为难我了，你也知道，我的九娘出⾝低
，带去只怕让人笑话了。”王大人忧心的说，这张脸他可丢不起。
“还说你呢！我府內也是，女人带去宮里⼲什么？带着正室出席不就好了嘛！识大礼又见过场面，要是妾全带齐了，我还真怕她们当场就打起来了呢！”李大人也不甘示弱。
“说得是啊！带群吵得要命的女人去祝寿做啥？我真是不懂皇上为何要这样做，该不会皇上…”
“呸！呸！呸！暗大人，你可别
说一通，到时惹祸上⾝，谁也救不了你。”
众官像比赛似的，一个说得比一个惨。
“好了！”宣亲王大喝一声，等到所有人安静无声，他才満意的接下去说道：“拜托，你们的惨况才及不上本王，本王府內虽还无正室，但宠妾成群，随便数数三、四十个跑不掉，简直是要本王带队女子军嘛！皇兄下的指令，也未免大莫名其妙了吧？真不晓得是谁出的鬼点子。”他言一及此，转向从头到尾保持沉默，仿佛没事人的靖亲王道：“四哥，你该知道大家的意思罢？”
靖亲王缬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扫了每张期待的脸一跟，懒懒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专程来吵给我看的。”
“四哥，你该不会不帮吧？”
缬齐笑笑道：“帮？别说笑了，既然皇兄的圣旨已下，就没有收回的余地，君无戏言，你想皇兄会破例吗？”
宣亲王纬齐狗腿地说：“四哥，七弟知道你是皇兄⾝边的财税大将，难道你就不能请皇兄放宽一些，别全带进宮，择数名就行吗？”
“要说你自己去，这份差事我可不⼲。”缬齐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四哥府內无无妾，自然是事不关己，可你也得为大家想想办法罢？”四哥老是自己好就好，对他这个小弟一点也不关心。
缬齐端起⽩瓷茶碗，刮去茶沫，轻啜一口，缓道：“那你怎么不说说你那两个在异国玩得不亦乐乎，流连忘返的五哥、六哥？”
纬齐闻言，惊讶喊道：“难不成他们又不回来了？”
“是啊！太后听到这消息，还不甚⾼兴呢！毕竟他们也有三年没回来了，在异国逍遥，固然自在，可他们也实在太放纵了，皇兄最近也一反常态，火气大得很，所以我才说别忤逆皇兄的意思好。”他可是想明哲保⾝的人。
“唉！”纬齐无奈地耸耸肩，转⾝对着各员官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寿辰大典时乖乖带着家眷，一个也不能少，知道了吧？”
众员官眼看着带头的七王爷，都已放弃再挣扎，那他们还有啥好说的？再说谁也不敢主动禀报皇上，几十人只好带着失望的心情陆续走出宣亲王府。
缬齐拍拍纬齐的肩膀道：“七弟，你还真⼲脆。”
“四哥过奖了，小弟只是想回府后把几个宠妾休了，如此一来，就能减轻小弟的负担”反正想巴上他的女人多得不得了，不过他还没风流到像大皇兄一样，他还想多活几年哩！
缬齐好笑地摇头摇责备道：“你还敢再玩哪！小心玩到命都没了，美女要抱，小命也得要顾啊！”这纬齐十六岁就开荤，才值弱冠之年，环肥燕瘦，各形各⾊的女人不知抱过多少，跟当年的大皇兄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第可不像四哥那么洁⾝自爱，气节清⾼，眼⾼于顶。”纬齐淡淡说道。
“你这是嘲讽还是赞美？”缬齐挑着眉看他。
纬齐低笑道：“都是。”
话一说完，马上招来缬齐一脚。
…
寿宴过了，如他所料，芊儿并未出现，不！或许她
本不叫芊儿，她的⾝世也是编造的，在他渐渐认真之后，却转头成空，到底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也搞不懂了，她的企图是什么？她又是谁？她潜⼊御花园又是为了什么？原来被彻底蒙骗的是他，梵绪居然觉得
好笑的。
若是那时拉住她，不让她走，他现在就不必为了找她而仓皇失措，他自负得以为能轻易找回她，结果，仍然寻不回她的⾝影，她是故意要走，坚持要离开，她可以让他找不到，他就偏要找到她！
“皇兄？”四王爷缬齐踏⼊御书房已有一会儿了，没想到皇兄不仅对他视而不见，甚至连动也不动一下，所以缬齐便忍不住轻唤。
梵绪终于抬眼发现缬齐站在他面前。
“你来了。坐下罢，有事吗？”漫不经心的招呼着。
“皇兄，太后差我来问问，皇后之位什么时候才能不空着？否则五弟、六弟又有借口不回来了。”太后老是差他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两个兔崽子，在异国做使节，总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叫他们回国参加盛典，竟说他们要等到封后大典才回来，这什么跟什么嘛！也不是不知道奷臣要篡位叛国，居然还有心情在外面吃喝玩乐，他们是没有危机感，还是太放心他的能力了，难怪斐进要趁此机会扩展野心，皇室的力量本太弱了，谁都可以有叛国的念头。
“就这件事？”梵绪不耐烦地看缬齐一眼。
呦！火气不小喔！看来尉逍说得是真的，皇兄心里已经有人了，这五弟、六弟是非回来不可了。“还有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也快开始了，不过，三皇兄说他仍离不开西北前线，哈图的大军并未撤退，他必须留守直到哈图退兵。”
“哈图这次是不是由察曼领军？”十之八九是的。
缬齐佩服地看他一眼：“没错。”
“察曼老想报上次败北的仇，早就料到了是他这个老顽固，缙齐应付他绰绰有余。”察曼上回率领大军犯侵修罗西北疆土，谁知被奇策打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反而
得哈图向修罗割地赔款，这对号称是常胜将军的察曼，是个奇聇大辱，说什么也要讨回来，尤其是败在几个⽑头小子的手上，他死也不甘心。
缬齐颇有同感地点头：“察曼也真是不死心，三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所以说，外患还毋须担心，有缙齐坐镇。但內贼可就难防了，斐进一天不露出尾巴，我们就不能随便轻举妄动，以免弄巧成拙。”斐进在外做的完美无瑕，想要揪出他的尾巴，还有得等。
“对了，听皇兄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斐进不是有送女儿进宮吗？皇兄见过没？”
他差点忘了有这一号人物“有是有，不过她进宮那天，朕并没亲自册封她。”
“为什么？虽然她是个人质，也不必做的这么明罢！”这女孩也真可怜，谁叫她要生在斐家呢！
“哼！”梵绪冷哼一声：“什么人质？她本不配叫做人质，朕查过了，斐进送进宮的女儿，是他一年没见过几次的七女，他本打定了主意，人质是死是活他都不受威胁！”偏偏就在那女人进宮那天，他才接到消息，果然是斐进的作风。
“斐进的精明狡诈果然名不虚传，皇兄打算如何？需要小弟帮忙吗？”
梵绪扬起⾼深莫测的笑：“你专心向宇文家学理财，管好财税就行了。至于斐进这只老狐狸，朕自有办法解决他。”天牢早清理好了，就等斐进进来。
“喔？”缬齐也挑着眉道：“这么说来，皇兄早已布下桩，就等斐进有动作了，皇兄真是神机妙算。”也许二皇兄比大皇兄更适合当皇上呢！他现在开始这么想了。
“不过…有些事并不是都能掌握的，现在也不过是个开始罢了，未来还长得很，朕也不清楚怎么做才是最对的…”梵绪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怀疑他所握的优势，到底是真还是假了？都是中了她的毒！
“皇兄，怎么突然说这些丧气话？”缬齐疑惑地问。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世间上的事，不是所谓的皇族就能随心所
的，也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梵绪转头望向窗外，颇感慨地说道。
缬齐有点不解，难道是因为尉逍说的那位佳人，才让皇兄胡思想？他更加坚定的相信，情字是绝对碰不得。
…
年底将近，风也跟着冷冽起来了，叫人不噤打哆嗦，寒冬的脚步悄悄进驻，就算燃起熊熊火光取暖，她也暖不起来，心里就是有一丝寒意，挥也挥不去，每到半夜三更，她就睡不着，大概真中了他的茶毒吧！
银瑟实在看不惯，姐小也有闷闷不乐的时候，所以尽量说话，以免气氛太闷。
“呃…姐小啊！想不想吃东西啊？冬天喝热汤最好了，像桂圆莲子汤，甜而不腻很不错喔！还有燕窝红枣羹，滋养补⾝也很好，如果你不喜的话，人参
汤也不错，葯膳小羊也很香，清炖⽟笋也很甘美，莲花百合羹也好，还有凤露⽔、胡桃松子茶、锦鲤鱼羹…”银瑟开始扳起指头数了，一想起这些名汤，她就忍不住流起口⽔来了，咦？奇怪，怎么她老是在说吃的东西。
斐芊盈终于回应她：“说完了没？”这银瑟说来说去，只会绕着食物打转，一点新意也没有。
谢天谢地！姐小变回原来的样子了。“说完了。姐小，你怎么不太开心？是不是跟上回在风雅楼遇见的少年侠士有关？”
斐芊盈实在很佩服她，居然隔了近一个月才想到要问，反应还真不是普通慢。
“银瑟，你坐下。”见她依言坐下，才续道：“我现下要说的事，十分严重，你绝不能说出去，否则可会惹来杀⾝之祸，所以你一定要保密。”
银瑟谨慎地点头答应。
斐芊盈沏了杯茶，像说一个故事般，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娓娓道来，当然，其中有关她丢脸被骗的事，就隐瞒不说，不过也实在够精采了，听得银瑟讶异到说不出话来。
斐芊盈故做轻松地说：“好啦！请问客倌満不満意啊？”
银瑟渐渐收回张大的嘴，不过有点⿇了，所以口齿不太清楚：“嗝事，笑解！你好像犯了欺君之罪耶！”
“所以，绝不能被皇上发现我在这里，否则后果会如何，我也不知道。”斐芊盈低声恐吓她。
“皇上有这么凶恶吗？可是那天在客栈，他可是好好教训了那些坏蛋，真是大快人心，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啊！”银瑟吃了熊心豹子胆，大力替少年侠士说话。
斐芊盈假意微笑，甜甜说道：“呦！我的小丫环已经胳臂往外弯了，心全向着别人，很好很好，你很喜皇上是吧？”这死银瑟，居然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还把皇上当武林⾼手崇拜，就算她功夫不怎样，银瑟也不能这样嫌弃她吧？
“没的事啦！姐小是银瑟唯一的亲人，银瑟只会向着姐小，姐小去哪儿，银瑟就去哪儿。”银瑟认真回答。
“这才是我的好银瑟，去去去，端点你刚说的名汤来，我说得肚子都饿了！”
银瑟立即眉开眼笑喊道：“没问题！我马上回来。”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斐芊盈起⾝，想找些事做，以防郁闷又袭上心头，翻找间，忽然一包事物掉在地上。
她微觉奇怪地捡起来，把外层的布掀开，里面是个小铜人，⾝上布満了一点一点的红点，还有一条条的黑线，里面还有一张图解，写明了各⽳道的名称和功用。
她想起了杜汉平曾说过的话，点⽳？好像好玩的。
终于有个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了，斐芊盈奋兴地摊开图解，认真的研究起来。
她此时万万没想到，一场风暴即将向她席卷而来。
…
后宮的回廊上，银瑟端着四碗雾气腾腾的热汤，尽量快步回慈宁宮，可又怕汤洒了，这一小滴她都舍不得。
她咽了咽狂涌而出的口⽔，眼睛直看着汤碗中的人间美味，一边又努力的想专心看路。
才抬头往前一瞧，她几乎当场吓呆了！
从转角走过来的，长得好像个⽩⾐少侠喔！他旁边那个，也好像是蓝⾐少侠耶！照这样说来，那…那两个…那两个不就是…皇上和刘统领！
完了！这下她真的死定了！她的脚开始发颤，手也一直在抖，怎…怎么办？冷静！冷静下来！他们还没发现我，所以，只要若无其事地经过他们，应该就没事了。嗯！镇定一点，银瑟你办得到的。
就在擦肩而过时，一声冷冷的…
“站住！”
几乎把银瑟的胆吓破，不过她还是停下脚步，颤着声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你过来。”说话的是刘尉逍，他从看见这个宮女就一直觉得不对劲，哪有人走路把头低成那样，而且还全⾝发抖，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大…大人…人有何吩咐？”怎么办？她一定会被发现的啦！
“你的管事是哪一个？怎么看见万岁爷也不会行礼？刚进宮的吗？”
“奴…奴才知错。万岁爷吉祥。”她赶紧行礼，希望能逃过一劫，不过她还是不敢抬起头来。
“嗯。”梵绪倒是不怎么在意。
“好了，你下去吧！”刘尉逍虽仍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想为难人家。
呼！银瑟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加快脚步离开，谁料竟然好死不死的后脚绊到前脚，手拿不稳托盘“劈哩啪啦”四个瓷碗顿时碎在一地，她也差点摔在上面，就在千钧一发时，突然，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
。
“你没事吧？”刘尉逍皱眉问道。
银瑟満脸通红抬头道谢：“我…我没事，多谢刘统领。”她赶紧站直⾝子。
刘尉逍瞪着她看，忽然拍手喊道：“我认出你了！你就是…”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银瑟赶紧摇手兼头摇否认，打死也不承认。
刘尉逍本不理她的抵死不认，拉了她的手就拖到皇上面前喊着：“皇上！你瞧瞧这是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梵绪上下打量这个一直挣扎的宮女，半晌才喊道：“你不就是那天在风雅楼的婢女吗？太好了！快说！你主人现在⾝在何处？”
“不说！不说！打死都不说！”银瑟⼲脆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
“是吗？”梵绪使个眼⾊给刘尉逍。
收到！刘尉逍转向银瑟恐吓道：“喂！丫头你听着，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们也能查出来的。不过你会被关在茅房里一个月，不能吃也不能睡，而且还会丢一些毒蛇、蟑螂啦！老鼠、毒蛆啦！进去陪你，所以你不会太寂寞的。”
银瑟一想到那种恶心又可怕的画面，脸⾊马上变得很难看，泪⽔在眼眶打转，但仍倔強地不说。
“唉！既然你不说，我也没办法帮你了〈人！把她押⼊茅房，大刑伺候！”刘尉逍马上假叫人来。
“等…等一下！我…我说就是了。可是…请万岁爷不要重罚姐小。”姐小，对不起！可是，不吃不喝对她来讲比死还难过。
“快说！”梵绪感觉自己心跳得好快，他连猜也不敢猜。
“姐小在慈宁宮的容凝院，她…她是贞容娘娘。”
梵绪怔了一下，慈宁宮容凝院？这…这太令人震惊了，难道她姓斐？而且还是他自己的妃子？绕了一大圈，她竟然在皇宮里？他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他低头苦笑了一阵，才对刘尉逍吩咐道：“尉逍！你就留在这儿，看好这丫头，别让她去通风报信。”
“知道了！皇上快去吧！”刘尉逍抓紧银瑟的手，催促着皇上。
梵绪回给他一个笑容，便提气奔去慈宁宮了。
芊儿，你整得朕好惨啊！不讨个十倍、二十倍回来，朕不就亏本了吗？这次换朕来惩罚不乖的女孩了，呵呵！你等着，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否则…梵绪带着奋兴的笑容，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