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校第一的才女与校园领袖的生学会长一起翘课,真是件怪异的事。
本来官湘靓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此刻却莫名其妙的与他坐在不知名的山间凉亭里,双手捧着他买来的热红茶,她吹起茶面的波纹,热烫的蒸气氤氲,将她的黑框眼镜给弄雾了,她⼲脆将眼镜拿下,轻啜了一口热茶。
“你…不戴眼镜比较好看。”一直静静看着她的纪骏晔突然开口说道。
去!我原来的样子更漂亮咧!辟湘靓没好气的心想。
“谢谢你喔。”她放下杯子,目光四处游移,就是怎么也转不到坐在她面前的人上。
“真奇怪,通常一般女生听到别人的赞美,不是害羞得低下头就是很⾼兴,为什么你老是一副没什么的样子,你该不会觉得我是随口胡说吧?我先声明,我可是不会随便称赞人的。”纪骏晔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也是他一直很想了解的事。
她终于将眼光移到他俊逸的脸上。“好笑,我为什么非得要和一般女孩子一样,整天只会胡思想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对于一些非常平凡的小事,本没必要大惊小敝。而且被人称赞外貌并不是什么值得⾼兴的事,至少对我来说,不晓得有几千几万个人捧过我的外表,这本没什么,听久了就习惯了。”她一脸不屑一顾的表情。
“呃…真的很多人你长得漂亮吗?我没有听错吧?”
不会吧?几千几万人?她是不丑啦,但是离美丽动人还差得远咧,如果她没有那种异于常人的个,他本不会注意到校园里有这号人物,但是…还是很难相信会有其他人赞美她的外貌,难道现在的审美观念变成平凡就是美了吗?
“嗯…我是说小时候啦,我小时候还可爱的,现在看不太出来吧,哈哈!”她转得很硬。
糟糕!不小心忘记她现在是进小菱了,进小菱怎么会是美女呢?只好硬生生的转回来,害她得装一副⽩痴样,真是有损她一惯优雅的形象。
“噢…这样啊。”他一脸了解的点点头。
“啊,你的外套!我今天忘记带来了,下次再还你吧。”她其实没忘记,只是嫌太重懒得带。
“不要紧,你那天没着凉吧?”
“我没那么病弱,对了,我实在很想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老把外套挂在我⾝上?”她真的想不通,他这么做有什么涵义,如今得以问出口,突然觉得很轻松。
“因为你缺乏温暖。”
“我缺乏温暖?”官湘靓忍不住扬⾼声调反问道。
“没错,你就是缺少温暖。”他斩钉截铁的判定。
“哼,你凭什么说我缺少温暖?”她冷哼一声,非常不以为然的要他提出证据来。
纪骏晔幽暗的黑眸,仿佛看穿了什么般的锐利,他勾起边的一抹笑,扬扬弧度优雅的俊眉,⾝子微倾庒低声对她说:“因为你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喜用冷漠武装自己,不敢打开心防害怕受伤,所以你寂寞又孤单,其实你心里像寒漠般缺少温度。对不对?”
“呵呵,你以为你是心理医生吗?就算是的话,又怎样?”她眨眨明亮的大眼,一点情绪也没怈露。
她不否认,他说的每句话,甚至每个字,都深深敲进她的心坎,也许他说得对,她是害怕受到伤害,她自己也很明⽩,对所有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只因为她害怕会有她所爱的人再度消失,这个世上她所重视、珍爱的两个人都离她而去了,她不想再感到痛苦和难过的情绪,所以她封闭自己的感觉。
这是最好的保护,她自己这么认为。
也恰好她本⾝就没什么多余的丰沛情感,放在处理大企业的明争暗斗上刚好游刃有余,蔵匿起无聊的四维八德三达德,才能周旋于心机深沉的险境里,这她也很了解,天真的想法本是愚蠢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认识她不到一个月的人,竟能轻易看出她內心的实真?果然,姓纪的不是个草包,而是个深蔵不露的強劲对手。
她向来自傲的智慧,却看不懂他眼里闪烁的眸光,搞不清楚他所有行动的目的,难道她会比一个普通男生差吗?她怎么可能输给一个莫名其妙的生学会长!绝不可能,她从来不会有对手,就算有,也只是手下败降!
“是不怎么样,我也只是想给你温暖而已。”纪骏笑意更深了,长而翘的睫⽑,随着他的笑容颤动,仿佛在宣布胜利般的得意。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温暖?”她非常讨厌看到有人在她面前笑得这么得意,看了格外刺眼。
纪骏晔双手环,以一记意味深长的笑容,换来她一个大大的⽩眼。
他才稍稍收敛他得意忘形的笑,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喜你。”
啥咪…?咦?她怎么说起台语来了?
不对不对!他刚刚说了什么?喜……?他到底喜的是进小菱还是官湘靓?
“你是喜进小菱吗?”这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我喜你,就是我喜进小菱啊,难道你不是进小菱吗?”
废话!当然不是,我是官湘靓,才不是进小菱。她心里暗暗想着。
“你一点都不认识我,就说你喜我,这种情感未免太廉价。”她冷冷说道。
她最痛恨这种速食爱情,他以为他说一句示爱的话,她就要奋兴得昏了头,然后⾼兴的又叫又跳像只火似的咯咯叫,喊声谢主隆恩感谢他的大恩大德吗?她呸!她可是尊贵、优雅的官大姐小,哪会做出这么没气质兼没⽔准的事。
“我虽然认识你不久,但是你不能轻视我喜你的心情,这并不是用时间可以衡量的。喜你也不是一时的事,我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我会喜你呢?但是喜上了就是喜上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不在乎等多久,现在只要你知道我喜你,那就够了。”纪骏晔深情的望着她,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的不是进小菱,而是一个长发有着一张绝丽脸孔的女子。
这一定是错觉,深山野岭有一两个孤魂野鬼也不⾜为奇嘛,他想。
“哼…你是看太多爱情还是连续剧了,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说你喜我?”她起⾝踱到凉亭的栏杆边,状似不经意的埋怨说道。
纪骏晔也走到栏杆边,潇洒地跳坐上去,甩了甩他乌黑柔顺的头发,不解的皱眉问道:“你把我搞糊了,你若是不叫进小菱那你叫什么?你有花名、小名还是别号?你不说话我怎么会知道呢?”
花名?她是谁啊?她报复的推他一把。
“喂…掉下去会出人命的。”还好他平衡感绝佳,⾝形晃了晃,总算稳住。
“出人命又怎样?死了总比要死不活的好。对了!说到出人命,你知不知道两年前的绑架案?”她的思绪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话题转变之快,简直让人望尘莫及。
“你说的该不会是…那桩奇动一时的案子吧?”他的一番告⽩已经被迫烟消云散了,真是可怜又渺小的真心啊,他在心底苦笑着。
“没错,我想要调查这件案子的幕后主使人是谁,竟然连警方都草草结案,这个人一定非同小可。”
她上次⼊侵警备总部的档案资料,才发现当初虽然官氏集团有施庒警方及府政要严厉查办此案,但一当她被宣布脑死后,警方就完全没再追查此案,只逮捕了几个嫌疑犯,抓几个人头顶罪就算了事,就这样草草结束这桩绑架案,看来十分可疑,必定有什么蹊跷。
“这件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而且官氏集团的大姐小也在一个月前恢复神智了,被害人都没再去追究这件事,你又为什么要坚持调查呢?”
“谁说被害人不想追究,她是心有余而力不⾜,所以…”唉…所以怎样?她正在努力想借口中。
“所以怎么样?”他困惑的等她下一句。
有了!她灵机一动。
“所以官大姐小委托我替她调查,既然官姐小恢复了,那些幕后主使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伺机再行动,我必须要在他们行动前查出主凶,官家的财产数字这么庞大,是一个很好的饵,我的任务就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她情绪昂的握起拳头。
“很好很好,可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官大姐小为什么要找你帮她调查呢?她能找的人多得是啊!”纪骏晔又提出一个疑点。
“这是机密,你就不需知道了。”她一脸秘秘的严肃样。
“好吧,那么你要我怎么帮你?”纪骏晔无奈地暗叹一口气。
“你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吧,你欠我三件事。现在我要你替我做第一件事,就是替我弄一些监视器材来,例如窃婷器、监视器、追踪器等等,办得到吗?”官湘靓抬头询问他。
“这不是办不到…嗯…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家是开保全公司的?”
“真的?你家是开保全公司的?这么巧。”她也有些诧异。
“如果能帮上忙就好了。喂!你看,是⽇落了,晚霞很漂亮吧?”他头一转,就看见満天的红霞,像一朵⾊彩斑斓的云,渲染了天空的颜⾊。
“是啊…很漂亮…”
辟湘靓好久没享受这么悠闲的时光了,她倚在栏杆上,凝望着美丽的彩霞。
微凉的风,徐徐吹拂着,山岚缭绕峰顶,一切的美景仿佛显得那么不实真,宛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走吧,太都下山了,晚上山里会很冷的。”纪骏晔跳下栏杆,将凉亭的垃圾收一收,走向停在旁边的重型机车。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最后的残霞,才走向他的机车。
“戴上,你会不会冷?”纪骏晔递给她一顶全安帽,略显担心的看着她一⾝单薄制服。
又来了!她是冷漠的人,所以容易感到冷是吧?她有点受不了的翻翻⽩眼。
“你又要把我当⾐架了是吧?”
“我是说真的…”
他话没说完,一阵強风就刮起来了,虽然是舂天,但山里的风还是很刺骨的,像是能穿透⽪肤似的冷。
辟湘靓不噤抖着肩打了个哆嗦。
他毫无预警地从背后揽住她,像一股温暖的气流,将她团团围住,他的气息带着一点的肥皂香,不是令人很讨厌。
“你⼲什么?”官湘靓不动声⾊,但语气相当強硬。
他暖热的膛隔层⾐服贴着她,虽然没有贴很近,但她也能感觉得到他厚实的膛,看他瘦⾼不会很壮的样子,没想到也蛮有料的,不晓得他拳脚功夫如何?改天一定要和他切磋看看。这时官湘靓想的竟是这种毫无情调的事。
“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怎么会庒抑不了搂她的意念,真是见鬼了!
他赶紧松开手臂,转⾝戴好全安帽,将修长強健的长腿一跨,转动把手将机车发动,等她坐上来。
有⾊无胆。
不过光凭进小菱的姿⾊他就昏头了,如果是她原来的面貌,他岂不马上扑上来?官湘靓得意的露出一抹笑,心情登时出奇的好。
下山时,漫漫的山路仿佛无止尽的延伸,黑⾊的机车像头黑豹似的狂奔下山,两人都没说话。
一个心情悦愉,淡淡的笑始终挂在脸上。
另一个…则有想杀了自己的冲动,刚刚真是太丢脸了,他竟然表现得像个⾊鬼似的!
他原来的沉稳跑去哪了?他的翩翩风度都死去哪儿了!
纪骏晔越想越气恼,也越骑越快。
…
“天使!”一个漂亮到令人炫目赞叹的美少女开门大嚷着。
又在破坏我的形象了,官湘靓无奈的暗想。
“拜托,我不是说要优雅、要⾼贵,而且说话不能大声叫嚷吗?你都没在听。”官湘靓已经没什么耐一一纠正她每个动作了。
美少女不好意思的举起手掌轻声道歉:“对不起啦,我下次会注意的,可是这里只有詹姆士、艾瑞克和我们而已啊,可以不用那么严格吧?”进小菱讨饶的说着。
“做什么都要小心为上,你这样没戒心是不行的。”官湘靓长指敲敲桌面,一副训导主任样的训诫着。
艾瑞克贴心的替每个人倒上一杯香醇的咖啡,递到官湘靓面前说道:“好啦,喝杯咖啡消消气,这可是我艾瑞克精心泡制的喔。”不等她有所反应,艾瑞克又马上转⾝讨好的递给詹姆士,轻声细气的说:“詹,你的咖啡我加了最多爱心喔!有没有很⾼兴?”
“需不需要我把咖啡吐到你脸上?”詹姆士拿过杯子,很无情的回应他一句。
艾瑞克伤心绝似的,哭倒在一旁,扶着椅子颤抖呜咽说道:“你们快看看他,说得是什么话呀!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对他,他竟然…他竟然这样对我!爱上一个这样无情又冷⾎的人,我真是可怜啊…呜呜…”
辟湘靓很受不了的翻翻⽩眼,冷冷说道:“我可不是来这里看你们演同志戏码的。”她真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怪里怪气的艾瑞克只要踉詹姆士单独一起,整个子就变得像娘娘腔似的,连她有时都看得起⽪疙瘩。
“别理他,每天都会定时发作一次,等一下就好了。我们先来谈正事吧。”詹姆士似乎已经十分习以为常了,连瞄一眼艾瑞克都没有。
“不理艾瑞克真的没关系吗?”进小菱也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但仍担心地朝艾瑞克望了一眼。
谁知,艾瑞克像没事人般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搭着进小菱的肩,他漂亮感人的深邃双眼,炯炯发亮,完全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艾瑞克威示着向詹姆士得意说道:“你看,人家小菱妹妹多关心我呀!哪像你!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东西。哼!”“喂喂,警告你别摸,可是我的⾝体。”官湘靓冷睨他放在进小菱肩上的手。
“好啊!既然我无情无义又没心没肺,那你就别再着我,去找你的小菱妹妹好了。”詹姆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完全不在意艾瑞克移情别恋。
艾瑞克闻言,马上笑嘻嘻地坐到詹姆士旁边,替他加了热咖啡,像只摇尾巴示好的狗,向他撒娇说道:“哎呀!詹,还是你最帅了,我怎么会恋别人呢,你是我的唯一呀。”
“噢…原来你们的关系是这样的啊,难怪你拒绝了那个洁西医生,我明⽩了。”官湘靓以一副非常了解的口吻,对着詹姆士眨眨眼。
“才不是因为这家伙…”詹姆士急着赶紧澄清,却被艾瑞克的⾼八度音量给抢去话尾。
“詹…!原来你明明爱我,只是不敢说而已,嗳!我实在太感动了!”艾瑞克张开手臂,想要给詹姆士一个大大的拥抱,好表达他超级超级感动的爱意!
詹姆士赶紧拿起放在桌上的时代衷漂,挡住艾瑞克态变的抱抱行动,继续他正经八百的话题。
“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先来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做。”
艾瑞克在接到他危险的眼神后,就乖乖坐在一边,不再做出异常的举动,琊气的大眼转来转去,不知又在想什么。
“詹姆士,先报告你边的吧。”官湘靓敲敲桌子公式化的指示他开始。
詹姆士点点头,翻开他带来的资料,开始分析说道:“我已经委托一家徵信公司调查官氏集团的主要人物。四大董监事…龚铁勋、谭正寰、方轾強和廖瑜彦,这四人暂时是没有嫌疑的,因为他们平时就是最支持你的,并且和你⽗亲是大学同学,再者,他们握有官氏的股份总计占百分之二十,若要对你不利,官氏的财产也不会转移到他们⾝上,而且他们除了官氏之外,还有合开一间科技公司,你的存在对他们是有利而无害。另外的就是常务董事秦建璋,他目前握有股份占百分之三,是你⺟亲那边的人,据调查,他在官氏曾有过贪污的纪录,收受厂商回扣,曾经被你严厉处分,不过自从你昏后,他又调回原来职务,嫌疑不小。”
“但是,还有总⼲事官明昌以及执行董事孟如兰,他们是可以在你死后得到利益的亲戚,据你⽗亲的遗嘱,只要你未満十八岁,就不能继承所有的财产,如果你在十八岁之前,有什么意外,你名下的财产就会有百分之五十转给慈善机构,剩下的则分给所有亲戚,但如果你超过十八岁有意外的话,所有财产都会捐给慈善机构,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所以…”詹姆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辟湘靓用眼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他们要动手的时机最好是现在。但是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亲会订下这样的遗嘱呢?官峻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儿陷⼊这样的危险当中,好像故意让人来对你不利似的。”
辟湘靓微微一笑。“不是,他的意思是要让所有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看看人的贪念与⾎缘关系之间,他们会选择哪一边,他用他的生命去做了证明。结果是…自己的叔叔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我老爸可精神了,也埋下了一个伏笔,让罪人尝到痛苦,我老爸是绝不做⽩工的。”
当时官峻上人私 机飞时,似乎早有预感,给官湘靓一包东西。后来她打开来看,才知道是大伯的所有犯罪纪录,她给了警方,将大伯制裁判了无期徒刑,不过后来大伯在牢里似乎不堪坐监的苦⽇子,居然上吊杀自了。
她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亲已经知道有人想对他不利,但他还是坐上了死亡机飞,因为他相信人都是善良的,如果真有不测,他还有一个女儿能替他延续下去,这是残酷的实验。
“原来如此,但是为什么没人知道官峻的真正死亡原因呢?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意外空难死亡的。”詹姆士问道。
“这也是⽗亲的意思,毕竟这算是种丑闻,再说大伯也因其他的犯罪事件而坐牢了,所以就没将这件事说出去。⽗亲说的,做人不能赶尽杀绝,点到为止。”官湘靓平静说道。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既然已经列出可疑人物了,那我们只能等进一步的事件发生,才能有所行动。”詹姆士做出一个不算结论的结论。
辟湘靓把眼光转向艾瑞克。“艾瑞克,你边呢?”
艾瑞克懒洋洋的将双手枕在后脑,没啥精神的开口:“灵魂出窍不是件平常的事…”
“废话!”詹姆士非常想拿东西丢他。
艾瑞克若无睹大家杀人的眼光,他还是慢呑呑的继续说道:“所以在医学上当然没什么文献记载,而有记载的,大多是单一事件↓如:病人醒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连记忆都是另一个人的,这就是所谓的灵魂替换,但是,像你们这样两个彼此互换的案例,可以说是没有。”
“啊…那么怎么办?虽然我不讨厌天使的⾝体,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进小菱很烦恼似的要搔搔头,正当她想做出这种动作时,突然想起官湘靓的话,于是赶紧停下这种习惯动作。
“办法不是说没有,我参考了各大好莱坞灵异片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老魔法书籍,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历史重演!”艾瑞克琊气的大眼漾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有魔力似的震着空气。
辟湘靓微一沉昑,秀眉微挑。“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发生意外,危及命导致灵魂出窍,才有机会再换回来?”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艾瑞克嘻⽪笑脸的拍着手笑道。
“可是…这样不会有危险吗?我是说如果我们发生危险,却没换回来呢?”进小菱难得说了一句颇有建设的话。
“就任天由命啰!”艾瑞克笑得很无琊,反正不关他的事嘛。
“这方法太冒险了,我不赞成。”詹姆士第一个反对。
“哎呀呀…!詹…”艾瑞克抓住詹姆士结实的手臂,很娇声娇气的嗲嗲说道:“⼲嘛这么正经八百的,这方法我也是说说而已,你⼲嘛这么坚决嘛…而且谁也不能保证,她们不会发生意外呀…”
“你不是有师的⾎统吗?你怎么会没有办法?”詹姆士一面拉开他硬要靠过来的⾝体,一面忍住恶心想吐的心情质问他。
“师?”进小菱和官湘靓忍不住同时喊问。
这不是⽇本漫画常常提到的吗?像“东京巴比伦”、“火霄之月”都提到过的除魔师,竟然…竟然会在现代出现?可是…可是人家漫画里的师都是涸漆、很有型,很善良又个好的男人,哪一个会像艾瑞克这样既不负责、又怪气,还大搞同恋游戏也不害臊的娘娘腔?
艾瑞克帅气的拨拨他额前的刘海,以一种十分富有魅惑众生感的口吻,缓缓说道:“没错!姐小们,我就是那具有神秘的师⾎统,被喻为二十一世纪最有潜力的暗神流师接班人,虽然,因为我个人的向问题,被除去了资格,但是,姐小们请不要灰心,我依然是你们心目中人的艾瑞克!”他一手持着不知打哪来的一只红玫瑰,一脸陶醉样的自导自演。
詹姆士感到十分愧羞,他居然认识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他疲惫的用手抹了把脸,喃喃自言自语咒骂道:“早知道他本不可靠…”
“既然你有师的⾎统,总会一些特殊技能吧?例如:符咒、式神、法术什么的。”官湘靓冷冷的打断他自我陶醉的连篇废话。
“对啊、对啊!有没有?”
进小菱一副以为自己进⼊漫画剧情似的,天真的以为自己会看到师出场时种瓣花纷飞,气势磅薄的大场面,一脸期待的等着艾瑞克大显⾝手。
“哈哈!”艾瑞克豪迈的仰天大笑。“不会。”
“不会?”这下两人又异口同声⾼声反问。
“你这算什么师?怎么什么都不会?”官湘靓首先发难。
“我还以为艾瑞克有什么特殊才能呢!唉…”进小菱语气中掩不住浓浓的失望。
艾瑞克马上不甘示弱的摆出一个自以为酷的POSE,非常戏剧化的摆出个比手的手势,甩了甩他乌亮的发丝,以一种世纪无敌大帅男的人表情,仿佛有无数光芒在他⾝边闪耀着似的,他用着人的嗓音缓缓说道:“可是!姐小们,我虽然是半调子的师,但是我却有眼,可以看到一切⾁眼看不到的东西,怎么样?厉害吧!”
他一副十分自傲样,等着别人投给他崇敬的眼光。
“去你的!”可惜,他得到的是两个大大的⽩眼,加一个詹姆士再也忍不住的中指。
“…呜呜…人家不玩了啦!你们都欺负我!”艾瑞克马上哭丧着脸,不知从哪菗出一条碎花手巾捂着鼻,在那里假哭起来。
辟湘靓不知该说什么,这种怪人怎么可以当医生?
“又开始了…”詹姆士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管他了。
“对了,小菱你把这个窃婷器和追踪器带在⾝上,而另一个就放在官家大宅的门边,越隐密越好。”官湘靓从包包里掏出三个半径不到两公分的小黑球,详细说明给进小菱听。
“咦?官姐小,你怎么会有这种精密的仪器?”詹姆士仔细看那窃婷器,发现上面有个小小的标志,好像十分眼…他不知在哪里看过一样的符号。
“我一个朋友给我的,我想这应该派的上用场。”那姓纪的倒是守信用的,一想起他有时蠢,有时精的模样,就让她觉得很有趣。
“啊!我想起来了,这是威⽇保全的标志,哦…那么你那个朋友肯定是威⽇保全的人。”詹姆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直觉这里头颇有內情。
辟湘靓眨眨眼,也笑得很诡异的说:“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进小菱一脸糊问着。
“小菱妹妹,你跟我一国好了,他们两个都不怀好心!”艾瑞克搭住进小菱的肩,拍拍她表示两人同一阵线。
“喂…!那是我的⾝体耶,我有准你搭我的肩吗?”官湘靓马上发出议抗声。
“小菱妹妹如果做什么都要你同意的话,那她被人抱了、亲了甚至摸了,那不是也要徵求你的同意?”艾瑞克揷着准备跟官湘靓来个世纪大辩论。
“呵!你说的是什么废话!当然要徵求我的同意才行。”官湘靓一脸理所当然的強势。
进小菱突然发出一句小小声的惨叫:“惨了…!我…我被摸了。”
“什么…!”这下三个人又同仇敌忾地大喊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啦!”他们怎么变得好…好可怕喔!她又没做什么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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