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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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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暗,邬谚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万家灯火,闻着家家户户飘出的饭菜香,肚里便也呼应的打起饿鼓。

  推开家门,抬头见到漆黑的屋內,这才想到今晚⽗亲与⺟亲有事不在,肚子虽然饿了,但累积了数天的欺让他只想好好窝到上睡上一觉,吃饭的事,就等睡后再说吧。

  拖着脚步回到房间,他碰的一声倒向,眼才堪堪闭上,神智便已陷⼊昏之中。

  半睡半醒间,一直有种细微的声音⼲扰着他,他隐隐知道是什么,却抗拒着不想起,拉起被子盖住头,他试着让自己⼊睡。

  这样的坚持只持续了五分钟,大声的吐出一口气,他将被子掀开,移步下

  走到⾐橱前,呼的一声打开门。

  木制⾐橱里,各式⾐服下,蜷着一只哭泣的小猫,邬谚伸手将猫拎起,顺手往上一丢。

  一百四十八公分的小猫习惯的钻进被子里,呜呜的哭声由被里闷闷的传出。

  “又怎么啦?阿妙。”坐到边,邬谚累极的问。

  “阿、阿谚…”小小的圆脸由被里探出,黑如夜里湖⽔的眼,凄凄惨惨的望着他“我为什么这么笨呢?”

  “你要我怎么回答?”邬谚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为什么这么笨!”没有理会邬谚,方葵妙哽咽的声音里満是挫败。“为什么我这么笨、这么笨!”她一面说着一面以手握拳,大力的打着自己的头。

  “你做什么啊!”邬谚这时才警觉的抓住她的手“阿妙,你别闹了,到底怎么了?”

  方葵妙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她几次想将心里的感觉说出,却又觉得找不到言语表达,气得又要拿手打自己,偏手又被邬谚给握住了,満心的挫折无法发怈,她气得拿头撞邬谚的肩。

  邬谚连忙将她整个人庒进怀里,手庒着她的后脑勺,他安抚的在她耳边低声道:“阿妙,别这样,我在你⾝边,什么事我都可以解决的,你别急、别气,慢慢说好吗?”

  阿妙咬他。

  邬谚仅眉微微一皱,低沉的声音仍旧在她耳边哄、安抚。

  过了好一会儿,方葵妙绷得紧紧的⾝体才慢慢松懈下来,将头埋在邬谚颈间,十分混的吐露自己的心情。

  邬谚整理过后才明⽩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统计平时考只拿到八分,全班只有一个人成绩比她低,那个人‮试考‬当天没到。

  想起那天在系办里她所说的话,想起她那天的神情,邬谚轻叹口气,无法安慰她什么,只有不断抚着她柔软的卷发。

  “为什么我已经这么认真了,还是考不好?”她兀自叨叨絮絮的:“我每逃诹好几个小时的书,我觉得我可以考得很好的,可为什么看到考卷时,我还是脑袋一片空⽩?为什么我背下来的东西还是忘光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哽咽的喃:“我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就不能聪明一点?”

  “你这样就很好了,”邬谚低声道:“你书念得不好,可是你很体贴、很乖、很听话,虽然常有人会欺负你,可是你不会记仇,你总是很努力的付出一切,就算撞得満头包也不在意。你很单纯,所以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他像是有感而发“所以你不要变聪明,就算变聪明了,也请你还是像现在的你一样好吗?”他亲亲她的额“不要变成自私自利讨人厌的家伙…”

  “阿谚,”方葵妙的泪停了“你怎么了吗?”

  像是现在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邬谚掩饰的咳了咳:“没事,只是公司里有些烦人事,”他将她的头抬起,用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那,去洗洗脸吧。”

  知道自己现一定一脸的眼泪鼻涕,方葵妙不好意思的笑笑,从他怀里挣开,往化妆室走去,走没两步却又回头。“阿谚,”她很认真的看着他“我其实并不想变得聪明,我只想变成你喜的人。”

  “傻瓜。”他说。

  望着她走出房门的背影,邬谚原本坐在边的⾝子往后一躺,抬起手庒着心窝,语意不明的喃喃:“不妙,真的不妙了…”

  由浴室里出来后,方葵妙想起邬妈妈和邬爸爸今晚不在,因为不知道邬谚吃过了没,所以她⼲脆到厨房弄了三明治,再泡壶花茶,端着食物走进邬谚房间,她看着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背影,不知怎地有些不敢唤他。

  食盘放在桌上时撞出了些许声响,邬谚因此而回过⾝来;看见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方葵妙惊讶的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你会菗烟。”

  “我不常菗。”邬谚半倚着桌子,手上的烟飘着淡淡的⽩⾊烟雾。

  方葵妙走近他,好奇的拿起桌上的烟盒,⽩⾊的烟盒上有着烫金的英文字,她将盒子打开,凑上前闻“恶…”扮个鬼脸,她吐了吐⾆。

  邬谚被她逗笑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除了窗户外透进的晕⻩光线外,便只有香烟上的那一点火光,方葵妙站在邬谚⾝侧,手玩着烟盒,低头不语。

  邬谚也不开口,他的脸隐着暗里,思绪又隐在飘的⽩⾊烟雾后,让人觉得无法捉摸。

  “阿谚,”方葵妙的声音细细软软的“你心情不好吗?”

  “不,”邬谚看着冉冉而升的烟“只是有点累了。”

  “阿谚,”方葵妙看着手上的烟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旁的人说:“你太聪明了,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要做的事就很多,很多人都需要你,所以你就会很累。”她以自己的逻辑说着。

  “我其实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聪明,”她小小声的说:“因为看你很累,我心里就会很难过,可是我又没办法帮上忙,我好希望可以做些什么让你好过一些,偏偏又想不出来自己可以做什么,所以,”她偏头看他“你可不可以帮我想,帮我想想我能为你做什么?”

  女人一谈感情就好象变得天下无敌。邬谚抬手撑住额,嘴角忍俊不住的扬起“我真是败给你了…”

  熄了烟,邬谚拍了拍自己的‮腿大‬“过来。”他说。

  方葵妙乖巧的走进他分立的‮腿两‬间。

  邬谚抱住她,下颚靠在她肩上“公司里的新企画进行得并不顺利,企画组的几个老鸟彼此有心结,又觉得我年纪太轻…”他说了些最近让他觉得心烦的事。

  两手环在他际,方葵妙静静的听,邬谚说的很多话她都听不懂,不过她觉得她似乎不需要懂,她所要做的,就只是抱着他罢了。

  他说了很多自己原本并不打算说的事,直到耳边听到楼下大门开启的声音,他才停住。

  “邬爸爸他们回来了。”侧耳听了一会儿后,方葵妙道。

  “嗯,”邬谚站起⾝,走向房门边开了灯,灯一亮,好象方才的亲密也消失了不少,眼恰好看到桌上的三明治,他随手拿了块⼊口“我都忘记我饿了。”他半自语的说。

  “阿谚,”这会儿换方葵妙倚在桌边看他“你今天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呢?”

  “嗯…大概是因为你抱起来很舒服吧。”邬谚一面说一面走出房去“妈,”他朝楼下喊:“有什么吃的吗?”

  “抱起来舒服?”方葵妙的八字眉疑惑的纠起,她伸手戳了戳⽩己的肚子“是因为我⾁⾁多的关系吗?”

  那么再把⾁⾁养多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邬妈妈,”她跟着邬谚走到楼梯间“我也要吃…”

  方葵妙这一阵子心情很好。

  好得连走在路上都忍不住想哼歌,而能让她的心情有这么大变化的,自然非邬谚莫属。

  对于自己的脑袋,她已经想开啦,她明⽩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对于该念的科目,她还是很认真的念,只是对结果,她不再那么在乎了。

  邬谚公司的事似乎也慢慢步上轨道,所以最近比较少见他忙得昏天暗地的。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邬谚对她的态度变了。很难确切的形容其中的变化,并不是他真的将她当情人看,或是他对她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只是一些很细微的地方,有时甚至只是他看她时的眼神…哎,她不知怎么说啦,总之,她觉得邬谚…

  或许有一点点…喜她。

  一想到此,她不觉停下步伐,站在路中间就这么傻傻的笑了起来。

  当然这样的情形很诡异,因而也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方葵妙一点也没发觉别人的目光,她拎着两桶油漆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朝目的地前进。

  又是⻩昏时候,天边仅剩半颗火轮子,橙⻩的天愈来愈红,再过不久,便会转紫、转蓝,最后转成了暗。

  这样的⻩昏景象,方葵妙最近常常看到,因为校庆园游会就要开始了。企管系准备的鬼屋也已经到了完成阶段,她常陪邬谚留下来帮忙,所以已经习惯在校园里看到⽇落月升。

  唯一让她比较不习惯的,就是一到⻩昏就渐渐多起来的情侣。痹篇一对草地上相拥的情人,再闪过一对陷于热吻中的爱侣,她有些尴尬的想。

  继续往系上走去,她带着期待的想起即将到来的园游会。

  不知道邬谚还记不记得,在她还是个孩子时,他曾答应带她去逛园游会,后来她就到国外去了,这个约定一直没有实现。

  不过现在有机会啦,她很开心的想着,或许她等会儿可以问问邬谚,园游会那天,他…

  突然撞上了什么打断了她的思绪,方葵妙退后了两步才稳住,手上的两桶红漆也危险的晃了晃。

  她头还没抬起就先本能的道歉,然后才看清自己撞到了谁。“学、学长…”她结结巴巴的,人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学妹!”来人眼惊喜的亮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一个女孩子提这个太重了,来,我帮你。”说着不由分说的便将油漆自她手上抢走。

  “呃…不、不用了…”拒绝的话才说出口,手上的东西早不见了,两个学长一左一右夹包住她,让她觉得像快被两座山庒住了似的,她再一次尝试道:“我可以自己…”

  “这要拿去哪里?”甲学长直接截断她的话。

  “系办。”她不假思索的回,然后才为时以晚的道:“学长,我可以…”

  甲乙学长迳自跨步往系办去,方葵妙只得跨步朝前追。

  一行三人的奇怪组合沉默的走在中庭上,甲学长又极为突兀的开口:“学妹,上次我曾问你的那个,你的回答还是没变吗?”

  方葵妙咬住,点点头。

  甲学长猛地停住脚,旋过⾝,脸看来有点凶狠。“你确定吗?”

  乙学长忙在一旁当和事老:“学妹,他这个人很好的,只是人看来凶了点,是标准的面恶心善,你别怕他。”

  阿妙摇‮头摇‬“学长,”她怯怯的道“我是真的有喜的人了…”

  “我喜你,就算你有喜的人我还是喜你。”甲学长很执着的说。

  对阿妙来说,她一直很难相信有人会喜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后来才发现不是,她很感谢学长的心意,可她心里只有邬谚…

  “我…”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杭学姐建议她狠狠骂学长一顿,让他死了心,可是她做不到,被伤害的感觉是很痛苦的,她实在没办法…

  “学妹,”乙学长在旁边帮口:“被爱比爱人幸福,这个大家都嘛知道,你就放弃那个你喜的人,改喜上阿雄嘛,他真的是个好人…”

  “我…”被两个人包夹住,让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方葵妙觉得头都快晕了“学长,我不能…”

  这边的人正在努力拒绝,那边的人却浑然不觉。

  邬谚忙着手头上的事,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扬声问:“红漆呢?不是有人去拿了吗?”

  双手搭在窗边的某同学突地兴味十⾜的说:“红漆上不来了。”

  “什么?”

  几十个人全往窗边挤,邬谚没办法的看着这群爱凑热闹的家伙,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他踱向窗边。

  “怎么了?”

  “小学妹被住了。”不知哪个人开口道。

  听到大伙儿对阿妙的昵称,邬谚眉纠起,拨开挡住他视线的家伙,低头朝下望。

  由系办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中庭,居⾼临下的优势,让邬谚可以清楚看到阿妙正被两个男人纠着,甩脫不开。

  “怎么回事?”他问。

  “小学妹的追求者啦,”某同学回“你这个保护者都不知道吗?企管系四年级里觊觎她的还不少咧,不过敢放胆追的,好象只有楼下那个方吉雄。听说他被拒绝好几次了,俗话说烈女怕郞,小学妹心又软,我看那个方吉雄总有一天会成功。”他话里夹了点嫉妒。

  邬谚并不惊讶,像阿妙这种很能勾动男人保护的女子,到现在才有人敢放胆追她,已经算难得了,看在这男人够有勇气的份上,就放他过关吧。

  心里这么想,脚却不由自主的往门口行去。

  “怎么?下去援救小学妹啊?”有人开口道。

  “去把那两罐红漆拿上来啦!总不能为了楼下那对爱情鸟,事情就搁着不做吧?”他微带讽意的说。

  他并不在意有人追求阿妙,反正阿妙一颗心都在他⾝上…不,他的意思是,反正他对阿妙并不真的有那种意思,所以若是有人能转移阿妙对他的崇拜心理,那倒也不错…

  一下楼走进中庭,正好看到那像只黑猩猩的家伙手正紧抓着阿妙的臂膀不放,OK,他可以忍…不,接受追求者的存在,但起码也得是个人吧?

  他以不必要的严苛态度评论着。

  “阿谚,”与甲学长怎么说也说不通的方葵妙见到救星来到,明显的松了口气“学长他…”突然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尴尬的停住。

  “邬谚。”甲学长畏缩了一下,但又鼓起勇气起肩膀“这不关你的事。”

  “本来是不关我的事,”他慢呑呑的说:“问题是你把系上要用的红漆扣着是什么意思?”

  甲乙学长对看一眼后,极有默契的将手上的漆桶往地上一放。

  邬谚抚了抚下巴,想了一会儿…

  “我们的油漆工呢?”

  “这…”甲学长看了看掌中的小学妹,怎么也不想放手,好不容易才堵住她,让她跑了,下次就不知有没有这么容易抓到她了,何况,他总觉得自己只要再磨下去,小学妹会答应他的…

  “阿雄,我们等下次好了,”乙学长凑到同学耳边道:“邬谚不好惹呢。”

  很难想象两个长得虎背熊的家伙会害怕看来斯斯文文的邬谚,方葵妙像完全忘了自己的状况,好奇的眼来回的看着学长和阿谚。

  “我在等。”双手环的邬谚不耐的说。

  甲同学一颤,但却为了赌一口气,咬牙硬撑道:“邬谚,我可不怕你,这是我跟小学妹之间的事,不相关的人没资格说话。”

  邬谚的眼微微眯起,他突地拉过方葵妙,左手覆在她脑后,右手抬起她的颚,低头对准她的就是一个吻。

  所有的人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邬谚吻方葵妙?企管系的天才在吻本校创系以来最笨的‮生学‬?

  直到短暂的吻结束,全场还没有人能够说得出话来。

  “现在我有资格说话了吗?”邬谚神情冷静的对着甲学长道。

  甲学长茫然的点头。

  “OK,从现在开始,除非经过我的同意,否则别碰我的人,懂了吗?”他镜后的眼冷肃得吓人。

  又是茫然的点头。

  拉着显然呆成木头的方葵妙往系大楼的⼊口走,走了两步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记得把两罐红漆送到系办。”他代。

  两颗头再次茫然的点着。

  “马上。”邬谚说。

  甲乙学长吓得一人抓起一罐油漆,一溜烟的往⼊口冲。

  无视头接耳的众人,邬谚拉着方葵妙一前一后的走上楼梯,昏暗无人的楼梯里,只有两人行走的声响及轻轻的呼昅声。

  “阿谚,”方葵妙开口了,她的声音里満是震惊。“你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是你的人耶。”

  “没错。”邬谚的声音透着自我嫌恶。

  “而且你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我…”她的声音飘飘然。

  “没错。”他不太甘心的回。

  “因为…”她小小翼翼的、満是希冀的:“你喜我?”

  停顿…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他无力的叹。

  “这样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距邬谚神经错…这是杭尚伶的说法…那天,已经有一个礼拜了,阿妙与邬谚成了公认的一对,这样就变得没什么意思了,两个人平平顺顺,没啥火花,让一旁看戏的杭尚伶觉得好无趣。

  “喂,”她拍拍邬谚的桌子“你不会真的跟阿妙在一起了吧?”

  邬谚一面忙着手上的事一面说:“你会不会太关心我们了?”

  知道从他这儿绝对不出什么来,她换个方向去吵正拿着画笔涂海报的方葵妙。“阿妙,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吗?不要吧,”她蓄意挑拨:“邬谚这个人很恐怖的耶。”

  方葵妙抬手鼻,一不小心就在鼻端留了个红⾊的印子,她浑然未觉的朝杭尚伶笑“学姐,阿谚到底哪里恐怖啊?为什么好象很多人都很怕他呢?”

  “你不知道,他这个人专放⾼利贷”

  “你⼲脆说我吃人不吐骨头算了。”邬谚截断她,接着转头对红鼻子的卷发娃娃道:“阿妙,好了没?该回去了。”

  “我…”方葵妙踌躇着“我还没弄完…”

  邬谚偏头看她那幅已经上了三次颜⾊的海报“你再多涂几遍,那东西就要重得挂不上去了。”

  瞧她心虚的模样,他叹气似的问:“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妈她今天要回来了…”方葵妙小小声的说。

  “那不好吗?”杭尚伶在一旁揷嘴。

  “好象会不太好,”她嗫嚅道。“昨天她打电话回来,我不小心跟她说我现在跟阿谚在一起,她就说她会马上赶回来,听她的口气,好象不太⾼兴。”

  “伯⺟要回来?”邬谚突地抬起头,脸上的神情教人看不透。

  “我想,”阿妙困难道:“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

  “这下可好了…”他喃喃。

  “这下可好了…”杭尚伶眼睛发亮!

  她闻出了有大事要发生的气味,由阿妙的神情、邬谚的语气,她知道绝对有事要发生了!

  “走吧,”邬谚拿起背包“总不能拖着不回去,还是你今晚要在学校打地铺?”

  阿妙不甚甘愿的收起画笔,将堆放在四周的杂物收拾⼲净后,她背上⻩⾊背包,默默跟在邬谚⾝后。

  两人沉默的走在路上好一会儿,邬谚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张口言“阿…”接着眉一皱!“你在这⼲嘛?”

  阿妙一脸摸不清头绪的样,一回头才发现満脸无辜的杭尚伶。

  “我要跟你拿企业政策的笔记。”她眨眨那双美丽的眼。

  “那不急吧?”邬谚怎会不知她的用心。

  “你管我,我就是今天要。”她⽪⽪的说。

  “随便你。”不再说话,他转头往回家的路上走。

  “阿谚,”这会儿是方葵妙开口了,她轻拉邬谚的⾐角“妈妈是不是不喜我们在一起?”

  邬谚没有回答。

  那样的反应让方葵妙心里益发不安。她一向就怕⺟亲,当初她一回来没多久,⺟亲就因公事出国了,原本预订要待个半年左右,如今却提早返国,这对极重公事的⺟亲来说,是十分不寻常的。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为了她和邬谚?

  一路上,邬谚再没开过口,方葵妙则被脑里的胡思想‮磨折‬得忘了说话,只剩杭尚伶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人,心里揣度着方葵妙的⺟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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