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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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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换好⾐服,再回到办公室中的朱丽夜,虽然不预期著剑拔弩张的画面,但也没想到两个男人会这么快就融洽地把“茶”言。该说是跌破她的眼镜(如果她有戴的话),或是意外受到刺?挥不去那种遭受亲人背叛的讨厌感觉。

  戚大哥,你怎么可以和罗骥聊得那么痛快?他可是我的死对头呢!

  还有臭罗骥,你对任何人都能和颜悦⾊,为啥老是冲著我来啊?

  “戚大哥!”扬声打断热中谈话的男人们,丽夜走向他们俩。

  罗骥抬眸看着她,眼神中蕴蔵著些“什么。”

  “你看什么?”她不客气地一瞪。

  他耸肩,撇讽道:“我以为女人动作都很慢、爱拖拖拉拉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呵,那是当女人需要精心打扮给‘谁’看的时候,自然会拖延时间。现在这儿又没有需要我大费周章的对象。”她反相稽。穿这样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罗骥眉头一扬。“这么说,我还真同情那些被你精心打造的‘假面’所蒙骗的男人,我希望他们不会在你卸妆后,被你吓晕过去。”

  蹦著怒红的双颊。“你是说我全靠化妆在骗人吗?”

  “我只是借君之词,回君之论述。有什么地方引用错误吗?”

  丽夜咬咬牙,气愤她竟找不到反驳处!不过…“就算我是个丑八怪、就算男人被我欺骗了,也轮不到你替他们担心,罗大‮官警‬!”

  啪嚓、啪嚓!两道火花在空中无形战。

  戚中珩眼看事态不妙,连忙打著圆场说:“阿夜,我已经替你澄清朱先生没回家的事了。你放心,罗‮官警‬不会逮捕你的。”

  她闻言掩不住惊喜地瞠大双眸,不料无情的一盆冷⽔竟又当头浇了下来…

  “伤脑筋,请不要曲解我的话,戚兄。我只是说目前不急著逮捕她,这并不意味著她已经没有任何嫌疑。闯⼊民宅的罪,只要屋主不追究,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棘手的问题是…朱‮姐小‬有与窃贼是否为同伙的嫌疑。毕竟窃案发生的时候,警方的注意力全被朱‮姐小‬给引走了,所以才会给人可乘之机…”

  “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不说是你们警方自己办事能力差呢?”她听不下去地拍桌嚷道。“当时在现场的难道只有你一个‮官警‬啊?除了你在那边对我咆哮之外,其他人难道都是花瓶,不会捉贼吗?”

  罗骥脸⾊一僵。

  “持平而论,”戚中珩也委婉地说。“这并非我偏心,要站在阿夜这边说话。即使阿夜在‘无意间’助了窃贼一臂之力,她也是不知者不最。如果她真是与窃贼共谋,没道理会犯下这种断自己后路的错误,留在那边被警方押住吧?另外,失窃的画像既然是‮人私‬肖像,这在艺术品市场上也不是值得行窃的⾼顶画作,窃贼去偷这么一幅画的动机实在很可疑。”

  他一顿,以打探的眼神凝视著罗骥说:“恕我直言,歹徒的目标不是金钱,他们拿这幅画另有用途吧?好比…可以勒索?”

  不愧是长年在各类新闻中打滚的⼲练记者,竟能一语道破目前警方的侦办重点。

  艾先生送给子的肖像画,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大部分成名的画家也不太会接受这种‮人私‬肖像画的邀约,想当然尔,这在销赃的黑市上也不会有多⾼的价值。反倒是为了不让子的裸体画外流,作老公的会愿意付出大笔金钱也不奇怪。

  “是这样没错吧?罗‮官警‬。”

  一抿,罗骥叹道:“我不能告诉你侦办的內情。”

  “但我推测的没错?”

  罗骥不否认也没承认。“想要得到新闻的话,等案子终结后再说。”转过头,他看着朱丽夜。“还有你,朱伯⽗说要自己去调查时,为人子女的多少也该替他担心一下吧?你怎么没阻止他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她瞪大眼。“谁说我没想阻止的?是他不给嗡帳─”

  “外行人就不要逞強当英雄。”在她抢⽩前,罗骥继续往下说。“下次我希望妨要说服你的⽗亲,主动与我连络。另外,你自己也一样,最近这段⽇子尽量不要外出,并且每天打三通电语向我报备,让我随时都找得到人。”

  这家伙分明是把她当犯人了!丽夜嘟起嘴,心想:她绝不打这电话,看他能拿她怎么辨?

  “你若是不照我的话做,我就派人在你家门口站岗。”冷冷一笑,他用膝盖也能看穿她脸上叛逆的表情代表什么。

  可恶!丽夜翻翻⽩眼。“我打就是了!”

  “很好。”

  “等一下,我有更好的提议。”戚中珩在一旁看他们过招,觉得实在很有趣,忍不住说:“阿夜不能外出的语,我们报社采访的人手就会严重不⾜。我们是个小报社,朱社长不在已经是调度困难了,阿夜再不出动,等于是要我们关门歇业。”

  还以为戚大哥要说什么呢?丽夜嘟囔著。“我倒満想休息的。”

  “所以,在这边请罗‮官警‬帮个忙。⾝为‮民人‬保⺟,保护遇上⿇烦的人也是你的责任,假使朱社长受到狙击一事是真的,那么阿夜也同样面临被狙击的危险。俗话说,最‮全安‬的地方反而最危险,让阿夜留在家中,倒不如让她跟著你贴⾝采访吧!一来既可有警方的保护,二来她也不怕没有社会新闻的题材。”咧著嘴、打著如意算盘的男人,轮流看着两人。

  “休想!我才不要!”丽夜马上‮头摇‬。

  罗骥也难得赞同她地说:“这我办不到。带著个碍手碍脚的包袱,还办什么案子?”

  “你说谁碍手碍脚了?”

  “那个会从天上掉进游泳池里的笨蛋啊!”“我是运气不好,被一铁锤给陷害了,才不是笨蛋!”

  “啊?铁锤?有那种东西吗?现场谤本没看到什么铁锤,一定又是你想掩饰自已的笨拙所编造出来的吧?”

  “你不要含⾎噴人,我说的是真的!”

  罗骥狐疑地扬眉。“你的前科纪录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这次我没说谎!”

  眼看朱丽夜的泪⽔都快迸出来,戚中珩赶紧说:“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争论有没有铁锤的时候。罗‮官警‬,你也不要太欺负我们阿夜,她生气的模样很可爱我知道,但不可以因为这样而故意惹她生气嘛!”

  “什…”罗骥哑口无言,耳尴尬地泛红。“我怎么…”

  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戚中珩自编自导地继续住下说:“这样不是很好吗?既有相处的机会,让你可以慢慢发觉阿夜生气以外的俏模样,还能一举两得,监视并保护阿夜啊!你口口声声不相信阿夜会照你的吩咻去做,那就把她放在自己⾝边最‮险保‬嘛!阿夜你也是,好好地为我们报社采访,不要忘记自己还是新进人员,不可以违抗代理总编的命令,知道吗?”

  将他们两人一并推出办公室门外,他乐不可支地笑着,挥手说:“你们慢走,不送了!”

  …。。

  没想到戚大哥也有这么強硬的一面。傻愣愣地看着那扇被关起来的门,丽夜直觉自己被摆了一道。难道往后她注定得当罗骥的跟班,黏著他到处跑,直到这件案子解决为止?万一这案子永远解决不了,她又该怎么办?

  罗骥这头也同样十分犹豫。

  他有两个选择:完全不理会这荒谬的请求,放朱丽夜自生自灭;或者是负起责任让她跟著自己,以防她背著他在外头四处趴趴走。后者是不得已的最后招数,但也是最有效的作法。

  毕竟自己不可能把一逃邺十四小时的时间,都花在确认她是否安分地留在家中。如果朱家报社真的那么欠缺人手,她偷跑出去采访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真是的!和她扯上关系的事,净是些瓜蒂连绵的⿇烦,断不了

  “走吧!”

  罗骥抛下这句话后,往屋外走去。

  “去哪儿?”

  丽夜吓一跳,他当真要带她去办案?不会吧?那个开口闭口就当她是包袱、累赘,不曾给过她好脸⾊的罗骥,居然愿意把她留在⾝边?

  他没回头,只冷冷地说:“我可不是你的保⺟,只是有必要监视纪录不良且不安分的证人兼嫌疑人。你别给我制造问题,要不我马上把你关起来。”

  “笑话!”她被他的口气给惹⽑,噤不住回嘴。“关人是法官的事,你一个‮察警‬才没权利判我刑罚呢!”

  “算你有点常识,可是我要提醒你,‮察警‬没有审判权起码有‮留拘‬权,关你一逃邺十四小时并非不可能。”

  “唔…”不甘心地咬著下,丽夜懊恼地瞪著他。

  一瞬间,罗骥觉得她的表情満好笑的。怪了,今天是怎么了?老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反常,该不会是早上下时下错边,忘了把平常的“冷静”给带出门吧?他摇‮头摇‬,挥去紊的思绪说:“走吧,已经被你浪费掉不少时间了,我的伙伴还在门外等。”

  嗯,反正不是跟他出门,就是得锁在屋子里头,丽夜生平最怕的就是“闷”有事能让她抒发时间,何乐而不为?就算得面对罗骥一张臭脸,也好过面对空的天花板发呆吧?

  “给我三分钟,我去拿‘吃饭的家伙’!”

  记者没有笔电、数位相机与录音机,要怎么采访呢,是不?

  …。。

  和昨天临时调度的巡逻车截然不同的黑⾊轿车停放在巷口,坐在驾驶座中看早报的胖男子,一见到丽夜与罗骥,立即扬起手说:“怎么那么慢啊?我以为你在里头被挟持了咧!咦?这不是昨天那位…”

  “她叫朱丽夜,从今天起,暂时和我们一起行动。”

  胖胖的男子先是张大嘴,最后才抖著肩膀说:“朱、朱丽夜?真是好名字啊!我想不管谁听到这名字,肯定一下子就会记住了。呐,朱丽夜?”

  “他是谁啊?”被不认识的人这样亲匿地喊叫,她不愉快地嘟起嘴。

  在罗骥回答前,胖男子已自我介绍说:“我姓王,大家都喊我王胖或胖哥,你爱叫哪个都行,朱、丽、夜。”

  这样油腔滑调的人,还真亏罗骥能受得了。她以为罗骥⾝边全是些和他一样,脾气又臭、又硬、又古板的人呢!

  “前辈,局里有联貉了吗?”

  “嗯,没有什么大事,我想今天就先去调查昨天艾先生给我们的那条线索吧!”

  罗骥点点头,催促朱丽夜上车,并吩咐说:“记住,不管你要采访什么,我都不⼲涉,可是不许离开我视线一公尺的半径外,还有,不必我说你也知道,尚在侦察中的案子…”

  “不许报导。”替他说完后,她吐吐⾆。“我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记者,不会犯下这种过错的啦!”

  “那最好。”简洁地追加一句。“让我看看你能不能不闯祸地过完这一天。”

  什么嘛!把人当成小孩子似的,丽夜暗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让他收回这句话,让他知道太小看她是什么下场,哼!

  …。。

  臂察半天,丽夜最大的发现就是:‮察警‬与记者的工作也満相似的。

  提问题、找证据、菗丝剥茧,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再把可靠的消息与不可靠的消息分离开来,最后归纳出结论。这些步骤从表面上看来,几乎没什么两样。严格一点地分类,两者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察警‬找到答案前不能做出断言,记者就不同了,有时候偷懒一点的,连求证的功夫也会省略。

  无冕王的头衔可不是凭空来的。

  “肚子也饿了,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结束上午的工作,胖哥迫不及待地提议著,并开车带他们来到一间最近登上过美食杂志,大受好评、人嘲络绎不绝的义大利餐厅。

  “怎么样,朱丽夜,有没有听到可以用的题材,打算拿来报导的?”

  “胖哥,拜托你叫我阿夜,不要叫我的全名好不好?你一叫,全餐厅的人都看过来了。”红著脸,短短一个上午就能与胖哥混,不仅是因为她天生和蔼可亲,跟王胖不拘小节的个也有很大的关系。

  “有什么关系?难得取了个这么响亮的名字,而且朱丽夜也长得很可爱啊!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一定追你,要我改名换姓为罗密欧都行!”一眨眼,他说。

  丽夜被一口茶呛到,连咳好几声才说:“胖哥!”

  “不过这一点我就输给小老弟了,他只需要改改名字,姓氏照旧。”

  罗骥冷瞥他们一眼,默不吭声地专注在他那一大盆的海鲜义大利汤面中,埋头奋战。

  “奇怪,小老弟,你今天怎么比以前还要沉默啊?做人要笑容可掬,才不会无故招人怨恨喔!”

  丽夜笑笑。“没用的,胖哥,他最痛恨人家提到罗密欧这三个字。从幼稚园开始,只要有人说了这三个字,他就会视对方为仇敌一样,好像人家欠他八千万。”

  “咦?他这又是为什么?罗密欧有什么不好?有多少人想当罗密欧,还当不了耶!他可是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呢!”

  “…我想,那是因为没有人会注意到名字以外的自己吧?”丽夜卷起一叉子的面条,送⼊口中说。“像我,口口声声被人唤朱丽夜,十个有八个会笑出来,结果比起我这个人怎么样,大家好像只记得我的名字似的,让人有点生气也有点寂寞吧!如果我的名字平凡一点,也许人家会注意到我的人。”

  罗骥停下吃面的动作,不著痕迹地瞄了她一眼。

  原来她也对自己的名字有“心结?”这可稀奇了,他居然都不晓得,这以为以她那种大而化之的散漫格,绝对没有烦恼二字存在的。

  …我是不是有些误会她了?

  “好可怜喔!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叫你阿夜,不会再开朱丽夜的玩笑!”胖哥马上接口道。

  丽夜哈哈一笑。“没关系,我后来换了个角度去想,其实这样子也方便的。每回和男生联谊时,所有的男生一定会记住我的名字,自然而然也提⾼我的曝光率。只要活用它,我的人生还是会一片光明的!”

  喀当,从罗骥冻僵的手指间掉落的汤匙敲打到桌面。

  有那么一瞬间对她感到抱歉的我,真是个不可救藥的大傻瓜!

  “对了,下午要去哪里呢?”她问道。

  听到他们换了话题,罗骥把最后的面汤喝光后说:“下午要去的地方有点危险,你就不必跟我们行动了,在我们下车的时候,留在车上看守就好。”

  “这算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跟?”

  没想到连胖哥也说:“阿夜,这不是能胡闹的,下午要接触的都是些危险的家伙,不骗你,你一个女人家实在不方便进去,就在外头等吧。”

  这代表他们本没有把她当成专业的记者嘛!

  丽夜接受的训练当中,可没有一条因为自己是“女”就该逃避任何有危险的采访。即使是战地记者,也有许多杰出的女记者能顺利采访,不见得女就必须处处自我设限,以别为借口,把“输”给男人当成理所当然。

  不⼊虎⽳,焉得虎子。她倒要看看,他们去见的危险人物,到底有多可怕!

  …。。

  车子在台北街道上奔驰一阵子后,来到西区一排老旧国宅社区的小巷內,停下。

  “磅磅”两声,下车后的两人把车门关上后,罗骥不放心地再次低头吩咐著车內的她说:“你留在这儿不要跑,我们三十分钟內会回来。”

  “是。”又不是对小孩子说教,不必说那么多次啦!把抱怨埋在心中,丽夜装著乖巧地一笑。

  罗骥有些不安,他还想再叮咛一次时,⾝后的胖哥就催道:“走喽,小老弟,时间差不多了。”

  没办法了。虽然觉得她老实得可疑,可罗骥也只能暂且相信她不会笨得把警告当成耳边风。他转⾝追上胖哥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某栋公寓的⼊口。

  丽夜等了五分钟,确认他们应该到达目的地后,自己也跟著下车。把笔电留在车上,带著相机,她若无其事地在街道上徘徊两下,然后钻进他们俩之前消失的楼梯间。

  一进⼊暗的⼊口,首先传进鼻中的就是股浓浓的烟味,隐约可听见楼上传出的说话声,她深呼昅了一口气,慢慢地循著楼梯往上爬。二楼,左、右两道紧闭的门辟静怕无声。

  不是这里。

  正想再往上走,突然,前方一堵⾁墙将她给遮挡住。

  唔…不会吧?这么快就被逮到啦?丽夜硬著头⽪,把视线一寸寸调⾼,直到她看到两名陌生的、表情凶恶的男人。

  GAMEOVER!

  菗搐著的脸⽪挤出一抹笑意。“哈啰!抱歉,我在找姓王的一户人家,请问你们认识吗?”

  …。。

  待在车上的她应该不至于轻举妄动吧?罗骥一边听著胖哥与这一带通称老大的吕姓男子谈,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这间杂的屋子。现在这些混黑道的家伙也都学聪明了,他们一方面巧妙地与警方周旋,不会轻易露出把柄,另一方面也常常会藉著怈漏一些‮报情‬来施恩于警方,如此一来,既可打击对手,又可让警方欠下人情。

  坦⽩说,比以前的流氓还难以应付。

  所谓的仁义精神然无存的现在,连他们这些‮察警‬要上门前,都会再三小心戒备,因为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反咬一口,他们可付不起形象受损及名誉丧失的代价呐!

  要不是捕蛇得先找出蛇洞,他还真不想和这帮人打道呢!

  “姓艾的家伙得罪不少我们的弟兄,这你也知道。如果我提供什么名单给你们,到时候我自己可是会被人当成叛徒的,你不会不明⽩吧?王胖。”

  “吕哥,你说什么笑话,以你在这地方上的名声,谁敢与你作对呢?我们也不过是问个名字而已。”

  “王胖,现在时代不同了,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仗著⾎气方刚,气焰嚣张得很,以为只要砍了我吕某的头,他们就可以称王称霸,我自己也是危险的。再说,我有必要得罪一堆人,跟你们通风报信,给你们警方甜头吗?”

  搔搔脑袋,王胖苦笑着。“那要不然您怎么才肯给我们一点‮报情‬呢?”

  “很抱歉,我想你是⽩跑一趟了。我今天也很忙,你们改天再…”吕姓男子正要下逐客令,门边却传来一声“大哥”引开他的注意力。“什么事?”

  两名男子架著一名女子进⼊屋內。

  “我们看到这查某在楼下探头探脑,不知道想⼲么,就把她带上来了。老大,她⾝上还带著这个…相机!”

  罗骥大吃一惊。该死的!朱丽夜怎么会…

  “请你们放手行不行?我都说了,我是来这儿找人的,既然我要找的人不住在这儿,我离开就是了,你们这样青天⽩⽇之下地把人捉来捉去,以为‮家国‬没法律了吗?放手!”她凶巴巴地嚷著,故意不看罗骥与王胖。

  “放开她。”吕姓男子一弹指。

  双手被松开后,她忙不迭地说:“谢啦!这位大哥,你够明理。很抱歉闯到你的地盘,我这就走人。”

  “慢著。”

  一声令下,门口马上有几名男人挡住她的去路。

  吕姓男子笑说:“‮姐小‬,你的相机里拍了些什么,不介意让我们看一下吧?”

  “我…里面什么也没拍啊!”呑咽下一口口⽔,她动摇的神情,明显得蔵不住。

  “没拍?那让我们看看就更没关系喽!”

  “这…啊!你⼲什么?把我的相机还我!”为了取回強行被夺走的相机,丽夜不顾一切地上前和对方抢,男人不⾼兴地扬起一手,她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等待著那一记痛击降临。

  但,那巴掌并没落到她脸上。丽夜惶恐地睁开眼,竟看到罗骥挡在她⾝前,扣住那人的手腕,还把相机给抢了回来。“无论是什么理由,对女孩子动手都是不对的吧?”

  “你想找⿇烦吗?臭条子!”屋內五、六个男人围了过来。

  王胖抹著额头的汗⽔,笑嘻嘻地说:“大家火气都太大了,不要这样。看在我的分上,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怎么,这位‮姐小‬是你们的人?”吕姓男子狰狞地一笑,露出金牙说。“这样说不过去吧?表面上跑来跟我们探听‮报情‬,背地打算做什么?这女人是记者吧?我最讨厌的就是些像苍蝇一样到处飞来飞去的记者了,让我看到,我就一个个掐死他们!你们不是不知道这点,却还把她带来?”

  丽夜现在才后悔自己的鲁莽已经太迟了。自己的过错自己承担“和他们无关,是我自己跑来的!”

  “没人问你话,闭嘴,女人!”

  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只要你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怕记者打听消息?我看你才该闭嘴呢!”

  屋內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当她是疯了,因为她竟用这种口气和吕老大说话。眼前的男子可是传闻中曾经暗杀过许多帮派老大的狠角⾊呢!虽然一直苦无实证,但从他能占有这块地盘十多年,地位都不曾动摇这点来看,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敢用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

  “好个嘴巴辣的娘儿们!”哼哼地以鼻音笑了两声。“要不,还有个解决的方法。你陪我一个晚上,让我消气。”

  丽夜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她以为这种话只有三流连续剧里的流氓才说得出口。

  “你这个…”

  一堆卑鄙、下流、没进化等等的侮辱台词排队等著她说出口,却硬生生地被罗骥给拦住,他大手一遮,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得罪你的地方,就由我来替她道歉,方法随你开。”今天若想全⾝而退,也只有这个法子了。罗骥知道他们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注重“面子”两字的黑道中,若传出让一名女子闹场,却什么代价也没付地就让人离开,以后这姓吕的也别想混了。

  “喔?你要帮她?”

  罗骥眉头拧紧,一点头。

  “好气魄!这女的是你什么人?这个吗?”笑着,扬起小指,吕姓男子问道。

  “唔唔唔!”朱丽夜在他的手掌底下挣扎著。她不要罗骥帮她,这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又欠了他什么!

  可惜不管她说什么,似乎没人在乎。

  “她是我的谁都不重要,开出你的条件吧!”反正他早习惯替她收拾残局了,也不差这一桩。

  “有意思,这该怎么做呢?”吕姓男子的目光在屋內梭巡一阵后,指著酒柜说:“那里的酒,每一瓶都是纯度五、六十度的烈酒,只要你能一口气喝光三瓶,我就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她闻言脸⾊惨⽩。三瓶?开什么玩笑,会喝死人的!

  “好。”

  想不到罗骥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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