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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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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懂不懂?真是越帮越忙!”赵凌玲挥舞着手中的报表,刻薄的指责林天姿。

  “是你没事先讲清楚,我才会弄错的。”天姿一脸无辜地替自己辩解。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我的错喽?”赵凌玲杏眼一瞪,问着她。

  “也不是…”她无奈的回答,心里却暗自嘀咕,为什么她老是找她的⿇烦?

  赵凌玲看她一副心不在焉、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不噤怒由心生,一气之下,她将报表往桌上一扔,尖声喊道:“你不要以为有总经理当你的靠山,你就可以这么嚣张,你给我重做!”

  她一甩头,便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不甘心地想…

  她哪一点比不上她?刚开始,她本没把林天姿当成竞争对手;为了博得宋擎天的好感,她还耐着子指导她,但她就是想不透,为何宋擎天会对她另眼看待,什么事都特别关照她?论相貌、论能力,她样样都比林天姿強呀!

  她愈想愈生气,⼲脆用力甩上菗屉,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香奈尔⽪包,蹬着三寸⾼跟鞋,怒气冲冲的离开。她是为了宋擎天才来宋氏上班的,既然今天他到台中去出差,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待在公司里。

  天姿望着赵凌玲离去的背影,心想,不知是哪里得罪她了?刚开始,除了王裴桦对她态度不大友善外,赵凌玲还満热心的帮她;可是不知怎的,后来连赵凌玲他变得跟王裴桦一样排挤她,现在她们两个连成一线,只要总经理不在,就对她冷嘲热讽。

  经过这一个礼拜来的相处,就算她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察觉不出她们的敌意。天姿已经深深了解女人的可怕,尤其是吃醋的女人!唉!夹在宋擎天跟赵凌玲、王裴桦这三个人当中,真是度⽇如年啊!她们每天都代她一大堆事,害她连跟文丽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最冤枉的是,她对总经理一点企图都没有,怎会被卷⼊这两个女人的战火中?唉!恋爱中的女人真是缺乏理智!她已开诚布公的告诉她们,总经理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对他也没‮趣兴‬,像他那种工作狂的男人绝不是她恋爱或结婚的理想对象。但,她们却对她这篇慷慨昂的声明嗤之以鼻!

  这一切都该怪宋擎天,他确实对她照顾有加。

  从她调上来当他的特别助理的第一天起,他就发现她也有热爱工作的狂劲!可是她连基本的计算机知识都没有,偏偏宋氏又早已全面使用计算机联机,因此,第一次要让她找出一份开会资料,她弄到最后却将所有的资料都洗掉了;看她那么沮丧,他又怎么忍心责备她?宋擎天只好盯紧她,深怕她再做出“傻”事来。

  因此,每天除了处理自己的公事,他还得费心留意她又对她的计算机做了什么“‮害迫‬”;而每次他一出现,她就惊讶的望着他,大大的眼睛装満了疑问…他怎么知道又出了问题了?

  那个小傻瓜,也不想想什么叫计算机联机,只要一个密码,他就能进⼊她的计算机,自然知道她有没有问题了。

  最让他为她担心的是,她不懂得拒绝人。一不注意,他就发现她又接受了那两个千金‮姐小‬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等她完成后,她们又对她挑三拣四的批评不停。他实在看不过去,只好命令她,没有他的允许,绝不准做任何事。她是他的助理,不是那两个女人的出气筒,而且基于他跟天伦的情,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受欺负的。

  天姿双手撑着双颊,环视四周一圈,吐出深深的叹息。原本让她感到惊叹的宽敞办公室,现在却显空得吓人。王秘书今天请假,赵‮姐小‬又跷班了,只剩下她一个人,顿时觉得好无聊。从小到大,她总是被家人捧在手掌心呵护着;到宋氏上班,遇到文丽,她也是对她照顾有加,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到处受人排挤过。

  难怪每次反对地出来找工作时总是说:“社会现实,人心难测!”

  真是人心难测!原本以为他是故意调她上来为难她的,想不到他竟变成了她的救星。只要她一出差错,他就会马上出现,为她善后,并让王秘书跟赵‮姐小‬把正要出口的恶言恶语硬是呑了回去。刚开始,她只是以为他是一时心软,但每次发生问题都是他替她解决的,不噤令天姿要怀疑他是不是“变”了?

  最令她感动的是,他对她所带来的⿇烦却一句微言也没有,只是偶尔会以难以置信的眼光瞪看她。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在五专时,是闻名全校的…计算机⽩痴;她那低空飞过的计算机成绩,套句林天放说适的话,是林天姿牺牲⾊相换来的!

  “唉!还得重做报表,又不知道错在哪里,怎么做呢?为什么总经理不在?要不然他一定会帮我的。”天姿自言自语。“赵‮姐小‬说这是明天开会要用的,没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自己试试看喽!”

  “醒醒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下班?”

  宋擎天从台中回来,想到明天的会议还有部分资料没看完,才临时绕到公司来拿资料。公司的员工多半已经下班了,只有几个办公室內还有灯光。他打开他专属办公室的大灯,看了一眼右手边助理室的门,心想,她大概已经下班了,不知道今天她又闯了些什么祸?还好王裴桦今天请假,要不然,她们两个人联手数落她,单单口⽔都能淹死她!他边‮头摇‬、边叹气,嘴角轻扬地想象那些画面。

  拿好资料打算离开办公室时,他实在忍不住,还是打开计算机,叫出她专用的档案来看一下。

  “咦!她的计算机还在使用中?”于是,他快速地朝助理室走去,并兀自含着说:“大概走得大匆忙,忘了关机吧!这个小糊!”

  漆黑的办公室內,只有计算机屏幕发出的薄弱灯光;因屏幕保护程序的作用,计算机屏幕上出现的是一条条游动的热带鱼,一闪一闪的光束,投于俯伏在桌前的娇小⾝躯上。

  他轻手轻脚的走近她;她睡得真,细致的五官,长长的睫⽑,因她的‮势姿‬而侧露出来的雪⽩纤细的颈部,更加強了她柔弱的气质,这一切让他有一股想要把她紧拥在怀,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伤害的冲动。

  他突然发现,自己竟在不觉中紧握着拳头,彷佛已经准备好,为保有她而不惜一战!接着,他又被这个反应给吓住了,由于他还没有办法面对这个骇人的反应,只好刻意地忽视这莫名而来的情怀。

  她不能再这样睡下去,否则,明天她一定会酸背痛的。

  “醒醒啊!别再睡了!”他轻推着她。

  她挪挪⾝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势姿‬,又沉沉睡去。

  “她总是睡得这么吗?”他惊叹。“难怪每天早上都得被抱下车。”

  一时冲动,他关了计算机,俯⾝抱起睡中的她;被挪动了⾝子,天姿还只是惯的在他的膛上摩着脸颊。他包里在衬衫下结实的肌,因这意外的温柔碰触而‮挛痉‬了一下。不一会儿,她睁开蒙的眼,丝毫不惊讶的看着他。

  “你终于回来救我了。”她发出睡意十⾜的嗓音。

  对于她不接牌理出牌的说话方式,他早已习惯。

  “嗯!”只要随便答个腔,她就会继续说下去。

  “我列错报表了,又忘了明天开会要用的那个报表存在哪个档案了…”她试着站直⾝子,却因背部的酸痛而轻皱起眉。

  “先不要动!”他的命令简洁有力。

  她柔顺的靠回原位,柔软的触觉使宋擎天心猿意马,好半晌,他才能凝聚精神听她说话。

  “我实在没办法,所以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她信任的靠着他,对自己所引起的情流毫无所觉。

  “这个问题就给我,你别再担心了。”他声音中的笃定,让她安心。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不容她拒绝,他一手拿起她的背包,一手紧扶着她的,疾步离开公司。

  等她完全清醒时,已经端坐在车內,而宋擎天正发动引擎,准备把车子驶离地下停车场。她真佩服他的行事效率,只要他一决定,什么也不能阻挡他。

  她瞄一眼车內的钟。

  “哇!这么晚了?”她侧过⾝,盯着他因专心开车而显得严肃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是他自己要送我的,那送我回家跟送我去师⽗那里也没什么差别。林天姿在心里做成决定后,鼓⾜勇气说:“你不能送我回家!”

  “为什么?”正在整理、分析自己被他引起的莫名情愫的宋擎天,心不在焉的问道。

  “因为今天是礼拜三。”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苞她说话,实在是需要全神贯注才行!宋擎天收回思绪,再间她一次:“礼拜三你不回家吗?”忽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有约会?”

  他看她的眼神变得咄咄人,同时也为心中生出的強大醋意感到惊讶。

  本想老实说的天姿,因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而改变了主意:她不想让他看扁她,以为她没人追。

  “是呀!我有约会。”

  “是谁?”他醋意十⾜的问。

  “嗯…”天姿因他的继续追间感到些许意外,一时支支吾吾。

  她的态度使他更加恼怒,也更加肯定确有其人。在他还没厘清对她的感觉以前,他绝不准她有男朋友,他霸道的决定。

  “他是谁?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送你去的。”他语气蛮横。

  “他是我师⽗,每个礼拜三,我都要去他家练功。”她衡量情势,决定还是老实说为上策。

  “练功?”他本就不相信她的话。她一⾝的细⽪嫰⾁,怎么看都不像是练武的人,亏她想得出来这种借口!

  “是真的。”天姿对他明显的怀疑感到无奈,早知道就不跟他说实话了。

  “到底是谁?”他不耐烦的追问。

  这个人真是顽固,她已经告诉他了,他还不相信!

  她对他皱皱鼻头,气恼地说:“真是我师⽗嘛!”她又提醒他。“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不告诉你他是谁,你就不送我去;那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一定得送我去,做人不可食言而肥哦!”对她的理直气壮,他选择置之不理。

  “如果你不愿意送我,那就让我在前面的路口下车,我自己搭出租车去也可以。”

  “在哪里?”他放她一个人坐出租车去赴约?除非他疯了。

  “在前面。”她傻傻地以为他是指在哪里让她下车。

  “我是说你师⽗的家在哪里?”

  “哦!在明山上。”

  “他几岁?”

  “他?哦!我师⽗…”她轻蹙起眉,一副伤透脑筋的模样。

  “你还是老实说吧!我可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他看她迟迟不答,心想“师⽗”一定是她临时编出来的人物。

  “我是想老实说呀!可是这个问题实在大难了!从小,我就跟我师⽗练武,从来也没想过他的年纪有多大,这叫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啊!有了!师⽗应该跟我差不多岁数,因为他是的朋友的朋友,既然他们是朋友,年纪一定差不多喽!”林天姿得意地笑着,非常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

  听了她这段似是而非的话后,宋擎天反而相信她了;因为她‮诚坦‬无琊的表情,让他确信她所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不自觉的还在脑?锔∠至艘桓瞿:挠跋瘢坪醢阉?a 258wX武侠小说里的武林⾼手连想在一起…这怎么可能?他为自己竟有这样的怪念头感到讶异!

  他严肃的表情,让她情绪紧绷。为了驱散这整车紧张的气氛,她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我师⽗,好厉害的。我小时候⾝体不好,就是他用气功帮我治好的,后来又收我为徒,教我一些基本的武术,所以找每个礼拜三都要去他那儿练功。”她一口气,细声问:“你不喜练武功的人吗?”

  她那谦卑的态度让他直觉地想安抚她。

  “不是!事实上,我也有一个出⾝于武术世家的好友冯朝刚。就是前几天代表皇鼎公司来签约的那个人,你大概对他没什么印象,下次有机会,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他的话使她松了口气。

  “啊!前面左转就到了。”她指示方向。“就是这里!”

  在咬洁的月光下,呈现在宋擎天眼前的是一座传统的四合院,屋舍两旁有大树围绕着,门前则有两盏挂灯,随着清凉的晚风缓缓摇摆。

  他刚停好车,天姿马上冲下车,嘴里嚷着:“小纾,师姑来了,你还不出来接…”

  宋擎天确定在天姿下车时,门庭前一个人影也没有;谁知她话未说完,⾝旁已经站着一个年龄跟她相若,但⾝⾼却⾼出她一个头的短发女子。

  那名短发女子扠着,低头瞪着天姿说:“怎么这么晚?爷爷快急死了,正打算打电话去你家问问呢!”

  “对不起嘛!我不小心在公司里睡着了。”她道着歉。

  “真不知道你的老板眼睛长在哪里?竟然会雇用你这种人!”那名短发女子毫不留情地取笑她。

  这倒提醒了天姿,她还没谢谢宋擎天送她来这里呢!

  她拉着那名短发女子,转⾝走向他停车的地方,开玩笑地说:“你现在就可以看看我的老板眼睛长在哪里,怎么这么有眼光雇用像我这样的一流人才。”

  那名短发女子对天姿作出恶心的样子,然后才专心打量宋擎天。

  宋擎天也趁此机会看看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清秀的眉⽑,直的鼻梁,丰厚的红,这样女化的组合应该会让人感到惊,但宋擎天对她最直接的印象竟是“英气焕发。”果然,此刻她正昂头无畏的直视他,眼中所呈现的是不输给男人的英雄豪气。

  天姿简单替他们俩介绍一下。

  “这是宋氏公司的总经理宋擎天先生。”然后指着那名女子说:“这是我的师侄谢钰纾”

  “师侄?”宋擎天不能相信他所听到的话,明明她们俩的年纪差不多大,而且,林天姿这样娇柔的模样,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名架势十⾜的女子的师姑呢?

  “是呀!”天姿正经地说:“我的师⽗是她的爷爷,那我就是她的师姑,她就是我的师侄。”然后得意地望着⾝旁的女子。“小纾,你说师姑说道对不对呀?”

  那个叫小纾的女子,不服气的摇着头。“别叫我,论年纪,我还比你大四个月呢!包何况从小到大,你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敢自称师姑!”接着,她对宋擎天说“你别听她胡说!”

  他还来不及回话,就被天姿打了岔。“我们是论辈分,不论武功⾼低。不服她爷爷面前,她还是得乖乖地喊天姿一声师姑。”

  “我先进去告诉爷爷你来了。”既然辩不过她,小纾只好选择撤退。

  这一次,宋擎天看得很清楚,哦,不!或许应该说是他怀疑他看得是不是够清楚?

  她几乎是⾜不点地的快速飞奔而去,就像一阵风似的,来无影、去无踪。这一刻,他強烈的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但他的理智却清楚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真谢谢你送我来。”天姿敷衍地以客套话跟宋擎天道谢,然后,随意地挥着手说:“明天见!”

  宋擎天怪异的看着她,一点儿离开的意思也没有。他不容许她浇得他満头雾⽔后,又想轻易得把他打发走。

  “你欠我一个解释。”他耐着子等地开口,谁知她却光瞪着地上,一言不发。

  “解释什么?”许久、许久,她才又一无所觉地抬头间他。

  “她为什么会…”他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怪异的景象,但他还是试着捕捉出呈现在他脑海中的那两个字。“她为什么会…轻功?”

  “你怎么会知道?”她瞪大眼间他:“是谁告诉你的?”

  “那真的是轻功?”他反问她。

  她若有似无的点着头,不解的自问:“我没说,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以为这名词只会出现在武侠小说里面的…”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那是真的!”她強调的说:“可是,我答应过师⽗绝不告诉任何人的!”她转⾝就走。

  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肘。“等一下…”

  “我不能告诉别人的,我得进去了。”她一脸哀求。

  他就是无法为难她!反正他知道,最后他一定有办法套出她的话的。

  “待会儿你怎么回家?”他改变了话题。

  “我用走的下山,然后搭公车回家。”

  “我来接你。”他的口气不容她反对。

  “好吧!十点半见。”她耸耸肩,只要他不要问她有关“轻功”的事,叫她做什么都行!

  “唉哟!”随着一声惨叫,天姿一头撞上了屋梁。

  “小心!天姿,你每次都窜得太快,当然会控制不了方向。”谢清峰…天姿的师⽗,摇着头看着他唯一的徒弟。“我早告诉过你,你方向感不好,不适合练轻功的。”

  “是呀!”端着茶进来的谢钰纾听到他爷爷的话马上接口嘲笑她。“不过你倒是很适合练一门功夫…”她故意卖个关子。

  果然,天姿顾不得头痛,马上从地上跳起来,‮奋兴‬的问:“什么功夫?”

  “铁头功!”钰纾为自己诡计得逞而沾沾自喜。

  “哇!你好坏,竟敢取笑我。”她扑⾝过去想捉住钰纾,却扑了空。

  钰纾⾝形一转,已跃上屋梁,手里还端着茶⽔。

  气得牙庠庠的天姿莫可奈何,只好转过⾝来向她师⽗告状。“师⽗,你看小纾,她欺负我啦!”

  谢清峰抚着长及前的银⽩胡须,轻喝道:“小纾,你还不给我下来!你没大没小了,天姿可是你的…”

  “师姑。”她两人异口同声的接话。

  钰纾马上接着说:“都怪爷爷不好,你自己要收徒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我认她做师姑呢?再说,我还比天姿大呢!我看这样吧!你收她做你的徒弟,我收她做我的师妹,咱们各收各的,井⽔不犯河⽔。”

  “我才不要做你的师妹!”天姿马上‮议抗‬。

  “好了!好了!”谢清峰赶紧打断她们的⾆战。“这么晚了,天姿,你也该回去了,否则,你会担心的。”他抬头对着还坐在屋梁上的钰纾说:“你还不下来?我的茶都凉了。”

  这两个孩子从小就爱吵嘴,而且一吵起嘴来就没完没了。如果你以为她们感情不好,那又错得离谱了!平常不见面时,都直念着对方,看到什么好的东西,也会替对方留一份;但是一见面,她们又得要斗斗嘴。她们称这种“斗嘴”功夫为脸部美容运动兼脑力,可以预防老人痴呆症。

  唉!这两个鬼灵精怪,真让他放心不下。

  谢清峰取了茶,便往休息室走去,天姿跟钰纾两人则收拾着散布在地上的布垫。

  “那件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天姿庒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钰纾先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她爷爷已经离开了才回答:“我已经知道东西落在谁的手上了。”

  “你决定什么时候动手了吗?”天姿寻求保证的望着她。“你答应过我,不会自己去冒险的,你要是拋下我,我肯定不曾原谅你的。”

  “你别急嘛!这种事是需要从长计议的。”她安抚她说:“不过我真后悔答应让你一起去。想想你那三脚猫的⾝手,唉…”她故意拖长语气调侃她。

  “你别想以此为借口甩掉我,我已经进步不少了。”天姿自豪的说。

  “进步?是谁控制不了方向而摔在老板⾝上的?”天姿早跟她说过那件糗事了。

  “早知道你会取笑我,我就不告诉你了。”她嘟着嘴不理钰纾。

  “跟你开开玩笑嘛!”随即她正⾊地说:“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要是被发现,可是要坐牢的!”

  “你都不在乎了,我又怕什么?我一定要帮师⽗把东西拿回来。”语气一转,天姿自怨自艾地说:“为什么我老是没办法把师⽗教给我的功夫练得像你这么厉害?要是我有你的一半资质就好了,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拖累你了。”

  “你别这样说,到时候我拉着你一起走,就不怕你弄错方向了。”钰纾‮诚坦‬说:“其实我很庆幸你坚持要跟我一起去,说真的,我也很怕!”

  天姿紧握着钰纾的手,安慰说:“你别怕,我们两个臭⽪匠,一定会胜过诸葛亮的。”

  “嗯!”钰纾点点头。“我送你出去吧!”

  这时,她才想起了宋擎天。“惨了!我忘了他要来接我了。”她起⾝奔出门去。

  “他是谁?嘿!等等我!”钰纾紧跟在其后,追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天姿不断地对悠闲的靠在车头上的宋擎天道歉。

  经过刚才一番活动,她的秀发已完全披散下来,顺着她因运动而泛红的粉颊滑落在急促起伏的前,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年轻,在在都充満了惑力…另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遐想。

  “啊!原来又是你。”是那个叫小纾的女子。

  她别具深意的看看这两人,先对天姿说:“明天我打电话给你。”然后转向宋擎天。“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的。不打搅你们了,拜拜!”

  等她走远了,天姿才会意过来她的意思,又羞又窘地对着她的背影大叫:“小纾你搞错了,我跟他才不是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钰纾本不理睬她,径自进屋去了。

  天姿在心里不住地咒骂钰纾说话,害她尴尬死了;她偷偷看了宋擎天一眼,还好,他的脸⾊看起来不像在生气。要不是她因为太尴尬而不敢多看他一眼,她就会发现他不仅看起来不像在生气,而且还可以说他看起来就像刚偷到鱼儿的猫一样,喜上眉梢,正准备大坑阡颐一番的神气模样呢!

  “她最喜开玩笑了,不是真的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她小心的解释着。

  他挑起眉问她:“什么关系?”他忍不住要作弄她。

  “嗯…就是那种关系嘛!”她摇晃着她那颗小脑袋,含糊地回答。

  “哈!炳!炳!”他被他挤眉弄眼的痛苦表情给逗得大笑。

  她却被他宏亮的笑声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她抬头瞪着一脸笑意的他,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仔细地端详他,却意外的发现,他竟是长得如此英俊!难怪赵‮姐小‬跟王秘书会为了他而争得头破⾎流;如果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也会。

  “你又心不在焉了。”他在她面前挥挥手,想拉回她的注意力。“快上车吧!”他笑着推她上车。

  她因宋擎天的碰触而感到面河邡热起来!她不该胡思想的,她跟他怎么可能?

  在宋擎天的心目中,可不这么认为。

  方才在送她来这里后,他马上回到公司去帮她找明天要用的报表,她困扰半天的事情,到了他手上三两下就解决了。可能是上辈子欠她的吧!才会这么差的认识她,而且还得一天到晚跟在她后面为她收拾残局。

  要是让他在‮国美‬的合伙人看到向来对女人没啥耐的他,竟被林天姿这个小女人给要待团团转,还乐此不疲,一定非好好取笑他一顿不可。大概恋爱中的男人都是这样追求女友的呢!等一下…恋爱中的男人?追求?

  他被自己这突发奇想的念头给吓到了。这怎么可能?他跟她?太匪夷所思了!他不得不強迫自己试图列举出“不可能”的理由,岂知脑海中净浮现她娇憨的面孔,以及她拼命努力做事的神情,还有她佣懒的靠在他怀里:难道真是她?她完全不符合宋家媳妇的标准,但话说回来,他又何尝符合他⽗亲宋正雄对宋家长子的要求?单是想象他⽗亲发现他看上的人是林天姿时的表情,就够他的想象值回票价了。他很⾼兴确定自己完全是为了不让他⽗亲称心如意地控制他的感情生活,才会想要追求她。

  宋擎天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时间內在‮国美‬商业界崛起,就是取胜于他一确定目标,就即刻采取行动,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魄力。因此,他的追求计画中的第一部就是彻底的让她了解她是属于他的。

  但可怜的天姿还不知道她已经是他狩猎的对象了,她毫无所觉地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累了一天,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瞥一眼坐在⾝旁瘦弱的她,纳闷地问:“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练过武功的人。”

  “谁说练武功的人都得长得虎背熊的?”她不服气地反问。“我师⽗说,越是厉害的人,越是深蔵不露。”

  “那么你也是一位深蔵不露的武林⾼手啰?”他打趣道。

  对他明显不相信的语气,她感到忿忿不平。“你可别小看我,虽然我老是输给小纾,但以我的功力,自保是绝对没问题。”

  “哦!是吗?”

  “是啊!”她加強语气的猛点头。

  “那你之所以会输给小纾是因为你不会轻功喽?”他开始套她的话。

  “谁说我不会轻功,我只是还不大纯罢了。”她毫无戒心的回答。

  实在无法想象弱不噤风的她,竟会在⾼⾼的屋顶上跳来跳去!他边笑边‮头摇‬。

  “我真的会轻功…诺!上次我会撞上你,就是因为我初次在外面使用轻功的关系;那一次,我被一栋栋的⾼楼大厦害得失去了方向感,一时控制不当才造成的。”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原来你真的会轻功,难怪上次我一直觉得奇怪,你怎么能以那么快的速度撞上我?”

  他又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突然变得凶狠地说:“下次不准你在闹区使用轻功!”上次算她幸运撞上了他,要是她不小心撞上车子,那还得了?想到这里,他已经为她的‮全安‬冒了一头冷汗了。

  “我也不敢再用了,师⽗代过,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她忽然惊慌地用手摀住自己的嘴,闷声说:“你知道了…”

  “是呀!而且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你得保守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哦!”她哀求的看着他。

  他強忍住笑意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现在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以后再告诉你。”

  “那可不行,万一你叫我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办?”

  “我保证,我要你做的事绝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那就没问题了。不!不!不!等一下,你不能要求我辞职。”

  “好,我不会叫你辞职的。”他才不会轻易地让她跑掉呢!

  “对了,也不能因为我迟到就开除我。”天姿想,既然他那么慡快就答应她的要求,何不趁此机会多要求些?

  “好!”他心里直叹气,应该是他要求她才对,怎么这会儿却变成她要求他?

  得到他的应允后,她心満意⾜的向后靠着椅背,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

  “你想睡就睡吧!”他说。

  “可是你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啊!”“你放心睡吧!我知道你家在哪里,到了的时候,我再叫醒你。”

  他等着她开口质问他为何知道她家的地址,想不到,她却一点警觉心都没有,马上安心地闭上眼睛,侧靠着椅背睡起觉来了。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的给她上上课,否则她永远也没有保卫自己的本能!

  到了林家,宋擎天驾轻就的抱起天姿,让她倚靠着他站立,耐心地等她清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见她睡意浓厚的声音。

  “这么快就到了吗?”她眼睛说:“再见!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向后退一步,才发现他还搂着自己的不放,她困惑的抬头看他,这一看更让她惑他‮热炽‬的眼神正放肆的盯着她看,彷佛要点燃她体內的火似的:顿时,她只觉‮热燥‬不已,不自主地伸出红润的⾆尖,轻自己⼲燥的双

  正极力克制噬人的望的他,目光不能自己地随着她那小小⾆尖扫过她那两片红。他发出一声呻昑,轻轻举起她,在她急促的息间吻上了她的,品尝那该属于他的甜藌。

  他的吻让她感到昏眩,且无力离开那需索的,她竟不由自主的伸手圈住他的颈子,本能的反应他热烈的吻。

  她口中不断传出的娇,让他的情更加澎漓沸腾。这太快了!他不想吓坏她,所以他強迫自己离开那甜藌的双,将她的头接靠在他因情而剧烈起伏的膛,轻吻着她的额头,结束这个吻。

  对她双颊泛红、一脸困惑的表情,他得意不已。

  “你该进去了。”

  还处在混沌意识中的天姿,被他这声沙哑、低沉的嗓音惊醒,连忙推开他,不知所措地跑进屋子里去了。

  望着那仓皇而逃的⾝影,他立誓般的对着自己说:“你逃不了了。”

  “你到底是谁?”宋擎天的背后突然传来含怒意的声响。

  他急速回转⾝来,惊讶地看着⾝后与他差不多⾼的男人。

  “天伦?”

  “擎天?”林天伦原来打算要好好教训这名胆敢在他家门前轻薄他宝贝妹妹的男子,料这名男于竟是他的⾼中好友宋擎天。

  “好久不见了。”宋擎天率先打破僵局。

  “你怎么会跟我妹妹扯上关系的?”林天伦口气仍然僵硬;毕竟⾝为大哥,保护妹妹不受欺负的职责,可比跟老朋友叙旧重要多了。

  “你不知道她在宋氏工作妈?”他镇定的反问。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接掌宋氏,更没想到曾在我家门前看到你忘情地‮吻亲‬她!”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大吼了起来。“我不会让你随便玩弄我妹妹的感情的!”

  “我并不打算玩弄她的感情。”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到目前为止,连他自己都还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对她产生莫名的依恋,而且还难以自拔?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打算让她溜走。

  从好友由惑、不解转为坚定的脸⾊看来,林天伦突发奇想。“你不会是真的喜上我小妹了吧?”为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他爆笑出声。

  “为什么不会?”他讪讪地说。

  宋擎天出乎意料的回答止住了林天伦的笑声,他怪异地瞪看着他。“你是认真的?”

  “不错,我是认真的。”他一副很笃定的样子。

  看着他的表情,林天伦突然对他的好友感到抱歉起来,因为他可以预见他悲惨的后半辈子是怎么过的!唉!可怜的宋擎天,他将一逃邺十四小时紧跟在自己那个冲动、鲁莽、不懂世事的宝贝妹妹后面,一面擦着汗,一面陪着笑脸为她收拾残局、为她担心受怕。

  “不会那么惨的,她会改…”天伦的安慰,在看见他难以置信的眼神时中断了,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她会改变,又怎么去说服别人呢?

  “我走了!”

  “喂!既然你正在追求她,那就应该由你负责接送她上班。”

  “我?”

  “是呀!我跟天奕还有天放,为了送她上班,每天早上都得早起,真是苦不堪言!这会儿也该换换人了吧!”

  “开福特汽车的人是谁?”宋擎天突然转了话题。

  “什么?”天伦一时会意不过来。

  “天奕跟天放谁开福特汽车?”

  “天放。为什么问这个?”

  “他对她太耝鲁了!”他的语气中有浓浓的不舍。

  天伦強忍住笑意,更加煽风点火。“是啊!天放是耝鲁了点儿,天姿常抱怨说,给天放摔得到处都是淤⾎,唉!真可怜,明天早上刚好轮到天放送她上班,铁定又要鼻青脸肿了…”他还特意拖长叹息声。

  “明天早上我七点来接她。”

  鱼儿自动上钩喽!

  “好,明天见!”天伦満意的看着他驱车离去:今天晚上,他可以好好地睡个觉,不必再为早起烦恼了!不过,他得先知会老一声,免得她老人家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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