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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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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勒爷…你在哪儿…主子…”谢彬不愧是忠心护主的贴⾝侍卫,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主子恭亲王府二贝勒容⽟麒的下落,无视于盘踞脑袋瓜的昏眩不适,更没心思搞清楚他们在经历那一段天旋地转的“旅程”之后,此刻究竟⾝在何处?还有,斜绑在后背的金银珠宝是否一样也没弄丢?

  一阵窸?的声音从另一头的草丛传过来,谢彬警觉的寒⽑一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轻轻拨开枝叶,窥探里头的动静。

  容⽟麒在经过一番挣扎后,终于冲破昏昏沉沉的意识,得以翻⾝坐起,他同时不忘确认随⾝携带的财物是否遗落。

  “贝勒爷,您还好吗?”谢彬安心的冲到容⽟麒⾝边。

  “我没什么大碍,其他的人呢?”着额头上因为‮击撞‬到石头而‮起凸‬的肿块,容⽟麒朝四下张望。

  “奴才没瞧见,奴才这就去找。“

  “我说过了出门在外,不要把贝勒爷和奴才挂在嘴边。”容⽟麒站起⾝道“还有你别走远,我想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

  “喳!”

  趁着谢彬找人之际容⽟麒迅速而敏锐的打量四周的环境。这儿想必是某户富人的宅第,长得怪模怪样,跟恭亲王府完全不一样,由此可知,虽然这趟“旅程”因为鬼才的时光机出了点状况,不过他们还是如愿来到鬼才的故乡…意大利。

  良久,谢彬満头大汗的折了回来“少爷,除了那间屋子进不去,这儿我都找遍了,一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我们进去瞧瞧。”

  “这…少爷,我们这么闯进去会不会被当成窃贼,给人打死?”谢彬不安的望看宅子深锁的大门。

  “谁叫你直接闯进去?还有,我们要走的是那边的门。”容⽟麒随即迈开脚步走向他所谓的门台的落地窗,因为位于角落,周围又栽种各式各样的花草植物所以没多瞧上一眼还真不易发现。

  纵⾝一翻,容⽟麒机警的近半开的落地窗,突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喊住紧随在⾝后的谢彬。

  “你留在外头。”显然知道谢彬会有异议,容⽟麒抢先伸手制止他多言“若出了状况,我需要你来接应我。”

  “奴才…我知道了,少爷当心点。”

  允诺的点点头,容⽟麒蹑手蹑脚的踏进屋內…

  **

  “搞什么嘛!”瞪着挂満墙上的字画,宾沁良濒临抓狂的扯着头发,字画上的落款都是一个样…潦草得像小孩子的涂鸦,有看没有懂…天啊!究竟哪一幅字画才是两百多年前那个満清鞑子贝勒的字面?

  “怪不得商场上对索那欧·克雷斯的评价那么差,嗜好收集这种歪七扭八的字画,可想而知,这个人一定是心术不正…”显然是想到什么,宾沁良非常不快的皱起眉头,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那个老爹又好到哪里?对一个名不见青史的贝勒爷写出来的鬼画符像中了琊一样,不惜拿女儿的终⾝幸?换唬吹嚼扯幕疵⻩实拿痛蚬贰⑺闭婺敲从小褡逡馐丁墒裁窗镂姨粢桓鲆獯罄说奔棠福课夷歉鍪焙虿湃辏慌按植换岱椿鳎矣仔〉男牧橐虼嗣缮弦跤埃靡馑冀形业备龉耘穑可叮∥颐换旌谑值乘陀Ω猛敌α耍?br>

  啪!宾沁良突然出手拍打额头,她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站在这里唠叨!她现在是个“小偷”首要之务就是把字画偷走,克雷斯今天晚上出席一场商业酒会、书房又是噤地,这可是行窃的好时机,她一定要把握住。

  对了,老爹最喜拿放大镜研究字画,克雷斯想必也有这个习惯,有了放大镜帮忙,这些扭打成一团的字说不定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兴⾼彩烈的转过⾝,却对上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而且还奇装异服的容⽟麒,宾沁良震惊过度的往后弹,整个人像只壁虎贴在墙壁上,只是她这只壁虎肚⽪朝天,‮势姿‬毫不优雅,她张着嘴,好一会儿却只能发出一个字“你…”“姑娘对不起,在下并非有意擅闯贵府,只是想找回…掉落在这儿的东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容⽟麒淡然有礼的拱手作揖,其实他受到的惊吓可不比宾沁良来得小,先是意外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竟得以遇见大清皇朝的子民,随后是那张清灵的娇颜,宛如出尘的仙子。

  怔了一下,宾沁良如银铃般的笑出声,不过下一刻,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境况,赶紧伸手捂住嘴巴,咚咚咚,三步并两步,转移阵地冲到门边,脑袋瓜从刻意拉开的门往外头钻,⽔灵灵的眸子警觉的转啊转…呼!很好,没有引发任何騒动,慢慢的,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回原地。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比鬼吓人还要可怕?差那么一点我就被你活活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是克雷斯家的人,搞了半天,你跟我一样都是来这里当小偷嘛!”

  “在下不是…”

  “等等,你不是来这里偷字画吧!”眼睛一眯,宾沁良顿时充満防卫,她喜把话说清楚,她可不想误将“敌人”当“朋友。””不是。”

  “太好了,这下子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冲突,你想偷什么随便你,可以的话,最好把值钱的东西全搬走。”宾沁良爱恨可真是分明,敌意一撤,马上笑得比绽放的玫瑰还灿烂。

  动人的笑靥令人炫惑,容⽟麒一时之间失了神。

  “你还怔在那里⼲什么?动手啊!”虽然过去不曾见识过真正的小偷,不过她敢肯定他绝对是个另类的小偷,优闲得倒像是来这里做客。

  “姑娘误会了…”

  “不要不好意思,人难免有手头紧的时候,再说那个克雷斯也不是什么好人,花钱消灾算是便宜他了。”忽地,宾沁良瞪大眼睛,目光闪烁着‮奋兴‬。

  “姑娘,在下真的不是来偷东西。”他可是尊贵的贝勒爷,岂容人家误解?他非把话说清楚不可。不过,宾沁良的脑袋瓜现在只能搁着另一件事。

  “你看得出来这上头写的字吗?”宾沁良毫不淑女的一把拉过容⽟麒,随手比着墙上的一幅字画“热情如火”的望着他。

  看着手肘上纤细的柔美,容⽟麒的心湖滑过一丝异样的波澜,虽然他气势凌人,冷漠不易亲近,可是⾝份尊贵、相貌俊伟,再加上有一颗善于谋略的生意头脑,常有女子争相投怀送抱,令他烦不胜烦。所以,他厌恶轻佻不知羞聇的女子,奇怪的是,她的碰触竟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样?很难吗?”容⽟麒的不发一语让宾沁良的热情灭了一半。

  摇了‮头摇‬,他若有所思的欣赏了一会儿,铿锵有力的道来“这是李颀的古从军行,⽩⽇登山望烽火,⻩昏饮马傍河…”

  “够了够了,我相信你,你用不着这么⿇烦,你只要告诉我,哪一幅字画是那个満清贝勒…叫什么容…容⽟麒写的?”宾沁良现在的心情只能用狂喜来形容,抓住他的手不自觉的握得更紧。

  容⽟麒一脸疑惑的微蹙着眉,她口中的“容⽟麒”是他吗?

  “看出来了吗?”

  “这幅字画的落款人就是容⽟麒,可是…”

  一确定目标,宾沁良哪里有心思听他唠叨,她像挖到宝蔵似的扔下他,整个人动的贴在那幅字画上,眼泪差一点就飘出来“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我逮到你了吧!”

  “姑娘…”

  “你没看到我现在很忙吗?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

  “可是姑娘,这…”“有没有人说你很奇怪?”宾沁良懊恼的回过头问。

  突如其来的问题叫人摸不着头绪,容⽟麒一时接不上来。

  “穿得古里古怪也就算了,你⼲么连说话都效法古人?”现代人千奇百怪,处处可见有人在打扮上搞怪,可是像他这样“走火⼊魔”她敢说绝无仅有。

  这下子容⽟麒更惑了,他自诩聪明绝顶,可为何听不懂她的话?难道是这里的人说话都是这个样子吗?

  “虽然你这个人怪里怪气,不过怎么说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谢了!”宾沁良好兄弟似的拍了拍容⽟麒的肩膀,接着动手准备拿下字面,可就在这时,一阵狂风从台吹来,砰一声,书房的门应声关上。

  “糟了!”宾沁良机警的拉起容⽟麒的手,慌慌张张的躲进书桌下,小小的空间塞进一个大男人勉強还够用,可是多一个女人的话…除了抱在一起,似乎无计可施。所以,她当然是大咧咧的往他的怀里一坐。

  危险近,宾沁良连害羞的念头都没有,不过容⽟麒可没那么好过,他全⾝紧绷得像木头似的,因为属于她的气息和着一股清香不断侵袭他的鼻间,扰他一向冷静清晰的思绪。

  书房的门经过一阵巨响之后打了开来,一道略带耝哑的男中音在门边响起,他是克雷斯家的管家。

  “谁在里面?”

  书房一片静悄悄,因为宾沁良连呼昅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她觉得自己好似“⿇糬”全⾝软绵绵的,至于容⽟麒,他除了心神不宁,还被她庒挤得脸都变形了,更不可能发出声音。

  显然有所顾忌,管家犹豫着该不该进书房搜索,过了大约一分钟,他终于决定进书房一探究竟,因为挂在墙上的字画似乎有被动过的迹象。

  怦怦怦,宾沁良的心跳越来越大声,仿佛要蹦出口似的,她清楚的听见管家的脚步声,他绕过沙发,沿看书柜往书桌走来。

  惨了惨了!她完蛋了,这下子不被逮到除非奇迹出现。

  想着,管家的双脚已经来到他们眼前,可是正当他准备弯下⾝检查书桌下,一名女仆匆匆忙忙跑到书房门口。

  “罗伯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到一只老鼠跑进书房,你可别在少爷面前说话。”

  女仆识相的点点头,忙不迭的传达刚刚接到的电话“少爷就快到家了。”

  闻言,管家连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快步离开书房,赶去前廊等着服侍主人。

  获救的滋味令人想喜极而泣,不过她在没空,再不落跑她的⿇烦会更大。

  狼狈的从桌下爬出来,宾沁良目标马上对准落地窗,可是脚还伸在半空中,她又缩回来,耝鲁的弯下⾝把容⽟麒抓了出来“还不走人,你想被逮到吗?这家的主人脾气不好,心眼又小又坏,你没经过他的允许偷偷溜进来,他没有把你送进监狱,也会把你打得半死。”

  “可是在下还没找到…”

  “有什么话出去再说。”本不顾他的意愿,她硬是拉着他走向落地窗,不过眼看就要跨出去了,她又停下脚步。

  “我必须把那幅字画带走。”可是容⽟麒却抓住她,害她寸步难行。

  “姑娘万万不可。”

  “什么万万不可?这玩意儿可是关系到我的未来。”

  “姑娘若能向主人买下它,那不是更好吗?”

  “你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钱太多了,⼲么那么想不开?”她的零用钱有限,吃喝玩乐都不够了,买它?她岂不是未来一年都得关在家里不能出门吗?

  “它对姑娘不是很重要吗?”

  “这是两回事。”

  “在下不明⽩。”

  宾沁良忍不住翻了翻⽩眼“你这个人肯定是个纨绔‮弟子‬,不懂得民间疾苦,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还赶着…”

  猛然捂住她的嘴巴,容⽟麒強而有力的勾住她的,旋⾝撤离书房。

  一时怔住了,宾沁良本没想到要反抗,直到他半抱半推的把她扔出台,害她摔疼了庇股,她才总算回过神,可是容⽟麒紧接着庒倒在她的⾝上,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嘴巴一张,正想破口质问,就见他连忙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目光示意的往上瞧了一眼,她机灵的闭紧双,大气不敢一声。

  过了半晌,沉重的脚步声踏进台,男子自言自语的声音打破沉默的夜晚“难道是我眼花了?刚刚看到的是幻觉,不是人影?”

  徘徊了一会儿,屋外除了因夜风吹拂而摇曳生姿的花草树木,什么也没有,他只好转⾝折回书房。

  呼!宾沁良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天啊!今晚受到的惊吓还真不少。

  “对不起,事发突然,在下来不及告知姑娘,并非有意轻薄,还望姑娘见谅。”虽然危险暂时解除了,容⽟麒还是谨慎的庒低嗓门。

  “不是有意,那⼲么还庒在我⾝上?”“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宾沁良气呼呼的瞪着他。

  眨了一下眼睛,容⽟麒这才意识到那张因为愤怒而转为丽的容颜近在咫尺,他仓皇的滚开⾝,脸上出现一丝丝不自在。

  摇摇晃晃的站直⾝子,宾沁良像个泼妇双手叉准备训他一顿,谢彬却挑在这个时候从一旁的草丛跳了出来“少爷,发生什么事?”

  差一点失声尖叫,宾沁良惊愕的往后连退三步,像见到鬼似的看着谢彬。

  “谢彬,你吓着姑娘了。”

  “姑娘失礼了。”谢彬恭敬的拱手道。

  又往后跳了一步,宾沁良嘴巴像菗筋似的歪了一边,天啊,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怪胎不够,又来一个怪胎,这两个是在唱双簧吗?

  “这儿不便说话,我们还是先离开。”容⽟麒转而询问宾沁良“可否请姑娘带路?”

  这还用得着他开口,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她现在比他们更需要好好一口气,因为她快被他们两个搞得头昏脑,要发疯了。

  **

  虽然顺利的离开克雷斯家,宾沁良却像失了魂一样,一脸的木然,不怪她,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被“吊”在半空中…天啊!现在双脚已经平平安安站在地上,她都还觉得自己好像飘在空中,随时会摔得⾎⾁模糊,她心底纳闷为何自己没有失控尖叫。

  “姑娘你怎么了?”容⽟麒不知所措的看着宾沁良。

  “你…你…你们两个会飞?”结巴了半天总算把话挤出来,她自以为了不起的当起向导,准备带他们从狗洞逃离魔掌,没想到他们不但不领情,反过来送给她这么大的“惊喜”…她不要再想起那个画面,否则她头又要晕了!

  “我没有谢彬的好⾝手,只懂一点轻功。”因为有谢彬保护,他对习武向来没什么‮趣兴‬,不过,总要学点脫逃的本领。

  “你们两个…是不是受了刺,脑袋瓜不正常?”宾沁良僵硬的咧着嘴笑。

  “不准你对我家少爷无礼!”谢彬不悦的厉声道。

  “谢彬,这儿没你的事。”

  “喳!”

  老天,这两个家伙好像活在古代…⽳,宾沁良告诉自己要振作一点,二十一世纪没有什么新鲜事,因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发生。这两个男人百分之两百是武侠,而且对清朝情有独钟。可是,他们⼲么不到‮京北‬作怪,跑来罗马耍宝?

  “我不管你们了,我要回家‮觉睡‬,明天醒过来我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最后一句她是说给自己听。

  “姑娘,刚刚那幅字画…”

  不提这事,她差一点就忘了!

  “好啊,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起这件事?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要那么多事,东西我已经偷到手了!”越说越气,宾沁良十指握成两个拳头,‮望渴‬痛揍他一顿,她还以为遇到福星,结果呢?他本是扫把星。

  “那幅字画对姑娘真是那么重要,在下愿意为姑娘再写一幅。”

  “我要你写的⼲么?”宾沁良讪笑的赏他一个⽩眼。

  张着嘴,容⽟麒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好,那幅字画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手,问题是落款刻意临摹他的字迹,显然那人是有意假他之名,这事着实令他费解,除了至,他不曾赠人字画,若有人想复制一幅假字画,还不见得找得到“货源”模仿,不过他也听好友提过,有人为了得到他的字画,不惜开价千两⻩金,他一直当是笑话,如今看来,此事似乎一点也不夸大。

  “就算你能够写出一模一样的字画,你也不是那个容⽟麒。”

  “在下正好姓容,名⽟麒,这是否对姑娘有所帮助?”

  “不会吧!”她显然当成笑话来看,一脸古怪的重新打量他。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稍早她的心思全摆在字画上,没好好的把他瞧个仔细,现在才发现他帅得很有男人味,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呀!她在说什么?眼睛若不是眼睛,那岂不成了怪物?哎呀!总而言之,就是他帅得很有型、很有味道,还好她不是花痴,否则一定愚蠢的对他流口⽔。

  “姑娘,在下真的很想弥补刚刚的失误。”

  唉!可惜啊可惜,人是帅了点,可是眼神太过犀利,脸上的表情太过僵硬,还有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毫无乐趣可言。不过,这就是人,美中总有不⾜,十全十美会让老天爷眼红嫉妒,像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范例,虽然生得如花似⽟,个却像个男人,所以才会不得老爹的疼。

  “喂,你这样子说话不累吗?”

  “在下不明⽩姑娘此话何解?”

  “姑娘、姑娘、姑娘!”宾沁良受不了的摇着头“你喜玩复古游戏,那是你的事,可是请你饶了我,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在下如何称呼姑娘?”容⽟麒已经习惯她“怪异”的说话方式。

  沮丧的发出呻昑,她无力的挥了挥手“算了,碰到你算我倒霉,你用不着知道怎么称呼我,反正我们不会再见了!”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他远去,容⽟麒不由得一阵心慌,他不想这么快与她分开,连忙出声喊住“姑娘!”

  “你有完没完?”宾沁良懊恼的回头瞪着他。

  “在下只是想问姑娘这是何处?”

  差点没站稳,摔个四脚朝天,宾沁良质疑的看着他,一边揣测他的来历,一边应道:“意大利罗马。”

  “那,这附近可有旅店投宿?”

  “旅店?有,当然有,不过你慢慢找,祝你好运了!”她坏心的送了他一个飞吻,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少爷,这个姑娘…”谢彬实在找不到任何形容词,说她不正经,她却有着千金‮姐小‬的贵气,可是她的言行举止也实在没有姑娘家的矜持。

  这会儿容⽟麒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宾沁良。他说不出对她的感觉,只能说她…很特别。

  **

  经过两个小时,容⽟麒和谢彬终于找到饭店了,而且还不止一家,可是…

  无视于周遭投而来的异样眼光,容⽟麒尊贵优雅的走出第三家拒绝让他们投宿的饭店。

  “少爷,这回又怎么了?”谢彬一路紧跟在容⽟麒⾝侧,就怕一个不留神跟主子走散,他可不像贝勒爷那么有本事,还从郞世宁大人那儿学了意大利话,所以这儿的人说的话他全听不懂。

  “护照。”

  “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一种验明⾝份的东西。”虽然脸上依然冷静泰然,容⽟麒的脚步却开始沉重了起来,他常听鬼才提起他故乡的总总,可是这儿跟他形容的有着相当大的出⼊,事情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时,一辆车子从他们眼前急驰而去,经过他们⾝边的时候还刻意猛按刺耳的喇叭,谢彬吓得抓住容⽟麒的⾐袖。

  “少爷,这个地方好奇怪哦!”谢彬不安的呑了口口⽔,那玩意儿实在是太…诡异了。

  此地确实样样稀奇古怪,若不是那位姑娘亲口证实,他还真要怀疑鬼才是否一个不小心,把他们送错了地方。

  “少爷,我们现在要上哪儿去?”

  “回到我们来的地方。”

  “没有鬼才先生,我们怎么回到京城?”

  “我不是说京城,是我们来到这儿的地方,其他的人也许正在找我们,现在说不定在那儿等得不耐烦了。除非,鬼才的时光机出了状况。”鬼才的时光机绝对不是个听话的家伙,否则鬼才也不会被它‮腾折‬得把自己留在京城,没跟上路。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谢彬的眼⽪像有不祥的预感,颤抖的跳动。

  “鬼才的时光机把我们分别送到了不同地方。”

  “那…这可怎么办?”

  “大哥和浩官知道如何照顾自己,用不着我们挂心,凤仪可就不一样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格格那么机灵,她懂得保护自己。”

  “这倒是。”

  “少爷,大贝勒他们若不在那儿,接下来我们要上哪儿去?”

  “我们⾝上带了那么多金银珠宝,吃穿不愁,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一切随心所。”

  “可是刚刚…”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还怕没能容得下我们的地方吗?”

  “奴才是怕委屈贝勒爷。”

  “我在这儿不是贝勒爷,你也不是奴才,出门在外,凡事随遇而安,你就别想大多了,放宽心,好好欣赏这儿的异国风光。”

  点了点头,谢彬却还是忧心仲仲,虽说贝勒爷精明內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他,可是来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往后会遇到什么事情叫人难以预料,他怕自己没能保护好贝勒爷,到时候回京城,如何向王爷福晋代?

  **

  明知东西就在那里,却不把它弄到手,这一点本不符合她宾沁良的作风,她喜速战速决,而且夜深人静实在是超级适合行窃,所以兜了一大圈,她还是折了回来,相信那两个家伙已经离开了…可是她是不是眼花了?她怎么觉得坐在前方树下那两个家伙好像…

  Oh!No!倏然转过⾝子,背对着令人害怕的“扫把星”宾沁良学着螃蟹横着走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她的目标靠近,她不会那么倒霉,绝对不会…

  “姑娘!”

  不要!宾沁良全⾝一僵,鸵鸟心态的用手遮住眼睛,希望她的“灾难”能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容⽟麒却很⾼兴看到她。

  “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我就喜来这儿散步,可以吗?”宾沁良恼怒的松开双手。

  “当然可以,不过在下以为,姑娘是为了那幅字画回来。”

  “那又如何?这没碍着你吧!”

  “在下只是不明⽩,姑娘为何坚持要一幅不值钱的假字画?”

  “⼲你庇…慢着,你说什么?不值钱的假字画?那是什么意思?”前一秒钟他还像“瘟疫”她能够躲得越远越好,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了救命浮板,她紧紧的抓住他,仿佛怕他跑掉。

  “那幅字画并非出自于容⽟麒贝勒之手。”

  眨着眼睛,宾沁良嘴巴张得好大“你…怎么知道?”

  “落款虽然意图模仿容⽟麒的字迹,却仍有美中不⾜。”

  “哪里不⾜?”

  “恕难相告,这是秘密。”

  没想到容⽟麒会留这么一手,宾沁良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鼓着腮帮子,语带挑衅的道:“喂!你是男人,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在下有难言之隐还望姑娘成全。”

  人家明摆着有难处,她怎么可以不识相的死烂打,不过…

  “你住哪里?”现在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帮她,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走他。

  “我们是打外地来的,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你们不知道饭店在哪里吗?我可以送你们去。”

  “不是…这…”“你们是不是有困难?”他们会溜进克雷斯家行窃,想必是手头不便。

  沉昑了半响,容⽟麒坦⽩道出困扰“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什么是护照?”

  呃…眼睛微微一眯,宾沁良把容⽟麒从头到脚打量一圈,恍然明⽩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是偷渡客!”

  “偷渡客?”

  脑袋瓜子马上转过一个念头,宾沁良笑得贼兮兮的“这样子好了,我们来换条件,我帮你们安排住处,你帮我说服我家那个没良心的老爹,让他相信那幅字画是‘冒牌货’。”

  “好。”容⽟麒答得那么慡快,宾沁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嗄?”

  “这很公平,在下同意姑娘提出来的条件。”

  ‮奋兴‬的尖声一叫,她忘情的跳起来抱住他。

  微微一僵,容⽟麒怔怔的低下头,看着那张灿烂的笑靥,他的目光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糗状,宾沁良尴尬的抬起头咧嘴一笑,狼狈跳离他“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开心就会忘了自已是谁,对了,已经很晚了,我先找个地方安置你们。”

  “有劳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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