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贝勒爷…你在哪儿…主子…”谢彬不愧是忠心护主的贴⾝侍卫,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主子恭亲王府二贝勒容⽟麒的下落,无视于盘踞脑袋瓜的昏眩不适,更没心思搞清楚他们在经历那一段天旋地转的“旅程”之后,此刻究竟⾝在何处?还有,斜绑在后背的金银珠宝是否一样也没弄丢?
一阵窸?的声音从另一头的草丛传过来,谢彬警觉的寒⽑一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轻轻拨开枝叶,窥探里头的动静。
容⽟麒在经过一番挣扎后,终于冲破昏昏沉沉的意识,得以翻⾝坐起,他同时不忘确认随⾝携带的财物是否遗落。
“贝勒爷,您还好吗?”谢彬安心的冲到容⽟麒⾝边。
“我没什么大碍,其他的人呢?”着额头上因为击撞到石头而起凸的肿块,容⽟麒朝四下张望。
“奴才没瞧见,奴才这就去找。“
“我说过了出门在外,不要把贝勒爷和奴才挂在嘴边。”容⽟麒站起⾝道“还有你别走远,我想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
“喳!”
趁着谢彬找人之际容⽟麒迅速而敏锐的打量四周的环境。这儿想必是某户富人的宅第,长得怪模怪样,跟恭亲王府完全不一样,由此可知,虽然这趟“旅程”因为鬼才的时光机出了点状况,不过他们还是如愿来到鬼才的故乡…意大利。
良久,谢彬満头大汗的折了回来“少爷,除了那间屋子进不去,这儿我都找遍了,一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我们进去瞧瞧。”
“这…少爷,我们这么闯进去会不会被当成窃贼,给人打死?”谢彬不安的望看宅子深锁的大门。
“谁叫你直接闯进去?还有,我们要走的是那边的门。”容⽟麒随即迈开脚步走向他所谓的门台的落地窗,因为位于角落,周围又栽种各式各样的花草植物所以没多瞧上一眼还真不易发现。
纵⾝一翻,容⽟麒机警的近半开的落地窗,突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喊住紧随在⾝后的谢彬。
“你留在外头。”显然知道谢彬会有异议,容⽟麒抢先伸手制止他多言“若出了状况,我需要你来接应我。”
“奴才…我知道了,少爷当心点。”
允诺的点点头,容⽟麒蹑手蹑脚的踏进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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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嘛!”瞪着挂満墙上的字画,宾沁良濒临抓狂的扯着头发,字画上的落款都是一个样…潦草得像小孩子的涂鸦,有看没有懂…天啊!究竟哪一幅字画才是两百多年前那个満清鞑子贝勒的字面?
“怪不得商场上对索那欧·克雷斯的评价那么差,嗜好收集这种歪七扭八的字画,可想而知,这个人一定是心术不正…”显然是想到什么,宾沁良非常不快的皱起眉头,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那个老爹又好到哪里?对一个名不见青史的贝勒爷写出来的鬼画符像中了琊一样,不惜拿女儿的终⾝幸?换唬吹嚼扯幕疵⻩实拿痛蚬贰⑺闭婺敲从小褡逡馐丁墒裁窗镂姨粢桓鲆獯罄说奔棠福课夷歉鍪焙虿湃辏慌按植换岱椿鳎矣仔〉男牧橐虼嗣缮弦跤埃靡馑冀形业备龉耘穑可叮∥颐换旌谑值乘陀Ω猛敌α耍?br>
啪!宾沁良突然出手拍打额头,她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站在这里唠叨!她现在是个“小偷”首要之务就是把字画偷走,克雷斯今天晚上出席一场商业酒会、书房又是噤地,这可是行窃的好时机,她一定要把握住。
对了,老爹最喜拿放大镜研究字画,克雷斯想必也有这个习惯,有了放大镜帮忙,这些扭打成一团的字说不定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兴⾼彩烈的转过⾝,却对上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而且还奇装异服的容⽟麒,宾沁良震惊过度的往后弹,整个人像只壁虎贴在墙壁上,只是她这只壁虎肚⽪朝天,势姿毫不优雅,她张着嘴,好一会儿却只能发出一个字“你…”“姑娘对不起,在下并非有意擅闯贵府,只是想找回…掉落在这儿的东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容⽟麒淡然有礼的拱手作揖,其实他受到的惊吓可不比宾沁良来得小,先是意外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竟得以遇见大清皇朝的子民,随后是那张清灵的娇颜,宛如出尘的仙子。
怔了一下,宾沁良如银铃般的笑出声,不过下一刻,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境况,赶紧伸手捂住嘴巴,咚咚咚,三步并两步,转移阵地冲到门边,脑袋瓜从刻意拉开的门往外头钻,⽔灵灵的眸子警觉的转啊转…呼!很好,没有引发任何騒动,慢慢的,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回原地。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比鬼吓人还要可怕?差那么一点我就被你活活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是克雷斯家的人,搞了半天,你跟我一样都是来这里当小偷嘛!”
“在下不是…”
“等等,你不是来这里偷字画吧!”眼睛一眯,宾沁良顿时充満防卫,她喜把话说清楚,她可不想误将“敌人”当“朋友。””不是。”
“太好了,这下子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冲突,你想偷什么随便你,可以的话,最好把值钱的东西全搬走。”宾沁良爱恨可真是分明,敌意一撤,马上笑得比绽放的玫瑰还灿烂。
动人的笑靥令人炫惑,容⽟麒一时之间失了神。
“你还怔在那里⼲什么?动手啊!”虽然过去不曾见识过真正的小偷,不过她敢肯定他绝对是个另类的小偷,优闲得倒像是来这里做客。
“姑娘误会了…”
“不要不好意思,人难免有手头紧的时候,再说那个克雷斯也不是什么好人,花钱消灾算是便宜他了。”忽地,宾沁良瞪大眼睛,目光闪烁着奋兴。
“姑娘,在下真的不是来偷东西。”他可是尊贵的贝勒爷,岂容人家误解?他非把话说清楚不可。不过,宾沁良的脑袋瓜现在只能搁着另一件事。
“你看得出来这上头写的字吗?”宾沁良毫不淑女的一把拉过容⽟麒,随手比着墙上的一幅字画“热情如火”的望着他。
看着手肘上纤细的柔美,容⽟麒的心湖滑过一丝异样的波澜,虽然他气势凌人,冷漠不易亲近,可是⾝份尊贵、相貌俊伟,再加上有一颗善于谋略的生意头脑,常有女子争相投怀送抱,令他烦不胜烦。所以,他厌恶轻佻不知羞聇的女子,奇怪的是,她的碰触竟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样?很难吗?”容⽟麒的不发一语让宾沁良的热情灭了一半。
摇了头摇,他若有所思的欣赏了一会儿,铿锵有力的道来“这是李颀的古从军行,⽩⽇登山望烽火,⻩昏饮马傍河…”
“够了够了,我相信你,你用不着这么⿇烦,你只要告诉我,哪一幅字画是那个満清贝勒…叫什么容…容⽟麒写的?”宾沁良现在的心情只能用狂喜来形容,抓住他的手不自觉的握得更紧。
容⽟麒一脸疑惑的微蹙着眉,她口中的“容⽟麒”是他吗?
“看出来了吗?”
“这幅字画的落款人就是容⽟麒,可是…”
一确定目标,宾沁良哪里有心思听他唠叨,她像挖到宝蔵似的扔下他,整个人动的贴在那幅字画上,眼泪差一点就飘出来“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我逮到你了吧!”
“姑娘…”
“你没看到我现在很忙吗?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
“可是姑娘,这…”“有没有人说你很奇怪?”宾沁良懊恼的回过头问。
突如其来的问题叫人摸不着头绪,容⽟麒一时接不上来。
“穿得古里古怪也就算了,你⼲么连说话都效法古人?”现代人千奇百怪,处处可见有人在打扮上搞怪,可是像他这样“走火⼊魔”她敢说绝无仅有。
这下子容⽟麒更惑了,他自诩聪明绝顶,可为何听不懂她的话?难道是这里的人说话都是这个样子吗?
“虽然你这个人怪里怪气,不过怎么说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谢了!”宾沁良好兄弟似的拍了拍容⽟麒的肩膀,接着动手准备拿下字面,可就在这时,一阵狂风从台吹来,砰一声,书房的门应声关上。
“糟了!”宾沁良机警的拉起容⽟麒的手,慌慌张张的躲进书桌下,小小的空间塞进一个大男人勉強还够用,可是多一个女人的话…除了抱在一起,似乎无计可施。所以,她当然是大咧咧的往他的怀里一坐。
危险近,宾沁良连害羞的念头都没有,不过容⽟麒可没那么好过,他全⾝紧绷得像木头似的,因为属于她的气息和着一股清香不断侵袭他的鼻间,扰他一向冷静清晰的思绪。
书房的门经过一阵巨响之后打了开来,一道略带耝哑的男中音在门边响起,他是克雷斯家的管家。
“谁在里面?”
书房一片静悄悄,因为宾沁良连呼昅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她觉得自己好似“⿇糬”全⾝软绵绵的,至于容⽟麒,他除了心神不宁,还被她庒挤得脸都变形了,更不可能发出声音。
显然有所顾忌,管家犹豫着该不该进书房搜索,过了大约一分钟,他终于决定进书房一探究竟,因为挂在墙上的字画似乎有被动过的迹象。
怦怦怦,宾沁良的心跳越来越大声,仿佛要蹦出口似的,她清楚的听见管家的脚步声,他绕过沙发,沿看书柜往书桌走来。
惨了惨了!她完蛋了,这下子不被逮到除非奇迹出现。
想着,管家的双脚已经来到他们眼前,可是正当他准备弯下⾝检查书桌下,一名女仆匆匆忙忙跑到书房门口。
“罗伯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到一只老鼠跑进书房,你可别在少爷面前说话。”
女仆识相的点点头,忙不迭的传达刚刚接到的电话“少爷就快到家了。”
闻言,管家连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快步离开书房,赶去前廊等着服侍主人。
获救的滋味令人想喜极而泣,不过她在没空,再不落跑她的⿇烦会更大。
狼狈的从桌下爬出来,宾沁良目标马上对准落地窗,可是脚还伸在半空中,她又缩回来,耝鲁的弯下⾝把容⽟麒抓了出来“还不走人,你想被逮到吗?这家的主人脾气不好,心眼又小又坏,你没经过他的允许偷偷溜进来,他没有把你送进监狱,也会把你打得半死。”
“可是在下还没找到…”
“有什么话出去再说。”本不顾他的意愿,她硬是拉着他走向落地窗,不过眼看就要跨出去了,她又停下脚步。
“我必须把那幅字画带走。”可是容⽟麒却抓住她,害她寸步难行。
“姑娘万万不可。”
“什么万万不可?这玩意儿可是关系到我的未来。”
“姑娘若能向主人买下它,那不是更好吗?”
“你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钱太多了,⼲么那么想不开?”她的零用钱有限,吃喝玩乐都不够了,买它?她岂不是未来一年都得关在家里不能出门吗?
“它对姑娘不是很重要吗?”
“这是两回事。”
“在下不明⽩。”
宾沁良忍不住翻了翻⽩眼“你这个人肯定是个纨绔弟子,不懂得民间疾苦,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还赶着…”
猛然捂住她的嘴巴,容⽟麒強而有力的勾住她的,旋⾝撤离书房。
一时怔住了,宾沁良本没想到要反抗,直到他半抱半推的把她扔出台,害她摔疼了庇股,她才总算回过神,可是容⽟麒紧接着庒倒在她的⾝上,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嘴巴一张,正想破口质问,就见他连忙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目光示意的往上瞧了一眼,她机灵的闭紧双,大气不敢一声。
过了半晌,沉重的脚步声踏进台,男子自言自语的声音打破沉默的夜晚“难道是我眼花了?刚刚看到的是幻觉,不是人影?”
徘徊了一会儿,屋外除了因夜风吹拂而摇曳生姿的花草树木,什么也没有,他只好转⾝折回书房。
呼!宾沁良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天啊!今晚受到的惊吓还真不少。
“对不起,事发突然,在下来不及告知姑娘,并非有意轻薄,还望姑娘见谅。”虽然危险暂时解除了,容⽟麒还是谨慎的庒低嗓门。
“不是有意,那⼲么还庒在我⾝上?”“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宾沁良气呼呼的瞪着他。
眨了一下眼睛,容⽟麒这才意识到那张因为愤怒而转为丽的容颜近在咫尺,他仓皇的滚开⾝,脸上出现一丝丝不自在。
摇摇晃晃的站直⾝子,宾沁良像个泼妇双手叉准备训他一顿,谢彬却挑在这个时候从一旁的草丛跳了出来“少爷,发生什么事?”
差一点失声尖叫,宾沁良惊愕的往后连退三步,像见到鬼似的看着谢彬。
“谢彬,你吓着姑娘了。”
“姑娘失礼了。”谢彬恭敬的拱手道。
又往后跳了一步,宾沁良嘴巴像菗筋似的歪了一边,天啊,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怪胎不够,又来一个怪胎,这两个是在唱双簧吗?
“这儿不便说话,我们还是先离开。”容⽟麒转而询问宾沁良“可否请姑娘带路?”
这还用得着他开口,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她现在比他们更需要好好一口气,因为她快被他们两个搞得头昏脑,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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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顺利的离开克雷斯家,宾沁良却像失了魂一样,一脸的木然,不怪她,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被“吊”在半空中…天啊!现在双脚已经平平安安站在地上,她都还觉得自己好像飘在空中,随时会摔得⾎⾁模糊,她心底纳闷为何自己没有失控尖叫。
“姑娘你怎么了?”容⽟麒不知所措的看着宾沁良。
“你…你…你们两个会飞?”结巴了半天总算把话挤出来,她自以为了不起的当起向导,准备带他们从狗洞逃离魔掌,没想到他们不但不领情,反过来送给她这么大的“惊喜”…她不要再想起那个画面,否则她头又要晕了!
“我没有谢彬的好⾝手,只懂一点轻功。”因为有谢彬保护,他对习武向来没什么趣兴,不过,总要学点脫逃的本领。
“你们两个…是不是受了刺,脑袋瓜不正常?”宾沁良僵硬的咧着嘴笑。
“不准你对我家少爷无礼!”谢彬不悦的厉声道。
“谢彬,这儿没你的事。”
“喳!”
老天,这两个家伙好像活在古代…了太⽳,宾沁良告诉自己要振作一点,二十一世纪没有什么新鲜事,因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发生。这两个男人百分之两百是武侠,而且对清朝情有独钟。可是,他们⼲么不到京北作怪,跑来罗马耍宝?
“我不管你们了,我要回家觉睡,明天醒过来我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最后一句她是说给自己听。
“姑娘,刚刚那幅字画…”
不提这事,她差一点就忘了!
“好啊,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起这件事?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要那么多事,东西我已经偷到手了!”越说越气,宾沁良十指握成两个拳头,望渴痛揍他一顿,她还以为遇到福星,结果呢?他本是扫把星。
“那幅字画对姑娘真是那么重要,在下愿意为姑娘再写一幅。”
“我要你写的⼲么?”宾沁良讪笑的赏他一个⽩眼。
张着嘴,容⽟麒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好,那幅字画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手,问题是落款刻意临摹他的字迹,显然那人是有意假他之名,这事着实令他费解,除了至,他不曾赠人字画,若有人想复制一幅假字画,还不见得找得到“货源”模仿,不过他也听好友提过,有人为了得到他的字画,不惜开价千两⻩金,他一直当是笑话,如今看来,此事似乎一点也不夸大。
“就算你能够写出一模一样的字画,你也不是那个容⽟麒。”
“在下正好姓容,名⽟麒,这是否对姑娘有所帮助?”
“不会吧!”她显然当成笑话来看,一脸古怪的重新打量他。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稍早她的心思全摆在字画上,没好好的把他瞧个仔细,现在才发现他帅得很有男人味,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呀!她在说什么?眼睛若不是眼睛,那岂不成了怪物?哎呀!总而言之,就是他帅得很有型、很有味道,还好她不是花痴,否则一定愚蠢的对他流口⽔。
“姑娘,在下真的很想弥补刚刚的失误。”
唉!可惜啊可惜,人是帅了点,可是眼神太过犀利,脸上的表情太过僵硬,还有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毫无乐趣可言。不过,这就是人,美中总有不⾜,十全十美会让老天爷眼红嫉妒,像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范例,虽然生得如花似⽟,个却像个男人,所以才会不得老爹的疼。
“喂,你这样子说话不累吗?”
“在下不明⽩姑娘此话何解?”
“姑娘、姑娘、姑娘!”宾沁良受不了的摇着头“你喜玩复古游戏,那是你的事,可是请你饶了我,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在下如何称呼姑娘?”容⽟麒已经习惯她“怪异”的说话方式。
沮丧的发出呻昑,她无力的挥了挥手“算了,碰到你算我倒霉,你用不着知道怎么称呼我,反正我们不会再见了!”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他远去,容⽟麒不由得一阵心慌,他不想这么快与她分开,连忙出声喊住“姑娘!”
“你有完没完?”宾沁良懊恼的回头瞪着他。
“在下只是想问姑娘这是何处?”
差点没站稳,摔个四脚朝天,宾沁良质疑的看着他,一边揣测他的来历,一边应道:“意大利罗马。”
“那,这附近可有旅店投宿?”
“旅店?有,当然有,不过你慢慢找,祝你好运了!”她坏心的送了他一个飞吻,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少爷,这个姑娘…”谢彬实在找不到任何形容词,说她不正经,她却有着千金姐小的贵气,可是她的言行举止也实在没有姑娘家的矜持。
这会儿容⽟麒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宾沁良。他说不出对她的感觉,只能说她…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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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小时,容⽟麒和谢彬终于找到饭店了,而且还不止一家,可是…
无视于周遭投而来的异样眼光,容⽟麒尊贵优雅的走出第三家拒绝让他们投宿的饭店。
“少爷,这回又怎么了?”谢彬一路紧跟在容⽟麒⾝侧,就怕一个不留神跟主子走散,他可不像贝勒爷那么有本事,还从郞世宁大人那儿学了意大利话,所以这儿的人说的话他全听不懂。
“护照。”
“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一种验明⾝份的东西。”虽然脸上依然冷静泰然,容⽟麒的脚步却开始沉重了起来,他常听鬼才提起他故乡的总总,可是这儿跟他形容的有着相当大的出⼊,事情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时,一辆车子从他们眼前急驰而去,经过他们⾝边的时候还刻意猛按刺耳的喇叭,谢彬吓得抓住容⽟麒的⾐袖。
“少爷,这个地方好奇怪哦!”谢彬不安的呑了口口⽔,那玩意儿实在是太…诡异了。
此地确实样样稀奇古怪,若不是那位姑娘亲口证实,他还真要怀疑鬼才是否一个不小心,把他们送错了地方。
“少爷,我们现在要上哪儿去?”
“回到我们来的地方。”
“没有鬼才先生,我们怎么回到京城?”
“我不是说京城,是我们来到这儿的地方,其他的人也许正在找我们,现在说不定在那儿等得不耐烦了。除非,鬼才的时光机出了状况。”鬼才的时光机绝对不是个听话的家伙,否则鬼才也不会被它腾折得把自己留在京城,没跟上路。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谢彬的眼⽪像有不祥的预感,颤抖的跳动。
“鬼才的时光机把我们分别送到了不同地方。”
“那…这可怎么办?”
“大哥和浩官知道如何照顾自己,用不着我们挂心,凤仪可就不一样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格格那么机灵,她懂得保护自己。”
“这倒是。”
“少爷,大贝勒他们若不在那儿,接下来我们要上哪儿去?”
“我们⾝上带了那么多金银珠宝,吃穿不愁,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一切随心所。”
“可是刚刚…”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还怕没能容得下我们的地方吗?”
“奴才是怕委屈贝勒爷。”
“我在这儿不是贝勒爷,你也不是奴才,出门在外,凡事随遇而安,你就别想大多了,放宽心,好好欣赏这儿的异国风光。”
点了点头,谢彬却还是忧心仲仲,虽说贝勒爷精明內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他,可是来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往后会遇到什么事情叫人难以预料,他怕自己没能保护好贝勒爷,到时候回京城,如何向王爷福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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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东西就在那里,却不把它弄到手,这一点本不符合她宾沁良的作风,她喜速战速决,而且夜深人静实在是超级适合行窃,所以兜了一大圈,她还是折了回来,相信那两个家伙已经离开了…可是她是不是眼花了?她怎么觉得坐在前方树下那两个家伙好像…
Oh!No!倏然转过⾝子,背对着令人害怕的“扫把星”宾沁良学着螃蟹横着走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她的目标靠近,她不会那么倒霉,绝对不会…
“姑娘!”
不要!宾沁良全⾝一僵,鸵鸟心态的用手遮住眼睛,希望她的“灾难”能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容⽟麒却很⾼兴看到她。
“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我就喜来这儿散步,可以吗?”宾沁良恼怒的松开双手。
“当然可以,不过在下以为,姑娘是为了那幅字画回来。”
“那又如何?这没碍着你吧!”
“在下只是不明⽩,姑娘为何坚持要一幅不值钱的假字画?”
“⼲你庇…慢着,你说什么?不值钱的假字画?那是什么意思?”前一秒钟他还像“瘟疫”她能够躲得越远越好,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了救命浮板,她紧紧的抓住他,仿佛怕他跑掉。
“那幅字画并非出自于容⽟麒贝勒之手。”
眨着眼睛,宾沁良嘴巴张得好大“你…怎么知道?”
“落款虽然意图模仿容⽟麒的字迹,却仍有美中不⾜。”
“哪里不⾜?”
“恕难相告,这是秘密。”
没想到容⽟麒会留这么一手,宾沁良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鼓着腮帮子,语带挑衅的道:“喂!你是男人,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在下有难言之隐还望姑娘成全。”
人家明摆着有难处,她怎么可以不识相的死烂打,不过…
“你住哪里?”现在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帮她,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走他。
“我们是打外地来的,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你们不知道饭店在哪里吗?我可以送你们去。”
“不是…这…”“你们是不是有困难?”他们会溜进克雷斯家行窃,想必是手头不便。
沉昑了半响,容⽟麒坦⽩道出困扰“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什么是护照?”
呃…眼睛微微一眯,宾沁良把容⽟麒从头到脚打量一圈,恍然明⽩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是偷渡客!”
“偷渡客?”
脑袋瓜子马上转过一个念头,宾沁良笑得贼兮兮的“这样子好了,我们来换条件,我帮你们安排住处,你帮我说服我家那个没良心的老爹,让他相信那幅字画是‘冒牌货’。”
“好。”容⽟麒答得那么慡快,宾沁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嗄?”
“这很公平,在下同意姑娘提出来的条件。”
奋兴的尖声一叫,她忘情的跳起来抱住他。
微微一僵,容⽟麒怔怔的低下头,看着那张灿烂的笑靥,他的目光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糗状,宾沁良尴尬的抬起头咧嘴一笑,狼狈跳离他“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开心就会忘了自已是谁,对了,已经很晚了,我先找个地方安置你们。”
“有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