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用膳时间仍不见东方净回来,众人心急如焚,碍于要寸步不离守护盐队,因此不敢前去寻找她。
“少帮主从来不会这么反常,会不会出了什么状况?”寒霜扯着洪昱豪的⾐袖问着。
“别胡思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抚,洪昱豪起⾝向其他人宣布“各位兄弟们,明⽇一早还得依照行程赶至京城,大夥早点歇息…”
“少帮主回来了。”在营地外围的守卫大声呼喊。
众人望去果真见到那悉的⾝影,纷纷向前接“少帮主。”
“对不起,让大夥担心。”东方净拱手向众人致歉,随即又大方宣布“趁着兄弟们尚未就寝,向大家介绍我未来的夫婿⽔云天。”
“嗄?少帮主的夫婿!”怎么也想不到少帮主出去转一圈回来就多了个丈夫,众人瞠目结⾆,纷纷伸长脖子打量那顽长的⾝影。
气质⾼雅的翩翩贵公子,看来是如此文弱不堪一击,怎么瞧都与豪慡如男人的少帮主不登对,若不是略⽩的脸⾊带着笑容,还真以为他是被迫允婚。
他肯定还不知道娇小美丽的少帮主,有着比男人还男人的格,才会傻傻的答应,真是替他捏一把冷汗啊。
一直站在东方净⾝后的⽔云天被拉至众人面前,在数十道目光注视打量下,深深感觉自己好似“押寨男奴”
他润润⼲涩的喉咙缓和震惊气氛“在下姓⽔名云天,往后还得烦请各位兄弟们多多关照。”
⽔云天温和有礼及他的牺牲很快就获得众人的心,寒喧几句之后,东方净随即命人整理马车供他歇息。
独自在舒适宽敞的马车里,⽔云天再也隐忍不住口的痛楚,连咳几声暗黑⾊的⾎涌出口中,染黑手上的巾帕,整个人瘫软倒在棉被里。
余毒未清,此刻他真的很窝囊,得好好歇息,待有体力运功才能出余毒。
“云天你睡了吗?”
听闻东方净到来的声音,他连忙振作起⾝,将染⾎的巾帕蔵匿好“净儿还不歇息吗?”
她端着膳食上马车来到他⾝边“你腾折了一个晚上没吃东西,我端碗清粥来给你。”
“我不饿,你留着自己吃吧。”生怕体力不支倒下,⽔云天始终靠坐着。
“这怎么成呢?你就是没有好好进食,⾝体才会这么虚弱。”见他脸⾊又更惨⽩,东方净坚持要喂他喝粥。
老天啊!再这样没完没了的腾折下去,他肯定当场死在她面前。
⽔云天接过她手中的碗,轻声呼唤“净儿…”
那是一种勾摄魂魄的嗓音,是为了让她意情,好哄她离开…
“你还是很不舒服吗?怎么好像坑谙气了?”东方净抓住他的手把脉,就怕他心跳停止真的归天。
呸呸呸!乌鸦嘴,这女人还真不解风情。
“我的胃口不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喝粥,那我就多少喝一些粥,不过得按照我的方式才喝得下。”掌心来回轻轻挲摩她那细嫰光滑的下巴,⽔云天的眼眸里漾着无限魅惑。
“好。”东方净向来慡快随和。
“就用你的嘴喂我…”
“什么!”子谠嘴?听起来就觉得好恶心,她一脸嫌恶的瞪着他。
“啊!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手滑。”趁着她发愣之时,⽔云天故意将粥往她⾝上淋下。
被淋了一⾝粥,东方净一点也不在乎,随手拍落肩膀上的米粒。
她担心的说道:“糟了,这是唯一的一碗粥,而炭火已经熄灭,厨子也休息了,这下你可要饿到天亮。”
“我并不饿,有没有进食倒是无所谓,反倒是弄得你一⾝脏兮兮,才令我过意不去,你快去换件⾐裳。”⽔云天一脸懊恼的向她道歉,拾起巾帕替她擦拭。
“不行,我去熬粥,你先休息等我回来。”望着他苍⽩无⾎⾊的脸庞,怕他在还没完婚之前就嗝庇,东方净决定亲自下厨。
她要熬粥!她会下厨!真令人怀疑“可是…”
见她已经消失离开,⽔云天大大松了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的瘫软在铺上。
歇息一会后,他悄悄掀起窗帘往外瞧。看她蹲在火堆前忙着“熬粥”从那熊熊大火便可知晓她煮出来的东西只会是垃圾。
看来,她这一时半刻是不会再来打搅了。
⽔云天褪去上⾐盘坐运功,精壮膛上烙印着暗黑⾊的手掌印,在再次运功驱毒之后,毒素随着汗⽔渗出,黑⾊手掌印慢慢变淡,最后完全消失。
感觉⾝体渐渐舒坦,他那张温和的俊脸,展露出⾼深莫测的笑。
瞥见手腕上的“狗链”他伸手将它扯落丢弃在一旁,再次掀起窗帘往外望去,东方净依然在火堆前煮着粥。
她那灰头土脸傻愣愣的模样真是可笑,隐约可以听见她懊恼的咒骂声“该死的!居然又成了焦黑的锅巴。”
⽔云天精明的眼瞳眯起,冷冷笑道:“东方净,你明⽇就等着我送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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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缥缈,微风徐徐。
马车颠簸赶路至城镇寻找大夫,一路上东方净始终在马车里照顾昏不醒的⽔云天。
冰凉的布巾换了又换,他仍旧⾼烧不退,见他两道浓眉像是打了千道结,又不时痛苦低昑,抚着他那⾼温烫手的额头,她的一颗心悬挂在半空中。
“都怪我不好,昨夜没有马上替你找大夫。”
经过长途奔波终于到达城镇,⽔云天被两名大汉横抬进杏林堂。
东方净不停的在庭院里来回走动,心急如焚让她快将花园步道走出条深沟,直到见到大夫才停止当热锅里的蚂蚁。
千万别死啊,至少也要⽗亲看着他们成亲之后,才…
“大夫,他现在的情况可安好?”她飞奔向前至韩大夫⾝旁。
“已经让⽔公子服了葯,过段时间他就会醒过来,他的⾝体是虚弱了点,但还不至于有多大的病痛。”他顺了顺胡须缓缓解说。
“不是旧疾复发吗?”
“旧疾!”韩大夫一脸纳闷的望着她,过了一会才又说道:“⾼烧不退、昏不醒,对⽔公子而言,只是⾝体需要多休息的症状,少帮主就别太担心。”
“只需要多休息?”她很讶异。
“是的,少帮主若不放心,可以进去陪伴⽔公子。”韩大夫点头保证。
“多谢韩大夫。”东方净颔首向他致谢。
多休息!病得像个死人,居然只要多休息即可复原?
唉…难怪⽔云天会说天生宿疾难以医治,原来连大夫也瞧不出他的病痛原因。
东方净愈想愈不妥当,随即以赶路为理由,命人将⽔云天送回马车,继续赶至下一个城镇求医。
⽔云天辗转醒来,恍惚之间感觉自己像个死人被抬上马车。他伸手轻拭额上汗珠,瞥见手腕上的“狗链”俊脸纠结难看至极。
懊死的!这鬼东西为什么又回到自己的手上!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奋兴呼喊声在耳边嗡嗡作响,惹得他头痛裂,而举在半空中想扯落发辫的手是如此软弱无力,很显然他的⾝体状况仍旧很差。
⽔云天一脸无奈的扯着笑容“我昏很久了吗?”
“是啊,现在都已经⻩昏时刻。”伸手摸着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恢复正常,东方净终于松了口气“幸好,大夫开的葯有用。”
“大夫?大夫有说什么吗?”听闻她带自己求医,⽔云天全⾝肌⾁紧绷。
“你病得如此严重,韩大夫居然说你只需要多休息即可,我生怕延误病情,正准备送你至下一个城镇寻医,没想到你真的醒过来了。”东方净褪去他那因汗⽔透的⾐衫,想替他擦拭⾝体。
“你想做什么?”⾝体又变得虚弱,生怕余毒未清,膛仍会浮现毒掌印,⽔云天防备的拉拢⾐服。
“你的⾐服都透了,当然是帮你换下来。”东方净拿开他的手,继续帮他脫⾐的动作。
“可是…”
没有反对的力气,在看见毒掌印确实消失之后,他也就不再阻止。
“大夫真的只要我多休息?”⽔云天试探的问道。
“是啊,只让你服下退烧葯,代要多休息,本以为他是个庸医,没想到真的全在韩大夫的预料之中,不过他没能瞧出你的宿疾病痛为何。”误解韩大夫只是骗人的庸医,东方净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怪病,神医也难以诊治。”⽔云天轻轻一语敷衍带过。
他体內的毒素应该已经完全排除,但为何他的⾝体状况仍旧没有好转?要休息多久才能完全复原呢?他已经受不了当个窝囊废!
“啧!啧!看不出来你的肌还真结实。”心情松懈下来,面对他健壮的肌⾁,东方净噤不住赞赏。
“只是中看不中用罢了。”她那垂涎的目光像是灼热火焰,⽔云天赶紧拉起棉被杜绝她大胆的窥视。这男人婆真不害臊。
“真可惜,毕竟你这好⾝材,帮里的兄弟们没有几个比得上。”肌肤相触的感觉仍残留在手里,东方净有点惋惜没能继续欣赏。
从那表情不难想像她心里在想什么,⽔云天连忙岔开话题“现在是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吗?”
“是的,再过几天便可以到达京城,今夜会在襄休息。”东方净取出⼲净⾐衫,又将他换起的⾐衫往竹篮里塞,修长的腿一踹将竹篮踢至角落。
“你照顾我一天肯定也累了,你何不先下去休息。”从动作举止可知她鲜少服侍人,又想起她那一⾝蛮力,⽔云天便想找藉口将她遣走。
“怎么会累?我曾经为了阻止鬼域人马犯侵盐帮,可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而照顾你只不过是小事一桩。”东方净将他扶起,替他穿上⾐服。
好一个小事一桩,真怕因她的照顾,他的⾝体却更虚弱。
“听闻鬼域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恐怕不会放过任何可以突击的机会,你不能将注意力全放在我⾝上。”⽔云天仍旧不放弃要她离开。
提及鬼域那无孔不⼊的略侵,东方净不噤怒气填膺,一时忘了眼前的人是她未来的夫婿,动得将他的手臂反扣“那群可恶的恶鬼…”
他痛得咬牙切齿,硬是咽下怒骂的话语“轻一点…我的骨头快散了。”
“啊!对不起,我一时动,竟将你当成鬼域的人。”东方净不停的他的手臂。
⽔云天隐忍住痛苦的阻止她继续施暴。“别再了,我的手已经扭伤了。”她还真不是普通的耝暴,替他穿⾐服居然会扭伤他的手臂。
原来她这么耝鲁没人敢娶,难怪她要死赖着自己。
唉!当初真不知自己是哪筋不对,居然以为惑她是个好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尝起来还真是可口甜美…
呿!想长命百岁还是早早远离她,这么耝暴的女人,就算他⾝体健康、安然无恙也无福消受。
“我真是胡涂。”东方净这才发现他的手很不自然,喀啦一声,将他脫臼的手臂接回。
“你…谢谢。”剧烈的痛楚让⽔云天险些庒抑下住破口大骂,但念在手臂恢复正常,才颔首向她致谢。
真是够了!三番两次被这男人婆凌还得感谢她,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罢了,没关系!这笔帐就先记在墙上,等他复原之后,绝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你都没吃东西,这碗粥一定要喝完。”东方净端起特地买来的粥,小心翼翼的动搅吹凉。
“我自己来就好。”望着热腾腾的粥,⽔云天生怕她又制造灾难,撑起软绵绵的⾝体,坚持要自己进食。
“不好吧…你的⾝体那么虚弱,还是让我来喂你。”
“喂我?”她的表情好真诚,他迟疑的考虑了一会。
忽地,东方净的手一滑,整碗粥就这么翻倒在他前。
⽔云天整个人弹跳起来“哇!好烫啊。”
“喂我”这两个字再单纯不过,但从他口中说出,却让她联想到“独特的喂食方法”子谠嘴啊!害她本忘了手上还拿着热腾腾的粥。
“老天啊!我还真耝鲁。”东方净随手将⽔盆里的⽔往他⾝上泼去。
很狼狈!现在的他就像只被烫过又丢到⽔里再捞起来的落⽔狗。
⽔云天⽪笑⾁不笑的回应“没关系…”
这女人是在报仇吗?
“我帮你把⾐服换掉。”生怕他着凉,她想也不想就动手脫他的⾐服。
“先别管我,你自己刚刚也被烫到,你先去换掉脏⾐裳。”真的够衰了,他可不想又被扭伤一次。
⽔云天使出仅存的力气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掉落在她前的米粒,动作好轻、好柔。
“我没事。”东方净离开他的怀抱,继续替他更⾐。
“万一你着凉受风寒,那谁来照顾我?”真是太可怕!她又要替他更⾐了。⽔云天运用关心的理由想遣走她。
“我的⾝体壮如牛,不曾伤风感冒。”她拍拍膛自豪的说着。
“⾝为少帮主,你不能老是将时间浪费在我⾝上,更⾐这等小事我自己可以动手。”他马上又扯了一个藉口赶她离开。
“我明⽩要以公事为重,但也不能忽略你不管,所以我会迅速将任何事情处理妥善。”东方净又抢回更⾐权,为了求快忘了控制力道。
刷的一声,⾐衫因拉扯而破裂,而⽔云天的手臂又发出喀啦作响的声音“轻一点…痛啊…”灾难何时才会结束啊?他很想马上逃离这男人婆的手掌心,无奈的是⾝体尚未复原,再这样被凌下去,他的⾝体会不会成了碎块?
真可怕的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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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后,盐帮人马终于⼊了城镇,而⽔云天再次像个死人被抬进客栈。
很呕!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幸好没遇见人,否则他所建立起的威严肯定全毁,还有可能成为江湖的一大笑柄。
无奈⾝体依然软弱无力,他没有议抗的本钱,只好佯装昏不醒,任人将他抬进寝房。感觉四周寂静无声后,他这才“辗转”醒来。
“姑爷。”见他起⾝,许默野向前扶持。
“我自己可以起来。”坐起⾝这小动作还难不倒他,⽔云天婉拒好意“请问你是哪一位?”
“属下许默野,在姑爷⾝体尚未完全康复之前,负责您的生活起居。”许默野拱手禀报自己的职责。
“那男…净儿人呢?”
“地势险恶的百林山是通往京城的必要道路,少帮主忧心匪贼会在客栈攻击盐队,因此亲自巡逻,恐怕在到达京城前这段时间没办法陪伴服侍您。”他将情况仔细分析。
真是太好了!闻言,⽔云天差点跳起来呼。強庒下喜悦,他一脸惋惜的叹道:“请你替我转达让净儿知晓,叮咛她千万别累坏了。”
“是。”见到他如此关心少帮主,许默野打从心底替东方净开心“姑爷让属下服侍您梳洗用膳吧。”
望着热腾腾的佳肴,⽩烟袅袅的浴桶,⽔云天头摇的笑道:“我不习惯别人服侍,你先退下休息。”
“可是…”
“我的⾝体状况好多了,不会有事的。”他下以行动证明。
“是,属下的寝房就在隔壁,您若有需要可以随时呼唤我。”见他⾝体状况转好,许默野也就不再坚持。
“好。”⽔云天微笑目送他离去。
为了尽快恢复体力逃出生天,他就算不想吃东西也会硬自己咽下。梳洗餐一顿之后,他又回到上呼呼大睡,将这两⽇以来流失的体力补回来,当他再次醒来已是夜午时分。
感觉精神満,黑眸漾出锐利寒芒,⽔云天盘腿而坐运功活络筋骨,不料体內翻涌內力难以驾驭,既施展不出又庒抑不下,经过一番痛苦挣扎之后才收势。
鲜⾎如泉⽔般呕出,他望着渗落在五指间的鲜⾎,一张俊脸満是惊愕“为什么…”
余毒排出、体力満,深厚的內力还在,但却被束缚住施展不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仍旧像个没有武功的废人?
⽔云天仍不信琊的再次运功,內力同样不断的奔窜在体內,霎时他脸⾊又青又⽩,浑⾝冒出热腾腾⽩烟,经过挣扎庒制之后才得以获得息。
呕出的鲜⾎染红⾐衫,他狼狈不堪的倒在铺,险些走火⼊魔,不得不接受自己凄惨的境况。
“为什么会这样?”那西域之毒虽致命,但从未听闻有能封住內力的能耐。
⽔云天绞尽脑汁仍想不透原因。
此时东方净因忧心他的健康情形,虽帮务繁忙仍旧忍不住悄悄来探视他,但她万万没料到见到的竟是満地鲜⾎的景象“云天…”
此刻⽔云天仿佛是只焦躁想破栏而出的野兽,斯文气质早被抛至九霄云外,哑着声怒喝“别靠近我!”
东方净只当他是发病⾝体不适而闹脾气,拿起巾帕轻轻拭净他俊脸上的⾎迹。
“忍耐点,我这就马上命人请大夫。”
“别把我当成病人,我恨透看大夫。”⽔云天猛然坐起⾝,一把揪住她的⾐襟斥喝“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嘘…”她感觉有异状,将他庒回铺。
⽔云天虽然无法施展武功,但警觉依然敏锐,明⽩有人夜袭,安分的与她躺在铺上静待。
数道黑影破窗而⼊,狠如疾厉风袭来,东方净早有心理准备亮出际弯刀挡下来者的攻势,炫亮金光如闪电反击,受创的黑⾐人仍旧不死心齐力围攻,招招式式凌厉无比,皆是想取下她的命。
数名黑⾐人像是早将命卖给阎王,明知打不过依然运用人海战术对付她。
而面对接二连三的袭击,东方净以万夫莫敌之势横扫千军。
旭⽇狂刀光芒金碧辉煌,顷刻间,寝房崩坍半毁,黑⾐人仿佛被龙卷风横扫而过,全部奄奄一息的倒地。
此刻,洪昱豪等人也闻声前来支援,盐帮人马将黑⾐人团团围住,而黑⾐人抱持誓死方休的精神再次站起⾝,手上的武器依然笼罩凌厉杀意。
“真的想死吗?”秀眉拧起,东方净全⾝燃起肃杀之气。
“东方净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为首的黑⾐人金昱峰,趁着她不注意时挟持了⽔云天,一把犀利匕首抵在他颈项。
东方净猛然回头,这才惊觉自己多么耝心大意“放开他。”
“只要让我的人马平安离开,我就饶他不死,否则我马上让他人头落地。”金昱峰咬紧牙关支撑受伤的⾝体,狠狠的威胁谈判着。
环视十多名黑⾐人,若是纵虎归山,来⽇必定会再次反扑,但见到⽔云天⾝陷险境,她的心动摇了“好,我答应。”
“娘子…别管我…”⽔云天频频头摇要她别心软。
东方净是什么样的女子?面对十多名敌人处变不惊,然而见他一陷⼊危险,却慌得像个孩子,看见她胆战心惊,他心里竟没由来的感动。
“云天撑着点。”他那气若游丝的声音紧紧揪住她的心,她心惊胆战就怕他受到伤害。
视线有些蒙,金昱峰生怕支撑不住,急急怒喝“少废话!东方净快命令你的人全部退让!”
“全部退下,让他们离开。”她扬手命令,视线始终不敢离开⽔云天。
金昱峰待手下们全部退离之后,自己才架着⽔云天突破重围,确定全安之后急速离开。
东方净急忙奔至⽔云天⾝边“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只是你不该为了我纵虎归山。”见她双手发抖,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抚着。
“不要紧,下次他们如果还敢来犯侵,我绝对不会饶恕。”以⾐袖擦拭他脸上的⾎迹,确定他没有受伤,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愈想愈不妥善,东方净又唤道:“默野,快去请大夫。”
“不用,我真的没事。”⽔云天拍拍⾝上的灰尘起⾝,表明自己安然无事。
前一刻沭目惊心的画面仍旧让她忧心如焚“可是方才你吐了好多⾎…”
“只是难以医治的宿疾发作罢了,你⾝为少帮主此刻该以大局为重。”他指了指満目疮痍的客栈,提醒她该关心盐帮兄弟。
东方净这才忆起⾝负的重任,暂且将儿女私情搁下“昱豪、寒霜马上清点盘查…”
⽔云天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处理善后。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儿?此刻不是耝鲁的男人婆,也不像个巴着男人不放的花痴浪女…
娇柔的⾝影有着比男人还男人的威严气势,举手投⾜之间散发出王者之风,忆起她那非凡的刀法,真不敢相信她才芳龄十七岁,竟能将刀法练到出神⼊化的境界,真是难得的武界奇才!
东方净…他的“未婚”事情似乎愈来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