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么？这样就走了？把本公主强掳来，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你敢给我一走了之？

　　伊丽薇气呼呼地想站起来~~~哎哟！脚好麻好麻，完全不能动了，这该死的家伙点这奇怪的难解无比，虽然她已醒过来，却仍无法马上行动。

　　喂！懊死的，你别走！你给我回来。伊丽薇气冲天地的大叫：喂！啊~~~~

　　她的怒吼声变成尖叫声，因为~~~原本放置在桌上的烛台被风吹倒了，烛火烧至桌面，蔓延下来~~~小屋内堆稻草，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啊！啊…

　　后面是什么声音？在半空中飞行，快要抵达与帮派弟兄约好之聚集地点的风剑辰，不经意地回头一看~~~瞬间脸色大变。

　　有一栋房子着火了！而那方向~~恰是方才他们所歇息之地。

　　那个被他点昏睡的小女娃，还在屋内~~~

　　风剑辰想也不想，紧急掉回头，闪电般扑向起火处。

　　少帮主？

　　风剑辰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回来，大火几乎已噬整栋小屋。他的脸色一片惨白，迅速冲到一旁的水井处，往自己身上直直淋下一桶水后，又急如星火地往火舌四窜的木屋冲。

　　少帮主！东方逸及时追上来抓他：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滚开！风剑辰猛力推开他。

　　被我们掳来的那人还在里面，我要进去救她。

　　危险，少帮主，你不能进去。

　　滚！

　　风剑辰狂喝，甩开东方逸往大火里冲时，东方逸死命地拦住他。

　　少帮主，那里…那里有人。

　　风剑辰焦急的目光移到东方逸所指之处…被火焚烧近半的木窗下，有一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

　　她没事吧？血鹰帮在奇严山的分舵中，风剑辰问着正忙碌的季雨蔷…她是血鹰帮内的女神医。

　　虽然他状似冷漠地倚在窗边，但眼中的情绪已出他的焦急与关心。

　　没事。雨蔷将调好的草葯贴在伊丽薇受伤的右肩上，再由袖中取出一白瓷小瓶，倒了颗丹葯喂伊丽薇服下，微笑道：她被浓烟呛昏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肩膀上的伤口，我已喂她吃了消炎丹。

　　雨蔷以巾细细地擦拭伊丽薇脸上的脏污，出她原本白皙姣美的脸蛋。

　　我的天！端水来的东方逸一脸不敢置信道：她竟是女的？看她一身男装，我都不知道。

　　你这二愣子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了。雨蔷笑着取笑他。

　　你~~~你说什么？

　　气得脸红脖子的东方逸正想反驳，一丽质娉婷的姑娘款款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葯。

　　雨蔷姐，你要我熬的葯熬好了。

　　谢谢你，采菱。雨蔷笑盈盈地横了东方逸一眼：葯烫手呢，还不快帮采菱捧着，你舍得她烫伤呀？

　　采菱，让我来。东方逸马上不由分说地接过来，一看到楚楚可怜的采菱，天大的气他也消了。

　　采菱望了望躺在上五官清妍妩媚的伊丽薇一眼，小脸突然一紧，走向风剑辰道：风大哥，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是我将昏的她一人留在木屋中，她差点躲不过那场大火，我有责任照顾她。风剑辰回答她的话，但眸光一直锁在伊丽薇略微苍白的脸上。

　　可是~~~也不用带她回分舵呀，血鹰帮从来不准外人进来的。采菱不解地低语。

　　对躺在上的女孩，采菱莫名地产生敌意~~~可能是身为女人的直觉吧，风大哥对那女孩异常关心的眼神令她担心；风大哥一直是那么冷漠而深不可测，就连对一直守在他身边的自己，也不曾有过这种眼神。

　　唔？伊丽薇低一声。

　　你醒了？季雨蔷惊喜道。

　　风剑辰马上如箭般奔至边，你还好吗？

　　我~~~我没死呀？小薇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肩膀好痛，木屋失火时，她冒险冲出一片火海，跳出窗子逃生，一定是摔伤肩膀了。

　　你？她瞪大双眼指着风剑辰。就是你这该死的把我一个人丢在木屋内！害我差点被火烧死。

　　小薇倏地由上弹起来，指着风剑辰大骂，她一激动原本贴在肩上的草葯边掉了下来。

　　姑娘，你别动呀。雨蔷连忙按住她。你右肩受伤了，要好好地调养身体。采菱，帮我把葯端过来。

　　葯碗就放在风剑辰身边的茶几上，他马上递给雨蔷。

　　我不要喝！小薇气呼呼地把碗一泼，所有的葯汁全泼在风剑辰身上。

　　她指着他大骂：你这个泯灭人、丧尽天良、不仁不孝、不忠不义的混蛋！真是好大的狗胆呀！先是潜入皇宫内打算偷东西，被我发现后又强把我掳回来；再来竟点了我的昏睡把我一人丢在木屋内差点被活烧死，你该死的该当何罪？

　　本来她第一句就想骂：先是个把月前戏我~~~~但一旁的人太多了~~~小薇不好意思骂出口。

　　住口。她还没骂完，东方逸已神色大变地拔出长剑，杀气腾腾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竟敢侮辱我们的少帮主？无礼！我非给你一点教训不可。

　　他竟是帮派的少帮主？小薇心中微微吃惊~~~~虽然也早就想到…以他的过人武功绝不可能是个平凡的店小二；但~~~她却料不到他竟是江湖中人~~~~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伊丽薇可没被发火的东方逸吓到，反而更恰北北地叱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是泯没人、丧尽天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混蛋！大混蛋！你是白痴还是重听呀？还要本姑娘再说一遍？

　　你你你~~~东方逸气得快脑中风。

　　逸，放肆。风剑辰低沉威严的喝声制止了东方逸的冲动，把剑收起来，来者是客，不许无礼。

　　少帮主？东方逸一脸怒气道：可是…她对你太过分了。

　　是啊，给她一点教训吧！马上把她赶出去吧！汪采菱也一脸期待地盯着风剑辰；只有季雨蔷眸中闪过一丝特别的东西，饶有兴味地盯着这一幕。

　　炳！有趣，太有趣了。

　　是我先对这位姑娘无礼。风剑辰神色平静沉稳地转向伊丽薇道：在下风剑辰，有冒犯之处请姑娘见谅，风某马上派人护送姑娘回新罗皇宫。

　　她大概是什么官家千金小姐或个性刁蛮的郡主吧？他想。

　　送我回宫？伊丽薇两眼一瞪，不，我绝不回去！你把我抓来我就来；你要我走我就走，你以为我伊丽薇这么没个性呀？不，我不回去，绝不！

　　伊丽？风剑辰和雨蔷错愕地互望一眼，住在新罗皇宫又姓伊丽？难道她是~~~~

　　她是新罗国的公主。汪采菱惊呼：不会错的，我知道新罗国最小的公主就叫伊丽薇。风大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一直想得到新罗皇宫中的青玉双轮，正可把她当人质，要求新罗王出青玉双轮来换。

　　少帮主，我们辛辛苦苦地找青玉双轮这么久，半点下落也没有，现在正好以她来和新罗王来换。

　　什么？伊丽薇心中警铃大响，这些人在说什么？自己怎么会和青玉双轮扯上关系？

　　够了，别再说了。风剑辰想也不想地便断然否定。我说过，来者是客。不许你们再有这荒谬的念头。我既害伊丽姑娘受伤，便有责任照顾到她痊愈为止，你们全下去吧。

　　风大哥？汪采菱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你辛辛苦苦地找了青玉双轮那么久，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好吧，就算你不愿以她当人质，也万万不能把她留在分舵中，她是新罗国的公主呀。你该知道…新罗的官府一直想收拾咱们血鹰帮，只是苦于掌握不到我们的行踪，也许她就是一个陷阱，借故潜入我们帮会中，再发讯息给新罗官府，来个里应外合呀。

　　你胡说！小薇不顾隐隐作痛的伤口，气愤地道：如果不是倒霉受了伤，我才不会来你们这什么无聊的血鹰帮！我更不会去做什么'里应外合'的事。

　　别动。风剑辰按住她，把掉下来的草葯重新贴住小薇的伤口。别再动了，姑娘家留下疤痕不好看，你放心，我相信你不可能是细。

　　温柔的语调瞬间平抚了小薇漫天的怒火，她怔怔地望着风剑辰熠熠黑眸，心底涌起奇异的感动~~~他相信自己？够了！只要他相信自己，便足够了！

　　外面却传来了不寻常的騒动声，紧接着，分舵舵主冲进来大喊：少帮主，外面有大批新罗国的官兵包围住奇严山了。

　　什么？

　　屋内所有的人登时脸色大变，汪采菱和东方逸更是怀怒气地望向伊丽薇。

　　采菱尖锐地道：我没有说错，你果然是间谍。是你暗中留下线索，让官兵追来的。否则，奇严山的地形这么隐密，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不~~~伊丽薇的小脸一片惨白，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现在别在说这些了。雨蔷飞快地打开门，先去前面看看情形吧。

　　数以千计的新罗官兵已严严密密地包围住奇严山。驻守此地的刑将军早注意血鹰帮很久了，一直想一举歼灭他们，向朝廷邀功，只是血鹰帮向来行踪神秘，来无影去无踪。

　　刑将军注意了好久仍一无所获，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接获密报后，他马上请求大队人马支援，浩浩地直杀向奇严山。

　　的确是有人密报，只不过那人不是伊丽薇。

　　纵然风剑辰、东方逸和其他分舵舵主武功过人，但分舵的弟兄人数有限，如果和密密麻麻的新罗官兵硬拼，恐怕寡不敌众。因此，眼前最好的方式是…伺机撤退。

　　他们由侧门冲出时，新罗官兵已严阵以待地在外面守着。

　　给我上！骑在马上的刑将军高喊：把这一窝土匪全给我拿下！哈哈哈！他等这一天已等很久了，若能擒住令朝廷头痛不已的血鹰帮帮主，将来他可就飞黄腾达了。

　　突然，刑将军差点由马上跌下来！

　　公~~~公主？真的是您！您怎么在这？请恕小的救驾来迟，小的马上救公主离险境。

　　他认出伊丽薇了。

　　刑将军，你别轻举妄动。伊丽薇镇定地道：先令你的手下退下去。

　　别再演戏了。汪采菱恨声尖喊，伊丽薇，一定是你去通风报信，不然奇严山的地形这么复杂，这些走狗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少帮主救了你的命，你竟恩将仇报？我先收拾你。

　　汪采菱飞身抓住她，促不及防地出短剑抵在伊丽薇脖上。

　　新罗的走狗，再不退下，我就让你们公主血溅当场。

　　公主！刑将军吓得脚都软了。

　　采菱！风剑辰怒喝：放开她，不关她的事。他硕长的身躯往前一跃，想由汪采菱手中抢救伊丽薇。

　　你别过来，伊丽薇惊呼：她手上有刀。

　　在这紧要关头，她关心的竟不是自己。

　　以风剑辰伶俐的身手，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擒住采菱，但一心怕他受伤的伊丽薇，却在他还未抢住采菱短剑之前，转身扣住锋利的刀面。

　　哇！尖叫中，汪采菱的短剑失去控制，利刃狠恨地刺入伊丽薇原本即受伤的右肩内。

　　不！风剑辰痛彻心肺的大吼，紧紧抑住出大量鲜血的伊丽薇。

　　公主！鲍主受伤了，大胆狂徒，竟敢伤我新罗国的公主？刑将军大喊。

　　现场一片混乱，愤怒的新罗官兵拔出长剑杀上来，刀光剑影中，尽是血腥。

　　少帮主，你快走！季雨蔷在混乱中急促道：这里留给我们对付，公主伤得很重，要马上止血，这些葯你带着。

　　雨蔷丢了一小纸包给风剑辰，催促他：快走啊！

　　绿遮天，蝉鸣轻和，泉水淙淙地过，这是沓无人迹的山谷深处。

　　小溪边，风剑辰割开伊丽薇右肩的衣服，在扩大的伤口上抹上雨蔷给他的草葯。这个小纸包是雨蔷随身携带的，里面有应急的草葯，和几颗具消炎奇效的薄荷草消炎丹。

　　啊~~~浑身发烫的伊丽薇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喃喃道：不是我。

　　望着她毫无血的小脸，以及肩上仍微渗出鲜血的伤口，风剑辰心痛地想紧紧抱住她，但怕伤了她的伤口，他仅能道：别说话，闭上眼睛休息。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已开始天旋地转的伊丽薇仍紧紧地抓住风剑辰的手，支离破碎地道：不是我去通风报信的，我没有出卖你。

　　眼前一片黑，伊丽薇痛昏过去。

　　公主？公主？风剑辰心痛地嘶吼，紧紧抱住她纤弱的身躯，他多么渴望~~~自己可为她承担所有的痛苦！

　　隔天晚上，风剑辰在石中生起火，轻探昏睡中的伊丽薇的额头。幸好，高烧已退了，雨蔷的草葯与消炎丹真是效果卓著。等过两天，她的伤势复原些后，他便可背她下山。

　　一下山，他得马上与帮内弟兄会合，风剑辰深邃的深眸掠过一丝焦急，不知奇严山的弟兄现况如何？他知道以东方逸和雨蔷的武功，必可安然全身而退，东方逸也会保护采菱，就怕其他的弟兄有人不幸伤亡。

　　晚上山谷气温骤降，很冷。他把自己的披风及御寒衣物下来，全盖在伊丽薇身上，自己仅穿一袭单衣，盘腿闭目运气练功，以丰沛的内力来保护自己不会受寒。

　　到了半夜，风剑辰被不寻常的声音惊醒。

　　他睁开眼睛，看见蜷缩在披风内的伊丽薇发出细微的低，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你怎么了？剑辰飞快地冲到她身边，才发现她竟全身冰冷，而且冷得一直发抖~~~山谷中的气温太低了，纵然风剑辰已把所有的衣物全让给伊丽薇，仍无法为她保暖。

　　可怜的伊丽薇身上已没有半点温度，嘴发青，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冻死在这山谷中。

　　公主，公主，你醒一醒。剑辰拼命地摇晃她，紧抱住她，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但没有用~~~~伊丽薇依然剧烈的发抖，身上的血似已降至冰点。

　　不行，绝不能放她这样下去，再冻下去她会没命的。剑辰快急疯了，他要马上为伊丽薇取暖，最好赶紧给她找来大毯。

　　但在这人烟绝迹的深山里，哪来的大毯？

　　好冷！昏的小薇发出呓语。我好冷，好冷~~~~

　　剑辰一咬牙，毅然决然地抱着冰冷的小薇，卸下自己的单衣，出强壮健硕的膛，再下她身上的披风，外裘、白绫对领袄以丁香单衣~~~只留下一件肚兜，将毫无温度的她紧紧锁在自己怀里。

　　剑辰浊热的的气息在小薇身上，他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他只知道~~~他要救她，一定要救她！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他也要救她！他不许她死。

　　东方已出现鱼肚白，清晨第一道曙光温暖地入石内。

　　伊丽薇并不想醒来，甜蜜的温暖包围着她，她觉得好舒服、好暖和。原先的头痛和肩痛已然无存，她直觉化跌入逃陟绒丝被般，令人想一直沉醉下去。

　　她这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开始还不知身在何处，一直到~~~一直到她看见横在自己身上的一只大手。

　　啊？她差点惊叫出声，这只手~~~她慢慢地转过头，看到仍沉睡中的剑辰。他由背后紧抱住自己，用他的大披风将两人紧密地包起来。

　　伊丽薇的小脸，瞬间变为嫣红滚烫。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想起来了~~~~她被汪采菱的短剑刺伤，剑辰将她带来这里治疗，虽然这几天她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但她知道剑辰以继夜地照顾自己，替她换葯、喂她喝水。

　　昨晚，自己似乎很不舒服~~~感觉好冷、好冷。

　　那~~~是他为自己取暖的？

　　伊丽薇的俏容更加冶羞怯，她几乎不敢相信，看来冷漠无情的风剑辰，会为她做这些！

　　身后传来轻微的动作，剑辰也醒了。

　　小薇心中狂跳，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剑辰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穿戴；小薇躲在披风内，偷偷半睁开眼看着他雄健犷、坚实傲人的体魄，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坚实的肌都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劲道，往下移是他修长有力的双腿~~~奇异的悸动在她体内猛烈翻腾，小薇羞涩地闭上眼睛。

　　剑辰并不知道她已醒，穿好衣物后直接走出石。

　　不一会儿，他以铁桶打水进来，加了些木材在火堆中，把铁桶架在火上烤，打算煮热后再让伊丽薇梳洗。

　　伊丽薇背对着他，慢慢坐起来。

　　你醒了？小心一点，别着凉了。剑辰马上趋前把外套拿给她，一接触到伊丽薇的浑圆的双肩，两人同时如触电般。

　　剑辰的手僵在半空中，而伊丽薇低垂粉颊，脸上的红已一路窜到脚底。

　　奇异微妙的情愫回在两人之间~~~剑辰匆匆站起来。

　　我再去外面打桶水。

　　他再进来，伊丽薇已穿戴整齐了，螓首低垂地静静坐在角落。

　　剑辰定定注视她良久，才以低沉浑厚的嗓音道：伊丽姑娘，我~~~我必须先向你郑重道歉。昨晚，因你全身冰冷，所以我不得不~~~卸下衣物抱住你，维持你的体温，但请你相信，我绝没做出任何侵犯你的事，不曾侮辱你的清白。

　　伊丽姑娘？剑辰紧张万分地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伊丽薇。

　　你~~~可是在怪我？生我的气？我知道贸然这么做也许有失妥当，但~~~但当时的情形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冻死。

　　真的很抱歉。他诚挚地对仍旧不发一言的小薇道。

　　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仅能为我冒失的行为向你致歉。

　　笨蛋！白痴！你是猪啊？猪猪猪加三级！我不要听这些，你不懂吗？伊丽薇公主在心底噼里啪啦地骂了一大串~~~~呆头鹅！笨木头！不解情趣的大笨蛋！麻木不仁、不解风情、活该让你打一辈子的光！

　　我不听这些呀！

　　我不要听什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等无意义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真正想听什么啊！

　　伊丽姑娘？看她仍低头一言不发，剑辰英的脸上布疑惑与歉疚。

　　你仍然无法原谅我是吗？那~~~在下愿意接受姑娘任何的责罚。

　　笨…蛋！天底下最笨、最白痴的木头就是你！伊丽薇几乎想尖叫，她终于抬起头，横了剑辰一眼，慢慢地道：我知道你绝对没对我做过什么，我又不是没神经，真的发生什么事我自己不知道吗？可是，我和你~~~孤男寡女石内共处这么多天，不管有没有发生任何事，我的名节无可避免地受损。那~~~在这种情形下，你认为怎么做最好呢？

　　呆子！我已经讲得够明了吧，听得懂本姑娘的意思吧？

　　风剑辰英气人的脸上仍没有半丝特别的反应，相反地，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伊丽薇，似乎在等她把话说完。

　　喔…天~~~天呀！

　　我怎么这么不幸？遇到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空前绝后天下无敌的~~~超、级、大、笨、蛋！

　　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呆头鹅！

　　伊丽薇只差没当场昏过去，算了！算了~~~她还是认命地自己说出来把。真要等到这超级笨木头向她求婚，她已发苍苍、视茫茫、齿危动摇了。

　　我问你，她半嗔半怪地瞄他一眼：你成亲了吗？

　　答案要是肯定的，伊丽薇一定当场劈了他。

　　尚未。

　　这还像句人话。

　　那~~~~伊丽薇把玩着垂在前的乌黑发辫，秋水盈盈的大眼睛语还羞地瞅着他，醉人的红云再度飞上她清丽绝伦的小脸，柔细的嗓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楚：既然你尚未成亲，我也是待字闺中。那~~~想保全我名节，最好的方法就是~~~就是~~~毕竟是女孩子，伊丽薇虽以鼓起所有的勇气，却仍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口。

　　风剑辰总算听明白，替她把话说完：公主愿委身嫁给风某，结为夫妇？

　　伊丽薇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上了，心跳急剧而失控，几乎要跃出喉头。

　　两人都不再开口，风剑辰复杂炽烈的黑眸一直紧紧锁住她。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伊丽薇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双手紧绞，心跳如擂鼓，觉得自己一直在发烫、发烫~~~~滚烫烈的血在体内狂猛地四处奔。

　　终于，风剑辰开口了，他的语调低沉，诚挚而缓慢地道：蒙公主错爱，风某真是受宠若惊。但你贵为皇室公主，千金之躯；风某只是一介草民，实在不敢高攀。

　　轰…伊丽薇只觉一道巨雷在眼前炸开，接下来他又再说什么，她已完全听不清楚了，混乱的脑中不断盘旋~~~他拒绝我！他拒绝我！他不愿娶我~~~~

　　她脸上的惨白无助令他痛彻心扉，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脑扑服自己想拥她入怀的强烈冲动~~~不！不行！他在心底厉声提醒自己…你配不上她！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公主，你~~~他的手才刚要碰到她，伊丽薇如触电般，火速推开他的手，大喝一声：不要碰我！后如阵狂风般冲了出去。

　　公主！剑辰错愕地急追出去。

　　泪眼模糊的伊丽薇在山谷中狂奔。

　　人高腿长的剑辰迅速追上她，猛力将她抓回自己的怀里。公主，你听我说。

　　放开我！放手。伊丽薇心碎地怒吼：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滚！心为什么这么痛？这么痛？生平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喜欢上一个人，三个月来不断地想起他的容颜，随他的情绪而喜，而悲~~~为什么？爱恋的滋味竟是如此苦涩？

　　公主~~~~她的每一滴眼泪都狠狠地刺入他内心深处，刺入他最隐密、最真诚的心扉。接近三十年的岁月中，不是没有姑娘主动对他示好，频送秋波，但从未在他心底起半点涟漪。他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爱情，更不可能成亲，他对女人自有一道防线，没有女人可以真正接近他。

　　但~~~为什么？这个才出现不久的刁蛮女孩，竟轻易攻破他钢铁般的心房？自三个月前的邂逅开始，他就无法舍下她，无法漠视她的痛苦与泪水。

　　冷冽的山风面刮来，伊丽薇身上虽已披上剑辰的披风，仍忍不住地发抖。

　　剑辰马上注意到了，他扣住她的手，强迫道：跟我回石，这里很冷。

　　不。小薇倔强地摔开他的手，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滚开。

　　跟我回去。他干脆抱起她，大跨步地往石走。

　　不要！放我下来！伊丽薇猛烈挣扎，滚烫的泪水再度汩汩而出，凄楚道：不要再管我了~~~既然你不喜欢我，就别再对我好，别让我~~~越陷越深~~~~

　　她的悲凉、无奈狠狠地震碎剑辰的心，该死的！她怎能以为他不喜欢她？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勉强遏止奔腾出的狂烈炽情呀。

　　薇~~~~喑哑苦涩的低吼，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猝然俯下脸，直接将着火般的瓣紧紧封住她的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