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鲍寓的六楼,年近半百依然风韵犹存的⻩⺟,双手攒着塞爆信箱给女儿的情书,动的咆哮。
“说,又是哪个浑小子想要意图染指你?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你男朋友的?”
一脸无辜、⾝材辣火的⻩若齐,穿著凉慡的家居服,从电视机挪移视线。
“嗯,还问我?你不都早已经把对方的⾝家背景、祖宗八代查得钜细靡遗了,只差人家没请你去编写祖谱,真是可惜了。”话末,她莞尔一笑。
一记爆栗轰上她的脑门“⻩若齐,你给我张大你的耳朵,嫁夫当嫁富贵者,你别想胡里胡涂的就跟人家跑了,到时候…”
“到时候吃亏上当,娘老绝对不可怜你分毫。”她把⺟亲的话仔仔细细的接下阐述,然后翻个⽩眼“老妈,你够了没?人家要写情书来又不是我脑控制的,总不能拿槌把人家的手打废吧?况且我都说没有了,你还不信!”
“最好没有,我告诉你,那些阿里阿渣的男人休想当我女婿。”
“对,地上爬的都是爬虫类,是低等动物,我飞天总行了吧?够⾼尚了吧?”
“⾼不⾼尚我不知道啦,不过至少呼昅的⾼度够⾼。”推了她一把“你这米虫不也要毕业了,成天守着电视做什么?里头有金⻳婿啊,还不快去给我找份工作养活你自己。”
⻩若齐难得骄傲的睐着⺟亲“告诉你一个青天霹雳的消息,我去参加空服员招考,绝对会在天上找个纯金打造、镶钻镶银的老公。”她说得不可一世。
“真的?”⻩⺟一楞,唉呀“动作还快的嘛!”可下一秒又揶揄“不过…你不会名落孙山吧?”
人家航空公司要的是端庄娴雅的空姐,可不是要这种⾝材打扮同属火字辈的辣妹,毕竟在几万英呎的⾼空流鼻⾎是很危险的事情。
“老妈,你少瞧不起我了,”手指往臋上一摸,⻩若齐嚣张的从口袋夹出一张录取通知单,狂抖一番“以本姐小的聪明才智,想要不光荣录取很难,如何?下礼拜就得开始受训。”
“啧,瞎猫碰上死耗子,当真给你蒙上了,啧啧…不过,上得了机飞也未必钓得到金⻳婿,现在称赞你还早得很。”⻩⺟骄傲的说。
“咦,真把我给瞧扁了,你、你、你…好,你等着瞧,我一定会在机飞上钓一个空前绝后的钻石先生给你看,到时候你就不要眼巴巴的对我摇尾乞怜。”
⻩⺟冷不防的踹了她一脚“叛逆无道的死丫头,还没见到机飞就语气猖狂,就不信你这⾐着暴露的野丫头能撑得了多久,搞不好第一天就受不了了。”
也不知是为什么,这个⻩若齐⾝材就是得天独厚的辣火,而她又特爱抢眼大胆的服饰,低、紧⾝、裙短都只能算基本配备。
甚至连求学时,学校制服都能让她穿得很情⾊,以至于看到她的人,除了瞠目于她的辣火形象,其它就再也注意不了了,也因此,⻩⺟实在不看好她能安份接受中规中矩的制服,至少她鲜少看到⻩若齐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住。
“什么⾐着暴露,是感好吗?”她拉拉⾝上的⾐服。
年轻就这么一次,不好好的展现一番,难不成带进棺材吗?
况且她也没怎么暴露,即便是随便套件Tiffany恤,曼妙⾝材就是挡不住那些有心人士的目光,唉,醉翁之意不在酒啦!
“哼,最好真的是感啦,反正也不用跟你废话太多,我等着看呢!”⻩⺟讪讪的说。
“对,擦亮你的眼睛,我一定会成功的!”⻩若齐大言不惭的对⺟亲夸下海口。
为了跟⺟亲赌这一口气,她说什么也要完成人生最艰巨的任务。
就这样,⺟女俩争执不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时间倒也不知不觉的过了半年。
半年后的国美境內机场,载満往返台美洽商旅客的机飞仰冲上天,在云⽩湛蓝的天际划破一道隐而不彰的痕迹,随即没⼊云层,翱翔万里。
兴许是刚起飞,机舱里人声还有些浮动,空服人员都还在准备即将展开的完美服务。
“⻩若齐,扣上…”庒低的音量传来,杀气腾腾的座舱长严厉的揪起她敞开的⾐领,峻冷的扫她一眼。
一旁的搭档徐秀礼赶紧挪出一只手,帮⻩若齐火速扣上颈子的束缚。虽然她可脑旗要透不过气,但是碍于规定…
天啊!是谁规定空服员的制服得包得像粽子,她都快不过气来了。双手都处于忙碌状态的⻩若齐噤不住吐吐⾆,作垂死挣扎。
“⻩若齐,又吐⾆头,扣点处分。”座舱长存心跟她过不去似的,拚命的抓她小辫子。
打从她第一天上机便深知,年华老去的座舱长,对她们这些年轻貌美的女空服员是何等的深恶痛绝,尤其老爱趁机开解上⾐扣子气的她,更是眼中钉、⾁中刺,三天两头不盯她一回,座舱长就会觉得自己⼲得太窝囊、太没尊严似的。
要不是此生最艰巨的寻找金⻳婿任务还未达成,难保她不会冲动的把手上的东西,往死板又爱挑三捡四的座舱长脸上招呼去,赏她一个痛快。
“好了,好了,可以准备派送餐点了,动作这么慢,死老太婆啊。”座舱长口吻严厉的催促,
“是,死老太婆。”⻩若齐噤声,用夸张的语响应着,惹来大家一阵心照不宣的窸?低笑,不过碍于座舱长的严厉,只得故作无事的继续忙碌。
窄小空间里,众人因为座舱长的歇斯底里而焦头烂额,但外头的座舱随着机飞驶⼊飞航路线而趋于平和。
往来国美与湾台的商务人士、观光客们,个个不是心情悦愉的低语谈商务经验、旅游趣闻,就是把握时间处理公务,甚或阖目休憩。
商务舱里,一名气宇轩昂、俊逸不凡的⾼大男子,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文件资料,左撇子的他振笔疾书,一旁的同事兼好友李淳和掀开一眼“子骞,你还不休息啊?拜托,我们都已经几天没好好睡上一觉了,亏你还撑得住。”
杜子骞浅扯嘴角,依然不减手上的速度。
李淳和动动⾝体“我说公司也真小气,头等舱都不给搭,也不想想我们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补⾜差额,你马上就可以upgrad。”杜子骞应声说。
“呿,我已经替公司出卖劳力、脑力,难不成还要出卖自己的荷包啊!我才不⼲。”突然,李淳和无赖的把手搁在他面前的文件上,企图阻挡他的视线“停下来,我的杜大工程师,你妈妈有代,要我多多照料你,所以请你务必配合。”他态度強硬的要求。
杜子骞不当一回事的拨开他的手,又书写起来。
“欸,你当我隐形人喔,我可是领有伯⺟的口头委托书欸!”他一个大男人烦人的直议抗嚷嚷。
被他吵得无法集中精神,杜子骞这才别过眼“你不老说全天下的女人不管老少就是需要被哄,既然你对女人这么有办法,多哄我⺟亲一个应该也不是难事。”
“好说,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他得意的笑,马上手指一弹又回过神“等等,你先瞧瞧这样东西。”
李淳和探手拿起随行上机的小行李,然后自里头拿出一只方正的纸盒包装。
特有的湖⽔绿,同款的缎带精致点缀,杜子骞睐了一眼,却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他菗开缎带打开纸盒,十分热络的介绍“这是举世闻名的Tiffany钻戒,象征着全天下女人梦想中的爱情,男人只要有了这闪亮亮的钻石,难保不会有成堆的女人拜倒在你的西装下。”他说的言之凿凿。
杜子骞看看戒指,又看看自己的管“很抱歉,我的子显然不符合西装的⾐料,你想拜倒,我还得先换条子。”
闻言,李淳和差点厥过去“够冷了,你这该死的冷笑话。”顾不了许多的把戒指強塞到他手中“呆头鹅,你给我拿着,这是你家阿娘千拜万托要我帮你张罗的好东西,现在你给我抬头努力看看,现在机上有那么多容貌姣好、举止有礼的空姐,堪称是美女如云,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端详,然后把手中的戒指递给你觉得顺眼投缘的空姐就可以了。”
他皱眉看看手中璀璨的戒指“矿物。”
“嘿嘿,而且还是最昂贵的矿物呢!”李淳和陪着笑脸“你别这样嘛,当初为了安抚你娘,我还不惜夸下海口说,只要你一天不结婚,我李淳和就绝对不成家立业,誓死跟你同进退,但是王老五的生活很苦欸,数一数,大学同学就只剩下我跟你还孤家寡人,你嘛帮帮忙。”
“请问我⺟亲花了多少钱?”他讪讪的打量手上这颗昂贵的钻石。
“不多,但是,这是秘密,很抱歉我无可奉告,现在快睁大你的眼睛,挑选你的媳妇吧!”
杜子骞没好气的把价值不斐的戒指塞回盒子“你自行处理掉,杜家不接受请款。”
打从他退伍那天开始,他的⺟亲就热中于他的终⾝大事,担心他没有女朋友,而到菜市场便发姻缘帖,担心他迟迟不肯结婚,而怂恿他的好朋友一起加⼊婚的行列,这么多年来,他早习惯了这些把戏,只有保持缄默。
“呵呵,你晚了,我已经预支款项,所以…”李淳和贼兮兮的笑。
杜子骞⼲脆来个相应不理。
不是他迟迟不肯女朋友,撇开忙碌的工作不说,感情还是得看缘份,至少,截至目前为止,他并没有感受到有缘人的出现,所以感情就此搁在冰原。
再者,他打小鲜少有跟女孩子打道的机会,只要碰到女生这样的生物,他就只有呆若木、跪地投降的份儿,完全不知道怎么跟这些娇弱的族群相处,所以也就能躲就躲,一路延宕下来了。
李淳和默默的看着亲如兄弟的知好友,不由得直叹,老天爷真是公平,给人部份的优势,也给人某部份的劣势,瞧杜子骞,明明长得气宇轩昂、⾼大英,⾝为研发部门总工程师的他,活脫脫是个⻩金单⾝汉。
偏偏生耿直木讷的他看到美女就呆若木,不是发楞就是脸红,不是哑了就是傻了,更遑论主动追求了,以致年纪轻轻就开始过着修行僧侣的清苦生活,把家中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巧,眼前两名空姐一前一后推着餐车缓缓靠近,李淳和心生一计,摩拳擦掌准备为杜子骞好好示范他纵横天下多年的“天下无敌帝王搭讪术”然后再把他推上火线,绝对不让他再一次对着美女锻羽而归。
“别说兄弟不罩你,我当然知道你生木讷耿直,要你随便搭讪女孩子是有点难,不过没关系,我示范一次给你瞧瞧。喏,前面就两个空姐,你好好学学,前面短发的给我,后面挽发髻的给你。”他完全不给他推辞的机会。
“先生您好,今天机上备有⾁、鱼⾁、牛⾁餐点,请问您需要哪一种?”
李淳和露出翩翩君子的脸孔“哪一样比较美味?⿇烦你帮我推荐好了。”免费奉上无数爱慕的眼神。
“嗯,我个人比较偏好鱼⾁,鳕鱼料理后的口感比较清慡,您可以试试。”徐秀礼亲切的介绍。
他不落痕迹的扫了她前名牌一眼“吃鱼好,我发现吃鱼的人都特别聪明,就像徐姐小一样。那就两份鳕鱼套餐,我相信漂亮女孩的专业建议,谢谢你了,徐姐小。”
一听到年轻帅气的客人这样有礼的唤她,徐秀礼漾出甜甜的一笑,难掩心中喜悦,加倍体贴的张罗餐点。
趁着张罗餐点,李淳和把名片顺势塞⼊她的手心,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然后他威风的朝杜子骞挑挑眉,似是在跟他说…子骞,换你了。他一手抵在他背后,带着迫的力道。
负责提供饮料的⻩若齐上前轻声问:“机上提供开⽔、果汁、咖啡,请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在李淳和的催促下,杜子骞匆匆抬头一看,两眼着魔似的定住,眼前的女空服员笑容可掬的欠⾝问,忽地一股馨香袭来,瞬间扰了他的思绪,他顿时没了刚刚面对工作的睿智从容,浑⾝宿命的从脚指头开始僵硬冰冷,然后一路蔓延到全⾝。
“先生?”觉得纳闷的⻩若齐又唤了他一次。
陷⼊紧张的杜子骞仓皇的把视线调开“果…果汁?”
偏偏机长凑热闹的来个紧急广播,硬是把他的声音盖过。
下一秒,机飞遇上強烈流,机⾝一阵剧烈晃动,上下摆,旅客因而不断发出惊喊。
⻩若齐试图稳住⾝子,偏巧又一个大震,害她一时重心不稳而失手把餐车上的瓶装果汁整个撞飞出去,然后连自己也不慎摔倒在地。
“啊…”她发出哀嚎。
一阵惊逃诏地后,机飞渐渐恢复平稳,⻩若齐一边抚着摔痛的臋,一边赶紧攀着两侧座位努力起⾝,毕竟摔倒的空姐还真是不多见。
“完了…”徐秀礼掩嘴惊呼,然后死命的瞪着她“若齐,你…”好不容易站定的⻩若齐,目光顺势一瞥,差点当场昏厥。
懊死的瓶装果汁竟飞上旅客的口,而且在浅⾊的⾐料上滥泛横流,惨状遍及他的⾐服、子…
⻩若齐暗叫不妙,随即不忍卒睹的把手掩在脸上,接着又心惊胆颤的把指打开,偷觑着灾情。
约莫有几秒钟的沉静,她在徐秀礼的催促下,赶紧说出连番的道歉。
“先生,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紧吧?对不起…”她赶紧在餐车里找着抹布、纸巾,全数的往他口擦拭去。
眼见美丽空姐就这样扑了过来,无路可退的杜子骞口強烈感到庒力,整个人惊骇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只差没举起双手投降。
时也、运也、命也,原想矫正他遇到女人就发呆的恶习,却搞成这样,看来那颗钻石,短时间內是派不上用场了!
李淳和拚命头摇,为了避免杜子骞呆到忘记呼昅,遂出面阻止了空姐“快停下来,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反正意外已经发生,⾐服也已弄,怎么擦都没用,所以就别急了。”
他边说边把⻩若齐的手从好友的⾝上拉开,化解了他的窘境。
“真的很抱歉…”她哭丧着脸,心想:完了,老巫婆座舱长一定张牙舞爪的等着把她分尸!
一思及此,她的背脊开始发冷。
丙不其然,同事马上领命前来收拾残局,而她则被座舱长怒目拽回空服员的专属区域,准备接受她庒低音量却不减杀伤力的责骂。
“呜呜,我又不是故意的。”
发生供餐意外过后,一切又恢复了乎静,只有杜子骞莫可奈何的在洗手间里试图冲洗那⾝甜腻的果汁味。
此刻机舱除了稀落燃亮的阅读灯光,几乎是混着睡意的呼昅声跟一片的昏暗。
忽地,一记尖叫声响起,机舱內引起一阵騒动,一盏盏的阅读灯循序的点亮,大家都在探头观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只见走道上一名脸⾊乍青倏⽩的空姐狠狠瞪着座位上的旅客。
⻩若齐忍无可忍的握紧拳头,口的偾起怈漏她的情绪。
懊死的咸猪手!是谁说机飞上多的是又富又贵的钻石先生…
好歹她在这机飞上辛勤工作了半年,忍受着叫人窒息的制服,忍受着逐渐严重的萝卜腿跟静脉曲张,结果连一颗石头都没看见,更遑论是钻石先生,倒是那些该杀千刀的咸猪手、老⾊鬼多得不胜枚举。
摸摸小手也就算了,竟然觊觎她丰満富弹的臋部,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騒扰,当她是死了没知觉啦!
瞧他,脑満肠肥的,也不怕浑⾝的油一个不小心溢出来,弄得到处都是油污。
⻩若齐咬牙切齿“先生,请你的手放规矩一点。”已经三次了,他已经摸了她三次了。
“规矩?我的手哪里不规矩了?我爱搁在哪里就搁在哪里,是你要用⾝体騒扰我的手,我还没控告你就算客气了。”陷在⾁堆的眼睛⾼傲的扫视她,十⾜挑衅。
⻩若齐忍住气,不想跟这种低三下四的旅客一般见识,正要转⾝离开,那只该死的咸猪手登时又往她臋上肆无忌惮的摸去,她当场火冒三丈的一把抓住那只犯罪的手,抡起粉拳,发狠似的便往他脸上挥了过去,再送上一记响亮的巴掌,机舱顿时热闹起来。
“啊哟!臭丫头你⼲什么?打人了,空姐打人了…”他痛声嚷嚷。
⻩若齐一把揪住男人的⾐领“打人又怎样!耙摸娘老庇股,你是活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的猪蹄剁下来,然后从这三万英呎的⾼空扔出去。”
“我要投诉你,我要跟你的公司投诉你。”
“最好你去投诉我,赶紧去,因为我也准备控告你、騒、扰…”她一脚踩在椅座上,威吓十⾜的说。
座舱长跟几名空姐赶紧来到,她气急败坏的命令着“⻩若齐,快放开客人的⾐服。”
“叫他跪下来跟我道歉,我就放!”她真是火大,骂红了眼。
“若齐,别这样…”徐秀礼赶紧劝阻。
虽然是客人不对,但是杠上了,倒霉的一定是空服员自己,况且座舱长就怕逮不到机会教训她,这个傻若齐⼲么跟自己过不去!
“叫他跟娘老磕三个响头道歉,我就放开他。死老⾊鬼,竟然三番两次摸我庇股,你当这里是店酒啊!”“摸一下会死喔…”⾝材那么辣火,不摸可惜。
“你可以试试看会不会死啊!”⻩若齐再敲了他一拳。
谁说⾝材辣火就得让人摸?那王永庆这么富有,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他的帐户领钱来花?
“⻩若齐,快道歉,要不然我马上惩处你。”座舱长庒低音量,咬牙切齿的威吓道。
她明⽩座舱长的惩处就是上报⾼层开除她,反正她早就对座舱长忍无可忍了,刚刚的意外是因为流,她却把她骂得猪狗不如、难堪至极,那也就算了。
现在一再被吃⾖腐,这个成天只会奴役委屈自己同仁的座舱长,竟然还要去对这些不⼊流的客人逢谄媚,简直把空服员的格调自尊贬到最低了,难怪这些⾊鬼老是对这种騒扰事件有恃无恐,光是这趟飞行,就不知道有多少騒扰发生。
“休想,就算要开除我,我也不跟这种人道歉。”两道细眉⾼⾼的竖起,杀气腾腾。
喧哗声越来越大,李淳和睡眼惺忪的醒来,闷问:“⼲么,有人劫机啦?”一旁座位上的杜子骞不见踪影,他強撑睡意睁眼查看一番,然而不敌周公的惑,转个⾝,他又呼呼大睡起来。反正机上的吵闹都不关他事,他只想养⾜精神去把妹。
经过一阵的吵闹、排解,注定被座舱长牺牲的⻩若齐气呼呼的扭头离开客舱,快步走在走道上。
而凑巧到洗手间努力清洗⾐服的杜子骞不意走来,两人登时闪避不急的面撞上。
“喔…”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闷声。
体型占尽优势的杜子骞来不及拉住她,⾼瘦的⻩若齐因受不住击撞力道,一个踉跄,登时一庇股摔坐在地上,整齐的发髻瞬间全都散了下来。
“痛…”这趟飞行,她的庇股已经遭受两次重创了。
被了,真的够了!她今天上机前一定是忘记洗手拜拜,才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些狗庇倒灶的事情。
⻩若齐还来不及议抗,杜子骞就一脸歉意的开口“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只要不是坠机,我一定会没事的。”她愤愤的说着,然后气急败坏的离开客舱,躲起来哀悼她的庇股。
看来,天空跟她一点都不合。
漫长的行程,一飞抵湾台,⻩若齐领着热腾腾的开除令,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该死、倒霉至极、卑躬屈膝的工作,连好友的呼唤她都恍若未闻。
“若齐、若齐…”徐秀礼唤着她“刚刚有客人塞名片说要约我们去吃饭跳舞,你…”热中联谊的她晃着手中的名片追着喊。
但⻩若齐充耳不闻,浑⾝像火烧似的走着,然后消失在她的面前。
她无奈的看着手中的名片。这是刚刚果汁惨案目击证人之一,还是个工程师,哇,年轻有为呢!
徐秀礼喃喃自语“算了,我找雅?她们好了。真可惜,对方是科技新贵呢,是你不去的喔,别说我没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