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眼睛会笑,弯成一条桥,终点却是我,永⽔远到不了,感觉你来到,是风的呼啸,思念像苦葯,竟如此难熬,每分每秒,我找不到,我到不了,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我什么都不要,知不知道,若你懂我,这一秒,我想看到,我在寻找,那所谓的爱情的美好,我紧紧的依靠,紧紧守牢,不敢漏掉,一丝一毫,愿你看到。
正在唱这首到不了的不是歌星范玮琪,而是殷媛。跑遍各大餐厅,当驻唱歌手两、三年,这首歌几乎是她每场必唱的经典歌曲,它搭配上殷媛低沉、感、慵懒的声音和美、成、略带忧郁的脸庞,其实比起范玮琪,更能传神的诠释这首歌。
每次她唱到这首歌,总觉得是在道出自己的心境,是她和前男友贺伟辰之间的实真写照,所以她都唱得特别的投⼊。
苏启伦是殷媛的搭档,亦是她表演时的伴奏,歌喉亦不错的他在般媛迟到时,可以自弹自唱撑上一段时间,在台上始终戴著墨镜的他,有著神秘又难以言喻的男人味。
方才殷媛唱到我想看到,我在寻找,那所谓的爱情的美好时,她就看到了刚进餐厅的雷英杰,他是贺伟辰的表弟,而他会出现在此著实令她意外。
一个小小的走音引起苏启伦的注意,这首歌她应该快唱烂了,即使是倒著唱,都不会有失误,所以顺著她的视线,他亦看到了雷英杰,这对表兄弟一个是集团总裁,一个是财团第二代,皆是榜上有名的⻩金单⾝汉。
苏启伦适时加⼊合唱,很多女客人都爱点这首歌,还有王菲的河诠或是万芳的新不了情,他的举动得到殷媛感谢的目光,这男人真知道在何时伸出援手。
雷英杰没有刻意打搅殷媛,他要说的事可以等她唱完再说。
殷媛的心情多少有些起伏,但她还是唱完整场,下台后苏启伦去和老板领钱和拿小费,她则走向雷英杰坐的那张桌子,以客气而疏远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要找我的吧?
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雷英杰直截了当的开口。
我没有趣兴听。殷媛转⾝离去。
我表哥坠崖,今天早上被人发现。雷英杰说完,等著看她的反应。
殷媛整个人僵住,她没有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
贺伟辰坠崖!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也想知道。
那他现在…
在医院里。
我是问他有没有生命危险?殷媛难掩焦虑的问。
你何不亲自去医院一趟。
她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和贺伟辰有任何的牵扯,虽然他这会出了意外,虽然她的心纠结在一块,可是她必须坚持初衷,不能再三心二意。
我不会去。她淡然、坚定的说。
他需要你,他的⾝体有好几处骨折,头部亦有內伤,虽然从那么⾼的地方坠落不死已是命大,但…
雷英杰!殷媛打断他,眼中有泪,可是嘴角却带著一抹倔強的笑。他不需要'我'他的红粉知己一堆,你随便去问几个,一定会有人抢著去!
殷媛,你还在和他赌气吗?他知道表哥和殷媛的这一段情事。
没有什么气好赌,我们已经协议分手。
我表哥没有要和你分手。
是我要和他分手!殷媛低声怒道。
他在乎你、重视你…
雷英杰,你说完了吗?她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这时医生应比我或─任何女人都有用,以他的财富和权势,你大可以为他安排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就医。
我不知道我表哥伤你伤得这么重。雷英杰感慨的说。其实他没那么心花,他只是…只是有些大男人主义,比较霸气、专横一些,我相信他对你的那份心绝对是真的。
我不想再听你的猜测。
医生说他醒来后可能会失忆。
失忆!殷媛楞了一下,随即強烈的质疑。你撒谎?
不信你去问他的主治医生。他不是在唬人,医生是这么告诉他和家人的。
这是那种三流连续剧才会有的剧情!贺伟辰才不会失去记忆,他比任何人都精。
我不是说他变低能儿,我是说他失去记忆。
殷媛咬了咬下,她没有想过贺伟辰会失去记忆,会记不得他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分分合合,甚至不记得他的生命中曾经有她!
他现在还在加护病房里,你若想了解他的情形,雷英杰给她一张名片。找这个人就可以。
她把名片捏在手掌心里。
去看看他吧!他起⾝。即使是普通朋友出了这种事,你表现一下你的关心也是应该不是?
他结了帐离开。
苏启伦在这时面带不悦的走向殷媛。好不容易殷媛才对贺伟辰死心,好不容易他又重燃起希望,他不要一切成了泡影。
那家伙要⼲么?他眼中冒著火花。
贺伟辰出事了。殷媛缓缓吐出。
出了什么事?
坠崖。
他坠崖!
雷英杰还说他可能失去记忆。
真的假的!苏启伦对此強烈怀疑。
我也不知道…她的心了。
那你…他不喜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殷媛都已经离开那个有钱的浪子,但现在…
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
…。。
即使躺在病上,即使脸上有著擦伤、刮痕,但是贺伟辰看起来仍是那么的a,他的脸瘦削、黝黑,充満顽強、刚硬的线条,下颚方正,薄而紧抿的双代表他是个意志坚定而且遇事绝不屈服的硬汉,虽然才三十出头,却已有些灰⽩的发丝出现,不过这无损他的外貌,反而更为他平添一股成男人味及魅力。
他健硕的体格让他即使失去财富、权势,依然能令女人争先恐后靠近他,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让所有女人往他⾝边一靠都有小鸟依人之感。
穿著医院病人服也无法削减他一丝丝的男子气概,他看起来仍是那么的权威,好像这世界是在他主宰之下,如果他有一个不慡,那全世界都遭殃。
著玻璃,殷媛的心中有痛、有左右为难,她痛是心疼他所受的苦,左右为难则是不知她现在该怎么办?
他真的失忆了?
贺伟辰的主治医生正站在殷媛的⾝旁,因为雷英杰的代,他已准备好回答她的任何疑问,如果他也有个如此丽、人的女人,那他绝不要失去记忆。
他真的失去记忆了?殷媛以不信任的语气问。这不是什么骗局吧?
我以我医生的信誉来保证。主治医生的口气极肯定,他曾短暂清醒过来,情形不出我所料。
他现在的状况如何?她想进一步了解。
⾝体骨折的部分是最容易治的,但是头部內伤…主治医生一叹。我们帮他做过脑部的扫瞄和脑波的检查,基本上是的,可是他却记不得很多事。
也许他不想记起。殷媛说得很讽刺。
如果你要这么说。主治医生很妙的回答。
那现在要怎么办?
多让他休息不刺他,若有头痛的症状可服用剂量较轻的止痛葯。
只是这样!
嗯,但也要密切注意他是否有反覆呕吐、意识越来越不清楚,走路、说话困难,菗筋、昏睡的情况,那是绝不能轻忽的。主治医生严正的代。
殷媛没有回答,只是保持沉默。
没其他问题,休息后可恢复正常作息和运动,否则可能要观察一阵子。
那么他这算昏睡吗?
我们现在还不能判定。
为什么不能?
我们必须小心求证。
所以他的失忆什么时候会好,你们也不知道喽?殷媛有点挖苦他。
我们会追踪病人病情予以适当治疗,但是时间要看病人自己。主治医生淡淡的说。人的心志有时是葯物或医生都不能掌控的。
所以他有可能一辈子无法恢复记忆?
但也可能下一分钟就…
殷媛注视著贺伟辰,她爱过这男人,深深的爱著,可是他们要的东西不同,他要自由、无拘无束,而她想要定下来,想要有个自己的家,他们是没有集的,偏偏她就是想不开。
其实脑震可能引发的症状不胜枚举…主治医生很详尽的解说。
他需要人照顾吗?
有人照顾当然好,最好请个特别护士全天候注意。
那容易,他有的是钱。殷媛表情带著讥诮的道。他可以请三、五个特别护士。
殷姐小,我想他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照顾'他的人。主治医生意有所指。
你想告诉我什么?
雷先生说你是贺先生最亲密的人,所以如果你愿意来陪伴他,再加上我们医院…
我不是他什么最亲密的人!殷媛马上否认。
但雷先生说…
他胡说!
我并不清楚你和贺先生之间的事,但是你真不想帮忙吗?
我不是医生。
有时其他人比医生有用。
你错了!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剩了。
…。。
贺伟辰觉得自己不停的在现实和虚幻中来回的穿梭,他的后脑屡屡传来剧烈的疼痛,但他还可以忍,叫他不能接受的,是⾝处一种茫然、抓不到头绪的情状。
他知道自己出了事,可是完全不记得出了什么事,隐约中听到坠崖这样的字眼,他仍无法回想起来。一见到家人和英杰时,他竟很快记起他和他们的关系,这算选择失忆吗?还是他不想去记起他坠崖的原因及经过?
脑子没有摔坏的他,知道自己是伟城集团的总裁,但是很多人好像都从他的记忆中消失似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眼前这个女人。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感美女,黑⾊的V字领针织衫,优雅的微露出啂沟,黑⾊的AB窄乖沏,露出脚趾的凉鞋,淡淡的香⽔味。
如果要他形容,他会说这是个精致的⾼档货,这种女人不是男人很容易碰上的,也绝不是那么好得到,她的眼神中有著女少有的傲骨及自我。
殷媛进到加护病房,不出声的观察贺伟辰好一会,方才清醒的他似乎真的不识得她。
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我就不问了。即使是半躺在病上,贺伟辰还是一副⾼⾼在上的模样。
殷媛。她报上姓名。
殷媛…他念了一遍。
有印象吗?
我们有关系?他展现出个中的果断、俐落,问得可⼲脆了。
你指的是哪种关系?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去记忆,她不必对他太心软,一切仍然没有变,他们俩还是不会有结果。
我没有姐妹,我是独生子,而你的态度…又实在不像是我的亲戚。他脑袋很清楚。
我不是你的亲戚。
朋友?他又猜。
殷媛耸耸肩。
我们上过吗?贺伟辰目不转睛的注视著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转换。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开门见山的问,殷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敢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你竟然记不起来是否和我上过?她反击回去,她不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出来当驻唱歌手两、三年,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碰过,再加上和他往的这一年,她已世故得不能再世故,叫她装纯清,下辈子再说吧!
傍她这一吐槽,贺伟辰有点糗,但个使然,不容有人顶他的话。
上过没有一句话!他的口吻威胁十⾜,把头痛置于一边,准备和她好好过招。
我很伤心。她故意回答得似是而非。
上过?他试探著她。
你的记忆被唤起来了?她的表情微讽。
我不记得任何有关你的事,脑中也没有我们上爱做的画面,但如果我有机会,却放过像你这样的女人,那么我确信自己真有问题。贺伟辰的语气也是含诮带讥的。
殷媛不知怎的放心下来,瞧他说话的那股狂妄和自负,她肯定他不会有什么问题,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既然你没事,那么我走了。她决定离开,就让一切回复原状。
给我站住!
她站定回过头,下巴微抬的瞪著他。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
答案对你而言有这么重要吗?
我知道我是未婚的,所以你不是…
放心!我不是。她马上打断他,因为他说到她的痛处,说到他俩之间最大的问题。我不是你的什么,我们之问没有任何关系,或许是上过,不过那又怎样,你不必对我负责,我也不需要给你任何代。
所以我们上过。他确认了。
贺伟辰,和你上过的女人可以站満好几个⾜球场,我是那个最微不⾜道的。殷媛羞辱著自己。
但你却来看我。他直皱眉,觉得她的话令他一阵不舒服。
雷英杰拜托我来的。
我表弟为什么要拜托你?
因为他认为我这个微不⾜道的女人或许能让你记起什么,很显然的,他错了!看着这个曾令她爱到不能自拔,这会只剩淡淡的恨的男人,她只希望至此全告终结。
殷媛,我的头受了伤,你不能怪罪一个病人。
你知道自己是贺伟辰吧?
经别人提醒后,我才…
那显然我无法提醒你任何事。她转回头,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好再说了。
殷媛,我们到底是不是一对恋人?他对著她曲线完美的背影问。
不是。她头也不回的说。
不是吗?贺伟辰冷笑一哼,瞧她这样的反应,他绝不信他们只是上过的朋友,他们之间的互动是如此的烈,但为什么他会记不起和她有关的一切呢?说不通啊!
贺伟辰,你就永远失忆吧!说完殷媛不带一点感情的离开。
…。。
既然需要休息,贺伟辰选择回家休息,在他花了一亿多元购⼊的豪宅里,有两名特别护士跟著他,为了好好的养病,两名护士都是上了年纪,算是阿嬷级的资深护士。
医生建议他从事适度的运动,所以他在自家的游泳池游泳,他发现原来自己是个游泳⾼手。
来访的雷英杰走到泳池边,看着在⽔中如同一条蛟龙的表哥,放心多了。
警方据案发现场推断,他似乎不是下小心坠崖,现场还有其他人,更何况三更半夜的,表哥没有理由一个人往山上跑。
真是有人要置表哥于死地?
看到表弟到来,贺伟辰离开了泳池,接过雷英杰递过来的大⽑巾。
表哥,你可不要逞強啊!他关心的叮咛。
英杰,我是失忆,又不是瘫痪或是⾝体功能出问题,别为我担心。贺伟辰不在意的说。
小心总没有错。
警方那有什么进一步消息吗?贺伟辰正⾊问。
还在查。
我实在想不透谁和我有这么深的仇恨,如果我真是被推下崖的。
生意上的结怨?
因为生意而动手杀人?贺伟辰思考著。
别伤脑筋了,就让警方去查。
贺伟辰除了特别护士,还请了两个贴⾝的保镖,所以不再担心自⾝的全安,现在他反而比较好奇他和殷媛的事。
英杰,我和那个叫殷媛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表哥,你真的连她都记不起来?你不是在耍我们吧!雷英杰瞥了他一眼。
我要你们有好处吗?
但她是殷媛啊!
说说她!贺伟辰命令他。
人你见到了,外表就不必我多加形容,她是个在各大餐厅驻唱的歌手,你们往一年,你对她…非常的著,一度追她追得很辛苦,可是后来…雷英杰摊摊手,一副贺伟辰自己清楚的表情。
后来怎样?
你们之前在闹分手,你变得暴躁、不讲理,公司很多主管都选择在这段⽇子休年假或是⼲脆办退休,你还开除了不少的中阶⼲部。
贺伟辰深思不语。
你很爱她。雷英杰简单一句做结语。
我爱她?
至少我们大家是这么觉得。
那为什么我会什么都不记得?
贺伟辰抓紧手中的大⽑巾,有些生气。我居然会记不得一个我自己所爱女人的点滴?
你说我爱她,那么她爱我吗?
她应该是爱你的吧!他实在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是殷媛,爱情这种事,如人饮⽔,冷暖自知。
我却感受不到她的爱,贺伟辰面无表情,一字一宇的说:她恨我!
恨和爱这两个玩意儿是并存而生。
不过,英杰,如果我真爱过她,那么她一定有值得我爱的地方。一想到殷媛的模样和那股辣劲,这女人应该是有点料。
表哥,你是想…
既然她曾经是我的女人,贺伟辰的目光很骄傲。那么除非是我不要她,不然她永远都是我贺伟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