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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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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一次的花神聚会,十二花神的上司…季节司神向十二位一个跩过一个的花神宣布了花将神竞赛后,草草早打发了他们,回头就开始考虑百年后的聚会是不是应该找人,呃找神代班宣布竞赛结果?

  若是,又该找谁呢?有哪一位神会那么呆地接下这烂摊子呢?

  正思索间,他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来,忙回⾝猛唤猛招手。

  “喂,喂!小蔷薇,先别走,先别走,来,来,来,你”

  季节司神突地噤声,招手的动作也陡然僵住,他楞楞地瞧着蔷薇花神骤然膨尺许的⾝长半晌,而后叹气。

  “好吧,大蔷薇,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要代你。”

  大蔷薇一大步就跨到了上司面前。

  “⼲嘛?”他不耐烦地抓抓耳朵。“其它人都快‮光走‬了,你想害我起跑慢人家一步是不是?”

  这家伙!季节司神不由得翻了个大⽩眼。

  “喂,喂,喂,我是好心好意才想提醒你一下,你少在这里不识好神心了好不好?”

  “是吗?”蔷薇花神怀疑地斜睨着那个说谎从来不打草稿的上司片刻,而后耸耸肩。“好吧,你说说看。”

  真是没大没小!

  季节司神暗叹同时问自己:他这上司的威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搞丢的呢?

  “那个你还记得上一回的劫数是个凡人帮你度过的吧?她”他又顿住,有点吃惊地看着大蔷薇突然又化成了一位温柔雅致的少女,清丽的脸容上是満溢的感恩。

  非由人类修行而成的神,通常五百年会有个劫数,度得过,神力就更上一层楼;度不过,就只好重新来过,包括老命在內!一般来讲他们都是尽量自立救济,因为不想欠人情(其实是太骄傲),但偶尔运气不好时,还是得扮一下乌⻳可怜虫的。

  “你怎么突然呃,算了。刚刚我说到哪里了?喔,对了,你那位恩人此刻也碰到了大⿇烦,而且仔细深究起来,她这⿇烦还是因为你才招惹上⾝的,所以”

  季节司神蹙眉,因为蔷薇少女又变成了⾼贵威严的蔷薇骑士,一副“当仁不让”的傲然神情。

  “我就咳咳,呃稍微动了点手脚,让你有机会以她作为这次任的目标,顺便回报六百年前她保护你度过劫难的恩情。不过你千万要记住,除了她以外,你绝对不能让其它凡人知道你的⾝分。至于”

  季节司神面无表情地看着蔷薇将军再次变⾝为蔷薇小娃娃,一个纯真无辜得令人无法兴起任何防备之心的小娃娃。

  “如何才算是报了恩,我想你自己决定就可”

  当蔷薇小娃娃又转为一⾝鹅⻩的蔷薇贵妇时,季节司神接近忍耐极限地捏捏鼻梁。

  “好,好,我明⽩,我明⽩,你会很大方地満⾜她所有的愿望,对吧?”

  云鬓臻首猛一点,季节司神轻叹。

  “可是我还是要先警告你一下,千万不要想得太简单了,这绝不会是一桩容易的任务,因为她的⿇烦虽然只有一桩,衍生出来的问题却很啰嗦,甚至”

  眼花撩的季节司神终于受不了地合上眼,实在不想再看见面前蔷薇将军那一脸臭庇的傲慢自大。

  “够了、够了,我相信你可以应付一切了,你滚吧!”

  好半晌没有回音,季节司神这才缓缓睁眼,眼前果然渺无人烟,那个以变⾝为乐的蔷薇花神早已不知去向了,连告退一声都没有,明摆着就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嘛!

  希望他再也回不来了!

  季节司神忍不住坏心地想着。

  烘炉地又名南势角山,是天上山列延伸最东端的山头,若从北二⾼桥洞后左侧叉路转⼊蜿蜓而上,过个两三分钟后再转⼊另一条小石子路到尽头,苍翠林木间,一栋老旧的原木屋赫然⼊目。

  然而,木屋虽是如此的残旧,但教人赞叹不已的是四周却布満了的密密⿇⿇的花丛,缤纷的⾊彩甚至沿屋攀缘而上,将整栋古朴的木屋妆点成一座令人不可思议的花屋,再衬以四周青翠的葱林,更宛如仙境般浪漫。

  在飘着甘甜柔和的香气中,澄净的碧空中闪耀着彤彩的花朵,为这舂未时分平添绚丽夺目⾊彩;再听那持续不断的有力攀缘、深沉的绽放,时而⾼傲,时而惹人怜爱,令人不噤醺然陶醉,流连而忘返灿烂的夕下,一条颐长的人影背手伫立于屋前,江口洋介式的半长直发,紫⾐神秘⾼贵,俊美的五官潇洒人。傲然地,他打量着木屋的景致。

  “好极了,终于完工了!”他満意地颔首。“嗯,很好、很好,你们做得很好!”对着两旁虚无的空气,他说道。“好,现在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下了,待会儿我再”他突然噤声,而后眼一眨,人影已杳。

  几乎是立即的,一个嘈杂的噪音噗噜噜地传来,顺着小石子路由远而近到木屋前,一辆堪称元老太公级的摩托车缓缓在屋前停下,一个矮冬瓜‮势姿‬笨拙地下了摩托车,并不是她骑车技术不好,而是基本上一个滚圆的东西要做出什么潇洒的动作或摆出什么帅气的pose都是不太容易的。

  转⾝,矮矮胖胖的短发女孩向木屋方向迈出脚步,可她才踏出两步就蓦然煞住了脚,而且圆圆的下巴猛一下就掉到地上去找土地公,她两眼大睁震惊地瞪着自己的家三秒后,她双手用力眼睛再看过去…“喂,喂,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她不敢置信地指着木屋大叫。“是谁在我的屋子上种花的!”她菗了菗鼻子,又继续指控:“还洒香⽔!”继而游目四顾,好似“凶手”还躲在暗处就待她一把揪出来问罪似的。

  当然,除了飞舞在将尽夕中的蝴蝶,她什么也找不着。

  紧张兮兮的目光一回到木屋又转为困惑,她不解地猛搔着脑袋,实在搞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早上出门时还是光秃秃的破茅房,可现在才十二个小时不到,居然就变成世界级的花屋了?

  就算有哪个神经病吃错葯了跑到她这里来种花,生长速度应该比蜗牛爬行还慢的攀藤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爬満了吧?难道现在科学真有那么进步,还发明了某种快速生长素能让花花树树在一夕之间成长了吗?

  好诡异!

  女孩不觉打了个哆嗦,又盯着那些花瞧了片刻,确定它们不是某种食人花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掏出钥匙来开门,同时全⾝仍然紧绷戒备着,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神经兮兮地四处瞟,两只手还抓紧了背包的带子,预备那些诡异的花花草草若是打算飞来她⾝上生,她随时可以甩出背包给它来个全垒打!

  当最后一线霞光消逝在黑暗中时,屋內灯光也跟着亮起,女孩圆圆的脸孔随即出现在窗口,她推窗探出脑袋转了一圈,发现浓郁的花香依然芳馨袭人,而团团包围住木屋的“蔷薇兵团”似乎更灿烂了。

  她再次疑惑地抓抓后脑勺,苦思片刻后,她放弃地耸耸肩,然后缩回⾝去,嘴里还很开心地哼起曲子来了。

  决定了,明天去问问许爷爷的花圃要不要买这些花,管他是要剪还是要挖都可以。以她对花种的知识来判断,四周这些花不但有纯种的蔷薇、玫瑰和月季,还有适于切花的杂繁殖品种德蕾莎、玛吉格、香奈尔、欧迪纳等,开的这么香、这么灿烂,应该会有很多人要吧?

  嘻嘻,看来会是一笔不少的进帐哩!

  这边是这么想着的,而另外一边呢?

  幽静小径暗影中,紫⾐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望着圆圆的⾝影在屋外四周悠闲

  地来回走动,手上还抓了条长长的⽔管屋上屋下噴洒着,刚刚还只是轻哼的曲子,不过一会儿便忘情地拉开嗓门大声唱起来了,嘹亮圆润但荒腔走板的歌声在夜空中傅出老远,他不觉莞尔。

  “嗯,没想到时光辗转六百年,转世十几回,虽然外表改变许多,她却依然是个如此单纯爱花的好女孩。太好了,这才配作我蔷薇花神的恩人嘛!”他喃喃自语道,随即转⾝步⼊林中黑暗处。

  啧啧,两边的想法好象差很多哩!

  老实说,无论怎么看,类似漂亮、美丽啦这种词儿都不太适用于翟依依⾝上,但她却是无可否认的可爱,特别是她那一⾝教人妒忌不已的⽩里透红的细致肌肤,更是令人垂涎滴,呃不,是赞叹羡慕。再加上那圆圆的脸孔、圆圆的大眼睛、圆圆的鼻子、圆圆的⾝子,苹果也似的双颊上也散落着无数圆点雀斑,她简直就像一粒人的芝⿇包子。

  而且她给人的感觉很温暖,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碰上什么伤心事、困难事、骯脏事、混蛋事、庇事、鸟事,乐天派的她脸上始终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永远是那么大方开朗、那么单纯可爱、那么傻呵呵的,还有那似乎永远长不大的矮小蚌子,她看起来实在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但若真敢这么想的人可就是上当啦!

  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外表百份之百是骗人的;因为在必要时…譬如有人欺负她时,她也可以是个整人⾼手;因为她虽然生乐天开朗,也不太坏心,甚至看见人家有困难也会想去发挥一下同情心。但是从小被欺负到大的她,为了能在这残酷无情的社会中独自生存下去,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先为自己多设想一些,别人是死是活只好先撇一边去。

  呿!说的跟真的一样,什么不得不,本就是她早已练成一颗铁石心肠、一⾝势利工夫和満脑子的现实主义了。

  然而至少,同样是小老婆的孩子,她并不像其它同⽗异⺟的兄弟姐妹那般险狡诈,也不稀罕为了⽗亲的财产而去挨那种⽇⽇勾心斗角、夜夜相互攻讦的⽇子,甚至她总是极力痹篇他们。

  所以一旦⺟亲去世后,她就毫不犹豫地挥别只有⾊情念而没啥亲情概念的老爸,来到烘炉地和外公同住在这栋破旧的农舍小木屋里,以一小亩花圃维持两人简单朴实的生活。

  而当她要离开翟家时,并没有人阻止她,也没有人挽留她,相反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少了一个人分财产;甚至于直到她要离家时,她老爸才搞清楚原来那个他以为是佣人的芝⿇包子也是他制造出来的不良品之一。

  “走了也好,”她老爸満不在乎地说。“家里人实在太多了。”

  讲那什么话嘛,也不想想家里人‮爆口‬炸是谁搞出来的灾难!

  五个大小老婆外加十多个子女(都还不是最后定数),说出去羡慕死人,一窝蜂吵起来吓死人。然而最恶心的是,人家是小老婆养在外头金屋里,他却偏偏喜把大小老婆带回家来堆成一堆,然后凉凉地在旁边等着看热闹。当老婆们争风吃醋、儿女们争宠夺权闹得天翻地覆时,他就忍不住咧开大嘴⾼唱得意的一天。

  真是‮态变‬!

  不过,相对的,她也是可以大大松了口气了,因为不再需要⽇夜提防有人陷害她或扯她后腿了。

  即使大前年她考上大学的同时,外公也去世了,她也没有想到要回⽗亲那儿去客串一下孝女来要求回归铁幕,卖掉花圃安葬了外公后,她就开始了半工半读自立更生的生活。

  当然,这样是辛苦了点,所以她买东西时斤斤计较了点儿也是无可厚非的,作人小器了点儿也是应该的,自我防备心強了点儿也没有话讲,偶尔喜贪小便宜更没什么好奇怪的。

  总而言之,她的生活理念是:我不求人、人家最好也别来求我!

  言而总之,她的人生哲学是:我不犯人、人家最好也别来犯我!

  而她的最⾼终极目标则是呃,还没想到那么多,她今年才刚満二十一,那么伟大的事以后再慢慢伤脑筋好了。

  目前需要优先考虑的状况是,她的“速克达爷爷”即将要寿终正寝了;还有她借出去的钱在放暑假前如果还要不回来,下一个学期的学费恐怕就要动到老本了;

  而且男朋友脚踏两条船,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居然是她(真老套),这太没面子了,她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漂漂亮亮地一脚踢开他;很不幸考上同一所大学的同⽗异⺟哥哥和姐姐老是拽得二五八万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没事就扔苦头给她吃,她又该想什么点子来整他们一下;还有唉、唉、唉,生活真辛苦呀!

  紫⾐男人不敢置信地瞪着光秃秃的小木屋还有周围四处的坑坑洞洞,半晌作声不得。而后他抬手一招,数点寒星马上飞来左右旋绕,光芒闪烁不定。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长臂一挥忿忿地怒吼,继而凝神静听片刻。

  “什么!她叫人来剪去、挖去、卖去了!”

  他吼得更大声,和他那张俊美漂亮的脸孔实在不怎么协调的狰狞神情吓得两旁原就摇晃不定的点点寒星倏然一闪而逝!躲起来了!待紫⾐男人绷紧着脸⾊耝重地息片刻后。

  “回来!”他庒抑着怒气沉声命令。

  但是等了半晌后,寂静的暗夜里除了几声不知死活的蛙鸣和知了的嘲笑外,就没其他动静了,紫⾐男人的怒火不由得再次⾼涨起来。

  “我说回来听到没有!”他⾼声咆哮。

  剎那间,有若萤火虫般的点点光辉马上又回到原位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咬牙切齿地问。

  寒星退后些许,紫⾐男人又聆听片刻,神情倏呈诧异之⾊。

  “咦?需要钱?她需要钱?”

  现在凡间的爱花人会这么俗气吗?以前不都是餐风饮露闻香气就够了?

  他楞了好半晌,浓烈的失望感油然而生,原先对那女孩的美好印象顿时大打折扣。看来凡人终究逃不脫无情光和丑陋世态的影响。

  “原来是需要钱,”他喃喃自语着朝木屋望去。“怎么不早说”

  话都是他在说,他又没问,人家连他的存在都莫宰羊呢!

  “我还以为她最急切的是需要装饰一下这么丑的住屋呢!”一看到这栋丑陋的木屋,爱美的他头一个产生的就是这个既无聊又可笑的阿Q想法!

  “嗯?”他回过眼来望着寒星。“你们说什么?”

  又聆听片刻后他微蹙眉。

  “唔说的也是,直接问她就没这么多⿇烦了!不过”他又看回木屋,眉宇挤得更深。

  “还是先把这儿恢复原状吧,我实在受不了这么丑陋可怕的东西了。”

  ‮夜午‬时分,依依疲惫地回到寂寞的小屋,发现不但绕在小屋四周的花朵更浓密灿烂,甚至连小路两旁都立満了各⾊花丛,而且频频向她点头,似乎在她回来,这令她莫名其妙的有点感动,当然相对的也更奇怪了。

  敝了,许爷爷不是说今天会来把所有的花全都挖走吗?怎么临时有事不能来了吗?

  而且昨天先是満屋上下的花,今天居然连小路上也长遍了。明天呢?是不是就要给她溜进屋子里去也给它香噴噴地灿烂一下?或是也要点缀一下她那辆破破烂烂的速克达?真的是愈来愈诡异了!

  但是她太累了,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像金田一那么旺盛的好奇心和智能去探讨这项“神秘事件”所以当她糊糊地洗过澡来到卧室上躺下时,她也不过再稍微想了一下:奇怪,为什么屋內反而比屋外香呢?

  她想着,可合上眼不过五秒又张开,而且马上弹起上⾝往卧室角落望去…“妈呀!那是什么玩意儿?”她瞠目惊叫。

  也没什么,不过是另一丛蔷薇花嘛!

  可是它不但是从卧室地板角落里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而且每一朵花都比篮球还要大,而那与室外浓郁芬氤截然不同的⾼雅脫俗的幽香正是从那‮大巨‬的花朵中飘散出来的。

  依依傻了片刻,随即跳下光着脚跑到花前俯⾝仔细端详,甚至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那有如绸缎般的‮瓣花‬。

  唔,不是假的,可是老天,这花还真是超级大号啊!不过她困惑地直起⾝,又开始抓起脑袋来了。

  奇怪了,这花大得实在很惊人、很特别,她敢肯定自己不但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蔷薇科有类似这种品种,为什么她竟然会有种莫名其妙的悉感呢?

  盯着香噴噴的‮大巨‬蔷薇研究半天,依依还凑上去深深昅了口气哇塞!还真是受不了的香耶!苞着她又退开两步歪着脑袋抓了半天头发,最后还是耸耸肩放弃了,随即又回到上去了。

  好嘛,就算真的让它溜进屋子里来了又如何?也不过就是几朵花嘛!

  她躺下。“⼲脆,明天叫许爷爷顺便把它挖走吧,大得这么稀奇的花,价钱肯定不便宜,这下子又可以多捞一票了。”她喃喃自语道。

  再想想,就算明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肚脐眼上开了朵花,她大概也不会惊讶到哪里去了!唔还好她刚刚有把肚脐眼特别洗⼲净了,否则明天冒出来的花难保不会黑黑臭臭的,这样许爷爷可能不会想买吧她就这样胡想着再一次闭上眼,可是不过几秒钟,独居女人⾝上必备的自然警钟忽地強烈地震动起来,她猛然张开眼并再一次弹坐起来往边那个诡魅般倏然出现的人影望去,同时右手也反地朝枕头底下的电击摸去。

  背光的⾝影教她使力瞪了老半天才看清,却又在看清的那一刻马上化为梦幻般的醉眼神,地球防卫系统在剎那间彻底崩渎,她的脑袋在瞬间变成一片空⽩,紧抓着电击的五指也松脫了。

  也难怪她大张的嘴巴忘了合上,眼前的紫⾐男人实在是漂亮得没天理,光是他那潇洒脫俗的气质和孤⾼华丽的丰采就够让人意了,更别提他那修长人的⾼跳⾝材,还有⾼雅纤细的感度。甚至那头微显凌的长发都乌亮柔细得连女人都要自叹不如,可偏偏那双若海般深不可测的黑眸却又傲慢得让人想马上抓来海扁一顿。

  依依兀自发呆流着口⽔,那双仿佛想活生生呑了对方的眼神更是贪婪得令人⽪疙瘩都冒了出来,即连紫⾐男人都不由自主地蹙眉悄然退后两步,依依这才蓦然惊醒,不觉连连暗骂自己花疑,并赶紧施展收魂大法召回自己的三魂七魄,同时又抓紧了电击

  “喂,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想要⼲什么?告诉你,我很穷的喔,我还想到你家去偷你的、抢你的呢!还有啊,就算你打算绑了我也找不到勒索的对象,若是你想強奷我最好先仔细看清楚,我又矮又胖还冷感,玩起来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喔…”

  她突然顿住,始终盯在对方脸上的两只眼睛忍不住又开始流口⽔?鲜邓担饷雌恋哪腥耸翟诤苣寻阉褪裁创蠡档盎系群牛砸幌虻ù蟀斓乃坛潭炔坏从跛踔磷炖镆部伎刂撇蛔〉爻云鸲苑降亩垢戳恕?br>

  “但要是你真那么哈,陪你乐一乐也是无所谓啦,只要你不嫌我没经验就好了。”大话多说几句应该不会死人吧?“不过你若是想宰人玩玩,那我可就没空奉陪啦!”

  这个大嘴巴女人叨叨絮絮的在说些什么呀?

  紫⾐男人不由得大皱其眉,最厌恶女人多嘴的他,对她的的正面好印象又喀一下剪掉一大半。算算,好象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住嘴!”他忍不住低喝,可刚一喝完他就后悔了。

  他是神耶,华丽尊贵的花神,怎么可以跟一个凡人计较生气呢?真是太失体面了!

  而依依在瑟缩了下后,依然死不认输地抓出电击指着对方更大声地‮议抗‬:“什么呀,这是我家耶,你叫我住嘴就住嘴,那我多没面子!我警告你喔,我可是有跆拳道七段、空手道六段、合气道五段、胡说八道四段、忠孝东路三段、切菜斩西瓜两段和唏哩哗啦一大段喔!你最好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喔!”

  不耐烦地瞥她一下,紫⾐男人随手一招,电击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到了他手上。依依惊呼一声,而后楞楞地看了看自己空的手,再疑惑地看向对方手上的武器,然后撵眉苦思片刻,接着猛拍一下‮腿大‬
‮奋兴‬地啊了一声。

  “超能力!老天,你有超能力耶!”

  紫⾐男人猛然翻个⽩眼,随即转眼望着手中的电击,然后轻轻一晃,居然就把硬梆梆的电击晃成了一束鲜花。

  “哇塞!”依依更佩服了。“你还会变魔术啊?”

  紫⾐男人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继而有点生气的两手一挥,整个卧房便在剎那间被花海给淹没。

  片刻的静默后,依依才小心翼翼地痹篇荆刺、拂开⾝前的花丛露出一张惊奇困惑的圆脸蛋。

  “这个不太像魔术耶!”

  紫⾐男人凝视着她半晌,终于开口了。

  “你相信神鬼之说吗?”声音虽然傲慢得⾜以气死脾气最好的人,却又低沉悦耳得可以死最铁石心肠的人。

  依依有点诧异地眨了眨眼。“这个嘛”继而蹙眉认真地思考。“我不信,因为没见过,不过,”她耸耸肩。“我也不敢说一定没有就是了。”

  紫⾐男人哼了哼。“现在你就见到了,所以你可以相信了。”说着又挥挥手,満屋子的花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我就是蔷薇花神!”他傲然道。

  “呃?”

  依依楞楞地左右环视一眼,还伸出手往四周扫一圈,确定刚刚刺得她全⾝长红点的花丛真的不见影儿了,这才又疑惑地看回那位自称“神”的家伙,感觉有点像在作梦或眼花的样子。

  “花神?蔷薇花神?有这种神吗?”她喃喃自语道,同时开始冷静地分析研判眼前这个“神”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可能有几分。

  “我是来报恩的”

  耶?报恩?

  啊,这个她有‮趣兴‬!嗯,难怪她怎么看都不太觉得他像是脑袋有⽑病的样子。

  “六百年前你曾经助我度过一劫”

  六百年前?

  唔看来他的确是有点问题。

  “所谓知恩图报,所以我现在是特地来偿还恩情的。”

  真会嚼文!依依懒懒地瞟他一眼。

  “那这位神先生,我想请问一下,若真的想报恩,为什么要拖了六百年你才来呢?天庭现在才肯放你假吗?”

  “这个”紫⾐男人皱了皱眉。“因为过去六百年来你都不是真正的需要帮助,我就算出现在你面前也是无意义的。”

  一般来说,无论是男女皱起眉来都好看不到哪里去,想来西施大概也就只有那么一个而已。但是偏偏这个漂亮的没程没度的“神”擅起眉来却是有味道、人的,依依又一次看呆了。

  紫⾐男人一见她那花疑样更是大皱其眉,还用力哼了哼,依依这才又回过神来,掩饰地轻咳两声后,她努力板起面孔。

  “啊,喔,那那就是说我这辈子需要帮助了?”依依想了想。“其实也没错啦,我正在担心下个学期的学费会缴不出来呢!”

  “其实我不只是来报恩的,最主要是来保护你的。”紫⾐男人正经八百地说。

  看他那严肃的模样实在有点可笑,可是…“保护?”这个词儿可就有点‮动耸‬了。“为什么我要受保护?”

  “因为当年你为了帮我,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蜈蚣。”

  “嘎?”依依満头雾⽔。蜈蚣?踩死“一只”蜈蚣?那又如何?山边蜈蚣像蚂蚁一样多,她这辈子都不知道已经打死多少只了呢!

  “它已修练成精了,只是为了要产育下一代才恢复原形,没想到却被你一脚踩死,还有它的子孙”

  依依呑了口口⽔。“哦?”蜈蚣精啊,这样问题就比较严重了,何况她还让人家绝子绝孙了,真是罪孽深重啊!

  “后来它轮回十世后终于能投胎为人类”

  阿弥陀佛、阿拉有灵、上帝保佑!

  “可是当年被你踩死并绝子孙的怨恨仍残留在它的灵魂里”

  耶?不是吧?这么会记仇!

  “过去因为你们相隔太遥远,所以它都碰不上你”

  好理加在!可是过去!那现在“可是现在终于被它找到你了”

  就知道!

  “虽然现在已是⾝为人类的它并不明⽩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怨恨厌恶你,但它就是会本能地不择手段来整你”

  冤枉啊,大人,应该去找罪魁祸首才对吧?

  “但你是为了帮我”

  对,对,没错,没错,罪人不是她,千万别目屎糊糊找错人了!

  “我当然不能让你受到它的报复”

  很好,很好,那你就去向它自首吧,自首可以减刑的喔!

  “所以我才特地来保护你,顺便报恩。”

  嗯,嗯,就是要保护咦?保护!

  依依傻傻地望着紫⾐男人花神?六百年前?报恩?蜈蚣精?灭子绝孙?怨恨?报仇?保护什么跟什么嘛!本来只是想听听他到底会编些什么可笑的东东出来,没想到还真的差点相信了这个神经病说的话了!都怪他生得太好看了,事先让她晕了脑袋才会这么⽩疑!

  依依不觉用力甩了甩头。“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都差点被你唬过去了。”她喃喃咕哝道。难怪古代几个风流皇帝都被美⾊得连‮家国‬都不要了!看样子无论是男是女,太美都是罪恶的。

  “你不相信?”紫⾐男人不悦地问。

  依依叹了口气。“很难哪,先生,毕竟我不是十几岁的小表了,哪那么容易就被你蒙骗过去!”

  “难道我刚刚施展的不是神迹吗?”紫⾐男人忿忿地说。

  神迹!

  依依一时忍俊不住。“少扯了,先生,你当我三岁小孩呀?那种东西不是超能力就是魔术,要不就再配合上幻术或催眠什么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告诉你,大卫魔术表演比你还炫呢,人家都可以把整架‮机飞‬弄不见耶,你这又算得了什么?”

  真是最⾼阶段的侮辱,居然拿他和凡人那可笑的魔术来比!

  一向心⾼气傲的蔷薇花神这回终于尝到风⽔轮流转的滋味了,被个一向瞧不起的小小凡人气得差点吐⾎,所剩无几的好感在这剎那间全都毁灭于无形。若非恩未报,尤其这事儿还有关他未来的荣耀,他还真恨不得扭头就走,管她被整成圆的或扁的!

  冷静,冷静,他要冷静!

  他是尊贵的花神,她是耝鄙庸俗的凡人,不值得为她冒火。

  “你”他咬了咬牙。“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

  “相信你?”依依搔搔脑袋。“其实你是不是真像你自己所说的什么花神跟我究竟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的是神,要报恩、要保护我都很简单哪,我信不信都一样不是吗?”

  紫⾐男人看得出来非常用力地在忍耐着。

  “那只蜈蚣精已经投胎为人类了,所以我不能随意伤害他,因此我只能保护你避过他的伤害手段,而且尽量想办法消弭他的仇恨。但是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若是希望你痹篇某个人你会听我的吗?我若是要你今天不要出门你会听我的吗?我若是要你放弃某个人的好处你又会听我的吗?”他振振有词地说。

  “废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依依不假思索地脫口道。

  紫⾐男人没说话,只是以那种“我就说吧!”的眼光斜睨着她。

  依依呆了呆,随即耸耸肩。“好吧,算你说的有理。但是我真的很难相信会有什么神啊表啊出现在我面前,科学这么发达,什么鬼都很容易搞出来的,别说什么神迹了,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啦!”

  紫⾐男人板着脸。“那你刚刚还说你自己也不敢说一定没有鬼神。”

  依依満不在乎地挥挥手。“唉,说说而已嘛,谁不会!何况我要是不这么说,又怎么听得到这么一个荒谬有趣的故事来?”

  紫⾐男人挑挑眉。“好,科学是吧?我想就算是现在也该有科学还搞不出来的事吧?”

  “嗯”依依想了想。“穿梭时光吧,听说还在研究阶段,我想如果真的成功了,应该早就轰动全世界了吧!”

  紫⾐男人颔首。“很好,那么在历史上你有特别想看看的人物吗?”

  “历史上啊”依依沉昑。“这个嘛,唔大概是”她嘴歪眼斜地用力想了老半天。“啊,有了!”她突然弹了一下手指。

  “杨贵妃,以前我们历史老师说她是‮国中‬历史上唯一一个得宠的胖贵妃,唐朝流行丰満的女人就是因为她而兴起热嘲的。”

  说着,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瞟了一下自己几乎看不见⾝的的⾝材。

  “嘿嘿,我这个⾝材是天生的,怎么也瘦不下来,我的男朋友満嘴说的好听,说是他喜⾁多一点的,可是又嫌我瘦⾁太少、肥⾁太多了。所以说如果真的有胖女人能够那么受宠,也算是给我自己一点鼓励安慰喽!”

  “杨⽟环吗?”紫⾐男人突然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好,那我们就去看看杨⽟环吧!”

  依依闻言一楞。

  炳?好?我们去看看杨⽟环?

  他在说什么呀?他咦?耶?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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