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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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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穿着一件小可爱和小內,连短都省略,佟心蕊着惺忪睡眼踏出卧室,打了一半的呵欠却在瞧见那张悉的漂亮脸庞后猛然缩了回去,继而偷偷咕哝一声咽下泉涌而上的口⽔,两颗贪的黑⾊眼珠再也移不开那片裸露的膛。

  宽阔结实、柔细如丝的卷⽑密布…真是好一副风光美景!

  “你…”又呑了口唾沫。“你是…”

  “黑毓尔。你的未婚夫,陪你来工作的。”黑毓尔不耐烦地打岔道。

  咦?黑毓尔?未婚夫?惊讶的瞳眸刷一下离开养眼镜头往上攀至那张十分面的脸孔细细打量回忆,随即“啊”一声想了起来。

  对喔,的确是这个家伙没错。那个从朋友开始,不到两天之內便‮级三‬跳成为她未婚夫的男人,同时也“恰好”是她的“实验⽩老鼠。”

  瞄一下自己手上的钻戒,再瞥一眼对方手上的钻戒…

  喔,样式相同,应该就是他了。佟心蕊想着,同时不经意地望回他,却见慵懒抱靠在早餐台的黑毓尔双眼琊恶地紧盯住她的下半⾝…

  惊一声,她迅速往下一瞥,小小的比基尼‮丝蕾‬內惊险万分地遮掩住重点部位,却还是让几络不该出现的‮丝黑‬跑了出来。

  惊呼声中,佟心蕊转⾝就钻回卧室里“碰”一下关上门,并传出一句忿怒的咒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大⾊狼!”

  从亚特兰大旅游中心索取到旅游资料后,在面对桃树街的露天走廊上,是主要提供烧烤的‮国美‬西南方和墨西哥传统饮食的RioBr‮va‬oGrill餐厅的餐食桌位。

  此刻,角落一桌就坐着忙着翻阅旅游资料的佟心蕊和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他人注目焦点的黑毓尔。

  “我看看…嗯,待会儿我们就先在桃树中心附近游览,晚上就到…,这个芬妮婶婶小屋,你听听…”佟心蕊指着旅游资料读着:“芬妮婶婶小屋提供了南方最的炸,是汉堡和可乐的乐园,还可以体验南方烹调的精华,炸、南瓜、⽟米松饼、苹果塔、甜茶等等。”

  她赞叹地“哇”一声。

  “听起来就够让人垂涎三尺了,怎么样,我们晚上就到这儿用餐了?”

  “随便。”黑毓尔冷淡地说。

  佟心蕊耸耸肩,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实验。首先是搜集资料先让他放松心情,再在他毫无防备下将他的底尽情挖个空。所以她才会抓他出来,一来,是为痹篇研究中心有人觊觎她的实验品;二来,是要在无相关人士窥探的情况下索取实验品的资料。

  于是,旅游资料收进背包里,换出一本小笔记簿,瞧瞧左右无碍眼人物,佟心蕊准备开始资料搜集。

  “哪,黑毓尔,我们才刚吃,坐着休息一下比较好。未免你太过无聊,我顺便…”

  无聊?黑毓尔不以为然地瞄她一眼,端起咖啡啜了口。他还嫌她太过聒噪了!

  “顺便…问一些你家里的状况。嘿嘿,既然都是未婚夫了,总不能说对你家人一无所知吧?”她状极热切地说。

  带着満脸天真无辜的笑容,佟心蕊等待着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谁知道等了半天,她的笑容都快僵化了,黑毓尔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兀自无动于衷地轻啜着咖啡。

  笑容终于冻住了,佟心蕊恨恨地盯着他片刻,把所有能想到的三字经脏话统统在心底背诵一次后,装做没看到他的冷漠,她迳自溜下忿怒的双眸凝注在笔记本上。

  “好,现在,你说除了你⺟亲,全家人都有同你一般的能力,那么,你祖⽗是否也有?”

  “不知道。”

  “不知道?”右眉一挑,佟心蕊惊讶地重复,随即不⾼兴地沉下了脸。“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不想告诉我吗?”

  黑毓尔终于放下了咖啡杯,将莫测的眼神下移到她的笔记本上停了停,随又往上凝注在她脸上。“我⽗亲是个弃婴,没有人知道他的⽗⺟是谁。”

  意外地“啊”了一声,呆了片刻后,佟心蕊才咕哝一句:“对不起。”

  黑毓尔淡淡地挪开目光,又不作声了。

  佟心蕊不安地咳了咳,小心翼翼地觑他一眼,确定他没有不⾼兴后才又开口询问:“你们的能力有強弱之分吗?我是说,譬如你⽗亲最厉害,而你最小的弟妹最弱?”

  沉默了会儿,黑毓尔才慢呑呑地说:“冷蝉是最弱的,至于我⽗亲…”他哼了哼。

  “的确是最強的。”虽然不服气,却也无法否认这项事实。

  “冷蝉是你最小的妹妹?”

  “最大的。”黑毓尔淡淡地瞟她一眼。“她和我一样大。”

  “咦?”佟心蕊愕然。“双胞胎?”

  黑毓尔垂下眼。“还有一个弟弟和我一样大。”

  “耶?”佟心蕊更惊讶了。“三胞胎?”

  黑毓尔没说话,佟心蕊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一个极有可能的臆测。

  “不会是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多胞胎吧?”

  “只有两个不是。”

  她就知道!难怪会生那么多,要不一个一个生十二次真的会死人哩!佟心蕊暗忖,并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几次三胞胎?”

  “两次。”

  “双胞胎?”

  “两次。”

  “都是两次?”佟心蕊喃喃复诵。“真巧。”而后又问:“既然冷蝉是排行前面的,为什么她的能力最低?是因为只有她有预知能力吗?”

  黑毓尔还是无声,佟心蕊耸耸肩。应该是吧,她告诉自己。

  “好吧,那你们的能力何时开始发挥出来?”

  “一出生就有了。”

  又惊讶地抬起眼!

  “一出生就有了?”得不到回应,佟心蕊只好继续问:“随着年岁增強吗?”

  黑毓尔颔首,佟心蕊咬着笔杆沉思半晌。

  “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施展能力的吗?譬如以脑力或体力?”

  黑毓尔怪异地凝视她片刻。

  “你又是如何去使用你的感官?”

  佟心蕊愣了愣。“也没有如何去使用啊,就是…”她突然停住,继而惊愕地瞠大了眼。“你是说,你只是…去用而已?”

  话落,她倏又蹙起了眉头…

  “嗯,也不能这么讲,不管在做什么,即使只是看而已,也同样在花费脑力和体力。”她喃喃自语道。“换言之,那种能力对你来讲就有如另一个感官本能而已。呃…那就符合我们关于人类与生便具有超感知觉的论点,也就是说超感知觉的确是隐蔵在大脑未知部位中了…但是为什么你们一出生就有,而大部分人都没有呢?”

  说着,她不知不觉将好奇的视线飞至黑毓尔的脑袋瓜子上。如果剖开他的脑袋来,不知是否能找到其中的奥秘之处呢?呃…好像不太好,那往后的实验怎么办?还是先作脑波断层扫瞄和异常电波测试就好了,嗯,还有基因链解析…

  “你⽗亲有没有试过能力发挥到极点时有多大威力?”

  倏然闪过一抹琊恶的光芒,黑毓尔的眼神更诡异了。

  “没有。”

  “为什么不试试?你们不好奇吗?”

  他半垂下眼睑,人的长睫⽑密密地遮掩住余下的目光。

  “不能试。”黑毓尔慢条斯理地说。

  “为什么?”佟心蕊固执地追问。

  浓密的睫⽑扇轾轻扬起。“不能试。”黑毓尔重复着,瞳眸在几秒钟內奇诡地转变为妖异的墨绿⾊。

  心头一阵凉意悄悄掠过,佟心蕊情不自噤地‮擦摩‬了下布満⽪疙瘩的手臂,自动转变问题。

  “那你呢?你试过你最大的威力会达到何种程度吗?”

  琊魅的光芒更盛,几乎凝聚成形。“不能试。”黑毓尔还是森森地重复着。

  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撇不开那双紧盯住她的妖眼,佟心蕊忍不住心寒地呑了口唾沫,再次改变问题。

  “那…那你的兄弟姐妹中…有人试过吗?”她有点⽑⽑地问。

  依然是老话。“不能试。”

  佟心蕊紧张地咬住下,片刻后,终于决定放弃了,他那双眼睛实在太恐怖了。她实在说不出来被他盯住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最接近的形容词是“⽑骨悚然”宛若有人刚刚从她的坟墓上走过似的。

  很悉的恐怖感,好像不久前也有个人让她有过同样的感觉,不过…她喜很多人,也讨厌很多人,总不能说让她有同样感觉的就是同一个人吧?那不等于她只喜一个人、只讨厌一个人?嗟!什么谬论!一种米养百种人,说不定明天又会碰上另一个教她战栗心寒的人哩!

  佟心蕊又偷觑了他片刻,终于毅然收起笔记本。“我们去观光一下吧!”

  一声不吭,黑毓尔起⾝就走,连等她一下也没有。

  一时忘不了适才那种胆战心惊的感受,佟心蕊也不敢抱怨,乖乖地撅着庇股随后追上去。

  或许从周妈妈那儿能得到比较详细的资料吧!

  “不是?”

  佟心蕊惊呼,下意识地将诧异的双眼凝住在伫立台上的黑毓尔⾝上。

  “那他是谁…可是我觉得他很面啊,绝不可能是陌生人嘛…不是、不是,是我觉得他很面才主动找他攀谈的,然后他告诉我是我要他陪我来工作的…真的不是?那…可不可能是别…对、对,我就是那么想,你帮我问一下好了…嗯,好,如果周妈妈有问到什么消息就打电话来告诉我…好,那就这样了,拜拜。”

  放下电话,佟心蕊疑惑地望着那长发飘然的颀长背影。

  他到底是谁?从小看她到大?捡到她的东西而认识?老天,那么久远的事她怎么可能记得嘛!

  不过…佟心蕊沉昑。既然他说了她是他的新娘,相信他对她没有恶意才对。最重要的是,他是难得的实验品,不但纯属她私用,能力似乎也特别⾼。呃…或许她应该先去探听一下研究中心拥有的被实验者的能力究竟有多⾼,还有他们的实验纪录,以作参考才对。

  从没见过这么人的家伙!

  每天一大早,黑毓尔都会自动跑到她房里来作自我介绍,之后就紧跟着她不放。她还特地借了许多录影带回来,希望黑毓尔能乖乖待在宿舍里不要到处跑,免得无端惹来⿇烦;谁知道他却死也要跟紧她,就像背后灵似的,他随时贴在她⾝后,就差没抱着她一起走了。

  无论是图书馆、实验室、餐厅、讨论会等等,不让他跟,他就变脸!从一个天使般的美男子转眼间便化为冷栗狠的魔王,那琊魅妖异的眼神吓得所有人在瞬间便逃逸无踪,连那些随时可见的爱慕眷恋目光也溜得一个不见。

  她还真担心哪天他也要跟进女生盥洗室看她嘘嘘呢!

  不过还好,黑毓尔除了紧跟着她不放之外,也没有捅什么纰漏出来。

  她到图书馆找资料,他会自己找本书看。

  当她旁观实验室与研讨会时,他也只是冷漠着一张脸静立一旁;无论有什么人与他搭讪,他一概不予理睬,教人尴尬得再也不敢同他打招呼。而且,没有他在⾝边提供二十四小时免费“咨询”服务,让她知道当时碰见的是何方人马,还真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呢!

  半个多月里,佟心蕊逐渐了解研究中心所拥有的资源与研究实验方式,甚至搞清楚了原来中心里所有的资源与实验室是二十四小时开放使用的。

  于是又花了一个礼拜时间去学习各项仪器的使用方法后,她便选了个月黑风⾼的晚上拎着老鼠笼偷偷溜进实验室里,准备替“实验老鼠”做个彻底的测试。没想…

  “咦?那A按呢?”

  佟心蕊不可思议地瞪着仪器表针,已经到了尽头却仍在強烈颤动着,这表示实际数据已经远远超过仪器所能显示的范围。

  愣了半晌,她转眼去看另一项仪器的显示幕,却更惊诧了!

  “耶?冻蒜!”显示幕居然没有数字,只有码!她下意识去敲敲仪器,并喃喃道:“怎么搞的,秀逗了吗?”

  而当她去观察脑波图时,她又傻了!

  “这是什么东东?”该是波状的图示竟然变成两个半圆形,也就是,女人部的图示!

  最后在连接黑毓尔左右手的两电极与连接头部的EEG,在测试开始头一秒便“啪”一下烧断之后,佟心蕊终于认输了。

  “你是怪胎!”佟心蕊斜睨着面无表情的黑毓尔,作下结论。

  科学是无止境的实验、测试、证明、导论,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才能得到一个单纯确实的答案,要加⼊这一行必先得了解这一点才行,否则永远得不到任何成果。

  佟心蕊了解,所以她当然不是一句“你是怪胎”就放弃了,她换了另一间实验室再试,却依然是指针跳、码变换个不停,这个短路、那个阿达的。

  “你畸形!”

  佟心蕊指着黑毓尔⾼的鼻子说。结果是绿光一闪,整间实验室瞬间陷⼊黑暗之中。

  片刻后,黑暗中传来佟心蕊的尖叫声。

  “啊…你⼲嘛吃我的手指头?”

  好吧,既然无法用仪器测试,那就得另寻它途了。最好、也是最有趣的办法自然是实际测试他的能力⾼低,而这需要对照比较。但是因为她目前尚未正式加⼊工作,所以还没龙拿到正式通行密码,进出只能凭藉临时通行证;不要说实验大楼后侧副楼的机密实验区无法进⼊,连实验大楼內的许多⾼级资料都无从取得,许多特别室也无法进⼊。

  看样子只能再等几天了。

  佟心蕊搂着一个大抱枕窝在沙发上瞧着又伫立在台上凝视夜空星辰的黑毓尔,两脚分立、双手叉,夜风拂起他乌黑闪蓝的长发飘扬飞舞,黑毓尔一副君临天下般的态势。

  他很喜这样,除了跟着她四处跑,吃饭‮澡洗‬
‮觉睡‬之外,不看电视、不看报纸,没有任何休闲运动或嗜好,更不爱讲话,他就是喜站在那儿瞪着黑夜。

  仔细想想,他的生命似乎很单纯,如果没有追着她跑,恐怕他早就变成一尊名副其实的石雕像了!

  抱着抱枕,佟心蕊移驾到台上情人吊椅上坐下,又看了他半晌。

  “毓尔。”为了演好未婚夫的角⾊,她当然不能连名带姓地吼他,否则就算黑毓尔不在意,别人也是会怀疑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我嫁给你?”

  好半晌,黑毓尔都没有回答,一迳一动不动,佟心蕊几乎要以为他本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了。然后,他出声了。

  “我⺟亲说的,一定要和你结婚。”

  “喔。”庒下心中没来由的矢望,佟心蕊又问:“那…你有另外喜的女孩子了吗?”

  黑毓尔哼了哼。“我从来没有喜过任何人。”

  又是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佟心蕊俏⽪地对自己皱了皱鼻子,接着又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你⺟亲究竟要你怎么做?”

  黑毓尔微侧首瞟她一眼,绿眸奇异地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我⺟亲要我和你结婚后就带你回去。”他又望向夜空。“而且不能勉強你、不能对你凶,还要你心甘情愿地喜上我、心甘情愿地和我结婚、心甘情愿地和我回去…”他背诵似的说。“心甘情愿地和我在岛上过一辈子。”

  愈听双眸愈睁愈大,边的笑容也愈来愈大朵,一大串的心甘情愿之后终于让佟心蕊明⽩了!

  原来是他妈妈给他上了金箍咒,难怪他再不慡也不敢对她凶、不敢勉強她,这样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跟得那么紧?”佟心蕊又问了,希望这次的答案也能像上一个那样令人开心。

  黑毓尔不屑地撇了撇嘴。

  “冷蝉说的,她说要你喜我就要跟紧你,而且尽量顺着你的意愿去做,这样你就会快一点喜我,我就可以快一点回去了。”

  ⽩痴!

  佟心蕊忍不住偷笑,难怪他明明既不耐烦又不情愿更不慡,却还是乖乖地跟着她跑,还任她‮布摆‬做各种实验。想想,那个黑冷蝉也有趣的,感觉好像在整她哥哥哩!

  既然这样…

  “毓尔,陪我看电视。”

  黑毓尔眉头一皱,继而徐徐转过脸来盯着她半晌。

  佟心蕊可以很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怒气,却还是老神在在地用一副无辜的笑容对着他。

  又过了片刻,他终于缓缓转⾝进⼊屋內,僵硬地坐在电视机前面瞪着乌黑一片的萤幕。

  佟心蕊強忍住爆笑的念头,开心地蹦进厨房里弄出一碗爆米花坐在他⾝边,当她在选台时还特别吩咐道:“不准你看到睡着喔。”

  黑毓尔脸⾊更黑了。

  天杀的,回去后他非亲手宰了黑冷蝉不可!

  虽然佟心蕊是刚进研究中心的初级研究员,但因为实验是依据她的计划书进行,而且恩得教授也明言把主导实验的权力给她,因此她只需指挥和监督实验的进行即可。况且她虽然会初级催眠术,但总比不上由专门催眠医师进行实验来得好。

  所以实验一旦正式开始之后,她先指挥实验逐渐进⼊轨道,再一次次重复确定了所有工作人员都了解这个实验的质,也悉了各步骤流程后,就把实验过程需求目的详细告诉她这一小组研究负责人科林,然后就把实验扔给他去监督记录。

  在研判大致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后,她就推说要找更详尽的资料开溜了。

  这是她聪明的地方,小组负责人是科林,让她抢了主导地位,他当然不慡,因此她涸贫慨地将主导实验的权力又扔回给他,他自然要乐开了大嘴。即使实验计划不是他拟定的,可监督计划顺利进行的功劳就跑不了他的了。

  有了通行密码,佟心蕊终于可以进⼊特别室和副楼的机密实验区了。听说有些机密实验人员和被实验者也住在副楼內,那算是⾼阶研究人员了。

  很快地,不到几天,从特别室里的研究人员口中,她得知特别室里是那些确定已有超能力,但能力仅属中上阶段的被实验者进行测试和发能力的地方。再从黑毓尔脸上的轻蔑之⾊来判断,那些中上者对他来讲本是小儿科。

  好吧,那⾼能力者呢?

  不用猜,肯定是在机密实验区里了。

  在佟心蕊与黑毓尔抵达研究中心恰好第四十五天一早,佟心蕊糊糊地走出卧室,一见到正想开口的黑毓尔马上抬手作阻止状…

  “别告诉,让我想一下…嗯…啊!对了,黑毓尔,我的实验!呃,不,是未婚夫,right?”她得意洋洋地说。

  太打西边出来了!不超过两个月,黑毓尔居然能荣登佟心蕊“认识”阶层名单上了。

  或许黑冷蝉要他上这个健忘症患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上实验室巡视过后,佟心蕊再次脚底抹油,首次悄悄踏⼊副楼的机密实验区,后头还紧贴着一个“背后灵”;背后灵前也别着一张恩得教授特别签发的通行证。只要恩得教授对佟心蕊的实验那份特别的期待尚未消失,对她的任何要求,相信他都不会拒绝的。

  说起来,佟心蕊这样可算是变相的跷班,所以当黑毓尔告诉她,面而来的是恩得时,她还真是尴尬到了极点。左右看看,只有一个圆筒状的烟灰缸垃圾筒,大概只够蔵一条腿;再搜索,依然无半丝可供躲蔵的角落、坑洞,一时之间,她也只能呆站在那里傻笑了。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研究隐⾝术?

  还好,恩得和另外几个同样老耄的同伴似乎正讨论着某一件非常令他们⾼兴的事,不但没有责怪她,甚至还很开心得意地招呼她。

  “啊,是Miss佟,正好,来来来,和我们去一位刚来的贵客。”

  求之不得!

  佟心蕊双眸一亮,忙兴⾼彩烈地跟上去了。以中心的“术语”来说,客人就表示被实验的超能力者;贵客自然就是⾼能力者了。

  中途,他们又会合了好些位博士教授,同样都是要去“贵客”佟心蕊不噤要臆测那位贵客的能力等级是否是超出异常了。果然,从一位带着浓重德州腔调的中年博士口中,她得知这位贵客是研究中心有史以来能力最⾼的一位,甚至超出中心现有的最⾼能力者一倍以上。

  佟心蕊更‮奋兴‬了!运气真好,她想。

  接着,她就见到那位大人物了。

  老天,她好年轻!佟心蕊惊讶地瞧被围在人群中的女孩。

  女孩顶多十六、七岁,神情却相当老成,⾝材⾼挑、容貌秀丽,是个相当美丽的女孩子,就是那満⾝浓浓的倨傲之气令人难以忍受。

  片刻后,満脸不耐之⾊的女孩在阿谀奉承的老博士教授们之问似乎就想发飙,可扫个眼却又把双眼定在佟心蕊这一方向。

  佟心蕊耸耸肩,她知道人家不是注意到她,而是她后面的跟庇虫。她看着对方走近来,双眼视线愈抬愈⾼,她更确定了。

  “你是谁?”女孩对着黑毓尔问,态度宛如女皇饬问臣下一般。

  当然,黑毓尔不会睬她,甚至连瞄她一眼也没有,兀自冷凝着脸盯着前方。

  女孩脸⾊一沉,忿怒的咆哮似乎就想发作,看样子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对,骄傲的人通常没什么耐心。

  看情形不对的恩得忙赶上前来。

  “对不起,茱丽‮姐小‬,这位是本中心的研究员匡Miss佟。”

  双眼仍紧盯住黑毓尔,茱丽不⾼兴地说:“我不是在问她,是她后面的人!”

  “啊…”恩得有点不安地擦擦额头上惶然沁出来的⽔珠。这下糟糕了,他暗忖,这个傲慢的小鲍主要是被Miss佟的未婚夫煞到了,事情可就不好处理了。“那位是Miss佟的未婚夫,他一直陪伴着Miss佟堡作。”

  贝齿不悦地咬住下,茱丽瞪着依然不瞧她一眼的黑毓尔。

  “好,你们说要派一个人给我差遣,我就要他!”

  差遣?

  佟心蕊听得险些失笑。他没去差遣别人就算不错了,才不信有谁差遣得了他呢!

  不要说黑毓尔恨本不是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就算是,将近三个月来,几乎整个研究中心都知道这个随时跟在Miss佟后面的冰砖美男有多么冷漠,无法接近;除了未婚,他是完全不搭理人的。

  要差遣他?

  不如去差遣石雕像还比较有可能得到反应!

  几位老博士面面相觑半天。

  听不到回应,茱丽更是火大地猛回⾝,双手叉地怒叫:“我就是要他,怎么样?不行吗?”

  恩得轻叹。“茱丽‮姐小‬,Miss佟的未婚夫本不是我们这儿的工作人员,我们无法指使他呀。”

  茱丽皱眉,随即又拿大拇指往后一比。

  “那他未婚就是你们这儿的工作人员了吧?”

  恩得会意,迟疑了下后,才转向好整以暇等待中的佟心蕊。

  “Miss佟,这个…这位茱丽‮姐小‬她…”

  不等他说完,佟心蕊就満不在乎地打岔道:“博士,你可以自己问他呀。如果不行,就算我说了也是同样不行的。”

  谤本不必开口,恩得知道问也是⽩问,要动黑毓尔只能从Miss佟⾝上想办法。

  瞟一眼傲慢任的茱丽,恩得暗叹,在心中的天平上,这位好不容易说服她来中心配合实验的小鲍主分量还是重许多。

  “Miss佟,请你试试好吗?如果不行,我恐怕…”恩得又叹了口气。“你的实验…”

  毫不犹豫地…

  “那我就辞职!”佟心蕊断然道。晚点再来问自己为什么,她只知道她宁愿失去这个宝贵的工作,也不想让黑毓尔去陪伴任何女人,黑毓尔是…她的,她人的!

  “Miss佟,这…”恩得惊呼又倏然顿住,继而为难地转向双眉⾼扬的茱丽。“茱丽‮姐小‬…”

  双眼微眯,茱丽看着黑毓尔突然伸臂环住佟心蕊的纤让她往后靠向他怀里,再移向双颊赧然却掩不住‮悦愉‬之⾊的佟心蕊,心中一股妒忿油然而生。

  自幼在权势豪富之家成长的她,几乎可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得,再加上天赋异禀,更是养成她傲慢任、骄纵刁蛮的个;特别是若不小心惹她发起火来,她都会不顾一切使用自⾝特殊的能力来发怈怒火,后果通常是不太美満的。

  突然,美丽的五官上浮起一抹冷的笑容,樱轻启,茱丽慢呑呑地说:“恩得博士,你们不是想看看我的能力极致点吗?我想现在就可以了。不过嘛…”她森森冷笑。“最好是找个空地,我可不想错手伤了人哟!”意有所指的眼神飞向佟心蕊。“那很可能会出人命哩!”

  那险的目光令佟心蕊不由打了个冷颤,但黑毓尔抱着她的双臂适时紧了紧,却奇异地打散了她的畏惧。头一次,她觉得他不只是她的实验老鼠,也是她的未婚夫,一个真正有能力保护她的未婚夫。

  在他的怀抱中,她隐隐感受到一种特别的‮全安‬感,一种慵懒的‮全安‬感,几乎让她想永远沉醉其中,不要再醒来了。这是她从小‮望渴‬到大都无法得到的,虽然在多病的⺟亲面前她都尽力隐瞒着,但它始终是在那儿,不管埋蔵得多深都一样。

  随着茱丽和恩得等人⾝后,佟心蕊侧移一步,很自然地改为搂着他的跟在后面。她抬眼仰视,正好对上黑毓尔那双晶莹剔透的绿眸,刹那间,她似乎看见他眼底深处似有一抹醉人的温柔漾。

  温柔?天哪,这是大冰块会出现的情绪吗?

  她诧异地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是她无法证实,因为在她疑惑的眨眼间,他的双眸已离开她移视到前方了,可他结实有力的左手臂却仍紧紧地、保护地环住她的肩头。

  她轻叹,发现自己竟然很愿意永远这么待在他怀里。

  如果他不是这么冰冷沉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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