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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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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谁?她不噤颤了下,四目相望,她竟然有些怕他。

  “弹得不错嘛!”他走近几步,仔细凝睇她。

  果然是美若天仙,人间绝⾊。

  见她不语,他调笑道:“看傻了啊?”

  她拧起眉心,讨厌他轻浮的说话方式,好像他看着的是个轻佻的姑娘。

  “露妍别苑不是闲杂人可以随意走动的地方,公子请自重!”她淡然地说。

  他嗤笑一声,觉得有趣。“少装清⾼了,瞧你说话的口吻好像自己还是个⻩花大闺女。”

  她怔然地看着他,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什么装清⾼?”

  “你敢否认你来花剌国前早已不是完璧之⾝的事实?”他吼着。

  她震惊地看着他,这是多么可怕的指控,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无话可说了吧?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标准的投机份子,试图瞒天过海,以为出了⽟门关就可轻易唬骗过去,我可不是蠢人。”

  他耝鲁地扣住她的下颚,目光炯炯地盯住她。“看来我把你关在冷宮并没有达到惩罚的效果,反而便宜了你。”

  “把我关在冷宮…”天呀!她知道他是谁了。

  他恶意地笑了笑。“没错!必你的人是我,没想到我竟然娶了个别人玩腻的女人为。”

  她心跳失序,不解他为何说这些话。玩腻的女人?他把她想成污秽不堪的女人了?不过,她倒也不想解释,只怕会愈描愈黑,随他怎么想吧!她不愿为这些事烦恼,烦恼会混浊她清明的心灵。

  “华冀莱以为玩弄了我的妃子就能打击我,真是大错特错,我不是懦弱的人,只是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如果王将男女之事看得如此淡然,不如⾼抬贵手放了我。”

  “放了你?”他觉得她的请求非常不可思议。

  “王既然对我无任何期望,不如将我遣回中原,省得王看了心烦。”

  他⾼傲的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好个自负的女子。”

  “臣妾不敢…”她低调的回应。

  “你有什么不敢的?若你真有羞聇心,早在失⾝于华冀莱时,就该自我了断,而不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允儿对王的后宮并没有‮趣兴‬。”她困难的道。

  “是吗?我不相信,从今天开始,我命令你搬出露妍别苑。”他愤怒地道。

  “王…”

  他悻悻然松开了手。

  “不许反抗,我的命令有谁不从,只有死路一条,你想成为第一个被我赐死的妃子吗?”他不是虚张声势,他太生气了,他想看她痛苦得掉泪,因为她在冷宮里太愉快了,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

  搬离露妍别苑,搬进皇宮东翼的“若云阁”也就是后宮的所在地。

  小莺小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她们只是很⾼兴,哪里知道为什么主子一点也不觉得搬离冷宮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这里比露妍别苑大得多。”小雀轻快地道。

  “是呀,视野辽阔且四周围开満了花,看来娘娘终于受到重视了。”小莺看着主子。

  ⽟允儿不想泼两人冷⽔,只是忙着把书册放置在方便取阅的紫檀柜上。

  “⽟妃娘娘搬家啦?”活蹦跳的跑进来。

  “妹子也一块进来住吗?”允儿随口问。

  摇‮头摇‬“这里是妃子的寝宮,我住进来未免僭越了,这是荣敬和那家伙告诉我的。”

  “他们要把你一个人留在露妍别苑?”⽟允儿知道怕寂寞。

  “倒也不是,王说我在花剌国皇宮中太自由了,所以指派我管羊圈和马圉,所以现在有百八十名小厮全由我指使,好不威风呢!”満是得意之⾊。

  “真羡慕你。”小莺小雀跟着羡慕起来。

  “还不错啦,所以我不会住露妍别苑,自然也不能住在若云阁,皇宮西翼有个“和风轩”我刚从那里过来,地方是小了点,不过我很喜四周的景致,还有一片大树林,⻩昏时可以在树荫下乘凉。”

  “王待姑娘好的。”小雀以欣羡的口气道。

  “我有养牲畜的经验嘛,自然就指派我管理羊群马匹。”

  一刻钟后小莺小雀端来午膳。

  “听说膳房来了个能⼲的厨娘,好像还真有一些本事,今天的菜⾊和往常不太一样。”小雀说。

  笑了笑“不是厨娘,那个大厨是个男的,想不到男人也能有这么好的厨艺!”

  ⽟允儿吃了一口猴头菇。“以前的大厨呢?”

  “被王赐死了。”

  闻言,⽟允儿一惊,他竟如此‮忍残‬,视人命如草芥。

  “好可怜。”小莺同情道。

  “没办法,以前那个厨子在给秋⽔美人的葯膳里下了打胎葯,害得秋⽔美人小产,几乎没了命。”

  “她何苦这么做?”⽟允儿叹了一口气。

  “王的另一位美人,占岱部族的公主是厨娘胞弟的私生女,也怀了⾝孕,为了巩固侄女的地位,她才会做出这种胡涂事。”说。

  为了争宠,后宮总上演着明争暗斗的戏码,想置⾝事外都不容易。

  “那位占岱部族的公主呢?是否也卷⼊了纷争?”

  朝⽟允儿点了点头“昨儿个夜里,上吊‮杀自‬死了。”

  “怎会如此?”

  “想不开嘛!”

  “为什么不能做到得失随缘,心无增减呢?”思及⽗⺟自她小时便耳提面命的告诫她,要她在男女情缘上弃爱绝情的事,心中不免感慨。

  “⽟妃娘娘说起话来充満玄机,可真要达到那种至⾼无上的境界好难呢!”

  “你不了解我们家‮姐小‬,自我们伺候她起她就是这个样,不然怎会被打⼊冷宮仍能有说有笑的?”小雀掩子邙笑。

  “现下搬进若云阁来肯定不习惯吧?后宮那些女人个个有本事,好在王不是个‮物玩‬丧志的君王,否则准会养出更多不得了的厉害女人。”

  “是呀,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小莺接道。

  ⽟允儿也不评论,这与她何⼲?她还是她,不会因住在哪个楼、哪个阁而有不同。

  心定下来后是很难改变的。

  她不知道荣敬怀准备怎么待她,安排她住进后宮的若云阁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是一般女人,对后宮的权利斗争没有‮趣兴‬,谁得宠、谁失宠,全不在她的思绪里。她要的是一份安宁!

  安顿下来后,看似平静的生活里却有些暗涛汹涌。

  才小产的秋⽔美人,在三天后造访若云阁。

  她来时,⽟允儿正在逗着一对松鼠吃栗子,直到有人打断这份优闲。

  “你倒好,外头要打仗了,你却还有好心情喂松鼠吃栗子,大伙儿说的没错,你是个没心没肝的女人。”

  ⽟允儿抬头看向对她大放厥辞的美人“打仗?什么地方要打仗?”

  “你不知道吗?”

  她‮头摇‬“没人告诉我。”

  秋⽔拿起手上的丝帕往角一掩,浅浅一笑。“真天真。”

  “我确实不知道谁要打仗。”⽟允儿猜想着站在她面前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哈斡⾚的百姓因为你有苦头要吃了。”

  “为什么?”

  “华冀莱是你的老相好吧?不然你怎肯将自己给他?真不知羞。”

  “老相好?”她听得一头雾⽔。

  “不是吗?华冀莱玩过的女人还有脸来花剌国和亲,你们中原女子是不是都习惯在婚前失⾝于人?”

  ⽟允儿力持冷静,心里清楚对方只是要怒她罢了,在后宮里向情敌挑衅是常见的伎俩,因为愤怒会使一个人失去理智,行事冲动莽撞,一旦事情闹大,定不见容于帝王,也许很快就会失宠。

  “你说的不是事实。”

  “不是吗?外头不知传得有多难听,你还否认。你那老相好到处放话说花剌国的妃子是他用过不要的女人,王忍无可忍决定⾎洗哈斡⾚。”

  ⾎洗?若这个罪恶由她而起,她的罪孽就深重了,几辈子轮回赎罪都无法偿还。“不会的,我不会让悲剧发生。”

  秋⽔不以为然地道:“你有多大的本事?王决定的事你能改变吗?”

  “我会尽全力说服他收回成命。”

  “他?你竟敢如此不敬地直呼王为“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秋⽔借题发挥。

  “你呢?你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不怕落得搬弄是非的罪名?”她送上一记回马

  秋⽔好不愧狈,不甘心地道:“冷宮的滋味如何?至少我们这里的女人从没待过那个地方。”

  “冷宮很好,比起来,这里反而更像冷宮。”⽟允儿本不想反击的,说这么苛薄的话不是她的作风。

  “你这么喜冷宮为什么不⼲脆住在冷宮永远别出来?作啥搬进若云阁和咱们姐妹争宠?”

  看来,花剌国后宮和一般帝王的后宮没有两样,只是荣敬怀不太管女人的事,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后宮也有许多风波。

  “在这里心是无法自主的不是吗?”⽟允儿反问她。

  “这不是你求来的吗?”

  ⽟允儿淡淡一笑。“我从不心系男女之情,不可能去求这种事。”

  “全凭你的一面之词谁会相信?我看你们中原女人会使手段的,连一向英明的王都让你骗了。”

  秋⽔说得咬牙切齿,却没能挑起⽟允儿的情绪,反而让她同情起可怜的秋⽔。

  ⾝为后宮的一份子,为了要将帝王的柔情多占几分,把自己变成丑陋的夜叉,一个美人也走了样。

  **

  不想背负刽子手的罪名,她必须找荣敬怀沟通。

  问了许多人,最后荣敬和告诉她:“王兄在无求崖上练功,明⽇晌午才会回皇宮。”

  “请你带我去见他。”

  “⽟妃想见王兄?”他有几分诧异。

  她点点头。“我想求王打消⾎洗哈斡⾚部族的念头,以免铸下大错。”

  “谁告诉你的?”他大吃一惊。

  她不想出卖秋⽔,所以她扯了个小谎。“无意间听到的,是不是真有这事?”

  他面有难⾊。

  “沉默就是默认了?”

  “这是迫于无奈的决定。”

  “为了我,是吗?”她非常自责。

  又是一阵沉默。

  “哈斡⾚部族的百姓是无辜的,你们怎么可以为了子虚乌有的事而大动⼲戈?”

  “子虚乌有?华冀莱明明说…”

  她打断他:“我也是当事人,你们相信他却不相信我,不是很可笑吗?”

  “难道…可是华冀莱没有理由这么做啊?他明明知道王兄的脾气,直到最近还不断在四处放话。”

  “我也不明⽩华族长为何要这么做,不过,我在哈斡⾚时他曾提起夜明珠和夜光杯的事。”

  “又是夜明珠和夜光杯。”他啐了声。

  “带我去无求崖,我想求他放弃这个念头,以免后悔终生。”

  “王兄可是很固执的。”他加強语气。

  她了解地微笑。“虽与他并无深⼊接触,但我却強烈感受到他固执的脾气,我知道他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妃真是观察⼊微。”

  “我只是懂得人罢了。”

  “无求崖在皇宮南郊,⽟妃能否骑马?”

  她温柔的‮头摇‬。“在这些事情上,我是钝了些。”

  他体谅地说:“不知⽟妃会否介意与我共乘一骑,到无求崖若靠步行恐要花上半天时间。”

  “步行如何?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希望又让人误会、落人口实。”

  他明⽩她的顾虑有理,⽟妃的想法也是为了保护他,虽然谣言止于智者,可惜这世上智者并不多见。

  “就这么决定。”

  辛苦走到无求崖,已是彩霞満天的傍晚时分,橙橘⾊的霞光洒満天际。

  “累了吧?”

  ⽟允儿摇‮头摇‬“还好。”

  为了哈斡⾚无辜的百姓,再苦再累她也无所谓。

  “就在前头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么远的地方练功?”她问。

  “无求崖隐密又安静,是练功的好地方。”

  “对不起,我可能会把你给拖下⽔。”她満心抱歉。

  荣敬和笑了笑“不会的,王兄就算不⾼兴也只是发一顿脾气。”

  “他经常发脾气吗?”她微地问,山路并不好走。

  “只有在真正动怒的时候。”

  “大家都得忍受他?”

  荣敬和睇了她一眼“你们的王不也是这样吗?难道不是人人都听命于他?”

  “是的,我们的皇上也拥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和你们的王没有不同。”

  “别的帝王我没接触过,可王兄有他慈悲的一面,否则你早已香消⽟殒。”

  她楞了一下“可是他竟可以为了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言杀人?”

  “华冀莱的话就是证据,王兄不会再要更多的证据。”杀一个人容易,相信一个人反而困难。

  她苦涩一笑“自己的生命竟无法由自己掌握。”

  “也许吧…”他也茫然。

  **

  原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见了人反而不知从何启口。

  盘腿而坐的荣敬怀正在运功,功力⾼強的他耳聪目明,自然将来人的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什么时候把无求崖当成可以随意来去的地方了?”他厉声问。

  “⽟妃有话想对王兄说。”

  他睁开眼,瞧了她一眼。“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

  “⽟允儿有一事相求。”她坦然的回视他。

  “什么事?”

  “关于王准备攻打哈斡⾚的事。”

  荣敬和悄悄退下,让两人单独聊聊也好,若有误会也能当面解释清楚。

  “敬和告诉你的?”他火冒三丈。

  “不是,你别误会他。”她急忙解释。

  “那你如何知道?”

  “请你⾼抬贵手,打消这个念头。”

  “你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他霸道的吼着。

  “我不会说的。”

  他幽黯的黑眸和她对视,灼热的盯着她瞧。“你叫敬和带你来无求崖是来求的吧?”

  “求?”她心口狂跳着。

  “不是吗?女人耍的把戏能有什么新意?是不是太久没男人了,想念起男人尝你的滋味?”他耝俗的说。她睁大杏眸,惶恐又惊讶地看着他。“你!”

  他站起⾝欺近她。

  他抬手托起她的下巴,俯⾝轻着她的,然后加重上的力道。

  她骇住,脑中一片空⽩,不知如何反应。

  然后,他的⾆头探⼊她的嘴內,昅她的芳香,刺探她的纯真。

  “唔…”她反应过来时,使力推拒着他。

  她的樱已被他吻得‮肿红‬,羞红的脸蛋比外头的红霞更人。

  她不断地‮动扭‬⾝子“放开我!”

  他扣住她的肢,自⾝后反剪住她的双手,绵地吻了一阵才放开她。

  两人眼眸相视,气息不稳。

  “你真是个惊喜…”

  闻言,她想都没想,扬手就是一巴掌,可弱女子的力气在他⾝上起不了什么作用,却着实羞辱了他的帝王尊严,挑战他的权威。

  这个女人不怕死吗?他一只手就能拧断她的颈子。

  她也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道歉的话才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呑了回去。

  他不该‮犯侵‬她的,这是他自找的。

  “再有一次,我发誓我会杀了你!”他恶狠狠地警告。

  “你不该轻薄我。”她的⾝子仍不住地抖着。

  “轻薄?”他嗤笑一声,轻薄自己的妃子?真是笑话。

  “是的,轻薄!”她又说了一次。

  他大笑。“你本没搞清楚你的⾝份是不是?你是我的妃子,就是我的女人,丈夫想和子亲热被说成轻薄?真是可笑至极!”

  “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你将⾝子献给华冀莱就是心甘情愿?原来你的冰清⽟洁是有两套标准的?”

  他恨恨地道。

  “你胡说什么?”

  “华冀莱没碰过你吗?”他一思及此就有气,他要的女人竟让人给捷⾜先登,这口怨气实在难以咽下。

  她不愿解释,也不屑解释,她的清⽩是毋庸置疑的。

  “不说话?”

  “我不必为莫须有的指控解释什么。”她有她的骄傲。

  “该说你再也不能假装自己是清⽩的,所以无话可说?”

  “随你怎么想,我无所谓。”

  她的话语冷淡,态度更是冷淡,而这怒了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荣敬怀的怒眸似深不可测的⽔潭。

  她的內心不若她的外表娇弱,一个纤纤弱质本该柔顺如⽔,可却有着冰霜般的心。

  “我好歹是一国之君,你的态度未免也太傲慢了,你既不贞于婚前,现下又无视于君王,倨傲无礼,如果我被迫选择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喊冤。”

  她无语。

  “华冀为什么不要你?”

  她呆楞了一下“没有什么他要不要我的。”

  “他得到你的⾝子,却又把你送还给我,果真是无情啊,看来我得向他学习。”

  她敛下眉睫,这教她如何回应?光凭言语并不⾜以为证,她又能怎样?短时间內本无法证明她的清⽩。

  “你走吧!我不会改变决定的。”他坚定的道。

  “如果你相信你所听到的,要怨也该怨我,不该迁怒于他人。”

  “他人?谁是他人?华冀莱吗?”

  “哈斡⾚的百姓是无辜的。”

  “这是命!你不是总能看破红尘、无无求吗?现在就教你看看上天注定的事。”他说。

  “不是的,只要你肯…”

  他打断她的话“我不肯!”

  “要怎样你才肯善罢甘休?”她放低姿态。

  他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对她哀求的表情露出若有深意的神情,沉昑半晌后,他说:“你休想左右我。”

  “你好‮忍残‬,一旦打起仗来,不只哈斡⾚的士兵和百姓会遭殃,连花剌国的士兵、百姓同样会遭殃!”她想动之以情。

  “这是你造的孽,你不该失⾝于华冀莱的。”他琊佞地道。

  “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以向我报复,我欠你的,我自会还给你。”

  “你欠我的我自会向你讨,可还不够,华冀莱得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求你不要…”她没料到他的心肠竟如铁石一般,低声下气的哀求他也不为所动。

  他目光掠过她,看向远处。“不要考验我的耐。”

  “是华冀莱骗了你!”

  “你放弃吧!”他绽出冷笑。

  “他要的是夜光杯和夜明珠,他之所以开这个玩笑是他想要以此羞辱你,你上当了。”她继续说。

  “你不需要再编故事了,我不会相信的。”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在你做了错误的判断之后,你的心将被罪恶鞭笞。”她无助的说着,心里明⽩要改变他的心意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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