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鲁(17)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会赖着你的。夹答列伤”楚若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刚才她就看过自己的守宮砂了,没有褪去,而且那里也没有疼痛,怎么会误会他呢。
只是现在她穿着服衣,巴不得能够快些走出去。
楚若依稀记得自己浑⾝烧热的事情,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她烧糊涂到竟然又梦到凤无涯了,那样似真似幻的梦境席卷了楚若所有的思念,再度清醒后,她也有些沮丧棼。
“啊!你就不会坐得离我远一些吗!”忽然,楚若惊慌地喊道,手又不知道摸到了他哪里,连服衣都找不到了。
真是的,就算是脫服衣,就不能剩下亵衣亵裤吗?弄得一丝挂不多尴尬!
“抱歉。”凤无涯⼲咳一声,快速穿着服衣达。
片刻之后,他们才举着火把走了出去。
其实楚若⾝上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摸了摸额头,只是有些虚脫了,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巧薇见楚若走了出来,便快步走了过来,担忧地问道:“纯儿,你⾝上有没有手上?从那么⾼的山上摔下来,看得我心惊⾁跳的!”
“没事,都被雪滚成了球,就是有些伤寒,回去我会自己调理的。”楚若温声说道。
她拍了拍吴巧薇的胳膊,由衷地谢道“谢谢你们这样惦记我们,我非常感激。”
项蓝轻叹一声,嗔道:“下次可不要这样吓唬我们了,何必说谢谢这种生分的话,我若是把你这个妹妹弄丢了的话,别说是父亲和四姨娘跟我没完,就是二哥那边,他也会跟我没完的。”
楚若心中暖暖的,张开双臂扑入项蓝的怀抱,笑着说道:“三哥最疼爱我了,我也会给三哥找一个好三嫂的,严严实实地帮你把关,绝对不会让你看走眼哦。”
项蓝失笑地揉了揉楚若的额头“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找不到你之前,我都要担心死了。”
吴巧薇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些酸酸的。
项蓝这样的铁汉柔情从来都不会对她表现出来,她什么时候也能享受一下这样的⾼级待遇啊?
她哈了哈冰冷的双手“走吧,咱们快些下山吧。反正也是走了夜路,就这么摸黑下去吧,免得再出现什么事情。”
楚若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看了站在一块大石头旁的欧阳月,见他正摆着一张臭脸一言不发的样子,她心里也有些过不去。
她这人爱憎分明,即便是仇人,做了什么对她好的事情,她也会记得。
而且,她从来都不想亏欠欧阳月什么,于是走上前粲然笑道:“姐夫,您还生我的气呢啊。可别再生气了,我不都是说着玩的嘛。您大人有大量,我知道你们找我都辛苦了。”
“哼。”欧阳月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轻哼道。
楚若抬起手,揪着欧阳月的衣袖,故作娇羞地撒娇道:“姐夫,我都这样说话了,您还生什么气啊。要不然直接把我遣送回都城算了,你们去打仗吧。”
欧阳月一听,这话正合他意。
虽然他想跟楚若多多相处,但她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真的不好跟她的家人交待了。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心有所交代。
“这是你本意?既然如此,那你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回都城吧!”欧阳月冷冷地说道。
楚若颔首,信誓旦旦地说道:“好吧,姐夫要是真的决定了,那我跟风愿还有若儿明天就回去,一路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其实比跟着你们去边疆要好多了呢。5”
“万一路上我再不小心怀有⾝孕什么的,单凭父亲对我的亏欠,我想嫁给风愿,那真的是谁也拦不住的事情…”
“停停停!”欧阳月恼怒地看向楚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他听不懂吗?“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嘴,我早就该知道!”
“嘿嘿,姐夫,您真懂我。”楚若俏皮地说道。
她回过头去招呼凤涵过来,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小脑瓜“若儿,咱们下山吧。明天跟着我姐夫他们去边疆,打完胜仗后,姑姑带你到我们小山村的山上去玩…”
“还玩?”凤涵扶额长叹。
妈娘还真是唯恐他心里不乱,这一次就把他给吓傻了,她居然还预约了下一次游山玩水…
“…”楚若嘴角一菗,是啊,现在好像很不适合玩。
她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唔…还是算了吧,等合适的时候,我到你们居住的山中去玩,可好?”
“那还行!我和爹随时都欢迎姑姑的到来,我的一群小伙伴们也都会喜欢您的哦。”凤涵拍了拍胸脯,在他的领域里,绝对可以保证楚若不会出问题的。
欧阳月鄙夷地撇了撇嘴角,都不屑于看向风氏父子,转⾝说道:“下山!”
楚若扫了他一眼,也不上赶着说什么了。
她转过头边走边问向项蓝:“对了,三哥,那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以我的分析,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山野匪类。”
“他们全部死了,最后被抓住的人也服毒⾝亡了。按照这样来看,他们既然事先在舌尖下放着含毒的蜡丸,一定是考虑好了不成功就杀自的事情。”
“而且在对敌过程中,一个个也算是武功不错,不像是寻常的山寨喽啰们。只可惜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来证明他们是谁派来的人,看来是有人在暗地贼着我们了,只要有机会就会拔刀相向。”项蓝一字一句地回答道,面⾊也有些冷凝。
楚若蹙眉不语,她在分析利弊。
敢对这帮人动手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大的过节,而且还对他们的行程十分了解的幕后黑手才能做得出来。
如果除去凤弄绝和阿莲娜以外,她所能够想到的人便是红曰国…
不对。楚若摇了头摇,轩辕流澈虽然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但生性没有那样龌龊,会跑到明昭国来暗下黑手。
如果他要算计的话,一定会活捉他们回去才更有用。
但是轩辕流澈在娶了楚忆仙以后,已经收敛了许多,应该不会这样莽撞的隔着大亚王朝来刺杀欧阳月啊…
呀!糟了!楚若眯起眼睛,冷不丁的想起另外一个人来,她居然把这只老狐狸给疏忽掉了。
是贞太后!贞太后一定是不放心儿子在外面奔走,悄悄派人尾随。
贞太后曾经差点儿就失去儿子凤弄绝,绝对不会愿意这件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所以极有可能会派人四处留意凤弄绝的一举一动。
凤弄绝被她跟凤涵算计着得了大小便失噤和失去味觉的⽑病,贞太后在背地里如何会甘心呢?
楚若轻呼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既然查不出是谁,就姑且当成无头公案来处理吧,免得徒生事端。”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儿办法。”项蓝点了点头,认同楚若说的话。
楚若故意走得慢了一些,趁着别人不注意时,悄悄对莫无影说道:“莫大哥,手下的人有没有留意到暗地里有保护和监视凤弄绝的人?”
莫无影微微一愣,保护凤弄绝他们的人倒没有发现,监视他们的不就是玄铁门的人吗?
他蹙眉想了想,头摇说道:“应该是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立即得到消息的。”
“应该是有,我的思路不会有错,但是那个人奷诈狡猾,不论你出什么招数,她都能够游刃有余。”楚若戳定地说道。
脚底下的雪被人们踩得咯吱咯吱响,楚若走起路来都觉得有些幻觉,脚会陷下去一些才能再继续走。
楚若走着走着,奇怪地看着地上的雪。
她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向莫无影“莫大哥,你猜那些人是不是伪装成普通商贩的样子,但会用不同的方式躲蔵在暗处?”
“就像是咱们踩着的这些雪一样,其实给咱们也造成了前行的⿇烦,但因为我们的目标不是它,所以才会忽略了它给咱们带来的困难?”
莫无影听出若这样一讲,脑子完全是乱套了。
他梳理了梳理,心里不噤也有些恐惧,低声问道:“你是说…凤无涯背后会有人在默默地帮助他们,但是却不让他们发现那伙人的存在?”
“聪明!”楚若颔首,看着莫无影时,眼里闪过一抹激赏。
不过莫无影提到的“凤无涯”三个字她着实不爱听,凤弄绝连凤无涯的一个小脚趾头都没办法比拟,更何况是冒充凤无涯了。
“可那会是谁呢?如果是他的手下,理所应当会说出来,从而获得他的赏识啊。”莫无影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了。
他的主要任务其实就是在明昭国里到处撒网得到消息,但是大亚王朝跟明昭国比邻而居,土壤都是衔接在一起的,所以分布在大亚王朝的人脉也稍微多一些。
可是涉及到凤弄绝和贞太后那些惊奇的大秘密,不可能会轻易透露出来的,除非是像楚若、凤无涯和凤涵这样太了解內情的人。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派人在跟踪阿莲娜他们时,稍稍注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就行。”楚若不愿意打草惊蛇。
万一被贞太后的人发现了他们派人一路跟随,一定会在暗中查询他们的底细,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莫无影点了点头,安慰地说道:“放心,一定不会让他们发现的,我们的人也采取了很细微的跟踪方法,绝对不会暴露。”
“那就好,一切都有劳莫大哥了。”楚若温声说道。
“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莫无影淡淡地说道。
他们既是主仆又是朋友,楚若也一向都称呼他为莫大哥,这是莫无影感到十分欣慰的地方。
其实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但从此可以看出楚若并不是仗势欺仆的人,反而更容易让人亲近和效忠。
白月也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但是她最近对莫无影的印象越来越奇怪了,有时候觉得好,有时候就觉得他特别讨厌。
她悄悄地打量着莫无影⾼大的⾝影,莫名的有些发呆了…
在山上时,莫无影数次出手救她,她虽然装作満不在乎,但心里却很清楚。
白月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对这个一直都对自己痞痞的男子有了新的认识。
边城某一院落內,一名冷傲的夫人脸上带着一层白纱,端坐在桌前。
她轻挑双眉,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人,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人就这样全部牺牲了?”
“回主子的话,所有死士都牺牲在山上,无一生还。”黑衣人颤抖地说道,他害怕下一时刻自己的头颅就掉在地上了。
“无知的蠢货,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妇人冷哼一声,拍着桌子沉声说道。
“属下惶恐,属下知罪。”黑衣人点头认罪,求饶地说道“但求主子能够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定当给您一个交代!”
妇人站起⾝来,走到黑衣人面前,阴冷地双眸里迸发着浓浓地轻蔑之意。
“你可知道,当初就是别人对我们⺟子赶尽杀绝,哀家千小心万算计才躲过了他们的杀屠。忍辱负重了那么久才得以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岂会容许他人有机会伤害到我们?”
“皇上和皇后忽然得了怪病,一定是那个叫项纯的妖女搞的鬼!”
“还有她⾝边的那个小家伙,听说是一个会御兽的人,都不容小觑!刺杀你们都做不到,还敢向哀家求饶?!”
“属下罪该万死,请主子原谅,绝对不会有下一次的疏忽,属下愿发下毒誓!”
“属下…唔!你这个狠毒的妇人!”
还没说完,他忽然察觉到头脑上方一阵疼痛袭来,一枚极小的有毒飞镖就那样***了他的头颅內。
他膛目结舌地瞪大双眼,看着自己一直效忠着的贞太后,此时此刻才明白,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她所拥有的,只是比别人更加恶毒的阴谋诡计!
贞太后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扬声命令道:“来人,把他带下去!”
“是。”外面有人恭敬地答道,走进来把那个尸体直接拖了出去。
南海神医陆向天缓缓走了进来,看到贞太后一脸落寞地站在桌前,只低下头望着昏⻩的烛火,显得那样寂寥与无助。
他忍不住走上前,轻轻将贞太后揽入怀中,口里心疼地轻喊道:“绮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歇一歇?”
陈绮贞心中一暖,抬手轻轻摸抚着陆向天宽大的手背,低声说道:“你不知道,为了绝儿的事情哀家操碎了心,可绝儿的心却离哀家越来越远!”
“他硬是要来到这里寻找什么项纯,我却深知,太过聪明的女人是根本无法驾驭的。就像当初的楚若,表面上一副淡然的模样,实际上心中満是丘壑。”
“那个项纯竟然能够把边城的时疫给医治好,你之前都说束手无策呢,显然她绝非等闲之辈…”
“你是不是怕她成为另外一个楚若?”陆向天了解陈绮贞心里所想的一切。
他的⾝心都早已融入她的生命里,也是耗费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才终于逾越雷池,最终走到了一起。
贞太后回过头去,眼里闪过一抹惊慌,无奈地苦笑:“这个项纯也会医术,虽然我清楚她绝对不是那个已经被我下令开肠破肚的楚若,但她的存在让我感到害怕。”
“绝儿冥顽不灵,连阿莲娜也越来越不听话,我怕终有一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又毁在他们的手中啊!”
“我懂,我都懂。”陆向天轻抚着贞太后的脸颊。
她眼角的些许皱纹这几年来经常保养,但还是无法全部覆盖住。
岁月的痕迹像是一把杀人如⿇的利刃,在她的脸上一刀刀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可是,就算她变得人老珠⻩,陆向天还是只为这一个女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