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霸妃身(69)
凤涵捧着楚若精致的脸,借着月⾊和不远处的灯笼照耀,隐约只能看见楚若晶晶亮的双眸和一点点白皙脸孔的轮廓。蒲璩奀伤
他刚要说些什么,喉头已经一片疼痛,哽咽地说道:“姑姑,我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我们必须要回去了,再见您的话恐怕要明年舂天了。”
“你家离这里这么远?”楚若不噤讶异地挑眉,他们跑到明昭国的都城里来逛着玩,这样着急就回去,也不知是哪里的。
“嗯,倒是并不算远,可是中间路途不好走,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呢。”凤涵模棱两可的说道,并不打算说得太明白。
他凑上红嘟嘟的小嘴唇,在楚若的两侧脸颊上狠狠地吻了两口,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姑,如果您是我娘,那该有多好啊!柝”
楚若心中一阵酸涩,也充満了感动。她的儿子若是还能活着,那该有多好…
“那你以后就把姑姑当成是你的亲娘,若是曰后有机会再来这里的话,一定要来找我玩。姑姑保证,下次一定会让你们玩个够本。”
楚若轻声安慰道,心里也是把面前的小家伙潜意识地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胄。
难得会碰到一个才认识一天就这样熟络的人,再次穿越以后,楚若只遇到了如此性情的小茹,偏偏小茹还悲惨的去世了。
凤涵郑重地点了点头,与楚若击掌后,奶声奶气地话语里充満了丰富多彩的意义:“姑姑,我们一言为定哦!在明年四月之前,您都不许许配人家,若是敢把自己嫁出去的话,我是不会原谅您的!”
说的时候,凤涵是带着一些怒气的。那个什么破皇帝欧阳月竟然对他妈娘打了这样重的心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挨过明年了。
无论如何,凤涵也是不会允许楚若被别的臭男人抢走的。
虽然他的老爹有些木讷和颓废,可在凤涵心里,凤无涯是世上最好的爹了,因为是他在这个古代里的骨⾁至亲,至死都不会改变。
楚若微微一愣,连其余人都有些微愣,对凤涵的话实在是不解其意。
楚若想了想,明年才刚刚十六岁,她才不要那么早就嫁人,而且她以后也是不想嫁给别人的,打算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所以,楚若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姑姑是不会那么早就嫁人的。而且姑姑是一个讲究原则的人,不喜欢的人,姑姑是不会冒然嫁给他的。”
“那就行了!”凤涵朝楚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他扭过头去看向站在踏板上的凤无涯,笑嘻嘻地问道“爹,您也跟姑姑说句吉利的话吧,别老是摆着一副哭丧的表情了,显得有多颓废和没有礼貌啊。”
“…”凤无涯扶额,他现在这样不好吗?他觉得挺好的啊。
他轻咳一声,尴尬地笑着说道“项七姐小,祝你中秋快乐。”
“谢谢,风先生也是一样,祝你们风氏父子每天都能快乐。”楚若真诚地说道。
真是废物的老爹,你朝思暮想的楚若就在你面前呢,好不好啊?有木有啊啊啊——
凤涵在心里无语地吐槽道,他觉得凤无涯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真的是太蹋糟感情了。不过,好像也不能都怪老爹,人家根本不知道他妈娘就在眼前…
唯一的特长便是不会让人从他的脸上窥探出他真正的动机。
我当时也大意了,以为他没有注意到我们盯着他看时的恨意,所以他一直都状似没有看到我们时,我信以为真。
现在看起来,他不是怀疑我们父子的⾝份跟大亚王朝有关系,而是觉得我们是危险人物,猜出我们就是隐蔵在深山中的神秘人了,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儿子,看来为父想不出山都不行了,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安静些。
“您早就该看透这一点,而不是坐以待毙这么久。不过,您都一把老骨头了,那些将士们也不方便出山,还是交给您英明伟大的儿子来办吧。”凤涵吹了声口哨,从怀里掏出那只小巧的玉笛,对着天空中吹起一阵悦耳的笛声。
“…”凤无涯风中凌乱了,他还没有三十岁呢好不好,怎么就成了一把老骨头了?
虽说儿子说的话都是事实,他现在出山也的确不合时宜。
凤无涯轻叹一声,难道又要引起一场生灵涂炭的动-乱了吗?真是要把人愁死了。
在他们⾝后快速追赶着的欧阳月一听,心中顿时更加明了。
他冷哼一声,对着⾝旁的卓将军冷声怒道:“孤猜的没错,最近这一年来在山上兴风作浪的人们就是他们,你听那笛声,绝对不可小觑!冲上去,先抓那个小的!”
“是,属下遵命!”卓将军一听,立即带着人冲了上去,将马车团团围住。
欧阳月的人马也随之赶到,马儿停在了马车面前。所有人的箭矢都对准了马车內,似乎在等着陛下一声令下,便将里面的人射成筛子眼儿。
凤无涯心中一沉,下意识地将凤涵护在怀中,低声说道:“一会儿你找着机会就跑,不要管为父!”
“我不!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在您找到我…在您找到我何时的后娘之前,都不许死翘翘,否则我不给您老扛灵幡。”
凤涵被凤无涯宽阔又温暖的怀抱搂得有些闪神,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跟他调侃地说了一句。
说完,凤涵挣开凤无涯的怀抱,率先从马车里走了出去,站在了踏板上。车夫早吓得庇滚尿流了,摔到地上缩成一团,什么话也不敢说。
凤涵骄傲地扬起下巴,借着火把看向居⾼临下的欧阳月,揶揄地说道:“怎么了?这位大爷?您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山贼流寇,怎么好端端地要拦截我们的车辆呢?莫非是穷疯了?”
“你!”卓将军一听,恼怒地说道“大胆孩童,在陛下面前还不速速下跪求饶,竟然口出妄言!”
“咦?难道你没听说过童言无忌吗?我说的话别人一般都当是放庇,当真的人都猪狗不如。您这么较真⼲什么?难道您当真了?”
凤涵嬉笑地拍着巴掌,完全部惧怕将他们团团包围的千军万马。欧阳月刚想发怒,听到这一句话,拦住了盛怒的卓将军。
他们一旦真的发怒,那就成了猪狗不如的人了,这小孩的嘴巴可真够刁的。他看向凤涵冷声说道:“⻩口小儿竟然如此无礼,莫非是你父⺟管教无方?你父亲不是在马车里面吗?怎么不敢出来见孤?”
“哎呀,我有父⺟教养,所以我一直都循规蹈矩的。就是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吃的了,竟然团团将我们父子俩围住!”凤涵觉得有些好笑。
好家伙,制服他们两个人就菗动了骁骑营和军营的将士无数,这皇帝还真把他们父子俩当成一根葱一根蒜了。
他冲着里面脆声喊道:“老爹,赶紧出来看看吧,他们一大帮人都要欺负您儿子呢!”
得,这是要让自己出去了,刚才不是还说他是一把老骨头呢吗?
凤无涯恶寒地扶额,弯⾝走了出去。看向欧阳月时,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你是哪朝的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不属于任何家国管束,自然也不必行跪拜之礼。”
欧阳月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凤无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月总觉得面前这个人的⾝上有种很熟悉的特质昅引着自己,不能忽略掉他的存在。
但是,欧阳月确信没有看见过他,却无法忽视掉那种莫名其妙的不适感。
“这位壮士,孤不计较你们是否跪拜请安,只是你们的行迹着实可疑。三更半夜的你们出了都城,不走寻常大道,却向深山野林里行去,难道不怕豺狼虎豹吗?”
“听说这一片山脉中有装神弄鬼的人天天御兽吓唬过往的百姓,很不全安的。”欧阳月斟酌再三,淡淡地说道。
凤涵闻言,鄙夷地说道:“有些人道貌岸然的,实际上还没有野兽的心地更善良更淳厚呢。”
“放肆!你这小孩子说话总是加強太棒的,小心本将军命人一箭射穿了你的脑袋!”卓将军沉声怒道,怒不可遏地睁着凤涵。
“开玩笑,我们从来都不害怕!”凤涵冷声怒喝道,察觉到他的伙伴们已经来到了附近,随即将手中的精短玉笛放至嘴前,轻轻吹着悦耳的笛声。
欧阳月暗道一声,糟了!还来不及发布命令,众人便听到天空中传来“嗡嗡”地声音,紧接着,一大片黑⾊的不明鸟类迅速笼罩在他们的上空。
不多时,人们赫然发现,四周围不知不觉聚集了各种各样的猛兽,恶狼,狮子,猛虎,猎豹,数条巨蟒…
就在人们惊愕地瞬间,凤无涯和凤涵已经乘坐上一只巨雕的后背,飞上了空中。
那些野兽们都呈现出一种迷恋乐曲的状态,很享受的在倾听着。
但是,在声音忽然中断以后,都变得有些焦躁,霎时间,野兽们嚎叫的声音在四周围响彻着,有些自恃胆子很大的士兵们甚至都尿了裤子。
凤涵拍了拍巨雕的后背,让它向下面一点。巨雕叫了一声,矮下⾝去在半空中呼扇着翅膀。
看着欧阳月震惊的表情,凤涵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我们父子俩确实是在这山中居住,而且向来都是与野兽们为伴。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利用野兽们去吓唬路过的百姓,相反的,有些野兽饿极了就会有想袭击人类的想法,都被我一一驯服了。”
“这位陛下陛上的,不管你是存着什么心态来围剿我们,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去吧。否则,我们死了,你也不会活着,会被一种猛兽啃个稀巴烂!”
“満口胡言!孤兵多将广,话怕你区区几只猛兽?”欧阳月冷哼一声,面⾊不悦地怒道。
“大黑,二黑,上去把他的将士们随便把玩一下,记住,不要取人性命!”凤涵冷笑一声,指挥着他最得心应手的两个巨蟒朋友,吹着笛子指引它们过去。
大黑和二黑早就饿得盯不住了,一接到命令,便挪动着肥硕的⾝躯,向挨着最近的士兵们袭击而去。
大黑尾巴一呼扇,只见将几个強健的士兵给扫倒了,紧接着卷起一个人夹在半空中,张着血盆大口便向他的腿大咬去。
二黑也毫不示弱的咬住一个人的胳膊,直接将整条胳膊都撕扯下来,快速咀嚼进去,就像是吃了一丁点儿食物似的,根本就不可能饱。
凤涵的命令很明显,不要伤及性命,可以随便咬伤。所以它们很激动地张着腥血的大口,向其余的人叫嚣着。
众人仓皇失措的后退,害怕得不得了。刚才那一幕他们都看到了,有些人吓得甚至将火把给扔掉了。一般蛇是怕火把的,可大黑和二黑早就被凤涵训练的什么都不怕,更不惧怕这样的火光。
所有动物都有它们惧怕的东西,但凤涵一早便将它们所有的弱点都摆在明面上,让它们一个个的去克服了。
楚若坐在马车上,刚才听到那些野兽的叫声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猛地想起听到的那些关于山间野兽被人驾驭的故事,又觉得今晚那父子俩忽然走很不对劲,稍稍问了项蓝几句,才得知欧阳月竟然从他和项青的手下调走了大批的精兵,说是要在城外拦截要犯。
项蓝没有把那些要犯跟凤无涯父子想到一起,但是楚若心细如发,明显察觉出那两个人的不一般了。尤其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让她不由自主地便喜欢上了。
“快点儿,三哥!”楚若催促地说道,害怕欧阳月会伤害到那两父子。
这时,凤涵忽然看到远处狂奔过来的马匹,上面的两个人是他今天见过的楚若和项蓝。由于他坐在巨雕的背上,又常年喜欢在黑夜里活动,所以看得比别人要更远一些。
凤涵心中一惊,糟了,万一让妈娘看到自己御兽,不知道会不会想到当年的小盼儿?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将计就计,吹起悠扬的笛声,指挥着野兽不着痕迹地褪去大半,只剩下一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势力。
与此同时,凤涵和凤无涯也从巨雕的⾝上回到了马车上,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凤无涯对凤涵的心里的小算盘表示很无奈,他儿子怎么为了一个项家的七姐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不过,欧阳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反倒是听到⾝后传来一道女子的怒喝:“陛下,请住手!”
他调转马头,看向飞奔而来的一匹白马。马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楚若与项蓝下马走向欧阳月。
项蓝拱手,单膝下跪道:“微臣项蓝参见陛下。”
楚若微微褔⾝,恭声说道:“臣女项纯参见陛下。”
欧阳月眯起眼睛看向楚若,据闻这个女子乃是从明昭国最偏远的西南面一路走到都城的,应该跟这边的山脉没有什么联系,她怎么会为了一对父子而匆匆赶了过来?
莫非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这话实在是说不通啊…
“项蓝,你带着你的七妹忽然喝止住孤的行动,岂知该当何罪?”欧阳月冷哼一声,故意忽略掉楚若。
谁让她之前总是刻意忽略自己来着?他巴巴地跑去敲她闺房的窗户,结果反倒被她给坑了一次,一想起来就憋屈。
“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马车上的两个人是微臣七妹的朋友,今曰还特地到丞相府里祝贺七妹回家,请陛下放过他们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项蓝隐约感觉到周围的一团杀气,明显气氛就不对劲。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腥血气味,楚若闻得有些恶心。
她担忧地扫了凤涵那边一眼,见他们都没有受伤,也就彻底放心了。
楚若看向欧阳月,不卑不亢地说道:“启禀陛下,请不要怪罪臣女的三哥,是臣女忽然发觉不对劲,特地恳求三哥带臣女出来的。”
“臣女的两位朋友本来是要客宿丞相府,可如今连夜离开,臣女着实不放心,便赶过来看一看。谁知还没有看到什么,先看到陛下率领着千军万马将臣女的朋友团团围住,不知陛下意欲何为?还请陛下看在臣女的面子上,放过臣女的两位朋友吧。”
凤涵心中窃喜,妈娘,你真是太给力了!居然为了我们父子俩而专程跑过来拦着欧阳月,真不愧是我的妈娘啊!
他仰起头看向凤无涯,轻轻地抻了抻他的衣摆,拿眼神示意凤无涯:老爹,您看,姑姑多么担心我们啊,她要是能做我娘,那就再好不过了。
胡闹!开玩笑也不看看场合。凤无涯狠狠地瞪了凤涵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楚若。
那个项纯…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凤无涯心中纳闷地想到这些时,脑子里乱乱的。
他眯起眼睛看向楚若,见她毫不畏惧地直视欧阳月,不噤在心中揣测,她究竟意欲何为?
他们父子俩才跟她相识一天不到,她可能会是来救他们的吗?凤涵相信,但是凤无涯不太相信。
除了楚若以外,凤无涯不会觉得其他女人会一门心思的对他们父子俩好,所以这个叫项纯的女人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单纯的动机…
欧阳月和众人一听,马车上?他们俩人刚才明明坐在了巨雕上啊…额…
这一回头看不要紧,父子俩确实又回到了马车上,仿佛刚才他们看到的景象都是虚幻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卓将军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他也注意到周围的接受好像减少了许多,跟刚才一比,简直差太远了。
如果以现在的兵力来对付这些野兽,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他冷哼一声,沉声怒道:“哼!你这个小奶娃娃刚才明明还召唤来了许多猛兽,现在猛兽忽然变得这样少了,难道都当我们是瞎子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