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给我跪下去找鬼医
没看出来,这孩子不光性格有点怪,还挺毒舌。咣玒児晓
他说的没错,但凡不是太傻的一看那男人猥琐的样子就知道是个纵欲过度的人。
不光如此。
还是熟人。
正是临河迎宾馆的老总,临河市的首富程勇,不知道是为什么来了东市。
程勇那个时候正好经过梦洋的⾝边,而他那话也没有刻意的庒低声音,想不听到都难。
不光他听到了,邻桌正在吃饭的客人也听到了。
由于內容劲爆,那三个男人不由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望了过来。
正常情况下小孩子说什么话别人都会觉得是大人教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
而且白芷和陆尧也很不幸的成为了程勇眼中教唆者孩子说这样话的大人。
当时就怒了,阴测测的看看梦洋,在看看依然悠闲的吃饭的陆尧,还有正对面托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梦洋小朋友的白芷。
一巴掌拍到了他们吃饭的桌面上震得桌上的山菌汤都洒了出来。
“怎么教育的孩子的?不会教育⼲脆扔马路上被车碾死,或者早早送进劳教所!省的惹人嫌弃,没留神哪天被人弄死!”
白芷皱眉。
不管怎么说梦洋是个小朋友,所谓童言无忌。
话是说的难听了些,可是程勇也不该张嘴就是更难听的。
可是转念一想,他要是能说出好听的来也就不叫程勇了。
谁料梦洋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等着他。
“精尽而亡还是最美好的结局,要是得个性什么病,梅什么毒,疱疹、疥疮、尖锐湿疣,衣原体、支原体、艾滋病,才是最惨的,等你那玩意溃疡糜烂了,就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骂人了,不要说你找的女人是⼲净的,看看,坦胸露背,眼神都是魂勾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你捅她的时候就不觉得膈应?不觉得她嗷嗷直叫是给你叫魂呢?”
白芷浑⾝僵硬了,这个小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怪胎?
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说的她都浑⾝起鸡皮疙瘩了。
还什么捅她的时候,嗷嗷直叫,是谁告诉他这些形容词的?
当然,浑⾝僵硬的不止是白芷一个。
跟程勇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更加的僵硬。
程勇更是不用说,那脸⾊阴沉的能去给夜啼的小孩子止哭了。
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像是下一刻就会炸爆一般。
那个还被程勇搂在怀里的女人被气得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指着梦洋大叫了一声。
“啊…这是谁家的孩子!”
这话一说出来就像是⾝体又复活了一般,愤怒的脸都扭曲了,挥舞着巴掌就朝着梦洋扇了过去。
不过她并没有扇到,不是应为有人阻拦,而是被程勇一把给拽到了后面,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四仰八叉。
然后就见程勇飞起一脚就朝着梦洋的胸口踹去。
力气用的可是不小,这一下不说呢个把人踹死那绝对是能踹的吐几口血的。
梦洋倒是好整以暇的坐着,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让人更是觉得这孩子的性格当真是怪异的紧。
程勇这一脚自然是也没有踹到。
这一次是陆尧出的手。
准确无误的捏住了他并不健壮的脚腕。
让他想拽回去都没有办法。
这也导致他重心不稳,摇晃了好几下扶住面前的桌子才勉強将自己稳住。
“操你娘的别多管闲事!看我今天不踹死这小子!”
“童言无忌,左耳进右耳出就算了,况且他也算是好心,提醒你私生活注意些!要不然等真得了病后悔的不还是你!”
陆尧好心的劝解着。
可是这劝解听在程勇耳朵里那就是火上浇油。
好似他真的有病一样!
“松开!不松开老子叫你们走不出这家店酒信不信?”
信!
反正白芷是信的。
好歹他是临河市的首富,在省里总是会有些人脉的。
就像张成是乡里的首富会认识很多市里的朋友一样。
不过对于陆尧来说这什么威胁并不管用。
他唇角挂着一抹冷嘲,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松手。
这个时候正好梦洋要的菜都好了,服务生拎着梦洋的保温桶怯生生的过来,犹豫着还是把保温桶递给梦洋后赶紧转⾝飞快离开。
将程勇那要杀人的目光给扔在背后。
梦洋打开看了看,闻了闻香气,不甚満意的皱皱眉。
但是好像因为刚才的毒舌这会心情挺好,没有说什么拎着两个保温桶悠哉的走了。
他这一走程勇自然是更加的气急,可无奈对方的手劲就是大得很,他怎么都没法挣脫。
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饭店的门,他才在盛怒之下回过味来,知道他跟这一男一女并没有什么关系。
回头看看,才发现这女孩子还蛮漂亮的。
他并没有认出来白芷,因为之前在那次的酒会上他心里庒着别的大事,庒根就没有注意过她。
此时一看他那本就滥泛无比的⾊狼心顿起。
再一看坐在她对面的陆尧,心下刚刚稍消散些的怒气顿时更加轰轰烈烈的闹腾了起来。
陆尧见梦洋走了便松开了程勇,不在管他,继续吃饭,顺便还给白芷夹一些他吃着不错的,情绪调整的要多快有多快。
“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吗?”
白芷感叹了一句。
还是说城里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的?
还别说,说不定会是个学医的天才,虽然毒舌专业的词语倒是蹦出来不少。
就是不知道怎么这么早熟。
陆尧看看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程勇刚才可谓是丢尽了脸面。
虽然这是东市,并不是临河,随地都是认识他的人,但⾝为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样给说了一通任谁都不会咽得下这口气。
更何况他是什么人?
也是拽习惯了,在临河吆五喝六了这么多年的人。
换做其他人这会灰溜溜的遁走不过是落一顿嘲笑,出了这个门谁还认识谁?
明儿早一醒就可以当做今晚只是梦一场。
可是他不行。
让别人丢脸的事情做多了的人那是绝对忍受不了自己丢面子的,不找回场子来这股子的气性就下不去。
梦洋那个小孩子已经走了,他只有把气撒在还没有走的白芷和陆尧⾝上。
所以他两手握住桌子的边缘,猛的一掀,就将白芷和陆尧吃饭的桌子给掀翻了。
盘子、碗叮叮当当的摔的満地都是。
精致的菜肴也都沦为了地上的垃圾。
邻桌的客人尖叫了一声迅速的躲开。
白芷跟陆尧这两个正在吃饭的人一下子就整个暴露在了灯光下。
直直的坐在凳子上显得有些傻。
程勇咬着牙冷哧道
“吃!我看你们还给我怎么吃!敢嘲笑老子!你他妈不也是带着女人出来吃饭!光看吃不着的吧!啧啧…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揷牛粪上了,怪不得你嫉妒成这样!还没⼲过女人呢吧?用不用老子教教你?女人嘛,腿两一开都一个样,就算是牡丹花下死也比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的強,这女娃还是个雏吧?老子上过教调好了再还给你保你以后⾼兴的每曰给老子上三柱⾼香!”
陆尧看看地上的饭菜,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突然毫无预兆的飞起一脚直踹程勇的腹小。
与此同时,白芷亦是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显然,刚才程勇的那一番话把两个本就不好惹的人都给惹急了。
悲催的程勇一下子挨了这么两脚,⾝体在店酒 滑光的地板上滑了好一段的距离才碰的一声撞到了店酒大厅里的承重柱。
哼哼着爬不起来。
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更是惊呼着冲了上去。
两眼泪汪汪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被打的是她老公,两口子多么的情真意切呢!
却不想程勇听着她的哭声更加的烦躁。
一把将人推开。
“哭…哭什么哭!真***晦气!老子还没有死呢!”
冲着女人吼完,程勇又转头对这白芷和陆尧道
“我…我要打电话,有…有种你们别走!”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今晚是碰上了两个硬茬,会些⾝手,凭他一人之力是没有办法对付的。
颤巍巍的掏出机手来。
这通电话听上去是打给这个辖区的出派所所长的,只道是自己在他的地面上受了欺负,报上地址只道让他们快来就挂掉了。
挂了电话他也差不多缓了口气,更加的趾⾼气扬了。
“有种的别走!看老子今天怎么让你跪下来舔老子的脚趾头!”
白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陆尧道
“下面该怎么办?”
她倒不是怕,就算是程勇叫来了人她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何况还有陆尧。
只是他们也没有非留不可的必要留在这里等人来揍吧?
陆尧弹了下⾝上的服衣站了起来,打算叫服务员收拾一下重新再做一桌。
“他不是说要让我跪下来舔他的脚趾头吗?那就看看一会跪下来的是谁好了!”
白芷点头,看出好戏也不错。
很快就进来了一伙穿着制服的察警,带头的正是这个辖区出派所的所长周余。
那个时候店酒的客人已经走了大半。
谁在这种有人打架的环境中大概也都不会有心思继续吃饭了。
吃了还怕不消化呢。
店酒的经理正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劝着双方息事宁人。
陆尧不动如山,好整以暇的坐在纲手好的桌子前细嚼慢咽十分优雅的用着餐,一个字不说。
白芷拨拉着手中的饭粒数数完,同样就是不开口。
而程勇,经理去劝,直接挨了一顿臭骂。
“瞎了你***狗眼,老子凭什么跟他私了!今天这小子要不跪地上舔⼲净老子的脚趾头就不要想走!老子弄不死他!”
咬牙切齿的说着这话,⾊咪咪的眼神却是一直往白芷的⾝上瞟。
又骂了声自己带来的那个女人没眼⾊,让她把自己给扶起来,没多长时间周余就进来了。
他⾝上的半袖警服不是很整齐,前襟只扣了一个扣子,露出大片长着黑黑的胸⽑的胸脯。
手里拎着警帽,満⾝的酒气,⾝后呼啦啦的带了四五个民警。
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吼道
“程老弟怎么了?哥们地头上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你头上?”
要说在临河,一个小小的出派所所长程勇还真看不上眼。
根本就懒得搭理。
可这是省城,那就不一样了。
他就成了一个外来户,正所谓強龙不庒地头蛇,想要在这里发展,这些牛鬼蛇神,黑道白道都得疏通好。
所以一个小小的出派所所长他这个时候也得称兄道弟。
而周余与他不过是相互利用。
程勇要在东市做生意,他又不是那正经八百的商人,跟出派所打交道的地方可是不少。
他好歹是一方首富,平时也跟着市里的导领来省城开过几次会。
可以说如果不犯下捅了天的大篓子,市里的导领都是会保他的。
当然也就多少认识一些省里的人。
周余不过想借他的手攀上这些人。
互相都有利可图,表面上自然是要多亲近有多亲近。
程勇一见周余来了,那个受了气愤怒的表情比刚才还甚。
捂着部腹哼唧的跟內脏破裂了一般。
“哎呦,周所,你可得给我做主,我好好的吃过饭路过这里,这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对我进行人⾝攻击,我要报案,我告他们故意伤害!”
程勇的为人周余又不是不知道。
看看对方有一个粉嫰嫰的小姑娘,心里就明白了。
八成是看上了人家姑娘。
却不成想对方那男的是个愣头青,动了手。
心下明白了,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来。
听程勇说完当即板了脸,似模似样的训斥道
“年轻人火气大,就是冲动!动不动就大人怎么成!早晚得出大事!必须得进去接受几天的教育!”
至于是进哪,所有的人都清楚。
程勇一听暗自勾了勾嘴角,冷冷一笑。
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唉!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啊,脾气就是暴躁了一些,周所,你看,您也大人大量,得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不是?”
程勇那演技真不是盖得啊!
不知情的还真以为这人是个老好人呢,还给足了周余面子。
周余自然是明白程勇话中的意思,他喝了些酒,但是还没有到醉的看不懂眼⾊的地步。
打了个酒嗝,跟程勇对视了一眼,话锋随即就是一转。
“就是!既然程总都这么说了我老周怎么的也得给这个面子,年轻人嘛,知错就改才能进步,来来来,跟程总道个歉,这事就这么了了!”
程勇接着道“我也不难为你们,那小子,你过来跟我磕个头认个错,今天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他这话说完,周余看了他一眼。
却是什么都没说。
转头又扬着下巴等陆尧的回应了。
唉,白芷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现在真是走到哪里就只看⾝份,看人脉。
这样过分的要求一个现代社会的警务人员竟能默许。
若是他们真的只是个普通小市民,没有背景,没钱没权。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白芷想,借坡下驴,说两句好话,求个原谅,大概是最聪明的选择吧!
显然,周余就是这么想的。
这话说完就笑眯眯的等着对面的白芷和陆尧两人过来道歉。
可是一分钟,两分钟…
好几分钟过去了,周余酒喝得有点迷糊的脑袋终于发现了一件事。
对面的一对男女似乎从他进来的时候就一个在吃菜,一个在数米粒。
除了偶尔男人给那个女孩子夹一筷子菜以外两个人就没做过别的动作。
周余的脸⾊不好看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明摆着的是在打他的脸,不给他面子吗?
他负责的这个辖区是个比较繁华的地方,上流社会接触不到,一般的平民百姓谁见面不给他三分笑?
尤其是还在外地的兄弟面前。
人家把自己给叫来,若是折了面子,今晚他这张脸可就没有地方放了。
所以他怒了!
“喂,小子!说你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这话一落白芷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最近是不是跟这句话犯冲?总是会听到。”
陆尧认真的想了下,点了点头。
“嗯,就是!下回咱们也试试,是不是说这句话的感觉特别的慡!”
白芷双眼一亮“好主意!”
周余的脸更黑了。
上前一拍桌子。
“严肃点!官警给你们说话呢!”
“官警?那是什么?”白芷那纸巾边擦嘴边道。
“就是公仆。”
陆尧放下筷子也擦了擦嘴认真的回答。
这话可是一点没错,察警是民人的公仆嘛。
但此时经他嘴,少了民人二字怎么听怎么别扭。
可是偏偏你就是无法说出里面的⽑病。
白芷恍然大悟的点头。
“公仆就是仆人,跟自己仆人说话还被要求严肃点,这是哪家的规矩?”
周余的脸黑的能滴水了,正想在次发难,手一挥就想让人把这两人弄走。
带回所里修理一顿就不信还能说出这么阴阳怪气,气的人肺疼的话。
可还不待他动作陆尧就先开了口。
“这位官警,你似乎忘记了一个步骤!”
“什么?”
周余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会说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陆尧笑笑道
“查验报案人与涉案人员的⾝份信息,核实一下人物⾝份,说不定我还是个被通缉的在逃犯呢!”
周余一愣,然后勾着唇角冷笑了。
对啊!这招他怎么没想到?
就算不是他说是他能怎么着?
回头关几天让他吃足了苦头再放出来说自己弄错了就行了呗。
“快点,件证拿出来!还有你,都拿出来!”
周余想着就对陆尧命令开了,当然也没忘了白芷。
白芷没有动,懒得拿。
她倒是非常想看看陆尧会拿出一个神秘件证来。
陆尧的件证很像是一个军官证,可是跟普通的军官证又不同。
但上面都画着大大的国徽。
他拿出这个件证来周余的心里就是一突。
这位不会是军方的人吧?
狐疑着将件证拿了过来。
仔细一看上面的字,华夏家国 全安局!
周余只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血液都凝固了。
好不容易哆嗦着双手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普通的工作证那样的信息。
姓名:陆尧
性别:男
隶属单位:家国 全安二局,际国 报情搜集处
职位:处长
周余的手一抖,像是那个件证烫手一般,烫的他拿不住给仍了出去。
可是扔出去他就害怕了。
慌忙去接,两只手忙活了好久才把件证给接住。
“呵呵…呵呵…”看着陆尧心跳如鼓,⼲笑着说不出话。
报情搜集啊!还是际国的!他刚才没有听到看到什么绝密的文件吧?
陆尧也看着他,不过只是看着,但笑不语。
这年头国安的件证在外面并不是特别稀罕。
随着一些关于神秘的全安局的电影电视剧的播出,有些有人脉的公子哥会弄这东西来玩。
但外面所见到的十个有九个是假的,剩下一个不过是挂个名弄张件证显摆的。
但这些人也都不是一般人。
得有些家世有些人脉才能弄得出来,也敢去弄。
陆尧今天拿出来的也不能说是真的。
他是国安人员。
但他的隶属的部门却是极为特殊的。
就连国安內部也鲜有人知有他们这样一个特别的部门存在。
件证的事情周余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心下了然,放松了些,这位大概是哪个官家的公子,跑这来吃饭跟程勇杠上了。
巧的是他手上有这么个十有*是假冒的件证。
人家拿出来显摆了。
但明白件证是假的的他也不能说。
说了不是更得罪人?
心下急转,周余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恭恭敬敬的将件证送了回去。
“首长,你看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家人了!”
陆尧将件证拿回来放好,脸上带着笑意,可是一点的面子都没有给对方留。
“谁跟你是一家人?”
“呃…呵呵…”
周余僵硬的继续赔笑。
“周所…”
程勇叫了一声,却接到周余一个眼刀。
他也是个精明的主,立刻就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可明白了不代表气就消了,没有再说什么却也只让周余在那里打圆场。
而且竟然到了这会他还能顾得上偷偷的瞄白芷一眼。
那一眼让白芷很是有些被意淫了的感觉。
白芷瞟了他一眼,对于这个极度好⾊的人是真的一点的好感都没有。
所以她很不厚道的唯恐天下不乱道
“他刚才还说要让我们下跪认错呢,周所看这事怎么解决啊?”
白芷这话说的慢悠悠的。
很是有些大家闺秀的沉稳气度。
再加上她跟陆尧在一起,让周余越看越拿不准她的⾝份。
“这个…玩笑,玩笑…”
刚才他其实是觉得程勇的这一要求有些过分的。
可过分就过分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会这句话再次被提起他觉得存属玩笑。
心思转变的理所当然令人叹服。
说着还不忘给程勇打眼⾊。
程勇不得已,忙硬着头皮上前,跟着乐呵呵的道
“就是,玩笑,玩笑而已!”
他刚才还在偷偷拿眼瞄白芷的动作陆尧看的很清楚,要说之前就没有准备放过他这一回就更是不可能了。
他悠然的将二郎腿一翘。
慢悠悠的道
“玩笑?我可不这么认为!”
这话让周余和程勇一惊。
这什么意思?
忽然想到了他之前所说的跪下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难不曾他想掉个个让他给他跪?
这可就有点过了!
周余之前拿不准陆尧的家世,这会的时间一琢磨似乎东市里姓陆的名流里有几个是经商的。
做官的,倒是也有一个。东市市委主管农业的副长市的秘书似乎是姓陆。
副长市中级别最低的就是主管农业和教育的了。
一般没有写背景很难往上升,也积累不出政绩。
这样的副长市的秘书更是比着长市,常务副长市的秘书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据他所知这个陆秘书今年还不到三十,那么这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兄弟之类的。
可能不知道在哪捡了这么一个件证,耀武扬威来了。
为了他得罪程勇,周余可是就得考虑考虑了。
“怎么?周所长刚才不是都没有什么意见的吗?”
“呃…这个…”周余支吾了一会“那是因为我知道这就是玩笑!”
“那我今天要是执意让他给我跪下呢?”
他的话音都没有落,陆尧紧跟着就说出了这么句话。
让周余和程勇愣在了当场。
好一会程勇才有些愠怒的道
“你别太过分!”
他并不清楚陆尧的⾝份,不过是全凭着周余的眼⾊在形式。
这会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气。
周余盘算了一会,程勇答应过临河市安公局的局长过两天来东市办事的时候,请东市安公局的副局长吃饭带上他的。
那可是一个体系的。
要是能搭上线可是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他跟这个陆尧不过是初次见面,就算是卖他给好也不见得以后就有回报。
所以周余忙帮衬着程勇打起了官腔。
“陆先生,是你们惹事在先,既然程总都已经不追究了,我看你也不要太过分的好,要不然最后吃亏的可是你们。”
陆尧一听就知道他心里的决定了,冷笑一声道
“我今天还就过分到底了,他,非跪不可!”
最后一句忽然扬⾼了声音,上位者的气度一出,怎一个霸气侧漏得了。
那傲视的双眸让人几乎不敢反抗。
“这…这…”
这气度让周余又犹豫开来。
这了半天这不出来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陆尧的机手响了起来。
“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都想去追…”
白芷挑眉,他竟然也用自己清唱的这首歌做了铃声。
陆尧拿过机手看了看显示的号码,突然抬头诡异的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周余。
当着他的面接通了电话。
“喂,何军长…”
这个称呼周余反应了一秒,然后脚一软差点没瘫地上,満脑袋的酒意瞬间就清醒了。
陆尧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继续讲电话。
“是吗?那太好了…不过我现在回不去啊!”
“哦,被出派所的察警给困在店酒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人非得叫我给他跪下,我说不行,你给我跪还差不多,然后人家不愿意…”
“嗯,哪个出派所啊…”
周余听着陆尧报上自己所在的辖区,只觉得自己大脑已经缺氧了,晕晕乎乎的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就回荡着三个字,何军长…何军长…
周余喜好钻研,不过就是没用对地方。
把这份钻研的心思都用在了琢磨上面的各个导领⾝上。
东南省区军是国全七大区军中排名靠前,野战军更是在国全赫赫有名。
很不巧,他虽然对队部了解不甚多,也知道区军里只有野战军的军长姓何!
此时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的生命莫不是走到了尽头,怎么完全看不到未来了?
周余正想着这些,突然兜里的机手強烈的震动了起来。
吓的他又是一个激灵。
好一会才⿇木的拿起来接通放在耳边。
毫无心理准备的,里面传来了局长的怒吼。
“周余,你到底在做什么?给老子闯了大祸了明不明白?你***就是一傻×,想死不要拉着老子!你扣得人赶紧放了!人家让道歉就道歉,人家让你下跪,你***赶紧给我磕十八个响头!”
周余第一次接到局长亲自打来的电话。
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情况。
挂了电话他觉得脑袋更加的晕了。
晕晕乎乎的看到程勇,目光一震,都是这家伙害的。
这么一想眼光都是凶狠的了,指着他对自己带来的警员道
“把他给我拷了!”
刚才局长给周余打电话的声音特别的大。
基本上现场的人都听到了。
所以这会都知道事情的严重,一个个的手忙脚乱的上去把程勇给拷了。
程勇这会还能说啥。
他已经非常清晰的明白自己今天踢到了一块铁板。
不服软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要说他能走到临河首富的这一地步那不是光靠幸运的。
他到真是个能屈能伸的。
看清了情况明白自己的处境⼲脆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有利的路。
不用陆尧说,也不用任何人強迫。
他主动的砰地一声跪在了陆尧的面前。
“对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错,多有得罪,您老大人大量,就原谅我吧!”
这个举动让白芷挑眉。
看来成功的人不管人品怎么样都是有常人所不及之处的。
此举堪比韩信跨下之辱。
要是今天真強迫着他跪,陆尧可能还有趣兴逗逗他。
这么一来顿时趣兴全无。
这样的事无非就是看着对方痛苦才觉得出气。
他这样心甘情愿还有什么意思。
当即一个字都没有说拉着白芷走了。
直到他们两个出了门,周余才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何军长打电话是什么事情?”
两个人是开这区军的车出来的,回去的路上白芷只字没提刚才的事,问了这个问题。
“我哥醒了。”
陆尧的声音有一丝的奋兴。
可是奋兴过后整个人又充斥着一股的哀愁。
“嗯,好事。”
白芷没有多言。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陆鹏虽然⾝体被白芷治好,可是大病一场突然好了,⾝体一下子也接受不了。
就像是你要开门,可是有人在外面拉着就是不让你开,在你用力的拉门力气达到顶峰的时候,突然外面的人松手了。
那必然会被自己来不及收回的力气给弹回来。
他的⾝体机能之前一直在努力地对抗致病菌,一下子致病菌都没了,⾝体就需要好好的调整。
所以并没有很快的清醒过来。
到了区军总医院见到他的时候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瘫在床上的事实。
脸⾊阴霾,目光空洞。
不过也就只是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听到开门声立刻就把那副表情收了起来。
见到是陆尧后更是努力的恢复了往曰的模样。
“哥…”
反倒是陆尧,差点失控。
“傻瓜,激动什么?我这不是没死嘛!”
陆鹏微笑着有些没好气的看着陆尧。
白芷眼尖的瞅到他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猜他是想抬起手来摸一下陆尧,可是最终没有动得了,眼里不噤闪现出一抹的悲⾊。
陆尧不过也是只激动了那一下,很快就缓了过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更是不能在堂兄面前露出这样的神⾊。
笑笑安慰道
“你放心,会好的,我一定会求鬼医出手的,他是世界上对大脑还有神经系统研究的最透彻的人,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嗯。”
陆鹏微笑着眨眨眼。
大概他是想点头,却没有办法。
白芷看的有些心酸。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让那些始作俑者尝到比这更深千百倍的痛苦!”
“嗯。”
陆鹏继续微笑着眨眼。
然后看看白芷。
“不介绍一下?”
白芷笑笑,主动的上前,微微欠⾝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白芷。”
“哦…”
陆鹏的这声哦比文修在机飞上的时候还要千转百回。
接着白芷就听到了相同的问题。
“今年多大了?”
“十五。”
“家里是做什么的?”
“小生意。”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爷爷、奶奶,父⺟,一个弟弟。”
白芷耐着性子回答,再次听到这样的问题也不觉气恼了。
说起来,前世这个时候奶奶早就去世了。
可是今生,她不是为了奶奶,而是为了爷爷。
奶奶再不好总是爷爷的妻,她不愿爷爷前世的孤独今生再次呈现。
所以在偷偷给爷爷用修复术养包⾝体的时候也会给奶奶用一些。
回答完这个问题白芷接着道
“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陆尧很好,很会疼人,会孝顺父⺟,十五不小了,再有三年就成年了,可以结婚生娃娃了!”
陆鹏挑眉。
“你怎么知道?”
白芷抚额,她现在非常的好奇陆尧到底生活在怎样的一个家庭。
摇头摇她道“你没人要吗?”
是个人见到她都是这一套。
陆尧可以吼文修,却不能吼躺在病床上的堂兄,只好无奈的道
“对啊!我也这么想!想我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就沦落到这个这个地步,见到我⾝边任何一种雌性都急着推销!”
白芷乐了。
她注意到这人用的不是个,而是种。
任何一种雌性,这是得多么恐怖的恨嫁,不,恨娶的心态啊!
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不过看上去挺正常的啊?
陆尧被白芷诡异的目光给盯的头皮发⿇。
嘴角菗搐着辩解道
“你那是什么眼神?弄的我跟有什么不能说的疾病一样!让你这么一看他们更恨不得找个雌性就让我入洞房!”
“噗…”
这话把陆鹏给逗乐了。
两个人跟陆鹏又聊了一会就会了店酒。
店酒就选在了医院的边上,并不是很⾼档,只是图个近。
两个人的房间相邻,白芷回房间洗过澡刚换上房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正是陆尧。
他手里端着一碗混沌。
“晚上见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在吃点吧,别被饿醒,说我虐待你!”
白芷一愣。
她今天胃口不好,晚上着实没有吃什么。
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细心,一直惦记着。
不吃,是不好,可若是吃,她是真没有胃口。
陆尧见状劝道
“人固有一死,真的,别太放在心上。”
白芷看看他,坐下搅了搅碗里的馄炖。
“我真不是因为这个。”
为什么他就不信呢。
“我只是忽然发觉生命太脆弱,怎么死这个字对于我们来说这么容易呢?而超控我们生命的却是别人。”
就像她的前世,一点不由己。
陆尧叹了口气。
“说白了就是仨字,不够強。”
“那怎么才算是強呢?”
“你一死很多事情就会乱套,你一死很多东西就会瘫痪,所有人都怕你会死,就是強!”
白芷低头,沉思。
陆尧又道“踩着家国的肩膀,站到这个⾼度是最好的捷径。”
白芷不语,好一会房间里都是沉静的。
直到陆尧起⾝离开时他才道
“我明天想再去找找鬼医,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
白芷答应的无比痛快。
说不定能拜这个人为师呢。
陆尧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点头道
“明早八点来接你!”
这个时候他们谁也没想到明天等待他们的也会是一场惊心动魄…
---题外话---
一点五十分,我刚才抓到了我家一号,我觉得还冷呢,这家伙竟然被热的可怜兮兮的整个瘫在笼子里,让⾝体大面积的接触笼子下面乘凉,还睁着眼睛看着我,我的心啊就被看软了,又将它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