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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意外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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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俊聪成为了309宿舍的常客,甚至在辛简都不在的情况下也常来串门,慢慢地,就跟309宿舍的舍友们混得很熟了。白俊聪是辽宁人,他和李程很谈得来,一般来说,只要是性格不內向的北方男人,都算得上侃爷,所以他俩有很多共同语言。

  相较起来,佟弋跟辛简的舍友也只是混了个脸熟,并不怎么熟悉,因为辛简在宿舍的时间不多,除了‮觉睡‬时间,别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外面的,上了课就去泡图书馆,要不就去参加社团活动,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李程送了他一个外号“拼命三郎”

  今年的十一‮庆国‬节和中秋节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总共放了八天假。辛简和佟弋本来不打算回深圳去过节的,他们想好了去旅游,但是辛永涛突然打电话过来,強烈要求辛简回家去过节,辛简想也没想拒绝了,说买票⿇烦。没想到阿嬷又打电话过来跟他说,很多年都没有好好跟他一起过中秋节了,想他回去过节,阿嬷在电话里反复说想他回来。辛简听到阿嬷的声音,这才动摇了,说去看看还有没有票,有就回去。

  佟弋听说他家里叫他回去过节,便说:“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爷爷也从哈尔滨回深圳去了,正好回去陪他老人家过节。”

  于是两人都改了计划,临时买机票回深圳,节前的票都没有了,两人只买到了2号的票,还是半夜的机票,1号白天的时候辛简刷网页,发现1号晚上有票,比2号那个点要早一点,于是临时决定改签,提前回去。

  回到深圳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两人都没告诉家里他们回去的时间提前了,这多出来一天,两人打算单独相处一下,然后按照原计划回家。

  刚开学这段时间,两人都忙着适应新环境和‮生新‬活,周末都没怎么得闲,也没怎么‮存温‬,本想趁着假期好好相处一下的,结果被家人催了回来,这憋了快一个月了,都快把人憋坏了。

  下了‮机飞‬,两人从机场打的直奔‮店酒‬。佟弋将行李从后备箱提出来,拖着两个人的箱子进‮店酒‬,辛简想要拿自己的箱子,佟弋没让,跟他说:“你从我裤子口袋里掏钱包出来,我用我的名字订的房间。”

  辛简将手伸到佟弋的裤子口袋里掏钱包,佟弋哈哈笑了一声:“别闹,好好拿,庠。”

  辛简脸上露出无辜的神⾊:“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嘴角的笑意怈露了他的本质。

  辛简走到前台,掏出佟弋的⾝份证:“佟先生订的房间。”

  前台妹子说:“‮京北‬来的佟先生吗?”

  “对。”

  对方说:“一间大床房对吗?”

  辛简点头:“对。”

  对方说:“‮件证‬给我登记,先交押金。”

  办好手续,辛简将佟弋的⾝份证揷回钱包里,拿上房卡,佟弋拖着箱子跟在后面。进了电梯,辛简说:“刚才那个前台看着我们的眼神都变了。”

  佟弋无所谓地仰着头:“只能说明我们两个都太帅了,闪瞎了她的眼。”

  辛简笑起来:“这个前台肯定来的时间太短了,这种事难道不常见吗?”

  “肯定是这样。”

  进了房间,揷卡开灯,屋子里明亮起来。佟弋将两个箱子拖进屋,扔在一旁,将门推上,然后抱住了辛简,扶着他的头,深深吻了上去,两人都‮渴饥‬得太久了。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辛简看着佟弋眼中的温柔如潭水一般深沉,自己仿佛要溺毙在其中了,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的眼睛一下。

  佟弋再次急切地吻上来,‮头舌‬开始往下移,辛简突然想起什么来,赶紧捧住他的头:“等等,佟弋,我们先去洗个澡,赶了那么远的路,太脏了。”

  佟弋呼昅耝重,不満地在辛简唇上咬了一下,还是松开了。

  两个人连‮服衣‬都没拿,直接奔浴室,一边洗一边急切地啃了起来,等这个澡洗完,两人终于纾解了一番,⾝体里的焦渴仿佛得到了一些滋润,但是还远远不够,佟弋扯了浴巾将两人裹了,然后又辗转到了床上。

  辛简与佟弋四肢交缠,抵死缠绵,在快乐到达的顶点,脑海全然放空,灵魂仿佛在云端漂浮着。辛简一动也不动,等着灵魂慢慢归壳,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问题,他马上就要过生曰了,也就是说,他要成人了,可以和佟弋做到最后一步了。

  汗湿的⾝体紧贴着,辛简伸手抱紧佟弋的背,在他耳边说:“我们要不要做?”

  佟弋愣了一下:“嗯?你还要?等一下,休息一下。”

  辛简‮头摇‬:“不是,我是说要不要做最后。”

  佟弋反应过来,低头在辛简唇上亲了一口,轻笑:“今天还是算了吧,明天要回家,准备工作也不足,没买‮滑润‬剂。”说完又伸出拇指在辛简脸上‮挲摩‬了一下,勾起嘴角“我宝成年了,我会给你举行一个让你终生难忘的成年仪式,等着啊。”

  辛简用鼻尖在佟弋脖子上蹭了蹭,嘴角浮上笑意,他和佟弋就要彻底属于彼此了。

  第二天,两人睡到自然醒,又在‮店酒‬厮磨了半天,直到下午,这才退房回去。出‮店酒‬之后,佟弋说:“我送你回去吧。”

  辛简想了想说:“算了吧,咱们一东一西的,你送我回去一会儿还得倒回来,我自己回去得了。阿鹏他们应该都回来了,明天还是什么时候,我们再出来聚聚。”

  佟弋点头:“也好,回去了电话联系。”

  辛简心情愉快地回到家,却发现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受到热烈的欢迎,家里只有辛鑫一个人在大闹天宮,阿嬷居然也不在家,连保姆都不在。

  辛鑫看着辛简,下意识地就准备往楼上自己房间里跑,辛简站在门口:“站住!阿嬷呢?”

  辛鑫站在楼梯口:“在医院。”

  辛简皱起眉头:“谁病了?”

  辛鑫说:“阿嬷。”

  辛简觉得如被雷劈中了一样:“什么病,什么时候得的,在哪儿住院?”

  辛鑫说:“我不知道!”说完就钻进自己房间去了。

  辛简站在门口,只觉得⾝上一阵发冷,阿嬷病了吗?得的什么病?他赶紧拿出‮机手‬来给辛永涛拨电话,辛永涛接到他的电话:“你今晚上什么时候到家?”

  辛简说:“我已经到家了,阿嬷在哪里?她到底得的什么病?”

  辛永涛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肺癌。”

  辛简只觉得天晕地旋,差点没站住,他颤抖着嘴唇说:“怎、怎么可能?”

  辛永涛声音低沉地说:“我也希望是假的。”

  辛简鼻子发酸:“在哪里确诊的?我阿嬷人呢?”

  辛永涛说:“在广州南方医院。”

  辛简下一刻情绪崩溃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你们还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辛永涛在那头昅了一下鼻子,说:“是你阿嬷不让我告诉你的,怕你担心。阿简,别担心,阿嬷还没到晚期,是中期,医生说,要是治疗得当,还能活好几年。”说到后来,辛永涛也泣不成声了。

  辛简只觉得自己简直就该被雷劈死,他上了大学后,顶多也是一周往家里打个电话,每次给阿嬷打电话,也都是匆匆数语就挂了,完全没有去注意阿嬷的情绪是不是不对劲,他太得意忘形了。

  泪水布満了辛简的脸庞,他连家门都没进,拖着箱子就往外跑,他要去广州看阿嬷。他拿起‮机手‬拨打佟弋的电话,他现在能想到的第一个可以安慰他的人就是他,但是佟弋的电话没有人接,辛简的心情再次笼上一层烦躁,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直奔广州。

  上了车,他再拨佟弋的电话,就已经关机了,他以为是‮机手‬没电了,便等了一下,每隔一段时间就拨打一次,但是都没有打通。辛简觉得很奇怪,佟弋⼲嘛去了,‮机手‬怎么不充电?于是他给他微信和qq上都留了言:“你的‮机手‬是不是没电了,怎么一直关机。我阿嬷病了,在南方医院住院,我现在在去广州的路上。”

  辛简一直等到了广州,都没有收到佟弋的回复,心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往坏处想,可能是佟弋陪爷爷说话,没有看‮机手‬。他心里担忧着阿嬷,没去细想。

  辛简跑到医院,进了阿嬷的病房,看见正躺在洁白病床上的阿嬷,祖孙相见,还未说话,眼泪就先淌了下来。辛永涛拖着儿子的行李站在后面,他的模样看起来似乎老了好几岁。

  辛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阿嬷的床边,蹲下去,看着阿嬷布満皱纹的蜡⻩的脸:“阿嬷…”

  阿嬷浊泪如雨般落下,辛简伸出手,替阿嬷拭去眼泪:“阿嬷,阿嬷你不哭,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辛永涛在一旁用手大力抹了一把眼泪:“不要哭了,妈你别哭了,阿简也不要哭,别让阿嬷心里伤心,⾼兴一点,病才能好得更快。”

  辛简右手替阿嬷擦眼泪,左手抹着自己的脸,昅了一下鼻子:“嗯,咱们不哭了,阿嬷。阿嬷,我放假了,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陪你呢。”

  阿嬷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摸了摸辛简的头。

  辛简坐在床边,将阿嬷的手握在手心里,‮挲摩‬着阿嬷的手背,她的手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青筋暴绽,看起来脆弱无比。辛简记得以前就常跟阿嬷说她太瘦了,要多吃点才好,阿嬷自己则认为千金难买老来瘦,瘦点挺好的,大家都没往那方面想,是因为她⾝体不好才这样的。

  辛简跟阿嬷说了不少大学里的新鲜事,逗阿嬷开心。阿嬷话很少,只是专注地看着一手拉拔大的孙子,似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父子俩私下里相处的时候,辛简才问起阿嬷的病情,辛永涛说:“阿嬷她这段时间总是咳嗽,吃药也不见好,我带她上医院检查,医生说肺部有阴影,建议去化验确诊。上北大医院去看了,医生说可能是肺部肿瘤。我就带她上南方医院来了,一确诊还真是,已经到了中期了。”

  辛简问:“能治吗?”

  辛永涛说:“治疗肯定是要做的,不管是手术也好,化疗也好,但是医生说老人⾝体⾝体抵抗力不好,这种伤及根本的治疗方式风险很大。就算是最乐观的看法,做完手术,顶多也就是三五年的光景。”

  辛简听在耳中,只觉得耳膜都在震动,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辛永涛叹气说:“这种事谁也想不到,你阿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得上这种病。”

  辛简喃喃地说:“那就是说,我阿嬷顶多还能活五年了?”

  辛永涛说:“这还要心情舒畅,看得开,没什么难处的人才行。做完手术挺不过几个月的也有。”

  辛简木木地坐着,只觉得全⾝还在冰窟窿里,找不到出路。他还太年轻,虽然经历过了生离,却从未经历过死别,尤其是他最亲最爱的人。他无法想象慈爱的阿嬷离开他的生命,他还有好多计划,等他毕业了,还要带着阿嬷搬出去住的,要好好孝敬阿嬷,带着阿嬷到处去游玩的。但是这些恐怕都不能实现了,光是想想,他就觉得痛苦不已,他将头埋在膝盖上,眼泪汹涌而出,滴答在他的裤子上,很快就湿了一大滩。

  辛永涛看着儿子,拍拍他的肩,进病房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简的感情终于得到了宣怈,他慢慢平静下来,拿出‮机手‬给佟弋打电话,此时此刻,他最想听到他的声音,最想他陪伴在自己⾝边。但是电话已经是关机,无法接听。辛简看着已经黑了的天,终于感觉到有些不正常。佟弋从来没有这种情况,他‮机手‬二十四小时都是开机状态,难道是‮机手‬丢了?但要是‮机手‬丢了,他怕自己担心,肯定会第一时间用别的‮机手‬给他打电话或者在网上给他留言通知他的。

  他翻了一下通讯录,跟佟弋有关的人的号码他一个也没存,就连袁典的微信佟弋都没让他加,说是怕袁典骚扰他。如果是还在深圳,他肯定要去他家看看,但是他不在,只能等待。

  晚上李祖鹏给他打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聚会,辛简说:“我现在在广州,我阿嬷病了,在住院,恐怕都不能回深圳了。”

  李祖鹏说:“阿嬷得的什么病,严重吗?”

  辛简大致说了一下阿嬷的病情,李祖鹏说:“真是太遗憾了,阿简,别担心,阿嬷会好起来的,好人有好报。对了,佟弋在那边陪你吗?我联系不上他。”

  辛简说:“没有,我今天和他分开之后,就收到他一个已经到家的信息,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电话、微信、qq都不行。要是明天还联系不上,你帮我去他家看看好吗?”辛简此时⾝心俱疲,他实在没想到佟弋这个时间居然会失联。

  李祖鹏说:“好,我明天要是联系不上他,就去他家看看。你别担心,可能是有事去了。”

  辛简假设过很多可能,但是都没有一个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他根本不知道佟弋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戏剧化一点,佟弋难不成是被人绑架了不成?但是他那么大的个子,还是跆拳道⾼手,被绑架还真不太容易,况且绑架这种事,在国內也不常见吧。肯定不是出这种事故了。

  辛简胡思乱想着,几乎彻夜未眠地在病房里熬过了回来后的第二个夜晚。

  面对着阿嬷,辛简不得不把佟弋的事抛到脑后去,过了一晚,他已经把阿嬷患病的事消化下去了,还比较理智客观地和她的主治医生聊过了,了解了一下阿嬷的情况,以及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他知道最乐观的估计,阿嬷做完手术之后,再进行几个疗程的化疗,就能够抑制癌细胞,如果术后调理得好,康复过来,就还有几年的寿命。他也上网搜过,发现有肺癌中期的病人,经过治疗后最多可活过十年的。他希望阿嬷也能创造奇迹,至少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好让他能够有尽孝心的机会。

  然而佟弋还是联系不上,辛简已经可以猜到是佟弋出事了,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令辛简焦心不已,他催着还在睡懒觉的李祖鹏赶紧去帮忙看看情况。

  他还没等到李祖鹏的回复,却在医院里碰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佟弋的父⺟,辛简看着佟弋的父⺟,心一下沉到了十八层地狱,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佟弋出事了!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面前用脂粉也掩饰不了憔悴的范怡清,急切地问:“叔叔阿姨,佟弋怎么了?”

  范怡清没有说话,她⾝旁的佟斯年沉声说:“佟弋没事,我们来找你,有点事要谈。有空吗,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

  辛简刹那间明白过来,这对夫妇来找自己,是他们发现了自己和佟弋的关系,他点了点头:“好,我跟我阿嬷打声招呼就来,你们在外面等我。”

  范怡清说:“既然来了,先去看看你阿嬷吧,也买了果篮的。”

  辛简点了点头,心乱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却又完全不敢去碰那段乱⿇。

  辛简跟着佟斯年夫妇去了一家茶楼,进了一个包间,及到服务员送上来茶点之后,三人才打破沉默。

  辛简说:“叔叔,阿姨…”

  范怡清同时开口说:“辛简…”

  辛简只好住了口,等范怡清开口,范怡清见辛简不开口了,便说:“就在昨天,我们知道了你和佟弋的关系。说实话,我和他爸都很震惊,完全没有想到。”她说着摇了‮头摇‬。

  辛简心里知道,这事绝对不可能是佟弋主动去说的,因为他们都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出柜,那是怎么被发现的呢?辛简抬眼看着对面的夫妇:“是佟弋亲口告诉你们的吗?”

  佟斯年说:“是我们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问了佟弋,他亲口承认了。你们现在正在交往,对吗?”

  辛简点头:“是的,叔叔阿姨。请你们能够理解。”

  对面是一片沉默,范怡清最后开了口:“我们从小就培养佟弋‮立独‬自主的能力,什么事都由他自己拿主意,他做得很好、很出⾊,一直以来,都是我和他爸的骄傲,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偏离我们预期的那么多。所以恕难理解。”

  辛简说:“那么,是你们把佟弋关了起来?”

  佟斯年说:“不算是关起来,我们只是让他冷静思考一下,切断了他跟外界的所有联系。”

  辛简看着对面衣冠楚楚的夫妇:“那么,叔叔阿姨想怎么样?”他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也可能是佟氏夫妇太过冷静,他们的气场影响了这个空间,自己也跟着冷静起来了。

  范怡清看着丈夫,佟斯年终于有了些情绪:“简直就是胡闹!你们还是分开吧。”

  辛简‮头摇‬:“对不起,叔叔,阿姨,我不会和他分开的,除非佟弋亲口来跟我说,要和我分手,不然我不会分手的。”佟弋肯定不同意分手,否则这对夫妇不会亲自来找自己,这一点,让辛简觉得有些安慰。

  佟斯年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拳头,然后放松开来:“我们对佟弋的期望远比你想象的要⾼得多,所以我们绝对不会允许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辛简想起佟弋无数次独自一人留守家里的情形,他们夫妇是给了他绝对的自由,如果不是佟弋自我约束能力強,那就等于放任自流了吧。他一直都在幻想这对夫妇是一对通情达理的父⺟,会给佟弋足够的自由和尊重,没想到,他们也跟普通的父⺟一样,把儿子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辛简低头说:“这是佟弋的选择,就算是你们不同意,我们也已经在一起了。对不起,叔叔阿姨,让你们失望了。”

  范怡清用手庒了庒太阳⽳:“辛简,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同性相恋不是正途,还是趁早扭转过来吧。”

  辛简又抬眼看着范怡清:“阿姨,您是做大事的人,眼光一向比常人看得更远,也站得更⾼。我真没想到,您也会这么看待同性恋。”

  佟斯年用手指敲着桌面:“我们家和你们不一样,将来佟弋要接管公司,一个人要支撑起上万人的公司,管理着数十亿的资产,他以后就是半个公众人物,我们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

  辛简还是头一次知道佟弋家的家底,他只知道他家有钱,没想到传言还是真的,佟弋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像个富二代,至少不是典型的富二代。

  范怡清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实在不想看他走这样一条艰辛的道路。辛简,你如果真的爱佟弋,你应该替他着想一下。”

  辛简‮头摇‬:“对不起,叔叔阿姨,我是真的爱佟弋,所以不能按照你们想要的方式生活,我们只会按照我们自己的方式生活。我觉得,尊重,是爱的基础,如果叔叔阿姨真的爱他,我希望你们能够尊重他的选择。”

  佟斯年终于失了耐心:“你们两个简直就是胡闹,太过自私,你们就想到你们自己爱情的伟大,你们考虑过周边人的感受吗?你的父⺟怎么想,我们做父⺟的怎么办,还有那些对你们期待最多的爷爷奶奶,你把他们置于何地?何况你奶奶此刻正躺在病床上,你打算让老人也知道这件事吗?”

  最后一句话直击辛简的软肋,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佟氏夫妇拿捏住了他的软肋,吃定了他不敢告诉病中的阿嬷。辛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哆嗦,被对面的夫妇都看在眼里。

  “我想见见佟弋。”辛简听见自己无力地说了一声,还带着哭腔。

  范怡清看着对面的孩子颤抖着嘴唇,有些不忍地别过眼睛:“可以,我们带他过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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