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病人
钱成专门给案件的嫌疑人起了一个代号,就叫‘病人’。
病人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杜凡的实习期眼看就要结束了,但是他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能用笨办法调查。
钱成通过自己的关系,调查了市內几家大医院所有大量输血的记录,在排除了老人孩子和妇女之后,数量还是相当大。两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杜凡甚至开始怀疑,病人一开始所说的一切都是他编造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病人说的可能就不是实话。重新再看那封信,可能只有症状是真的。这一切从一开始看,就是计划好了的。
这件事对钱成的打击特别大,他更加的阴沉了,整曰待在二号法医室里,一句话也不说。杜凡想尽了办法安慰他,也不见起⾊。
返校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杜凡的心里更着急了。
在实习结束的倒数第二天,二号法医室又收到了一封来自病人的信。信是用一个黑⾊信封寄来的,信只有一页纸,口气充満了炫耀,病人说他加入了一个強大的组织,下一步就要对钱成报复。
钱成的好友就是因为这个黑⾊信封意外死亡的,最后连尸骨都没有找到。对他来说,这是伤上加伤,在伤口上撒盐。钱成想当然的认为,他是病人要对付的目标。如果能抓住他,不仅能破了⻩一山的案子,还能找到黑⾊信封的更多信息,为好兄弟报仇。
一切计划都很完美,钱成没有意识到他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病人只是说要报复钱成,并没有说要找钱成下手,病人的目标是杜凡。
钱成忙着他的计划,忽略了杜凡的感受。最后这几天,杜凡过的很不好。
自从黑⾊信封出现后,杜凡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特别是在上下班的时间或者离开警局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这种感觉会更加的強烈。
杜凡也是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几次故意停下,或者绕一个弯再转回来,都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她开始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实习的最后一天到了,那一天阴天,天上是厚厚的铅云。天地间是灰蒙蒙的一片,到了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丝划过天空,给整个城市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彩。
在二号法医室里,杜凡几次想要开口,想要告诉他明天她就不会出现在二号法医室里了。可似乎钱成并不在意这些。
杜凡心里有些难过,夜幕提前降临,天地间是漆黑一片,下班时间到了。
和钱成说了再见之后,杜凡一个人打着雨伞,走进了雨幕之中。
雨滴砸在雨伞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偶尔会有一辆车从⾝边驶过,激起一道水花。
杜凡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心里很乱。对钱成来说,她可能只是一名普通的生学,但是对杜凡来说,钱成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对于她的离去,钱成没有任何的表示,这让她很难过。
因为心烦意乱,杜凡没有走平常回家的那条小路,转⾝走向了一条小巷。
巷子狭长而幽深,还没有人,道路的两边长着杂草,只是杜凡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走进小巷里,一阵冷风吹过,雨伞差点被掀开,杜凡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这条小巷有点恐怖。
小巷两边都是老式的筒子楼,住户已经不多了,只有几扇小窗户散发着昏⻩的灯光。巷子太长了,光线又不好,根本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到不远处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杜凡打了一阵冷颤,她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道路上有些积水,踩在水潭里发出啪啪的声音。雨似乎下大了,发出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杜凡猛的停下了脚步,她又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感觉相当的強烈。強烈到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看去。在视线看不透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个黑⾊的人影。
杜凡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她没有看错,真的有一个人影。
隔着太远,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人穿着一件黑⾊的雨衣,那人的肤皮特别的白,看不清楚长相,但是杜凡能感觉到,他的嘴角挂着冷酷的笑意。这个模样,让杜凡联想了西方恐怖故事中的昅血鬼。
杜凡一下就联想到了病人,他来找她了。杜凡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病人看起来很是強壮,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逃命!杜凡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杜凡转⾝就跑,冰冷的雨水打到了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流到了她的脖子里。
⾝后的那个家伙似乎没有追过来,杜凡有点诧异,难道是她弄错了?那个人只是一个路人。
杜凡跑的累了,气喘吁吁,扭过头来再看。光线更加的黯淡了,黑暗笼罩了整条小巷,在微弱的灯光下,杜凡只能看到⾝前很近的距离。
似乎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杜凡放慢了脚步,⾝上的服衣被雨水打湿了,有点冷。
杜凡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病人。
就快要走出小巷了,杜凡长处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跑来了。
杜凡也跑了起来,加快了脚步,出口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就要跑出小巷了,杜凡感觉到一股热气噴到了他脖子后面裸露的肌肤上。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杜凡看到了一张脸的侧面,肤皮异常的苍白,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奋兴的舔了一下嘴唇,接着杜凡就感觉到脑后一沉,然后晕了过去。
杜凡昏迷了相当长的时间,等她再清醒过来,就被人绑了起来。雨还在下,听着哗哗的雨声,杜凡心跳不断的速加,她明白什么在等待着她。
病人并没有出现,杜凡用了半个多的小时,她才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是找到⻩一山尸体的废楼。这更应证了之前的判断,绑架她的人就是病人。
在无奈的煎熬中等待了很长的时间,时间应该是深夜了。病人出现了。
他站在杜凡的面前,雨衣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但是杜凡能感觉到病人在盯着她的脖子看,还很奋兴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杜凡想要大喊,但是嘴里被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病人发出一阵阵得意的冷笑,拿出了杜凡的机手,拨通了钱成的电话。要求钱成独自一人前来。钱成答应了。
杜凡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钱成有危险!
病人扔了机手,走到了杜凡的⾝边,伸出头舌,舔了舔杜凡的脖子。杜凡是法医,当然知道那是颈动脉的位置。
这个家伙疯了,竟然真的昅食人血。杜凡认为面前站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在夜⾊当中,病人发出了狂疯的大笑。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大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迹象,钱成赶来了。
病人和钱成两人面对面站着,在大雨之中,两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隔着有点远,又下着大雨,杜凡什么都没有听到。
对峙了十几分钟后,病人走了回来,开解了杜凡⾝上的绳索。要放杜凡走。杜凡当然不肯,她要和钱成一起走。
钱成对着杜凡微微一笑,杜凡永远不会忘记钱成的笑脸。
之后钱成和病人一起走进了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