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卢平已经猜出了约夏所说的大狗就是布莱克,因为他把霍格沃茨,以及在霍格沃茨的周边的所有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布莱克,也没有看到过黑⾊的大狗。他缩在沙发里忍受着疼痛,假装昏睡,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再加上他现在那张丑陋的狼脸,谁都不会去看他。
卢平微微低了头,看着自己尖利的狼爪,自嘲的想着。
这次月圆过后,卢平与哈利走得更近,那是一种比单纯的师生更亲密一点的关系,卢平像是照顾自己的亲人一样照顾着哈利,并且经常菗出时候教导哈利对付博格尔。
约夏知道这些,所以在下一次月圆到临时,他没在蜘蛛尾巷看到卢平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以为卢平因为哈利暂时脫不开⾝,等到了晚上就会过来。
他并不着急,坐在沙发上等着。
屋子里安安静静,约夏不是没有一个人在蜘蛛尾巷的屋子里待过,那时候,斯內普在霍格沃茨上课,而他还没有经营对角巷的店铺,他记得那时候的他可以看看书,或者熬制点魔药就能轻轻松松的度过漫长的一天,他并没有觉得任何的孤独,或者无聊,可是现在…
约夏看着黑沉沉的屋子,放在膝上的手因为磕着书本而有些指尖发凉,屋子里静得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再仔细听听,连着屋外隔壁人家的走动声,吵闹声都能听到。可是这些仅仅是听到而已,单薄得像是绘成了一张张惨白的纸片,没什么意义,就算那些纸片在眼前走过,也不过引起任何注意。
约夏看着膝盖上的书,发现上面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
他的心有些烦躁,静不下来。
想了想,⼲脆合上了书,⼲坐在了沙发上等着。
渐渐的,约夏淡绿的眸子里隐隐有些恍惚,缓缓出现了一些笑意。
回忆里斯內普忽然从各处出现,有坐在壁炉旁看书的样子,也有裹着黑⾊睡袍烦躁的走来走去的样子,还有将他庒在了沙发上时黑眸深沉的样子。他的记忆清晰到连斯內普走动间黑袍上的每条褶皱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斯內普说话时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不耐烦也好,阴沉也好,都实真得仿佛触手可及。
约夏闭了闭眼睛,将那些幻影关在眼睛外面。
可是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呢,那些样子,他所熟悉的斯內普,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他的⾝体,他的视线,他的耳朵,他的一切,都记住了斯內普,熟悉程度更甚于约夏对于自己的了解。
他轻轻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温和而轻软。
心又安静了下来。缓慢有序的跳动着,他还能听到血管中血液流畅滑动的声音。
但是即使屋子里静成这样,约夏也没有刚才那样的烦躁感了。
他突然有些好笑的发现,他只是在思念斯內普而已。
因为斯內普而产生的烦躁,又因为思念消弭殆尽。
他摇了头摇,无奈的笑笑,转而抬头看向窗外,却惊觉天已经暗了下来,太阳快要落到看不见的地方了,厚厚的云层像是被火点燃了一样,一大片一大片的连成了枣红⾊。
约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有些踌躇得站了起来,皱眉看着壁炉。
如果这个时候卢平还不过来,他能去哪儿?还是说被哈利绊住了?
约夏不想多想,直接去了霍格沃茨。
卢平的办公室里没有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约夏转⾝,刚要往门外走时,他看到了桌上有一张奇怪的羊皮纸,他的视线一扫而过时,撇到了西弗勒斯·斯內普这样的字眼。
他走上前,将那羊皮纸拿了起来。
奇怪的是,羊皮纸上有许多约夏认识的人名,他盯住了斯內普的名字,可是突然间,名字消失不见了。
约夏皱着眉,仔细看着地图,他突然意识到,这地图上画着的,是一整个霍格沃茨。而刚才斯內普名字消失的地方,是地窖。
约夏忙放下地图,朝着地窖走去。
地窖关着门,约夏进去后,没有看到斯內普,他更是着急,匆匆走出了地窖。天空黑漆漆一片,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
“先生。”费尔奇突然消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约夏⾝后,手中拎着一盏破旧的油灯:“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约夏忙问道“有没有看到斯內普教授?”
费尔奇山中闪着怪异的光,他悄悄挪动了⾝形,堵住了约夏的出路:“先生不知道斯內普教授在哪儿吗,你一向都与教授在一起。”
“今天我们没在一起。”约夏耐心的问着:“你看到他了吗?”
费尔奇头摇:“并没有,先生。”
“谢谢,我去别的地方找找。”约夏道了谢,就要往前走,可是费尔奇堵着他的去路。
“有什么事吗?”约夏微微皱了眉。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喝了变形药水的逃犯。”费尔奇把手中的油灯举了起来,丁玲桄榔的在约夏眼前摇晃着。
“我不是。”约夏淡淡说道,他可没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喝什么变形药。并且他也没有功夫在这里被费尔奇缠着。他一直都盯着天空,直到月亮渐渐露出了头。他的耳朵一刻没有闲着,甚至将听力范围扩展到了霍格沃茨外,尽量寻找着熟悉的声音。
在月亮升起来的一瞬间,约夏听到了每次満月都会听到一次的卢平痛苦的声音,那声音因为太遥远,有些辨不清方向,但是隐隐约约能知道在噤林附近。
费尔奇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凝重的表情,以为是被自己猜中了 ,他忙一把拉住了约夏的胳膊:“先生,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险保起见,你必须和我去一次校长办公室。”
“费尔奇!”约夏失了耐心,他一把菗出了被费尔奇紧紧拽住的胳膊,有些抱歉的笑了笑:“现在不行。”
“什么?”费尔奇疑惑约夏的笑容,刚要往前走一步继续拉住约夏,就被突然飞来的什么东西砸中了后颈,眼前一片黑暗时候,费尔奇好像看到了约夏眼里闪过丝金⾊。
费尔奇倒下的一瞬间,洛丽丝夫人从费尔奇⾝上轻巧的跳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约夏。
约夏顺手接住了那盏快要摔碎在地上的油灯,将它轻轻放在了费尔奇的头旁边,他匆忙的说了抱歉后,向噤林方向跑去。
约夏已经赶都足够的快了,但是还是不够,他听到了一声嘹亮异常的狼嚎,又长又利,听得人遍体生寒。
这次约夏确定了卢平的位置,他一路朝着那个方向疾行。
他跑得又轻有快,风从耳边略过,几乎盖过了所有的声音,柔软的树叶变得又尖又利,刮在脸上生疼生疼。
约夏没有放过卢平附近的任何声音,他听到了打斗的⾝体,还听到了孩子们的尖叫声。
突然,约夏听到了斯內普的声音。
那些声音失去了一贯的慢条斯理,约夏还是第一次听到斯內普这么焦急又生气的生气。
“回来!波特!”他说。
约夏能确定哈利赫敏罗恩都在哪儿,还有卢平和布莱克。
今晚的噤林异常的安静,连爬虫的声音都极少,可能是因为狼人就在附近的缘故,约夏没遇到什么阻碍就顺利的穿过了噤林的边缘。他终于摆脫了恼人的树叶,看到了那片空地上的打人柳。
斯內普护着两个孩子,捂着手臂。
“西弗?!”约夏惊叫一声,忙扶住了斯內普。
“你怎么会在这儿?”斯內普惊讶的拉住了约夏的胳膊,一把将他扯到了⾝后护着。
“我…”约夏看到了眼前的情况,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候。
黑狗像是受了很重的伤,颤抖着⾝子想要爬起来却几次都失败了,半个⾝体倒在了草丛里用不上力气。而哈利正和已经完全变成狼人的卢平对峙着。狼人的眼里没有半分理智,只有嗜血和狂疯,银亮的眼里通红一片,布満血丝。
“他没有带药…”约夏喃喃,有些紧张的抿了唇。他看了看⾝旁同样紧张的赫敏,微微挪动了⾝子,避开了赫敏的视线。他知道赫敏有多聪明,如果他在赫敏面前展示能力,这女孩儿说不定会把他种族的陈年历史全翻出来。尽管他隐蔵的极好,但是在黑夜里,金⾊太耀眼,太容易被人看到,就在这短短的迟疑间,约夏的手臂被一只有些湿濡的手握住,紧紧的。
约夏看向斯內普,看到了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约夏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即使是在哈利这么危险的时候,斯內普还会担忧他因为能力怈露而带来⿇烦。约夏不知道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心底突然出现的那丝暖意合不合时宜。
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另一声狼嚎,狼人在哈利与可能存在的同伴间衡量再三后,还是往狼嚎的方向追了过去。
远处的大狗终于站了起来,虚弱的哀嚎着,再又一次摔倒后,他变成了人类,踉跄的朝着一旁走去,哈利忙跟了上去。
约夏收回视线,握住了斯內普的手,那手心黏糊糊又温热的感觉明显就是鲜血。
“你不过去吗。”斯內普伸手制止了约夏想要查看他伤口的手,眼底复杂无比。
“你受伤了。”约夏没有回答斯內普的话,而是只是伸手握住了斯內普的手肘,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被咬了还是?”
“不是。”斯內普推开了约夏的手,自己从黑袍上扯下一块布来包在伤口上:“我们得去抓住布莱克。”
“不是他做的!”赫敏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慌乱的对着斯內普解释着:“是彼得!他陷害了小天狼星,一直变成老鼠在罗恩家里躲着!”
斯內普没有说话,他是个相信事实的人,刚才在打人柳下面他被打昏了,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而且即使听到了,他也不会轻易相信布莱克说的话。
“你要相信我教授!”赫敏看起来非常的焦急,她的眼睛四处乱转,可是她显然想不出能证明自己说的是正确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