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一直想做的事
斯內普维持着僵硬的站姿,他的怀中,是已经睡着的约夏。
带着温热的呼昅就在自己的耳边,明明是那样的平缓,却像惊雷一般让斯內普的心脏不断加快速度。
斯內普不确定,刚刚那个,是否是一个吻。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他无法去理解为什么约夏会有那样子的举动,也许是因为约夏的话。
因为…喜欢…
斯內普如黑雾一般的眼中満是迷茫。
下意识的,斯內普想要逃开,他小心的将约夏放回了床上,转⾝快步走了两步,可是他又停了下来,无法控制的看向床上的约夏。
斯內普知道,在那种情况下,约夏不可能说谎。
斯內普也明白,自己是多望渴,有一个人,可以喜欢自己,而不是一直去承受他人的轻视,那种无力的孤独,他体会的够多了。
但是,约夏到底喜欢了他多久?
斯內普没有答案。
就像他一直喜欢着莉莉一样,斯內普渐渐明白了约夏的感受,也明白了为什么约夏愿意一直默默的跟在他⾝后,甚至于现在为了他而躺在病床上。
可是斯內普仍然还是不明白,那个他最初的疑问。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喜欢的是他。
斯內普控制着自己努力想逃离的⾝体,走回了约夏的床前。他的眼中刻入了约夏安稳熟睡的样子,复杂的黑云在眼中聚集,他习惯性的抿了唇,然后想起了那个吻。
斯內普微微低着头,面上阴影遍布,一片小小的光亮挣脫阴影,在颧骨上流连。
那里正透着淡淡的红粉。
其实,他可以像是以前一样,用讽刺的言语赶走任何想要接近他的人,无论那个人有什么目的,他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与约夏维持之前的关系。
可是斯內普发现,他办不到,即使是想象。
他只要一想到约夏会因为他的话而受伤,就会难以克制的皱眉。
同样的,斯內普也不想欺骗约夏,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就和他刚刚转⾝就走的举动一样,带着怯懦的逃避。
斯內普闭了闭眼睛,眉头拢起小山。显然,接下去要怎么做,让斯內普苦恼极了。他的拳头握紧又放松,握紧又放松,最后他还是选择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对于斯內普的烦闷苦恼,约夏全然不知,他仿佛做了一个梦,那个梦中,他吻了斯內普。那感触,仿佛仍就停留在唇上,实真的不可思议。
也正是这份实真感,让约夏惊醒了过来。
心口砰砰跳着,药剂的功效已经弱化,伤口隐隐作疼,约夏睁着眼睛,一瞬间他记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他看了漂浮着蜡烛的天花板半天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现在正在庞弗雷夫人的医疗室里。
耳边有浅浅的呼昅声,约夏转头,却惊讶的发现斯內普正坐在自己床边,一对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看,眼下有些微青晕。
“西…斯內普?”约夏坐了起来:“你一直在这里?”
斯內普没有回答,眸子闪了闪,依旧像是一片夜幕一般盯着约夏。嘴唇紧紧抿着。
约夏心里狠狠跳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先前的那个吻。
约夏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紧紧抓着手中的被子,⾝子不可抑制的轻颤:“我…我…”
我是不是吻了你?
约夏问不出口。
因为斯內普微闪的眼神已经让约夏知道了答案。
约夏微微阖眼,掩住了眼中一片浓郁的绿芒,他无措的缩着⾝子,看也不敢看斯內普。
他完全想起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晕红与苍白同时在脸上聚集,使得约夏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掉进了粉⾊颜料中的白兔子,惊慌,不知所措,甚至还带着害怕,害怕斯內普会怎么回应他,或者说是根本不回应。
两人安安静静,一个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一个蜷着腿双坐在床上;一个紧紧盯着另一个,一个只管盯着白雪的被子。
漂浮在两人头顶的蜡烛并不是因为施了魔法,而是由一种粉白的宽翅蝶托起的,它们聚集在病床上方,在约夏的脸上留下斑驳的浅影。也许是无法承受这诡异的安静,也许是因为已经在心里下了某种决定,约夏没有再低着头,他用他墨绿的眸子绞着斯內普的视线,那里的坚定,以及某种令人心颤的无望都让斯內普开始慌乱,他突然开口:
“我没有做错,我只是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斯內普呼昅一顿,他无法再继续看着约夏异常明亮的眸子,他猛的扭过了头,不再看约夏。可是斯內普无法真正的挪开视线,他的余光正不诚实的注意着约夏的一举一动。
约夏没有放过斯內普,好像他要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就在那些粉蝶扑着翅膀的沙沙声下,把所有的一切都摊开,不顾结果。那种不属于约夏的冲动使得约夏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灰绿⾊的悲哀,仿佛只要他说出来一切,之前他珍惜的一切都会离他而去。
斯內普感到了异常的害怕,他在害怕约夏即将说出口的话,这种感觉是他觉得自己处于弱势,所以他猛的站了起来,居⾼临下的站姿使他拥有了一些勇气,他截住了约夏的话,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有些嘶哑:“我们还太小。”
约夏抬起头,眼中那层淡淡的灰绿像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宣判。
斯內普没有退缩,他捏紧了拳头,继续他的话:“我们都是男生。”
约夏没有动,仰头的势姿使得脖颈都暴露在斯內普的视线里,那样的脆弱。
斯內普别开脸,盯着床头的某个地方,脸上有一丝变扭的晕红:“你可以…继续叫我西弗。”
“什么…”约夏瞪大了眼睛,那层灰⾊甚至都还来不及褪去,就被惊讶填満。
斯內普有些懊恼,他觉得他的那句话说得就像是施舍一样,不知道会约夏回怎么想,可是斯內普转头的时候,只看到约夏睁着一对墨绿的眸子満脸晕红的样子。斯內普更觉得懊恼,他只好拔⾼音调,用阴测测的口气缓慢的说道:“如果你还有耳朵这个官器的话,我说的是,你可以,继续叫我…”
“西弗…”
床上的少年突然轻轻喊了一声,轻轻软软。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居然是手榴弹QAQ!【啊哈哈君么么么么!】我人生第一颗手榴弹啊啊啊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