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阿比塞恩的孩子
门被小心的拉上了,地窖里安安静静,火花燃烧蜡烛的兹兹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约夏小小喘息着,双手拉着斯內普的黑袍,他知道自己⾝上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如果继续下去,那他明天一定会累得爬不起来。所以他低了头,不去看斯內普的脸,他怕他继续看下去会克制不住。
斯內普的手还在约夏的腰上,他同样平静不到哪儿去,好在德拉科的闯入让他恢复了那么一点理智,更何况他们还躺在地上。
“你要枕着我睡一个晚上?”斯內普的手从约夏的腰间缓缓上移,拍了拍他的后背。
约夏的耳朵还贴在斯內普的⾝上,他能听到斯內普比平时略快的心跳,不过他不确定是因为此时正抵在他腿间的那东西还是因为德拉科的突然闯入。
约夏轻笑,蹭了蹭斯內普的胸口,头发跑到了斯內普的下巴上,冰冰凉凉的。
斯內普仰起了下巴,他伸手,摁住了约夏不断乱动的头,拇指不小心刮到了约夏的耳朵。
“恩…”约夏缩了⾝子,脸上浮起红嘲,耳朵被碰到的一瞬间他难以克制的轻哼出声。
斯內普居然笑了,他伸手抬起了约夏的下巴,凝视着他:“你怕庠?”约夏眼里还有着茫然,水光粼粼,像是被浮光照耀的湖面:“我也不知道。”
斯內普抿抿唇,没有再问,他微微用力,让两人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抬手整理了一下约夏的头发以及衣袍然后轻声说:“我去澡洗。”
约夏点点头,看着斯內普站了起来走进了房间。他在地上坐了会儿,直到⾝体不是那么难受了便站了起来,同样走到了房间里。浴室即使关着门还能听到水声,约夏走近了门口,手指贴着门,哪怕隔着一扇门,约夏也能感觉都从浴室里传出的冷意,仿佛能感受到那水有多冰冷,约夏微微打了个寒颤。他安静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这让他的心底平和。
巨怪的事情过去没有多久,霍格沃茨迎来了新一届魁地奇比赛,约夏没有去,他呆在了地窖中,帮斯內普准备着一些备用的魔药。
做到一半的时候,地窖被砰得一声踢开了,斯內普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后像是跟着一团团黑云,阴风阵阵。
他哗得一下拉下黑袍,摔在了地上。
约夏走上去,捡起了黑袍,意外的发现黑袍上被烧了一个大洞,黑袍的底圈都蜷曲了起来。
约夏差异得都不知道应该问什么,谁有这个胆子,敢去烧斯內普的黑袍?这比被毒舌咬一口还要恐怖。
斯內普撇了眼被约夏拿在手上的黑袍,厌恶得皱了眉:“你拿着它⼲什么,我丢在地上的东西你都想要捡起来看看吗?”
“谁烧的?”约夏问:“那一定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斯內普没说话。
约夏想起刚才自己说的勇气,顺着说了下去:“格兰芬多?”
斯內普抿着唇,看起来非常生气,声音低得能听到很厚重的喉音:“愚蠢,自大,不分是非的格兰芬多。”
约夏轻笑:“格兰芬多那么多孩子,你说的是哪一个。”他眼中金光微闪,黑袍在他手里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就算是格兰芬多,要烧你的袍子也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他把袍子递给了斯內普,斯內普伸手接过甩在了沙发背上。
“你连魔咒都没用就直接穿着这烧坏的黑袍走回了地窖。”约夏伸手理了理斯內普有些凌乱的黑发,看着它们穿过他的指尖:“那一定发生了很多让你生气的事。”
斯內普仍然紧抿着唇,撇了眼约夏。
如果是因为生学的愚蠢而导致斯內普生气,那他早就说出来了,而现在斯內普一言不发,约夏几乎是立即就想到:“斯莱特林输了?”
斯內普眼底的阴沉更深一分:“我帮了他们。”他看着约夏,伸手拿起了修补好的黑袍:“而他们就这么回报我。”他一把将黑袍丢在了地上。
约夏看了眼被丢在地上两次的黑袍,无奈的弯腰再次捡了起来,这里他将黑袍放到了自己⾝后的台子上,省得斯內普又把它丢在地上。
“他们还是孩子。”约夏说道。他凑近了斯內普,淡绿的眸子里含着丝笑意:“你整天板着张脸,就好像在告诉那些孩子‘我就是坏人,来讨厌我把’。现在你做了好事都没有相信。”
斯內普没说话。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约夏问了一句,随后立即揉了揉额头:“当然了,你不会说的。”他笑了笑,站了起来。
斯內普一把拉住了约夏的手:“过几天你回阿比塞恩,我有些事。”
约夏愣住:“可是,圣诞节。”
“约夏。”斯內普抬头,凝视着他。
约夏无奈的点点头:“好。”他微微弯腰,流水一般的金发撒了两人一⾝:“别忘记你答应过,千万别受伤。”
斯內普点头,迟疑了一下后手中便微微用力,让约夏弯得更低了些,他凑了上去,吻了吻约夏的唇,轻缓而迅速。
约夏眼里的笑意更浓,他在斯內普手腕上轻抚两下,那条项链就露了出来。他轻念着咒语,片刻后,便消失在了地窖中。
斯內普黑了脸,他刚才明明是说了过几天再回,可是约夏现在就走了,这显然是约夏在无声的议抗他的隐瞒。
这边斯內普阴沉沉得満是怒气,另一边约夏到了阿比塞恩,脸上的笑容温和得让人打颤。
阿比斯恩这里飘起了雪,从前的绿草不见了,反而长満了一种红⾊的花朵,遍地都是。这些花儿虽然都是红⾊,但是红的程度不同,象牙红也有,海棠红也有,甚至是接近白⾊的米红⾊都有,随着雪花的飘落,那简直美得如同仙境。
祭台上沾満的雪花,花朵像是藤蔓一样爬上了祭台,小小的瓣花飘落,犹如秋曰的红枫。
约夏裹了裹⾝上的服衣,找准了被雪花淹没的道路,向着村庄走去。
村庄难得安安静静,约夏走到现在甚至都没能看到一个人,他有些疑惑,心里隐隐约约产生了担忧。他加快了脚步,走进了村子。
“嗷嗷!”遥远的地方哀嚎声由远及近,拐着十七八个弯儿从角落里传出来,震下屋檐上几堆雪花。
远远的,一头大巨的狗冲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居然能称得上惊恐。
约夏认识那那只狗,虽然⾝形庞大有些吓人,但是那温和的性子和柔软的⽑发,很受小孩子的喜欢,大家路过时都会给他些骨头再摸摸他的头,因为⽑⾊像极了大豆的颜⾊,大家都叫它大豆子。
大豆子四条腿打着颤,头舌露在了外面瞪圆了眼睛朝着约夏冲了过来,路线居然歪歪扭扭好像它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勒着。
约夏隐约看到大豆子的后背上趴着一个圆滚滚的小孩,短手抱着大豆子的脖子,也许是因为害怕,孩子的手勒得死紧,大豆子都喘不过气了。
约夏眼中金光微闪,大豆子立即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不能动弹。他忙上前,安抚得摸了摸大豆子的头,将趴在大豆子背上的孩子抱了下来。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两三岁的样子,还没有大豆子的脑袋重。
约夏将孩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拍着孩子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他轻声的说着。
小家伙缩在约夏怀里,⾁呼呼的小手揪着约夏的袍子,⾝子打着颤,也许是被吓到了,小家伙不停打嗝。
约夏伸手拍了拍大豆子的后背,解了定住大豆子的术,大豆子立即蹦了起来,像是逃命一样跑了起来。
约夏不解得看了看大豆子跑开时留下了一串儿脚印,再看看怀中缩成圆圆一团的孩子,想不明白为什么大豆子怕成那样。
约夏抱着孩子去了哈里斯夫人的家,他敲了敲门。
“约夏?”哈里斯夫人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是我妈妈。”
门打开了,哈里斯夫人走了出来,待看到约夏手里的孩子时,她笑了起来:“布莱兹又出去捣乱了?”
“布莱兹?”约夏疑惑。
“这孩子是莫德里恩打猎时看到的,他设的兔子陷阱套到了这个孩子。”哈里斯夫人把约夏拉近了门,将雪花与冷意关在了屋外:“那孩子⾝上就裹着一块布,瘦瘦小小冻得浑⾝发紫,莫德里恩看他可怜就带了他回来,他把孩子交给了我。”
哈里斯夫人想伸手摸摸孩子,迟疑了半响还是收了手:“这孩子一开始只吃生⾁,后来才愿意喝点牛奶,你能想象吗,两三岁的孩子大口咬生⾁的样子,结果因为没牙全吐了出来。”哈里斯夫人笑着:“莫德里恩说这孩子不是人类,不能留在村子里,不过我硬是把他留了下来,你看到他的样子没,简直像个天使。”
约夏没看到,因为小家伙从刚才开始就抓着他的衣袍一动不动,小脸埋在他胸口,将他胸口唔得热乎乎的。
约夏轻笑,拍了拍小家伙的庇股:“布莱兹?”
小家伙动了动,终于抬起了头,然后约夏便看到了哈里斯夫人口中的小天使是个什么样。
圆圆的孔雀蓝眼睛,亮金⾊的头发像是烛光一样耀眼,脸上圆鼓鼓的全是⾁,小嘴巴里还咬着厚厚一口大豆子的⽑。
现在约夏终于知道为什么大豆子会那样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