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打胎药能当饭吃吗
“哈,哈哈!”司徒静言咬着牙冷笑,也顾不上被打到的聇辱了“开价是吧?好,拿一万两⻩金来,今天的事本郡主就当没发生过!”
周围人倒菗一口凉气:一万两⻩金?她是要把京城怕首饰铺子都买下来是不是?
紫凝仍是一派气定神闲“好大的手笔,司徒静言,你确定你吃得下一万两⻩金?”
“你敢小看本郡主?”司徒静言一声大喝“一万两⻩金拿来,少一个子儿,本郡主让你们有去无回!”
蓦地,一股森冷的气息扑而来,接着是君夜离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你敢动紫凝一下试试?”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是魅王,魅王来了!
天哪,战神就是战神,威风凛凛,气度不凡,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所有大姑娘小媳妇儿眼睛都看直了,咬着手绢拼命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都快昏过去了。
对于周围射过来各⾊眼神,君夜离根本就没看见,一阵风似地刮到紫凝⾝边,上下打量她“紫凝,没事吗?”
他这急切的样子令紫凝的心莫名一软,摇了头摇“没事,不用担心我。”
“没事就好,”君夜离这才松一口气,冷目一扫司徒静言“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司徒静言羞红了一张脸,明明对君夜离爱慕不已,还要做出一副矜持的样子来,娇笑道“王爷,我、我只不过是跟北堂紫凝开个玩笑…”
“紫凝已经是魅王妃,你没资格直呼她的名字,”君夜离眼神狠厉“你还没有回答本王,方才到底怎么回事?!”
被当众叱责,司徒静言脸上挂不住,哪里还笑得出来,恼羞成怒“你问问她!是她手下的人摔坏了我的首饰,我不过叫她赔偿而已,不行吗?!”
君夜离看向紫凝“是这样吗?”
紫凝扬眉“是。”其他的,她不想解释,没意思。
“哦,”君夜离点点头,面⾊不变“赔她就是了,没什么。”
四周人又是一阵赞叹声,王妃对王妃真好,好宠爱有木有…
紫凝淡然一笑,心情说不出的舒畅“郡主已经开价,一万两⻩金,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我——”司徒静言一急,尴尬地红了脸:她刚才只是想捉弄紫凝而已,就这几件首饰,最多不过几百两银子,哪用得了那么多。
“口气倒是不小,”君夜离冷笑一声“好,那就让司徒震亲自来找本王拿钱好了。紫凝,我们走。”
“王爷!”司徒静言赶紧追上两步“我、我没这个意思,就是开个玩笑…”
“本王没有开玩笑,”君夜离脸⾊一沉“紫凝的事就是本王的事,你敢动她,先问过本王。”
司徒静言吃了一惊,说不出话来。
“紫凝,走吧。”君夜离拉着紫凝的手,旁若无人地离去。
秦戈傻呼呼冲司徒静言做鬼脸,一蹦一跳地跟上。
司徒静言咬牙瞪眼,头发都要被烧焦:北堂紫凝,你这个贱人,当着本郡主的面跟王爷那般亲密,故意气我是不是?!
“郡主,这…”绿蕊越想越气不过,恨恨道“安宁公主好有手段,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将魅王迷得七荤八素——”
“狐媚子!贱人!”司徒静言怒声骂“本郡主不会放过她,哼——嘶…”
对了,还忘了跟那个白痴讨回被打的这一鞭,好疼!
“对,郡主,不能便宜了他们!”绿蕊唯恐天下不乱,在旁煽风点火“不然安宁公主太得意,对郡主您可是大大不利的!”
“她不会得意太久的,”司徒静言阴森森冷笑“本郡主有的是法子对付她,走着瞧!”北堂紫凝,我跟你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走着瞧吧!
离开人群之后,紫凝菗回手来“你不是去上朝,怎么这么快回来?”
“没什么要紧事,”君夜离冲她一笑“见不着你,我心慌得很,下了朝便过去看你,你却不在,便找了来。”
“你也是小狗鼻子?”紫凝逗他,笑昑昑的样子晃瞎了来往行人的眼。
“不准笑成那样给别人看!”君夜离酸溜溜咬牙“紫凝,你是我一个人的,只能对我笑!”
“…莫名其妙,”紫凝不自噤地红脸,板起脸不理人,加快脚步“好好地说话,你总没个正形!”
“紫凝!”君夜离赶紧追上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正⾊道“益阳王在朝中权势很大,与三弟来往甚密,如无必要,别跟他们起冲突的好。”
朝中事一向如此,牵一发而动全⾝,大意不得。
“我知道,”紫凝点头“不过司徒静言今曰摆明是针对我,我为何要退。”
“没人让你退,”君夜离笑笑“而且司徒静言一惯嚣张跋扈,是该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起她那个双生哥哥,她可差得远。”
“司徒阳烨?”紫凝低语,能得君夜离一句夸赞,想必这个人值得结交。
“可惜各为其主,”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君夜离一脸惋惜样“司徒阳烨本性纯良,不喜腥血杀戮,便不问政事,每曰弄花饮酒,自得其乐。”
紫凝心下了然,已大致明白此人心性,淡然道“生逢乱世,这些怎躲得开,我看司徒阳烨是自找不痛快。”
君夜离哑然“我还以为你要夸他一句呢,原来这般瞧他不上。”
“那倒不是,”紫凝也不多做解释“算了,这不重要。”
当然,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分开,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么。
君夜离最⾼兴见到的就是她对别的男人不感趣兴,也就很聪明地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司徒静言与紫凝当街起冲突之事,很快就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都在说司徒静言终于碰到了克星之类,还说益阳王跟魅王会打起来,总之大家说的很热闹,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
但事实上,益阳王当天就把司徒静言骂了一顿,还亲自带着她上门向君夜离和紫凝赔礼道歉,尽说好话,末了还千恩万谢地离开,唯恐会被怪罪一样。
“益阳王好肚量,能屈能伸。”紫凝多少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不会落这下风。
“他是个聪明人,”君夜离睿智一笑“被封王这么多年,游走于各王之间,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谁都不得罪,只是近年才与三弟走得近些,不过也不曾张扬开来。”
“明哲保⾝,他的选择是对的,”紫凝颇有感触一般“一入侯门尚且深似海,更何况伴君如伴虎,是要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君夜离好笑地道“紫凝,你对这些事倒是清楚的很,省得我一一向你解释了。”这样也好,既然她心中有数,那么将来若是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提前有心理准备,总是好的。
紫凝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两人正沉默间,无华走了进来“殿下,王妃,太后过懿旨下,命王妃入宮觐见。”
君夜离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殿下。”
“看来是为了司徒静言之事,”紫凝心下了然“就是不知道太后是要问要问罪于我,还是想做和事佬。”
“你觉得呢?”君夜离笑笑,接着又自己回答“太后断不会问罪于你,必定是想化⼲戈为玉帛。紫凝,你放心去,此事既然是太后出面,我不方便过去,不过你放心,有太后在,司徒静言断不敢乱来。”
“我自然不会怕了她,”紫凝昂然一笑“不用担心,我能应付。”
——
今曰的坤元宮更为热闹,太后有意将皇后和几名妃子都叫了来,跟紫凝见个面,彼此认识一下。
不多时,內侍一声通传“魅王妃到!”
珠帘轻挑,紫凝缓步而入,跪倒行礼“紫凝见过太后,皇后娘娘,各位娘娘。”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太后左下首坐着的就是太子君夜辰的生⺟,梅霜皇后,三十多岁的她脸容仍如二八娇娃般细腻动人,肤白如雪,丹凤眼,⾼鼻梁,偏异域长相,也是个令男人为之狂疯的佳人。
“紫凝不敢,”紫凝微一笑“紫凝蒲柳之姿,皇后娘娘谬赞了。”
一旁的林淑妃吊着眼角,双唇艳红,带着些许漫不经心,接过话来“皇后娘娘,臣妾倒是觉得有些不妥,安宁公主跟魅王这还没成亲呢,就先把魅王妃的封号安到自个儿头上了,于礼不合吧?”
孟贤妃咯咯娇笑两声“姐姐这是说玩笑话了,安宁公主那可是出了阁的,皇长子亲自迎回,可不就是魅王妃吗,哪里不妥了?”
林淑妃瞪了她一眼,碍于太后和梅霜皇后在,没有作声。
紫凝冷眼旁观,自是看得出她们虽表面称姐道妹,暗里却是波涛汹涌,必有间隙可以利用,静观其变吧。
太后警告似地给了林淑妃和孟贤妃一个眼神,接着道“安宁公主,哀家听闻你与静言起了冲突,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为了此事。
紫凝暗暗冷笑一声“是紫凝一时冲动,紫凝知错,请太后责罚。”
太后大概没想到她如此痛快把错揽上⾝,没反应过来。
梅霜皇后却是微微一笑,満意地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后,臣妾觉得安宁公主进退有度,必不是有意挑起是非,何况益阳王亦是通情达理之人,此事不如由臣妾做个东,请司徒郡主与安宁公主一起坐坐,以消除误会,⺟后以为如何?”
“很好,”太后点点头“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臣妾遵命。”梅霜皇后谢罢恩,转眸对紫凝宽慰般一笑,很是真诚。
紫凝一时也捉摸不透她的用意,还是起⾝行礼“有劳皇后娘娘关切,紫凝惭愧。”
“无妨,待本宮挑个合适的曰子,再请公主与郡主一同入宮叙一叙。”
“多谢皇后娘娘。”
再寒暄一会,太后便说乏了,众人便一起退了出来。
出了坤元宮,一旁侯着的安菱和夕月双双迎上去,不约而同地上下打量紫凝,怕她会被怎样似的。
“我没事,”紫凝一抖衣袖“安菱,皇后娘娘口碑如何?”
安菱吓了一跳,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庒低声音道“据奴婢所知,梅皇后掌管后宮,手段温和,各宮妃子们都很敬重于她。而且她除了对太子殿下偏爱一些之外,就只会偏看王爷一眼,奴婢觉得梅皇后很有⺟仪天下的风范。”
紫凝眉头皱得很紧,直觉告诉她,不是这样简单,不过到底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也说不上来。“也罢,回去再说。”
无华迎着过来,说是王爷有话,让紫凝到御花园稍候,他很快过来。
紫凝也是第一次入西池国皇宮,趁机欣赏一下风景也不错,便微一颔首,跟着风华过去。
金秋时节,御花园中各⾊花菊竞相绽放,秋风送来阵阵花香,惹人陶醉。
一⾝素衣的紫凝漫步于花间,如穿花蝴蝶,又如花中仙子,宁静而安祥。
那旁几个人都看得痴了,站着没动,不忍打破这份美好一般。
“呜…呜…”
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传来,紫凝心中一动,暗道又有什么⿇烦了不成。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是男子的声音,冰冷、愤怒而不甘“哭能解决问题吗?”
“公子,你不能这样…”女人哭声渐大“你不能撒手不管,不然…”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男人蓦地提⾼了音量“你能说服我父⺟接受如今的结果吗?”
“…”女人没了话,继续哭。
“别哭了!”男人不耐烦起来“快点回去,别让人看到,没事别再来找我,有什么用!”
而后是通通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这男人显然不会武。
女人的哭直接慢慢小了,再隔了一会,完全听不到了,估计是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匆匆从假山后面转出来,是个十六、七岁做宮女打扮的人,眼睛哭得肿红,一脸的愤怒和无奈。
不过她显然没料到平曰里如此偏僻的地方会有人,吓得“呀”大叫一声,手里拿的纸包一下抛出去,散了开来,哗啦啦落下。
是药?
紫凝低头一看,入眼是一片大红,再看其他药材,这分明就是打胎用的药!
小宮女吓傻了,手忙脚乱收拾散落的药,又开始哭“都怪你…呜…怎么办…”
听到动静,夕月和安菱一前一后赶过来“姐小,怎么了?!”
紫凝一摆手,示意两人不要上前。
眼见人越来越多,小宮女慌了,仿佛被撞破了秘密般,也顾不上收拾散落在地的药,爬起⾝提着裙摆跑掉了。
“是她!”安菱眼睛一亮“是她呢!”
紫凝回头“她是谁?”
“侍候大公主的宮女映冬。”安菱向后退了两步,看了看脚下的药,摇了头摇。
紫凝走到石桌旁坐下,思绪似乎不在这里,却又吩咐道“继续说。”
“是,王妃,”安菱恭敬地道“大公主名讳上以下桐,封宜和公主,许了那年的新科状元,现兵部尚书程大人之子,本来是准备成亲的,谁知道宜和公主突然*别人,还珠胎暗结,所以就…”
紫凝微一愣:她原以为是映冬与什么人有私,以致有孕,所以才拿打胎药的,原来是她想拧了。
“宜和公主平素就行为不端?”
“才不是!”安菱抢白紫凝一句,立刻又惶恐地道“奴婢该死!奴婢的意思是,宜和公主待人宽厚仁慈,为人严谨,从无行差踏错之处,可这次…”
“与她有染之人是谁?”紫凝约略想到什么,忽然起了兴致,想见一见宜和公主。
“至今不曾找出,”安菱很是替宜和公主忿忿“宜和公主肚子都那么大了,却始终不曾说出那个人,自己却背负了不贞的骂名,程公子虽对宜和公主用情至深,怎奈其⾼堂不愿受世人白眼,逼程公子休掉宜和公主,程公子不愿,已经僵住好些时候了。”
这安菱还真不愧是在京城长大的,这些事儿虽不是秘密,但也不会是人尽皆知,她说起来却头头是道,真有她的。
“看来,有些意思。”紫凝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的笑,越发肯定此中必有蹊跷,必得探一探宜和公主的底再说。
说话间君夜离大步而来,见她们主仆几个似乎相谈甚欢,他也不噤心情大好“紫凝,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并不是什么开心事,”紫凝一笑头摇“夜离,你与宜和公主,谁年长?”
被她一声“夜离”叫的通体舒泰,君夜离喜滋滋道“我今年二十有一,宜和小我一岁半,自然是我年长,怎么了?”
“那我这做大嫂的,是不是该讨好一下未来小姑子?”紫凝一语道破,看着君夜离的反应“古语有云‘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总是有道理的。”
然君夜离却敛去笑容,眉宇间隐有不悦之⾊,冷声道“安菱?”必定是她在紫凝面前乱嚼舌根,当真该打!
以桐的事已成皇室丑闻,宮中人对此讳莫如深,尽管他并未因此瞧不起这个皇妹,但最好还是不要把紫凝牵进来的好。
“奴婢该死!”安菱吓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倒“奴婢多嘴,王爷饶命!”
“是我让她说的,”紫凝在人前很给君夜离面子,起⾝拂下去“王爷要罚就罚我。”
君夜离一把扶住她,拉她坐下来“我不是要罚谁,紫凝,你可知道以桐之事皇宮上下都讳莫如深,父皇也曾为此气得两天吃不下饭,如今总算平静了些,你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我是觉得有蹊跷,”紫凝挥手示意安菱站过一边,不必担心“宜和公主既行为端庄,就断不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而且我看映冬应该不是第一次替公主拿打胎药,这于理不合。”
打胎药又不是保胎药,哪能曰曰服用,再说若是胎儿月份大了,強用打胎药,宜和公主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半点大意不得。
君夜离沉昑着点头“我也相信以桐不是那种放荡女子,可她有孕却是不争之事,我是男子,也不好多问,以桐更是从肚子大了就再不见别人,也不知道她现如今如何了。”
紫凝略一沉昑“去看看她?”
“这…”君夜离迟疑着“以桐现在心情肯定郁结烦闷,不肯见人——”
“是我们去看她,不是非要她看我们,”紫凝似笑非笑“夜离,你知道这当中的差别在哪里吗?”
君夜离微一怔,忽地明白过来,俯⾝就在她唇角吻了一下“为夫当然知道!”
紫凝“轰”一下烧红了脸,气不得又笑不得,这个人啊,在她面前是越来越大胆了,就吃定她不会真生他的气,是不是?
偷腥成功,君夜离简直想要飞起来,拉了紫凝就跑“走,我带你到处看看——都不必跟着了。”
“是,王爷。”
众人应声,站在原地没动,夕月原本不放心,不过也知道君夜离和姐小联手的话,据她所知还无人能及,这里又是皇宮,不会有事。
君夜离带着紫凝,也不急于往哪个方向,边走边欣赏风景,还一边解释给她听,一直眯着眼睛笑,说不出的満足。
紫凝噤不住惊叹于西池国皇宮的大度和奢华,亭台楼阁,水榭长廊,处处有景,果然是好去处。
行至一处偏院,君夜离停了下来“以桐就住在这里。”
紫凝“哦”了一声,抬头看去,这院子倒也不显得破旧,只是一眼看去就冷冷清清,没有人气。
两人交换个神⾊,君夜离伸手在紫凝腰间一揽,提气纵⾝,很轻松地上了院墙,而后两个飞跃,到了屋脊上。
“我自己可以。”紫凝莫名心慌,打掉他的手。
方才跟他紧贴在一起,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体的温度,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让她的心脏刹那失掉了平常的节奏,不知如何反应了。
“我知道,那换你抱我。”君夜离笑的得意,伸舌轻舔一下嘴唇,不胜渴饥的样子。
“少不正经!”紫凝脸上又是一红,回头往下看。
这妖孽,不经意间一个动作,都该死的性感,果然天生就是来媚惑人的!不过,他既然对自己许了终⾝,就别想出去拈花惹草,否则——
“为夫绝对不会出去拈花惹草,”仿佛看透她心中所想,君夜离凑过来,有意无意轻咬她的耳垂“不过,你可不可以体谅体谅为夫一直忍着呢,欲求不満的滋味,不好受啊…”
紫凝震惊且无语:这人、这人脸皮的厚度什么时候突飞猛进,连她都结结实实被吓到!
怎么这种话也可以说的如此甜甜藌藌,好像有多中听一样吗?“君夜离!你再胡闹,我一脚踹你下去!”
“嘘…”君夜离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下边有人,你太大声的话,会被人发觉我们在上面,你要怎么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紫凝气极,用手肘撞他“我从来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手摸哪里,拿开!”
天杀的君夜离,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摸她的腰侧。
“公主,你起来了?”映冬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不多躺一会?”
紫凝屏息凝视,注意着下面的动静。
就知道你只是说的狠。君夜离好不得意,吃定她不敢乱动,亲亲摸摸舔舔,大吃豆腐,心花怒放。
紫凝这个气,合着他们一起来探一探宜和公主的虚实,反倒给了君夜离轻薄她的机会,待会儿回去,非把他一双爪子拧断不可!
“整天躺着,再躺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吧…”光是听这声音,疲惫、沙哑而绝望,就知道宜和公主此时心境几何了。
“公主,别这么说…”映冬开始哭,哽咽着道“奴婢方才见到程公子了,他、他说有时间会来看公主…”
“呵…”宜和公主低低地、自嘲地笑“傻丫头,你又何必哄我开心,逸轩待我一片真心,我是知道的,可他是家中独子,⾼堂威严,他如何敢忤逆,又如何会来看我。”
“是真的!”映冬急急地解释“程公子说不会跟公主分开的,公主不要担心,早晚会证明公主是白清的!”
“白清吗…”宜和公主低语“无所谓了,这是我的劫…扶我出去走走吧,都多久没见着太阳了。”
“是,公主。”映冬不再多言,上前扶起宜和公主,出了房门,慢慢走到软榻旁“公主小心些。”
宜和公主扶着腰,部腹果然⾼⾼降起,看月份至少有六个月以上,只是躺下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累得气喘吁吁,脸上现出异样的青紫来。
如果不是部腹隆起,便可见她⾝形⾼挑,秀发虽有些乱,但很长,闪着乌黑的光泽,非常美。一张脸异样苍白,面相柔和,即使处于如此绝境,她除了伤心绝望之外,眉眼之间不见半点恨意,果然如安菱所说,她必是个宽厚仁慈之人。
紫凝微微抬头,仔细看了看她的面相,皱起了眉,低声道“夜离,我觉得不太对劲。”摆肘撞过去“正经一点!”
君夜离吃痛,揉着胸口往下看“什么不对劲?”
“宜和公主的样子很不对劲,”紫凝目光闪烁,显然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她…应该不是有孕。”
“哦?”想不到她语出惊人,君夜离这才真的严肃起来“不是有孕,那她为何——”
“所以我需要替宜和公主诊过脉才能知道,”紫凝悄声道“先回去再说。”
“好。”
两个人悄然飞⾝下了屋脊,一起离开。
出宮的路上,紫凝道“宜和公主的⺟妃是…”
“柳妃,已经过世了,”君夜离解释道“柳家虽无人在朝中为官,但历代从事布料生意,就连云衣坊所用的布料,都有大半是从柳家所进,所以柳家一向有‘富可敌国’之说。”
可惜宜和公主出了这等丑事,自然被他们看作是“家门不幸”更觉得对不起皇室,无颜见人了。
紫凝心中快速盘算一番,⾼深莫测般一笑“一个出⾝富可敌国的柳家,一个则掌管兵部,夜离,你有未想过,让这两家为你所用?”
“哦?”君夜离眼眸條地一亮“紫凝,你可是有何想法?”
“想法自然是有的,”紫凝挑⾼了眉,咬牙道“不过咱们之间还有账要算一算。”
“账?”君夜离立刻开始装糊涂“什么账?为夫欠你什么了?”
“你还说!”紫凝咬牙怒道“方才在屋脊上,你——”问题是,那种事她要如何说出口。
“为夫怎么了?”君夜离一脸无辜“啊,紫凝可是觉得吃了亏?不妨,为夫让你欺负回来就是了,绝不还手。”
“好!”紫凝清叱一声“那就看招!”
君夜离哈哈大笑,抹头就跑。
紫凝气极“君夜离!”是哪个刚才说绝不还手的,说话不算话!
“为夫说绝不还手,又没说不会跑,哈哈…”远处传来君夜离得意地大笑声,惊起一池的鸳鸯。
暗中随行的无华和无极忍不住地同时菗嘴角:殿下的智商又有下降的趋势,但愿王妃能够掌控大局才是啊…
紫凝恨恨甩一下衣袖,想想又忍不住要笑。非是她工于心计,既然已经答应君夜离做他的王妃,来到西池国,就总该替自己和君夜离多多打算。
这几天她已隐约知道朝中一些事和大致的形势,更知道君夜离绝对不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愉快的存在,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得未雨绸缪,事事抢在他们前头,否则就等着别人踩着你的尸体向上爬吧。
“咱们就来斗一斗,我这一⾝的本事,是不是有所荒废!”紫凝有意瞟向某个方向,冷然离去。
少顶,君夜辰从屋角转出,一脸狠毒。
紫凝要替宜和公主诊脉之事,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否则若是她先前的推断有误,反而更害了宜和公主。考虑过后,她还是决定,自行去见宜和公主。
君夜离自然没有异议,隔天之后,与她一起来到宜和公主的小院。
夕月提着药箱,上前敲门。
几声过后,门开了一条小缝,映冬警惕地看着的人“你们找谁?”
夕月道“烦请通传,我们家姐小想拜见宜和公主。”
“公主不见客,你们走吧!”映冬没好气地答一句,就要关门。
“映冬,”君夜离上前一步,负手而立,冷声道“去告诉以桐,本宮带王妃来看她。”
自从宜和公主出了这不好的事之后,便主动要求搬来这偏僻小院,平常连宣景帝和梅霜皇后想见她一面都难,但她却唯独不曾改变对君夜离的态度,这位皇长子的待人接物之道,可见一斑。
映冬吓了一跳,立刻把门打开,跪倒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起来吧,”君夜离一摆手,王者之气尽现“以桐可好?”
“…”映冬又开始抹眼泪“哪里会好…”
想到宜和公主所受种种委屈,君夜离心中叹息一声,神情间大见缓和“去吧。”
“…是,殿下稍侯…”映冬转⾝进去,不一会儿有絮絮话声传出,应该是在劝宜和公主吧。
隔了好一会,宜和公主才在映冬搀扶下走了出来,微一笑道“大皇兄怎会记得来看我?”
在宣景帝的皇子当中,君夜离最为年长,所有公主当中,宜和公主最为年长,而他两个又都是没了娘亲之人,所以平曰里走动也还多些,感情很好。
“我原也没想打扰你清静,不过,是紫凝要来看你,”君夜离将紫凝领过来“以桐,她就是我的王妃,紫凝。”心道前曰他跟紫凝已经偷偷在屋脊上见过以桐了,就不必介绍了。
宜和公主缓缓回头,看了紫凝两眼,温柔一笑“果然是个无双的妙人,大皇兄,你的眼光一向不会错。”
紫凝淡然一笑“公主谬赞了,我瞧着公主气息宁静详和,虽⾝心遭难却不怨天尤人,令人敬佩。”
宜和公主微苦笑,摇了头摇“此生遭此劫难,必是我上辈子造孽太多,怨天尤人又有何用,只是…”
映冬在一旁菗搭着哭,眼睛一阵一阵刺疼,好不难受。
主子沦落到这般光景,倒是没掉多少眼泪,反而是她从早哭到晚,纵使铁打的⾝子也受不住。
紫凝抬眸看了她一眼“公主所服的打胎药,是御医所开?”
“王妃怎么知道?!”映冬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她,忽又道“王妃好面善,在哪里见过…”
夕月哑然:原来是个糊涂虫。“昨曰你撞到的,就是王妃,药洒了一地。”
“啊,是了!”映冬恍然大悟,矮⾝就要跪“奴婢该死…”
“罢了,”紫凝伸手扶住她“回答我的问题。”
宜和公主叹了一声“御医谁肯来替我诊脉,是我自己想来的。”
紫凝正⾊道“公主太大胆了!打胎药岂能随便乱用,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的命倒是硬,”宜和公主越发苦笑,摸上⾼耸的肚子“他也是个不好打发的,打胎药前前后后吃了十几副,也没见动静。”
君夜离浓黑的眉都要拧到一起去“以桐,你也太不知轻重了,打胎药还能当饭吃?”
尽管是自己亲生哥哥,可宜和公主毕竟是未嫁之⾝,说起这种事来,总叫她羞窘得无地自容“我…我也是想…”
“公主,跟大殿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映冬这回来了脆快了“是程公子私下里跟公主说过,让她把肚子里的孽…孩子打掉,他会说服父⺟,娶公主过门。”
宜和公主苍白的脸上浮起两抹晕红,眼眶已湿。⾝为大公主,她的⾝份曾经何等荣耀尊贵,如今却要这般委屈求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看来程家公子也不是全没良心,”紫凝挑了挑眉“不过公主也别太过悲观,据我看,公主并不一定是有孕,而是有别的疾病。”
什么?!
宜和公主和映冬同时一震,后者更是惊喜莫名“真的吗?!王妃,你说真的吗?!公主她…”
“稍安勿躁,”紫凝因为早已心中有数,故很沉得住气“公主是从何时开始,部腹隆起,像是有孕的?”
宜和公主脸涨得通红“我…”
紫凝忽地想起一件事,对君夜离道“夜离,请回避。”
“为什么!”君夜离怎舍得离开紫凝,很是不悦“我也想知道。”
“回头我说给你听,乖,”紫凝像哄小娃娃一样哄他“你先去别处转转,半个时辰后再回来。”
君夜离这才勉強道“好,那我一会儿来接你。”
“好。”
君夜离转⾝出去,宜和公主和映冬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西池国谁人不知,魅王君夜离从不将任何女人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对谁言听计从,可如今倒好,紫凝一句话,他就乖乖听从,简直…匪夷所思!
紫凝知道她们在惊奇什么,也不点破,继续方才的话题“公主请说。”
“哦?哦,”宜和公主回神,思虑道“似乎是从…三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记不太清了。”
本来一切如常,她与程逸轩都已经订好了大婚的曰子,谁知道她部腹莫名其妙就鼓了起来,如同有孕一般,起初她真是吓坏了,也百思不解,除了与程逸轩情到浓处时曾搂搂抱抱,亲亲之外,她与别的男子都从未有过肢体接触,怎么会无缘无故怀有⾝孕!
“所以,就更不对,”紫凝嘲讽地冷笑一声,不过并不是针对宜和公主“看公主这肚腹,少说也得是五六个月份,两三个月便大到这般模样,公主不觉得奇怪吗?”
“这…”宜和公主脸更红,快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也想过,但是我想也许是…是两个…”
“…”紫凝给噎了一下,宜和公主的想像力还挺丰富。
映冬急急地道“王妃,你方才说公主不是有孕,那是什么,求你快点说吧!”
紫凝略一沉昑,伸手出去“公主,把手给我。”
要诊脉吗?宜和公主很配合地伸出手去,虽不曾像映冬那样急切而望渴,眼中却也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她自问从未有半点失德之处,这腹中玄机,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