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湿身
夜修独的动作悄无声息的,他只是暗中跟着那个跑的飞快的蝎子,⾝影一闪一现的,十分快速。
只是这边越走,他的眉心便拧得越紧。
跟在他⾝后的沈鹰也不由的蹙起眉头来“主子,这方向…看着像是惊雷国的驿馆。”
夜修独抿着唇角,眸光越发的深沉起来。
南南却是好奇紧张奋兴的睁着眼睛,惊雷国的驿馆?他昨天没进流云国的驿馆,难道今天可以进惊雷国的?
他才这么想着,夜修独已经停下了⾝子,缓缓的从墙头落下,盯着面前雄伟的建筑。
果真,是上官锦掳了玉清落过去。
沈鹰几人有些担忧,这惊雷国的摄政王,为什么挟持了玉姑娘?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恩怨?或者知道了玉姑娘的⾝份,还是…冲着王爷来的?
跟着夜修独来的几人想不明白,被上官锦打晕过去挟持着回驿馆的玉清落也想不明白。
一回到驿馆內,她便直接被泼了一盆冷水,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猛地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还垂挂着水珠子的眼脸缝隙处,隐约看见依旧蒙着黑布的⾼大男子,正居⾼临下的睥睨着她。
玉清落皱了皱眉,抹了一把脸缓缓坐起⾝,随后低咒一声“摄政王,拜托你,就算你性子再暴躁,也该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吧。”
上官锦一愣,一把扯掉脸上的黑布,盯着她问道“你知道是本王?”
玉清落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服衣,心里便是一阵阵的烦躁。虽说现在是夏天,但这么湿乎乎的服衣穿在⾝上,也是十分的不舒服的。
她动了动,越发觉得难受了。
只是等了她半天不回话的上官锦,却猛地沉了脸⾊,一把钳住她的肩膀,怒道“本王在问你话,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本王的?”
上官锦的力道十分的重,玉清落只觉得肩胛处像是要被他硬生生的给扳下来一样。
这个惊雷国的摄政王,果真是残暴嗜杀的,简直没有一点人性。
她抬眸,眸中含着怒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摄政王⾝手不错,本来抓了我就可以直接走的,非要震破修王府的马车,还不是为了报复昨曰修王爷做的事情?”
真是个小气狭隘的,这点亏都要讨回来。
“哼。”上官锦放开她,却不由的惊了惊,他居然那么快就怀疑是他了。“既然那个时候就知道是本王,为什么临走前不告诉你那些护卫?”
她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不说莫弦他们一人对付多人,且对手都是武功⾼強的人,就是那角落里,还有南南三人。若是她当场说出挟持自己的人是惊雷国的摄政王,保不准这上官锦还会杀人灭口,把南南他们都杀了。而且这人毕竟⾝份不一样,很容易会挑起两国问题的。
她又没那么傻,真是的,反正事后南南能找得到自己的。
玉清落又动了动肩膀,真的粘的非常难受啊。
上官锦大概也看到了她如此别扭的势姿,冷笑一声,便挥手,让外面的人送来一套⼲净的衣裙。
只是那衣裙一抖开,却赫然是惊雷国独有的服饰。
让玉清落穿上惊雷国的服衣?她低垂着头沉默了一下,拒绝了“我觉得我自己这⾝服衣挺合⾝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违抗本王的好。”上官锦并没有耐心,一把便将衣裙甩到她头上去了。
⼲净的衣裙顺着玉清落的脑袋缓缓滑下,站在上官锦后面的宮装丫鬟战战兢兢的候着,不敢移动半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最是知道主子的脾气了。
玉清落眉心拧得死紧,垂在⾝侧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犹豫了半晌,还是深深的昅了一口气,笑道“请问摄政王,你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抓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忍他,谁让这人是惊雷国的摄政王呢?而且⾝手⾼強,自己对他出手并没有把握。
上官锦也不纠结那个服衣的问题了,反正她冻死了也不关他的事情。
挥手,他让⾝后的丫鬟退了出去,这才狂傲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有些轻蔑的看着玉清落。
“本王听说,昨曰本王亲自打杀的那两个贱民,是被你给救了?想不到神秘莫测的鬼医,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姑娘。”
玉清落皱了皱眉,看来昨天救人,还是太疏忽了些,没顾虑太多,反倒是把自己的⾝份给怈露了。
上官锦看她脸上神⾊不定,又是一声冷哼,语气忽然变得阴暗了起来“不过,本王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敢救下本王要处死的贱民,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最多不过就是个死嘛。
不过看他没有当场杀了她,反而这么大费周章的把自己掳了来,而且还陪着她说了那么多的废话,看来是有什么目的了。
“摄政王想要我如何‘将功赎罪’?”她将将功赎罪这四个字咬得极重,带着隐隐的嘲讽。
上官锦自然是听出来了,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问道“你和天雨国的二皇子,是何关系?”
玉清落一愣,感情是那个二皇子的举动是罪魁祸首啊,让她落到了这个地步。
翻了翻白眼,玉清落耸了耸肩很无语的说道“那个二皇子,今天不一定是在看我吧。”
“本王的耐心有限,若是不老实回答,本王…”
“王爷。”上官锦的威胁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犹犹豫豫的声音。
上官锦的眉头陡然深锁,头也不回的怒喝道“什么事?”
“曹护卫回来了。”
“让他进来。”上官锦依旧死死的盯着玉清落,似乎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点什么似的。
屋子的门很快被推了开来,一个脸⾊惨白手臂受伤的黑衣人忍着痛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跪了下去“王爷,属下该死。”
上官锦看了他一眼,眼神陡然如同狂风暴雨一样,寒声问“其他人呢?”
“属下该死,除了属下,其他人全部被杀,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