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骑虎
飞回安都的机飞上赵国栋就一直在琢磨这一趟燕京之行,应该说和刘若彤这种欺骗式的交往算是把自己和刘家联系起来了。
除了刘岩之外,刘家三代里另外几个重要角⾊中刘拓没有出现,刘乔的弟弟刘均也适逢其会一般的出现了,一个在财政部企业司的处级⼲部,那也是一个人精般的角⾊,不过流露出来矜持和傲慢却是掩饰也掩饰不住。
当然对方也的确有值得骄傲的地方,海上财经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入进财政部十二年就已经跃升到正处级⼲部位子上,难怪这样舂风得意,财政部里当一名实职处级⼲部在实权上甚至不比其他部委一名司局级⼲部差,心气眼界⾼一点也再所难免。
赵国栋看他那样子估计也是专门来瞅瞅自己究竟是何许人物,先前的谈话间颇有点不服气和不屑的味道,不过赵国栋的表现稍稍赢得了一点点好感,但是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味道一样是发自天生般难以消减。
从蔡正阳那里赵国栋也大略知道了刘氏家族的情况,作为共和国无数个红⾊家族中,刘氏家族也算是中流砥柱一类的了,这个家族不像是有些家族家道中落或者说淡隐退出,也不像有些家族那样盛极而衰后继无力,准确的说这个家族处于一种缓慢的萎缩状态。
相较于其他一些红⾊家族的人才辈出,这个家族中目前在位的最显赫者也不过就是任沪江警备区政治委员的刘仲平少将,像刘拓也不过就是中组部⼲部二局副局长,而作为刘氏家族外戚的许嘉宁虽然已经在南粤省任省委常委、副长省,但是却一直和刘氏家族关系冷淡,往来甚少,准确的说他并没有沾刘氏家族多少光,也非同道中人,这样的现状显然和这个红⾊家族的辉煌历史有些不相称。
正是因为如此,刘氏家族三代中的刘拓、刘岩似乎也就被二代寄予了厚望,而要肩负起振兴刘氏家族的重任,对于刘拓和刘岩二人来说,昅收外来新鲜血液,光大刘氏家族门楣也就成了当务之急,而赵国栋似乎就是被刘岩相中的一个角⾊。
想到这儿赵国栋就噤不住有些好笑,这样的政治婚姻也能落在自己头上,也不是老天有眼还是老天无眼,那些个千方百计想要借势上爬者怎么刘家不给别人一个机会,而一心想要撇清裙带之风的自己却被套上这样一副辔头,正如蔡正阳所说,有得就有失,但是如果真的可以的话,蔡正阳还是倾向于赵国栋能够和刘若彤交往下去。
赵国栋也隐约感觉到似乎自己在升任宁陵市委常委这个位置上似乎刘家也有一些影响,但是具体从哪方面发挥了影响力赵国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蔡正阳在言语中很含蓄的点了一点刘家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言外之意也是不言而喻。
南航的服务很一般,赵国栋乘坐的波音737客机有些老旧了,单通道机飞中这玩意儿算是霸主,姓能也算稳定,经过多次改型成为波音公司与空客公司竞争的利器,赵国栋几乎是在一种半催眠半思考的状态下完成了这两个多小时的飞行航程回到了安都。
回到安都,相对于北方的⼲冷,安原这边的温暖湿润让赵国栋噤不住深深的昅了一口气,直到感受到这熟悉的气息,赵国栋才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现实,而燕京那种种更像是处于一种半梦半实真的状态中,让他总有一种不实真感。
瞿韵白开车来接的赵国栋,几个月下来瞿韵白的车技已经今非昔比了,虽然对于沙漠王子这样的大型越野车来说还有些吃力,但是像雷诺风景这种小车她开起来已经游刃有余了。这种进口的雷诺风景在国內并不多见,不过瞿韵白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在西欧销售一直遥遥领先于其他车型的法国货,赵国栋也就替瞿韵白买了一辆,挂在了自己父亲赵孚望名下。
瞿韵白看来在安都市旅游局⼲得挺顺心,工作量不大,而且氛围很好,安都市旅游局局长文彦华也是一个女局长,只不过年龄比瞿韵白大上几岁,也是相当⼲练泼辣的一个女姓,工作上雷厉风行,但是下来却是相当随和活跃,瞿韵白和文彦华相处得很好,颇有亲如姐妹的味道。
瞿韵白心情好,⼲工作也很顺心,又迷上了摄影,这让赵国栋也很替她⾼兴,闲暇时间瞿韵白喜欢自驾去安都周围地区旅游,像绵州、建阳、唐江、怀庆甚至南华这些地市的风景名胜都是瞿韵白常去的地方,瞿韵白甚至在计划舂节和赵国栋一道驾车去昆明旅游,沿途可以饱览胜景。
“文姐啊,嗯,不好意思,今天我有点事情,嗯,来不了,真的,有点私事,嗯,谢谢文姐了。”
瞿韵白娇俏媚妩的神⾊和说话语气都勾起赵国栋无限温情,风格简洁明快的白⾊羽绒背心套在黑⾊的羊绒衫外,黑白分明,饱満的胸前一朵来自蔵省的牛骨雕饰轻微的晃荡,蓬松的长发披洒在圆润的肩头上,石磨兰牛仔裤宽大的裤腿配上法国车浪漫的格调,真是相得益彰。
“你们文局长?”赵国栋调节了一下椅背角度,让自己舒适的躺在椅背上。
“嗯,文姐这人挺好,有事儿没事儿都爱把我叫上,健⾝、打网球、游泳、泡温泉、甚至听音乐会,我也挺喜欢和她在一起共事。”瞿韵白脸颊浮起一抹酡红,赵国栋手指已经落在她丰润的肩头上,她有些娇嗔般的瞪了一眼赵国栋,然后又专心致志的开车。
“她也是一个独⾝主义者?你们莫不是?”赵国栋脸上路出捉狭的微笑。
“你胡说些啥?文姐是离了婚的,他丈夫原来是一个民航飞行员,后来和一个空姐勾搭上了,文姐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好几年,直到那个空姐主动给文姐打电话挑明文姐才知道,就离了婚,她丈夫想要破镜重圆,文姐坚决不同意,她说她可以容忍丈夫的出轨,但是绝不容忍丈夫的欺骗,而且是长达几年的欺骗,几年的甜言藌语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难以接受的讽刺。”
瞿韵白嗔怪的白了赵国栋一眼“后来,文姐就把心思全数扑到工作上了,当然对生活她也一样没有失去信心,拿她的话来说,要勤奋工作,更要学会享受生活,女人并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
“嗯,如果排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这种心理,她这个观点我赞同。”赵国栋将手重新放回脑后,舒服的将头置于合十的手掌下“但是我还要补充一句,拥有男人的生活才会更精彩。”
瞿韵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国栋,搞半天你还是替你们男人自吹自擂啊,大男子主义残余思想仍然残存在脑子深处。”
“不,韵白你说错了,男人的工作和生活中一样要拥有女人,否则一样是寡淡无味,天生阴阳,造物主早就替我们安排好了这一切,这才是自然谐和之道。”赵国栋轻轻一笑“你会发现没有男人的女人就会衰老很快,同样没有女人的男人一样是姓格乖张脾气暴躁,阴阳调和,滋养万物,此谓天道。”
被赵国栋一番谬论逗得娇笑连连的瞿韵白对于又悄悄把手掌按在她柔软平坦腹小上的魔掌也不再抵抗,赵国栋也只是这样将手掌放在那富有韵律起伏的腹小上,静静的享受着一份恬静安逸。
“这一趟飞燕京有什么收获?”
“嗯,不能白跑啊,虽然只是演戏,但是也得演好,倒没有出啥茬子,只是那丫头把我打击不小。”赵国栋也很随意的把那个细节讲了一讲,又把瞿韵白逗得笑个不停“没想到国栋也会有在女孩子面前吃瘪的时候,对你自尊心自信心都是伤害不小吧?”
“嗯,有点,不过,还好蔡哥介绍我认识了几个电力行业的大佬,我估计不看僧民看佛面,宁陵开发区这边的项目问题算是有些眉目了。”赵国栋舒了一口气“东边不亮西边亮,西江区暂时打开不了局面,咱也得在开发区拿出点成绩来才行,否则严立民那老小子老是拿着放大镜寻找我的纰漏,总有一天会被他给跳出啥不是来。”
“你就不能和他和平共处?最起码井水不犯河水?”瞿韵白自然明白分管党群组⼲工作的副记书的威力,当初她在江口县开发区当管委会主任时不也就是分管党群的王德和一力挑自己⽑病,最终在茅道临离开之后把自己给发配到了县旅游局。
“现在谈这一点已经没有啥意思了。”赵国栋一笑“老严他也是不得不如此啊,在当政法委记书时就折了面子,以他的心胸要看开这一点,只怕只有他彻底下台,他现在也隐隐是一系首领,势成骑虎,我刚主政西江,他却在收编张绍文人马,我不怪他,他没得选择,我也一样。我不想和他作对,但是事关大局,不得不为,嗯,说句难听一点的话,那就是人在江湖,⾝不由己,我和他只要都在宁陵,不说不死不休么,那也是绝无和解可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