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一章谁怕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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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山从电话內已经听出了蒋洪刚的犹豫,他决定亲自去找袁孝工一趟,面对这位北港市的安公局长,丁⾼升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畏惧,他笑了笑道:“袁局,大半夜的把我弟弟叫来什么事?他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袁孝工道:“丁总对自己弟弟的所做作为一点都不清楚吗?前年百胜歌舞厅老板董正阳被人挑断脚筋的案子你应该知道?”
丁⾼山道:“听说了,可那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袁孝工道:“当年做董正阳那件案子的一共有两名罪犯,现在其中一人已经翻供,他指证你弟弟丁⾼升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丁⾼山道:“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的口供又有多大的可信‘性’,袁局,如今是一个法治社会,你们察警办案也需要证据。”
袁孝工微笑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我们请丁⾼升过来是协助调查,他所涉嫌的不仅仅是董正阳一案,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件事,根据我们目前了解到的状况,他可能涉黑。”
丁⾼山面‘⾊’一变,他低声道:“我弟弟不会这么做,我以我的名誉做担保。”
袁孝工道:“我们安公相信的是证据,不是名誉!”
丁⾼山道:“我记得有句老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袁孝工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森然的杀气骤然从他的周⾝弥散而出。
丁⾼山表情淡然。一副他強任他強清风绕山岗的做派,微笑道:“我一度希望我们的员官全都铁骨铮铮,刚正不阿,清廉公正,毫无‘私’心,可是我的希望却一次次破灭,袁局认识了我这么多年。看来却并不了解我。”
袁孝工道:“我是察警,你只是一个商人,我们之间没有‘交’集。”
丁⾼山道:“那我帮助你了解我一点。我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别人对我好,我会加倍的对他好。若是别人对我狠,我会比他还狠,狠毒百倍。”
袁孝工道:“你知不知道,仅凭着你刚才的这句话,我就可以告你威胁,丁总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应该不是法盲,你知道威胁安公人员的后果吗?”
丁⾼山针锋相对道:“那要看我有没有说话的资本,这世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多了去了,人在自己庇股都擦不⼲净的前提下千万不要去轻易招惹别人。小心‘弄’脏了别人的时候,也‘弄’脏了自己。”他站起⾝,话说到这种地步等于将事情全部挑明。
袁孝工冷冷望着丁⾼山,奉送了他一句话:“一个人的死法有很多种,但是他唯一能够主动做出选择的。只有一种。”
丁⾼山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当然听懂了袁孝工话里的含义,人能够主动做出的那种选择就是杀自。
丁⾼山平静道:“将来我若是先走一步,袁局不要吝惜一束鲜‘花’,袁局若是先我而去,在下必然亲临恭送。”
丁⾼山并没有将自己和袁孝工决裂的这番话告诉蒋洪刚。虽然他和袁孝工翻脸,但是他仍然对蒋洪刚寄予希望,希望蒋洪刚能够将这件事化解。
蒋洪刚并没有接丁⾼山的电话,事实他的机手打到了静音状态,目前正在参加市里的紧急常委会,项诚在会议首先肯定了昨晚突击整顿治安的成绩,蒋洪刚留意到项诚強调了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对刑事犯罪进行打击,至于扫⻩噤赌都是捎带了。
项诚肯定完昨晚的成绩之后,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蒋洪刚的脸扫过,停留的时间很短,他的声音充満了力度:“北港的治安状况,被省导领直接点名,说我们北港的犯罪率⾼居全省第一,我们姑且不去管这个犯罪率是怎么统计出来的,有一个事实我们必须要看到,我们的工作存在着很大的不足,发现不足,不是坏事,而是好事,证明我们还有提升空间,我不管未来会怎样,我的任期还剩下一年,在我的任期內,我会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为北港多做几件事,做几件好事,纵然无法名垂青史,我也不想留下骂名,我想让以后北港的老百姓提起我的时候,会有人能说一句话,项记还是做过一些实事的。”项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敲了敲桌子,似乎很情动。
敲山震虎!几乎多数常委心中都是这么想,这次的严打行动针对的是蒋洪刚,省里对北港治安不満,也是这次蒋洪刚前往东江之后才传来的,蒋洪刚急于位的心理已经被很多人发现,宮还山不会轻易将机会让给他,昨晚的这次严打,就是宮还山的反击。
大家都明白,如此规模的严打,必须是经过项诚点头的,这件事告诉所有人,北港的大权仍然掌握在项诚手中。
项诚就是要通过这次的严打,让其中一些开始彷徨‘迷’惘的常委认清形势,不要以为自己即将到点了,就可以忘记了对自己的尊重。
宮还山道:“项记,昨晚严打成果斐然,我们以后准备还要进行这样的突击整顿,力求在短时间內,让北港的治安环境能有一个质的飞跃。”
蒋洪刚在心中冷笑,打击刑事犯罪,抓几个罪犯,逮几个流莺,没收点赌资就能解决北港的问题?鬼才相信!北港的症结并不在这里,项诚只是虚张声势,他在回避主要矛盾,虽然蒋洪刚看得清楚,但是蒋洪刚也不敢逆风迎,如果现在他提出自己的见解,肯定要被项诚抓住机会。
宣传部长⻩步成悄悄看了蒋洪刚一眼,蒋洪刚这会儿目光望着桌面,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步成看到他的样子不免有些失望,和项诚相比,蒋洪刚仍然欠缺底气。
委纪记陈岗表态道:“我支持市里的这次严打行动,想要安居乐业,首先就要营造一个谐和安宁的环境,要有一个稳定的社会秩序,要让老百姓打心底产生全安感,市里这次的严打是非常必要的,项记的决定是极其英明的。”
蒋洪刚听到这里心中暗骂陈岗,拍马庇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这个陈岗当真是墙头草,风势稍大,他马就顺着风走。
蒋洪刚发现很多常委都在看着自己,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项诚这次是要给谁难堪,你蒋洪刚不是在省导领面前说北港的治安不好吗?那好我就严打给你看看。
蒋洪刚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说两句话了,如果他不说话,刚刚才在常委中建立的一点威信,马就会被项诚瓦解的⼲⼲净净,前阵子,之所以有常委开始犹豫站队的问题,就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逐渐強硬。自己硬起来没有几天,如果被项诚的一记重拳就给打懵了,如陈岗之流马就回到项诚的队伍中去了,谁都不是傻子,⻩步成也不可能傻乎乎陪着一个没有希望当市委记的人⾝后摇旗呐喊,想让别人支持自己,要么自己显‘露’出过人的实力,要么就要让这群人看到希望。
项诚的这次严打就是要扫蒋洪刚的面子,就要让常委中刚刚对蒋洪刚建立起来的一丝希望全都破灭。
蒋洪刚道:“我也赞成这次的严打,北港警方贯彻省导领的指示是及时正确的。”蒋洪刚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考虑好了后果,这句话将锋芒直指项诚,而且有弱化项诚功劳之嫌,他是在告诉别人,这次不是你项诚英明,是你无奈为之,如果不是宋怀明点明北港治安太差,你项诚也不会突然搞什么严打。
蒋洪刚道:“当然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北港的治安想从根本好转,单单依靠一次两次的严打是不行的,或许可以起到一些作用,但是不会解决根本的问题。”
项诚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蒋洪刚的话:“洪刚同志,你认为根本的问题是什么?”
蒋洪刚道:“根本的问题…”
蒋洪刚的这句话根本没有机会继续下去,宮还山又冲出来打断他的话道:“洪刚同志,你对北港的治安状况很不満意啊,我不知道你到底了不了解北港在治安做出的努力,知不知道北港的犯罪率呈现出逐年递减的趋势?”
项诚笑道:“还山,让洪刚把他的话说完嘛。”
蒋洪刚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这次去省里开会,宋记针对这方面的情况将我狠狠批评了一通,我只是照实传达,我不是对北港的治安不満意,我也看到了大家的努力,宮长市这么说好像是我别有用心,我也是北港的一员,我也不希望别人说北港不好。”
宮还山道:“是啊,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北港不好,我相信洪刚同志也不会去做在外面诋毁北港的地步。”
蒋洪刚的声音大了起来:“宮长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把省导领的意见传达了一下,难道你怀疑我别有用心?你如果不相信我,你自己打电话去问宋记,看看他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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