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谁来承担(中下)
第一千零七十章谁来承担?(中)
张扬向萧玫红苦笑道:“看到了没有,我现在是一会儿都闲不住!”他拿起电话,听到程焱东那边充満焦急道:“张记书,出事了。”
张扬皱了皱眉头,程焱东很少表现出这样的惊慌,他的‘性’情素来沉稳,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人物,可今天却有些失常了,张扬道:“怎么了?”
程焱东道:“董正阳內脏大出血,恐怕有生命危险。”
张扬愕然道:“怎么会突然这样?”
程焱东道:“文浩南今天上午提审了他,您让我配合他的调查工作,可他把人送来之后,就发生了这种事。”
张扬怒道:“他滥用‘私’刑了?”
程焱东道:“张记书,这事儿回头再说,您还是赶紧过来吧,医院说董正阳的问题比较严重,恐怕有生命危险。”
张扬顾不上向萧玫红解释,告辞后马上离开。
张大官人心中不噤怒火中烧,还是他吩咐让程焱东配合文浩南的调查工作的,如果董正阳这件事真的是文浩南做的,那么这个⼲哥哥可真是不省心,现在事情的关键是董正阳能否保住‘性’命,张扬一路心急火燎的赶往滨海市民人医院,只要他及时赶到,应该可以救回董正阳的‘性’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张扬来到滨海市民人医院手术室外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虽然院方出派了所有‘精’锐力量,但是仍然没能挽救董正阳的‘性’命。
程焱东脸‘⾊’苍白。张大官人脸‘⾊’铁青,他低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程焱东摇了头摇,和他一起来到医院楼下的‘花’园,两人在连椅上坐下,程焱东道:“文浩南上午提审了他,说是要问一些关于丁⾼山兄弟的事情,考我虑到大家的关系。还有他是省厅派下来的,所以就同意了,根据看守所的人说。董正阳被送来的时候就嚷嚷着肚子痛,开始的时候负责值守的察警没当成一回事,可没多久董正阳就満地打滚。脸‘⾊’苍白,惨叫不已,他们这才重视起来,把董正阳赶紧送到了医院,途中董正阳的病情就急转直下,出现了休克症状,入进手术室没多久就死了。”
张扬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配合文浩南的工作,但是一定要全程紧盯,你有没有做到?”
程焱东道:“我派陶明清陪同过去的,可是文浩南要求独自审问。之后才出了这件事。”
张大官人火冒三丈,他掏出机手马上拨通了文浩南的电话。
电话那头文浩南没事人一样:“张扬,找我有事啊?”
张扬怒道:“你⼲得好事!”
文浩南似乎楞了一下,然后笑道:“张扬,怎么了这是?我哪儿招你了?”
张扬认为这厮是在装糊涂。冲着电话吼道:“谁让你对董正阳刑讯‘逼’供的?谁让你滥用‘私’刑的?”
文浩南道:“谁跟你说的?董正阳?你信他胡说?”
张大官人怒不可遏道:“董正阳已经死了!”
电话那头文浩南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方才丢下一句让张扬齿冷的话:“他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张扬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实在不能想像文浩南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文浩南却已经挂上了电话,嘟嘟嘟的忙音让张大官人回到现实中来。
程焱东一直在关注着张扬的这个电话,董正阳的死不是小事。纸包不住火,董正阳在羁押期间出事的,导致他死亡的原因是肝脾破裂引起的大出血,而董正阳在被文浩南调查之前好端端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程焱东几乎能够断定文浩南一定对董正阳进行了刑讯‘逼’供,但是这件事又是复杂的,文浩南在闻讯董正阳的时候并没有按照常规程序进行,程焱东派去的陪同人员被文浩南排斥在外,而且现场并无控监,换句话来说,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文浩南对董正阳进行了殴打,那么董正阳死亡的责任界定就会变得⿇烦。
程焱东很清楚文浩南的背景,以他的地位是不可能和文浩南抗衡的。从张扬铁青的面‘⾊’,程焱东已经明白今天的事情可能⿇烦了。
张扬放下电话之后,气得他在‘花’园內来回踱步,他本想马上给⼲妈罗慧宁打电话说清楚这件事,可是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这个电话并不方便打,文浩南已经是个成年人,他做任何事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程焱东能够理解张扬此时的纠结,他低声道:“张记书,您放心,这件事我会承担应有的责任。”
张扬摇了头摇道:“你承担什么责任?是我让你配合他工作的,出了事情当然是我来担着,更何况打人的不是你,等法医鉴定的结果出来再说。”
程焱东道:“结果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董正阳死前遭到了殴打,这件事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哭号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张扬和程焱东同时向远处望去,看到一群人正朝病房大楼走去,那群人是董正阳的家人,董正阳这次可谓是倒霉到了极点,听说丁家兄弟遇害的消息之后兴冲冲的从外地赶回来,准备在丁家兄弟的葬礼上闹事,好好出一口‘胸’中的恶气,却想不到遇到了张扬,不但将他揍了一顿,还把他‘弄’进了局子里。
本来张扬也没打算和他计较,只是准备给他点教训,就放他走人,却没有想到文浩南的出现让这件事又出现了变数。张扬本以为文浩南这次到来只是一次普通的调查,却没有想到最终会演化到如今的场面,更没有想到,这次调查会闹出人命。
张扬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还是先给荣鹏飞打一个电话,文浩南是他派下来的,除了事情当然要第一个向他通报。
荣鹏飞听张扬说完这件事之后,并没有马上做出反应,这件事对他而言是非常棘手的,虽然隔着电话,可他也能够感受到张扬的愤怒。他斟酌了一下,方才道:“张扬,你别着急,这样,我马上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在事情搞清楚之前,我希望你要尽量控制事态,一定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张扬道:“荣厅,什么叫事情搞清楚之前?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董正阳死前遭到了殴打,他的⾝上有多处伤痕。”
荣鹏飞道:“张扬,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必须要了解这件事的全部,总不能我单凭着你的电话就对整件事作出判断。”
张扬道:“荣厅,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只怕庒不住,这件事一旦闹起来会很⿇烦。”
荣鹏飞道:“庒不住也得尽量庒着,在我搞清楚事情之前,你不可以擅自做主,也不要采取任何行动,明白吗?”
张扬道:“荣厅,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这黑锅我不能背。”
荣鹏飞低声道:“张扬,相信我,是非曲直我会‘弄’清楚。”此时荣鹏飞的內心是极其纷‘乱’的,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扬虽然没有直接挑明,但是他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表明董正阳生前遭到过文浩南的暴力殴打。荣鹏飞对文浩南的印象一直是成熟稳重,即使上次发生了突击慧源宾馆,结果一无所获的事情,但是荣鹏飞认为那是霍云忠的缘故,文浩南在那件事上并没有太大的过失,所以他才放心派文浩南前往北港调查丁氏兄弟遇害一事,文浩南做事兢兢业业,又和张扬是⼲兄弟关系,张扬理应会配合他的工作,可董正阳之死却打‘乱’了荣鹏飞的所有步骤,让荣鹏飞一筹莫展。
他理解张扬为什么表现出这样的愤怒,董正阳之死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如果他被殴打致死的事情曝光,势必引起震动,一定有人要出来为这件事负责任,而这个责任绝对不可能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
不等荣鹏飞给文浩南打电话,他已经率先打了过来,文浩南所说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关于董正阳的死讯,他的声音冷静如常:“荣厅,我已经查到丁家兄弟走‘私’的一些线索。”
荣鹏飞现在关心的已经不再是这件事,他沉声道:“董正阳怎么回事?”
文浩南道:“我今天提审他了,滨海方面也很配合,董正阳这个人的嘴很紧,我没问出什么结果,所以就把他送了回去,没想到刚刚张扬打电话来告诉我董正阳死了,还说他可能是被殴打致死,我真是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他们怀疑是我⼲的?”
荣鹏飞道:“浩南,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在审讯董正阳的过程中,有没有对他进行非法问讯?”
文浩南道:“荣厅,我知道您的意思,没有,我绝对没有对董正阳进行过严刑‘逼’供,我是一个察警,我又不是不懂法律,而且我送董正阳回去的时候,他好端端的,如果我当时打了他,为什么送他回去的时候他不说?他內脏大出血是发生在看守所,并不是我审讯的时候发生的,荣厅,我也希望把这件事搞清楚,还我一个白清!”
第一千零七十章谁来承担(下)
荣鹏飞虽然希望张扬能够控制住这件事的影响,可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只是一相情愿罢了,董正阳之死引发了一场地震,董正阳是北港人,他在当地不乏亲戚,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被警方带走之后没几天,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对他的亲人和朋友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在董正阳死后第二天,就出现了近两百人在北港市委大‘门’前长跪不起,打起条幅——草菅人命,千古奇冤。
项诚上班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这群情‘激’愤的场面,很多人都认得项诚的车号,看到项诚的座驾过来,不知有谁喊了一句:“项记书来了!”那群人‘嘲’水般向项诚的汽车涌了上来,负责维持秩序的察警赶紧上前组织人墙,试图将这悲愤的人群阻挡在外,可是在这种状况下,他们的警力明显是不够的,项诚的司机见状想要倒车,可是后面也有不少人围了上来,项诚的座驾就这样被包围在人群之中。
外面有人在哭叫着,有人在拍打着车窗,司机的脸都吓白了,项诚表现的倒是相当镇定,他表情如常,示意司机打开中控,推‘门’走了出去。
司机提醒项诚外面的人群情绪‘激’动,要注意人⾝全安,事实上他也做出了坚决捍卫导领安危的举动,第一时间冲出去挡在项诚面前。
人群虽然‘激’动,可是却没有丧失理‘性’,项诚一出来,那群人哗啦一下就跪了下去,项诚道:“大家这是⼲什么?有话好说。有话站起来说。”
人群中有一个老年男子痛哭道:“项记书,求你给我们做主啊,求你给我们老百姓说句话啊…”
项诚道:“老人家,您不要这个样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我是北港的市委记书,我的职责就是为老百姓说话的,我工作的目的就是要维护你们的利益。”
此时察警和保卫全都赶了过来,想要将项诚和人群分隔开来,项诚做了一个不必着急的手势,他走上前去,握住那老人的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他的脸上带着悲悯的表情,语重心长道:“大家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对我这个市委记书说,你们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心事对我说,我项诚在位一天就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董正阳的家人前往市委闹事的时候,张扬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从董正阳死过之后,滨海这边一直表现的相当平静,出奇的平静,张扬知道这种平静维持不了太久的时间。董正阳已经点燃了导火索,这个炸‘药’包早晚都要爆。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张扬是从北港市安公局长袁孝工那里得知董正阳家人去市委‘门’口闹事的,他并没有感到意外。董正阳的家人闹事是正常的,不闹事反倒奇怪了。
袁孝工的语气非常郑重:“张记书,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董正阳家里人纠结了几百口子聚在市委‘门’前,项记书已经接见了董家的代表。”
张扬道:“他们找项记书反映什么情况?”
袁孝工犹豫了一下道:“他们说你制造冤案,先无辜殴打董正阳,又利用权力将他非法拘噤,董正阳在被羁押期间遭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们要求公布董正阳的死因,要求上级部‘门’介入调查。”
张扬道:“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
袁孝工道:“张记书,我多说一句,这件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啊!”袁孝工虽然知道张扬背景很深,但是这次不是小事,而且看情形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如果闹大,即便是张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化解。
张扬道:“多谢袁局提醒,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放下电话,张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嘴里说得轻松,可是內心中却是纠结的很,这件事涉及到了文浩南,根据他目前掌握的情况,董正阳无疑是死在了文浩南手中,但是文浩南断然否决了这件事,如果他撇清责任,那么所有的责任就要落在滨海安公局方面,董正阳的真正死因是瞒不住的,张扬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现在他并没有将文浩南的事情宣扬出去,只是告诉了荣鹏飞,文浩南是省厅派下来的,他希望省厅能够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然而从昨天和荣鹏飞联系之后,到现在荣鹏飞都没有给他答复,张大官人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消退,这件事拖得越久对他就越不利。
挂上袁孝工的电话后不久,市委记书项诚就让秘书打来了电话,通知张扬马上去他那里。电话中并没有说是什么事,但是张扬也能够猜到肯定是关于董正阳的事件。
张扬直接来到项诚的办公室,他惊奇地发现省安公厅副厅长荣鹏飞已经到了,北港市安公局局长袁孝工也在项诚的办公室內,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严峻。
张扬和他们打了招呼之后,来到袁孝工⾝边坐下。
项诚叹了口气道:“张扬啊,这次你可捅了一个大漏子。”
张扬看了荣鹏飞一眼,荣鹏飞眉头紧锁,似乎仍然在思索着,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张扬道:“事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项记书,您别着急。”其实张扬把这件事看得很清楚,他没有把文浩南给推出来,毕竟他还不知道荣鹏飞的态度。
项诚道:“你是没看到,今天四百多人把市委大‘门’给堵上了,他们口口声声叫嚷着千古奇冤,说你利用手中职权把董正阳害迫致死。”
张大官人听他这么说心中大为不慡,即便是那帮人这么说,你项诚用得着重复吗?这老项真是不厚道,抓住机会落井下石,这会儿心中不知多么⾼兴呢。
安公局长袁孝工道:“我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董正阳送到医院不治⾝亡。到现在为止,他的尸检结果我们并没有向外公布,他的家人为什么要一口咬定他是被殴打致死的?而且矛头直指张记书和滨海安公系统,是不是有人将內部消息透‘露’了出去?”
项诚道:“现在不是分析‘阴’谋论的时候。我且问你,董正阳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的尸检结果到底是什么?”
袁孝工没有回答,他看了张扬一眼,虽然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如果经由他的嘴里说出,很可能会得罪张扬。
张扬道:“尸检结果…”
荣鹏飞此时开口打断他的话道:“这件事必须要慎重,项记书,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项诚道:“荣厅,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滨海安公系统,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最佳的方案,尽快平息这次事件。”
荣鹏飞道:“会有办法的。尸检结果和相关事件的责任处理马上就会对社会公布。”
项诚点了点头道:“越早平息这件事越好。”
征求项诚的意见之后,荣鹏飞和张扬来到小会议室內单独谈话。
张扬将房‘门’关上,言语中明显带着怒气:“荣厅,您来得倒是‘挺’快,直奔北港。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荣鹏飞道:“我刚刚来到,和袁孝工联系之后才知道你要来这里的消息,所以就直接到项诚办公室等你了。”
张扬道:“荣厅既然来了,这件事就‘交’给您解决吧。”
荣鹏飞道:“尸检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董正阳死于肝脾破裂引起的內出血。”
张扬道:“董正阳死前只有文浩南提审了他!”
荣鹏飞道:“我问过文浩南,他坚称自己没有对董正阳进行过任何的暴力殴打和人⾝攻击。当时他审讯董正阳的时候,还有工作组的两名同志在场陪同。他们都可以作证。”
张扬一听就火了:“荣厅,您什么意思?合着我说的都是谎话,我在诋毁他?”
荣鹏飞道:“你叫什么?声音大就能解决问题?我们现在是在分析问题,你就不能冷静一点。”
张扬道:“你让我怎么冷静?董正阳死了,尸检结果清清楚楚摆在那里,我们怎么向人家家里人‘交’代?难道我们说他是病死的?你觉得能够‘交’代的过去?”
荣鹏飞道:“我刚才和孝工同志‘交’流了一下情况,董家人应该听说了什么,很可能已经掌握了董正阳死亡的內幕情况,我怀疑你们安公局內部已经有人把情况怈‘露’了出去。”
张扬道:“为什么不让文浩南过来,我当面问他!”
荣鹏飞道:“张扬,在这件事上你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以指证董正阳遭受了文浩南的殴打,他有证人,你拿得出证据吗?”
张扬怒道:“搞不好他的两名证人也参与了殴打,自己人给自己人作证,亏你们省厅能够想得出来,我问你,当时我们滨海安公局出派了陪同人员,为什么文浩南要把他排斥在外?”
荣鹏飞道:“张扬,任何事都是需要证据的,这件事存在很多种可能,你所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就算浩南有存在殴打董正阳的可能,他提审之前董正阳是不是已经受到了殴打?还有,他把董正阳送回去之后,是不是又有人对董正阳实施了殴打?”
张扬瞪大了眼睛:“荣厅,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这责任应该我们来承担?”
荣鹏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也不能只凭着个人感情的好恶去判断一件事。”
张扬道:“文浩南是我⼲哥哥,我会害他?你以为我会害他吗?你以为我会凭空捏造一件事去扣在他的⾝上?”
荣鹏飞道:“我是就事论事,我对你,对文浩南都是一视同仁,文浩南在这件事上的确存在疑点,但是你自己就没有嫌疑吗?董正阳为什么被关进去,他犯了什么罪?”
“他跑到别人葬礼上闹事,侮辱死者,制造‘混’‘乱’,无论哪样罪关他都不冤。”
荣鹏飞摇了头摇道:“权力是个很危险的东西,我们运用它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
张扬道:“荣厅。我没有滥用手头的权力,我只是在伸张正义!”
“正义的标准不是由你界定的!”
张扬点了点头道:“好,我们不谈这些,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将问题扔给荣鹏飞。
荣鹏飞道:“这件事必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董正阳在看守所发生了问题,就要从根源查起。”
张扬道:“荣厅,我不认为看守所有问题,我不认为我们滨海安公局內部在执法的过程中有任何问题,我们的安公人员只是配合工作组工作,是工作组不按照章程办事。”
荣鹏飞有些火了:“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工作组出了问题?”
张扬道:“我不明白?我比谁都明白。荣厅,我知道我没证据,但是这件事明摆着的,好好的人被你们工作组给提走了。回来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按照规则办事?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派去的同志给打发到外面,整个审讯过程有什么需要保密的?现在人死了,你说我们没证据,也就是说所有责任都要让我们来承担了?”
荣鹏飞庒住怒火道:“张扬。我没说让你承担。”
张扬恨恨点了点头道:“没说让我承担,你的意思是什么?你暗示我把责任推出去,反正还有下级承担。”张大官人是真火了,他和荣鹏飞硬杠上了。
荣鹏飞怒道:“难道说看守所没有责任?如果他们责任心更強一点。早就应该发现董正阳的⾝体出了问题,早就应该将他送到医院。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张扬充満失望的望着荣鹏飞,虽然荣鹏飞没有挑明。但是张扬已经明白了荣鹏飞的态度,他要追究责任,却不是从文浩南查起,张扬明白荣鹏飞在原则上的坚持是有所保留的,即便是他知道这件事上存在着疑点,首先想到的仍然是保护文浩南,这也难怪,以文浩南显赫的家世,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去考虑,不去顾虑。
张扬没有继续和荣鹏飞说下去,他缓步离开了小会议室,当房‘门’在荣鹏飞的⾝后关闭,荣鹏飞紧紧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他方才睁开了双目,房‘门’被轻轻敲响,荣鹏飞以为张扬去而复返,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这只是自己的奢望罢了,张扬的‘性’格宁折不弯,虽然他看起来玩世不恭,但是在原则的问题上,这小子从来都是寸步不让。
进来的是袁孝工,他来到荣鹏飞⾝边,低声道:“荣厅长,这件事您看…”
荣鹏飞道:“找到责任人,一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都不明白张扬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要针对我?我提审董正阳不假,但是我一切都是按照规章制度来办的,审问董正阳的时候,我们工作组还有两位同志在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根本没有动过董正阳一根手指。”文浩南愤愤然道。
荣鹏飞道:“浩南,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张扬的人品你也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诬陷别人,尤其是,你又是他的⼲哥哥。”
文浩南道:“荣厅,您认为我有问题?”
荣鹏飞道:“我不是说你有问题,我是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文浩南道:“张扬认为董正阳是我打死的,那好,让他拿出证据,他当时并不在场,有没有任何的证据,他凭什么要把这件事赖在我头上,滨海安公系统的名声一直都不怎么样,过去他们不是没有滥用‘私’刑的先例,曾经还有察警因为这种事受到了处罚。”
荣鹏飞道:“这件事非常⿇烦,根据尸检报告,董正阳死前肯定遭到了殴打,抛开谁打了他不论,这件事必定要由安公机关负责,毕竟他当时被临时关押。”
文浩南道:“因为我提审他,就把这件事算在了我头上,好,荣厅,如果你坚持那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处分我就是,把董正阳死亡的责任全都算在我的头上,这件事总得有人出来扛。”
荣鹏飞道:“我的本意是要把这件事暂时平息下去,稳定董家人的情绪,给我们一段时间,让我们查清楚董正阳在死前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董正阳的死因却不知被谁透‘露’了出去。”
文浩南道:“荣厅,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多少‘阴’谋,既然没有人愿意承担这个责任,那么,总得有人站出来,我来承担一切后果就是。”
荣鹏飞道:“浩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可能让一个无辜者来背负这个责任,因为那样是对死者的不公平。”
文浩南道:“荣厅,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董正阳这次回来,目的就是在丁氏兄弟的葬礼上闹事,他要报当年的一箭之仇,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当天葬礼的状况,可是也听说了,董正阳搞得很过份,是不是还有这种可能,有人记恨董正阳当天的所作所为,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报复。”
荣鹏飞道:“‘混’进看守所內报复董正阳?”他摇了头摇:“如果真的想报复,痛快的将他‘弄’死不就玩了,何苦要磨折他那么⿇烦。”
有点累,调整一天,今天五千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