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底浓浓的不平与哀伤,微微纠结的脸蛋红润又可爱,他心一软,低下头,自然的印上她的唇。
“没有人一辈子都风平浪静,被指责、受到伤害,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仍然会持续发生,如果每一次都受到伤害,每一次都只懂得难过,那么你将有数不尽被伤害的次数,那些人与你毫无关系,你⼲嘛理会他们的事?而且说到受伤,你想想,最难过、最痛的是被外人伤害,还是被自己人伤害?”
怔愕的望着他,他那理所当然的吻亲,让她一时无法反应,而且还红了脸。
“真要说的话,那天你伤我伤得很痛,之后避不见面,让我找不到你的踪影,更过分。”他的目光变成凛冽,指责的意味浓厚深切。
他的神情落入她的眼中,她觉得疑惑。
“我?我伤你?我哪里有伤你?”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蹙起眉头,仔细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难过的事。
“你当着我的面离开,头也不回,没想过要留下来。”
“那天?都被骂成那样了,谁会想要留下来?再加上你根本不为我说话…算了,你不为我说话的原因,我勉強接受了,但在那样的情况下,谁会想要留下来?我又不是笨蛋。”
“那么我就是笨蛋?我阻止你离开。”
那天的他是不是像个傻子,连威胁、命令都派上用场?想他李斯海怎么可能为了哪个女人,将她放在心中,给予她一定的重要地位,连这种蹩脚的步数都用上了,还留不住她?
“你也不想想我那时是不是就像个被你抛下的孩子,眼巴巴的期盼你不受任何事动摇,一心一意坚持的待在我的⾝边,结果你给我什么样无情的回报?”
突然,他又低下头,用力咬了下她的唇。
“喂!吧嘛一直咬我?还有,你怎么可以亲我?我有这么随便吗?”她不満的说,红着脸,抚着唇,含怨瞪着他。
他一脸得意的笑着。“都上过床了,为什么不能亲?难道你还想着有一天能离开我?作你的舂秋大梦!”
“为什么不能离开?还有,那时候本来就该走,被骂成那样,什么妇情的女儿,什么私生女,我根本不承认这种事,打从我懂事以来,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也知道自己是不被认可的,可是有一件事你父亲说错了,我⺟亲与那个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他们当年就是恋爱,只是后来那个人离开那座山,到城市发展…
为了成就,他欺骗我⺟亲,直到她怀了孩子,才知道原来他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和人结婚,但他放不下我⺟亲,我⺟亲也爱他,所以…反正那座山是他为我⺟亲买下的,而度假村是他为我⺟亲建造的…虽然没有实质上的权利,但确实已经属于我,后来他经营困难,才把如意算盘打到度假村上…我从来没见过他,也不曾叫他一声父亲,对我来说,他只是个陌生人,我的家人就是度假村里的人。”
“好好好,我根本不想知道你的家族历史,无论你是什么⾝份,就算是种菜、捕鱼、盖房子的,都无所谓,只要你是于若允就够了。”
挑了挑眉头,此刻的他虽然气⾊很糟,却又让人瞧着觉得有魅力又帅气。
“瞧瞧我,知道你对我隐瞒⾝份,我有计较吗?没有嘛!你的⾝份,不管结果如何,我照单全收,所有该承担的后果,我一个也不推,全揽下了,那么你呢?就不能为了我,学习不管其他人的言语、行动和态度吗?!”
所以,谁才是那个委屈的人?不就是他吗?
明明是他被她抛弃,却还得低下头,急忙赶来找她,好声好气的开导她、请求她?
他是谁?他可是李斯海,竟然为了她,让步到这种地歩,他也眞是服了自己。
还好他只为了她才会做出这种牺牲,否则可真的要唾弃自己了。
“好嘛!好嘛!”她莫名的笑了开来,眼底掠过害羞和喜悦。
这男人认真、严肃的说着甜言藌语,真是⾁⿇得让她想不笑都难。
没见过这么会讨人欢心,又不懂得什么是趣情的笨蛋…
前一刻仍觉得难过,不知怎地,她现在竟然觉得內疚。
“反正,无论怎么说,我就是说不过你。”她只能把答案归咎在此。
“不是你说不过我,而是我有理。”他自信⾼傲的说,露出帅气的笑容。
“对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你重申。”看着他那唯我独尊、自以为是的态度,她有些气结,好像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握中。
他挑起眉头,依旧拥着她,两人的势姿很自然,一点也不突兀。
她抬起头,扬起嘲弄的微笑。“我和你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他沉下脸,不懂她在想些什么,他和她的关系是再也撇不清了,她怎么还是不承认?
“又是没关系?看来你真的是不懂…”
她伸出手,阻止他说下去。
“不,我的意思不是那种没关系,而是…我们并没有上床!”
她的态度认真、慎重,没在和他开玩笑。
他心生狐疑,呆了呆。“没有?”
“真的没有。”她保证。
“没有的话,那天我为什么没穿服衣?”
她的表情有些怪异。“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那裤子呢?为什么反了?”
用力推开他,她的脸⾊不自在。
“我怎么知道?你…你自己去想!”她转⾝,逃离他。
“你都醉成那样,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事?!”
“喂!你怎么又跑走?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解释清楚…不是你对我霸王硬上弓?”
“谁要对一个酒醉的笨蛋霸王硬上弓?你想得美。”她愈走愈快,打死不和他招认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晚到底发生…于若允,你为什么要跑?等一下,我很累,已经跑不动了,你不知道这半个月来你不在,我根本无法睡吗?你得补偿我,这下不睡个三天三夜,你绝对下不了床。”
“不要说得这么暧昧,我又不是哄睡音乐器!不如以后我把自己的声音录起来,你每曰播放不就得了。”这男人到底把她当成什么?抱着睡的洋娃娃吗?还是他的宝贝摸摸?这么大了,还在依赖她…
“如果我没有喝醉,你是不是就和我上床了?怎么样?是不是?”他跟在她的后头,声音很大、很不客气。
“我为什么要和你上床?这和有没有喝醉无关,好不好?你会娶我吗?不会娶我,谈什么上床?你的脑子灌泥浆吗?”
“为什么结婚才能上床?”
“相爱会在一块一辈子的夫妻才能上床…你一定要说得这么大声吗?”
她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就算这里没有其他人,可是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人躲着偷听?很丢脸呢!
“谁说夫妻才能一辈子?谁说相爱就会一辈子,我和你没结婚,也注定在一块一辈子…而且我的床这一生只能给一个女人睡,你说,是谁睡了?”
“那是你逼我睡的,我又不想睡你的床。”她咬牙,为自己辩解。
“不想睡也睡了,睡了就再也不能更改,既然不能更改,就代表这辈子我的⾝边只有你这一号女人在,你不包一切,谁包?!”
他说得理直气壮,而且理所当然,想要他再习惯另一个女人?放庇!谁有那么多鬼时间?
“不会去找另一张床?”她咬咬牙,看着手上的镰刀,很认真的思考着,能不能转⾝去追杀他?
“你不知道我那张床有多贵吗?还去找另一张?疯了吗?”
“笨蛋!我是说去找另一个女人的床睡。”
后头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脸⾊很难看。“你是认真的?要我去睡另一张床?”
她看向他,抿了抿唇,不做任何回答,但用力抓着镰刀。
“真的吗?确定?你接受?”
她缓缓的拿起镰刀,看着锋利的刀刃,眯起眼,看着他。“敢睡了,那张床就属于我的了,别想…”
“两百万的床给你?哈,我可是会认床的,低于两百万的价值,谁睡得下去?肯定失眠。”
还好这女人没给他点头,否则他会抢过她手中的镰刀,追杀她。
“喂!既然你打算占有那张床,那么床的主人是不是应该照顾一下?”
这男人和她说话一定要这么直白和不正经吗?
“怎么个照顾法?”
他耸耸肩,有点得意。
“你懂的,上上床,生生孩子,不只唱唱歌,还得陪我,时时刻刻跟在我⾝边、有时还得让我练练肺活量,吵架、冷战、吃饭、澡洗。”
“老了再帮忙翻翻⾝,包包尿布,推出去晒晒太阳,进行复健运动,喂喂流质食物?”
“喂!我才三十二岁。”
“那又如何?我才二十五。”
“好吧!那以上说的那些,你要做吗?”想到这样子走一辈子,好像也不错,单想画面,嗯,有幸福感。
“可以啊!在我嫁给某个爱人之前,勉強接受罗!”转⾝,她帅气的迈步离开。
他一脸错愕“什么?嫁…嫁…爱人?喂!于若允,什么爱啊结婚的,都是很肤浅的事,爱人有一天也会变成不爱的人,结婚有一天也可能会离婚,那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他赶忙又追上去。
“我就是这么肤浅,你早就知道了。”她轻轻哼笑,毫不在乎。
“喂!肤浅女,那我们结婚吧!既然你这么想要的话。”他在后头大吼,光是想到有一天她和哪个人结婚的画面…屎狗!
“你爱我?所以要结婚?”
“爱?就说那是没意义的东西,爱是什么?能吃吗?”他翻个白眼,不屑的轻笑。
“那我嫁给你做什么?我要嫁给我爱的人。”
“你爱的人?那…你爱我吗?”他边跑边问,跟在她的⾝后,不知为何,有种奇怪的紧张感。
她在前头,冷冷一笑。
“爱?那是什么东西?对别人,我会爱,但对你说爱…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喂喂喂!这就太过分罗!为什么对别人,你会爱,对我就变成能吃吗?”
不再理会后头那个讲个不停的罗唆男人,她随兴快意的朝着前头的农庄走去。
啧!真的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