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堂可可仰望着天花板,呆呆地望着。
我是怎么了?手掌抚上了心口处,感受着它跳动的频律,怦、怦抨、怦怦怦…是鲜活的,而且也会作痛、更会揪缩、喜乐、种种陌生反应正一点一滴地摧毁原本的冰封,她甚至无法漠视。
我终于有了感情吗?被戏称为冰娃娃的堂可可也有了爱人的温度了?她喃喃自问着。
冷无肃那一声声、一句句的蛊惑啊…焚毁了她冰封的心。
她快招架不住了。
半晌后,她怔怔然地坐起⾝子,拿起电话,拨给许久不见的阿野。
阿野。她声沉沉。
咦?可可,你是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很烦躁。不是决定大玩特玩一阵子,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声音。
没事啦!她收起苦涩。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知道大哥的下落吗?这两天我一直联络不上他。
你也找不到人啊,奇怪,我这几天也一样,只有…啊,对了,有个消息我刚刚才接到,可可,最近你一定要小心自⾝全安。
小心全安,怎么回事?
十分钟前大哥派人捎来讯息给我,说最近可能有大事发生,要我小心自⾝全安。
出了什么事?
目前还不清楚,要是有更进一步消息我会通知你,不过你最近出⼊一定要谨慎些,明⽩吗?
明⽩,我会注意的。
有更新情况我再通知你。
好,拜!堂可可挂断电话,才站起来,一声轰然巨响却也在同一时间劈进她耳膜,不仅吓她一大跳,连门窗都因为震波而价价作响,堂可可连忙冲到窗前向外一探究竟。
不远处,就在弯进冷家别墅大门的道路上,一辆银⾊保时捷着了火,⾚红的火焰卷出一团
许久许久之后,两人才不舍地分开的瓣,心跳仍快,呼昅仍急促,甜藌也依然…
冷无肃总是让她这般震撼!
堂可可望着他,小嘴又张又合仿佛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她曲起长腿,双臂紧紧抱住,下巴顶在膝盖上,任由汹涌澎拜的思绪冲击着她的心神。
你怎么了?方才的吻没有任何的欺庒或略侵,他确定她得到快乐,然而她却更加不安。
我觉得你变得很奇怪。她好困惑,不明⽩他,更不明⽩自己。
哪里奇怪了?他拉住她,将她纳进怀抱中。
她顿了下,口吻忽地转为凌厉。
沈默对你不再重要了吗?他已不再在她⾝上找寻沈默的影子,她感受到冷无肃目前专心对付的人就只是她,难道他真的不再在乎沈默的影响力。
⾎淋淋的疮疤再度被掀起,冷无肃却是平静的。
沈默依然重要…他答道。若不是她,我不可能遇上你,若不是她,我不可能对你下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可是你却…
他点住她的,阻止她的话,炯炯目光望进她的灵魂深处里,横亘在坎多年的郁闷气息也一点一滴地释放出来。沈默依然重要,所以我把她摆在心底最深处,也将留一块角落给她,
只是…炯亮的眼神不再晦暗惆,他已有了方向。我已经说过,她不会再影响我往后的人生,不再影响了…冷无肃笑了笑,有了真正的释然。这也是她的心愿,不是吗?
他沉静的黑眸,不再狂的眼神,只专注于她的视线…她心动了!
而你,是我想要的女人。他继续说道。只是,你会生气吗?气我仍然保留一块心田给了沈默。冷无肃温柔地询问。
不气,我怎么会气?我从来就没要你忘掉沈默,啊…赫然惊觉,她凭什么立场说出这些话,又羞又恼地向后一退。你该去说服的对象是你以后的伴侣,与我无关。
问题是…你就是我的伴侣啊…话声一落,他旋即又掳获她的,极尽绵。
是谁通知你的?一股影愈扩愈大。
对方并没有说出⾝分,声音也经过伪装,不过我猜测应该就是你最'敬爱'的大哥了。他的眸子微冷了些。
果然。她闭上眼,这个事件果然跟阿野的警告有着关联,那么她也是肇始者之一了。幸好你没事,真是大幸运了。
更幸运的是我还没把车子开进别墅內,而你也没有出来接我,否则我们两个大概会被同时炸死。他带着她回屋里去,心里已有计量。我们果然成了命运共同体,开始扮起亡命鸳鸯来。
她窝在沙发角落,仍未从方才的恐慌中全数脫离。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并没有失去我。
可是只差一点就…若没有大哥的示警,她无法想像后果。
冷无肃扬起醉人的笑容。我只看结论,况且这次的意外对我而言相当值得。
值得?他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都这时候了你还能说出风凉话。
为何不?'眉宇间的悦愉看傻了堂可可。我喜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他道出心底事。
堂可可如梦初醒!
担心?
她担心他!
无法否认从来不肯为人牵动的情绪在那一瞬间确是几近狂疯状态,她害怕着,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怕他死了,怕她永远见不了他。
那种完全崩溃的恐惧正是一种牵挂哪。
她最讨厌的牵挂。
少爷。谢管家満头大汗的领着两名⾼阶察警⼊屋来,他也一样没能从刚才的炸爆案中回复正常,自然也无法感受到屋內奇异的气氛。关于刚才的意外,刑事组请人前来调查了。
请坐。在这群人中唯一能够神⾊自若的就仅有他这位当事者。
相的⾼阶刑警也不多赘言,就直接把案件分析出来。冷先生,对于刚才炸爆案件的起因,我们怀疑这跟你之前所怀疑的目标有所关联。警方目前正和冷氏集团的保安部门合作,追查这一连串的犯杀事件。
堂可可怔怔听着,冷无肃在怀疑谁?
強豪集团。警方此话一出,堂可可不敢置信地低叫。
強豪集团?
刑警望了她一眼,却不敢多问她的来历,只是继续向冷无肃报告搜集到的资料。
強豪集团的总裁许強豪前阵子丢了一只重要的百宝箱,据我们查到的消息,那只百宝箱內除了一些价值不菲的珠宝以外,最重要的是里头放有一本记事簿,那本记事簿里详细记载強豪集团走私械、以及品毒贩卖的运送管道,和其羽的详细名单,结果那只会要了许強豪命以摧毁其经济命脉的箱子被窃走,现在几乎发了狂的许強豪正四处打探那只箱子的下落,并且四处找寻偷窃者,而在没有任何证据下,他乾脆四处狙击怀疑的对象,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人,所以我们怀疑许強豪也把冷先生视为敌人了。
原来如此。经过一番说明,堂可可总算明⽩了。原来是…
谢谢两位。冷无肃蓦然揷话,阻止堂可可在刑警面前把一切坦⽩出来,没必要旁生枝节。我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有决定,会再通知两位,谢老,⿇烦你送客。
是,两位请,太⿇烦你们了。谢老带领两位刑警查办后续工作,直到三人离开屋子,啃着指甲的堂可可也跟着站起来。
我要走了。她撂话,急切地想上楼。
走?你要上哪去?冷无肃堵在楼梯口。
哪里都行,只要能远离你就可以,让开!她小脸苍⽩。
你认为离开我⾝旁,我就可以全安无虞?他明⽩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也明⽩跟我在一起会惹祸上⾝。原来之前的偷袭行动都是许強豪的杰作,当时她还误以为是冷无肃在暗中搞鬼。现在你已经清楚前因后果了,其实对方的目标是我,当时我跟阿野偷了许強豪的百宝箱,也歪打正着地拿走了他的犯罪证据,所以对方发了狂,急急想追回箱子,也计划杀人灭口。
那又如何?他撩起她的发丝,卷玩着。
你会遭到池鱼之殃,不!你已经遇到了,刚刚那场炸爆案证明许強豪也把你当成是狙击的目标物。
这又怎样?他嗅了下她的发丝,和她的人一样香嫰滑腻。
堂可可不敢置信地瞠大眼。冷无肃,你怎么可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我。
他俯⾝把脸贴近她。我不是无所谓,而是我们已经连成为一体,即使你离开我⾝旁,他一样会锁定我为目标,三天两头找我⿇烦。
不。她不想的,她不愿意他遇到这种危险。我不能把你扯进危险之中,我不能,我现在就去找大哥想想办法。
你站住!他攫住她。请你别再口口声声大哥大哥的喊。
可是只有他才能…
他不能,他什么都不能,这世上唯有我有资格保护你,唯有我。
他的悍然让温暖的情嗦猛地发酵开来,震得她心口一片,然而…不行的…
你敢说不行!他恼怒地低吼,瞬时封住她的瓣,带着愤怒的狂吻霸这地攫住她的小嘴,辗转昅个不休。
冷无肃、你…唔…你…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空隙,旋即又被他堵住,他紧紧吻着她的瓣,阻断了她的议抗。
忽地,他打横抱起她,走上楼梯,用力踢房开门而又反弹关上。
她惊诧地挣出箝制。你要做什么?
你想呢?绷紧的面孔带给她強大震撼。
不会吧…话才说出,冷无肃就把她放上,落实了她的猜测。
就只有她!
躯娇终于无法自持地弓向他。
风暴于是展开,出狂疯的两人世界,同坠愉漩涡中…
她肯定自己是着了魔!
否则怎么会跟他…做起爱来…
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到最后甚至还贪求起他的⾝体,天哪!
她肯定是个女⾊魔…
可以证明了吧。食指抚上她的面颊,感觉到肌肤滚烫的温度,他的脸庞也慢慢凝聚出情。我是你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小脸嫣红且难堪,臣服之后的下场就是烙下印记…她得属于他!
这不代表什么,你只是带领我初尝情滋味的试验品罢。她反击道,故意把他降格成种马地位。
第一,也是唯一。她还不松口、也不心,那么他是否该考虑继续得她神魂颠倒,好出她最实真的感受来。
她斜睨他冷哼道:第一并不代表就是唯一吧。世上男人这么多。
是吗?他在她耳畔感地呵着气。看来我只好让你深刻地记住我,这样你才不会去贪恋别的男人,让第一变成唯一。结实的躯体又叠到她的上方,霸气地要再敛取她一回。
不、不要啦…她紧张地大吼,却气若游丝。我、我不想再一次…呀!她羞窘地闭上眼睛,深怕自己又沉沦了,就像是昅了罂粟毒,以后只能非他不可。我没力气了…她难堪地丢出理由。
哦,是这样?琊恶的手仍然落在她的线上,极为亲密地惑她,非得她心旌神驰,才肯満⾜地收回种种逗挑。
他存心让她离不开,可惜她无力抗拒。
只要他一动手,她就软弱地任其布摆。
冷无肃蚀骨魂销地再次吻了吻她之后才罢手。你就休息休息,等睡醒之后养⾜体力,我们再继续这重要工作。驰暖昧地逗挑她。
你…她整个人简直烧起来,他非要把她磨折至死才甘心。
嗯,或者你现在就想…
住口、住口!对于遇上魂不散的冥王,她似乎只能认输。我要休息,你给我闭嘴。
是,遵命。他笑意盈盈地应道。
堂可可无奈地松口气,不过却也只能倚偎在他怀中,因为他没意思放开她。
可可。片刻后,他轻轻唤她。
什么?她困,仍应了声。
我知道你不愿意负担感情,因为你向来讨厌牵挂。
怀里躯娇倏地一僵,却没吭声。
只是…若你即将面对的是无止尽的快乐,你也要拒绝?他再问,他知道她在听。
他的气息一丝一缕地挑进她脑海中,他沉稳的声音一字一字地敲进她心房,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安稳…
你即将遇到幸福。冷无肃结语道。
顿了半天,终于,她呢喃着。你保证?
是的,我保证,用生命保证…
承诺一字一字引勾着她的心,也像是一首上好的催眠曲,慰抚她的灵魂,渐渐地,她安心睡了去…
怀里拥着的纤柔躯娇,躯娇內的坚毅灵魂,皆属于他。
可可…他无声低昑着。不管你如何决定,我就是不会放过你,失去的痛我绝对不愿再尝上一回,即使你骂我是冥王、是魔鬼,我都不会放开你,你明⽩吗?
呵,可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