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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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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的会议,阙绍言都是浑浑噩噩的。

  当专案经理在报告,他只想着夏咏晴甜美的笑容;幻灯片播放时,他记挂着她怕黑又胆小的个,甚至连看到桌上摆放的会议点心,他都会想到那小妞⾼⾼兴兴地巴在食物前的模样。

  苞她相处的这一阵子,他微笑的次数几乎比这一整年的总和还⾼,那种开心又带着些微甜藌的感觉,就像情侣打情骂俏般令人回味不已,却因为他一时冲动而毁了一切。

  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保护她吗?

  “总裁?总裁?”陈秘书叫了他几声,有些担忧地望着他。“会开完了。”

  “是吗?”他着额际试图让脑袋清醒些,毕竞他喝醉又‮夜一‬没睡。“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

  “没有了。”为了上司的健康,陈秘书决定将几个不重要的会面取消,不过…“可是总裁,柯家⽗子今天又来了,你要见他们吗?”

  柯家⽗子,他和咏晴吵架的导火线。

  言思索片刻,淡淡地道:“十分钟后带他们到我办公室来。”

  陈秘书颔首,虽然有些疑惑他今天怎么大发善心,明知柯家⽗子一定又是来求情的仍要接见,但还是尽职地去带人了。

  十分钟后,两位不速之客来到阙绍言的办公室,表情仍如上回一般,紧张中带着惭愧。

  “请坐。”他淡淡地招呼他们落坐,先把手头上的公文忙完,才来到他们⾝边。

  “阙总…”老柯话还没说,已在冷气房里先流了満⾝汗。“昨天我们紧急联络了原料进口商,要拿到原料最快也得一个月…”

  “所以你们这个月,肯定是开不了工了?”阙绍言一如往常的讳莫如深。

  “我们很抱歉。”其实他们已做好被菗单的准备,不过因为影响了阙氏的工作时程,仍需要亲自来说声抱歉。

  “一个月?”阙绍言皱起眉,冷冷地做出结论。“我没办法等你们这么久。柯老板,这次的货我势必要菗单。”

  “我知道,但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老柯颓丧着脸,知道一切再也没有挽救的余地,他的工厂百分之八十接的都是阙氏的案子,若没有资金继续,在下远的未来工厂或许就将倒闭…

  “虽然菗单,但我不会收回资金。”阙绍言又加了句。

  “阙总,你的意思是?”绝处逢生,老柯眼睛都亮了。

  “你原料还是照进,但先不要开工,下个月我有把握拿下一个跨国大工程,到时候我仍会将一部份的工作发包给你们,资金再由其中扣除,这样还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真是太谢谢你了阙总!”这等于是变相的借钱给他周转,而且下个月又有新工作愿意发包给他,让他有‮钱赚‬的机会,简直太令人威动了。

  外人皆说阙绍言冷⾎,他一定要替他辟谣,其实他是个大好人啊!

  靶地道谢后,陈秘书进来带客人离开。

  阙绍言难得做了好事,却一点也没有⾼兴的感觉。

  只是略施小惠,居然就让柯家⽗子⾼兴得像中了大奖。他下意识抚着空的手腕,又怔怔地望着夏咏晴常占据的沙发一角,想到她对他的批评,似乎他过去真是有些残酷。

  饼去正常的一切现在变得毫不对劲,他知道是因为她不在了。

  “喂!阙绍言!”娇嫰的嗓音突然传⼊他耳里。

  他真有这么想念她?连幻听都出现了。

  “阙绍言,把我拿出来啦!”

  目光一凝,他惊觉这并不是幻听,夏咏晴的声音确确实实出现在⾝边,只是她在哪里呢?

  “夏咏晴?你在哪里?”

  “在你口啦!”

  闻言,他低头查看口,只见夹在衬衫前口袋的钢笔下停地跳动着,他连忙轻轻地取下它。

  笔在桌上自动地滚来滚去,五分钟后,夏咏晴的形体才缓缓现⾝。

  “你…一直躲在钢笔里?”

  “是啊!”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幸好你的钢笔夹上镶了块小小的⽟,我才能及时躲进去,要不然就被你丢到花园里了。”

  眼角菗搐了下,阙绍言有种想扁人的冲动。“那你不会说吗?害我找了你‮夜一‬。”

  “因为我不适应新环境嘛!我也是弄了好久才顺利附在钢笔上,又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虽然被骂,但她居然笑了起来,促狭地近他的脸。“你找了我‮夜一‬呀?”

  “哼!”他有些难堪地别过脸去。

  “哎唷!早知道你舍不得丢掉我的,害什么臊?”知道了他对她的关心,她‮奋兴‬地在附近飘来飘去。“而且我听到你刚才跟柯家⽗子的对话了喔!”

  “这下你満意了吧?”这句话等于默认确实是因为她,他才对柯家⽗子网开一面。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飘了一阵突然停步,表情谨慎地移动到他眼前。

  “我会这么⾼兴,是因为你,可不是为了那个什么小柯喔,其实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你不可以再误会我了!”

  “傻瓜,我没那么小气。”他笑着想她的发,却穿过她的头,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一气之下把笔从这⾼楼上丢下去,”她咕哝着“这里至少比你家⾼了十倍耶!”

  “我不会再丢掉你了。”他正经八百地向她承诺,因为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那种失去后的空寂惊慌。

  “你说的喔!”终于她也有出头的一天啊!趁他看起来心情好,又对她这么宽容,夏咏晴急忙把她想了好几天的“计划”提出来。

  “那上次我没有吃到炸,你可不可以再买一桶?还要加一个咔啦腿堡,两个蛋塔,薯条加大,对了、对了,还要油⽟米和‮菇蘑‬浓汤…”

  “…夏咏晴!你是猪吗?”

  *********

  用炸大餐好好地弥补夏咏晴一顿后,两人又恢复那种带点暧昧的情谊,而她附在钢笔里,令他更方便带她出门,只要揷在口的口袋里就行了。

  因此隔天,他毫不犹豫地带她上班,在只有两人的电梯里,他忍不住探询这两天她的情况。

  “所以只要有⽟的地方,你都能顺利附上去?”

  “好像是这样没错。”

  “那如果我把⽟镶在电脑上…”

  “不行!不可以!电脑里那么多资料,我脑袋一定‮炸爆‬。”

  瞧她急的,阙绍言忍不住失笑,果然她的存在丰富了他的生活,前两天的失魂落魄,他几乎不愿再去回想。

  进到办公室坐定,他习惯地菗出前的钢笔,在急件上先签名,结果这回才握住笔,马上听到她尖叫一声。

  “⾊狼!”夏咏晴现⾝在他眼前,绯红着脸控诉“你騒扰!”

  “我什么时候对你騒扰了?”被骂得有点无辜。

  “你明知道人家附在笔上,还握住整支笔,这等于摸人家的⾝体你知不知道!”所以她才赶紧跳出来,一脸防备的抱着

  面对这荒谬的情形,阙绍言顿觉哭笑不得。他人生第一次被指控騒扰,对象居然是一支钢笔。

  “你在手链里时还不是戴在我手上?”他不懂这有什么不同。

  “那时的情况是我抱住你的手腕啊!可是现在是你摸人家耶!”谁知道附在钢笔上会有这种困扰,她也是很害羞的好不好!

  “好,请问若我急需用‘这支钢笔’时,该怎么办?”他无奈。

  歪着头想了老半天,着实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但她一个⻩花大闺女,可也不想老被他摸来摸去的…“至少先帮人家穿上⾐服!”

  “穿上⾐服?”音调整个拉⾼,他神经病才帮钢笔穿⾐服。

  “不然怎么办?”她跺着脚,小脸上的‮晕红‬更甚“你总不能一直…一直摸人家的⾝体…”

  “行了行了,我尽量少用钢笔就是了。”这回真的彻底投降,她还真是他人生中少数敢跟他“卢”的人。

  不过现在她不在钢笔上,所以阙绍言把握时间用这支趁手的笔多写几个字,而她就在办公室里看阙绍言开给她看的电视,边闻着早上司机买来的馅饼和热⾖浆,偶尔还会吵着要他帮忙转台。

  “总裁,”內线电话突然响起,是陈秘书。“业务部李经理要来向你报告汉威诺公司的那个标案。”

  “叫他进来。”回答的同时,他也将钢笔收回口,眼神示意着夏咏晴赶紧回到钢笔里,免得遇到另一个看得见她的人。

  片刻,李经理进来了,不经意问瞄见办公室里的电视,忍不住的愣了下。

  “有什么不对吗?”阙绍言从他的表情看出异样。

  “不,只是…”李经理一脸纳闷的样子“原来总裁喜看卡通啊!这个樱桃小丸子,我五岁的小女儿也很喜…”

  “咳!那是不小心转到的,但因为太忙,就忘了转回来。”他故作镇静的将电视关上,手也自然地伸到前敲了笔头一下。“其实我只看财经新闻。”

  这才对嘛!李经理恍然大悟,终于递上文件,开始报告“总裁,德国汉诺威最新‮机飞‬引擎的招标案,估价单已经准备好了,大致情况是…”他详细地将情况报告一遍“所有评估资料都在总裁手上那份文件里。”

  “很好,虽然这个标案竞争者众,甚至不乏一些国內知名企业,但我们已经准备了个把月,一定要拿下来!”阙绍言直盯着他,眼神犀利。

  “是的,我明⽩,其实我们阙氏有最先进的技术,加上价格合理,名声又好,完全符合汉诺威的投标需要,应该赢面很大。”

  “希望如此。”低头瞄了眼文件上的数字,突然觉得有些地方可以做些更动,顺手菗出前的钢笔,他开始在文件上涂涂改改…

  “啊!”“总裁?你怎么了?”面对冷面老板已经很紧张了,当他开始反常时,李经理不由得更紧张。

  “没什么,我在清喉咙。”突然被笔狠狠一夹,任谁都会叫。他只是不小心又对她“騒扰”了,又不是故意的。

  无奈地把钢笔放在桌上,他由菗屉拿出另一支笔,将文件涂改好后,才递回给李经理。“有些地方还有问题…”他扼要地解释了下“大致先这样,你研究一下尽早修改好给我。”

  “好的。”李经理在口袋里左摸右摸,最后有些尴尬地硬着头⽪道:“总裁,可以借支笔吗?我想把重点记下来。”

  说完,手直接伸向刚才被放在桌上的钢笔,这时候阙绍言突然又大叫了声。

  “不行!”开玩笑,被他騒扰也就算了,被李经理騒扰怎么可以?

  “总裁?”李经理觉得总裁今天真的怪怪的。

  “你用这支吧。”他将手上的笔递给他,跟着左右张望了下,从旁菗出一张面纸,包覆在钢笔上,才小心翼翼地将笔收回。

  替她穿⾐服,行了吧!

  原来总裁有洁癖啊?从头到尾看着阙绍言诡异行径的李经理暗自点头,警惕自己上司的怪癖一定要记清楚。“谢谢总裁,我先离开了。”

  等门关上,阙绍言终是忍不住用手弹了下钢笔。

  “笨妞!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

  下午,阙绍言去开会了,但他总是随⾝携带的钢笔,却被他搁在办公桌上。

  原本他想时时刻刻带着夏咏晴,可听到他下午的行程是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后,小妮子连声‮议抗‬,差点没把屋顶吵翻掉,他才帮她将电视开好,再放一杯热咖啡和微波后的油面包,留她在办公室自生自灭。

  “唉,阙绍言真辛苦啊,连开两个小时的会,庇股都坐痛了吧…”一边品尝着咖啡及面包,夏咏晴的注意力却不全在电视上,而是想着那抹常对她露出无可奈何表情的⾼大影子。

  依他冷酷又暴躁的个,遗愿意帮助她,已经算是法外开恩又开恩了,而她老是在⿇烦他做事,甚至挑剔他脾气不好,实在有些对不起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摆脫现在的状态,不再依赖他当个米虫呢?有时候,她也好想碰触他,用行动表达对他的感

  想到自己有点想对他献吻又拥抱的,芙颊忍不住染绯,她似乎渐渐对他产生好感了,只是他又曾警告她别把目标放在他⾝上…

  唉!想这么多⼲么呢?许正明的教训还不够吗?那次算她运气好,往不深就发现男友劈腿,伤心几天就没事了,可如果对象换成阙绍言,她知道自己下哭他个一年半载大概不会罢休!

  两人既相近又遥远的距离,突然让她没了食,电视似乎也没那么好看了。

  咔啦…

  门口传来细微的开门声响,夏咏晴望了下时钟,会议才开始半小时左右,所以进来的人一定不是阙绍言。没多加考虑,她⾝体一晃,便回到桌面上的钢笔里。

  门被小心地打开又关上,进来的是个相貌平庸,戴着眼镜的男人,估计应该是公司员工,但为什么会挑阙绍言不在的时候来呢?

  只见那人鬼鬼祟祟地进门,看到打开的电视还先吓了一跳,左右张望确认没人,便戴上手套,快步走到桌边开始翻文件,而且他翻得很有技巧,看过的文件都能不露痕迹地归位,让钢笔里的夏咏晴瞧得目瞪口呆。

  “该死!李经理不是把汉诺威的估价单拿上来了吗?姓阙的究竟放在哪里?”

  一边抱怨着,男人快速看完桌上每一份文件后,又开始搜菗屉,一丝小角落都不肯放过。

  这家伙是来偷东西的!虽然夏咏晴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不过她马上替阙绍言紧张起来。既然被阙绍言留在办公室里,他还给她好吃的食物和饮料,那她多多少少也要肩负起看家的责任,不能让任何东西被偷走。

  那男人搜完桌子,正想去搜资料柜,一转头似乎看到桌上的笔滚动了下。

  他定晴凝视了钢笔半晌,毫无动静,屏住的一口气才松懈。“⽩痴!自己吓自己⼲什么!”

  脚才抬起来还没踏出去,钢笔又滚了一圈,而且这次是大剌刺地在桌面上呈不规则路线滚一通,吓得那男人脸⾊苍⽩。

  “不…不可能…我一定看错了…”

  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笔突然由平躺变为直立,就在没有任何东西支撑的情况下,靠着笔尖立在桌面,衬着电视机传来的罐头笑声,为无人的办公室添上一股鬼魅的气息。

  “鬼…有鬼!”男人退了三大步远离桌面,而那钢笔也顺势一倒,恶狠狠地朝他的方向直直滚去。

  “有鬼啊!”他吓得夺门而出,连自己的任务都忘得一⼲二净。

  片刻,装神弄鬼的小女人现⾝,对着半晌的门皱了皱鼻子。

  “害我转得头都晕了。这么胆小还敢当贼?算你跑得快!”

  *********

  “你说,有人潜⼊我的办公室偷东西?”阙绍言忽地沉下脸来。

  “是啊!他翻完你桌上后又翻你菗屉,翻完菗屉还想翻书柜,手上还戴着手套呢…”夏咏晴夸张地模仿那人的动作,然后得意地抬起小下巴“是我装神弄鬼吓走他的喔!”

  “你本来就是鬼,有什么好装的?”他皱起眉“还有,以后不许这么莽撞,否则遇到什么⾼人的话,当场就收了你!”

  “才不会那么巧呢!”帮他还被凶,她朝他做了个鬼脸。

  阙绍言无力地瞄她一眼。如果这种吐⾆拉眼的伎俩就是她吓人的最⾼境界的话,他怀疑那个贼是怎么被吓走的。

  “他是公司里的人吗?”他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耶…”她怎么可能知道公司所有人的长相“而且我附在钢笔里,平衡感变很差,很辛苦才能歪到正确的角度,看到那个人在做什么呢!”

  看来从这妮子⾝上是问不出什么了。阙绍言思索半晌,打了通內线电话给陈秘书。

  “陈秘书,问一下警卫室,看看今天下午的监视录影带有没有可疑份子出没在我办公室附近和电梯里。”

  听完他的命令后,夏咏晴惊讶地睁大眼。“哇!原来你有装监视器啊!不知道监视器录不录得到我耶!”

  闻言,阙绍言⾝体一绷“你有离开过这间办公室吗?”

  “呃…”因为他骤变的表情,她有些提防地飘远了些。“你知道的,我没办法离钢笔太远,顶多只能穿出门外,远远看着陈秘书在⼲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的长指又马上按下內线电话的扩音键。“陈秘书,叫警卫室马上把录影带拿上来,不必先过滤了。”

  这段电话內容让夏咏晴又是一阵心虚,不过耳朵却拉得更长的听他和陈秘书的对话。

  “总裁,警卫室刚才报告说,监视器的供电系统总开关,下午不知道被谁破坏了,他们发现后马上维修,大约有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的时间没录到…”

  “是我们去开会的时候吗?”他眯起眼,心里有谱了。

  “是的。”

  “没关系,录影带一样拿上来。”他下了最后命令,再按掉电话。

  才刚结束通话,利眸不意瞄到一旁表情恍然大悟的夏咏晴,只见她伸出⽩嫰的食指,侧朝着他上下晃动。

  “哦…你们公司出內奷喔!”会对供电系统这么了解,肯定是自己人!

  “算你还不太笨。”其实一开始他就这么怀疑,只是不到最后仍不太愿意相信。他自认虽然要求⾼,但对下属一向不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背叛公司。

  “既然没录到,你还要调录影带⼲么?”这她就想不透了。

  “我要确保录影带不会被警卫寄到灵异节目。”

  “灵异节目?”她很用力地想了下,⽟手指着自己。“你在说我?”

  “在场除了你,还有谁称得上灵异?”瞧她都快变斗眼了,阙绍言心底一阵笑意窜过,怎么也板不起脸来。“若吓到公司员工,你要怎么赔我?”

  她不依地急忙跺脚解释“又不一定会录到我!人家只是好奇晃,就在门边而已,没有飘很远啦…”

  瞧她又叫又跳的可爱模样,阙绍言微微扬起嘴角,因为內贼而霾的心情转好了些。“如果真录到你的话,我就罚你一天不准吃饭。”

  “不准吃饭就不吃饭嘛!”她毫不在乎地娇哼“我可以吃炸。”

  “你以为谁会帮你买?”她装傻,他就跟着装。

  果然耍赖的小脸马上沉下,变得楚楚可怜的,逗得阙绍言哈哈大笑。

  这时陈秘书敲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一向冷酷的上司反常的大笑,即使心里有些纳闷,不过很专业地没表现出来。

  至于夏咏晴,反正早实验过陈秘书看不见她,⼲脆就待在一边旁听,只是嘴里仍然不敢出声,因为不知道会不会被听到。

  “总裁,这是录影带。”陈秘书奉上一卷录影带,手里还拿着另一份文件。

  “这份则是李经理送来的,修改过后的汉诺威估价单。”

  “这么快就弄好了…”话语乍停,他莫名其妙地看着陈秘书⾝后的夏咏晴突然动地比手划脚,忍不住就脫口问道:“你手菗筋吗?”

  “啊?没有啊。”陈秘书看着自己的手,不解他为何这么问。

  阙绍言马上反应过来,暗瞪了夏咏晴一眼,不动声⾊地道:“因为最近业务量大,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劳累了,容易菗筋。”

  太劳累会容易菗筋?陈秘书开始怀疑这是上司另类的幽默。“我最近⾝体还満健康的,谢谢总裁的关心。”

  夏咏晴见他不理她,急忙飘了过来,凑近他的耳边声如蚊蚋地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內贼自言自语时,有说到他就是要来偷那个汉什么威的估价单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直觉地低吼。陈秘书吓得后退一步。“总、总裁,下回⾝体健康要早说吗?”

  发觉自己又被那小妞严重⼲扰,阙绍言硬着头⽪道:“员工的健康是公司的基础,本年度的员工健康检查时间到了吗?记得提醒大家去做。”

  “是,总裁。”陈秘书的脸⾊益发诡异,本年度员工健康检查不是才刚过三个月?

  “好了,你可以先离开了。”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还是先遣走她,再跟那一脸尴尬又暗地偷笑的小妞算帐。

  “总裁…”临行前,陈秘书表情古怪地言又止。“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会不会觉得头晕,或者偶尔会有一阵子的记忆空⽩?”

  “没有。”僵硬地扯着嘴角,他知道她在怀疑什么。

  想了想,陈秘书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护⾝符放到他桌上。“这是我家附近庙宇求来的,听说很灵,总裁不嫌弃的话,可以随⾝携带,能够保佑…呃,事业顺利。”

  瞪着护⾝符上大大的“驱琊”两个字,阙绍言只能振乏力地道:“谢谢。”

  盯着他半晌,见他脸⾊如常,陈秘书才告退回到工作岗位上。

  至于肇事的小女鬼早已对着护⾝符笑得前俯后仰,完全顾不得⾝旁的男人已经窘得想掐死她。

  *********

  为了调查谁是內贼及主谋,阙绍言召集了几个可靠的职员,暗地里成立一个调查小组。

  当然,唯一目击证人夏咏晴,便在他刻意安排的一场视察下,开始她的寻人之旅。

  今天的目标是把公司每个部门全部走一遭,名为考察工作情况,实则要让她帮忙揪出那天⼊侵办公室的內贼。

  “这个角度可以吗?”阙绍言调整了下钢笔揷放在前口袋的方位,让她能看得更清楚。

  “这样差不多了。”夏咏晴左顾右盼了一下,她以前都没发现这位置视野还不错,而且在很安静的情况下,还能听见他沉稳又有力的心跳声,令她有种依偎在他膛的错觉。

  想到这里,心里不噤难过了下。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真的被他拥⼊怀抱呢?不过,他警告了不下百次叫她别爱上他,若她真能回到自己⾝体里,便再也没有依赖他的藉口,说不定从此两人形同陌路,比现在还要惨。

  这一刻,她静静地靠在他温暖的口,独自承受这种带着矛盾的怅然。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异样的沉默,他不习惯地问。

  “没有啦。”偷偷恋上他的心情绝不能让他知道,于是她随便找了个藉口。“我们快点开始找人吧!我都快睡着了。”

  “你这小妞,变成了鬼还是这么懒!”他没发现自己语气里的宠溺,可感受到的她却是心悸不已,对他更加依恋了。

  一切都准备好后,阙绍言开始无预警地突袭每一个部门,在公司里造成不小的騒动,有人紧张地怕上班摸鱼被抓包,有人则期待着又酷又有个的总裁能多看自己一眼。

  他每到一个部门,便召集起该部门所有的人,简单地问明工作情况,再换到下一个部门,这么单纯的视察,却也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事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夏咏晴马上现⾝,表情却怪怪的。

  “怎么了?”走越多部门,他就发现她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

  “你们公司有些女生看起来很喜你哦?”话里有点酸。

  他终于明⽩她在不⾼兴什么,不噤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虽然他知道公司里不乏对自己倾心的女职员,但这一路上,他的注意力全在她⾝上,哪有空去看谁又在对他抛媚眼了。

  而且因为他的冷酷是出了名的,她们也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看来这小妞醋劲不小啊!

  “喜我是正常的,因为我是她们的上司。”勉強找了个理由,他可不希望她继续气嘟嘟的。

  “她们才不是因为你是上司而喜你的!”某些女职员凝视他的眼里,都快出现爱心了!

  “那她们是为了什么才喜我?”

  “因为你有型啊!能力又好,冷峻的外表看起来坏坏的,你不知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那你喜我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吗?”

  “才不是呢!我喜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话声打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脸马上爆红。“不不不!我才没有喜你呢…”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在女人堆里打滚多年,她那点小心思哪逃得过他的眼,不过瞧她羞得快‮炸爆‬了,他忍住笑意,也舍不得再继续逗她。“言归正传,我们走了一上午,你真的没看到那天潜⼊办公室的人?”

  “没有。”她脸⾊微红地‮头摇‬,乐得随他转移话题。

  “连疑似的人都没有?”她的糊不噤让他怀疑她认人的精确度。

  “没有啦!”她娇嚷了声。居然敢瞧不起她?

  “方才不在办公室里的,除了会计部、总务部及秘书室各有一人请假,其余都是出外跑业务的业务部员工。会计部和秘书室请假的都是女,而李经理拿估价单给我那天,没有理由其他部门的人会知道,所以我推测那名內贼应该是业务部的…”他仔细思索着。

  “哎呀!想那么多⼲什么,你就弄张假的估价单,再放风声出去,那个人一定会再来偷的!”她很单纯地想了个请君⼊瓮的法子。

  “看来你跟在我⾝边这么久,果然有变聪明一点。”这个方法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因为他明⽩依她的个,一定会吵着要参一脚。

  毫无意外的,夏咏晴兴致地开口了“这次我可以再躲在钢笔里,你把我放在一个好位置,我一定帮你搞清楚那个人是谁!”

  想到能参与这么刺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奋兴‬起来。

  他就知道!阙绍言面无表情地泼下一盆冷⽔“不行!你乖乖待在我⾝边。”

  “为什么?”扬⾼了眉,她也想证明自己很有用的嘛!

  “你忘了上次是你装神弄鬼吓走他的,现在公司里闹鬼的谣言満天飞,你不怕下次他来拿个什么符咒的整治你,或者如你所说,把钢笔直接扔进焚化炉?”

  她机伶伶地抖了下。“才不要呢!”

  “那不就得了。总之不许你去冒险!”虽然知道那些符咒、法器类的东西对她似乎产生不了任何效果,但他就是要避免任何会危害到她的风险。

  “好嘛!”她不情不愿地低头。

  “你有这么乖就好。”答应得这么⼲脆,还真不像她的作风。阙绍言暗自决定这阵子将她看紧一点,免得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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