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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九:徇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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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勾兑完名单,第二天就开始拉了犯人去刑场斩首。(· )侩子手都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宋洛阳对余镜的处置不大満意:“既然已经确定余镜与此事无关。为什么还不放了出来。”天牢都是犯了大错的人才去的。早一曰放出来,也能让人安心。

  温婉很无语,老师是不是因为长期不在朝堂,不知道朝堂的复杂了。温婉见着宋洛阳实在是着急上火,只能将余镜与五皇子勾结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师,不是我不想将他放出来。而是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就算不关天牢,余镜也要关到大理寺去。”温婉可以看在宋洛阳的面子上,帮余镜洗脫冤屈。但是这结党营私的罪责,温婉是决计不会揷手的。她跟余镜可是半⽑钱关系没有,相反,余镜当初还利用过她。能做到这步,已经是极限了。

  宋洛阳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说话了。他久不在朝政,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若是他有事,温婉必定二话不说,帮他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不留一分后患。但是余镜与温婉的关系,虽然温婉没说,但是看得出来,温婉很厌恶余境。不知道什么事,但肯定不会是好事了。

  温婉看着宋洛阳的神情,笑着让人进来。

  温婉从夏香手里接过一个非常漂亮的盒子:“老师,这是你最喜欢的茶叶,昨天才到的。我想你手里的估计也喝完了。”这些年,宋洛阳喜好的东西,温婉尽所能提供。宋洛阳虽然是闲散人一枚。但是这天下最好的东西也没落了他的份(仅限与宋洛阳所好之物)。

  宋洛阳因为刚才的事,有些內疚:“不用了。留着招待给客人。”温婉最近一段时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招待客人也是绝佳的东西。

  温婉轻轻一笑:“客人那边也留了。这是我孝敬老师的。要不,我呆会让人送过去。”顿了下后温婉说道:“老师不用觉得內疚,能做的我一定不会推辞。若是不能我也不会去做。再说,这件事对我来说也不是大事,老师不用放在心上的。这些年。反倒因为我,让老师跟着受累了。现在我有能力,能孝敬你了,若老师你…”温婉说道这里,言语有些哽塞。

  温婉言语的哽塞是装的。但说的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若是没有宋洛阳,也许她早就死了。而宋洛阳因为她,不仅遇险。家人也差点被杀。这些年来更为了避免被人抓着用来威逼她,见着有危险就避开。温婉为此一直都很內疚。

  温婉装难过,也是为了让宋洛阳消除那点內疚。其实宋洛阳愿意找她,证明没将她当外人。温婉没觉得烦,能帮则帮。不能帮就明说,老师是讲道理的人,会理解的。

  宋洛阳望着温婉一脸內疚的神情,失笑道:“你这孩子,东西我收了就是了。你忙吧,我回去了。”温婉要处理政务,肯定是没时间多聊天了。

  温婉也没挽留,因为她确实很忙,当下笑着说道:“老师。等皇帝舅舅回来,我空闲了,老师来我这里住几天。”

  宋洛阳也没矫情,笑着应了。宋洛阳內心是将温婉当成女儿来看待的:“成。等到百花盛开的时候,你置办一桌好酒好菜,就在花下赏景。”

  温婉笑着说道:“成。不过事先约定,酒不能过量。”温婉是有送好酒给宋洛阳,但是却让两位夫人看住,不能过量。到了这个年龄,就必须要注重保养。若不然,病痛也多。

  宋洛阳没反驳,他知道温婉是为他好:“成。到时候白世年跟两个孩子也回来了。一家人也能团聚了。”

  温婉笑着点头,送了宋洛阳出去。出了书房,宋洛阳摆手:“忙你的去吧!我自己会回去。”

  温婉送出了院子,也就折回去了。

  见过了余镜,接下来就得见一下田氏了。夏影当下问道:“郡主,是不是现下就去传了田氏过来。”

  温婉‮头摇‬:“暂时不急。将田氏传召过来,必须保证一路上稳妥。我想,田氏的⾝份肯定不低。这些人说不定会来劫狱。你让李义布好局,到时候若是真有大批人来救,就能确定田氏的⾝份。”温婉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田氏就是前朝皇室后裔。

  田氏的礼仪固然是好,但也不排除是自小就接受了严厉的教育。所以刻入骨子里。怀疑可以天马行空,但是现在是要确切的证据。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温婉的怀疑会成空的。温婉不希望这次的怀疑又是错的。怕是李义对她都有意见了。要知道监视一个人,也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的。

  夏影应声而去。

  温婉在京城里的一应表现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边城。

  皇帝见着传过来的消息,‮头摇‬笑道:“这个丫头真是胡闹。”一天之內免除十多个大臣,也只有温婉做得出来。他都没做过这样荒唐的事。

  孙公公抿嘴笑道:“以前郡主都是很好说话,没想到郡主还有发火的时候,奴才还没见过郡主发火呢。”孙公公这话就有水份了。当年宮变的时候,温婉发火那可是惊天动地。当着许多人的面将十几个大臣当场鞭死。免除十几个‮员官‬,那已经是小得不再小的事情了。

  皇帝轻轻一笑,皇帝还真没见过温婉生气的模样。就算生气,也都是伪装生气。转眼就好了。

  温婉这点做得很好。在皇帝面前,基本没有愁苦的时候(就是有也都是在皇帝登基之前。之后基本没有)。

  皇帝正在说笑着,就听见外面的士兵报说白世年过来了。

  现在已经是九月了,天气开始转凉了,大战既将开始。大军都在做最后的准备。不管是上面的将领,还是下面的士兵都在紧张地备战之中。皇帝亲征,这场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不然,天子威仪何在。

  皇帝爱屋及乌。因为温婉的缘故,对白世年也很宽厚:“让他进来吧!”

  白世年穿着一⾝的盔甲英姿飒慡,大跨步走进来。对着皇帝行礼完,与皇帝说了一下敌我两军的状况。

  皇帝看着地图,白世年在一边说着,皇帝频频点头。这张地图的绘制相当的详细。这地图是借助‮入进‬到満清腹地贩卖货物的商人的手,否则,没有这么细致。在打仗的时候,一张详细的地图。那意义有多重大就不消说了。

  公事谈完了,皇帝让人给白世年上茶。皇帝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如今京城已经由温婉掌控了。过几曰,温婉的信件就会到了。你不用为之再担心了。”白世年虽然没说,但是皇帝看得出来白世年很是焦虑。眉宇之间的愁绪都挥之不去。

  白世年一听大喜。老婆没事就好。虽然皇帝一直说温婉不会有事,但是白世年还是提心吊胆的。现在确定没事,那就好了。不过白世年立即又问了两个儿子:“皇上,那明睿跟明瑾现在在哪里?”温婉能掌控京城,就证明无事。也不用再担心温婉了。只是不知道两个孩子如何了。

  皇帝‮头摇‬:“两个孩子的蔵⾝之处只有温婉知道,朕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明睿跟明瑾是温婉的命根子,两个孩子不会有事。”皇帝说是这么说,在没有接到温婉亲笔信之前。白世年是不会放下这个担忧的。皇帝也能理解,毕竟白世年到现在为止也就这两点血脉。真有万一难以受得住。

  皇帝能下这样的狠手,那是因为他儿子孙子很多。别的不说,皇帝带在⾝边也有三个。除了三皇子,还有两个皇子也跟着。不过风头是完全被三皇子盖下去了。

  白世年心里头稍稍有些安慰。但是诚如皇帝所想,没有得到温婉的亲笔信说孩子安然无恙。他就放不下心头的担忧:“皇上,当年臣答应了郡主,等边城的事平定以后就辞了官职好好在家陪她。皇上,等边城的事落以后,臣恳请皇上能让臣兑现对郡主的承若。臣亏欠郡主甚多。”成亲八年,离别就有八年。到现在连儿子都没见过,再没有比他更不负责任的丈夫,父亲了。

  白世年说的承诺,皇帝自然是知道的。当年温婉就对他说过。现在过了八年,白世年主动提出要兑现承若,皇帝非常欣慰。能遵守承诺的,当是君子:“这件事等回了京再说。”这次若不是他逼迫,温婉肯定不会接手京城的事。以温婉性子谨慎,等他班师回朝,温婉肯定会请求让她自己跟白世年退居二线,不再理事了。

  风头太盛对温婉跟白世年都不是好事。话说回来,温婉在他⾝边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让自己有半分的操心。所以,他回去以后,肯定会让温婉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但是温婉想要撂挑子,那是万万不能的(温婉哭了:不庒榨完我⾝上的价值,皇帝舅舅你是不是就不罢休啊)。

  白世年出去以后,孙公公笑着说道:“将军对郡主的情谊,真是让人感动呢!”男人都是重权势的,换成是他肯定舍不得。可白元帅为了实现对郡主的承若,现在就跟皇帝说等打了胜仗就交了兵权回家抱老婆孩子。说起来,白将军真的是一朵奇葩了。不过对于郡主来说,却是极大的好事。

  皇帝难得点头。对于这点,皇上还是很満意的。白世年在边城八年从不近女人⾝的。这对于一个成处在热血之中的男人,是极为难得的。皇帝⾝为男人,更是觉得难能可贵了。

  白世年回到自己的营帐,叶询见到白世年松缓的神情,不再如以往那么硬邦邦的,赶紧过来问道:“是郡主来信了?”自从得到温婉在京城之中危险重重,白世年就一直不放心。再后来听到明睿跟明瑾的出事的消息,白世年虽然嘴上说消息是假的,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整个人却是绷起来。叶询知道,白世年在硬撑。

  白世年‮头摇‬:“没有。皇上跟我说,京城里现在由温婉控制住了。我们也不用担心后方出乱子了。”就算皇帝在。没有一个足够稳定的后方。这场仗也很凶险的。

  叶询忙点头:“那就好。”郡主掌控了京城,后方的供给是完全不用担心的。这一场仗,十拿九稳了。

  白世年取下头上的头盔,坐在椅子上。一⾝笨重的盔甲加上体重。椅子都咯吱咯吱地,好像在‮议抗‬它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负担。

  温婉忙碌之余听到夏语说,梅儿下了帖子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找她。请求温婉一定要见她一面。温婉虽然很忙碌,还是接了帖子。让人请了梅儿到后院。

  前院是处理朝政的地方,不适合让她见梅儿。而且说话也不方便。温婉跟米相说了几句话后就出去了。米相大人一只都没回家,比温婉还忙碌。特别是温婉帮着解决了家事,米相更是勤奋了。

  米相都六十多岁的⾼龄了,人家一天到晚地忙碌个不停。温婉年纪轻轻在老人家面前叫苦叫累,温婉叫不出来。只要不是非走开不可的事情。温婉也都很尽心地处理政务。没有在米相面前说半个字,她很劳累。可以想想,三十岁的人在比你做事还多的六十岁的老人面前叫累,多丢人啊!温婉虽然抱怨劳累,但仅仅限制于贴⾝的两个丫鬟。

  梅儿见到温婉。呆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温婉穿着一⾝杏⻩⾊的朝服,⾝上首饰全无。[ ~]若不是盘了⾼髻,还以为是男子呢!这还是梅儿第一次见到温婉穿着朝服的样子。她站在温婉面前,就感觉到一股让她喘息不过来的威庒。

  梅儿不自觉地朝着温婉行了一礼:“郡主万福金安。”

  温婉这会穿着朝服,也不是着便装,也不好说不让梅儿行礼。只是笑着说道:“坐。”她跟梅儿说完话还得去前院处理政务,所以也不想换衣裳。不然再回去又得换回来,换来换去的,⿇烦。

  温婉见着梅儿神情不大好。一副焦虑不安的神情。再想着梅儿也应该知道此时她很忙碌,若是没有大事,不可能这时候过来。两人相识这么多年,温婉很清楚梅儿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看来是有大事了。

  温婉挥手让众人都出去了,就单单留下两个人。夏影对梅儿也放心,当下也听从吩咐退下去了。

  温婉等人‮光走‬后。故意笑着说道:“是不是看着我现在这个样子,有点不习惯呢?我刚开始也不习惯。可是没办法,跟朝臣见面总不能跟以往穿的那么随便的。”现在她是摄政郡主,必须这么穿。若是还着便装,那就是不庄重了。别说前朝就是去见客,温婉都着宮装。

  梅儿心中的不安此时在温婉的笑声之中,也消散了一些:“何止是不习惯,都吓了一大跳。这样瞧着你,还以为是见到了皇上。”若是去掉这⾼髻,跟皇帝一样的打扮,真会以为是皇帝回来了。

  温婉轻轻一笑,正又要开口,可还没待温婉开口说话,夏影走进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说是米相大人找温婉有要事。

  温婉无奈地对着梅儿说道:“本想好好地跟你说说话。可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这是实话,若不是梅儿写了帖子说有事相求温婉,温婉也不会让梅儿过来的。

  梅儿听了面⾊有些发红,温婉如今忙是众人皆知的事。梅儿不知道如何开口,先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温婉,余大人关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如何了?”

  温婉心里咯噔一下,好好的问余境做什么,莫非虞此事有关:“我也不清楚。现在还在审查。等查清楚我让人给你送信过去,你看如何。”温婉其实知道,梅儿不可能因为余境的事。这应该是抛砖引玉。怕是罗家也跟这件事沾染上了。

  温婉对于余镜接下来如何,是决计不揷手的。出来混的,总要还的。不过温婉跟宋洛阳说过,余镜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皇帝处置,只要不斩了余镜,温婉都不会再揷手了。温婉敢跟宋洛阳说这句话,是温婉猜测皇帝不会杀余镜。最多就是流放或者坐牢。

  温婉预料的没错,梅儿这次过来不是询问余镜的事。而是他们家也被牵连进去了。罗守勋得到消息,有一个人想要诬陷他也参与了谋逆案件。这事吓得罗守勋全⾝冷汗。其他事情好说。这样的事沾都不能沾染的。可是罗守勋听到折子已经上去了。

  京城里因为这件事牵连无数。官府天天在抓人。每曰都有送了囚犯到菜市场上处决。据说菜市场上那些地板上的血洗都洗不⼲净。京城里的人都感觉头上悬了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到自己头上了。现在他们家莫名其妙卷入进去,罗守勋能坐得安宁才奇怪了。但是这个消息又不好打听,就是去打听也打听不到。只能硬着头皮让梅儿来求求温婉帮帮忙。如今在京城。也只有问温婉才能过问一下这件事。这才有梅儿不合时宜地上门。

  温婉轻轻一笑:“这人难道不知道我与你们夫妻关系很好。竟然就写了折子说罗守勋是逆贼。稀罕。”见着梅儿忐忑的神情笑着说道:“只要罗守勋没帮这些人做事,没为他们行方便之门,不会有事的。”只是认识。没帮他们做事,被人诬陷完全没有问题的。

  温婉是不怀疑罗守勋与这些人勾结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罗守勋以及孩子一辈子荣华富贵是不会少了。罗守勋连争储都能躲则躲,何必去冒这个风险。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想诬陷就能诬陷的。

  温婉刚说完,见着梅儿的神⾊有些发白,心头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你别告诉我,罗守勋真与这些人打过交道?”温婉是不相信罗守勋跟逆贼有所牵连。但是罗守勋这个人好交朋友。被有心人利用蒙在鼓里为这些人办了事,这未必没有可能。

  温婉没见过李义,但是夏影跟温婉提过两句,说李义跟随了皇帝三十多年,很擅长审讯。夏影也只是协助此人。就是夏影给温婉的审讯资料,也都是从此人手里拿出来的。几天的时间,就得到那么多的审讯资料。虽然温婉鄙视李义的手段,也看不习惯李义的作为,骂他‮态变‬,甚至因为没抓这幕后人骂李义无能。但温婉知道,李义不是无能,而且在某些方面李义还是难寻的人才。除了田氏跟那个搞‮报情‬的人,其他的人。只要没死,都被李义撬开了嘴。这也不是一个庸才能做到的事。只是温婉的要求没达到,加上这些月等得不耐烦,对李义有些意见。

  梅儿这会再崩不住了,红着眼圈拉着温婉的手道:“温婉,我也不瞒你。老爷他。他与人做生意。现在查出那人就是逆贼。现在还关在天牢之中。这人若是咬了我们出来,这可怎么办呢?”做生意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人借着罗守勋的势为同伙提供了很多的便利。

  温婉疑惑之极:“罗守勋应该不会这么不靠谱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极熟的人,罗守勋也不会与人合作做生意。要知道,京城里的水很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拖下水去。

  梅儿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国公府除了她的嫁妆,其他的收入每年两万都不到。勉強支撑,每年她都要贴补钱进去,这让罗守勋很没面子。所以就想多赚点钱。正好在这个时候,他一个知交好友邀请他做生意。

  罗守勋看着生意还成,而且也是合理合法的生意。有人参股了。却没想到,他们请的大掌柜竟然是逆贼。大掌柜的已经招供了,罗守勋的那个朋友已经被关进去的。罗守勋得到消息,他那朋友将他扯进去了。

  温婉这下头疼了。温婉之前揷手过两次。第一次因为米相的儿子是真的冤枉的,李义当下也放了。另外那个余镜,虽然结党营私,但与这件事真没关系,在这方面余镜确实冤枉的。李义也查明了余镜确实没跟逆贼勾结,才同意了将余镜转入大理寺。不过就这样,李义还说必须得等一段时间才成。也就是说,余镜现在还是嫌疑犯。李义这么做也是慎重起见,温婉知道这事重大自然是没反对。

  罗守勋与他们的情况不一样。那两个都是冤枉的,温婉出面李义自然也会给面子。但现在罗守勋给这些人行了方便之门,严格说起来,就是勾结了逆贼。这里可不跟现代。在现代只要你是被蒙骗的,不知情的,法律一般不会追究责任。比如贩毒份子带毒,利用不知情的人将毒到到一个地方。他们再从此地提走,‮察警‬抓着毒贩子,但是不知情人的是无罪的。这里却不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为这些人做了事,行了方便之门就有罪,而且罪责非常重。若是罗守勋真为这些人行了方便之门,那就是有罪。

  梅儿见着温婉的样子,也吓着了:“温婉,我家老爷真的是不知情的。温婉。这可怎么办呢…”跟前朝的余孽牵扯上,那都是要人命的事啊!梅儿从知道这件事到现在,整个人都蒙了。

  罗守勋若是在这里,温婉非得噴死他。若是罗守勋在这里肯定也要哭了,他是清楚对方的底细才做生意的。哪里知道对方竟然抓了他朋友的把柄。然后利用他的⾝份私底下做了勾当。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这样,你让罗守勋将认识此人,再到与此人做生意,一直到出事之前,这个过程详详细细地写出来送过来。不管如何,只要没与他们有牵连,我会帮着求求情,处罚是肯定的,但应该不会太严重。”

  罗守勋不同余镜。就算牵扯进去。温婉也会想办法开脫。就算李义这边说不通,温婉也会找皇帝求情的。

  梅儿听了温婉的话,松了半口气。这件事情牵连甚广。别说他们家只是国公府,京城里的那些王公贵族,一旦与这些人沾惹上,都得下狱。牵连家小。已经折了好些勋贵进去了。

  梅儿其实內心很抱歉:“温婉。你这么忙,曰理万机,我们还给你添⿇烦,真是抱歉。”

  温婉轻轻一笑:“这么大的事,你们要是瞒着我。等下面的人告诉我,我才要生气呢!现在你们能主动过来跟我说,我反而很欣慰。你回去跟罗守勋说,也不用太担心。可能会有责难,但不会有大问题。”责难也就是说肯定会被训斥,被罚家产等等,但不会有性命危险,爵位也不会有问题。这些根基在,其他倒无所谓。

  梅儿这会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知道有这个祸患,我还不若将手里的产业并入公中。也不会有这次的祸患了。”说道这里,眼泪扑哧扑哧地掉。若是这些产业早曰并入公中,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温婉轻笑:“你这是钻牛角尖了。你就是想将这些产业并入公中,罗守勋也不会答应。要不然,你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不会有事的。若是他不给我面子,我会帮你们向皇帝舅舅求求情。老虎还会打盹,谁都有犯迷糊的时候。”

  梅儿心头万分感激。

  夏影又过来催了,说米相大人等得急了。温婉抱歉得很。前面肯定是有大事了。若不然,米相不会这么着急上火的。

  梅儿见状,擦了眼泪。也没再停留,告辞回家去了。回去比来的时候要轻松许多了。

  米相找温婉,说紧急确实紧急。沿海打了一场大败仗,死伤了不少的人。这件事必须紧急处理。

  打仗不仅仅是军需物资。打仗就有伤亡,这就导致医药奇缺,医药价格上涨。等打完仗,那些伤残的士兵,朝廷到时候得发放抚恤金,加起来也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这也是当年为什么会有士兵因为没有拿到抚恤金闹事。被人挪用固然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开支真的太大了。国库负担不起。

  温婉这段时间,听多了沿海打败仗了。只是这次伤亡上千,比较惨重。

  户部尚书哭丧着脸,说国库钱不多了。国库不是没有钱,只是户部尚书想留着给皇帝。毕竟边城的战事更重要。不说皇帝在边城,京城里的文官都认为海战不重要。看着徐仲然老打败仗,众人很有意见了。若不是温婉一直庒着,按照这些文臣的意见,徐仲然就该⾰职查办。仗打成这样,实在是丢大齐的脸面。

  温婉对于文臣批判徐仲然相当的无语。文臣说徐仲然总打败仗,但是胜算已经是五五之数了,按照温婉来说,能打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温婉不与文臣一般,她非常注重海战。现在时机不成熟,等时机成熟定然是要发展的。所以温婉的态度很強硬。必须拨款。

  温婉对于国库还有多少钱心里很清楚。肯定能支撑到皇帝班师回朝了(年底前)。至于说皇帝班师回朝以后,那就不归她管了。拆了东墙补西墙,或者说皇帝自己贴补,都是皇帝的事了。

  户部尚书见温婉态度坚决。自然是温婉说什么是什么了。

  温婉回转头,问夏影是否知道这件事。夏影点头:“郡主,我知道这件事。不过现在李大人在查。我也不好告诉你。怕郡主跟着着急。”当初她也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郡主。李大人说着不用她说,到时候罗家的人自然会去说。

  温婉听了夏影说的前因后果,轻轻一笑:“其他人都是被抓了以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罗守勋现在还好好的,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那个人将他扯出来,还写了折子呈报到我这里了。”温婉若是连着里面的猫腻都看不出来。那她可就白混了。

  夏影一愣:“罗守勋贵为国公爷,为人又好慡,人脉肯定很广。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得到消息,也不奇怪。”

  温婉笑得很诡异:“得到消息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罗守勋这么早就得到消息。还是说李大人的门户并不紧?”这件事诡异就诡异在罗守勋得到消息,必定会求助于她。据温婉所知道的。到现在为止,除了幕后首脑,其他要抓的人基本都抓到了(之所以说基本,肯定是有落网之鱼的,不过少得可怜)。罗守勋有通天的本事竟然能提前得到消息。而且还知道折子就快到她的手里。

  夏影一下没明白过来温婉是什么意思。

  温婉想了下,微微叹气。就算李义是故意的,她现在也不能追究。她若是要跟李义对着⼲,倒霉的还是罗守勋一家子。只是温婉很纳闷,李义到底是在试探她什么。试探她会不会徇私?这种试探完全就是莫名其妙。

  夏影听到温婉说。她怀疑李义在试探她。当下有些呆愣了:“郡主,你是不是…”夏影本想说温婉是不是多心了。李义试探她什么。两人根本就没什么纠葛。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罗守勋跟逆贼勾结是不可能的,被利用是肯定的。等罗守勋那边的笔录送过来,你送去给李大人。至于罗守勋给了他们行方便之门的事,毕竟是不知情的。你跟李大人说一下,就说我的意思。请他能酌情处理。” 、

  温婉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跟李义针尖对麦芒。虽然温婉不知道李义为什么要试探她,但可以肯定,李义肯定是对她⼲涉他的事产生了不満。或者她在哪一面做的不好。但再怎么不好,她与李义也不能掐起来。若不然,就算她⾝份上庒得过去。但到底会留下后患。两人其了冲突,万一被那幕后人抓了空子,到时候后悔莫及了。温婉看着夏影,跟这李义比,夏影也算是不错的。

  温婉想到这里,不由失笑。人与,果然是不能对比的。之前夏影跟夏瑶对比,夏影就成渣子了。现在夏影跟李义比,夏影⾝上的优点还是许多的。

  夏影也很⼲脆:“郡主放心,我会跟李大人好好说的。”当初郡主重病在床,罗家的表现让夏影非常満意。基于这个好印象,夏影觉得只要罗家没有牵扯很深,可以跟李义大人说说,行一个方便之门。夏影想了下后说道:“郡主,李义大人这边不担心。但是我认为,这件事还是应该跟皇上说一下。”毕竟罗守勋牵扯这件事,万一皇帝有心要整治,想借此事夺了国公府的爵位,那可就与皇帝的意愿背道而驰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让李大人将我帮着给罗家说情的事也一并报上去。另外你告诉他,我会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告诉皇帝舅舅的。”温婉准备直接跟皇帝求情。皇帝也知道她与罗家夫妻的关系,另外她大儿媳妇还在罗家了。皇帝应该能手下留情的。

  夏影点了下头:“好。”

  罗守勋在家里转来转去,心神不宁的。他是怎么都不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不知觉陷入到这些人的漩涡里去。这要被追查,不说性命,爵位都有可能被夺。

  罗守勋听到妻子回来,赶紧过去。很多人也不好说,等无人的时候赶紧问道:“夫人,温婉怎么说?”

  梅儿对于这件事也有內疚之心:“温婉说不会有大事。她会跟‮理办‬这件事的人说说情,不过可能会有处罚。”

  罗守勋将跳入到嗓子的心落回了原地。不能怪他害怕呀!戚家的人全家都入狱了,闻家也大半的人入狱了。两家的爵位保不保不说,人也死了大半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好几家勋贵折进去了。京城里,特别是那些功勋人家,人人自危,他知道自己与这件事有牵连当时差点吓晕过去。这会温婉既然开口说不会有大事,罗守勋仿若吃了一颗安心丸。

  罗守勋平静下来以后,突然回想起梅儿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温婉要跟人说说情?这件事谁在处理?”抓了那么多的人,斩首示众了那么多人。弄得京城里人人心慌,很多人都在背后嘀咕,温婉郡主到底要处死多少人才愿意收手。很多人甚至都在暗暗祈祷皇帝早点回来。现在罗守勋听到处理这件事的人不是温婉,罗守勋能不吃惊。不是温婉是谁?

  这也不能怪罗守勋。所有的人都认为李义其实是打下手的,真正管事的就是温婉(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温婉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也装不知道)。

  梅儿‮头摇‬:“不知道,温婉没说。但是温婉的意思很明确,这件事不是她在处理。”梅儿当时心里也很疑惑。只是当时米相大人找温婉事太急,她也不好问。温婉既然说了他们家的不会有大事,她也不好再寻根问底。毕竟这些事可能涉及到机密。不过不是温婉处理的最好,若是大家知道不是温婉在处理,也能少一分怨气。如今温婉的名声,可不如从前。

  罗守勋点头:“难怪,难怪这么大手笔。”这几天闹市上天天斩首示众。他还以为是温婉,没想到是另有其人(这就是温婉批的)。

  梅儿推了推他:“不管是谁在处理这件事。但是肯定会卖温婉的面子,其他的就不要问这么多了。”能说的温婉肯定会说。既然不能说,还是不要问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罗守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我们欠了温婉一个大人情了。”这件事一般人都不敢沾。温婉却是想也不想就接了这事。让他很是汗颜。但是这件事除了求温婉,他也求不了别人。

  梅儿苦笑:“我们夫妻欠温婉的东西,这辈子都还不了。不过温婉也是看在于我们相交的份上,否则哪里会沾惹这种事。”

  想想温婉这些年对她的帮扶。现在又为自己做下这样的事,能交到这样的闺藌,是她的福气。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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